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斯远与凤姐儿一道儿往后而来,红玉放心不下,也一路随行。


    老叶妈管着浆洗房,便在荣国府的西北角。大观园与仆役群房有一道内子墙阻隔,虽留了个西角门用于走动,奈何又隔了水,想要过去十分不便,于是乎一行人等便从后门出来,兜转一番才到了地方。


    陈斯远遥遥便见内中吵嚷不休,探春铁青着一张小脸儿看着一众婆子,老叶妈捂着脸儿侧卧在地上,哭天喊地、撒泼打滚,那侍书别看年岁不大,小嘴儿巴巴不停,直说得一众婆子哑口无言。


    “……巧宗?哪儿来那么多巧宗?前儿个是姨娘的裙子洗坏了,昨儿个是环三爷的衣裳搓洗出了个窟窿,如今又轮到我们姑娘的裙子坏了,你且说说,怎么旁人的衣裳浆洗不坏,偏到了我们这儿就坏了?”


    有婆子闪烁其词道:“衣裳浆洗多了,禁受不住再搓洗也是有的……”


    侍书探手抓起半干不干的衣裳,径直丢向那婆子,道:“来来来,你再搓洗个窟窿来瞧瞧!”


    那婆子正不知如何回话,有眼尖的瞥见凤姐儿来了,紧忙嚷道:“二奶奶来了!”


    四下顿时为之一静。


    探春扭头观量,凤姐儿与陈斯远已然到了近前。


    凤姐儿探手扯了探春嗔怪道:“怎地发这么大的火儿?”


    探春赶忙道:“忍了两回,今儿个实在忍不了这起子腌臜气了。”


    “那你寻了我或是平儿就好,何必自个儿与这等没起子的计较?”


    一旁翠墨道:“我们姑娘去寻了,奈何二奶奶与平儿姐姐都不在。”


    凤姐儿咕哝道:“平儿那小蹄子又往哪儿去了?”顿了顿,这才拍了拍探春的手,道:“三妹妹只管交给我处置就是,你这般未出阁的姑娘,可不好料理这起子事儿。”


    探春赶忙道谢:“多谢二嫂子了。”


    “合该如此,说来也是我没管好家。”目光掠过探春,凤姐儿瞧着地上撒泼打滚的老叶妈冷笑道:“怎么着,我来了你也要躺着回话不成?”


    老叶妈骇得紧忙爬起来,委屈道:“二奶奶,实在是……”


    凤姐儿只冷哼一声,那老叶妈顿时讪讪垂头,不敢言语了。


    且不说凤姐儿如何教训一干浆洗房的婆子,却说陈斯远迎了探春,二人便一道儿沿夹道往大观园后门行去。


    陈斯远思量着劝慰道:“三妹妹也不必气恼——”


    谁知才说半句,探春忽而眨眨眼,面上冰霜褪去,笑着说道:“多谢远大哥,我方才也没真气恼。”


    陈斯远歪头瞧了其一眼,不由赞叹道:“好,孺子可教。”


    探春舒出一口气,道:“素日里瞻前顾后,实在不爽利。如今学着远大哥当日那般,打的一拳出、免得百拳来,真真儿是畅快。往后我也不依仗了谁,只凭了道理说话,谁也说不出我的不是来!”


    说话间已然进了大观园,陈斯远沉吟一阵,眼见四下无人,这才与探春低声道:“三妹妹自是能这般行事……只是这清官若想斗得过贪官,总要比贪官还要奸滑几分啊。


    三妹妹须记得,手段便只是手段,成事才是紧要。出手之前先分清敌我,将敌人弄得少少的,自己人多多的,无往不利,焉有不成事之理?”


    探春这会子心下畅快,虽点头将道理记下了,却不曾用心去想。转而便笑着说起后日生儿情形,二人言说一路,因天时不早,陈斯远还要回返新宅,这才彼此分开。


    闲言少叙,转眼到得五月十三这日。


    这日清早陈斯远换了一身天青色新衣,先行到得院儿中柱香、祷告,随即便往各处长辈处拜见。邢夫人、王夫人且不说,贾母难得面上带了几分好颜色,笑着与其说了几句话儿,这才打发其退下。


    陈斯远正要回转清堂茅舍,旋即便有湘云追了上来。


    陈斯远见小姑娘咬着下唇蹙眉不已,不禁纳罕道:“云妹妹怎地了?”


    湘云瘪着嘴不说话,一旁的翠缕说道:“远大爷不知,昨儿个下晌侯府来了信儿,说是过会子便接了姑娘回侯府。”


    圣人已经回京,铁网山情形也传扬开来,想起湘云匆匆定下亲事,此番保龄侯又要接其回去……史家这是要撇清与贾家的干系啊。


    奈何湘云还小,心下只想着兄弟姊妹们一处耍顽,听了翠缕的话,不禁双目噙了泪。恰宝姐姐打潇湘馆方向来,瞥见这等情形,紧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翠缕少不得又说了一遭。宝钗紧忙替湘云擦拭眼泪,嘱咐道:“可不好让人瞧见了,回头儿再说与你二婶子听,又是一桩是非。”


    湘云闷声点头,先是将一顶忠靖冠送与陈斯远,又拉了宝钗的手道:“宝姐姐可得想着我,回头儿也跟宝二哥提一提,想着将我接回来。”


    宝姐姐哭笑不得,只得应下。后头史家的管事儿媳妇来催,湘云这才恋恋不舍撒了手,宝姐姐又去前头送她,自是不提。


    陈斯远站定远处,目视宝钗与湘云出了园子,心下颇为纳罕,盖因始终不知湘云到底定了哪家的亲事。


    罢了,回头儿问过宝姐姐,定能扫听个明白。


    他正待扭身迈步,忽而听得身后有人唤道:“远兄弟。”


    陈斯远扭头,便见二姑娘噙笑而来。


    “二姐姐。”陈斯远不敢怠慢,紧忙拱手作礼。


    那迎春转瞬到得近前,朝着陈斯远一福,起身笑着道:“你也知我如今不好出门,这回便不凑热闹了。”说话间朝着身边儿的司棋一探手,司棋便哀怨着将个小巧包袱送上,迎春接了又递给陈斯远:“也不知送些什么,便给远兄弟做了一双官靴,只盼着远兄弟来日平步青云。”


    陈斯远自是谢过。那二姑娘迎春送过贺礼也不多待,说过两句便领着司棋回去了。


    陈斯远心下颇为古怪……按说出了那档子事儿,迎春见了自个儿总该有几分别扭才对,谁知几回下来,瞧着竟一如往常。也不知到底是二姑娘木讷……还是心思藏得深了。


    既然想不分明,那就暂且不想。陈斯远眼看时辰不早,当下再不耽搁,回了清堂茅舍,旋即领了香菱、红玉、五儿、芸香等,一道儿乘车先行往新宅而去。


    一众人等到了新宅,三姐儿、晴雯热络来迎,晴雯尤喜香菱性子,抱了其胳膊便叽叽喳喳与其说个没完。


    待香菱等先去厢房安置,尤三姐便与陈斯远道:“哥哥前几日是不是交代了蒋五差事?”


    “是有此事。”陈斯远回道。


    尤三姐面色古怪了一番,道:“蒋五回了信儿……罢了,还是叫他来说吧。”


    陈斯远应下,须臾便将蒋五传了进来。那蒋五入内打躬作揖,随即说了一番话,却是震得陈斯远瞠目结舌!


    老爷贾政这两日间,竟无一日不去扁担胡同。蒋五寻了婆子扫听了才知,敢情那一户人家是才赁下的房子,住得乃是傅通判的亲妹妹——傅秋芳!


    这可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政老爷人老心不老啊!


    陈斯远呆滞须臾,待回过神来不由的暗叹:好家伙,政老爷竟果然养了外室,且还是那傅秋芳。这般思量来,王夫人只怕并不在意,倒是赵姨娘只怕要跳脚了……也不对,若傅秋芳安安分分当了外室,王夫人自会睁只眼闭只眼。但凡傅秋芳要进荣国府,只怕王夫人定会下了狠手啊。


    此事如今瞧着暂且与其无关,可焉知这般变化,来日又会不会与其相关?


    后续变化如何,暂且不得而知,且行且看吧。


    陈斯远勉励了蒋五一番,又赏下一吊钱,喜得蒋五连连作揖,这才欢天喜地退下。


    待其一走,尤三姐便蹙眉道:“那政老爷听闻极为方正,怎地也会养了外室?”


    陈斯远哭笑不得,说道:“这却不好说了……许是实在心下憋闷,这才中了美人计?”


    尤三姐撇嘴道:“都说宁国府荒唐,我看这荣国府也不遑多让。罢了,左右与咱们无关,我去瞧瞧戏班子来没来。”


    陈斯远闲坐须臾,便有夏竹来回:“老爷,荣国府大奶奶领着兰哥儿先到了。”


    “哦?”陈斯远不敢怠慢,紧忙到仪门外去迎。


    此时李纨与贾兰业已下了马车,贾兰正指点着正门旁的一间小私塾与李纨说着什么。


    陈斯远上前厮见一番,李纨就笑道:“她们那些个还在后头,我与凤姐儿说了,与兰哥儿先来打前站。”


    此为应有之意,大抵是李纨也想见一见教导贾兰的那位老秀才。陈斯远与李纨说了两句,寻了蒋五便将塾师请了出来。


    那私塾先生年近六十,样貌清癯,行事一板一眼。李纨只上前说了几句,心下便暗赞不已。


    待转头别过私塾先生,与陈斯远进了仪门,李纨就感念道:“多亏了远兄弟,那冯先生瞧着极妥当,兰儿这些时日功课也大有长进。”


    陈斯远道:“应当的,若不是大嫂子前一回帮衬,那胶乳营生只怕颇费周章啊。”


    李纨笑道:“本就是互惠互利之事,偏远兄弟说的好似占了我便宜……实则啊,倒是我亏欠远兄弟许多。”


    贾兰在一旁道:“母亲感念远叔,私下做过两回三丁包子,奈何总是差了些味道,这才没给远叔送去。”


    陈斯远顿时动了馋虫,笑道:“大嫂子还有这手艺呢?说来我还真想这一口了。”


    李纨摇头苦笑:“不行了,许久不下厨,如今生疏得紧。待我下回再试试,若做的好吃了,我再给远兄弟送来。”


    陈斯远笑着应下,又有尤二姐、尤三姐来迎,恰外头老苍头传话,说是瞧见荣国府的车马了,陈斯远便别过李纨,又往外头迎去。


    须臾光景,六辆马车果然到了门前。


    凤姐儿、平儿先下了车,随即莺莺燕燕叽叽呱呱也下了车。探春、惜春、宝钗、黛玉、邢岫烟还好,不过是温声细语。余下一众丫鬟极少出门,真个儿是瞧着什么都新鲜,因是这说起话来就没个尽头。


    凤姐儿今儿个心绪极好,见此便笑着嗔怪道:“平儿快去管管,不然只怕太阳落山咱们也进不去门儿了。”


    这边厢陈斯远上前与众人相见,那边厢平儿前后奔走,喊过两回一众丫鬟方才安静下来。


    当下进了院儿里,待转过仪门,姑娘们不禁品鉴起了宅院来。


    惜春童言无忌,只道:“远大哥,这宅子瞧着有些小……瞧着还没老祖宗的院儿大呢。”


    探春苦笑着赶忙道:“四妹妹快别说了,这三进宅院已然不小了。”眼见惜春纳罕不已,探春才道:“京师寸土寸金,远大哥如今还不曾入仕,便是有再多的银钱,也置办不了太大的宅邸。”


    惜春懵懂着应下,又瞥见侧花园,顿时笑道:“还有个花园子,这倒是好。”


    后头宝姐姐与黛玉相伴而行,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宝姐姐却处处留心,瞧着这宅院只觉分外可心。暗忖比起薛家老宅来,此地也不差什么了。


    邢岫烟只与篆儿一并而行,这姑娘素来恬淡娴静,每每篆儿太过吵嚷,她才会训斥一声。


    因人多嘴杂,凤姐儿便与陈斯远道:“难得她们出来一回,我看也别拘着了,不若先去侧花园游逛游逛?”


    陈斯远自是应下,便由尤二姐、尤三姐、晴雯分别引着众人往侧花园里游逛。


    内中景致虽小巧,却也算精致,一众人等很是瞧了个稀奇。


    那尤二姐是个有心的,不知何时便凑到了宝姐姐身边,殷勤热络、有问必答;晴雯独喜黛玉,黛玉见了晴雯也是惊奇不已,当下二人也不游逛,便凑在凉亭里说着别后情形;尤三姐倒是与邢岫烟瞧对了眼,二人语笑嫣嫣,也不知在说什么;巧姐不知何时与鸾儿耍顽到了一处,这两个小的不过差了一二岁,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须臾便撇开平儿,咯咯咯笑着钻进了花丛里。


    陈斯远负手踱步而行,面上噙了笑意,陪着凤姐儿游逛。嘴上随口应承着,心下只觉熨帖不已……不枉他千般心思万般算计,眼瞧着姐姐妹妹们如今面儿上其乐融融的模样,只觉一切都值了。


    及至午时,正房前早搭了戏台子,那酒席在正房里安排了两桌,厢房又安排了两桌。


    有婆子来知会,恰众人游逛得尽了兴,便一道儿往正房里。


    待分宾主落座,众人纷纷送上贺礼来。大嫂子李纨送了个前朝的扇面;凤姐儿送了个西洋怀表;宝姐姐送了个锦盒,内中是一枚双獾玉坠的阳面;林妹妹送了个山水图诗文玉扣;表姐邢岫烟送了一册手抄的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三姑娘探春送了一双靴子;四姑娘惜春送了个亲手做的网巾。


    余下尤二姐、尤三姐、香菱、晴雯、红玉等各有贺礼,因着名分早定,是以送的都是素日能用的女红物件儿。


    因众人都在,陈斯远不好眉目传情,只偷偷扫量了宝姐姐、表姐与黛玉。少一时有班主入内道贺,又将戏折子递上。


    因陈斯远庆生,这戏码自是要陈斯远先点。他心下对徽班无感,干脆将折子先递给李纨,谁知李纨坚辞不受,这才递给凤姐儿道:“二嫂子前一回没瞧过瘾,这回不若先点上几出爱瞧的。”


    凤姐儿略略推让,顺势应承下来,一口气点了清风亭、闹天宫、乌盆记三出,随后才将戏折子递给宝姐姐。


    这戏折子依次轮下来,不一刻便点了十几处戏码。凤姐儿眼看惜春兀自还要点热闹的,赶忙笑道:“四妹妹快停了吧,如今这十几出只怕就要唱到天黑了。”


    惜春便瘪嘴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要尽兴才好……我看远大哥的宅子地方也算广阔,不若咱们留下来,明儿再回吧。”


    探春顿时戳了惜春一指头:“四妹妹少浑说。”


    陈斯远笑着道:“前些时日不是说要起社?要我说这起社也不拘于诗词,今儿个耍顽手球,明儿个看戏,后儿个吃酒联句,岂不快哉?”


    话音落下,探春、惜春两个小的顿时合掌连赞,便是黛玉、宝钗都颇为意动。凤姐儿兀自目不转睛的看戏,李纨便说道:“如今天气炎热,便是起社,也总要等到入秋才好。”


    众姊妹听了都觉有理,于是便商议着待过了七月再起社。


    ……………………………………………………


    陈家新宅满是欢声笑语,荣国府却是另一番情形。


    夏蝉聒噪,宝玉趴伏在床榻上怔怔出神,他不良于行,这会子睡又睡不着,睁眼又无事可做,真真儿是百无聊赖。


    袭人落座床榻旁凳子上,手中打着络子;麝月坐在床边,为宝玉打着扇。


    宝玉实在心烦,禁不住问道:“怎么今儿个不见姐姐、妹妹来?”


    袭人扫量一眼,没言语。那麝月就笑道:“今儿个是远大爷生儿,大奶奶、二奶奶领着姑娘们都往陈家新宅道贺去了,说不得要过了申时才回呢。”


    宝玉不咸不淡应了一声,顿觉愈发憋闷。


    过得半晌,忽有玉钏儿来,说是王夫人寻袭人问话。袭人便撂下活计,随着玉钏儿往王夫人院儿而去。


    才到得门前,便见赵姨娘风风火火往外出来。袭人略略避让,待赵姨娘领着丫鬟去了,这才往内中寻去。


    待进得内中,王夫人不过说了几句寻常的,旋即提起绮霰斋补丫鬟事宜。袭人心下暗自窃喜,前一回涨了月例,这一回连丫鬟事宜都与其商议,她这姨娘岂不是稳妥了?


    袭人按下欢喜,推脱不过才提了两个名,谁知王夫人无不应允,只几句话便将递补的丫鬟定下来。


    这边厢暂且不表,却说赵姨娘领了小鹊儿、小吉祥儿匆匆到得仪门处,那守门的婆子絮叨半晌,赵姨娘抠抠搜搜递了几十钱,这才隔着仪门与兄弟赵国基说起话来。


    老爷贾政连着数日晚归,便是回来了也只去梦坡斋,那王夫人不大理会,反倒是赵姨娘上了心。


    她心下自是知晓,说到底她能仰仗的不过是老爷贾政的偏疼。若贾政厌嫌了她,只怕老太太也不会再搭理她。


    因是赵姨娘前两日便寻了哥哥赵国基,打发其暗地里跟着贾政,瞧瞧贾政每日家在外头到底做了什么。


    二人隔门相会,赵姨娘便急切问道:“可都瞧见了什么?”


    赵国基支支吾吾道:“倒是瞧见了……不过……妹妹还是别问了。”


    那赵姨娘素日里虽是个没起子的,可这等事儿上只觉极准,当下便蹙眉道:“到底是去了青楼,还是养了狐媚子了?”


    赵国基叹息道:“老爷在扁担胡同赁了处宅院,傅推官的妹妹住了进去……妹妹?”


    赵姨娘闻言顿时如遭雷殛,身形摇晃好悬跌倒。一旁小鹊、小吉祥儿紧忙上前搀扶。赵姨娘天旋地转一阵,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又急切道:“你,你可瞧真切了?”


    赵国基道:“错不了,昨儿个遥遥就见老爷的小厮在门口守着,我怕弄错了又寻左邻右舍扫听了一番……哎,妹妹,你快寻了老爷好生道恼吧,不然这往后可如何是好?”


    赵姨娘急得掉了眼泪,道:“莫说是道恼,便是磕头认错我也认,奈何老爷如今不肯见我。我,我……我去找太太说道去!”


    赵国基隔着门叫了几声儿,却哪里还有赵姨娘的身影?


    那赵姨娘一路疾走,待进了王夫人院儿,恰又撞见袭人往外来。赵姨娘也不理会袭人,径直便往里闯。


    彩云赶忙拦下,道:“姨娘这是做什么?”


    赵姨娘哭道:“我来寻太太……好彩云,你快与太太说一声儿,就说我有急事。”


    彩云应下,入内与王夫人知会了一嘴,立时便惹得王夫人横眉冷对,道:“她还有脸来?”


    彩云不敢应声,待须臾,王夫人才道:“让她滚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能说什么!”


    彩云应下,扭身将赵姨娘引进内中。那赵姨娘甫一入内,二话不说便抢跪在王夫人跟前儿,叫嚷道:“太太,可不好啦,老爷在外头养了狐媚子!”


    王夫人一怔。本月合该发放冰敬,贾政却一直不曾将银钱归入公中,王夫人与其早没了夫妻情分,前一回又吵了一架,因是也不曾追问。她也知贾政这些时日早出晚归,只当往那青楼里撒气去了,谁知竟养了外宅。


    略略思量,王夫人忽而懊恼不已!早知贾政这个性子,自个儿当初就该寻个姿容出众的女子买了与贾政做外室,如此一来,赵姨娘哪里还能上蹿下跳?


    于是王夫人蹙眉训斥道:“少胡吣!老爷不过是公务繁忙,哪里就养狐媚子了?”


    赵姨娘哭道:“真真儿的,我哥哥赵国基亲眼瞧见老爷散衙后去了扁担胡同。”


    王夫人捻动佛珠,心下畅快不已,说道:“老爷如何行事,还要经过你不成?”


    赵姨娘一怔,略略思量,大抵知晓了王夫人心思。恼恨之余,赶忙说道:“太太不知,那女子乃是傅推官的妹妹!”


    王夫人愕然不已,道:“傅秋芳?”


    “是极,是极,正是傅秋芳。太太,若是个清倌人,我都不敢来寻太太说道。奈何那傅家……存心不良啊!”


    王夫人顿时勃然大怒!


    傅试存的什么心思,当王夫人不知?几次三番打发婆子来走动,前一回还相看了宝玉一遭,这二人差着十岁呢,荣国府又是这般家世,又岂会给宝玉寻个大了十岁的姑娘为妻?


    只怕那傅试一门心思的想要妹妹傅秋芳给贾政做妾,说不得转头怄死了自个儿,那傅秋芳就顺理成章扶正了呢!


    王夫人一股子气血直冲天灵盖,恰此时外间玉钏儿来回:“姨太太来了。”


    王夫人缓缓撒开攥紧佛珠的手,不咸不淡与赵姨娘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太太?”


    “退下!”


    赵姨娘愣了下,叹息一声只得退下。


    须臾便见玉钏儿引了薛姨妈入内,那薛姨妈回头瞧了眼垂头丧气而去的赵姨娘,纳罕着上前说道:“她又来做什么?姐姐瞧着好似怄气了?”


    王夫人冷声道:“怄气?只怕这气往后还有的怄呢。”


    “这话儿怎么说?”


    王夫人打发了丫鬟退下,便与薛姨妈说了一番。薛姨妈虽于那经济营生半懂不懂,可这宅斗……那是门儿清啊。


    当下便道:“那傅推官没安好心啊!这是擎等着气死了姐姐,好让那劳什子傅秋芳扶正呢!”


    王夫人哀叹道:“妹妹看,此事我该怎么应对?”


    薛姨妈蹙眉道:“那还不简单?姐夫若是不说,姐姐只当不知道;他若说了,那便约法三章,不拘如何,也不能让那傅秋芳进门!”


    王夫人为难道:“你也知老太太素来偏着老爷,若是老爷求了老太太发话……”


    薛姨妈略略思量,说道:“这有何难?那傅秋芳本就名声不好,只消其名声愈发坏了,老太太是要脸面的,又岂能容这等女子进门儿?”


    王夫人心下若有所思,忽而想起那日相看宝玉时,傅家两个婆子也相看了陈斯远……这倒是能做一番文章。


    待薛姨妈一走,王夫人眼看将至未时,便先行往绮霰斋看了宝玉一遭,其后才往荣庆堂来。


    这日宝玉不良于行,余者都去了陈家新宅,贾母习惯了热闹,这会子倒是有些寂寥。


    见王夫人来了,便笑着道:“可巧你来了,我这会子正百无聊赖呢。说来也奇,素日里我也嫌人多嘴杂,叽叽呱呱实在吵嚷。谁知这骤然清冷下来,自个儿反倒有些憋闷了。”


    王夫人笑道:“老太太这年纪,合该含饴弄孙。若是太过冷清了,反倒愈发无趣。”


    贾母颔首连连,又打发鸳鸯去前头催着仆役往陈家看看,问众人何时归来。


    王夫人说起宝玉情形,待说过了,这才话锋一转笑道:“老爷那门客,有个名傅试的,老太太可还记着?”


    贾母道:“自是记着呢,也亏了老爷奔走,这才让其入了仕。是了,前几日傅家是不是来了人?”


    王夫人就道:“是来了两个婆子,说都是伺候傅家姑娘的。那傅家姑娘今年二十三了,高不成低不就的,这回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来相看宝玉。”


    贾母含笑道:“小门小户的,自然有攀高枝的心思,不足为奇。”


    王夫人道:“更奇的在后头,正巧那会子远哥儿也在,那两个婆子竟盯着远哥儿问长问短,倒是让远哥儿好不自在。”


    贾母思量着道:“那傅家姑娘听闻也是个琼闺秀玉,虽说年纪大了些,可也算官宦人家的女子……说来倒是与远哥儿正合适。”


    老太太虽巴不得宝钗与陈斯远凑成一对,心下却分外瞧不上薛家母女,因是才有此言。


    王夫人就道:“我就怕那傅家姑娘真动了心思……到时我可没脸儿寻远哥儿说道。”


    贾母权当笑话在听,便笑着道:“哪里用得着你?只怕到时候傅家自会去寻了那能说会道的奔走呢。”


    王夫人上足了眼药,又陪着贾母说了半晌闲话,及至晚饭时才告辞而去。


    此时又有鸳鸯来回,说是小厮来回话,姑娘们如今正热闹着呢,怕是要迟一会子才回。


    待申时过半,又有贾政来问安。


    母子两个说过几句寻常的,那贾政便坐立不安,面上欲言又止起来。


    知子莫若母,贾母便道:“老爷可是有话儿要说?”


    “这……儿子惭愧,的确有一事要与母亲商议。”


    贾母点点头,将丫鬟都打发了下去,那贾政方才踌躇着道:“儿子房中之事劳母亲挂心,实在不孝。”


    贾母叹息道:“当日我便说赵姨娘来日定不会安稳,偏你瞧中了她姿色,非要抬举了做姨娘。如今也算自食恶果。”


    贾政唏嘘着点头,又道:“这几日儿子心气儿不顺,每日散衙多与僚属饮酒排解……谁料酒后一时失德,竟……坏了女儿家名节。”


    说话间贾政臊得老脸通红。


    贾母略略蹙眉,问道:“是哪一家的姑娘?总不会是青楼女子吧?”


    “不是不是,”贾政慌忙回了,又吞吞吐吐道:“是……是我那门客傅试的妹妹。”


    贾母顿时瞠目:“傅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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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小师妹在线牵红线

黎希穿进了漫画中的修仙世界,成为了书中最大的炮灰,披着女扮男装马甲的黎希想要在大佬遍地的修仙界苟着活下去。 没想到苟着苟着,苟成了修仙界最大的大佬,各大妖魔的魔头。 黎希看着偏执男主心生妒忌磨刀霍霍,她挥手就是一掌:不好意思,我才是本书最大的大佬。 一众妖魔想要让她重掌修仙界成为大魔头,她挥手就是一个摸头杀:小可爱们,叫什么魔头,叫教主,日月神教。 一众妖魔不解:?? 她开始了教学模式,帮助路边老奶奶过马路,捡到钱要交给教主,马路上碰到长得最好看的人就要叫教主夫人。 修仙界最好看的长清上尊宠溺的看着她:玩够了就回家,我给你暖被窝。 于是修仙界少了一众妖魔,因为他们自称正派之外的神教。 各大师兄:那我们呢? 黎希拉扯着手中乱成一团的红线:别急,这不是在为你们牵红线? * 仙侠团宠,穿书甜文,搞笑,1v1,HE

废材逆袭:邪妃宠上天

长生从御妖开始

一开始,程沄以为自己走的是真假千金争斗文,直到那个真千金舔着脸追着她。 “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再接着,程沄以为走的是传统御妖文,一身正气,誓做天楚最强御妖师! !在她这,每一只妖都有自己的名字!!直到捡到一条小白龙。傲娇造作,单纯可爱,白切黑腹黑大佬,全给他一条龙演完了。 你敢信,他说他是妖族少主?一妖在手,天下我有!!P啦,你是妖族少主,那我是什么? ……本文轻松/微喜剧/半正统/御妖文,剧情流,热血青春,配角多姿。 有你熟悉的天楚大陆。完结文请入仙侠文《一渡升仙》、《一昭升仙》、古言《仵言》、《国公小姐她有剧本》。 ……书群Q:483149692(唯正版订阅可入)

科学修仙从算卦开始

加班猝死的程序员时七下岗再就业,成了修仙界一员。为了从根源上简化修仙流程,科学修仙,早日问道,时七用系统开发自动化程序,周易六爻,奇门遁甲,紫微斗数。 在神仙满天飞,妖魔横行霸道,半夜鬼敲门的时代,武力值低到连草木妖怪都打不过的时七,苟成了三界最强算卦大师。 她兢兢业业修仙,立志成为第一个用科学修仙成功的唯物主义者。然而师父追妻堕魔,大师兄介入人类战争,二师姐为鬼魂渡忘川,三师兄在土里种对象,四师姐一剑劈碎仙界大门……奔赴在各种修罗场的时七:累了,毁灭吧,卜算宗迟早要完。

惊,穷修士未婚夫竟是宗门大佬

蓝朵朵穿书了,穿成了一本男频升级流文中的同名炮灰女配。炮灰女配本是妖族公主,将来的妖王。 却被反派错杀,年迈的妖王为了求男主给女儿复仇,拱手将王位送给了男主。 此时离男主当上妖王,还有一百年。去他的炮灰,蓝朵朵决定为自己争取美好未来。 “父王,您老年纪大了,该歇歇了,不如传位给女儿?”国王脸上堆出笑意:“别急,等朵朵结婚当日,父王会把王位和家产交给你。”蓝朵朵确实有个未婚夫,东篱山的小修士。 为了王位,蓝朵朵决定去找未婚夫,骗他从了自己。新婚当夜,蓝朵朵抱着王冠爱不释手。 她数着珠宝,准备着手写休书。 “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能离开我?”东篱山主清源凑近她,抬手将休书撕了。 “娘子,我把龙宫所有财产和我都分给你,休书作废可好?”咦?他不是小修士吗? 伪穿书

炮灰只想修仙

重活一世,顾盼惜凭借着对剧情的了解,护家族,救朋友,虐敌人,得所爱,打破剧情桎梏,再踏仙途。

异瞳狂妃:邪帝,太凶猛!

《异瞳狂妃:邪帝,太凶猛!》 她是21世纪第一杀手,一双异瞳,傲视天穹。 一朝穿越,沦为将军府废材傻女,当这双绝世异瞳在这世间重新睁开,风云变幻,乾坤颠覆,天命逆改! 她手撕渣男,脚踩白莲,坐拥神宠,掌控神器,秒天炸地,走上巅峰! 只是…一个不小心,被一只傲娇又毒舌的妖孽缠上。 日日虐心(腹黑),夜夜虐身(强宠),虐完还要求负责? 做梦!

修无情道的仙君为我弃道了

男女主角再续前缘、一见钟情,再见钟情。感情线文案:湛露在往生界等了两百年,那个她等的人一直没来。 既然那个人不来找她,她就再回人间去找那个人好了。结果再回人间发现,那个人依然是那个人,只是完全不记得她了。 他们成了陌生人。不仅如此,那个人还修了无情道。不过没关系,她不懂什么无情道,她在这人间就只认识这一个人,就跟着他了。 千暮在人间等待了两百年,因为一人入了无情道,又因那人弃了无情道。 一切都只为那一人。事件线文案:七月半鬼节这天,凤栖客栈后院无故燃烧起了鬼火。 从此每夜都起,导致客栈生意萧条。掌柜的请了苍辰山的仙君前来解决。 千暮便带着弟子前去处理,处理事情这天,正好遇见重回人间寻找自己仇人的湛露。 时隔两百年,两人再次相遇,她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她。于她而言,是久别重逢。 于他而言,是重新心动。两人重逢,一起对敌,并肩作战。强强、双向奔赴、互宠、黑莲花女主双洁、身心都只有彼此。 这是一个甜文、爽文。和传统的修仙打怪升级文不同,修仙日常很少,略微偏向群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故事。 大家来去随缘,大家看的开心!

换命女,蛇嫁娘

从小我就被村里人当做克死全家的克星,可道士却说我是被人换了命格。 十八岁那年,我被大伯献祭给恶鬼,是一条赤瞳的黑色巨蛇救下了我,代价是嫁给黑蛇做新娘。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我成了黑蛇郎君的新娘,大伯一家也因为借运被邪术反噬,而我被人换命的真相也被缓缓揭开......

穿到我妹的修仙文里尽情撒野

这世上最坑姐的事,不是你有一个腹黑的绿茶妹妹成天陷害你并和你抢姐夫,而是你的腹黑妹妹会写书,并且把你写成了她书里的炮灰女配……分分钟嗝屁的那种! 而云初就是那个穿到她妹修仙文里并成为小炮灰的倒霉姐姐。 …… 一朝穿越到仙魔世界,云初就意识到生存在这里的第一要义:猥琐发育,坚决不浪!只求把一条小命苟到天荒地老。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奈何她妹创造的世界太危险,好不容易摆脱了渣男茶女的无端陷害,自己又被反派大魔王给盯上了……囚禁play了解一下! 卑微的云初:魔君上上,要不您就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某暴躁魔君:不可能,便是死,你也要和本君死在一处。 云初:那个,我肾虚,但我有个妹妹,身体贼好,介绍给你可以吗? 魔君问号脸:…… 某人妹妹:姐,穿越这事儿,我也是无辜的啊!

难忘剑侠之忘忧酒馆

忘忧酒馆,每晚亥时开业,只等待一个客人,一个故事。

我在修仙世界当悠闲小富婆

【悠闲+修仙+囤囤鼠+团宠】 穿到修仙世界成为龙族小宫女的悠闲生活的温馨故事,平平淡淡中蕴藏人生智慧。 月纾正感叹命运的抓马穿越到一个小龙女的身上,而更悲惨的是每天需守在灵茶房看着火炉子, 但机缘巧合下,不仅被面冷心热的贵人姐姐青睐,更被龙族至高无上的老太君喜欢。 在龙君庇佑下买灵田、种灵草、养灵兽,励志成为富婆小地主。 只是你这个仙朝大将不是拿我当兄弟吗?怎么日日在水晶宫门外堵我? …… 后来,月纾一跃成为青云界炙手可热之人,自此,她的宫女命运已改。 岁月流转,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生活。

小师妹社恐但拔剑

陆韵作为一个社恐,穿越成了女频修仙文中的踏脚石女配,为了不被嘎掉,陆韵避开女主十年潜心修剑。 一朝相逢前功尽弃,被找茬,被退婚。眼看要走老路,陆韵决定迎难而上,她虽社恐但可拔剑而战。 路遇不平事,拔剑!遭栽赃陷害,拔剑!被敌人环伺,拔剑!难言之事,以剑来说。 我有一剑,可荡山海,可平日月。摸着手中七把剑,陆韵觉得自己社恐快被治好了。 ……穿书+无cp

小师妹很强,不想飞升却只想种田

【无CP,很爱种田,有系统但很弱化,不主动找事,但被欺负会毫不留情。 】 “苏道友,你作为修仙界扮猪吃虎的天花板,真的没什么想对粉丝说的吗?” “我一再强调,我只是个杂灵根的小修士,不信你打我一拳?”轻飘飘一拳下去,苏洛雪直接躺在地上哀嚎,没个上千块灵石不可能起来。 只是余光看到有人想偷田中的灵果,苏洛雪瞬间起身。 “大胆贼人,不许动我的田!”五色雷罚从天而降。 “修炼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我天生不会打架,只能靠种田才能维持生活。”下方鼻青脸肿的修士们表示她说的都是真的。

魔女仙踪

新书需要各种支援,麻烦诸位移步一观,谢谢诸位大大。越小月恨死了那个欺骗她感情的渣男,可是却没办法再报仇了,因为他已经自己把自己作死了,越小月觉得很没意思,算了,下辈子最好做个男人,至少怎么算也不吃亏啊。 可是老天似乎不想看到这一幕,即便重生,她依然是个女人,好吧,今生谁也别想再欺骗我。

渡劫失败后,冷冰冰的仙尊爱上我

佛系沙雕魔尊孟清和(魔尊身份是世人对她最大的误解)VS高冷腹黑修仙门派师尊叶季白(正道之光下藏着一颗大反派的心) 云山派小弟子孟清和入派一年,突然发现师尊竟是她前任叶季白,目睹师尊渡劫失败的孟清和,被师尊提到眼皮子底下“虐待”。 给前任做牛做马是什么人间疾苦? 修仙废柴却被委以重任,孟清和:我真的会谢。 叶季白:别给我丢人。 孟清和:放心,会让你失望的。 心机女+绿茶女左右围攻,孟清和:退!退!退! 叶季白:怎么,看到我和别的女人亲近,心里难受? 孟清和:多煮一个人的饭可是另外的价钱。 魔尊马甲掉了,孟清和:有话好说,我真不是来打架的。 叶季白:今日我不能放过你。 这等为祸人间的魔头,他得亲自看管。 孟清和:你这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叶季白:你可以反抗,或者……将我抓去魔界。

今天大师兄的恋爱脑有救了吗

青云宗的云阑小仙君,玉树兰芝,清逸绝尘,是集天下灵气于一身的妙人。 每每出场衣诀翩跹,皎如玉树,端的是仙人临世之姿。只有身为小师妹的月榕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表面清冷出世的师兄,实则是内心戏贼多的顶级恋爱脑!云阑:呜呜呜,我刚刚出场的时候是不是飘带飞舞的方向不对? 小师妹一定不喜欢我了。青云宗弟子:师兄,你清醒一点,小师妹对你并无男女之情,她只是吊着你! 云阑:怎么不算喜欢呢?她都只吊着我。月榕上辈子是钢铁直女,一心搞钱搞事业,平生最瞧不上恋爱脑。 一朝胎穿成小说中无足轻重的路人小师妹,亲眼见识到书中痴情男三—师兄云阑的顶级恋爱脑。 他为女主痴,他为女主狂,他为女主框框撞大墙,为救女主死在神山。 他的操作哪怕在舔狗界也是炸裂的存在。系统:改变云阑的恋爱脑,帮助他脱离为女主而死的命定结局,即可通关回家。

悍女仙

锦麟一觉醒来,她成了修仙界里的一个大炮灰,就是那种人人得而诛之,人人都想给她一脚的那种大炮灰。 她开始还躲躲藏藏,不想招惹麻烦。她费尽所有灵草喂成的上等乌鸡,被师妹拿去孝敬师父了。 她好不容易得了头喜欢的青牛坐骑,欢欢喜喜地要藏起来,师姐顺手牵牛,没了! 她气了,老娘我忍你一时你以为我要忍你一世吗?锦麟拿着刀横在路边,顺手砍了那个师姐几刀,夺回了自己的牛牛。 自此以后,人人见她绕道而走,说她煞气太重不能为伍。锦麟索性离开宗门,自己占山为王,凿了个洞府逍遥自在。 一天下山看到一个病怏怏的美男子,二话不说夺回山头,想来个狗窝藏娇……

农门婆婆要修仙

穿越成为八十岁的农门婆婆怎么办?没事,扶我起来,我还能拄着拐杖去修仙!

玄学假千金好撩,九爷他又沦陷了

【伪绿茶真撩精女主x伪禁欲真偏执男主】 虐虐渣撩撩汉就能有两个亿美金到账,还有这种好事?! 玄门大佬苏云桃接下委托,连夜买站票赶到洪城做任务。 后妈吹枕边风,继妹楚楚可怜茶言茶语。 后妈:“苏家的脸面都被你这个神棍丢尽了”。 苏云桃:“是吗?我掐指一算后妈你要头顶青青草原啊”。 洪城大佬们硬生生把桃大师捧成顶流: 商业大鳄:桃大师在下新开发的楼盘您随便挑。 当红明星:桃大师我能在你的戏里跑个龙套吗? 顶级黑客:师姐,你的热搜多的压不住啊。 某高冷男子凑过来,“谁准你离开洪城的?” 苏云桃,“我任务完成了,麻烦让让,这赶飞机呢” 黎九:“我不管,你必须得对我负责,要不我就公告天下桃大师始乱终弃!”

冰雷剑仙

因机缘巧合,刘雪晴进入修仙界万剑宗,原本想励志努力修炼飞升仙界,却得知飞升通道关闭,妖魔动乱……为了得到机缘,她勤奋努力,经历了各种磨难,大道艰难,困难重重,她却从未想过要放弃。 这是一个冰雷灵根土著女孩在仙途中摸爬滚打慢慢求仙的故事,也是一个普通女孩努力修炼成长史!

师尊他老人家爱吃醋

在青姿的眼中,她的师尊一直是一个待她极严厉的人,是一个心怀天下的大宗师,是待她没有半点私情的人,前世直到灰飞烟灭她都是这么想的。这也导致他们之间深情不得诉,误会不得解。 莫名重生,原本的冷血师尊怎么变了?不仅是师尊变了,一切的一切都变了,迷雾重重,到底谁在谁的棋局中? “少主资质上佳,为人正直,师尊您倒是可以收下!” 辞月华瞥了一眼她蠢蠢欲动的小眼神,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还有呢?” 青姿眼露精光,“他多金又大方,心细又善良!” “你很想我收下他?” “嗯嗯嗯!”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他在时朗的拜师名册上稳稳地打了一个?。 主言情,不升级,已有完结作品,放心跟~

绝品神女攻略

异世天地,万物初始。求道路上,从心起始。水心,一个掩盖在芸芸天娇光辉下的影子,她仰望着,戴上了面具,走上了自己的阴影之路。 (无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