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尤三姐哼哼唧唧强撑起身形来,菱脚甫一着地便‘诶唷’一声儿又蹙眉跌回了床榻上。


    陈斯远纳罕观量,探手便将那菱脚抓了过来,见脚踝果然肿胀,顿时不解道:“怎么就扭了脚?”


    尤三姐面上先是委屈,继而噗嗤一笑,说道:“昨儿个下车自个儿不小心扭了去,过会子敷了膏药,料想三五日也就好了。”


    陈斯远关切了一番,又道:“罢了,你且躺着吧,我去前头让晴雯伺候我洗漱。”


    尤三姐娇嗔着应下,又与陈斯远腻歪了一番方才重新横卧床榻上,目视陈斯远窸窸窣窣穿了衣裳,凌乱着下楼而去。


    须臾光景,便有丫鬟春熙端了水来。


    “姑娘,快些洗漱吧,我命灶房给姑娘留了早饭。”


    尤三姐应了,这才缓缓起身,披了衣裳端坐菱花镜前,任凭春熙伺候着梳头。那春熙低眉顺眼小脸儿泛红,时不时偷眼扫量一眼满眼春色的尤三姐。


    昨儿个夜里实在闹腾的厉害,‘哥哥’‘爹爹’一通乱喊,直把三姐儿嗓子喊哑了,又将春熙喊得心思杂乱。


    待其又看过来,正与镜中的尤三姐撞了个对着,春熙骇得赶忙垂下头来。尤三姐儿浑不在意笑道:“总瞧我做什么?来日你也要成婚嫁人,早晚都有这么一遭。”


    春熙为尤三姐篦过了头,忽而低声道:“姑娘,灶房杜大娘昨儿个瞧见有个女尼昨儿个从后门进来的,被夏竹一路引进了二姨娘房里,直到临近申时才走……要不要将后门儿的婆子换了去?”


    尤三姐顿时眯起眼来。女尼?哪儿来的女尼,只怕是遮掩了行迹的大姐吧!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有二姐儿这个奸细在,这等事儿只怕是早早晚晚的。心下略略不爽利,尤三姐也知先前二姐儿说的对,自个儿又不是正室夫人,何苦为这事儿闹得大家面上都过不去?


    且远哥哥这般俊才本就是有能为的……不论床上还是床下,三姐儿自觉如今招架不住,又哪里管得了他去寻旁人?


    因是尤三姐便冷笑道:“甭管了,二姐儿与我说过此事。”


    春熙颔首应下,尤三姐瞧着菱花镜中的自个儿,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心道便是这般吧,眼不见、心不烦。


    前头正房里,晴雯打了水来,先行将纱布包裹着的药材丢进水中,待内中起了泡沫,这才探出一双涂了凤仙汁指甲的纤手,仔细为陈斯远搓洗起了头发来。


    眼见陈斯远弯腰实在难受,晴雯就笑道:“大爷也是身量太高了,这般弯着腰只怕难受得紧。”


    陈斯远‘噗噗’两声喷去嘴边的泡沫,说道:“回头儿寻了木匠打个躺椅来,往后我躺着洗就好了。”


    晴雯一顿,略略思量便笑道:“这主意好,过会子我画个图样子,让曲嬷嬷去寻了木匠试试打制出来。”


    少一时,陈斯远洗漱罢了,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便与尤三姐一道用早饭。二人吃用时,陈斯远便道:“那梁掌柜可还得用?”


    梁掌柜乃是去岁雇请而来的,如今便管着百草堂,为人有失机变,却胜在稳妥。


    尤三姐就道:“还算妥帖,交代的事儿都能仔细办了,可却是个没主意的,大事小情总要来寻我过问。”


    陈斯远笑道:“如此最好,妹妹回头儿再寻个掌柜的吧,这梁掌柜于我另有大用。”


    尤三姐娇笑道:“哥哥哪儿的话?那百草堂本就是哥哥的营生,如今不过是你不得空,我胡乱帮着代管罢了。”


    陈斯远笑着抚了把三姐儿的俏脸儿,不免又是好一番亲昵方才罢休。


    待这日陈斯远回返荣国府,方才进得自家小院儿,便有红玉迎上来道:“大爷可算是回了,从昨儿个到今儿,大老爷前前后后打发人来寻了大爷四、五回!”顿了顿,又道:“大老爷又寻大爷做什么?”


    陈斯远笑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红玉就道:“虽说是亲戚,可大爷也不用万事都依着大老爷……了不起咱们搬去新宅就是了。再如何说也不过是姨夫,哪里当得了大爷的主?”


    陈斯远面上一笑,不禁扯了红玉的柔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若不是冲着林妹妹、宝钗、表姐邢岫烟都在府中,陈斯远吃饱了撑的留在荣国府遭人白眼?若没姐姐、妹妹牵绊着,他一早儿就搬出去自在了。


    当下略略小憩,陈斯远便往东跨院而来。


    自黑油大门进得内中,那门子余四便好一番挤眉弄眼,到底寻机低声道:“远大爷小心了,小的瞧着大老爷这两日面色不善。”


    陈斯远笑着谢过余四,款步到得外书房前。


    小厮往内中通禀一声儿,便引着陈斯远进了内中。


    那大老爷贾赦面沉如水,瞥向陈斯远的眼神里意味难明。因着所思所想太过离谱,昨儿个散去时,贾珍到底忍不住与贾赦说道了一番。


    贾赦这才恍然,敢情同样的功劳,可不是什么人献了方子都能得爵的。到得今日,虽明知那爵位与自个儿本就无缘,可大老爷贾赦就是忍不住气恼——大抵是因着陈斯远近来越来越自行其是,有些脱离了他大老爷的掌控?


    前头贾赦旁敲侧击几回,陈斯远听过就算,转头权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南下回来便折腾出了膠乳营生;虽说赢亏难料,可那方子好歹赚了个轻车都尉,这等大好事怎么不跟他大老爷言语一声儿?


    贾赦沉吟了好半晌,这才皮笑肉不笑道:“远哥儿近来愈发有主见了啊。”


    “姨夫这话是怎么说的?”陈斯远明知故问。


    贾赦道:“我且问你,献方一事,怎地不与老夫商量商量,便让芸哥儿献了上去?”


    陈斯远叫屈道:“姨夫快别提了,芸哥儿往辽东一回,几乎算得上险死还生,本道在府中讨个好差事,谁知姨夫只给了他个督办。他也二十出头了,每月只二两钱粮,其母若不浆洗衣物只怕都过不下去。”


    贾赦闻言顿时面上讪讪,咳嗽道:“这个……这不是府中一时没得力的差事嘛。”


    “呵,”陈斯远道:“这回芸哥儿又跟着外甥好一番忙活,功劳、苦劳都看在外甥眼里,又想着姨夫如今是一等将军,便是得了此功也无济于事,这才给了芸哥儿。”


    贾赦的确不做人,将贾芸当了牛马驱使,只给了个督办的差事,还不及原著中打理园中花草有油水。这理屈,虽不至于词穷,却难免气势降了几分。


    于是贾赦轻咳一声开口道:“再如何,也不至于用此功找补……远哥儿糊涂啊,老夫虽不好贪占此功,可你二哥正缺功劳呢。这爵位若落在你二哥身上,来日袭爵时仔细操办了,说不得就不用减等了呢!”


    前头因着婚书一事,贾琏可没少招惹陈斯远。虽说过后贾琏立时转向,可二人也不过是泛泛之交。给贾琏?凭什么?


    心下这般想着,陈斯远却故作愕然,半晌才道:“还有这等说法?外甥却是不知了。”


    贾赦顿时得意起来,虚指着陈斯远道:“远哥儿到底差着年岁,见识就是少。这回就算了,往后但凡有这等事儿,须得先寻了老夫计较一番再说旁的。好好的轻车都尉,没得便宜了那芸哥儿。”


    陈斯远含混应下,干脆打蛇随棍上,说道:“姨夫,说来还真有一桩大事——便是那膠乳营生。外甥拆借了几万银子,到底包下了郑和岛膠乳林五年所产。又有先前的方子在,膠乳来日必大行天下。外甥特意给姨夫留了两成股子,只作价两万两,多的不敢说,五年下来翻番赚回来只是等闲。”


    贾赦心下快骂娘了,心道那方子都丢了,外头人有样学样,哪里还能赚得了银钱?


    因是也含糊道:“这膠乳营生既是远哥儿自个儿张罗的,老夫就不必掺和了。”贾赦想着拖字诀,若那膠乳营生果然赚了钱,到时再参与其中也不迟。


    可陈斯远吃准了贾赦此时投鼠忌器,心下暗乐之余面上却急切道:“姨夫怎能不参与其中?那两成股子——”


    不待其说完,贾赦便道:“是了,珍哥儿方才打发人来寻老夫商议开宗祠事宜,你那营生暂且放放。夫人几日没见你,心下也念得紧,你且去后头与夫人说说话儿。”


    说罢也不理陈斯远,竟起身快步而去。陈斯远故作急切追了几步方才停下,瞧着大老爷贾赦快步离去,心下暗笑不已。暗忖,只怕大老爷是怕投了银子尽数被自个儿拿去填补了亏空吧?


    扭身往三层仪门而去,路过厢房时往内中观量,可惜这回邢岫烟依旧不在,估摸着又去寻众姊妹耍顽去了?


    少一时条儿将陈斯远引进内中。此时邢夫人正抱着四哥儿逗弄,四哥儿眼看半岁,已然能自个儿翻身,估摸着再过俩月就能爬了。


    那王善保家的甚是令人厌嫌,瞧了眼陈斯远竟笑道:“唷,这四哥儿与远哥儿生得可真像啊,瞧眉眼就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邢夫人顿时心下慌乱,陈斯远哈哈一笑,道:“男孩儿肖母。我母亲与姨妈本就是姊妹,四哥儿瞧着与我相像也是寻常。”


    王善保家的顿时笑道:“是哩,哥儿说得极是。”


    邢夫人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少一时待将一应丫鬟、婆子打发下去,邢夫人便蹙眉道:“那老货愈发不受人待见了,早晚寻个由头将她打发了去!”


    这等内宅的事儿,陈斯远一时也无法。谁知邢夫人愚者千虑竟有一得!半晌忽而展颜道:“是了,琮哥儿那奶嬷嬷不济事,我不如打发那老货去管着琮哥儿!”


    贾琮这会子已然十一了,生母早亡,贾赦不管,邢夫人懒得管,连那奶嬷嬷都虚应其事,日子过得连贾环都不如,整日介弄得乌漆嘛黑,浑似个破落户,半点公府哥儿的德行都没有。


    此时贾琮便在东厢房住着,寻常极少往正房来。


    邢夫人越琢磨越对,不禁自个儿颔首连连,只觉这个主意妙。待转过头来,又与陈斯远说道:“你那膠乳股子何时发卖?”


    陈斯远道:“不急。上回燕平王打发半车往山里往返了一回,听说如今又打发了半车往山西走一遭。若果然得用,料想王爷定会上疏言明内中好处。”


    至于往后,只要朝廷砸个订单下来,这膠乳霎时间就会引得天下趋之若鹜……到时候还愁不赚银子?


    邢夫人素来没主意,什么都信了他的,便笑着道:“就盼着早些来,我也好给四哥儿多攒些家底儿。”


    陈斯远方才颔首,邢夫人忽而道:“过几日我给条儿那小蹄子也放几日假。”


    邢夫人此时歪坐软榻上,身姿愈发雍容。身着半新不旧的藕合色绫袄,袄上绣着的缠枝莲纹,领口处一圈精致的青缎掐牙,妥帖地贴在脖颈上。下身一条水绿撒花裙子,恰遮了脚面,只露出一对尖角。


    陈斯远便蹙眉道:“这倒无妨……只是你这里每日家人来人往的,若要有个万一,只怕没法儿交代啊。”


    邢夫人顿时变了脸儿,道:“你果然是厌嫌了我,嫌弃我人老珠黄了!”


    陈斯远哭笑不得,赶忙凑过去将其搂在怀中,又是哄劝又是撩拨,那邢夫人久旷之身,只须臾便被陈斯远撩拨得心火升腾,少不得隔靴搔痒着糊弄了一回。


    待过得半晌,邢夫人不禁回过神儿来,愈发嗔怪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又不好往外走动,怎么就这么难?”


    陈斯远也是蹙眉长思,忽而福至心灵道:“你不如学着礼佛拜神?”


    邢夫人抬眼纳罕不已。就听陈斯远低声道:“莫忘了那玉皇庙可是空了出来——”


    邢夫人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那玉皇庙就挨着清堂茅舍,又在园子最东边,临近东角门,倒是个清净的好地方。


    于是邢夫人略略思量便笑道:“改明儿我去寻二房太太将玉皇庙钥匙讨了来。”


    当下二人略略温存,陈斯远便施施然告退而去。


    ……………………………………………………


    又两日,为贾芸封爵一事,宁国府大开宗祠,贾族人等汇聚。待祭告过后,又大摆酒宴,戏班子咿咿呀呀从早唱到晚,好不热闹。


    当日下晌条儿便偷偷摸摸寻了来,与陈斯远说了放假之事。陈斯远眼见姑娘家一颗心都扑在自个儿身上,也不好让其没了所在,便故作雀跃着应下。


    隔日轻车熟路,领着条儿采买了一副头面,旋即往那大格子巷里半推半就成就了好事儿。其后又温存缱绻一日,哄得条儿欢欢喜喜而回。


    条儿初识人事儿,不免眉眼含春,时不时便出神儿噙笑思量。这般行迹落在苗儿眼中,略略思忖,便知条儿定是如她一般爬了陈斯远的床!


    两个丫鬟本就因着陈斯远不大对付,苗儿又赶上月事临近,正是火气升腾之时,当下哪里还忍得住?呛声几句,二人便在耳房里扭打起来。


    一时间你揪了我头发,我扯了你汗巾子,闹得不可开交。也是动静太大,惹得邢夫人领人过来观量。


    见两个丫鬟扭打在一处,邢夫人略略讶异,心下便知缘由。当下吩咐婆子将二人分开,又蹙眉过问缘由。


    苗儿、条儿哪里敢说是因着陈斯远?当下苗儿只说条儿私底下说她坏话儿,条儿又说苗儿偷了其胭脂,一时竟掰扯不清。


    邢夫人哪里管得了那么许多?不分青红皂白一并责骂了,那苗儿、条儿两个方才消停下来。


    眼看临近二十二日,邢夫人装模作样读了几日道经,便领了不曾伤了脸面的苗儿往王夫人院儿而去。


    进得内中,便见王夫人、薛姨妈姊妹两个一并来迎。三个女人寒暄过后纷纷落座,待上了茶盏,不待邢夫人说起正事儿来,那王夫人就道:“大嫂,说来远哥儿也快十六了,合该开亲了吧?”


    邢夫人心下纳罕,口中含糊道:“上回与他说过一回,只说不急,怕是要等到过了春闱再说呢。”


    王夫人便道:“这春闱又岂是那般好过的?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便是黛玉的父亲也是过了三十才中了进士。远哥儿若一时蹉跎,难道还要耽搁了婚事不成?”


    “这,这不是还有黛玉呢嘛。”


    王夫人叹道:“玉儿一来年纪小,只怕还要等上几年;二来嘛,瞧着不大好生养。就算生了,也头一胎男孩儿也要承林家宗祧……听说陈家这一房就远哥儿一根独苗,他爹妈早亡,说不得大嫂也多费费心了。”


    邢夫人一时间没听出王夫人言外之意,便道:“我先前也是这般想的……当日瞧着迎春与远哥儿一般年岁,便想着撮合这两个小的。谁知才开了个头,便被大老爷呵斥了一番……哎,也不知大老爷是如何想的。”


    王夫人禁不住面上欢喜,扭头瞧向薛姨妈,却见薛姨妈面上古井无波。当下王夫人便笑着道:“我那侄女云屏,说来也跟远哥儿年纪仿佛,大嫂以为如何?”


    “啊?”邢夫人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儿来。


    这王夫人为何旧事重提?盖因今儿个一早得了哥哥王子腾的来信。信中除去日常问候,着重说了一桩事:近日有装了膠乳轮胎的板车载八百斤货物自京师到了太原!


    这京师往太原一路翻山越岭,最是难行。又因道路崎岖、颠簸,到了地方那轮子就得重新整饬一番。可换了这膠乳轮胎,板车行将起来比往常省了不少畜力,又因膠乳缓冲,是以轮子瞧着竟与离京时别无二样。


    王子腾将门出身,顿时瞧出了这膠乳轮胎的好处。又自内府主事处扫听得陈斯远抛费巨资买下郑和岛五年膠乳产出,便料定此人来日前程不可限量。正巧王云屏正要开亲,王子腾便生出寻了陈斯远做东床快婿的心思。


    王夫人看罢书信,心下感叹连连。暗忖本道那方子流传出去,只怕远哥儿这回要蚀本,谁知哥哥竟笃定远哥儿此番一准儿要生发了!


    当下紧忙叫了薛姨妈来计较。


    薛姨妈听罢自然是五味杂陈。那膠乳营生,她连投带借足足拿出去三万两银子,算得上是薛家半数活钱了,若亏了去,薛姨妈实在不知如何交代。听闻哥哥王子腾笃定此物定然大赚,自然心下稍稍熨帖;可王子腾又有意将侄女王云屏嫁给陈斯远,这……薛姨妈怎么想怎么别扭。


    母女两个与姑侄女两个又有何区别?还不是一样儿乱了伦常?


    因是方才说起话儿来,薛姨妈含含糊糊,一只不曾给个准话儿。


    眨眨眼,邢夫人本能道:“这只怕不大妥当吧?”


    不待王夫人问起,一旁的薛姨妈就道:“姐姐,我方才便觉此事不妥。”见二人瞧过来,薛姨妈就道:“云屏姿容只是寻常……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这本也寻常。奈何云屏性子骄纵惯了的,远哥儿这般年纪,正是贪花恋色的时候。姐姐瞧瞧远哥儿房里那几个,香菱那是一等一的,拿出来便是寻常姑娘家也比不过;再看红玉、五儿,那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颜色。


    若云屏来日嫁了去,一旦受了冷落,姐姐以为云屏会忍得了?这小两口不合,说不得好事就成了坏事,亲戚做不成,反倒成了仇人。”


    薛姨妈话音落下,王夫人蹙眉正要言语,便被一旁的邢夫人抢白道:“是极是极,我看姨太太说的在理儿。远哥儿什么德行,我还不知?这玉儿生得仙女儿一般,弟妹那侄女与其放在一处,你说远哥儿心下怎么想?”


    王夫人一腔热络被兜头浇了盆冷水,顿觉此事不妙,于是也颔首道:“是了,倒是我想差了。”


    远哥儿本就有能为,料想定容不得那等娇蛮的。亏得如今想得早,不然说不得来日便会不可开交。


    王夫人就道:“那我回头儿仔细与兄长说说,这事儿就算了吧。”


    此言一出,薛姨妈与邢夫人纷纷暗自舒了口气。这邢夫人没城府,薛姨妈有城府但不多,二人不经意瞧了一眼,纷纷瞧出对方心下松了口气。薛姨妈顿时心虚,邢夫人则纳罕不已,暗忖这姨太太怎么不想与小贼结亲?莫非存了旁的心思?


    略略思忖,邢夫人心下恍然:是了,宝钗只比那劳什子王云屏小一岁,说来也及笄了的。薛姨妈莫非存心撮合宝钗与陈斯远?


    宝钗那丫头明面娴静,内里一肚子鬼心思,若她嫁了去,自个儿哪里还好与小贼往来?这绝对不成!


    于是邢夫人禁不住剜了薛姨妈一眼,直弄得薛姨妈心下莫名。


    待过得须臾,邢夫人方才说起正事儿来。


    与王夫人道:“早前看弟妹整日介礼佛,心下还嗤之以鼻,可这有了孩儿,生怕这小的遭了不好,我如今竟也学着看起道经来了。”


    王夫人笑着含混道:“佛道之说导人向善,自是好的。”


    邢夫人道:“只是弟妹也知,四哥儿如今还小,每日家不免哭闹,我便是有心敬神也沉不下心来……方才想起那玉皇庙可是空了?弟妹不若将那玉皇庙钥匙给了我,我得空也往庙里礼敬一番去。”


    王夫人不疑有他,道:“这倒容易,回头儿我打发丫鬟给大嫂送去就是了。”


    邢夫人得了逞,心下顿时雀跃不已。又耐着性子与王夫人说了会子话儿,这才起身领了苗儿回返。


    ……………………………………………………


    却说陈斯远这几日或是读书,或是写书,隔一日往那新宅而去,只寻了尤三姐与晴雯,对那尤二姐竟不搭不理,足足晾了数日。


    转眼到得二十二日,众人齐齐搬进大观园。宝姐姐住进了蘅芜苑,黛玉住进了潇湘馆,迎春与邢岫烟住进了缀锦楼,探春住了秋爽斋,惜春住了蓼风轩,李纨住了稻香村,宝玉还是住进了怡红院。


    只可惜怡红公子方才高兴了半日,转头儿便有政老爷打发人来寻。却是贾政几番寻访,到底寻了个万姓老学究来教导宝玉。


    自此贾政定下规矩,夜里宝玉自是能去怡红院住,可每日辰时到申时,须得在绮霰斋用心读书。若读书得不好,自然少不了板子伺候。


    宝玉战战兢兢听了,不敢忤逆贾政,只得满心失落随了那老学究往绮霰斋去读书。


    不提宝玉情形,却说陈斯远一早儿随着丫鬟、婆子往清堂茅舍而来。


    名为茅舍,实则不过是房顶瓦片上铺了稻草,取凑趣之意。此地与先前所住的小院儿大差不差,依旧是正房三间、两间,另有东西厢房四间——说来比原先还小了些。不过胜在清净,从此再不用每日听那梨香院里咿咿呀呀浅吟低唱。


    这清堂茅舍虽一早儿就拾掇过了的,可陈斯远寄居二年,连他带香菱、红玉等,物件儿自然越攒越多。


    昨儿个拾掇了一整日,今儿个又来回搬运了几趟。其后又要拾掇安置,香菱见陈斯远碍手碍脚的,便笑着道:“这房里待不住人,大爷不若往园子里游逛游逛,待下晌时再回?”


    陈斯远讪讪应下,本待往新宅而去,谁知甫一出来,便撞见来寻自个儿条儿。


    “哥儿,太太有请呢。”


    陈斯远随着条儿去了东跨院,入得内中,那邢夫人装模作样说了一会子营生的事儿,待丫鬟、婆子退下,这才偷偷摸摸递过来两把钥匙。


    “快拿着!”


    陈斯远接了钥匙,略略思量便笑道:“玉皇庙的?”


    “那还能有假?”邢夫人得意道:“昨儿个二房太太便打发丫鬟送了来,我偷偷配了一套,就留在你手里。”


    邢夫人存的心思,陈斯远如何不知?当下便有些跃跃欲试。奈何今日方才搬进大观园里,一时兵荒马乱,四下都是丫鬟、婆子,邢夫人便强忍着道:“也,也不急在这一时。你且安生两日,得空我自会给你去信儿。”


    二人正说着话儿,外间苗儿回道:“舅太太来了。”


    邢夫人顿时烦得不行,不禁咬牙蹙眉道:“一日不寻我,隔日早早儿的,真真儿让人厌嫌!”


    陈斯远便不好久留,干脆告辞而出。


    想着时辰还早,于是安步当车,施施然去了新宅。到得地方,他也不去寻尤二姐,只寻了晴雯说话儿,又逗弄了好一会子鸾儿。


    年前至今不过三月光景,那鸾儿便肉眼可见的胖了两圈儿,小脸儿上肉嘟嘟的,瞧着分外可人。


    一提起此事,晴雯便揪心不已,蹙眉道:“大爷往后可别惯着鸾儿了,再这般胡吃海塞下去,只怕就成了胖丫头,哪里还有个样子?”


    陈斯远忍俊道:“她还小呢……等大一些知道爱美了,自然就不敢这般吃下去了。”


    鸾儿顿时凑在陈斯远身边儿得意道:“就是,我还小呢,总要让人吃饱吧?”


    瞧鸾儿那模样,待自家大爷反倒比自个儿这个姐姐还亲,一时间将晴雯恨得牙痒痒。


    正待此时,忽有夏竹来请,道:“大爷,二姨娘请大爷往后头去一趟。”


    陈斯远不喜尤二姐自作主张,此番自然要给其个下马威。因是便道:“有事儿就说,没事儿的话,我还要与鸾儿说话儿呢。”


    “这——”夏竹欲言又止,到底屈身一福返身而去。


    过得须臾,便有尤二姐苦着脸儿寻了来,百般求肯道:“老爷,好歹借一步说话儿,奴家实在有些急事儿。”


    当着晴雯姊妹的面儿,不好太过落了尤二姐的脸子,陈斯远便趁着脸儿起身,随着其往后楼而来。


    过得穿堂,陈斯远便道:“到底何事?”


    尤二姐咬着下唇道:“我知老爷厌嫌了我……我往后再不敢了。只是……只是……”


    尤二姐不敢说了,只抬眼往楼上瞧。陈斯远顺着其视线瞧过去,便见楼上窗帘撩动,内中影影绰绰有个戴着帷帽的嫽俏身形。


    尤氏?她怎么又来了?


    尤二姐低声道:“这一回不是奴家报的信儿。”


    那就是……上瘾了?陈斯远停步负手,一时间五味杂陈。向来是他陈大爷玩儿妞儿,怎么这回反过来轮到妞儿玩儿他陈大爷了?这话儿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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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小魔妃》 【已完结】新书《收了七个徒弟后我躺赢了》她是她娘怀胎三年才诞下的妖孽,诞生时天降异象,百兽齐鸣,仙尊赐福,是万人期待的天才! 她萌能苏,酷能撩,撒起娇来无人敌,是连仙尊都敢调戏的混世小祖宗。 不会炼丹?她有炼丹天才的大哥! 不会炼器?她有炼器天才的二哥! 谁敢欺她?霸道老爹,温柔娘亲,一众逗比小弟一起上! 某小祖宗:你好好看! 某仙尊:…… 某小祖宗:踏碎虚空,羽化飞升很难?来,爹爹,娘亲,大哥

快穿之谁要和你虐恋情深

《快穿之谁要和你虐恋情深》 别人快穿,叶素也快穿,然而她总觉得自己的快穿有些不对劲。别人遇到的是极品的人物,而她遇上的是极品的世界 比如: 喜当妈这种事 ,就问你开不开心? 比如: 你好我好大家好,谁都不用做单身狗的世界 比如: 被全世界围观着长大,还能不能好了? 她活得那叫一个心累,偏偏还有人一门心思想要和她谈恋爱 烦不烦,就问烦不烦!

全能大佬又奶又凶

【【云起书院“我们的2020”创意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本人姓沈名初浅,字怼怼号你爸爸,信息素大佬,武力值爆表,可萌软可暴虐,可人可喵。沈初浅表示,就算她是现代第一猎人,但,谁还不是个宝宝?所以,找茬的,统统给本宝宝跪下喊爸爸! 群众A:听说了吗?厉少家的猫会功夫,一个虐一群! 猎人B:我怎么听说厉少家的猫是学霸,还懂八门外语! 路过C:卧槽你们那算什么,厉少家的猫还会给厉少生孩子,信吗??? 据说厉少很喜欢自己的猫,走到哪儿都在口袋里揣着。 手下A:老大你的猫刚开走了一辆轻型装甲车!! 手下B:老大你的猫在玩儿我们的内部中控系统!! 手下C:老大老大你的猫在教我们主教练叫爸爸!! 厉涵渊冷眼:你们对我的妻子有什么不满吗? 众人:………不敢不敢→_→有不满死的快,我们祝厉少和你的猫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刚满十八岁,系统终于来了

帝秋穿成异能世界某个破荒小村镇里唯一的八岁留守儿童。等了十年,系统终于来了。 只不过这个系统好像有点问题。【恭喜您绑定了最强辅助系统】【任务一:你穿越修仙世界十载,饱受师长冷眼、同门欺压,至今仍困炼气境。 既如此,那便破局而起!以炼气之躯,越级挑战,目标——十个兴风作浪的筑基妖兽! 】 “不是,咱穿的不是都市异能频道?哪来的修仙频?你给我干哪来了?” “最重要的一点,你让我在这个现代都市去哪里找不存在的筑基妖兽啊喂!”【任务二:兽世好孕,你是兽世星际唯一的雌性,请你延续优秀的雄性基因,一胎十个让所有雄性为你疯狂,为你修罗场。 】 “.......”帝秋看着还身处于现代世界的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觉打了个抖,站在寒风中裹紧了衣服,无语地吐了两个字:“有病。”【任务三:魔神降临,刚刚飞升成为天兵小将的你想快速上位,于是你选择独自斩杀魔神,去吧! 为权利而战!】 “......” “这个更是重量级。”最后。 “不是,你管水里活泼乱跳的鱼叫兴风作浪的妖兽?” “你跟我说认生也叫生?” “我靠!魔神是真的魔神?!不是,这回你跟我来真的了?”.....

新婚夜被抢!她把战神王爷踢出房

“我怀孕了!” 正要脱衣服的绝色男人,僵住:“……?” “怀的三胞胎!” “!!!”瞳孔地震!盯向她微微鼓起的肚子! “骗你的!”瞬间收腹,一片平坦。 “……呵~刚刚你算是踩爷刀尖儿上了。” 多年后—— 位极人臣的他,深陷朝廷的勾心斗角之中,乐而不疲堪称废寝忘食。 茶园里的她,也忙的披星戴月,餐风饮露。 中秋佳节月圆之夜。 “王妃呢?” “王妃在山上做茶。” “王爷呢?” “王爷在想着弄死谁……” “世子呢?” “上坟……” ********* PS:身心双洁!小仙女们快进坑来瞅瞅喜不喜欢~~

走后门的飞升,那也是飞升!

一次意外,让姜柚柠这条咸鱼被迫翻身人人都知道,修真界第一天才是个护妹狂魔,对别人最高的评价便是我妹妹觉得很好。 修仙界人人都羡慕姜柚柠有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还将她宠上天的哥哥。 忽然有一天,他的哥哥突破最后一道界限,即将要飞升上界,所有人在羡慕的同时,想到没有哥哥庇护的姜柚柠即将迎来凄惨的日子而心中暗喜。 谁知,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即将登上飞升天梯的姜子宁转身将姜柚柠抓到身边,带着一起飞升了,从此她成为了第一个走后门飞升的人。

女王有毒

《女王有毒》 一个废材包子少女死了,一个犀利毒舌、武力值爆表的女军医穿越而来。 手持法杖,她是强悍的灵术士!拉起弓箭,她是霸气的魔弓手!拿起药鼎,她是尊贵的炼药师! 他说:“叶澜,我是神是魔都在你一念之间,这天下苍生与我何干,如今我所谋者,也不过你一人而已。” 叶澜:“先别说废话,你吃我喝我住我的,欠我这么多,打算怎么还?” “随你,怎样?”(一对一,爽文)

鬼帝狂妻:纨绔大小姐

《鬼帝狂妻:纨绔大小姐》 云落枫,华夏医学天才,意外身亡,魂附于龙啸大陆将军府废物大小姐。这废物不但文不成武不就,更是胸大无脑,骄横任性,有了太子这样完美的未婚夫还不够,居然当众强抢美男,导致太子一怒之下解除婚约。可废物受不了这个刺激,竟是上吊了结此生。再睁眼,她已非昔日废物大小姐。契约神典,怀揣灵药空间,妙手回春,医绝天下!上至皇孙贵族,下至商贾世家,无一不对她竞相巴结,就连之前退婚的太子殿下也找上门来想要重归于好?对

重生之神医学霸

《重生之神医学霸》 唯一疼爱她的母亲,死在顾小姑的刀下;狼心狗肺的顾家长辈,夺她家产赶她出门;冷血无情的顾家祖母,亲手卖她入人贩子的手。 顾云念千辛万苦逃出生天,辗转各地艰难求生,还是被未婚夫和堂姐找到联手害死,转眼却又回到命运转着的十四岁。 救回遇害的母亲、甩掉吸血的顾家、送人渣未婚夫给堂姐、做学霸考状元、当神医。 只是这位不知打哪儿来的神秘帅哥,我救了你你居然恩将仇报。 帅哥勾唇一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

兽世:恶毒雌性靠美食养崽洗白了

《兽世:恶毒雌性靠美食养崽洗白了》

天医神凰

《天医神凰》 她是隐世医门之主,一手医术,活死人肉白骨;更是横行末世,人人谈之色变的女魔头,暴戾嚣张,睚眦必报。结果一朝重生,成了人人唾弃的丑陋废物! 废物?哼,被废物打脸,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丑陋?哼,当墨纹尽退,让你知道什么叫绝色无双! 从此,逆天而起,夺气运,抢灵宝,嚣张异世。结果一不小心,撩错了人,就此被某个冰山妖孽堵门。

我开的饭馆通妖界,暴富逆袭了!

简介:强大空间+豪横女主+武力强大+能力不详遇强则强 白狐夭夭是佣兵之王,在执行任务时被队友背刺掉进悬崖。 本以为自己死了,醒来后发现穿到了一个陌生的大陆。 这里的吃食难吃的让你怀疑人生。 为了自己小命着想,白狐夭夭决定把不起眼的小饭馆重新开业,没想到生意惨淡。 突然有一天半夜来了客人,她发现这客人不是人,居然是妖! 这些妖吃完饭都会给她一些宝贝当饭钱。 白狐夭夭:你说这千年万年的人参不值钱? 人参妖:是不值钱啊!我家里有的是! 白狐夭夭:大爷,你说这菩提果不值钱? 金丝猴妖:是不值钱啊?我家都用菩提果砸人! 白狐夭夭:你说这珍珠不值钱? 鲛人:的确不值钱,海里这玩意都泛滥成灾了! 白狐夭夭:你们全是大爷!既然不值钱全都通通送到老娘碗里来! 本以为开个饭馆做个富贵闲人,没想到被几个妖族美男子盯上了。 美男子们: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白狐夭夭:这几块货看过霸总小说吧? ps:本文慢热。

你可爱到犯规

莫怼怼和苏皮皮每天都在互撩的路上,真·不要脸和真·皮各种激烈摩擦碰撞。 只要有情侣半价就跟他天下第一好?明明是男朋友却要地下恋喊他哥哥? 女朋友是真的皮。莫时凛表示:算了算了,自己宠的。从小宠到大的小祖宗,还不能从大宠到老吗?

女帝生涯

大周朝传世三百四十七年,共有两位女帝。一位是开国女帝,一位是亡国女帝。 开国女帝周太祖皇帝,文武皆能,天赐神人。年号熙照,在位32年。 亡国女帝周肃宗皇帝十岁登基,年号景丰,由皇夫摄政王临朝摄政。景丰15年,女帝禅让帝位于皇夫摄政王。 至此,大周朝完结,大夏朝高祖即位,立周朝末代女皇为后,年号新尧。 大夏朝传至四代世宗,皇嗣渐稀。承庆帝生六子五女,前后夭折。唯遗泽皇五女。 该女五岁逢大难,奄奄一息。被现代独生女岳晶晶魂魄附身。独身娇娇女如何执掌男尊天下? 士族贵家又有多少名门公子等着当上皇夫,重演禅让往事。风起云涌,山雨欲来……女帝生涯群号:160164683女帝生涯铁杆粉丝群号:164399981

顶流CP又又又撒糖了

《顶流CP又又又撒糖了》 【偏执冷漠又双标的国民影帝×美得惊心动魄且才华横溢的歌坛天后!顶流和顶流之间的互宠日常!】 众所周知唐桀是圈内不近人情的高岭之花,谁要是敢蹭他的热度他会毫不留情的直接在微博澄清打对方的脸!然而当遇上钢琴小天后时,某人瞬间化身双标狗! #唐桀姜苓疑似同居,恋情曝光# 热搜一出成千上万的粉丝一边骂姜苓勾搭自家老公,一边嗑瓜子坐等唐桀出来打肿姜苓的脸! 等了一上午,终于等到了影帝发微博—— “澄清一下

断绝关系后,你们悔哭也没用

重生在身世真相揭晓之前,吕歆琰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离开袁家,签下断绝书,断绝了跟袁家之间的联系,也断绝了暗中供应给袁家的一切好处。 做回自己,吕歆琰逆天改命,救家人,化解危机,帮助一家人重回巅峰。 而没有了吕歆琰暗中的帮助,袁家人都被打回了原样,的日子越过越不顺,才想起了吕歆琰当初的各样好,哭着求吕歆琰回来。 只不过,吕歆琰已经成了家里的团宠,不会走回头路,任凭他们悔哭了也没用。

京港告白

祝夏七岁时,举目无亲,被京城宋家收养。她是宋老董事长亲定的孙媳妇,是继承人宋成煜的青梅。 港区贺家显赫至极,现任掌权人贺连洲冷峻无情,是个狠角色。却独独上了祝夏的当。 港媒捕风捉影:「顶级豪门贺连洲深夜密会,女方疑似宋成煜未婚妻,太子爷变贺贵妃! 」**分手多年,祝夏侥幸地想,贺连洲那么薄情,肯定早就忘了她。 直到娱记爆料婚期当晚,无垠夜幕,维港烟花璀璨绽放。密闭车厢内,黯淡无光,瞧不清彼此的神情。 “我比他有权有势,不如来骗我,骗我吧,”贺连洲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却很轻, “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恍惚间,祝夏仿佛回到了那个风雪晦暝的跨年夜,她被抵在书架上,触目是暗红色的书封。 男人咬着她的耳垂,呼吸压抑又狂热,低沉念诗:“我全部的解药是——” “抱紧你。”

贵女重生:侯府下堂妻

那一世,父亲为她战死杀场,万箭穿死,大姐为她护清白,赔尽一世而她为他素手调香,为他敛尽天下财富。 更为他逼死大哥,令大哥被五马分尸,死无全尸他却砍断她的十指,断她手腕,将她乱棍打死。 娘说,娘的小阿凝,娘希望这一世会有被人如宝似珠的对你,为你挡去所有的疼痛,为你遮去所有的风雨,娘更你一生都是不知道何为疼痛,可是她却全身骨头碎裂,皮肉之下,仍可见那截断碗中的森森白骨。

穿书后每天都在给病娇男主普法

《穿书后每天都在给病娇男主普法》 叶知薇穿书了。 穿到了一本反社会人格障碍男主VS绿茶女主题材的暗黑系小说。 作为男主第二个开刀剖尸的对象,叶知薇除了努力和女主绿茶妹妹培养感情外,每天都在努力给男主普法,普着普着才发现男主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每晚夜深人静,男主还会溜进她的房间用炙热的目光从头到脚扫视她,这是每天都在研究她的骨骼结构以此决定怎么剖尸吗? 普法失败的叶知薇嘤嘤嘤:我这是要成为男主第一个开刀的对象了吗? * 文案二

穿越年代,做交通员的那些年

被害穿越到没赶走小鬼子的最后一年,陪着便宜爹和人家搭伙过日子。 世事无常,这个家再次的被小鬼子祸害散了。 一家人加入队伍,学习枪法,医术。上辈子普通,这辈子有空间的加持想要做每个热血国人梦想做的事情。 和便宜爹还有那个医术超群的小哥哥一起周旋于中统,军统中。 解救同志,破坏敌人的安排,给战场上的兄弟提供物资。 作为两位特工的交通员,如鱼得水。 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鬼神”

恶毒女配她只想种田

一朝穿书,慕朝歌她只想种田,梦想是打造一个世外桃源,不想开局身份是恶毒女配,要她为男主和女主的轰烈爱情做垫脚石,她口吐芬芳转身就跑。 -重生原著女主:秋季狩猎马上到了,恶毒的庶出妹妹去城外住肯定想要设局暗算我! 小慕慕[认真思考]:今日是要拿下城郊的哪一块田地呢?重生原著女主:冬日祭典马上到了,恶毒的庶出妹妹她一定是想在夜宴中谋害我! 小慕慕[继续沉思]:郊外的田产量不错,准备卖它个三万三两银子! 剧情走过大半,三年之后又三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生原著女主:? ??说好的恶毒庶出妹妹要坑害我全家呢?恶毒妹妹到底在干嘛?小慕慕:沉迷种田、打猎、钓鱼、搞银子ing,勿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