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斯远才走一日,邢夫人便心下惦记。生怕舟车劳顿再累着了陈斯远,又怕路遇响马,更怕遇了风浪。


    心绪难平之下,邢夫人憋闷不住,这日便将孩儿交给奶嬷嬷带,自个儿往王夫人院儿寻来。


    因先前往来,妯娌两个自是缓和了许多。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半晌,宝钗便寻了过来。


    王夫人当下笑着招呼:“宝钗快来。”


    宝姐姐面上娴静,上前与邢夫人、王夫人见了礼,便思量道:“大太太、姨妈,方才老掌柜得了个信儿……说是明儿个那赖尚荣便要处以绞刑。”


    妯娌两个顿时同仇敌忾,邢夫人不禁骂道:“这等没起子的货色合该早死,错非朝廷明察秋毫,远哥儿只怕就要被他冤枉了去!”


    王夫人巴不得赖家倒霉,因是说道:“可见这嫉恨之心不可有,想那赖尚荣自小也是丫鬟、嬷嬷伺候着长起来的,谁知竟学了一身毛病来。”


    宝钗娴静颔首,又道:“府中婆子说,好似那赖嬷嬷也不大好。”


    赖嬷嬷伺候了贾家几辈子人,妯娌两个倒是不好置喙,只是俱都不知宝钗为何提及此事。


    宝姐姐便温声细语道:“大太太、姨妈,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那赖尚荣屡次陷害远大哥,最后落得个身死,赖嬷嬷又眼看着不大好,须得防着有人铤而走险啊。”


    邢夫人这才恍然而惊,紧忙扭身看向王夫人道:“弟妹,宝钗说的在理儿啊,这狗急了还要跳墙呢,说不得赖大两口子就会干出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来……是了,远哥儿这会子不在,你说会不会——”


    王夫人宽慰着笑道:“远哥儿是个周全的,哪里想不到这些?临行前两日便求了我照应着。我这心下也犯了嘀咕,便打发了几个陪房四下盯着那二人。”顿了顿,又笑着看向宝钗道:“有道是心有灵犀,不想宝钗竟与远哥儿想到了一处去。”


    宝姐姐顿时俏脸儿泛红,偏了螓首红着脸儿不言语。心下暗忖,自个儿也是关心则乱,远大哥本就周全,这等防范之事又哪里想不到?


    当下低声道:“原来远大哥早有交代,却是我多此一举了。”


    王夫人便笑着招手将宝钗搂在怀里,扭头与邢夫人道:“我这外甥女色色出众、样样周全,可巧远哥儿也是一般无二。嫂子你说,这自个儿生的不成样子,反倒是外甥、外甥女这般出彩,真真儿是艳羡死个人。”


    “是极是极。”邢夫人笑着应下,旋即便觉不对。怎么听王夫人之意……好似有意撮合远哥儿与宝钗两个?


    此时宝姐姐便道:“我也是方才想到,不如远大哥料事如神。既如此,大太太与姨妈且说着,我去寻云丫头了。”


    王夫人自是应下,打发了金钏儿将宝钗送出。


    邢夫人见其后王夫人再不曾说起两个小的,又狐疑着以为自个儿多了心。


    不说妯娌两个,却说宝姐姐出了王夫人院儿,先行回了东北上小院儿。明日便是哥哥薛蟠亲迎之期,宝姐姐本待随着薛姨妈回老宅帮衬,谁知薛姨妈只道一切齐备,不用宝钗劳动,宝姐姐便只好留在荣国府。


    她进得房中稍坐,身旁只莺儿一个伺候着。宝姐姐思量着此一去,陈斯远定会得了贾雨村首肯,那婚书便算是坐实了。又因着黛玉年岁尚小,总要过上五、六年才好出阁,有此五、六年,她总要先行嫁了过去才好为正室。


    到时黛玉虽也为正室,却是兼祧妻,来日赏下诰命来也是落在自个儿身上。


    想到此节,宝姐姐不禁噙了笑意。又暗忖,林妹妹素来身有傲骨,此时若不极力交好,来日说不得便要生分了。


    她为正室,自是要相夫教子,掌家中庶务以辅弼夫君,这‘妻妾’不合难免家宅不宁。思量一番,宝姐姐拿定心思,吩咐莺儿道:“我记得家中才得了一些雪蛤?”


    莺儿就道:“是老掌柜自北地收来的,拢共得了两坛子,太太前两日才开了一坛子。”


    雪蛤又名林蛙油,有滋阴养肺之效,极为珍贵。


    宝姐姐便吩咐道:“我瞧着林妹妹这两日有些咳,你去取了一坛子来。”


    莺儿眨眨眼心下不解,又不敢忤逆宝钗,紧忙屈身一福去了。


    少一时,宝姐姐便领了莺儿往荣庆堂后楼而来。


    这日李纨依旧在三间小抱厦教导三春《女四书》,湘云赖床,便吵嚷着歇息一日。贾母对孙辈最是宽宥,眼见宝玉也闹着不去私学,便留了两个小的在荣庆堂里耍顽。


    于是宝姐姐方才进得穿廊里,遥遥便听见前头荣庆堂里湘云叫嚷道:“宝二哥再胡吣我可就要翻脸啦!”


    跟着便有宝玉笑道:“云妹妹好没道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哪里就胡吣了?”


    随即叽叽喳喳吵嚷嬉闹不休。


    宝姐姐脚步不停,面上不禁勾出一抹讥笑来。宝兄弟又在耍弄那些精致的淘气,半点上进之意也无,便是过上几年,又哪里比得上远大哥?


    若信了妈妈的话,往后跟着这等脂粉堆里打混的浪荡子,只怕每日家有操不完的心。又何如与远大哥朝夕相伴?


    临近后楼,耳听得抚琴之声,宝姐姐面上复又娴静。于楼前正巧撞见雪雁,雪雁便笑着道:“宝姑娘来了?”


    宝姐姐温婉笑道:“林妹妹如何了?今儿个可还咳?”


    雪雁道:“今儿个好了许多,许是那日呛了冷风之故。”


    宝姐姐道:“林妹妹身子骨到底单弱了些,往后再出来须得多穿些。”扭头瞧了眼莺儿手中捧着的雪蛤,宝姐姐道:“正好我得了一些雪蛤,想着有滋阴润肺之效,赶忙就给林妹妹拿了来。”


    雪雁道谢不迭,紧忙将宝姐姐往里让,又快步上楼嚷道:“姑娘姑娘,宝姑娘来瞧你了!”


    琴声停下,宝钗上得楼来,便见黛玉纳罕着迎在楼梯口,笑看过来道:“宝姐姐怎么想起来瞧我了?”


    宝姐姐探手戳了黛玉一指头,笑着教训道:“还不是因着你?生怕你犯了宿疾,想起家中新得了雪蛤,巴巴儿的就给你送来了。”


    黛玉心下纳罕不已,又有几分感念,口中却道:“诶唷,早知宝姐姐是个菩萨性子,每回发了病我就该去宝姐姐跟前儿咳嗽几声儿,说不得这几年什么灵丹妙药都寻了来,这病啊……也早就好了!”


    她说完掩口而笑,紫鹃紧忙过来道:“宝姑娘,我们姑娘说笑的。”


    宝姐姐存心交好,哪里会计较黛玉说话儿刻薄?只笑道:“她什么性儿我还不知?没人招惹她她还能挑出三分错儿呢。”


    黛玉嬉笑道:“这却是我的不是了?”


    宝姐姐道:“你伶牙俐齿,我可说不过你。那雪蛤存不久,你尽快用了,待来日再得,我也给你留着。”


    黛玉自小没了母亲,一直寄居荣国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寄人篱下的滋味自是不好受。除去外祖母多有照拂,她平日里都带着小心。又何曾有旁的人真个儿念着她了?


    也是因着婚书一事,才有个陈斯远处处想着她,临行前偷偷寻了雪雁,塞了好些虫草。又嘱咐雪雁每隔半月请了王太医诊脉,隔日再让王嬷嬷将脉案送去鹤年堂。


    失怙失恃,原本疼惜自个儿外祖母又转而疼惜起了湘云,唯独待自个儿好的陈斯远又去了南边,黛玉心下自然免不了有些寂寥。


    偏生这会子宝姐姐送了一坛子雪蛤来,黛玉便是再聪慧,也难免心下熨帖。她心下忖度到宝姐姐定有事相求,却偏生不愿去想背后的由头。


    因是眼见宝钗作势要走,黛玉紧忙扯了宝钗赔笑道:“好姐姐,我不过打趣几句怎么就恼了?都是我的错儿,快坐下来咱们说一会子话儿。”


    宝钗笑着瞥了其一眼,道:“你啊。”


    黛玉便笑着抱了宝姐姐的臂膀,二人一道往绣床而来。


    ……………………………………………………


    倏忽两日,赖尚荣果然处以绞刑。赖嬷嬷原本还吊着一口气,闻讯顿时撒手人寰。


    赖家兄弟彼此大闹一场,转头又悲悲切切先后发送二人。


    能仁寺左近陈家新宅。


    这几日尤三姐月事临近,本就心气儿不顺,加之尤老娘腆着脸来讨奉养银子,母女两个自是大吵一场。


    那尤二姐闷头学了鹌鹑,不敢作声。原先还想着用那日之事讨些好处,谁知三姐儿视属炮仗的,隔天一早儿便去宁国府闹了一回。


    尤老娘虽心下没底,却不知那阴私早已为姊妹二人得知,只当是尤三姐舍不得银钱。尤三姐再如何泼辣,妈妈干出这等没起子的事儿,也羞于说出口。


    于是母女两个鸡同鸭讲,吵得莫名其妙。


    尤老娘扯了尤二姐来帮腔,谁知尤二姐又闷声不吭,于是愈发气闷。本待要大闹一场,谁知此时有丫鬟夏竹来回:“二姑娘、三姑娘,大姑娘来了!”


    尤老娘闻言顿时心下一凛,气势不免一降,嘟囔道:“说好了每月三十两,你若不想给就明说!”


    “哼!”尤三姐抱着膀子歪头不言语。


    尤二姐见闹得实在不像话,便赶忙去迎尤氏。


    须臾光景,那尤氏入得内中,只与尤三姐点了点头,便冷漠地瞥向尤老娘。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尤老娘哪里有底气与尤氏对视?当下避开目光,只与尤三姐道:“罢了罢了,今儿个窦寡妇设宴,我改日再来寻你!”


    当下再不多言,一径灰溜溜而去。


    尤三姐此时才乜斜一眼看向尤氏,道:“你又来做什么?”


    尤氏面上冰霜褪去,笑着道:“我听说她来了,便赶着来解围。”


    尤三姐一琢磨还真是,错非尤氏到来,自个儿与妈妈还不知鸡同鸭讲到何时呢。情知尤氏有讨好之意,面上不禁缓和了几分。


    那尤氏又道:“另一则,我寻了二姐儿、三姐儿也是想着商讨出个对策来……不然咱们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有些话不好在院儿中言说,尤三姐扭身往正房便走,走了几步才道:“那你就跟着来吧。”


    “哎。”尤氏应了一声,面上不禁噙了笑意。


    少一时到得内中分宾主落座,尤三姐斜倚着桌案,翘着二郎腿满面防备之色;尤二姐低眉顺眼陪坐一旁;尤氏端坐下首,面上娴静一片。


    尤氏就道:“常言道纸包不住火,总是这般下去……实在不是个法子。”


    尤三姐早将丫鬟婆子打发了下去,闻言不禁纳罕道:“姓贾的什么货色我还不知?素来喜新厌旧,他还没厌嫌了呢?”


    尤氏苦笑道:“大爷倒是不找了……只是蓉哥儿——”


    尤三姐顿时瞪圆了双眼,气得攥紧小拳头浑身打颤!


    这叫什么事儿!


    一旁尤二姐也是发愁,这等事儿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姊妹三个都坏了名声。略略思量,尤二姐就道:“我看不如将妈妈接了来?往后奉养起来,免得再惹出祸事来。”


    尤三姐先是点点头,待过得须臾立马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道:“不成不成,绝不能接了来!”


    尤老娘能与贾珍、贾蓉厮混在一处,焉知来日会不会对远哥哥生出旁的心思来?


    若学着大姐那般……到时候尤三姐哭都没地方哭去!这哪里是奉养老娘?分明是往自个儿家里领了个炸雷来!


    眼见三姐儿如此决绝,尤氏与尤二姐对视一眼,顿时猜出三姐儿心下所想,心下顿时好一阵恶寒。


    不能接来此处,自然也不好接去宁国府。尤三姐蹙眉长思,一时间没了法子。


    尤二姐观量到尤氏面容娴静,便道:“大姐想来是有了法子?”


    待尤三姐看过来,尤氏方才缓缓颔首,道:“事关紧要,我思忖了几日才有一愚之得。”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你们说,若是安人疯了……那两个总不会再缠着不放了吧?”


    “疯了?”尤二姐纳罕不已。


    尤氏道:“府中婆子说,马道婆有一邪法,不消两日便叫人发疯。过后待收了邪法,那人又恢复如常。咱们不若请了马道婆做法,到时安人犯了癔症,二姐儿、三姐儿自要回家照料。


    如此,趁机将家中仆役尽数换过一遍,从此好吃好喝奉养着,隔绝了内外,岂不少了许多烦扰?”


    那尤二姐与尤三姐对视一眼,都没言语。


    尤氏又道:“我也知不大妥当,可总要暂且遮掩过去才好。说不好听的,若这事儿张扬出去,只怕什么都迟了!”


    尤二姐还不言语,尤三姐却是个泼辣爽利的,一咬牙便道:“事有缓急,不如先以此法困了妈妈,免得来日大祸临头。至于往后……等寻了妥帖法子再说。”


    当下尤氏与尤三姐纷纷颔首,俱都松了口气。那尤二姐却低声嘟囔道:“若是妈妈有个男人拴着就好了。”


    一言既出满室皆惊!


    将母亲嫁出去?乍一听觉着离谱,偏生仔细一琢磨又极为有理。若尤老娘嫁了出去,总不好再胡来了吧?


    只是尤老娘舍不得安人诰命,这夫家倒是不大好找寻。


    尤三姐与尤氏对视一眼,见彼此意动,尤氏就道:“我四下扫听着,宁可搭一笔嫁妆了,总要寻个穷京官方才妥帖。”


    计议停当,姊妹三人分头行动自不多提。


    ………………………………………………………………………………


    津门。


    街面上人潮涌动,小厮庆愈挤将过来,遥遥瞥见陈斯远领了丫鬟婆子正与个卖糖葫芦的计较,紧忙寻了过去。


    待到得近前,香菱业已给付了铜钱,与晴雯各拿了一只糖葫芦,扭头却见陈斯远蹙眉苦恼不已。


    香菱就问:“大爷又想什么呢?”


    陈斯远道:“这东西竟然不叫糖堆儿,还有没有天理?”


    晴雯在一旁翻着白眼道:“也不知大爷打哪儿学来的怪话,人家摊主都说了,打前明就叫糖葫芦!”


    “哎。”陈斯远暗自叹息。


    津门人不说津门话,这上哪儿说理去?难怪如今只有说顽笑话儿的男女先儿,这没了津门话打底儿,相声就相当于少了半壁江山啊。


    他认识不多,却不知前世津门方言融汇了安徽方言,盖因当日驻扎的淮军里大半都是江淮子弟,其后与本地静海方言融合,这才形成了极具特色的津门方言。


    此时小厮庆愈挤过来,扶着歪了的帽子道:“大爷,扫听得了,明儿个晌午就有海船往松江、杭州去,一万五千石的大船,一间天字号、两间地字号,到松江是二十七两半,到杭州还要再加五两。


    小的见舱室干净,便交了定钱。”


    陈斯远回过神来颔首道:“不错,那就定下明儿个晌午动身。”眼看这条街就要走到尾,又与晴雯道:“可还要去旁处逛逛?”


    晴雯抿嘴道:“瞧着也不比京师便宜几个铜板,罢了罢了,还是不逛了。”


    香菱也笑道:“是极,本道津门能便宜许多,谁知竟跟京师相差不大。”


    陈斯远思量道:“那就寻一间酒楼,咱们也尝尝海味。”


    津门沿海,海货新鲜且便宜,听闻鱼虾螃蟹比米还要便宜几分。起初陈斯远还颇为不解,待问过了车把式方才明白了几分。


    大抵是鱼虾螃蟹都是高蛋白,吃到肚子里须得消耗油水。此时百姓终日劳作能饱腹都是不易,又哪里来的多余油水去吃海货?


    晴雯、香菱一道儿应下,众人便离了街面,乘坐马车往酒楼寻去。路上,陈斯远心下怅然,口中不禁胡乱哼哼:“来到了天津卫、我是嘛都没学会、学会了开汽车、压死二百多……”


    怪腔怪调,惹得晴雯、香菱捧腹不禁,偏生陈斯远一直说这才是津门话,又脸红脖子粗地说着‘老郭’‘相声’之类听不懂的话,于是马车里满是欢快的气息。


    待转过天来,一行人等雇了马车往码头而去,待到得码头之上,陈斯远顿时被眼前得场面惊得心潮澎湃。


    岸边浓烟升腾,却是有个高大锅炉喷吐浓烟,带动飞轮缓缓旋转,又经麻绳牵引着,将一桶桶的货物运到船舷上……这是蒸汽机?


    正巧有贩板栗的小贩经过,陈斯远探手扯了小贩,指着码头上的蒸汽机道:“小哥儿可知那是何物?”


    小厮操着一口地道北地官话道:“蒸汽机啊!客官可算是问着了,六月里英吉利夷搬了个老大锅炉来京师显摆,咱们津门秀才孙静庵瞧不过眼,只道西夷之物颇为粗鄙,不可取也。


    大伙儿还当孙秀才口出狂言,谁知不出月余光景,那孙秀才竟自个儿造了一台出来——”抬手一指码头处的浓烟,小贩与有荣焉道:“——瞧见没?那是孙秀才造的第三台了。这码头上东主算了算,津门离乐亭极近,船运可达,煤炭便宜。这东西只要烧开水就能一直劳作,可比请了脚夫划算多了。”


    “原来如此。”


    陈斯远正要别过,谁知那小贩来了瘾头,又说道:“客官怕是不知,知府老爷特意写了奏章言及此时,谁想九月里便有内府员外郎寻了孙秀才,砸下八千两银子与那孙秀才合伙办起了厂子,说是要一直造此物。


    啧啧,孙秀才可谓时来运转啊,不出五年,即便考不中举人也能去内府为官。”


    说罢又眼巴巴瞧着陈斯远。陈斯远一摆手,庆愈上前买了些板栗,这才将小贩打发走。


    陈斯远心下激荡,原来大顺并不曾落后。他此前一直在江浙流转,当地织厂繁多,却顶多用了水力,蒸汽机是半点也不曾见过,还道是大顺故步自封之故。


    如今思来,谬之大矣!江南少煤铁,自是发展不出蒸汽机,只能利用水利优势发展产业。北地又是不同,河北、辽东各地煤铁无算,且辽东人口稀少,合该这蒸汽机大用。


    再往前行,又见泊位上停着大大小小不少翻船,小的不提也罢,大一些的起码四十步开外,桅杆高耸、遮天蔽日。


    因着临近午时,陈斯远便不好多问,领着众人先行登船安置,待海船开动,方才寻了船老大叙话。


    那船老大只说此船往来南北,可载一万五千石。陈斯远心下换算了一番,此时一石大抵是七十一公斤,


    一万五千石,岂不是载重超过一千吨了?


    这也就罢了,船老大竟说此船不过中等,内府船队还有三万石的大船。其船舷列三十六位火炮,用的是辽东柞木,船身坚硬无比,可使八面风,多在南洋往来。


    陈斯远顿时暗自咋舌!木头船载重两千吨,无怪朝廷与英夷定下一万万斤生铁的大买卖。换算下来,一万万斤不过是六万吨罢了,只消三十艘内府大船便能从身毒运回来。


    陈斯远暗自盘算,此时正值延康盛世,除去太上有些不大靠谱,大顺历代君主极为鲜明,是以大顺的底子极好。


    论国力首屈一指,且海陆并举,可谓远东一霸。又因东西往来不曾断绝,大顺也不用学‘我大清’故步自封,是以西夷文艺复兴所得,不过滞后三两年便能流传到大顺。


    且朝廷破天荒以国礼待英吉利使团,朝堂诸公已然睁眼看世界,说不得下一次开疆拓土就在眼前。


    如此大好之机,正是陈斯远大展身手之时。他虽说不懂造枪造炮造蒸汽机,可好歹两世为人,见识还是有的。待来日若果然登阁拜相,说不得他也能青史留名呢。


    心潮起伏之下,陈斯远竟一夜辗转反侧,心下只觉踌躇满志。


    ……………………………………………………


    宁国府。


    东路院正房里,银蝶将香茗奉上,邢夫人端起来呷了一口,待银蝶退下,这才低声与尤氏道:“你也宽心些,这男人都是馋嘴的猫儿,哪儿有不偷食儿的?我看珍哥儿也是一时贪图新鲜,这两日好生待在府里,不是没去寻……那人吗?”


    纸里包不住火,贾珍、贾蓉两个与尤老娘关起门来厮混,这等逆天之事又哪里禁得住悠悠之口?不过几日光景,邢夫人便得了信儿。


    心下暗啐一口,自觉小贼是冒充的,与自个儿可没什么干系,自是与东府那起子事儿不一样。


    因产育后尤氏多有往来,邢夫人便寻了个由头来宽慰尤氏。


    尤氏心下哭笑不得,暗忖一年前她好似比邢夫人境遇还强一些?都是没子嗣傍身,又不得爷们待见,可好歹尤氏头上没个不待见自个儿的婆婆。如今倒好,邢夫人生了四哥儿,反倒可怜起自个儿来了。


    尤氏能如何说?只道:“婶子说的在理,我这心下再堵得慌又如何?昨儿个不过略略提及,他就变了脸色,我怕再多说两嘴,他便要提了棍子来打!”


    “哎,都不好过。”邢夫人感念道:“都说高门大户里过得是富贵日子,谁想内中龃龉不断,真真儿是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


    眼看临近午时,二人略略说了几句闲话,尤氏便道:“婶子不若留下来一道儿用饭?”


    邢夫人赶忙起身道:“唷,都快午时了。不了不了,四哥儿这会子一准闹腾开了,这孩子一刻瞧不见我便要闹,真是让人心烦。”


    尤氏面上强笑着,便起身将其送出了仪门。目视邢夫人乘轿而去,尤氏攥着帕子蹙眉不已。


    邢夫人产育后换了个人儿也似,整日介面上乐呵呵,半点愁绪也无。尤氏想起自家事,只道贾珍、贾蓉两个不能指望,便尤为期盼着自个儿也能生下一儿半女来。


    奈何前一回只与远兄弟春风两度,那远兄弟也不知哪儿来的本事,折腾那般久竟也不曾泄了,她又如何怀得了孩儿?另一则,她那宫寒的毛病可还不曾治好呢。


    思量着方才返身,行不几步便有婆子追来:“奶奶,三姨奶来了。”尤氏停步,那婆子又低声道:“瞧着倒是比上回强了许多。”


    尤氏干脆停步在仪门前,须臾便见尤三姐面沉如水进得内中。


    二人招呼一声,一并回了东路院正房里。尤氏屏退左右,赶忙问道:“三妹妹,事儿办得如何了?”


    尤三姐点点头,道:“那马道婆是个贪财的,得了银子自是好说话。马道婆说斋戒三日,十二日便做了法事,包管妈妈遭受不住。”


    尤氏顿时松了口气,紧忙翻出荷包来道:“此番开销多少?总要算我一份儿。”


    尤三姐搭眼扫量一眼,见那荷包里银票、银稞子、金瓜子等什么都有,顿时心下熨帖了几分。暗忖,当了十来年宁国府当家奶奶,到头来不过存下几百两,只怕都比不得自个儿银钱多呢。


    因是尤三姐豪气道:“你自个儿留着吧,我如今手头宽裕。”


    尤氏叹了口气,捏着荷包思量着该如何与尤三姐说……总不能说待远兄弟回来,再允她与其厮混一回吧?


    谁知尤三姐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抄起茶盏来咕咚咚一饮而尽,起身便道:“便是如此,我先回了,若有变故我再来寻你!”


    说罢快步而去,尤氏紧忙打发丫鬟金娥去送,自个儿停在门前惆怅不已。一边厢想着陈斯远,一边厢又想着马道婆此番可能竟全功?


    三日一晃而过,尤氏这日坐卧不宁,一径到得下晌,忽有婆子慌慌张张闯进来道:“奶奶,可不好啦!小蓉大爷伤了!”


    尤氏纳罕道:“伤了?怎么伤的?”


    婆子摇头道:“这倒不知,只瞧着小蓉大爷让人抓了个满脸花,还……还不良于行,方才回来,就紧忙打发人去请太医了。”


    尤氏蹙眉思量,吩咐道:“去将蓉哥儿身边的小厮提一个来问话!”


    婆子赶忙应下,少一时便将个小厮领进了正房里。


    尤氏发问,那小厮眼珠乱转,胡诌道:“今儿个蓉大爷得了些燕窝,就想着孝敬老安人。老安人感念蓉大爷孝顺,便张罗酒宴款待……谁,谁料酒宴才吃过,老安人就发了癔症!


    扯着蓉大爷胡乱抓挠,只说……只说……”


    “只说什么?”


    小厮咽了口口水道:“只说是尤老爷来了。”顿了顿,抬眼见尤氏思量着不曾发问,小厮又道:“闹腾了好些时候,刚巧二姨娘、三姨娘来了,招呼婆子一拥而上,这才将小蓉大爷救下。”


    尤氏闻声顿时松了口气,起身道:“备车,我去家中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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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填坑节,12月1日大佬包场,请你免费看独家番外、人气连载新章??沈华柔是被全家娇宠着长大的小女儿,生得明艳动人温婉娴雅。 她的夫君贺元凌生了一张俊美无俦惹人注目的俊脸,可脾气却跟他满身的肌肉一般又臭又硬,还粗鄙鲁莽不思改进,平日里更爱结交些狐朋狗友一副纨绔做派。 后来,她万般嫌弃的贺元凌战死了,她们的女儿也离她而去,沈贺两家满门惨死。 重生后,沈华柔想要的很多,最想要的是亲人都活着。————————————————在贺元凌看来,他媳妇儿又娇又软又难缠,怕黑怕虫更厌烦他这个人。 有一天,他媳妇儿娇娇软软的唤他, “相公。” “嗯。”他满心满脸都是狐疑,心里直打鼓。矫情娇气的小媳妇儿语气如常,说出的话却惊得他心肝儿颤, “我们起事吧。”

落魄假千金是京圈大佬心尖尖

姜元元从未想过一场生日宴,自己竟然变成谋取利益的棋子。 荒唐的一夜,从此京圈大佬十代单传的基因发生了突变。 满京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人将大佬拉下神坛。 家人的背叛,意外的到来,俊美无双的男人闯进手术室: “小姑娘,孩子和你我都要。” 不是,传闻中的大佬不是冷酷无情,不近女色? 这撒娇卖萌的大狗狗是谁? 霍景宸将姜元元堵在房间门口:“夫人,今夜该陪我了吧。” 每晚重复的对话,两人仍然次次新鲜。 天明时刻,姜元元欲哭无泪。 谁传的不近女色,私下和儿子争宠的男人怎么就不会累……

荔枝点火

高考结束那年。 隔壁邻居婶婆家来了位港城孙儿,身姿挺拔优越,骨相皮囊堪称人间仙品。 聂惊荔听见婶婆唤他名:“阿熠……” 在粤城青芙镇,鲜少有人起这名。 少年的名字,就像青春期中一把燎原的火,勾缠得少女想引他下坠。 不久后,聂惊荔终于如愿以偿。 但不到半月,她便跟他提出分手。 分手那晚,暴雨滂沱,裴熠词如一只灰败的落水狗,眼尾潮红,不甘心质问:“为何要分手?” 聂惊荔嘴角笑意轻浮:“集邮消遣而已,玩腻就分喽。” … 七年后,再度重逢,在一场家宴上。 裴聂两家有意联姻,聂惊荔明艳清冷的坐在主桌。 裴熠词冷眸睨着联姻喜册,捏支钢笔,叉掉聂惊荔的名字,疏淡开口:“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众人震惊:谁需要你同意了?这桩婚事是你哥的欸。 裴熠词:“我未来嫂子,名字不能带荔字。” 整个家族都知道,裴熠词最厌荔枝。 却不知,他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竟连嫂子的名字都要干涉? 更不知,其实早在七年前,他曾将聂惊荔抵在荔枝树干上,发狠的含咬住她唇齿间晶莹剔透的荔枝肉,吻到天昏地暗。 … 裴熠词VS聂惊荔 “好想你夜夜在我枕边,唤我……阿熠。” 港岛天之骄子X粤圈金枝玉叶 【破镜重圆+文旅题材】

放弃白月光后:发现夫君黑化了

京城中的人都说安红韶有福气,人人看不起的庶出丫头能嫁给连如期那样的好男人。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成亲五载,安红韶从没在乎过连如期。因为她心中有个白月光。 白月光会甜言蜜语,白月光也会风花雪月。直到家中出事,连如期惨死她受尽世态炎凉,才看到了安稳少言连如期的好。 再睁眼,她刚和连如期定亲,这一世,她只想好好跟连如期搞事业。不想,一日铺子外头聚满了人,安红韶也凑了过去,恰巧看到了白月光高中探花受人追捧,感叹的多瞧了两眼,原本木讷少言的连如期,突然出现,阴恻恻的凑到她的耳边, “好看吗?这么喜欢,将那皮剥下来送你如何?”

重生后,白月光太子妃她黑化了

《重生后,白月光太子妃她黑化了》 嫁给太子九年,李樱宁和顾长渊两看相厌,最终李樱宁在形容枯槁中死去。 重生后,她发现自己还是怀了顾长渊的孩子。 一次意外导致太子受伤,太医诊断于子嗣有碍,满朝皆惊,太子之位摇摇欲坠。 李樱宁得知后,发誓绝对不让顾长渊知道他还有个儿子。 ** 顾辞重生成了半岁婴儿。 醒来后他想做的第一件事,要让太子爹知道,他是他亲儿子。 第二件事,他想让娘亲和太子爹爹解除误会,不再相互折磨。 可谁知,太子亲爹却拉着

世家族女

南阳赵氏,簪缨世家,赵氏女无子封后,无限荣光。天子虽值盛年,但皇子们羽翼渐满,夺位之争,迫在眉睫。 赵氏族长为家族的荣华富贵、长盛不衰,亦为皇后固宠,要从族中挑选容貌好的适龄女子,进行调教,以期联姻之用。 望舒倒霉催的,成了被选中的十人之一。要如同勾栏女子般,周旋在众贵公子之间吗? 望舒表示,这差事她干不了。她要撩的人,必是她所喜的人。路过的那小子,对,没错,说得就是你! 注:众口难调,网站这么多文,可择喜欢的看,不必勉强自己,弃文的朋友请不要告知,作者玻璃心。

氪金养到真权臣后,她被反撩了

苏锦时无意中玩了一个恋爱养成游戏,男主逼真又帅气,喘的还好听。<br/><br/>苏锦时戳戳沈拾琅的脸:“这就是养帅哥的快乐吗?”沈拾琅:“什么人装神弄鬼!”苏锦时:“不礼貌,叫我主人。”沈拾琅:“呵。”沈拾琅受伤要买药。<br/><br/>苏锦时:“买!”给他擦药顺便摸一把胸肌。沈拾琅饭食没营养。苏锦时:“买!”顺便摸一下他的嘴角。<br/><br/>沈拾琅没有新衣。苏锦时:“买!”顺便看他更衣,摸一下腹肌。直到她在商城花重金买了一扇传送门,直接传送到了沈拾琅怀里。<br/><br/>沈拾琅解开衣襟:“摸啊,你怎么不摸了?”*沈拾琅生平最恨鬼神之说,偏身负灭族之仇,寄人篱下,只有一女鬼陪伴左右。<br/><br/>被人污蔑时信他,被人围攻时护他,被人下毒时救他。他自己都不相信有一天他会跪遍大熙寺庙,不惜以己身血祭只为见她一面。

被弃后,医女她竟成了锦鲤

《被弃后,医女她竟成了锦鲤》 文武双全、多才多艺的的女特种兵沈星辰,死后重生在古代一名年仅十六的弃女身上! 憋屈的身世,心态扭曲的养母、孱弱的幼弟、物质贫乏的山村、看似永无出头之日的流放生活,让原身生无可恋。 而穿越后拥有神医金手指的沈星辰,却靠着精湛的医术、超前的生活理念,不仅替原身伸了冤报了仇,还得了一个时而小奶狗,时而小狼狗的俊美夫君。 当然,性格不定那只是在某王爷心疾未愈,拥有双重人格时,等他病愈,就只剩宠妻一个属性

被凶兽忽悠去穿越开局就是在逃荒

她就不该相信丑丑的花言巧语!什么带她去穿越时空看看古代的繁华盛世,她怎么就忘了丑丑是朱厌! 这家伙是有名的凶兽!出则大兵!唯一庆幸的是它有个本命空间,虽然出来的时候准备的不齐全,至少不用担心被饿死。 看她一个现代千金大小姐,如何在乱世用努力求生……

帝王侧

【正文第三人称,全员恶人,没有恋爱脑,也不提倡爱情。】 在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前,我从未想过我的夫君会是薛绍冲。虽说我俩几乎一起长大,都在这宫中读书玩耍,也算是青梅竹马。 只是我们既交不得心,也知不得己,平时玩耍时候也算的投契。他爱骑射,我也跟着他学得一手好箭术。我擅丹青,他也曾央我为他画画。他是贵妃生的皇子,我是皇后的亲侄女。他尊贵,我也不差。 但是我们两个人都未曾想过会是对方的良配。 无他,因为他的母亲举西凉全力辅佐了皇帝登基,却没有得到皇后之位。 而我的姑母却因家族势力,无所出却稳坐中宫。 他的母亲是西凉铁血公主代战,巾帼不让须眉。 我的姑母,正是那苦守寒窑十八载,一朝出世凰在天的王宝钏。 如今皇帝登基已经十载,还不曾立下太子。我俩这个婚事啊,可真是不能好过啊。

都重生了还嫁什么人

这是一个兵荒马乱的世界,女人是附庸,是财产。徐韫死在乱世里又重生归来。 谁说女人只能困在后宅,相夫教子,妻妾争斗?骁勇将军?世家儿郎? 通通闪开!谁也不能耽误我徐韫考状元!都重生了还嫁什么人?不再做把希望寄托在男子身上的的女子,一样可以活出自己的人生。

和离后,我被太子娇养了

《和离后,我被太子娇养了》 东宫来了一位身娇体弱的下堂妇,刚开始东宫储美没把这位弃妇放在眼里。 谁知她今日偶感风寒,明日抱恙在身,引得太子殿下日夜照顾。 这照顾着照顾着,还把人照顾到榻上去了,气得众美大骂她是臭不要脸的白莲花。 作为当事者,秦昭表示:前夫绿了我,我转身勾搭上当朝太子,抢走小三儿的准男人,一婚还比一婚高,这没毛病吧? ** 太子萧策清心寡欲半辈子,直到遇上秦昭。 他以为秦昭可怜,离了他活不下去,于是让她暂住东

小福宝被偷人生后,成全京城团宠

《小福宝被偷人生后,成全京城团宠》 妞妞刚出生就被坏人偷偷掉包,扔在野外被生不出孩子的张家夫妇捡了。 养到五岁张家得了宝贝金孙后嫌她晦气,任由她高烧不退。 回娘家的大姑子急了:谁说我们妞妞晦气,她明明是小福妞,你们不养,我养了!。 妞妞再没有干不完的家务,还能吃得小肚滚圆,一家人把她捧在手心宠。 张家婆媳俩天天等着看大姑子的笑话,盼着妞妞将养母一家全克死。 但她盼着盼着。 养母家起房子,买田产,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养父还一路科举,

芙蓉帐:权相的掌心娇重生了

前一世,她本是娇养在府的士族娘子,最终却沦为暴君手中的玩物,大雪夜里,赤身裸体、死无葬身之地。 大梦归来,她毫不犹豫拔下发簪,朝着那人的脖颈扎去,既然要血债血偿,那么就从此刻开始......

家有庶夫套路深

《家有庶夫套路深》 作为一名合格庶子,褚三始终禀诚着不争不抢,安份守己的原则,待时机成熟便可一飞冲天,自立门户。 不料,某天他爹出门喝喜酒,喝着喝着,居然把新娘给喝回来了! 爹说:“这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女,便宜你了。” 原因:新郎跟小姨子跑了,刚巧小姨子是他的未婚妻,新娘无处嫁,干脆就抬进他家给他当媳妇! 没落伯府的庶子娶了高门嫡女。 原本瞧他还算顺眼的嫡母立刻瞧他不顺眼了! 平时懒得搭理他的嫡兄嫂子也上门找事了!

药门仙医

她,出自百年隐世家族,贵为堂堂药门至尊。她,生于百年世家贵族,贵为世家传承少主。 一个身死,一个魂灭,一朝易魂重生,天下风云将起!他与她,青梅竹马之情,曾许诺,玉兰花树长成之日,便是迎娶之时。 他与她,初相识,便结下佛缘,一个狡黠如狐的小光头,让他印象深刻,可后来,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小光头会变成一个长发飘飘倾城绝美的女人?

逃荒太难,别怕!恶婆婆她有系统

穿越了,28岁变36岁现代母胎单身历史老师变成一个架空时代的农村寡妇。 还拥有五儿子两女儿,两孙女一孙子。李薇多希望这一切是一场梦。不仅如此,这原身刻薄自私,重男轻女,对儿子们也是区别对待,搞得一家人各有小心思,好不容易李薇调整好心情,准备留下把原身这些不成器的孩子们好好改造,然后就好好做自己的咸鱼,可老天就像玩她似的,偏偏不让她过好日子,又遇到了灾难年代,雪灾旱灾洪灾,幸亏还有一个末世系统,李薇才能带着全家人避灾逃荒,好不容易重新建设家园,她那本该摔下悬崖死去的相公,却突然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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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暴躁毒医不好惹》 作为一名敬业的急诊科大夫,路恬终于把自己‘熬’死了! 一朝穿越,竟成了被父母抛弃的野孩子。 虽然有个相依为命的哥哥,但哥哥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而且,娃娃亲未婚夫还翻脸不认人,打了哥哥,搂着寡妇逼她跳河。 TMD!一个二愣子也敢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虐渣男,斗极品,挣银子,上京城。 哥哥考试,她挣钱,兄妹齐心把家富。 幸福的小日子刚刚开启,竟找到了深陷泥潭

大秦女帝基建手札

穿越大秦,家中有田还有钱,还有金手指系统,为了不成为乱世的炮灰,赵青芮带着老爹招兵买马,搞基建搞生产,收买人心,准备等始皇帝一死就造反。 没等来始皇帝暴毙,倒是等来了老爹自爆马甲。那还造什么反,直接躺平当公主,还有整个天下的工具人给她刷积分。 稀里糊涂成为了大秦女帝,赵青芮留下悔恨的泪水:当皇帝太累了,早知道就不怂恿老爹造反了。 百官们眼中的女帝陛下,她励精图治,知人善用,是她带领着大秦走向繁荣,是她把大秦的疆域扩大了无数倍。

穿成虐文女主的妹妹

一觉醒来,姜舒窈穿进了一本小说里。小说中的女主是姜家的庶女,她从小不受重视,又因长的美貌被太子看上纳为妾室,被虐身虐心。 最后,经历了一系列流产,受伤,失忆,强制后,女主跟太子he了。 姜舒窈心疼女主又恨铁不成钢。一朝穿越,姜舒窈决定好好保护女主。 可是……她居然穿成了姜家早夭的嫡女。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姜舒窈决定,还是先好好长大吧。

冤种长姐重生后,创飞全府白眼狼

前世沈宁为了护住年幼的弟妹费尽心血,立誓终身不嫁,不想操劳一生,却养出了两个白眼狼。 弟弟愚钝无知,娶了恶妇逼他夺取家财。 妹妹为爱脑残,自甘堕落却恨她不支持她的爱情。 被逼离家,因为操劳过度,旧疾复发,死于最寒冷的冬日。 重生十八岁,她看着一群白眼狼笑出声,这一次她陪他们慢慢玩儿。 拼命保下的家业她绝不便宜白眼狼,她要招婿。 她在一众青年才俊中挑花了眼,皇后娘娘却把她那乖张邪戾、人憎狗厌的纨绔弟弟打包送上门。 她想拒绝,奈何皇后给得实在是太多。 成亲当夜掀开盖头,看着那过分貌美的夫君。 啊,这......好像还赚了...... ------------ 冷静慵懒理智型女主VS闷骚腹黑恋爱脑男主

病弱世子的小福妻又甜又飒

天生怪力并且拥有灵液金手指的沈易佳穿越了。 一穿越就遇抄家修罗场,公公祖父相继逝世,相公还生生被打断了腿。 不仅如此,多疑的皇帝还要把她们一家老弱病残赶出京! 对于将原主害得如此境地的渣爹继母和白莲花妹妹,是可忍孰不可忍,当然是直接套麻袋先揍一顿再说。 回乡路上,遭遇土匪打劫,死士追杀。 沈易佳表示一点都不慌,一拳头护住全家老小安危。 以为到了乡下就安稳了? 谁想族人怕被连累要把他们除族,黑心大伯一家还虎视耽耽。 秉承着能动手就别bb的原则,沈易佳选择以暴制暴。 可是总有自以为是的人在耳边念叨为人妻要贤良淑德,知书达理。 沈易佳表示不服,她一个精神病院出来的为什么要会这些。 为了养家,上山打猎,下河抓鱼。 偶尔再去地下斗场虐虐渣,收几个小弟,沈易佳将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这边好不容易利用灵液将相公的腿治好,就有人跳出来要跟自己抢人。 不好意思,我的拳头它说不同意! ps:男主腿会好,1V1s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