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薛姨妈、宝钗母女两个心下五味杂陈,却说金钏儿领命出来,须臾进得园子里,便往那清堂茅舍而去。


    一径到得地方,透过那敞开的院儿门,便见红玉正与五儿靠坐树荫下打着络子。


    金钏儿笑道:“你们倒好,搬进园子里没了管束,自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红玉、五儿一并抬头,见是金钏儿,紧忙上前将其邀进来,红玉便笑道:“哪里得闲了?足足拾掇了两日,今儿个方才歇息一会子。是太太有事儿?”


    金钏儿就道:“表姑娘也是个爱诗词的,自个儿做了一阙,舅太太也不知做得好不好,便想着请远大爷过去给评评。你家大爷可在?”


    红玉笑道:“一个时辰前还在呢,写书写得憋闷,说是往园子里逛逛,谁知这会子还没回。”顿了顿,又道:“不若姐姐先去回了太太,我与五儿去寻一寻,待寻见大爷便请大爷往太太院儿去?”


    金钏儿应下,道:“也好,那我先去回话儿了。”


    金钏儿扭身而去,红玉与五儿出来寻陈斯远,不一刻撞见四下游逛的小丫鬟芸香,于是众人分头找寻,偏生寻了一圈儿也不见人影儿,于是禁不住‘大爷’‘大爷’地四下呼唤起来。


    ……………………………………………………


    玉皇庙,静室里。


    邢夫人横卧炕上,罗衫半掩,露出大片脖颈与那雪腻的膀子来。来之前精心打理过的发髻这会子凌乱不堪,几缕发丝散落在脸颊与脖颈处,双眸半睁半合,眼神迷离,睫毛微微颤动。


    面上那一抹酡红,透着欢愉过后尚未褪去的缱绻之意。刻下双唇微张,喘息依旧有些急促,胸膛上的衣裳随之起伏,于是须臾那衣裳便滑落开来,敞开了大半,露出里面的亵衣,大片如雪般细腻的肌肤袒露在外。


    待少一时,邢夫人睁开眼来,眼神里尽是满足与惬意。瞥了陈斯远一眼,却嗔怪道:“也不知打哪儿学来的那么些折腾人的手段……”还能有谁?定是那新宅里的狐媚子姊妹。邢夫人自知这话不该自个儿说,便咬着下唇道:“我这会子快散架子了!”


    陈斯远得意一笑,道:“你快些拾掇了,我不好久留,陪你说会子话儿就得回去。”


    邢夫人应下,慵懒着起身不紧不慢穿起衣裳来,又理着发髻道:“你那膠乳营生如何了?上回二房太太说王大人对你盛赞有加,说那营生一准儿错不了。”


    “嗯?”陈斯远蹙眉道:“还有此事?”心下哭笑不得,暗忖这邢夫人果然是个没城府的,换了旁人,方才又岂会将此事漏过?偏生她只记得王子腾有意嫁女,竟将称赞膠乳营生的事儿忘了个干净。


    偏生邢夫人还不当回事儿,直到此时陈斯远细细问将起来,她才略略说了说。临了才道:“连他都这般看好,可见这营生大有可为。”


    陈斯远情知邢夫人是个什么性子,当下也不与其计较,笑道:“若赚不得银钱,我何苦这般折腾?只管守着那百草堂,每月也是千多两银钱呢。”


    “嗯嗯,”邢夫人心下仰慕,点头如捣蒜,又殷切道:“那这股子何时发卖?”


    “不急,总要发酵一番才好往外发卖。如今只几人知晓,便是发卖了也卖不上价钱。”陈斯远说罢,忽而蹙眉摸着下巴思量道:“不好,王子腾既然知道了,只怕大老爷不日便能知道。”


    贾赦那性子,石头过过手都要攥出油水来,又岂会放过这等好处?说不得到时又要拿迎春来吊着自个儿。


    眼见邢夫人不解,陈斯远便略略说了说,邢夫人犯了糊涂劲儿,竟说道:“那岂不正好儿?迎春如今养在我房里,我这当母亲的总要为她寻一桩妥帖婚事。她那性子最是绵软,若你果然娶了,来日还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陈斯远想起小惜春先前所言,便意味深长道:“这就不好说啦……说不得二姐姐是扮了木讷情形呢?这有的人厉害在明处,有的人厉害在骨子里……尤擅隐忍。”


    “她?”邢夫人不信,撇嘴道:“再如何说,她如何也叫我一声儿母亲,孝道大义压着,还能反了天不成?”


    陈斯远笑而不语。孝道又如何?那尤氏三姊妹还不是逼着尤老娘嫁了人去?


    正待此时,外间忽而传来芸香的呼唤之声。陈斯远便道:“怕是有事儿寻我,你且快些拾掇了,我先走一步。”


    邢夫人虽心下不舍,却只得目送其穿戴齐整溜出了门儿。


    陈斯远溜到玉皇庙耳房旁,那耳房比正房低矮了许多,陈斯远踩墙抱柱须臾翻上屋脊,搭眼便见小丫鬟芸香正拢手四下嚷着。他仔细观量一圈儿,见除了芸香别无旁人,纵身便跳在桃林里。


    扑啦啦声响顿时骇得芸香一激灵,扭头见是陈斯远,不禁愕然道:“大爷?你这是打哪儿出来的?”


    “腾云驾雾……寻我何事?”


    芸香便道:“前头金钏儿姐姐来传话,说是太太请见,大爷快些……额,这衣裳怎地皱巴巴的?怕是须得换了衣裳再去了。”


    陈斯远也不解释,快步回返清堂茅舍。因这会子红玉、五儿两个还未回,便自个儿换了衣裳,交代一声儿便往前头而去。


    玉皇庙静室里,邢夫人拾掇了好半晌方才拾掇齐整,当下紧忙挪步出来,问苗儿道:“我方才怎么听着……有人喊远哥儿?”


    苗儿便道:“是哥儿房里的芸香。说是前头太太请哥儿去给王家姑娘瞧瞧诗文。”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太太,王家太太与姑娘都在,这岂不是请了哥儿过去相看?”


    邢夫人眨眨眼,顿时蹙眉不喜道:“哥儿爹妈虽不在了,我这当姨妈的可还没死呢!走,咱们也去瞧瞧!”


    这婚姻大事,若父母不在,自然要请族中长辈做主。可如今陈斯远寄居荣国府,这等事儿岂有不与邢夫人招呼的道理?偏生不拘是王舅母还是王夫人,都不曾想起此事,可见其心下从未将邢夫人当回事儿。


    邢夫人虽是个没城府的,却最厌嫌被人小觑了,因是心下恼火,领了两个丫鬟便要往王夫人院儿来。


    谁知条儿是个眼尖的,见邢夫人半边衣裳褶皱不堪,裙裾处又湿了一片,便道:“太太这衣裳跪皱了,不若先去换了衣裳?”


    邢夫人面上一怔,随口遮掩道:“方才有些困倦,往那炕上躺了须臾,不想这衣裳就皱了。”


    至于那湿了的裙裾,是为免雀跃下失声高呼,她才自个儿堵在了嘴里的,因实在不好解释,她便只当没瞧见。


    当下邢夫人先行往东跨院而去,自是不提。


    却说陈斯远一路到得王夫人院儿前,正撞见玉钏儿出来。见了陈斯远顿时笑道:“远大爷可算来了,这舅太太等不及,正打发我往后头去寻远大爷呢。”


    “舅太太?”陈斯远纳罕不已,方才芸香可没提这一折啊……许是先前红玉、五儿不曾说?


    玉钏儿眉眼弯弯,眸中略带了些许揶揄,催促道:“远大爷快进吧,有好事儿呢。”


    玉钏儿如此一说,陈斯远哪里还不知这是王家人存了相看之意?他心下略略不喜,暗忖这姑娘家须得自个儿寻了才好,这般相看总让其想起前一世的相亲来。


    抱厦里的金钏儿瞥见陈斯远,紧忙入内传话儿,须臾便由玉钏儿引着其进了内中。


    陈斯远入内扫量一眼,便见一五十许妇人坐在王夫人右手边,薛姨妈陪坐下首,屏风后人影晃动,许是藏着王家姑娘?


    他规规矩矩上前见了礼,王夫人便笑着引荐了王舅母。陈斯远复又上前见礼道:“晚辈见过王淑人。”


    王子腾此时乃是正三品的大员,王舅母为其原配,自然得了淑人的诰命。


    那王舅母打陈斯远入内便盯着观量,眼见其身量高挑,姿神娟洁,骨格仙妍。又见其举止稳妥,不由得心下暗自赞许: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这陈枢良名不虚传!


    当下王舅母不禁笑着颔首道:“枢良可莫要多礼,因着些许小事儿劳烦你一回,我这心下也过意不去呢。”


    陈斯远心下不知缘故,因是也不好答话。待落座,又有丫鬟上了茶水,他便捧了茶盏察言观色,轻易不好张口。


    那王舅母就道:“说来我那女儿与枢良一般年纪,素日里也喜爱吟诗作对,就是关起门来自个儿乐呵,也不知写的好坏……”


    话还不曾说完,便见屏风转出一人来。身量倒是不矮,奈何生得平头正脸,姿容比照小丫鬟芸香还要逊色三分。行出来便直勾勾盯着陈斯远笑道:“妈妈说话儿恁地啰嗦,还是我自个儿来说好了。”


    那王夫人与薛姨妈愕然不已,偏生王舅母好似习以为常,当下便招手道:“你怎地出来了?也好,我正不知如何开口,不若你来央枢良。”


    便见那姑娘迈开大步到得陈斯远身前,自袖笼里寻了纸笺来递过去道:“素闻陈词大名,我私底下也做了一阙,还请远兄弟评述一二。”


    陈斯远暗自蹙眉不喜。实在是这般行事做派的姑娘家,他前一世见过太多了。那话儿怎么说的来着?普信女?普通却自信,不然又岂会一把年纪了还将自个儿剩下?


    自个儿长得丑想得美,非要一米八的彦祖;自个儿赚三五千,非要替赚三五万的管账……


    这王家女行事做派一如前世所见,陈斯远能欢喜得起来才怪!


    因是便蹙眉接过来道:“诗词本就是有感而发,又哪里分得出好坏?王姑娘既让我品评,那我便只好勉为其难了。嗯——”


    低头搭眼一观量,见是一阙画堂春:凝窗外满眼残春,春叩深掩重门。着一袭素裳霓裙,绝世销魂。唐风宋雨飘临,古文字里醉心。与君共滚滚红尘,韵伴春深。


    出韵了好不好!单看字里行间,满满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这让陈斯远如何品评?


    陈斯远沉吟半晌,方才说道:“王姑娘这一阙画堂春,虽略有出韵,却隐隐有盛唐名家李季兰之风范,殊为难得。”


    李冶,字季兰,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唐朝豪放女,换了宝姐姐、林妹妹听了,定会勃然色变。奈何这王云屏是个不学无术的,竟不知李季兰是何许人也,只当陈斯远是在夸赞。


    便赧然道:“不过是涂鸦之作,当不得你这般夸赞……是了,你近来可是诗作?”


    陈斯远顿时哭笑不得,这骂人是骂了,可挨骂的听不懂,这叫他怎么往下说?


    除去王云屏,内中不拘是王夫人、王舅母还是薛姨妈,都是不曾读过书的,又哪里知道内中门道。唯独依旧躲在屏风后的宝姐姐禁不住笑开了花儿。


    虽觉陈斯远方才所言太过,可宝姐姐这心下难免快意。眼见表姐兀自纠缠不清,宝姐姐抿嘴思量了一番,虽心下尚有顾忌,可到底还是自屏风后转了出来。


    与那王云屏道:“表姐快放过远大哥吧,他如今要下场春闱,哪里还有心思吟诗作赋?”


    王云屏扭身见宝姐姐娴静笑着而来,顿时蹙眉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宝姐姐嗔怪道:“原本咱们一道儿躲在屏风后,偏你出了来,我又如何好继续躲下去?那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着又敛衽一福:“见过远大哥。”


    陈斯远拱手还礼:“宝妹妹。”


    此时宝钗正侧对着薛姨妈等,她素来循规蹈矩,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如今乍然这般大胆,心下竟生出几分快意来。因是起身之际竟大着胆子情意绵绵地抬眼与陈斯远对视了须臾。


    这般情形薛姨妈等自是没瞧见,可却原原本本的落在了王云屏眼中。这姑娘也没急智,反应了些许才觉不对。


    正待说些什么,便见宝姐姐探手便将那纸笺拿了来,扫量几眼便道:“表姐也是真真儿胡闹,这画堂春都出了韵,偏你还要催着远大哥品鉴。这般诗词漫说落在远大哥这般名家眼里,便是懂一些的都瞧不过眼儿呢。早知如此,方才我就该拦着表姐才是。”


    王云屏顿时恼了,上前一步道:“你,你胡吣!他方才明明说挺好的,还夸我有李季兰风范呢。”


    宝姐姐顿时掩口而笑,嗔看了陈斯远一眼,便扯了王云屏道:“表姐莫要闹了。”


    端坐着的薛姨妈眼见王舅母变了脸色,赶忙呵斥道:“宝钗,与你表姐闹什么?还不快回来!”


    宝姐姐低声应下,也不理会薛姨妈纳罕的眼神儿,乖乖行到了薛姨妈身旁。这般情形落在王夫人眼中,心下顿时明镜儿也是。


    是了,她此前连番撮合,本道二人接触得少,还不曾有什么。如今看来只怕是宝钗遮掩得好,这不?王云屏一来,宝钗立时就急了。


    王夫人才不管结亲的是王云屏还是宝钗呢,只要来日能让陈斯远为自个儿臂助,便是结亲的是探春又有何妨?


    那王舅母心下暗恼,出言便不由得带了些许阴阳怪气儿,道:“宝钗小时便与云屏顽闹,不想如今大了还是这般。不过这顽闹也须得有时有晌,可不好让枢良瞧了笑话儿去。”


    陈斯远正不知如何答话,忽有金钏儿入内道:“太太、舅太太、姨太太,东跨院大太太打发了苗儿来,说是大太太寻远大爷有急事儿呢。”


    陈斯远暗赞一声来得好!当下紧忙起身道:“是了,竟忘了下晌要去帮姨妈处置一桩事。太太、姨太太、淑人见谅,晚辈须得先走一步。”


    那王舅母正待开口挽留,王夫人就道:“既如此,远哥儿快去吧。”


    陈斯远拱手作别,扭身就随着金钏儿去了。


    他人才走,王舅母便腹诽道:“好不容易相看一会,只坐了一盏茶光景就走了——”


    薛姨妈因着金陵一案,虽不曾与王子腾家断了往来,却心下恼恨不已。闻言便道:“嫂子大咧咧叫了远哥儿来相看,让大太太如何做想?大太太自个儿不曾来,就是不想伤了和气。”


    王舅母撇嘴道:“不过是姨妈,还能做得了枢良的主?”


    薛姨妈便笑道:“远哥儿待大太太素来恭顺,听闻前些时日大太太还有意将府中二姑娘嫁给远哥儿呢,嫂子以为她做不做得了远哥儿的主?”


    “还有此事?”王舅母蹙眉纳罕,禁不住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就道:“是有这么一桩事……不过后头就没了下文,也不知是怎么个说法儿。”


    王舅母正蹙眉思量,那王云屏却再也憋闷不住,指着宝钗道:“我就知你是个记仇的,好啊,先前扮娴静哄了我去,如今又要坏了我姻缘。告诉你,做梦!”


    宝姐姐委屈道:“表姐这话从何说起?莫非表姐没见方才远大哥欲言又止,实在不知与表姐说什么好?表姐那词作……着实有些不堪入目。”


    “你——”


    王夫人赶忙呵斥道:“你们姊妹两个怎么又闹起来了?”


    王云屏却看也不看王夫人,只与王舅母道:“妈妈,咱们走,我这会子一刻也不想瞧见她!”


    王舅母应了一声,便与王夫人告辞。临行前又饶有深意瞥了薛姨妈、宝钗母女一眼,这才领了王云屏往前头去。


    王夫人、薛姨妈、宝钗将王舅母一行送至仪门,待回返时薛姨妈便蹙眉道:“你素来是个周全知礼的,方才怎么与你表姐又闹了起来?”


    宝钗低声道:“妈妈不知内情,我是怕表姐再催问下去,远大哥厌嫌之下再出口伤人……这亲事结不成,反倒成了仇家。”


    薛姨妈不解道:“远哥儿不会吧?”


    她心下暗忖,那小良人虽床笫间蛮横了些,可素日里待自个儿素来体贴周全……便是方才也算得上是应答得当?


    宝钗不明就里,略略思量,干脆说破了,道:“妈妈与姨妈怕是不知李季兰其人。”当下略略说了李冶其人,顿时惹得薛姨妈与王夫人瞠目。


    此时二人方才回想起来,那远哥儿可是个有脾气的,当日甫一入府便与薛家做过一场,逼得薛姨妈拿了香菱去赔礼。


    那王云屏本就是骄矜刁蛮之辈,若果然惹得远哥儿厌嫌,说不得还真会口出恶言。


    王夫人便道:“阿弥陀佛,我看宝钗方才做得对。若真个儿不拦着,说不得还不知如何收场呢。”


    薛姨妈心下悚然,想着如今小良人还不曾过得春闱,如今便结了大仇,来日为官哪里还有作为?当下颔首连连,不再责怪宝钗。


    宝姐姐面上娴静,心下舒口气之余,暗暗得意不已。想着,此番为他解了围,来日定要他好生谢过才是。


    少一时三人绕过梦坡斋,王夫人回了院儿,薛家母女两个多走几步便进了东北上小院儿。


    此时薛姨妈方觉不大对,狐疑着瞥了宝姐姐一眼,说道:“我的儿,近来怎么不见你去寻宝玉耍顽?”


    宝钗蹙眉遮掩道:“快别说了,去过两回,每一回都有老先生耳提面命,宝兄弟如今可不得空。”


    薛姨妈又想着莺儿不曾与自个儿说过什么,只怕是自个儿多心了。于是便叮咛道:“我听闻宝玉没少往栊翠庵去,那妙玉不过是带发修行,虽说二人年岁对不上,可也得防着。”


    宝姐姐烦闷着应下,干脆推说困倦,回了自个儿房里。一径歪在床榻上,宝姐姐手托香腮犯了春愁,思量着这般见不得光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儿?又想着,也不知他如今可曾想起了自个儿……


    ……………………………………………………


    “啊嚏——”陈斯远揉了揉鼻子。


    此时正房里只他与邢夫人两个,那邢夫人便关切道:“可是着凉了?方才要你盖着些,你偏不肯。”


    陈斯远端了热茶呷了一口,道:“亏得你来搭救,不然我方才真不知如何回话儿了。”


    邢夫人便啐道:“王家人素来眼高于顶,只怕瞧不起咱们这等小门小户的。那王家女生得平头正脸,哪儿来的脸面来相看?”顿了顿,又道:“若不是修国公府来了人,我一准儿过去给她个好瞧!”


    “修国公府?”


    邢夫人眉眼顿时生动起来,禁不住眉开眼笑道:“果然让你说着了,修国公府来了个婆子,代淑人来问,那膠乳的股子可往外发卖。”


    四王八公同气连枝,连王子腾都瞧出膠乳营生大有可为,这其余勋贵人家又岂会瞧不出来?


    就听邢夫人压低声音道:“我推阻了一番,只说如今你不缺银钱,却也没将话儿说死。那婆子便说,淑人发了话,只消一句话,一二万的银子一日内便能送来。”


    说话间却见陈斯远蹙眉不喜,邢夫人便纳罕道:“我可是说错了?”


    陈斯远叹息一声,摇头道:“修国公府都知道了,大老爷又岂能不知?这回须得琢磨个法子遮掩过去才好。”


    几万两银钱呢,陈斯远羽翼已丰,与黛玉婚事敲定,哪里还用得着便宜了贾赦?


    二人嘀嘀咕咕计较一番,陈斯远便起身回返清堂茅舍。


    入得内中,便有红玉、五儿、香菱一道儿来迎,那小丫鬟芸香又不知跑哪儿疯顽去了。


    香菱就道:“大爷,这月的虫草给林姑娘送去了。”


    “哦?”


    香菱笑道:“林姑娘没说旁的,只是问了大爷这些时日做了什么。又教了我如何作诗。”


    陈斯远颔首应下,甫一落座,那红玉奉了茶水来,抿嘴问道:“大爷被相看得如何了?”


    陈斯远气恼着白了她一眼,道:“那王家女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亏得大爷我瞧不上她,不然来日有你们好过!”


    红玉咯咯笑道:“我才不担心呢……大爷喜好什么样儿的姑娘,我们还不知?再如何也轮不到那位王姑娘来做主母。”


    红玉这般说罢,扭身端了脏衣服出去浆洗。那衣物上的余韵,红玉又岂会闻不出来?先前又见苗儿那小蹄子拿眼神儿勾人,她便只当方才陈斯远与苗儿厮混了一回。左近苗儿也不曾来房里,红玉也就懒得计较。


    待用过晚饭,陈斯远正在书房读书,又有婆子来请,说是大老爷要见陈斯远。


    陈斯远暗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八成是大老爷知道了膠乳营生大有可为。


    当下起身往东跨院而去,不一刻进得外书房里,与贾赦厮见过,落座后那大老爷便迫不及待道:“远哥儿,老夫仔细思量过了,你那膠乳营生,老夫须得帮衬帮衬。”


    陈斯远心下直撇嘴,摘桃子能说成帮衬,也就贾赦这等不要脸的货色能说得出来。


    可他面上却欢喜道:“姨夫若能帮衬,自是再好不过。”


    贾赦笑着摆手道:“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爹妈亡故,既投在老夫羽翼下,老夫又岂能不帮衬?非但如此,你那亲事,老夫也有些念头。”


    陈斯远愈发欢喜道:“这,多谢姨夫。”


    “诶?又与老夫客套。”贾赦笑吟吟行过来道:“老夫此番预备了八千两银子,便兑了你八千股子如何?”


    “啊?”陈斯远面上骤变,咬牙为难不已。


    “不行?”贾赦蹙眉问道。


    陈斯远叹息一声,拱手道:“实不敢瞒姨夫,前一回因着银钱短缺,外甥不得已抬了几万两银子,与人说好了三月归还,给付五成利息。这……外甥为了这膠乳营生,已然掏光了家底儿。姨夫若要买八千股子,只怕要一万两千两,不然外甥旧债未除,只怕又要添新债啊。”


    这就是说话的技巧了,他与李纨约定三月归还,又与薛姨妈约定了五成利息,合起来可就变了意思。


    “嗯?”贾赦一琢磨也是,满打满算陈斯远那百草堂才开张半年,每月才能得多少银钱?就算其上下其手,这会子能存下一万两银子就烧高香了。


    而那膠乳营生,除去内府占了三成,余下七成可都是陈斯远自个儿张罗来的。这拆借银钱,给付利息,本就天经地义。


    可这利息若算在股子成本里,贾赦便琢磨着有些得不偿失了。是,今儿个在五军部听得四王八公都赞膠乳营生妙,简直是变废为宝。可再是变废为宝,这膠乳还能涨上天不成?


    就算扣去利息依旧能赚,几年光景只赚个千儿八百的银子,实在得不偿失。


    此时就听陈斯远道:“不过姨夫难得张一回口,八千股子,我只算姨夫一万一千两如何?实在不能再少了。”


    贾赦顿时兴致大坏,说道:“罢了,罢了,你也不易,老夫又岂会占这等便宜?待回头儿老夫往五军部宣扬宣扬,总要替远哥儿将这股子发卖了才好。”


    陈斯远顿时感激涕零,非要一万一千两卖大老爷八千股子,吓得贾赦紧忙寻了由头躲去了后宅。


    待好半晌,陈斯远出得外书房,眼看大老爷风风火火往三层仪门而去,不禁心下暗乐。心道任你奸滑似鬼,还不是着了大爷的道儿?


    当下出得黑油大门,须臾回转大观园里。正待四下游逛一番,想着若是撞见宝姐姐、林妹妹总是好的。


    谁知才绕过沁芳亭,便听得侧面有人喊道:“陈大爷!”


    陈斯远停步扭头观量,便见篆儿小跑而来。


    这丫头到得近前张张嘴,忽而想起了什么,忙敛衽一福,起身才道:“大爷这是才回?”


    “才从东跨院回来,是了,表姐可还好?”


    “不好!”篆儿蹙眉瘪嘴告状道:“那二姑娘是个面团儿性子,由着奶嬷嬷拿捏。那奶嬷嬷带头,下头的婆子有样学样,眼里瞧不起姐姐小门小户的,但凡驱使一回,总要给些银钱。


    大爷也知,姐姐那金瓜子被老爷偷偷拿去输了个精光。这才两日光景,姐姐自个儿的体己就不多了,再往后只怕就要当了头面首饰!”


    陈斯远心忖,这二姑娘扮弥勒佛,却连累表姐邢岫烟吃了排头。当下在袖笼里一番摸索,寻出一张银票来递过去:“这银票你给表姐送去,与她说不用俭省,便是用银子砸也将那些没起子的砸得将表姐当了姑奶奶供起来。”


    篆儿顿时大喜,眉开眼笑道:“我便说早该来寻大爷,偏生姐姐一直拦着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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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啾啾,天界小锦鲤,但她是只兔子。 为了恰饭,她终于记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收拾收拾下凡了。 第一次见到傅祈,她对他说:带我回家吧!我能给你转财运! 被他当成小算命的。 于是纪啾啾仗着自己颜(脸)值(皮)高(厚)就赖着傅祈混吃等死【没有】 后者十年如一日的觉得她就是个傻子,懒得理她。 所有人都惋惜,觉得好好一白菜非想不开主动去拱猪。 直到有一天,纪啾啾追着别人跑了。 傅祈伸手把人揪回来,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直起身,面无表情的问——“今晚吃什么。” 一向喜欢窝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姑娘第一次严肃的甩开他的手。 “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那欠揍的狗崽汁喊爸爸!”

我的情书系统大有问题

一切从女主撕毁了一封情书之后开始…… “哔”,这种不环保的行为,果然引起了【情书系统】的激活,并迅速与女主进行绑定。 第一个任务就是地狱难度:1个月内让情书系统升级到LV2级别。 如何升级呢?很简单,就是不断地收到情书,让钟情值突破1000. 每封情书会按照撰写者的颜值、才华和受欢迎程度,带来不同的经验值。 比如,一枚矮穷矬的渣子生,经验值为0分;一名干净阳光的男生,经验值为10分。 等等,那个帅得满天白月光的男主,经验值竟然是500. 那么,岂不是只要让他写两封情书,任务就搞定了?!

遇见念念不忘的你

《遇见念念不忘的你》 据说每个竹马都会有一个甜甜学渣青梅,望遇谦就厉害了,他的青梅是学霸。 长得叫一个高贵冷艳,漂亮的像个精灵。天生会撩,武力值爆棚。 第一次见沈念念,他就被按在墙壁强吻了。 之后,她淡定将自己的银镯送上,“我会对你负责的,等我长大就娶你。” 后来,被她看光了身体,和她睡在了同一张床上,被她拿走了定情信物。 道歉时,她会送上红玫瑰:“我以后不欺负你了,会好好保护你的。” 再后来,她说:“我赚钱养家,你

整颗心为你跳动

【【2016 “NEXTIDEA”女生原创文学大赏参赛作品】】初见,她心动的对他说:“帅哥哥,长大以后我要嫁给你!”谁知,一切在这时就已注定! 回国的第一天,她就被骗去新学校,参观校园途中,遇到了一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撞了她不仅没道歉,还拿一沓厚厚的毛爷爷砸她脑袋,她怒了。 她成绩差被迫接受他的补习就算了,他甚至还想要她以身相许,不仅如此,他还霸道的说:“不准看他以外的男生一眼,否则……”于是她果断收拾行李溜回家,远离他。 可谁来告诉她,他为什么是她的未婚夫?!她连夜坐飞机回英国准备逃婚,结果是被他在机场逮个正着,逼到厕所墙角。 他说:“宝贝,听说你要悔婚,给我个理由。” “你老是欺负我、捉弄我、说我比猪还蠢!唔唔唔......”

竹马他蓄意已久

《竹马他蓄意已久》 【青梅竹马+破镜重圆+姐弟恋+伪装系男主】 安月澄是帝都大学无数人的心尖月亮。 孤高皎洁的明月高悬夜空,无法触碰,不可亵渎。 直到人畜无害的阳光少年与冷艳美人同框,众人猛猛嗑到:从此小说里的男女主都有了脸! 然而美人无情:抱歉,我不嗑姐弟恋。 但三日后的经管课堂, 她惊人一问:你们知道齐灿家住哪里吗? 脐橙cp原地空降帝大学生最想嗑cp榜单之首。 然而在校园专访中,她矢口否认:我和齐灿没关系。

暖阳下的风

钟暖阳最讨厌的就是计算机系的苏峰,虽然舍友都羡慕两人 “青梅竹马”的成长经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家的是竹马绕青梅,可她这只 “竹马”,怕是不一蹄子踢死她都是佛祖保佑……

世间花朵皆尘灰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沈清嘉,我喜欢你。”她的第一反应是哈哈大笑,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发现他是认真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她的第二反应是张皇失措,但她泪如泉涌,因为他是宋浮生啊。 【世间花朵皆尘灰,自从遇见你以后。】

那年夏天,栀子花开

《那年夏天,栀子花开》 一次意外,让她忘记了曾经最爱的恋人。一场失忆,让她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爱了谁又负了谁,该如何抉择? 林越:“无论这个世界怎样变,路是近或是远,朝着你所在的那一方,永远是我的方向。” 竹马男神PK冰山校草 花开了!小诺你该醒醒了!

带着房子穿女尊

周昭穿越了,好消息她的房子跟着她一起,坏消息,需要靠银子解锁。 为了早日赎回自己的房子,在古代,也要努力赚钱

空间重生之农门福女

《空间重生之农门福女》 回乡祭祖的花嫣然被一阵强光带回了上一世的顾家。 靠着那枚戒指里的神奇空间,种田养殖、行医炼药、经商鉴宝,脱贫致富不在话下...... 老天爷既然让我回来,此生定要活得恣意盎然,快意恩仇!

影后的网恋日常

《影后的网恋日常》 本书又名《她的棕熊先生》 裙:967374645(敲门砖:我的名字) 夏京墨凭着一张惊艳全网的神颜出道,唱歌演戏样样精通,为人和善谦虚,奖杯影后称号拿到手软,风头一时无两。 一场庆功宴,让她从天堂跌入地狱。 惊天秘闻被爆后,经纪人反水,公司雪藏,娱乐圈封杀,粉丝辱骂,亲生父亲更是颠倒黑白。 一次意外,她被人从十几层楼高的阳台推下。 倒下的那瞬间,她似乎看见了那个为了帮她澄清谣言而不顾一切的男人,

抄家流放?王妃她富可敌国

百亿女总穿到帝师之家,获罪一族流放边疆,罪犯遍地,还把他们当肥羊? 他们是不知道她苏笙笙的手段,鬼见了都赞她生财有道!平反无望,科举路断,男丁还要终身服苦役? 没关系,她们女子也能顶半边天!于这饥馑之地,开设自助餐厅?没错,粮站、纺织厂,海上丝路,统统开起来! 女子抱团自救自强,誓破士农工商阶层束缚,挣脱女子桎梏。只是当她磨刀霍霍向天竺移民时,这个半路劫道的修罗王是怎么回事? 某王:花轿临门,十万兵围,你嫁是不嫁?她跟他玩商战,他跟她玩兵法? 看来他是不知何为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她就勉为其难授他一课。苏笙笙:咦,怎么全家都被策反了? 某王幽笑:夫人唯剩一计,可愿用?-苏笙笙身为帝师孙女,安居后宅十六载,只待嫁与人品端方的季公子。 岂料风云突变,一家老弱妇孺皆流放。南疆将士数十万,读书人却寥寥,家计无着。 男儿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连幼弟亦叹百无一用是书生。哼,既如此,那她便以知识兴家! 凭超级记忆与卓越的经商天赋,一年间,商铺遍开花。救家族于困境,助女子商海崭露头角,同男儿搏出一番新天地。 平反昭雪,重返故土,家国共守,商线通达。【双强+先婚后爱+记忆宫殿】

电竞大神暗恋我

《电竞大神暗恋我》 三年前,帝盟解体,游戏天才莫北,低调隐退。三年后,她女扮男装,埋名回归,从被人唾弃到重登神坛,引来了全民沸腾!他俊美禁欲,粉丝无数,电竞圈无人不识。入队一开始他对她说:“安分点,不要有非分之想。”后来她身份暴露,他从桌前抬眸,缓身站起:“游戏里结完婚就想始乱终弃?嗯?”临近耳边的嗓音,让她莫名心虚:“不然你说怎么办?”他倾身将她抵在了桌上,气息逼近:“把婚姻关系做实。”

谢邀:人在古代,当共享小孩

裴小孩——社会的边角料,家庭的无关紧要,未成年时是平庸的垃圾小孩,长大后是没用的废物人类,人生最大的愿望是生在富贵人家,获得无条件的偏爱与重视,当个什么都不用做的美丽咸鱼,简称希望混吃等死的白日梦可以成真。 因缘际会下,裴小孩遇上了自称为家庭模拟器的系统,祂口口声声说能为她实现愿望,量身打造一个适合她的家庭,于是裴小孩就信以为真的与其绑定了,她以为自己封存记忆去投胎的家庭会是家里生了八个男孩后,终于有了女孩,富埒王侯的老太爷下令 “宠,拿命宠!”但实际上却是— “唉,又是个丫头,家里都八个了,养不起的,这个…献给河神吧。”她爹长吁短叹,把淹死说的很委婉。 “好歹是一条命,还是卖给人牙子吧。”她奶面露不忍。 “太小了,又是个女孩,人牙子不会乐意收的。”她爷愁眉苦脸。 “要不,去问问没孩子的,”她娘想了一条生路, “山上庵堂里有老尼姑,村里有独居的鳏夫和寡妇,我娘家那头有一户生不出孩子的,再不济托人问问她二叔…”办法是个好办法,但你们只有一个多余的孩子,为什么要同时答应好几家人? 难道小孩也能共享嘛?而且…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还专往她跟前凑啊? 这种偏爱与重视真的没有人想要好嘛!

超甜!校草的小青梅她又甜又软

【甜宠1v1、青梅竹马】【又名《我和竹马的狗粮日常》】林幼和沈最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小时候,她闯祸,他背锅。长大后,她犯错,他受罚。十八岁生日的林幼对着从小养到大的乌龟许愿:“年年岁岁不挂科,朝朝暮暮有帅哥”,第二天,乌龟不见了。 二十岁,深夜刷完体育生小哥哥颤音的林幼朋友圈发了一张的照片,并配文:“肌肉寸头小钢炮,长腿翘臀公狗腰。”隔天,隔壁竹马寸头颜值A爆了的照片在朋友圈被刷爆! 林幼,人懒嘴甜,顶着一张软萌的脸,却连路边的狗都敢咬上一口。沈最,高岭之花,禁欲男神,一声 “哥哥,接吻吗?”恨不得把命都给她。#从校服到婚纱#【自然萌多动症小青梅vs高冷腹黑闷骚竹马学霸】

从末世穿越兽世,她躺赢了

苏瑜没想到,自己只是跳个崖,就从末世跳到了兽世。坐看 “龙虎斗”后,居然被那胜利的猎豹给扛走了。只是看着眼前原始人般的生活,她真想回去末世打怪。 谁知跟了自己两年的空间居然有了灵,还让她在这好好改造兽人世界,挣积分换取空间里的物资。 苏瑜:你肚子里的物资本就是我的,为什么还要我挣积分换取?(气得拔毛! )空间:……将装死进行到底某豹:拔了我的毛,你得负责!苏瑜:我要回末世! (简介无能,1v1,兽世种田文)

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世人皆知的梁帝珩妃,重生在叛军攻破梁宫的那一日。重生的时机不对,一天的福还没享,一下子又成了阶下之囚,还被树成了典范,日日被人针对。 殷观若:“……这也太倒霉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得想个办法逃出去。”俘虏想翻身,又遇见了前生的冤家。 这个将军她曾见过的,前生吃的是她给熬的伤药,看起来没读过书,整天哄着她给他讲故事。 这人住她的屋子,吃她做的饭,偶尔下一次厨,就在白粥里下了毒,毫无预兆的要了她的性命。 再次见到这个恩将仇报的人,殷观若恨不得一板砖把这人拍死。只是他一望过来,她又立马变回了原来的老实模样。 她偷偷的看了他手里的剑,板砖或许拍不死他,自己倒是要被他捅个对穿。 溜了,溜了,还是和小姐妹商量怎么逃跑比较保险。谁知道前尘往事他也记得,主动把剑递到了她手里, “前生我杀了你一次,今生我还给你。”

嫁给病弱世子后,我翻身了

《嫁给病弱世子后,我翻身了》 洛城美人苏安安被指婚给了沈家放养在乡下的病秧子冲喜,一时间城中人津津乐道。 有人惋惜这么漂亮一女子竟然嫁给一瞎子,暴殄天物。 但讨论更多的是,照那沈公子的体弱,怕是那苏小姐嫁过去,要生生守活寡咯。 八卦四起,然苏安安淡定不已,果断的嫁了过去。 因为重生回来的她知道,前世傻了吧唧被人撺掇逃婚后,代价有多大。 所以一朝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出嫁前夕,一切还来得及时,她再不逃跑,安安分分的嫁过去。 本也

这个皇后不太卷

《这个皇后不太卷》 【病娇暴君VS事业批皇后】 颜鸢曾在边关救过一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少年, 那时她是女扮男装的小将,奉了军令,单枪匹马拖着少年走出雪原。 后来她病了,无奈入宫寻求治病出路。 临行前爹爹耳提面命: “后宫不比战场,争宠绝不能动武。” “你的东家是太后,往后行事要尊重雇主心意。” “那昏君不是个东西,少碰,少摸,最好不见面!” 颜鸢当然不会去招惹那个暴君。 那家伙阴鸷乖张,豢养权臣,宠幸奸妃,就连爱好都成

今天学霸被超越了吗

《今天学霸被超越了吗》 【本文以不现实的人设最大程度还原现实的校园生活,无玛丽苏无白莲无青梅竹马无套路无狗血,更没有彻头彻尾的坏人。作者不太会写开头,前三章废得可能让人反感,建议坚持看完前二十章再作评论,谢谢配合,比个心。】 自古学霸分两种类型: 学霸一:乖巧懂事,遵规守纪,老师的掌中宝,积极向上的正面教材,众多学渣痛恨的别人家的孩子。 学霸二:上课睡觉,下课打闹,每天插科打诨你就是看不到他在学习,可人期末就是名列前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