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啊,那姑娘素来是个闲云野鹤、隐士的性儿,不争不抢的,莫非此番还要闷声不吭,直待被催逼得典当了大衣裳去?


    陈斯远顿时蹙眉道:“下回有这等事儿,你只管来寻我。”


    篆儿不迭点头,又凑过来压低声音道:“这搬来了园子里,姐姐去瞧着不大高兴。昨儿个还嘀咕呢,虽与众姊妹每日顽闹,却唯独见不到大爷了。”


    邢岫烟才不会直白说出来呢,估计又是篆儿编纂的。


    那篆儿又道:“来日大爷往缀锦楼后头的芦雪庵来,我瞧见了,便催姐姐下来与大爷相会。”


    这倒是不错。陈斯远一高兴,便寻了一角碎银子赏给了篆儿,可把篆儿高兴得好一阵手舞足蹈。过得半晌,方才蹦蹦跳跳而去。


    目送篆儿身形掩于园中,陈斯远负手立在沁芳亭半晌,心下愈发气恼。他陈斯远素来不是个好脾气的,还能让自个儿邢岫烟被人欺负了去?思忖一番,寻思着回头儿先寻了司棋过问一番再行计较,这才往自家清堂茅舍而去。


    须臾到得清堂茅舍前,遥遥便有妇人敛衽招呼:“远……大爷。”


    陈斯远抬眼一瞧,那立在东角门前的妇人不是旁人,正是秦显家的。陈斯远心下一动,上前笑道:“秦嫂子这是要锁门了?”


    秦显家的受宠若惊,没口子笑道:“正是。太太定下的规矩,每日酉时前落锁。我今儿瞧着东府也不像能来人,干脆再锁了一刻。”


    陈斯远颔首道:“合该如此。左右秦嫂子便守在这儿,迟一些早一些又有何妨?”


    “正是这个理儿。”


    “是了,秦嫂子守门辛苦,没旁的事儿只管来我院儿里吃口热茶。”


    秦显家的大喜过望,连连道谢:“诶唷,劳远哥儿挂念,我都不知怎么说好了。”


    这秦显家的乃是司棋的婶子,王善保家的儿媳,说来也是东跨院出身,自然瞧着陈斯远热切。且陈斯远与司棋私底下往来之事,虽不曾宣扬出去,可王善保家的早就知道,这秦显家的又岂会半点不知?


    寒暄热络了一阵,陈斯远忽而道:“是了,秦嫂子可知缀锦阁如今是哪几个婆子在伺候?”


    秦显家的纳罕道:“除了二姑娘的奶嬷嬷,另有两个粗使婆子,一个姓杨,一个姓柳,都是进府二三十年的……远大爷问这个是?”


    陈斯远蹙眉恼火道:“方才正撞见表姐身边儿的篆儿,寻了我委屈巴巴说了一遭,却是表姐才搬进去没几日,那几个婆子便合起伙来挤兑人。但凡驱使一回,必要舍了银钱去,过后还要被其讥讽寒酸……这是哪门子道理?”


    “啊?”秦显家的顿时变了脸色,略略思量,便压低声音道:“远大爷不知,那王嬷嬷最是倚老卖老,仗着是原配太太选来的奶嬷嬷,连大太太都不曾放在眼里。


    这王嬷嬷最爱吃酒赌钱,若没她撺掇着,打死杨、柳两个婆子也不敢给表姑娘使眼色。”


    原配甄氏选的奶嬷嬷?甄氏都死了十几年了,也不知这婆子哪儿来的底气。


    眼见陈斯远思量着,秦显家的顿时动了心思。那王嬷嬷素来不积口德,对着王善保家的或许还会暂避锋芒,可对秦显家的就没那般客气了。几次犯了口角,秦显家的都被其骂了个灰头土脸,心下又岂能不暗恨?


    当下便上眼药道:“从前是大太太不大管二姑娘房里的事儿,可如今二姑娘养在大太太名下,于情于理大太太都该管上一管,不然这下人岂不骑在主子头上拉屎撒尿了?”


    是了,这事儿只管让邢夫人出手就是,自个儿方才还想着寻司棋给那几个婆子好瞧,实在是舍近求远。


    于是陈斯远便颔首道:“秦嫂子说的有理,我明日便寻姨妈说道去。”


    一夜无话。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想着今儿个便要与众姊妹小聚,临近辰时便急匆匆往东跨院而去。


    却说这日大老爷贾赦早起扶腰而起,正与小妾娇红温存,谁知便有丫鬟唬着脸儿而来,道:“姨娘,不好了,那一捧紫竹瞧着养不活啦!”


    娇红顿时变了脸色,紧忙披了衣裳出来观量,须臾便回屋与贾赦哭诉道:“老爷须得为奴家做主啊,也不知哪个天杀的半夜浇了碱水,我好不容易求来的紫竹都死了!定是翠云那小蹄子做下的好事儿!”


    贾赦一脑门子官司,他如今又不缺儿子,哪里理会得了这等狗屁倒灶之事?当下便蹙眉含糊道:“可有真凭实据?若你拿了实证,老爷我做主,立时便将翠云撵出府去!”


    娇红哭道:“她半夜背着人做下的,我若拿住了,哪里还会让那紫竹浇了碱水?”


    贾赦敷衍安抚几句,只道来日再寻一捧紫竹便是。眼见娇红哭闹不休,干脆穿衣而出,一径去了正房里。


    邢夫人正在逗弄四哥儿,见大老爷贾赦来了,顿时多披了一件衣裳——自打与小贼私底下有了往来,漫说是同床共枕,便是让贾赦瞧上一眼她自个儿心下都厌嫌得紧。


    贾赦是躲清净来了,见四哥儿牙牙学语果然有趣,便凑过来逗弄了一会子。此时外间吵嚷声越来越大,却是贾赦一走,那娇红便寻了翠云隔着院墙谩骂起来。


    邢夫人蹙眉不已,眼见贾赦不管不问,她自个儿也权当没听见。谁知少一时便有王善保家的入内回道:“诶唷唷,可了不得,太太快去管一管吧,娇红与翠云两个姨娘厮打起来,都见了血啦!”


    邢夫人眨眨眼,顿时骂道:“没起子的下作小娼妇,一大早便不省心!”


    当下起身出来,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到得偏院儿,便见两个妾室果然扭打在一处,彼此扯着头发、揪着衣裳,那翠云许是磕着了鼻子,便见满脸的血迹,正哭喊着往娇红脸面上抓去。


    邢夫人蹙眉叹息,与众人道:“实在不像话,都瞧着做什么?快去将她们两个分开。”


    王善保家的呼喝一声,立时便有粗使婆子上前将两人分开,王善保家的随即才上前跳脚儿道:“姨娘快住手,没得丢了脸面。”


    娇红哭道:“那小蹄子半夜使人往我那紫竹上浇了碱水,成心咒我生不了孩儿,求太太做主!”


    翠云回骂道:“呸!黑了心的蛆虫,你自个儿养不活紫竹关姑奶奶什么事儿?你哪只腚眼儿瞧见我往紫竹上浇碱水了?”


    邢夫人被吵嚷得头疼,当下虚指二人道:“都住口!真真儿是越来越没规矩了,都去檐下跪着去,不得我吩咐不许起身!”又看向王善保家的道:“王嬷嬷,你四下查查,看看这几日可有旁人往娇红姨娘那紫竹上浇水!”


    王善保家的心下先是一颤,随即挺着胸板道:“太太放心,我定查个明白!”


    邢夫人又横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这才气恼着回了正房。她如今连贾赦都不想搭理,更遑论院儿里的几个妾室了。


    邢夫人入内便见大老爷贾赦面上讪讪,奶嬷嬷正抱着哭闹的四哥儿哄着。


    邢夫人心下翻了个白眼儿,暗忖这男人不拘多大年岁,都是个猴儿爹。前一回小贼便是胡乱逗弄,惹得四哥儿哭闹了好半晌。


    当下二人落座,待苗儿送上茶点,大老爷呷了一口便道:“远哥儿那营生,老夫本待援手、帮衬一回,谁知他竟借了涨了腿儿的银子,如今一股作价一两五……啧,老夫便是想帮衬,也是有心无力啊。”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也别急,待来日老夫与五军部诸同僚宣扬一番,总不能眼瞅着远哥儿真个儿赔了家底儿去。”


    邢夫人暗自得意,心道小贼果然有法子,这不就让大老爷知难而退了?什么往五军部宣扬,不过是惺惺作态。实则又哪里用得着大老爷宣扬?昨儿个便有勋贵人家寻上门儿来,那股子还能发愁如何售卖?


    邢夫人便耐着性子奉承道:“远哥儿到底差着年岁,可不就要大老爷多帮衬着些?”


    “嗯。”贾赦颔首沉吟,好似真个儿信了自个儿的话。盖碗撇着茶叶,说道:“不过也不用太急切,昨儿个牛伯爷私下与我说,那膠乳造得轮胎极为得用。说不得来日膠乳行情见涨,远哥儿也能回本。”


    顿了顿,又道:“昨儿个王家来人了?”


    邢夫人就道:“淑人领着自家姑娘来了一回,先是在老太太跟前说了会子话儿,又往二房去了。”顿了顿,又禁不住冷笑着下眼药道:“那舅太太也是想瞎了心,她家那姑娘生得平头正脸,又脾气刁蛮,哪儿来的底气上门相看远哥儿?”


    贾赦面上一怔,道:“王家人是来相看远哥儿的?”


    “可不是……才去二房不多久,便打发丫鬟寻了远哥儿去,说是给王家姑娘瞧瞧做的诗词。啧啧,老爷,不是我说,这二房实在不把老爷放在眼里。这等大事儿,总要知会老爷一声才是,哪儿有不声不响就办了的?”顿了顿,见贾赦蹙眉不语,邢夫人纳罕催问一嘴:“老爷?”


    “嗯?哦——嘶——”贾赦蹙眉抚须,心下犯了思量。说来远哥儿也算的上是少年英才?薄有才名,又擅殖货,十五岁就中了举人,这般人物不算英才,又有何人能当的上英才之说?


    奈何远哥儿家世差了些,照理说王家不该如此急切上门相看,这内中莫非有什么旁的缘故?


    贾赦忽而心下恍然:是了,牛伯爷昨儿个说了,头一个称赞膠乳轮胎得用的便是那王子腾……嘶,莫非王子腾认定远哥儿此番定会生发了不成?


    略略思量,贾赦忽而冷笑一声,道:“王家这是盯上了膠乳营生啊。”


    邢夫人眨眨眼,赶忙追问道:“这话怎么说?”


    “呵,还能怎么说?昨儿个牛伯爷说了,便是那王子腾头一个笃定这膠乳论轮胎来日必定大行天下。王家说是将门出身,实则一直把持海贸,若不是咱们家提携了一遭,漫说今日风光,只怕便是比那薛家也强不了几分。”


    邢夫人纳罕道:“凤丫头时常便卖弄,说家里金山银海一般,泼天的富贵,这王家还缺银子?”


    “怎么不缺?”贾赦说道:“亲家自打退职归乡,这海贸便从王家手里散了出去。王家二房得了贾家的京营节度使,这几年方才重新生发。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你道这世间功劳什么最重?”


    邢夫人道:“这我却不知了。”


    “自然是从龙之功!”贾赦卖弄一指东面,道:“便是金山银海,也都搬去了东面儿,王家又怎会不缺银子?”嘿然一笑,又道:“不过王家这回怕是打错了算盘啊。”


    毕竟陈斯远借债方才拿下内府五年的膠乳产出,这银钱是长了腿儿的,便是买到手中,来日又能赚多少出息?略略盘算便知,大抵是得不偿失,他大老爷贾赦才不会干这等亏本的买卖呢。


    正说话间,忽有条儿入内回道:“老爷、太太,远哥儿求见。”


    “嗯?”贾赦一怔。


    邢夫人蹙眉道:“这……这孩子怎么一早儿就来了?只怕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嗯——”贾赦暗忖,莫非远哥儿又来催着自个儿认购膠乳股子?不好,这姨妈、外甥若是一道儿劝说,自个儿可不好推诿。当下便道:“你且答对着,老夫约了牛伯爷过府一叙,可不好耽搁了。”


    邢夫人讶然道:“啊?老爷不用早饭了。”


    贾赦甩袖而去,只道:“路上寻个摊子用一碗豆汁儿就是了,正想着这一口儿呢。”


    邢夫人不疑有他,只得起身相送。到得门前正撞见陈斯远蹙眉而来,陈斯远赶忙上前厮见,那贾赦便含糊道:“远哥儿只管与你姨妈说话儿,老夫约了牛伯爷,先走一步。”


    此时便有庭前跪着的娇红、翠云求告。一个娇滴滴,一个惨兮兮,纷纷哀怨唤了声儿‘老爷’。


    贾赦面上挂不住,咳嗽一声儿扭头看向邢夫人。


    邢夫人便道:“罢了,且都回去吧。再有下回,定不轻饶!”


    娇红、翠云两个这才被丫鬟搀扶着起身,只两刻光景,二人膝盖俱都铁青。


    贾赦见此方才快步而去,竟瞧也不瞧陈斯远一眼,直把陈斯远弄了个愣神。思量半晌才大抵忖度了贾赦的心思,心下顿时哭笑不得。


    心说我害怕你真买了去呢!大老爷贾赦躲了去,这倒是免得他浪费了口舌。


    回身与邢夫人对视一眼,见其眸中满是关切,陈斯远只略略颔首,邢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二人进得内中,待上了茶水,陈斯远便说起正事儿来:“……二姐姐身边儿的婆子实在不像话,哪里有这般欺负人的?姨妈说不得,须得管上一管。”


    那邢夫人因着昨儿个缱绻一回,早间便见陈斯远来见,心下正熨帖着。谁知小贼此番早来,为着的却是邢岫烟。


    虽明知不对,可邢夫人依旧禁不住吃味,道:“你们表姊弟两个倒是亲近。”


    话一出口,邢夫人便知不对,紧忙将丫鬟、婆子打发了下去,这才白了其一眼,道:“真真儿是新人娶进门,前人丢过墙。”


    陈斯远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邢夫人哼哼一声儿也不言语,也是心下不知该如何回。


    陈斯远便凑过来道:“当日可是你牵线搭桥,错非如此,我又岂能寻见表姐一家?再说你如今既养了二姐姐在身边儿,不拘真情假意,总要做做样子。”


    说话间陈斯远探手揽了香肩不住地摇晃。邢夫人被晃得乱了心神,不禁蹙眉道:“快别晃了,今儿一起来胳膊、腿儿、腰都不是自个儿的了,动一下便疼得慌。”顿了顿,又思量道:“她那奶嬷嬷在仗着是原配选来的,便是在老太太跟前儿也有几分体面,可不好处置……我单拿了那两个粗使婆子作筏子可好?”


    “杀鸡儆猴?也好,吓唬吓唬那些没起子的下人,别让人欺负了表姐就好。”


    邢夫人应声道:“行吧……”又觉心下不爽利,便哼声道:“今儿个身子乏,明儿我领人去瞧瞧。”


    陈斯远察言观色,闻言便凑过来低声道:“你何时得空再去玉皇庙?”


    邢夫人顿时求告道:“过些时日再说吧,如今都好似散了架子一般,没个五七八日的怕是缓不过来。”


    见陈斯远又不规矩起来,骇得邢夫人紧忙将其推在一旁,催着其起身告辞而去。


    ……………………………………………………


    却说陈斯远回返清堂茅舍,方才用过早饭,便有惜春身边儿的彩屏来催:“远大爷可曾用过早饭了?我们姑娘催着大爷快些去呢。”


    陈斯远笑问:“今儿怎么个安排?”


    那彩屏便道:“本该这会子便耍顽一会儿手球,奈何此时风大,姑娘们便都往晓翠堂吃茶说话儿去了。我们姑娘说了,晌午便开席。”


    陈斯远笑着应下,先行打发了彩屏,换了身衣裳才领了香菱、五儿而去。


    那晓翠堂便挨着探春居停的秋爽斋,外有连廊沟通,其后又有游廊水榭通往藕香榭。


    主仆三个一路过得行过来,离得老远便听见晓翠堂内叽叽喳喳、好生热闹。


    入得内中,便见花红柳绿,一时争奇斗艳。


    这会子黛玉正与宝姐姐窃窃私语,探春正与湘云起身争辩着什么,迎春与邢岫烟凑在角落里低声细语,小惜春正吃着果脯,见得陈斯远入内,顿时欢喜道:“远大哥可算来了!”


    此言一出,内中立时安静下来。黛玉瞥了一眼,见其瞥过来又紧忙别过头去;宝姐姐倒是与其对视了一眼,一双水杏眼蕴含了千言万语;惜春、探春、湘云几个俱都欢喜;二姑娘迎春只噙笑颔首,邢岫烟依旧是那副恬淡模样,只是眸中隐隐有些嗔怪……似乎责怪陈斯远又给她塞了银子?


    陈斯远笑着四下拱手道:“迟来一步,罪过罪过……是了,怎么不见宝兄弟?”


    话音才落,内中顿时咯咯咯娇笑不停。那湘云就道:“快别提爱哥哥了,前儿听说咱们要小聚一场,爱哥哥立时猴儿也似急得抓耳挠腮。先是求告了姑祖母,又问舅妈讨慈悲,谁知正被舅舅撞了个正着,劈头盖脸挨了好一番训斥,今儿个一早到底老老实实往绮霰斋读书去了。”


    所以天生一物降一物,因着陈斯远之故,省亲之后元春对宝玉多有责怪,连带着王夫人与贾政都待其苛刻起来。大脸宝还想依红偎绿在大观园里打混,那是白日做梦!且去老老实实读书上进吧!


    又有探春招呼着入座,陈斯远瞧了瞧,干脆挨着小惜春坐将下来。满室莺莺燕燕,入耳皆是娇声细语,陈斯远心下暗忖,他费尽心思混进荣国府,为的不就是此时吗?


    奈何人多有人多的坏处,起码他不好与林妹妹、宝姐姐、表姐私下说话儿了,只不时朝着几人眉目传情。


    过得半晌,大丫鬟司棋笑着入内道:“姑娘们,外头风停了,瞧着日头正好。”


    惜春顿时合掌起身道:“甚好甚好,咱们快去耍顽一番。”


    探春思量道:“四下都有花草,又多临水,玉皇庙前甬道开阔,咱们不如往那边厢耍顽一番?”


    众人齐齐应了,嬉笑着一道儿往外来。宝姐姐起身之际忽而朝陈斯远瞥了一眼,陈斯远便故意磨蹭着缀在了最后头。


    前头宝钗、林妹妹两个拉了手儿而行,黛玉便低声道:“你不去与他说会子话儿?”


    昨日的事儿,宝钗方才便与黛玉说了。黛玉心下本道宝姐姐是个循规蹈矩,从来不敢行差踏错半步的,谁知竟也有这般胆大的时候。黛玉性子本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见宝姐姐如此,难免与其又亲近了几分。


    宝钗俏皮眨眨眼,与其低声道:“我何时与他说话都好,这会子啊……还是留给妹妹吧!”说罢撒手一搡,趁着黛玉身形一滞便掩面笑着往前头去寻迎春了。


    黛玉正羞恼着,忽觉身边风声刮过,便见一高大身形停在了一旁。抬眼瞥了一眼,黛玉紧忙唤道:“远大哥。”


    “林妹妹。”陈斯远心下暗赞宝钗贤惠,当下探手一引,便与黛玉并肩而行。


    黛玉刚过了生儿,正是十二、三情窦初开之时,又早早与陈斯远定下婚事,是以这会子羞得一时间没了言语。


    陈斯远便含笑道:“昨儿香菱还说跟妹妹学了如何作诗呢。”


    黛玉笑道:“偏她来舍近求远,守着个大诗人不求,反倒要来央求我。”


    陈斯远笑道:“我实在不得空……嗯,也是想着偷偷懒,倒是劳烦妹妹了。”


    黛玉应了一声儿,又道:“难为你还记挂着我这药罐子,虫草每月依时送来——”顿了顿,说道:“只是不知你是怜我孤苦……还是怕我早夭误了你的算计?”


    陈斯远一怔,心道果然是林怼怼,也不知何时才能将那伪造婚书一事揭过。于是说道:“妹妹这话可冤煞人了。丁郎中既说了人参性烈,虫草温补方宜,我不过尽一些本分罢了。”行了两步,又敛色低声道:“且妹妹冰雪聪明,这府里步步惊心,我若护不住你,那些算计又有何用?”


    黛玉略略蹙眉,说道:“你如今得了意,想来于你而言,我已经无用。”


    恰行至潇湘馆左近,陈斯远扭头看着潇湘馆道:“这潇湘竹最耐风霜,陈某一介凡俗,正要要借几缕竹影遮遮铜臭。”


    黛玉讥笑道:“前人栽得竹子,如今瞧着好似便宜了我?”


    陈斯远却道:“妹妹何必妄自菲薄?岂不知于我心中,妹妹才是那潇湘竹?”


    黛玉愕然,顿时俏脸儿泛红,扭头见陈斯远虽噙了笑意,却不似作伪,顿时连耳根子也一并红了去。


    俄尔,陈斯远道恼道:“是我心直口快了些,还请妹妹见谅。”


    黛玉噘嘴嗔看其一眼,羞得实在不知怎么往下说,当下紧忙疾走两步,遥遥招呼道:“四妹妹,将那手球与我把玩把玩!”


    两个丫鬟雪雁、紫鹃原本远远躲在一旁,见黛玉走了,雪雁急切地嗔看陈斯远一眼,紧忙去追黛玉;紫鹃也迈步去追,两步之后又停下,待陈斯远追上来才道:“远大爷不若多与我们姑娘说说诗词歌赋。”


    知紫鹃是蓄意卖好儿,陈斯远便笑着颔首。紫鹃这才急急往前头去追黛玉。


    陈斯远心下却不以为然,他若是宝玉那等身份,自然可以与黛玉慢慢来,嬉闹、耍顽、风花雪月。奈何他不是!林妹妹虽不知其具体底细,可心下早早儿认定了那婚书是其伪作,又不下猛药,又岂会扭转局面?


    少一时,又有宝姐姐莫名着回首看过来,好似责怪其吓走了黛玉。陈斯远便报之一笑,并不解释。


    待到得玉皇庙西面,那甬道果然宽敞,正适合用来耍顽。陈斯远紧忙打发五儿回去取了些石灰来,便在甬道上划了线,又将众姊妹分作两队,便避在一旁瞧着莺莺燕燕们耍顽。


    因着其远远避开,迎春、宝钗、黛玉等这才逐渐放开,一时间呼喝不止,嬉笑不休。看那膠乳球落地弹起,场中湘云横移闪避,得了球的探春奋力一砸,便正好砸在了迎春背脊上。


    惜春立时合掌欢喜道:“中了中了,二姐姐下场!”


    又须臾,宝姐姐故意卖了个破绽,正被砸在小腿上,便香汗淋漓地嗔道:“诶呀,都要躲开了,谁知这腿不听话。”


    众姊妹嬉笑一番,宝姐姐接了莺儿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拭面颊上的汗珠,一边厢偷眼往陈斯远这边瞧。少一时,她便悄然往玉皇庙后溜去。


    陈斯远闻弦知雅意,从另一边往玉皇庙东面绕行。


    须臾光景,二人便在一株高大桃树下聚首。宝姐姐嗔怪道:“好不容易与林妹妹说会子话儿,你怎么把她招惹了?”


    陈斯远那日过后,坦然接受此一世成了渣男,这会子更是化身屑男,瞧着宝姐姐道:“你还想着林妹妹,怎么不想着自个儿?”


    宝姐姐为之一噎,道:“我总比她方便些。”


    陈斯远道:“昨儿个你妈妈可起疑心了?”


    宝姐姐摇了摇头,蹙眉失落道:“过问了几句,只当我与表姐有仇怨……我那会子倒是想妈妈窥破了去,这般遮遮掩掩的实在是烦了。”


    陈斯远鼓动道:“那不如我回头儿寻了姨太太当面提亲?漫说是你,便是我也烦了的。”


    “你疯了?”宝姐姐顿时蹙眉恼道:“我不过是一时气话,真个儿与其说了,还不知怎么闹呢。”


    陈斯远便抢先腹诽道:“姨太太心下也不知如何作想的,碧纱橱里有个湘云,栊翠庵里还有个妙玉,也不知宝玉好在何处了。”


    此言一出,宝姐姐便劝说道:“你,你也莫急,这事儿还是缓和着来。我时常与妈妈说说,迟早能改了她的心思。”


    陈斯远不情不愿颔首应下,俄尔便道:“那膠乳营生有了起色,你家中可有合用的人手?回头儿须得往那郑和岛看着,怕是三五年不得回返。”


    宝钗顿时心下一动。因其父早早过世,薛家大房得用的人手不是生出歪心,便是被其余各房拉拢了去,如今能得用的不过是老掌柜张德辉一人。


    若将张德辉打发去了郑和岛,料想妈妈再不会由着哥哥薛蟠胡乱折腾。


    宝姐姐便道:“得用的如今只老掌柜张德辉一个,回头儿你与妈妈说说,我家投了两万银钱进去,妈妈一准儿能放了老掌柜去。”


    陈斯远笑着道:“甚好。张德辉一去,账目就须得宝妹妹看顾着了。”顿了顿,又道:“听闻金鱼池如今杨柳依依,正是踏春的好去处。”


    宝姐姐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自是想与其一道儿花前月下。闻言不禁希冀道:“若是三月中能在池上泛舟,真真儿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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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空仇家库房后,携物资度过灾年》 王牌保镖紫玉遭遇史上最惨穿越—— 开局爹被冤死,娘被气死,家产被侯府权贵霸占不说,还留下一个两岁的弟弟嗷嗷待哺。 ?万幸的是,她自带的空间还在,可惜只剩下了十亩干涸鱼塘,两辆多功能农业机、两套别墅、和八百平的钢铸地下室。 任你侯府权势滔天,你的财产我统统搬进空间。 布匹,刺绣,皮毛,成衣,鞋子,统统收; 药材,粮食、糕点,鸡鸭鱼肉,统统收; 杂货,瓷器,玉器,珍玩字画,统统收。 所过之处如蝗虫过

清穿之福运无双

佟橙儿苦了一辈子,死后有一个自称1314号时空管理员的人告诉她,她这辈子之所以会这样苦是因为他实习期的失误造成的。 然后他跟她说,为了弥补过失,他下辈子一定让她幸福美满。她觉得无所谓,再苦再难的日子都过来了,下辈子再幸福,那也是下辈子的事情,如何弥补得了这辈子受得苦楚。 结果她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清朝的奶娃娃,1314号时空管理员一脸愧疚的跟她说,他又弄错了,把她送错地方了,然后向她再三保证,哪怕在清朝,也一定让她这辈子幸福美满。 这时候佟橙儿已经不相信他了,想着来就来吧,日子在哪都是过。结果就是,凡事对佟橙儿做了坏事的人都被反噬遭了殃,她一点事都没有,后来阴差阳错嫁了四阿哥胤禛,本来以为即将开启宅斗模式,谁知道四阿哥对后院的女人比她还要避之不及。 佟橙儿在清朝的这一辈子正如1314时空管理员所说的那样幸福美满。

锦鲤养女跃农门

《锦鲤养女跃农门》 老白家在村里太有名了,一是太能生儿子,二是穷的家徒四壁。 都说老白家得了女儿才能扭转霉运穷命。 女儿没盼来,倒是捡了个养女。 养女是锦鲤附体,将老白家旺的越来越火。 下河摸鱼,鱼主动往身上跳;上山抓兔,兔子纷纷撞树;挖蘑菇,蘑菇到手变成参。 锦鲤养女带领全家人种田经商成首富,旺的哥哥们科举武举两手抓。

大唐傀儡医

慕容桓的离魂之症治好以后,她时常会梦到另一个人的人生,除此之外,还能预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洛阳城中酷吏横行,命案不断,她以一手笛声吹梦唤魂之术破命案,惩凶恶,渡苍生,唤醒哪些执迷不悟将死之人。 从此洛阳城中,神鬼皆惧,她的秘密也随之浮出水面。

抬外室休发妻?改嫁世子好孕连连

一纸休书,渣夫说:外室有喜,你入门三年无所出,嫁妆留下,滚吧! 南烟却早有准备:我国公府嫡女要带走嫁妆,看谁敢拦!她带走所有嫁妆,勾上病秧子,竟一夜有喜! 原来三年无子问题不在她。但她的预知梦明明说的是侯夫人有喜,怎的也算上她了? 预知梦也没说这病秧子竟是世子,还武功高强,蛮不讲理:教你的本事……只许用来勾引我! 原来她很早很早就已是他心头那颗朱砂痣了啊……渣夫一家却懵了:那外室……是怎么有喜的? !

戏精娘子总想毒死我

上辈子抢个压寨夫君,助他得天下坐龙庭,本想白头到老,举案齐眉,渣男却朝她举起了刀……再世为人,夏文锦防火防盗防美男,誓要活出个别样人生。 夏家老爹愁白了头,女儿戏精、贪财、嘴毒、无赖、不要脸……整个南夏无人能及。 这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后来夏文锦拐走了南夏最俊的皇孙,每天在京城大街招摇过市。 南夏众臣见识了她的粗鲁不要脸,在被怼得怀疑人生后,一致觉得她玷污了他们殿下这朵高岭之花,每日奏请废黜。 直到,敌国来袭,太子亲征,太子妃跟去了,一出口怼退百万雄师……

欢喜宫门

《欢喜宫门》 选秀那年,她才十三岁,出身寒微,瘦瘦弱弱,跪在一群秀女中毫不起眼,所有人都嘲笑她穷酸鬼,不自量力,可谁能想到,她居然稀里糊涂入被太后选进来凑数。 入宫之后,她成了最末流的九品采女,吃最差的饭菜,穿最简单的衣裳,住最偏远的宫殿。所有人都说她一辈子都见不到皇上,可偏偏,她头一天就被翻了牌。 第一回侍寝,她紧张又害怕,把嬷嬷教的全都忘完了,还因为偷吃点心被皇上抓了个正着。这次连她自己都觉得死定了,可偏

首辅家的小娇妻

带着随身空间穿回古代农家种田。脚踹渣男,没有想到路边随便捡了的男人,居然身世不凡,才识过人,一路青云直上。 某人:若是没有娘子就没有为夫的今日。

山里人家

顾水秀穿越到一个贫穷的山旮沓里,阴差阳错嫁给了猎户董成虎,夫妻相濡以沫,把日子过成诗,从家徒四壁,到有房有田有山。 从毫无权势的底层百姓到隐世世族。两人一步一个脚印,创造属于自己的奇迹。

从科举开始的首辅之路

《从科举开始的首辅之路》 盛苑穿越成了大楚国公府嫡次子的幼女,虽说府内为了权势各种勾心斗角,可是上面爹娘都不简单,一个亲姨母是太后、亲表弟是皇帝,背景格外深厚;一个精通谋略,手段不凡。 盛苑怎么算自己都能躺赢,却不想她那个当皇帝的表叔大手一挥,从此科考男女不限。 再然后,盛苑就过上了一入科举深似海,从此咸鱼是路人的备考之路。

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

顾玥萱,一位光芒万丈的农学女博士,却因一场意外,变成了被迫换亲的悲苦庶女。 大婚之日,新郎官怒气冲冲地闯入婚房,挥手间,一份决绝的休书砸在她的脸上,如同一记无情的耳光。 然而,紧随其后的是抄家的圣旨,顾玥萱目睹着嫡姐收买的太监无情地将休书撕成碎片。 她含着泪水,紧跟着那位世子,踏上了一段漫长的三千里流放之旅。房陵山区,气候严寒,简易的棚屋里,白日透过屋顶的风,夜晚则是冰冷的雨。 更糟糕的是,她还不得不与一群奇葩亲戚为伍。为了生存,先耕种土地,论及挥锄铲土、谋取财富,堂堂农科博士又岂会畏惧? 在那荒凉流放之地的肥沃黑土中,庄稼茁壮成长,高达半丈,而在严寒的凛风中,绽放出了最为绚烂的花朵。 严寒逐渐消逝,迎面扑来的,是专属于顾玥萱的万里和煦春风。然而,当她目睹那位目光充满深情、放荡不羁的世子时,却不禁愕然:原本约定的换亲之约,怎么变成了所谓的白月光竟是她本人?

壶中仙

穿成壶中仙,十万年后才能从壶里出去。好不容易弄了个神职化身,可以透透气,还是个神庭底层小神,天天给人许愿扶贫。 “壶天之外,你叫我壶中仙,说我是壶中残魂缚灵成道,我不挑你的理。” “进了我壶中天,不得叫我一声壶天玉阙无上弥罗玄清大帝?”一寸乾坤里,逍遥壶中仙。 林清玄种灵根,开法会,建坊市,万千生灵入我壶中。待外界修士尽数入了我壶中天,这天帝到底是你还是我?

绝嗣王爷日日缠,娇软美人超好孕

沈荼白是最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一场饥荒她的家支离破碎,沈荼白面临两个选择:一、卖给院里每天都能抬出死人的员外做奴才,二、嫁给城西年过三十的瘸腿屠夫做媳妇儿。 这两个沈荼白都不想选,她自卖自身进了教坊,在将笄之年给自己选了个最好的买家。 在李廷寒眼里,沈荼白是未婚妻向母后低头的结果,是失败、是屈辱,而沈荼白本人,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那时,谁没想到那个被随手送人的娇软姑娘,会成为往后余生和他风雨并肩之人。 多年后,已经成为皇帝的李廷寒子嗣绕膝、妻妾和睦,他醉卧美人膝,问出了那个深藏已久的问题:“能再讲一遍你在所有达官贵人中选中我的故事吗?”沈荼白:“……”

重生二嫁,撩爆纯情禁欲王爷!

前世的沈长歌只想做个合格的主母,辅佐夫君,安稳度日。 却不料她的婚姻就是一场算计,倾心相待的夫君爱的是她庶姐。 她失势后,夫君毫不犹豫贬妻为妾,还将剖出亲生女儿的心肝当药引子给庶姐的私生女治病。 重生一世,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那些欺她辱她伤她害她之人,定要一个个手刃,送他们下地狱! 初相遇: 裕王:“宜宁郡主向来泾渭分明,不涉党争,沈家丫头的示好不得不防。” 再相逢: 裕王:”沈长歌,没有本王的同意,你敢嫁人,你信不信明天让你变寡妇!” 到最后: 裕王一脸谄媚:“我的小宝贝,你饿了吗?累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掐掐肩,揉揉背,熬过鸡汤尝尝鲜儿?” 沈长歌满脸嫌弃:“哥屋恩!” “得嘞!” 一句话:重生的侯府千金复仇撩汉子两不误,最后收获爱情的故事。

清穿:都喜欢多尔衮?那我选多铎

【清穿+多铎+博尔济吉特.塔哲】别人清穿,都希望行四行八的福气落身上,到了陈颜,这福气她可不要姐姐哲哲已经稳坐大福晋之位,侄女布木布泰入宫多载,行四行八的皇太极,她才不要,她只需躺平但终天命、天聪年间,哲哲姑侄两人都未能生下阿哥,与此同时,皇太极大阿哥豪格、两幼弟多尔衮、多铎在战场上表现出色,被封为贝勒哲哲未雨绸缪,向陈颜等科尔沁姐妹发出组队申请,希望她们也嫁入后金,成为博尔济吉特战队一员都喜欢多尔衮? 那她就多铎吧天聪七年、八年,陈颜姐妹两人先后嫁入后金陈颜成为努尔哈赤十五子、额尔克楚呼尔贝勒多铎的继福晋后金嫡福晋竞争上岗,作为大福晋的亲妹妹,陈颜躺着,嫡福晋的位置自动就落到头上但她嫁了个卷王。 豫亲王多铎,大清入关之王中战功最彪炳满人幼子守灶,多铎也是汗位潜在的继承人。 陈颜被迫起来卷。皇太极死后,长子豪格,多尔衮争夺汗位,多铎也有意汗位,多方争斗,不分胜负,陈颜不得不下场,靠着自己特殊的身份,斡旋于爱新觉罗诸贝勒、博尔济吉特战队、降清大明官员团体之间福临登基,多铎成为皇叔辅政王,仅次于其兄多尔衮。

天灾逃荒,极品农门老妇有空间

赵春花一睁眼,穿成了儿孙嫌弃的极品老太。 逃荒路上见她绝气,准备埋了草草了事。 赵春花眼瞧着家中儿女不争气,一个赌徒,一个自私狭隘,还有一个妻管严。 难怪一家人活该成了个炮灰。 旁人认命,但她可不认。 成了老太太又怎样? 她左右有空间,右手会医术。 掰正长歪的儿女,逃荒路上逆天改命。 众人都说张家人不得了,竟然有个老太君是活宝……

庆芳华

江滢及笄那年被家里从道观接了回来,发现十年未见的侯府世子未婚夫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她转眼嫁给了世子的亡叔。神马?小叔诈死?这其实是一个首辅和伪道姑的故事。 请大大们勿深究情节,主打一个爽黑甜

宠妾跑路后,清冷世子失控了

《宠妾跑路后,清冷世子失控了》 世子爷陆戟,位高权重,却性子清冷,身边只有个唤作阿柠的小妾。 作为世子爷唯一的女人,无疑,阿柠是受宠的。 可她心里清楚,不过是自己陪着他的日子久了些而已,她一介孤女,自幼被陆戟领回公府,养在身边长大,难免有了点儿感情。 公府家风清正,阿柠不敢存非分之想,心里盘算着,多攒些体己,待主母进门,她便识趣离开。 — 身份尊贵,又少年成就,这样的男人,大多骄傲。 ?陆戟亦然。 他不屑哄女人,没那个耐性,只

甜妻在八零年代秀恩爱

《甜妻在八零年代秀恩爱》 (年代,宠文,金手指!) 重生的这辈子,她值了。 在别人出门打工的时候,安倩倩在家陪妈妈。 在别人都省吃俭用的时候,安倩倩带着妈妈吃肉。 在别人为梦想奋斗的时候,安倩倩把自己嫁了。 在别人为家庭奋斗的时候,安倩倩被自家男人包养了。 在别人为自己婚姻担忧时,安倩倩被自家男人宠成了孩子。 本文走温馨路线,撕逼,极品什么都极少!

穿成反派世子爷的亲妹妹

《穿成反派世子爷的亲妹妹》 一不小心穿成重生文里的渣男亲妹?注定满门抄斩,全家死绝?还非酋附体,出门雷劈? 乔乐笑了,别慌,小问题! 那年各路百姓发家致富:“郡主天仙下凡,女神转世,吾等都欲与她有缘!” 也是那年,武林高手层出不穷:“郡主稀世奇才,手眼通天,我等愿追随左右!” 还是那年,商贾巨富竞相登门:“仙子殿下,这缘分轮到我们了吗?” 对此,冰山反派妹控世子爷双眼含煞:“你们,想死?” 众人:溜了溜了 可世子爷没想到,

认长公主为义母后,全家追悔莫及

前世,萧玉璇被认回萧府,为了夺回爹娘与三位哥哥的喜爱,与假千金斗了半辈子,最终却落个众叛亲离,憋屈死去的下场。 重活一世,爹娘偏心,她就认长公主为义母;哥哥们嫌弃,她自有太子表哥护短;假千金人前卖惨装可怜,人后陷害搞孤立,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对方死死摁在地上摩擦。 一朝假千金真面目被揭穿,萧府众人悔不当初,原来他们从前将鱼目当珍珠,却把亲生女儿/妹妹拒之门外;爹娘亲自跪在长公主府门前,声声泣血,只求她再唤一声爹娘;从前讨厌她的哥哥们也幡然醒悟,接二连三哭着求她原谅;只是这一次,她决不回头。 齐隽生来便是太子,五岁能文八岁能武十岁议政,顺遂稳当,却在十九岁有了一桩心事。 姑母长公主认了一个义女。义妹爹娘不疼兄弟不爱,还有个养妹作妖,他每次想出头照拂,却总看见义妹要么单枪匹马舌战群儒,要么演技精湛说哭就哭,一来二去,他倒没了用武之地。 一日,义妹好不容易有几分女儿家的活泼,偷了他的酒喝得酩酊大醉,醉眼朦胧之际,对方豪情万丈地搂他在怀里,胸脯拍得震天响:“太子表哥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齐隽:“……”她是不是抢了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