僧衣、斗笠帷幕,尤氏自楼上往下观量一眼,见尤二姐果然引了陈斯远来,顿时抿嘴儿、绞着双手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前头的丫鬟、婆子瞧见。


    略略思量,她便将僧衣褪去,却不曾褪去帷帽。于是便露出内中落叶黄底子花卉刺绣镶领象牙色纹样缎面对襟披风,内衬青白方口立领袄子,下身是一袭松花色马面裙。


    上回一夕之欢,自是缓解了尤氏心下相思之苦。本待等着本月天癸来不来,再定下来日之策。谁知宁国府骤生波澜,错非情非得已,她也不会舍了脸面这会子求上门儿来。


    等了半晌,方才听得脚步声拾阶而上。尤氏慌忙落座梳妆台旁椅子上,想想又觉不妥,又紧忙起身来迎。


    楼梯口身形一晃,见来的只是陈斯远一个,尤氏心下顿时稍稍松了口气。有些话儿便是尤二姐也不好听了去……


    眼见陈斯远瞥将过来,面沉如水、神思叵测,尤氏咬了银牙上前见礼:“远兄弟——”


    “珍大嫂子——”陈斯远潦草还礼,探手一引,道:“咱们坐下叙话吧。”


    “好。”


    尤氏应下,二人一道儿落座。


    眼见陈斯远冷淡,尤氏顿时心下发苦。心道,远兄弟果然看自个儿不起——是了,自个儿这般不要脸的淫妇,又有谁能看得起?


    “远兄弟——”


    她思量着才开口,陈斯远便一摆手,道:“珍大嫂子,我心下实在费解……大嫂子自有家室,实不相瞒,我也心有所属。你我二人本该井水不犯河水,我却不解大嫂子何至于几次三番冒险来此?”


    尤氏惨笑一声儿,道:“起初……或许只是想着报复吧。”


    这却是假话了,那会子全是因着尤老娘鼓动,又恰逢两个继妹委身于陈斯远,尤氏这才动了歪心思,趁着二姐儿生辰下了迷药,趁机强行与陈斯远缱绻一场。


    谁知陈斯远玩儿惯了迷药,半道儿竟清醒了过来。好在陈斯远也不想闹得众人皆知,此事好歹遮掩了过去。


    只是自此这尤氏便犯了思量。有道是一夜夫妻百夜恩,陈斯远正当年华,身形挺拔、貌赛潘安,且才干、能为样样儿不缺,便有如那薛姨妈一般,尤氏也禁不住害了相思。


    随后陈斯远远赴江南,其后又赶上年节、元春省亲,尤氏耐不住相思之苦,干脆买通了尤二姐,这才有了前一回之事。


    因着两回加起来也没说过几句话儿,尤氏胡乱思忖中,便将陈斯远臆想为与自个儿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谁知今日再见,见得陈斯远这般冷淡,尤氏方知自个儿怕是想差了。


    想想也是,若真个儿与自个儿情投意合,自个儿又哪里用得着手段尽出?


    心下苦涩之余,尤氏愈觉委屈得慌。


    再开口,言辞中不免带了几分哀怨、赌气,道:“至于后来……大抵是想着报复吧。”


    报复谁?自然是贾珍、贾蓉那对儿没人伦的父子!


    陈斯远冷声道:“你若要报复,只管寻了旁人去,何苦拖我下水?你可想过,但凡此事传扬出去,只怕我前程、姻缘尽毁,单是两府之人的吐沫星子便能将我淹死!”


    尤氏顿时红了眼圈,哽咽道:“我也知此事不妥,先前便想着前一回之后便再来不来烦扰远兄弟……谁知,谁知……错非实在不得已,我今儿个也不会厚了脸面登门求告,只求着远兄弟再帮我一回。若此事成了,往后我断不敢来搅扰远兄弟。”


    陈斯远蹙眉道:“你且说说是何事?”


    尤氏啜泣几声儿,扯了帕子擦拭了两下眼睛,这才将围了帷幕的斗笠摘下,顿时露出肿起老高的面颊来。


    陈斯远愕然道:“你这是——”


    尤氏双目噙泪,颔首道:“是他打的。”


    这个他,说的自然是贾珍。


    尤氏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前些时日,因着芸哥儿封爵,他便往城外玄真观请示老爷之意。换做往常,老爷向来是不管这等凡俗事儿的。谁知此番老爷仔细问过了,又催问蓉哥儿续弦之事。他含混几句,老爷发了疯,金钵、玉杵劈头盖脸砸将下来,只说他恣意妄为,如今宁国府要绝后了……显是,显是有府中下人偷偷通风报了信儿。”


    陈斯远蹙眉暗忖,无怪贾敬发疯,贾珍这些年自个儿一无所出,又与秦氏有染,导致亲儿子贾蓉无所出。因着‘聚麀之诮’,更是导致贾蓉成了‘孤勇者’,漫说绵延子嗣,如今没了丹丸辅佐,连那房事都难以为继!


    儿、孙两个眼看着废了,那同是宁国府出身的贾蔷又早亡,眼看宁国一脉要绝嗣,贾敬不发疯才怪!


    当日贾珍额头铁青而回,夜里寻了几个姬妾好生欢快一回,转眼又将一众姬妾打得四散,只道都是‘下不了蛋的’。


    待开了宗祠祭告之后,一日贾珍竟将四房的贾珩引来吃酒,待去醉倒竟留了妾室佩凤伺候!那佩凤不肯,竟被贾珍毒打了一通!


    尤氏今日得知此事,顿时心下战战,生怕佩凤之厄在自个儿身上重演,这才紧忙来寻陈斯远求援手。


    陈斯远听罢悚然不已,略略思量大抵猜到了贾珍的心思。此人因着断了管束,这些年在东府恣意妄为,时常便在外头眠花宿柳。


    积年累月下来,身子骨不中用,自然生不出儿子来。去岁贾蓉伤了下体,贾珍便知须得另选承祧之人。又因贾蔷已死,贾珍便想着自个儿努努力,再生个儿子出来。


    谁知大半年折腾下来,一应妾室半点动静也无。此番被贾敬砸伤了额头,心下惶惶,生怕贾敬另择贾家子弟承袭宁国一脉,又自知自个儿与贾蓉只怕难以绵延子嗣,这才干脆寻了交好的贾珩帮衬?


    贾珩此人陈斯远见过一面,虽游手好闲,却胜在身子骨壮实。据闻贾珩连生了仨儿子,无怪贾珍会选中贾珩。


    想到此节,陈斯远心下暗叹,宁国府一脉都是自个儿作的,错非父子二人聚麀,又岂会有今日之事?


    再抬眼瞥了眼脸面高肿的尤氏,又见其眼神哀怨,陈斯远略略思量便知其所思所想。大抵是自个儿远胜那贾珩,与其被迫委身于彼,莫不如与自个儿生个孩儿出来,便能将此事遮掩过去?


    陈斯远哭笑不得,想他前一世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好不容易事业有了些起色,又相中个才进公司的姑娘。晴天送奶茶、雨天车接车送,百般讨好,到后来那姑娘竟说他无趣,分开后不过一年便寻了个渣男,惹得陈斯远心性骤变,于是乎与客户同流合污,流连商K。


    午夜梦回,也不知将那渣男祖宗十八代骂过几回。如今倒好,两世为人,自个儿竟成了先天渣男圣体,终究活成了自个儿厌恶的样子……这事儿跟谁说理去?


    眼见那尤氏复又抽抽搭搭、我见犹怜,到底是做过两回夫妻,这推拒的话儿陈斯远实在不好说出口。又因邢夫人、薛姨妈二者至今也不曾被人窥破行迹,他这心下难免存了侥幸。


    因是便叹息一声,道:“你也莫哭了……这等事儿,罢了,我帮你就是了。”


    尤氏赶忙道:“你,你放心,待这事儿成了,过后我绝不来纠缠你。”


    这话说说就是,陈斯远才不信呢。不过那话说的好,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这风流债慢慢偿还便是了。


    当下陈斯远方才凑坐过来,那尤氏便红了脸儿道:“这几日不大方便。等,等下个月吧。”


    这是月事要来了?


    陈斯远无奈,只得暂且压下贼心。陪着尤氏说了会子话儿,这才叫来尤二姐,将那尤氏从后门儿送走。


    待尤二姐回转,绝口不提方才之事,只是一个劲儿殷勤小意,一副乖顺模样。她素日里惯会用那狐媚子姿态勾搭陈斯远,此番低眉顺眼起来反倒别有意趣。


    陈斯远心下纳罕不已,又想着前一回将其吊起来好久,过后尤二姐竟一副身心愉悦的模样,便暗忖尤二姐莫非是个受儿?


    他存心试探,下晌时寻了尤二姐粗鲁以待,期间尤二姐声嘶力竭、昏醒复迷、绵如春蚕、真如酒醉。过后待陈斯远果然百依百顺,乖顺异常,惹得陈斯远啧啧称奇,自不多提。


    ……………………………………………………


    转眼到得翌日,陈斯远辰时回返荣国府,清堂茅舍果然拾掇停当,摆设一如先前小院儿。


    正房三间,东梢间隔出来用作书房,西梢间用于居停。因两侧加盖了耳房,东边的一间用于沐浴,西面的一间则留给香菱、红玉、柳五儿住。


    至于小丫鬟芸香,则跟着两个粗使婆子住西厢房。


    此时辰时刚过,天光正好。陈斯远信步绕清堂茅舍游逛,便见其东临东角门;南面便是玉皇庙;西面是一池清水,池对面是凹晶溪馆;北有假山,登高望远,可越过围墙瞧见宁国府中会芳园情形。


    此时鸟语花香,又有栊翠庵传来的木鱼声,果然是个读书的好地方!陈斯远心满意足,又不禁往那玉皇庙多瞧了几眼。


    便见玉皇庙乃是一进四合院格局,南为山门,北为庙堂,东为丹房,西为静室。那静室后头便是一片桃林,陈斯远负手踱步进得林中,探手拨开荆条,忽见一株高大桃树主枝竟搭在了静室屋脊上,心下顿时一动。


    心下暗忖,瞧着不过一丈来高,又有桃树可供攀援,来日与邢夫人幽会,又哪里用得着走前门?只管爬树翻过去就是,一准儿神不知鬼不觉!


    正暗自得意之时,忽听身后有姑娘家说道:“远大哥?”


    陈斯远回首,便见是湘云、探春、惜春三个一并而来。


    湘云便掩口笑道:“远大哥果然是有才情的,方才一直瞧着桃枝,莫不是忖度着词作?”


    陈斯远哈哈一笑,行出来说道:“不过是瞧见个虫儿有些走神儿,哪里就有词作了?”当下与三个姑娘厮见了,这才道:“你们怎么来了?”


    湘云嬉笑道:“自然是有好事儿来寻远大哥。”


    探春与湘云最亲近,闻言便掩口而笑:“这却不见得,只怕是夜猫子登门无事不来。”


    惜春蹙眉说道:“方才云姐姐将四下好生游逛了一番,心下艳羡得紧,又眼看没了地方,说是要住进玉皇庙里呢。”


    陈斯远笑而不语。说来湘云比三姑娘探春还小一些,且这个月住荣国府,下个月便要回保龄侯府,贾家自然不好让其进大观园。只是湘云不知这些,眼见兄弟姊妹都住了进来,难免心下艳羡,这才会口不择言。


    湘云便蹙眉道:“哪里不好了?我看这玉皇庙就不错。且那正殿自是留给玉皇老爷,我自个儿只住那静室就好。诶嘿嘿,说不得来日也沾染了一缕道韵,我也能白日飞升呢。”


    探春揶揄道:“白日飞升是难了,白日做梦倒是有。”


    湘云撇撇嘴,也不与探春计较,转而与陈斯远道:“远大哥,我想着如今大家都搬进了园子,总要好生热闹一场。”


    探春说道:“也不知你急切个什么,过几日便是我生儿,到时候再热闹不也一样?”


    湘云却歪头道:“那如何能一样?每回生儿都是在荣庆堂热闹,远大哥又不来。说来远大哥住进来二年,与我说过的话儿屈指可数。如今咱们就在园子里自己乐呵,岂不更恣意些?”


    陈斯远这才恍然,笑道:“敢情是来敲竹杠来了?”


    湘云得意道:“说来大家都精穷,唯独远大哥是财主,这热闹一回,可不就要远大哥多出出力?”


    陈斯远笑道:“出力就免了,出银子却是无妨。”


    探春便道:“方才我们算计过了,摆上三桌酒宴,再给梨香院一些赏钱,有个二十两银子也就够数了。”


    陈斯远浑不在意,抖抖手便从袖笼里寻了银票来,递给探春道:“这热闹又不是一回,多的银钱三妹妹拿着,留待日后再聚饮花用。”


    湘云大喜过望,探手便将银票从探春手里夺了来,瞥了眼见是百两银票,顿时喜滋滋道:“我便说远大哥是个财主,这下不缺银钱了!”


    探春嗔怪地白了湘云一眼,又赧然道:“那我们先去寻了二姐姐、宝姐姐、林姐姐商议,待定下时日再来告知远大哥。”


    陈斯远颔首,小惜春又道:“是了,那手球咱们何时耍顽?”


    探春蹙眉道:“四妹妹,远大哥要读书的——”


    不待其说完,陈斯远便摆手道:“无妨,劳逸结合嘛。四妹妹先去,今日天光虽好却有些春寒,待来日暖和些,咱们寻一片开阔草地一并耍顽就是了。”


    湘云忙问何为手球,惜春便叽叽喳喳说了一通,顿时惹得湘云合掌称赞,闹着也要耍顽。探春生怕耽搁了陈斯远读书,好说歹说才扯了两个小的去。


    陈斯远目送三个姑娘家远去,面上一直噙着笑意,只觉这般无忧无虑的,真真儿让人艳羡。


    这日读书、写书,只夜里认床一时睡不着,便寻了红玉、香菱两个好一番折腾,临近辰时方才困倦睡下。


    ……………………………………………………


    待转过天来,一早儿湘云、探春、惜春又来寻陈斯远,说定下二十八日小聚,小惜春捧了那膠乳球来,又眼巴巴瞧着陈斯远。


    陈斯远干脆领着三个小的并一众丫鬟往玉皇庙东边儿寻了空地,权当那膠乳球是躲避球,与三个小的好生耍顽了一场。


    正顽得热闹,遥遥便见一袭水田衣的妙玉自栊翠庵中出来观量,见几人这般吵闹,不禁蹙眉冷哼一声,扭身又回了栊翠庵。


    此举自是惹得探春、惜春蹙眉,那湘云耐不住性子,径直道:“也不知哪儿来的孤高劲儿,不过是寄居姑祖母家里,哪儿来的底气给咱们使脸色?”


    陈斯远笑而不语。心下暗忖,那薛姨妈早就说了,这妙玉乃是贾政与王夫人寻了来的,自个儿就带着常家历年来贪渎所得巨额家资,且时常仗着带发修行的身份往来宫中。若不是王夫人还想着给宝玉寻一桩更好的亲事,只怕早将妙玉定为宝二奶奶了。


    探春是庶出的姑娘,惜春是东府的姑娘,湘云干脆算是远亲,人家说不得如今便以宝二奶奶自居,又岂会给这三个好脸色?


    自然,这些话陈斯远不曾说出来。也因着妙玉之故,三个小的兴致大坏,又略略顽了会子,眼看临近早饭时分,便匆匆散去。临别只道待来日聚饮,定要拉着兄弟姊妹好生耍顽一回。


    陈斯远方才回返清堂茅舍,便有苗儿来寻。这姑娘一颗心本就扑在陈斯远身上,待有了肌肤之亲,从此更是死心塌地。错非如此,也不会与条儿两个扭打在一处。


    此时见了陈斯远,苗儿自然面上幽怨。


    她便嘟着嘴说道:“太太打发我来给哥儿送些桂花糕。”


    陈斯远颔首应下,那红玉极为识趣,端了桂花糕去,便扯了五儿去外间说话儿。内中只余下他们两个,陈斯远干脆扯了其在怀中道:“好端端的,怎么跟条儿闹起来了?”


    苗儿瘪着嘴不言语。陈斯远便安抚道:“你与她好生相处就是,又何必计较一时之短长?”


    苗儿心下气馁。她原本谋算着也做个有位份的姨娘,谁知前有香菱、红玉,后头又来了个表姑娘,她这等姿容不过嫽俏些的丫鬟,又哪里争得过这些人?这也就罢了,自个儿方才与哥儿好在一处,转头儿条儿那小蹄子便偷偷爬了床,这让苗儿如何不恼?


    只是她有自知之明,这些腹诽的话只埋在心里,不好与陈斯远说。当下便道:“她素日里便与我争,那日也是话赶话的吵出了火气……往后再不会了。”


    陈斯远见其幽怨之色不褪,心知这姑娘心下肯定委屈得紧。于是便道:“你且宽心,来日定不会让你没个所在去配了小子。待过二年,我一准儿将你讨了来。”


    苗儿这才心下稍宽,委屈道:“哥儿可要说话算话。”


    陈斯远蹙眉道:“我何时说话不算过?”


    苗儿露出些许笑意来,道:“我信你就是了。”顿了顿,又道:“是了,太太近来喜读道经,说是为四哥儿爙灾祈福,下晌还要往玉皇庙来呢。”


    陈斯远顿时心下一动,心道只怕是邢夫人特意打发苗儿送了信儿来,她这是等不及了?


    当下送走苗儿,待捱过晌午,陈斯远推说往园中游逛,趁着四下无人钻进桃林,手脚并用攀上屋脊,翻身便落在玉皇庙里。


    邢夫人此前送了钥匙,陈斯远试了试,方才开了那静室的房门。此地每隔三日便有婆子洒扫,内中自然干净,他便干脆躺在炕上静心等候。


    时候一久,陈斯远不免困倦,正半梦半醒之间,忽听得外间传来声响。他当即精神一振,跳下来隔窗观量,便见大门晃动,须臾便有嫽俏身形抹身进来。


    陈斯远眼珠一转,心生戏谑,当即寻了柜子躲在其后。


    却说邢夫人心下惴惴,生怕苗儿不曾将信儿送到,又怕小贼不解其意,更怕为旁人撞破了行迹。惶惶、惴惴,邢夫人一路提心吊胆而来。待到得玉皇庙前,邢夫人便停步吩咐道:“我自个儿求告一番就是了,你们两个且在外头守着。”


    苗儿、条儿不疑有他,纷纷应下。


    邢夫人这才上前开了门锁,心下忽而一乱:是了,这门锁还在,小贼又不能从里间反锁了,他又该如何来?或是苗儿不曾将信儿带到?


    心下失落之余,邢夫人还存了几分希冀,便回身落下门栓,挪动莲步朝着静室而来。到得近前又见静室的门没了锁头,顿时又是一喜!


    做贼心虚一般,她紧忙推门而入,反手关了房门,又四下扭头观量。偏生左瞧右瞧不见小贼人影儿,邢夫人不禁蹙眉暗忖,莫非是婆子忘了锁门不成?


    挪步往里头走了几步,忽而便被一条臂膀从背后搂住,又有一只大手捂住其口鼻。


    邢夫人骇得支支吾吾挣扎了须臾,这才反应过来来人乃是陈斯远,顿时扯开大手嗔道:“作怪!我都快吓死了,偏你还要来唬我!”


    陈斯远嘿然一笑,凑在其脖颈上低声道:“可叫我好等,怎地才来?”


    邢夫人便道:“本道早些来的,谁知王家太太领着自家姑娘来了,少不得我要去老太太跟前儿答对一番。”


    王子腾的夫人、女儿来了?


    见陈斯远蹙眉,邢夫人便道:“说来前一回二房太太得了王子腾的信儿,还真就有意撮合你与那王云屏呢。”


    “哦?”


    说道此节,邢夫人又得意道:“那王云屏平头正脸的,脾气又大,哪里是良配?亏得我三言两语怼了回去,这才让二房太太熄了心思。”顿了顿,又恍然道:“诶呀,那母女两个见过老太太便往二房去了,你说该不会是真个儿相中了你吧?”


    陈斯远一双手不规矩起来,推着邢夫人往炕上而去,口中低声道:“我却不识得什么王云屏,如今只识得玉蝶一个儿。”


    邢夫人久旷之身,只略略撩拨便被撩得情致高涨,当下顺势便与陈斯远道儿往那炕上滚去。


    少一时二人褪去衣裳,邢夫人贪恋小贼颜色,忍不住睁眼来看。便见其身子精壮,暗忖小贼果然长大了。待往下一瞥,顿时惊得掩口失声……再是长大也没这般大的道理吧?


    那陈斯远看邢夫人,产育过后,身子愈发珠圆玉润,玉体光润如脂,红白争妍,无不可意。


    当下二人贴在一处,内中意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有诗为证:


    乘骑奔驰三月天,娇花啼鸟语绵绵;


    遇庆瑶池开寿域,鲰生何幸是奇缘。


    ……………………………………………………


    不提玉皇庙中旖旎,却说王舅母领了女儿王云屏拜见过贾母,又随着王夫人往其小院儿而来。


    入得内中,众人分宾主落座,又有薛姨妈与宝钗来作陪。众人饮了一盏茶,漫说了一会子家常,那王舅母便与王云屏道:“云屏,与你表妹去一旁说些体己话儿去,我与你两位姑母说些体己话儿。”


    王云屏便起身道:“宝妹妹,咱们到里间说话儿去。”


    宝钗娴静应下,起身与表姐到了里间。二人甫一落座,不待玉钏儿送来茶点,王云屏便扯着宝钗问道:“听闻府中出了位大词人,想来表妹定时常见那陈枢良吧?”


    王云屏说话不曾遮掩了,只怕外间都听得到。宝姐姐生怕为薛姨妈知晓自个儿与陈斯远有私情,便道:“倒是见过几回。”


    那王云屏便急吼吼问道:“听闻生得貌胜潘安,可是真的?”


    远大哥自然生得极好……只是你这般急切是为哪般?


    上一回王夫人、薛姨妈与邢夫人聚在一处提及撮合陈斯远与王云屏之事,因着薛姨妈搅合便作了罢,过后薛姨妈也不曾与宝钗提起。可前一回王夫人有此念想,宝姐姐可是心知肚明。


    她这个表姐又素来是个娇蛮无礼的,此时这般急切,顿时惹得宝姐姐心生警醒。便道:“各花入各眼,我却不知如何回表姐了。”


    王云屏便道:“不急,过会子瞧瞧就是了。”


    宝姐姐愈发别扭,便问道:“表姐这般催问,可是——”


    王云屏掩口笑道:“姑妈不曾与你说起?是我爹爹觉着陈枢良极好,有意将我许配给他。此番我与妈妈过府来便是来相看的……哼,再是有能为,总要入得了我的眼才算。爹爹当日可是应承了,来日婚事我自个儿做主。”


    宝姐姐顿时如遭雷殛,呆愣着一时间说不出话儿来。舅舅王子腾有意将表姐许配给远大哥?那自个儿怎么办?


    她因着薛姨妈阻碍,始终不好言明自个儿与陈斯远早有了私情,本待不过是水磨功夫,时日一久,自然而然就成了。却不想远大哥如今可是香饽饽,先前便有大太太抬出来二姑娘,如今又有表姐急吼吼自个儿来选婿。


    那王云屏不曾瞧出宝姐姐变了脸色,只歪头笑着道:“这才情什么的,我是不在意的。你也知我家是将门,为来日孩儿计,总不能寻个身子骨单薄的——”


    宝姐姐赶忙道:“这……倒是不凑巧,远大哥虽生得高挑,却是个身子单薄的。”


    “是这样儿?”王云屏顿时蹙眉不喜,道:“那可不大成。”


    宝姐姐便笑道:“表姐既有此意,何不往亲朋家寻个如意郎君?”


    “他们?”王云屏撇嘴不屑道:“自小儿被我打起来的,如今见了我话儿都说不全,又有什么意趣?”


    宝姐姐心下发苦,只盼着表姐瞧不上陈斯远,好歹将此事揭过。


    这女儿在里间发愁,外间的薛姨妈同样如坐针毡。盖因王舅母也提起了此事,王夫人便将二人性子不合之事说了出来。


    谁知王舅母却道:“自古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妹妹实在多心了。就凭王家的家世,来日不知给那远哥儿多少助力,他但凡不是傻的,只怕巴不得将云屏接回去当了姑奶奶供起来呢。”


    薛姨妈便道:“那远哥儿性子要强,只怕不是个容易低头的。”


    王舅母就道:“说这些还早,总要让云屏相看过了才好……”扭头笑着与王夫人道:“妹妹不若将远哥儿请了来?”


    一旁薛姨妈暗自咬牙,偏生一时间阻拦不得。那王夫人巴不得陈斯远成了自家侄女婿呢,便笑着道:“也好,成与不成的,相看一番也是无妨。”抬眼冲着金钏儿招招手,待其上前便吩咐道:“你去清堂茅舍看看远哥儿可在,若是在,便将远哥儿请了来。”


    金钏儿应下,正待扭身而去,王夫人又将其唤住,思量着吩咐道:“不妥,须得寻个妥帖的由头。”


    王舅母便笑道:“那还不简单?我家云屏前几日也写了一阙酸词,便说请远哥儿来品鉴一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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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顶级黑客:世界都将畏惧我的存在! ——网吧缺个修电脑的,诚聘。 封印千年恶魔:待我苏醒之日,便是世界毁灭之时! ——我看你骨骼清奇,不如跟我学做菜。 阴冷嗜血摄政王:宁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 ——后宫缺人,摄政王速来。 #反派明明那么可爱,宿主只想劝他改行# #宿主我劝你善良#

饲养反派少年时

新来的宿主长了张漂亮的脸,于是她被派去治愈反派。瓷白清冷少年轻轻拽她衣角,软声勾搭:“姐姐,我要吃小龙虾。”仙尊美人长睫低垂, “小丫头,又要跑?”猫系校草无措的伸爪捂住耳尖,雪白柔软的尾巴轻卷,无辜:“喵?”系统震惊于宿主的办事效率,直到有一天,它看见某人暴躁的拎起拳头挥向角落。 喻绯:治愈是不可能治愈的,你要是敢黑化,我就揍你!

快穿男神又撒糖了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不好了,全宇宙最神秘的初瑶女神居然被派去各个世界捡垃圾! 对此,初瑶完全不担心。 捡垃圾好啊,捡一块香蕉皮就能得到五块钱,一件旧衣服奖励一百块,一个洋娃娃两百块。 在修仙世界,捡别人不要的废品法器,回收成为上等神器。 在星际世界,回收过时的机甲,成为超级战甲。 在每个世界她都是大佬,但哎……为什么总是有个别人不要的小可怜啊,随手捡回去……咦!原来是男神啊!

快穿大佬她总被男神撩

……一米九的无人区队长挑了挑眉, “偏偏挑我一个人在健身房的时候过来,你什么意思?”……#没企图也没关系,我有##喜欢你最有意思#快穿大佬她只想完成任务,却被男神各种撩! !!(>д<)

末世之希望树

遭逢末世,林染彤幸运的获得了与众不同的空间异能,空间中有一颗神奇的希望树。<br/><br/>于是,她没事种种菜,养几只鸡鸭,照顾照顾儿子,交几个知心好友,一起在这艰难末世中求生存,且行且珍惜。<br/><br/>———————————————————————————————————————老群已满,新群群号153255218,欢迎童鞋们来串门,敲门砖书中重要角色的名字即可。

快穿女神帅炸天

在总裁文里,女配要和女主抢男人,在女强文里,女配要和女主抢男人,在修仙文里,女配还是要和女主抢男人。 女配纯情也好,美艳也好,温婉也好,但内里都是个妖艳贱货,而白酒总是会成为这个“妖艳贱货”。 白酒穿进去后,世界的画风是这样的…… 女一号:“小姐姐,求抱大腿!” 女二号:“小姐姐,求抱大腿!” …… 女N号:“小姐姐,求抱大腿!” 男主抓狂,“说好的女主和女配要为我疯,为我狂 呢!?” 呵呵。 白酒给了男主一个王之蔑视

星际麒麟

传说中,麒麟是万兽之主,而被麒麟选中的人类会成为王者。莫名被认定成麒麟幼崽,林麟很苦恼……

未来之霸气小吃货

母老虎升仙道

老天爷啊~是不是瞎,把你亲孙女送到畜生道了,你造不造啊!前世的佣兵头子被炸成一只小老虎,她这个心情,先崩溃一下。 以为长本事了可以出去耍耍,又被从妖灵界送到修仙界,谁说兽兽不会炼丹炼器,画符布阵,她就要做个样样精通的神兽。 待我再回妖灵界之时,必将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天才妖妃归来

重回帝都,被逼嫁给残暴的夜王? 洛倾夭手指一竖,轻蔑道,“狗屁!” 她要的是怼天又怼地,虐白莲踩渣渣! 不料,夜王处处宠爱,有求必应,还附赠小包子。 “爹爹,娘亲想要国库里的宝贝!” “把国库钥匙送去。” “爹爹,娘亲想打邻国国王!” “我亲自去帮她打!” “御!千!绝!”洛倾夭揪起黏着她叫娘的小包子,瞪着男人讨说法,“你的儿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师妹重生发癫,全宗门瑟瑟发抖

前世,司南笙为女主寻灵宝,送灵根,献修为,死无葬身之地 司南笙重活一世才明白,自己是修仙文中的炮灰,为了女主一茬茬被割韭菜做贡献。 不甘心!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就一起完蛋吧 她毁灵根,断经脉,与师门断绝关系,转身拜前师父的死对头为师。 先女主一步抢夺机缘,气得前宗门七窍升天。 从此,司南笙成了新宗门的小师妹,重塑灵根,重修经脉,带新师兄们卷成绝世天才。 新宗门把她宠成眼珠子,众师兄被她带的作天作地,疯狂发癫,疯狂卷。 各宗宗主每天都在想着把她抢回去当亲传,各宗亲传追着喊小师妹,想把她偷回去。 各种大腿送上门让她抱,最后,她成了他们的大腿。 清冷孤傲的尊主揪住想跑路的小崽子:“带你悟道、夺宝,带你打天道,怎么?用完就打算扔?” 司南笙:“尊主大人别胡说,我还小,没用过。” 最强大腿诸天万界天道:“小南笙,你那方世界天道不是好东西,揍他丫的。” 原师门想要挽回,司南笙:丑拒,莫挨老子!

我有一家美食馆

《我有一家美食馆》 鲁小咪在郊外经营了一家美食馆,来的都是世界各地五花八门的奇人异士,时而还会有精怪神仙出没。 直到鲁小咪七岁上小学后,必须要买入一个员工假扮自己家长开始,美食馆逐渐变得不一样了,故事开始变得精彩纷呈。

穿越兽世:绑定生子系统后赢麻了

《穿越兽世:绑定生子系统后赢麻了》 (兽世+团宠+男全洁+甜宠日常+种植空间)白洛洛为活命,被迫绑定生子系统进入兽世,刚好赶上兽人三年一度祭祀雌神的日子,她刚穿过来就被选为圣雌,引得狂野俊美的雄性,追着她结侣。 她惊恐,她害怕,她逃。 傲娇白虎:“你逃不出我的虎口。” 阴狠眼镜蛇:“再跑,我就咬你。” 拥有蓝眼睛的大白兔:“我是巫医,你值得拥有。” 天空霸主雄鹰:“想上天吗?跟我结侣,我带你翱翔。” 狡猾白狐:“我实力最强,狐狸崽

从副本开始

我以为我死了,但我活下来了。我以为这是个正常的世界,但牠并不是! 语数英这些都不算什么,演技课和武能课是什么鬼?!就不能让我好好的做一只咸鱼吗! ————关于一 “只”妄想咸鱼一生,却被命运压迫不得不崛起奋斗的美少女的故事。

农门巧手寡妇种田忙

穿越成农家新丧寡妇,还带俩娃,没关系,家人团结和睦,咱有织锦缂丝手艺,不怕奔不出锦绣前程。

仙道天妃

【新作:《校园驭兽女皇》连载中~】 前世,一代天女为师姐所嫉妒,被陷害与魔君有染,受刑身死; 今生,她投胎为人间一个小女婴,誓要飞升成仙! 法宝?本命飞剑一出,谁与争锋; 丹药?丹神秘传在手,凡草也能变仙丹; 绝世天才?在真仙转世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只是谁能告诉她,这一世,为何她真的和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君纠缠不清…… 她以剑锋指他,冰冷警惕:“你……到底是谁?” 他眉梢一挑,轻笑:“你的未婚夫!” 企鹅群:

星际之厨神她可盐可甜

穿到星际时代,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开飞船?穿机甲?收小弟?征服星辰大海? 身为御厨传人的简言,颠了颠手中特制的大勺,一声冷笑。 to样to森破。 面对令人烦不胜烦,繁殖力旺盛的虫族,还有风吹生又生,剪不断理又乱的各种动植物。 简言一脚踩碎地上的营养液瓶:“说吧,你们想把它们吃成几级保护?” 帝国人民连连摇头:“不不不,太恶心了,打死我们也不会吃的!” 后来,帝国人民吸溜着口水大喊:“真香。” 脸也被打得好疼! 围观大型打脸现场的陆瑾修,“···”

绑定种植异能后我在兽世种田养崽

点背的云栀不小心掉进下水道,再次睁眼就已经被挂在了树上,好不容易被救了一命,又弱鸡的倒地不起,被再次捡回去,保住了一条狗命不过这真好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就当她没说过,她,改主意了。 身负木系异能加上刻在骨子里的种田基因,云栀只想当个平平无奇的种田人,背靠见色起意的成长型黑色蚊香大佬,种田之余,顺带增加一项养崽的副业只不过安稳悠闲的生活,真的有那么容易得到吗?

老祖宗绑定神豪系统后摆烂了

徐家大难临头时,晚辈们用镇族法器还魂塔,复活被毒死万年的老祖宗。 徐清姝重生后,为了拯救落魄的徐家,只好带着身后那群小崽子们一路打怪。 所有人都知道她随心所欲,心狠手辣,敢脚踢皇帝,手锤宗师。 还趁着威震四方的魔帝失忆时,哄骗他是自己的贴身护卫。 偏偏徐清姝对颜值高的人,出手极其大方,送丹药神器、送魔兽灵符,只有你想不出,没有她拿不出的。 却不知,是徐清姝绑定了一个“花钱使我强大”的系统,只要给任务目标花钱,获得好感度,就能助她化神破苍穹。 …… 周宴屿:“骗我当护卫就算了,最后失心,夫人转身就想跑,好没良心。” 徐清姝:“……” 万花丛中过,不小心栽了一个跟头。

斗罗大陆之史莱克第九怪

《斗罗大陆之史莱克第九怪》 意外穿书了,还是史莱克第九怪,三生武魂,看少女如何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