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得晚点时分,柳五儿才提了食盒回来,便有雪雁寻上门儿来。


    红玉自是热络去迎了,与其说了会子话儿,这才引着雪雁进得内中。此时陈斯远正在看书,听得红玉说话儿,这才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雪雁一双笑眼瞥了红玉一眼,红玉便道:“我去摆桌。”


    说罢扭身就走,雪雁这才凑过来,悄然递了个帕子。


    “这是——”陈斯远接了帕子,遥遥便嗅到一股子熟悉的暖香味儿,再看其上竟有娟秀字迹写了小诗一首,心下哪里不知这是黛玉送来的?


    那雪雁眼见陈斯远回过神来,这才笑着低声道:“远大爷不知,我们姑娘今儿个回来便打发我寻了这帕子,又思量许久,这才写了诗附上……咯咯,还是远大爷有法子。”


    陈斯远笑道:“我哪里来的法子?对你家姑娘,不过据实相告罢了。”


    雪雁掩口而笑,显是心下不信。


    陈斯远也不与其计较,留她问过黛玉这几日饮食起居,又叫过红玉,赠了雪雁一匣子点心,这才打发红玉将其送走。


    这一日再无旁的话儿。


    ……………………………………………………


    倏忽过得几日,业已临近陈斯远生辰。


    却说陈斯远这日清早习练的桩功,回返清堂茅舍才用过早点,便有小丫鬟芸香一脸雀跃而来。


    眼看其面上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陈斯远哭笑不得,只得叫了其进书房说话儿。


    那芸香立时便巴巴儿道:“大爷不知,一早儿老太太寻了李贵吩咐下,说是往后老爷再寻宝二爷去会客,只管推说不用去。一则这回打得狠了,二则宝二爷星宿不利,祭了星不见外人,说是过了八月才许出二门。”


    陈斯远摸着下巴‘啧’了一声儿,那宝玉本就是个混账性子,贾母这般回护,宝玉只怕愈发恣意了。


    等了须臾,芸香又道:“还有还有……这几日老爷时常晚归,昨儿个赵姨娘好不容易去梦坡斋堵了老爷,不知怎地又吵嚷起来,赵姨娘四下嚷嚷着老爷让外头的狐媚子勾搭了去。”


    哈?陈斯远顿时笑了,起先只当赵姨娘浑说一气,可笑过细细思量起来……这……难保啊!


    贾政与王夫人因着贾珠之死,早已没了夫妻情分,是以贾政私底下一直偏着赵姨娘母子,对那宝玉自是百般瞧不上眼。如今虽不知缘故,可瞧着贾政好似与赵姨娘也生分了?


    这妻不贤、子不孝、上头还有个糊涂妈……老爷贾政难免心灰意懒,这家中难寻抚慰,说不得便要去外头找?


    陈斯远不禁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越琢磨越有道理啊。


    当下不禁肃容问道:“老爷这几日都是什么时辰回来的?”


    若是旁人只怕一时想不起,可谁叫芸香是包打听?府中大事小情谙熟于胸,于是这会子张口就来:“这却不好说了,有两回戌时过半才回,又有两回是酉时末才回……哦,其中一回还醉醺醺的。”


    这府外的事儿,芸香一准儿不知,陈斯远暗自拿定心思,回头儿打发新宅中的小厮暗自跟随,他倒要看看政老爷每日放衙后到底去了何处。


    本道小喇叭没了旁的信儿,谁知芸香竟然又道:“还有呢,方才仪门外的余六说,赶着内城门才开,便有琏二爷身边儿的小厮打马而来。慌慌张张进了东跨院,也不知出了何事。”


    莫非膠乳行情跌了?


    正思量间,外间忽而有苗儿来寻,急切道:“哥儿,大老爷有请,还请哥儿快一些。”


    说话间香菱已然将苗儿请进内中,陈斯远便问道:“姐姐,大老爷这般急切,到底是因着何事?”


    苗儿摇摇头,蹙眉道:“大老爷在书房发了好一通邪火,连赏瓶都砸了一对。婆子只说瞧见琏二爷身边儿的小厮与大老爷说了什么,大老爷暴怒一下,一脚便将小厮踹飞了。”


    气性这么大?看来贾赦没少亏啊。


    陈斯远点点头,拾掇齐整便随着苗儿往东跨院而去。进了黑油大门,遥遥便见贾赦正紧锁眉头等在书房门口。


    瞥见陈斯远,大老爷贾赦探手一招,道:“远哥儿快来!”


    陈斯远快行几步,随着贾赦进了书房里。陈斯远拱手一礼,道:“姨夫,方才胡乱听了一嘴,可是津门出了事儿?”


    贾赦拍案破口大骂道:“琏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夫临行前怎么嘱咐的?偏他每日家只知花天酒地。”


    陈斯远道:“这,行情的事儿,琏二哥只怕也预料不到。”


    贾赦愕然道:“行情?关行情什么事儿?”


    陈斯远也纳罕不已,道:“姨夫此番相召,不是膠乳行情跌了?”


    “跌什么跌,又涨了些许。”


    “那——”


    贾赦骂道:“这个孽障,我命他好生照看着仓库,谁知前日竟让贼子夜里摸进库里,一把火足足烧了四成的膠乳!”


    陈斯远瞠目结舌,看来这锅贾琏想甩也甩不掉了。


    大老爷贾赦咒骂一番,半晌才与陈斯远说起正事儿,道:“我叫你来,是想着问你拆借些许膠乳。”


    陈斯远顿时叫苦道:“姨夫也知那营生内情,说难听的,外甥不过占了两成股子,真正说了算的可是内府。也不瞒姨夫,如今那膠乳早就将七月里的都发卖了出去,哪里又能挪腾出膠乳拆借给姨夫?”


    贾赦顿时沉着脸儿不高兴了。


    陈斯远直视其目,全然是一副无能为力之态。


    贾赦不由得愁闷道:“这可如何是好……”


    陈斯远略略思量,出主意道:“姨夫可知如今做这囤积膠乳营生的,都有谁家?”


    贾赦冷哼一声,道:“除去老夫,就剩下吴国丈与忠顺王……嘶!”贾赦倒吸一口凉气,道:“莫非下黑手的是忠顺王?”不待陈斯远说话,贾赦一拍桌案,道:“是了,定是他!我家本就与忠顺王有仇,前一回宝玉又引逗了忠顺王的心头好,这是变着法儿的报复到老夫身上了!”


    陈斯远眨眨眼,思量一番……好似也没错?


    当下就道:“有道是风浪越大鱼越贵,以外甥之见,只怕另两家如今也撑不住了,又怕骤然抛售行情大跌,这才——”


    “是了!少了老夫四成库存,这膠乳一时半会可不就跌不下来?好贼子!”


    陈斯远赶忙劝说道:“为今之计,少亏为赚,姨夫还是尽快落袋为安才好啊。”


    贾赦细细琢磨,可不就是如此?另外两家趁此机会抛售,他若是还攥在手里,岂不全都砸了?


    略略思量,贾赦顿时急躁起来。与陈斯远道:“远哥儿说的在理,老夫这就手书……不,老夫这就亲赴津门。”略略一盘算,依着如今行情脱了手,大老爷最起码要亏上三千两银子。


    贾赦顿时好一阵肉疼。可如今也顾不得旁的了,他自个儿亏了也就是了,总不能让东宫那位也蚀本吧?


    当下打发了陈斯远,大老爷叫了管事儿的,东跨院好一番忙碌,竟只托付邢夫人去知会贾母,不过一刻光景,大老爷便乘车急吼吼赶往津门。


    贾赦才走,陈斯远便被邢夫人叫进正房里,纳罕着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陈斯远四下观量一眼,邢夫人便蹙眉摆手,将丫鬟、婆子都撵了下去。待内中只余二人,陈斯远这才笑着摇头道:“那营生遭人眼红,也不知谁做下的,前日夜里一把火,竟将所囤的膠乳烧毁了四成。”


    “啊?”邢夫人唬得顿时变了脸色,忙问道:“那,那岂不是要亏了?”


    陈斯远古怪地扫了其一眼,道:“他亏他的,与你何干?”


    邢夫人一怔,顿时笑颜如花,道:“是了,原来与我无关。”邢夫人顿时轻松起来,又栽了身子悠悠道:“若是他路上出点事儿才更好呢。”


    陈斯远不禁蹙眉教训道:“怎么又提起这个?没了他在明面护着,你以为我能护得住你跟四哥儿?”


    邢夫人顿时瘪嘴道:“也不知怎地,我如今瞧了他便厌嫌。”


    这出轨的女子,心思可不就都放在情郎身上了。少不得,陈斯远又是一阵温言抚慰。那邢夫人又悠悠道:“咱们何时再往玉皇庙去?”


    陈斯远道:“近来先避一避……也不知哪个没起子的走漏了风声,如今玉皇庙每日都有婆子来打理。”


    邢夫人虽心下不甘,却也知此事不可强求,于是转而说起后日陈斯远生儿来。


    陈斯远便道:“若依着我,不若挪去新宅操办。”


    邢夫人顿时颇为意动,陈斯远顿时哭笑不得道:“那么多人,你想什么呢?”


    邢夫人顿时嗔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早知当日就该随了你一道儿去,如今又哪里有这般多烦扰?罢了罢了,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我是不管了。”


    说罢气哼哼起身便要走,陈斯远只得起身扯了邢夫人,低声道:“若不然……今儿个夜里你往园子西北角的山洞去一趟。”


    邢夫人得了准信儿,顿时心下熨帖了几分,面上却含混道:“再说吧,我须得往老太太处去了。”


    二人就此别过,陈斯远先行回了园子里,略略思量,又往新宅而去。谁知这日尤二姐去了宁国府看望尤氏,三姐儿又往百草堂盘账去了,家中只余下晴雯一个。


    于是乎陈斯远甫一进得内中,那晴雯便笑着来迎,道:“大爷可算回了,今儿个若不回,只怕夜里三姨娘便要打发人去寻大爷呢。”


    “为着生儿之事?”陈斯远笑着问道。


    晴雯也笑道:“可不是?三姨娘学了数月光景,就等着明儿个给大爷瞧呢。”


    陈斯远道:“藏得这般严实,我竟一点风声都没听见……不若你与我说说,到底是什么贺礼?”


    晴雯抿嘴歪头道:“我偏不说,到时候大爷自个儿瞧就是了。”


    说话间进得正房里,晴雯奉了温凉茶水,陈斯远呷了一口便道:“家中可有得用的小厮?”


    晴雯思量道:“外头的蒋五是个机灵的,这几个月一直随着三姨娘办差。”


    陈斯远点点头,吩咐道:“你去将他唤来。”


    晴雯应了声儿,扭身出来吩咐了婆子,须臾那婆子便将个十七八的小厮引了进来。


    蒋五入内作揖道:“老爷万安!”


    陈斯远叫其上前,低声吩咐道:“你可曾识得荣国府政老爷?”


    蒋五道:“回老爷,小的随春熙姑娘往宁荣街办差,遥遥瞧见过两回。”


    “那就好,你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陈斯远交代过,仔细瞧着蒋五,便见蒋五面上不动声色,听了吩咐紧忙应道:“老爷放心,小的晌午便去工部衙门守着。”


    “去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赏赐。”


    蒋五作揖应下,随即扭身而去。


    那晴雯在一旁听得纳罕不已,凑过来道:“好生生的,盯着政老爷作甚?”


    陈斯远扯了晴雯在一旁落座,说道:“你是不知这几日情形啊。”


    当下将宝玉所作所为,荣国府种种变化说了一通,直听得晴雯心有戚戚焉。


    金钏儿险些死了,宝玉又跑了……非但如此,还因着私藏会真记,导致媚人也被撵了出去。


    晴雯不禁蹙眉叹息道:“如今我反倒要谢过赖大娘了……若不是她,只怕这回说不得被撵走的就是我。”


    陈斯远心生怜惜,便搂了晴雯道:“都过去了,你又何必再多想?”


    晴雯展颜一笑摇了摇头。她可是在荣国府待了好些年头,如今物是人非,又岂会不多想?


    忽而听见外间曲嬷嬷拦鸾儿的声音,晴雯紧忙挣脱身来,又忽而恍然道:“是了,昨儿得的信儿,甄大娘大抵五月下能到京师。过会子大爷若是回去,想着将信带给香菱姐姐。”


    陈斯远正要应下,余光便扫见打门口跑进来个圆滚滚的身形。扭头一瞧,才发现来的是鸾儿。


    陈斯远不禁愕然道:“鸾儿怎么又胖了?”


    晴雯顿时蹙眉苦恼道:“她专挑肥肉吃,可不就胖了?说了几回也不听,再胖下去可怎生是好?”


    那曲嬷嬷追上来拢着鸾儿笑道:“能吃是福,老爷瞧,鸾儿如今一脸福相,像不像是年画上的女娃娃?”


    陈斯远顿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等过年时也不用买年画了,径直将鸾儿挂门上就是了。”


    鸾儿顿时大惊失色,扭头边跑边叫嚷道:“坏人,老爷是坏人!”


    唬得曲嬷嬷赶忙去捂鸾儿的嘴,道:“可不敢乱说,仔细你姐姐掐你。”


    说话间一径远去了。


    晴雯咬着银牙,见陈斯远笑得愈发开心,便嗔怪道:“都是你……若不是被鸾儿瞧了去,又岂会……”


    陈斯远挠挠头,尴尬道:“下回注意……你放心,小孩子过几日也就忘了。”


    晴雯又道:“便是不为旁的,大爷总要顾惜自个儿的身子骨。这家中上上下下都指着大爷过活呢。”


    陈斯远嬉皮笑脸应下,正待去扯了晴雯,外间忽而有婆子道:“三姨娘回来了!”


    晴雯赶忙闪身一旁,旋即便见一道火红身形翩翩入内,随即好似乳燕投林一般扑在陈斯远怀里:“哥哥……”


    陈斯远只觉香风拂面,面上霎时间噙了笑,探手抚了三姐儿腰肢,随即嗔道:“又去窦寡妇处了?妹妹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


    尤三姐就笑道:“就这一回,往后再不用去了。”顿了顿,眼见陈斯远眸中满是探寻,她便道:“左右没两日哥哥便知道了,这会子又何必再问?”


    “好,那我就不问。”


    晴雯抿嘴笑着,悄然退了出去。内中只余二人,待说过一会子体己话儿,陈斯远便道:“今儿个来,正要与妹妹商议后日怎么个章程。”


    尤三姐就道:“要我说,哥哥也不用问我,你想怎么操办,便怎么操办。”


    尤三姐心下想的分明,与其来日卑躬屈膝的在新奶奶跟前儿立规矩,莫不如在外头逍遥自在呢。倒是尤二姐另有心思,这些时日时常便打发丫鬟夏竹去扫听荣国府中情形。


    那林姑娘早定下兼祧,这未来新奶奶是谁,尤二姐也扫听了个大略。


    陈斯远便道:“总在园子里庆生,难免有些不自在,不若今年便在新宅中操办?”


    尤三姐笑着应下,道:“刚好前一阵百草堂方才分润了出息,也不用多,料想有个二三百的银钱,便能办得体面了。”


    陈斯远颔首应下,说道:“那我过会子先回荣国府一趟,总要与姨妈等说一声儿。”


    二人略略亲昵,又一道儿用了午饭,及至下晌时陈斯远方才回转大观园。


    这往新宅去庆生,陈斯远与宝姐姐、邢岫烟倒好说,余下黛玉、三春、湘云,总要老太太点了头才好行事。


    陈斯远便先去寻了邢夫人说道一番,其后又去寻了凤姐儿。


    凤姐儿是个爽利性子,当下便应承道:“不过是帮着说几句话,这有什么的?说来我这阵子忙前忙后的不得清闲,上回打平安醮本道清闲一回好好看看戏,谁知又是……这回去远兄弟新宅可是好,到时候可得由着我多点几出戏码。”


    陈斯远笑着应下,又道:“巧姐如今也不小了,二嫂子不若也带上。”


    “那敢情好,省得大姐儿见天缠磨人。”


    此事就此敲定,陈斯远告辞而去,自是回清堂茅舍等回信儿。凤姐儿略略思量,便寻了平儿来吩咐道:“你往各处走走,问问姑娘们的心意,等你回了信儿我才好跟老太太提起。”


    平儿应下,不一刻进得大观园里,先去了潇湘馆,其后缀锦楼、秋爽斋、暖香坞、蘅芜苑,连李纨的稻香村都走了一遭。


    黛玉与陈斯远姻缘早定,宝姐姐如今还要略略遮掩,因是这二人都只道随着大伙儿,若都去,她们便也去;湘云、探春、惜春三个小的都在一处,闻言自是雀跃不已,小惜春更是与湘云叽叽呱呱,说个没完没了;


    邢岫烟倒是不曾遮掩,一口便应承了下来;那二姑娘略略思量,只得摇头推拒——再如何说也是待字闺中,前一阵有流言四起,她哪里好随着大伙往陈家新宅去?


    让平儿纳罕的,那李纨竟也说要领着兰哥儿一道儿去道贺。


    平儿回转凤姐儿院儿,将各金钗回话儿一一说了个清楚,又纳罕道:“大奶奶也不知是什么心思?”


    凤姐儿笑道:“前一回大嫂子的兄长来了,家中也无人接待,可都是远兄弟答对的。其后又进了燕平王府为幕友,你道是托了谁的关系?大嫂子差着远兄弟人情呢,可不就要去道贺一番?”


    平儿笑道:“原来如此,还是奶奶思虑的周全。”


    凤姐儿笑着哼哼两声,略略小憩,待晚饭时便往荣庆堂而来。


    一径到得荣庆堂里,凤姐儿抬眼便见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俱在,这会子正说起津门之事。


    老太太沉着脸儿道:“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就出了事端?”


    邢夫人瞥了凤姐儿一眼,笑着道:“这外间的事儿我又哪里清楚?便是问了大老爷,他也是不说的。不过那津门营生都是琏儿打理,许是这回倏忽了?”


    凤姐儿心下暗自气恼,那王夫人就道:“老太太也知,素日里琏儿虽办老了事儿,可不过是掌个总,这下头的差事还不是那些管事儿的去料理?我以为,定是那管事儿的吃酒误了事儿,不然好端端的库房又岂能走了水?”


    贾母颔首道:“正是这个道理……要我说,再是厚待下头人,也总要将差事办妥当了,哪里有自个儿吃酒坏了差事的道理?”


    几个女人唏嘘一番,因贾赦不曾具体说过情形,不一刻便说起旁的事儿来。


    邢夫人说过两句,顺势便道:“老太太,说来眼巴前正有一桩事……后日便是远哥儿生儿,这孩子不想劳烦府里,闹着也要去新宅宴请大伙一遭。”


    贾母平淡笑道:“这倒是好……宝玉那猴儿如今不能走动,若家里办得热闹了,说不得便待不住了。”


    邢夫人为之一噎,心下鄙夷了宝玉一番,又笑道:“既是宴请,总要请了客人。远哥儿说了,这回也不是什么整生儿,只请了亲近的兄弟、姊妹就好。”


    贾母应了一声儿,面上不动声色。她心下自是厌嫌陈斯远,一则抢走了黛玉,二则出谋划策帮着大房、二房合起伙来对付自个儿,这两桩事叠在一处,贾母恨不得即刻便将陈斯远撵了出去。


    可老太太人老成精,情知陈斯远今时不同往日,说不得来日声势还要远胜贾家呢。既如此,莫不如糊涂一回,好歹留上一份香火情……万一来日便要用到人家呢?


    凤姐儿心下虽不待见邢夫人,可念及陈斯远,还是笑着说道:“老太太不知,下晌那会子远兄弟也与我说了。上回打平安醮迎来送往的,我可没得消停,这回总要好生看一回戏。这别人去不去的我管不着,我自个儿领了大姐儿总要去的。”


    贾母顿时笑道:“你去了,这家里岂不是要乱成一团?”


    “一日半日的又能耽搁什么?”凤姐儿笑着道:“先前我还打发平儿去问过了一遭,除了二姑娘,连大嫂子都说要去凑热闹呢。”


    贾母心下暗叹陈斯远好人缘,想着家中探春、惜春还小,又有李纨、凤姐儿跟着,便笑着颔首道:“既如此,那就都去。只有一样,凤哥儿须得看顾周全了。”


    凤姐儿顿时嗔道:“我正要歇一歇,偏老太太又派了差遣!”


    薛姨妈笑道:“所谓能者多劳,家中媳妇就你镇得住,可不就要多劳动你?”


    一说一笑,这事儿便算是定了下来。


    待打荣庆堂出来,凤姐儿略略思量,干脆挪步往清堂茅舍而来。


    到得院儿门前,红玉、五儿两个正在树荫下纳凉,瞥见凤姐儿,红玉紧忙起身来迎。


    凤姐儿见了红玉便觉亲切,不禁扯了其的手儿嗔怪道:“早知你是个周全的,我就该讨了你来身边儿,如今也不至于自个儿忙得脚打后脑勺。”


    红玉笑道:“二奶奶又来打趣我……谁不知平儿姐姐最是周全?”


    凤姐儿笑道:“她呀,未免有些太过周全了。”顿了顿,道:“远哥儿可在?”


    “大爷这会子正读书呢,二奶奶快请进。”红玉将凤姐儿让进来,遥遥嚷道:“大爷,二奶奶来了!”


    话音落下,便见书房窗后站起个身形来,那陈斯远撂下书卷朝着凤姐儿拱拱手,紧忙快步来迎。


    二人于堂中相会,陈斯远与其厮见一番,待落了座,那凤姐儿就道:“老太太点头了,除了二姑娘,探丫头、四丫头、云丫头、宝丫头、林丫头都去,哦,大嫂子也说领了兰哥儿去凑热闹呢。”


    “那感情好。”陈斯远笑着应了声儿,旋即道:“料想老太太此番也是瞧着二嫂子的颜面。”


    凤姐儿一甩帕子,笑道:“远兄弟快别笑话我,我哪儿来的颜面?也是大太太先提的,我不过在一旁敲了敲边鼓。”


    略略说过几句闲话,凤姐儿抬眼瞧了陈斯远一眼,沉吟着说道:“远兄弟……我也不瞒你,这回我也是有事相求。”


    “哦?二嫂子何必客套,若能帮衬,我一定援手。”


    “能,远兄弟定能帮衬到。”凤姐儿便思量着说将起来。


    陈斯远一听,凤姐儿此番还是为着工坊事宜。这些时日凤姐儿也没闲着,打发来旺四下走访,倒是拿定了心思,往后那工坊只造膠乳鞋底儿。一则比布底厚实耐磨,二则踩着有回弹,行走起来也不累。


    这办个膠乳工坊,约莫有个一二千的银子也就够数了,只是凤姐儿从未办过工坊,这会子两眼一抹黑,自是惦记着陈斯远这个始作俑者。若有陈斯远参与其中,再如何也不会蚀了本。


    陈斯远心下思量,如今膠乳营生如火如荼,各处工坊好似雨后春笋,又闹出囤积居奇的戏码来……他那为了造样品而开办的工坊留着也没了用处。除去跑了的那一户匠人,余下几家倒是安分,这些时日贾芸看顾着,也都学了不少工艺。


    左右留之无用,不若送给凤姐儿做人情。


    于是陈斯远道:“二嫂子这般说也在理……这样,我那工坊还有一些死契仆役,也学了些能为,不若尽数转到二嫂子名下?再有,城外那工坊我也不打算留了,二嫂子既有求,我看……”


    “且慢!”凤姐儿哭笑不得道:“我寻思着来寻远兄弟合伙,不想远兄弟却要将那工坊转给我。罢了罢了,我干脆实话实说,这营生若无远兄弟参与……我这心下实在不托底啊。”顿了顿,又道:“也不用远兄弟时常去,只消遇见膠乳营生上的事儿,远兄弟能提点一二就好。”


    陈斯远怔了下,旋即笑道:“也好,那就依着二嫂子,咱们合起伙来操办。”


    凤姐儿大喜,紧忙起身端了茶盏,以茶代酒敬了陈斯远一杯。至于两家如何分润股子,须得等到陈斯远生儿过后,凤姐儿实地看过工坊再说。


    此事敲定,凤姐儿正要告辞而去,谁知外间忽而有婆子来寻,遥遥便道:“二奶奶可在?可了不得了,三姑娘领了丫鬟、婆子,将老叶妈给打了!”


    “啊?”凤姐儿纳罕不已。


    陈斯远先是一惊,旋即暗忖,探春这丫头是想开了?


    “远兄弟——”


    不待凤姐儿说完,陈斯远便道:“三妹妹素来行事讲理,能惹了三妹妹动手打人,料想那老叶妈定是做了错事。”


    红玉也在一旁道:“老叶妈便是茗烟的娘,这两日因着茗烟被撵,往四下很是说了些怪话。”


    原来是茗烟的娘,那就错不了啦。那茗烟被撵,说到底也是因着赵姨娘母子。老叶妈恨屋及乌,不开眼的招惹了探春,这才惹祸上身?


    陈斯远有些放心不下,又道:“不如我与二嫂子一道儿去瞧瞧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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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溪檀穿越了,开局死了个没见过面的丈夫,附赠一个被饿的半死的三岁弟弟(悬微)。 魔族少主悬微夺舍了个乡下小孩,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半边脸被黑色胎记遮住的乔溪檀,他面无表情,喝下了乔溪檀递给他的羊奶。 乔溪檀摸着小孩毛茸茸的脑袋:不慌,我还能苟。成功苟下来的乔溪檀搞了个炸土豆炸鸡排一条龙,带着悬微一步步开起了连锁快餐店,本来还想回魔界的悬微被伺候的越来越舒服,竟不太想回魔界了。 可他不回魔界,魔界却有人找上门来了,然而正当此时,乔溪檀却有了修仙的机缘,悬微立刻抱紧了乔溪檀大腿,一道去了仙门。 乔溪檀还是第一次修仙,本想好好修炼,做个积极上进的好修士,可仙门之中,那个掌门未来的女婿,长得为什么和她那个死去的丈夫那么像? 再后来,乔溪檀拿了和离书,正想找个机会搞条爱情线,却被换了个马甲的悬微堵在了角落里。 悬微:找我啊!(大声嚷嚷)乔溪檀:哦。(小声逼逼)行走弹幕机嘴炮王者记仇小美人儿×滤镜一万米行走的受气包操心魔族少主(注:男女双洁,朴实无华修仙种田文)

拉马克游戏

《拉马克游戏》 曲芸睁开眼,只见一间密室里十个陌生人,人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接着便因为拉马克游戏的诡异规则发展成赌上性命的战斗,正当进境顺遂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接连不断的阴谋险境 且看拉马克游戏层层诡局中天才少女如何从容设局破局,张张心理侧写分解面面人性嘴脸。 带好你的脑子,享受一场思维风暴吧。 女主高智冷血,甜宠小伙伴,无男主,智斗爽文,披着无限流外皮的伪本格推理(严重烧脑预警)。

我靠残血修长生

【无CP仙侠文】【一格电修长生】 作为原天命之女的长生,有个和她名字一样朴素的愿望,她不想死。 是的,不想死。 即使她生来就被天外来客夺走了天赋、体质甚至亲人,好好的天命之女变成一个小可怜出生,她也不想死。就算被弃若敝履,她也像棵不起眼的小草一样坚强的活着。 但有那么一些人,总想让长生死。 凭什么?这是她的命,这是她的人生,她要自己说了算,她就是要长长久久的活着,活到最后!剑指苍穹,断命罪魁! 她名长生,千秋万载,唯余长生。 *** 被打的落花流水之后,众修士惊恐的盯着那个气息全无的身影。 “她还活着吗?” “应该……没?” 结果众人离开之后,长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又活了!且目测还能继续活下去。这叫什么?虽然我血残,看上去随时都会咽气,但我一直有血啊!

师兄全员皆反派

一句话简介:人家穿书当师妹,都是团宠小师妹,路遥团宠没有,团欺也没有,她就是个苦逼的无死角炮灰! 正剧版简介: “什么?大师兄二师兄把青云门端了?三师兄和四师兄五师兄他们又参与灭门了?那六师兄在干嘛?他又暴走,失去控制了?” “毁灭吧!攻略反派有意义吗?压根没意义,还不如清理门户,等我修炼成仙就清理门户,替天行道,呵呵!” 路遥穿越成魔道妖人,上头师傅不靠谱,是个大魔头,培养了一个个师兄都成了超级大反派。 不过好在穿越神给她送了系统,为了维护修真界的和平和正义,给她的目标是攻略一个个反派师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看到一个个谈笑风生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她苦口婆心、嘘寒问暖嘴皮子都磨干了,他们还是一心往大反派的道路上狂奔。 拉倒吧,谁爱攻略反派谁攻略去,路遥一心只想成仙。 成仙好清理门户!

魔法养成攻略

一个人带着游戏系统穿越到异世界。闲来无事,养养猫,逗逗狗,顺便养成某个小王子。 她在春天种下一波精灵树种,秋天就收获了一群精灵。于是她便有了一份兼职工作:精灵女王。 最后:大家有空吗?!GOGOGO!组队刷副本,弑神去!

仙女聊天群

陈曦微是一个大一学生,为了学古文加入了一个聊天群,没想到里面都是仙子,本来以为是一个正常的古文聊天群,没想到他们的聊天记录是那么中二,她本来混的也挺好,直到有一位热情的天晴仙子,画风就不对了!

投资气运之子后,他们疯狂雄竞!

【万人迷+天命之女+白莲花+绿茶+雄竞+修罗场】 司瑶重生了! 并且,还绑定了天命投资的系统,能看透他人命格,投资就能得到很多资源。 自此,她走上了一去不复返的投资气运之子的道路。 气运之子的男主师弟:师姐,在我弱小被欺负的时候,是你护我,那么,以后我便是你最强的后盾,护你左右,师姐,我想成为你的道侣! 俊美无双的未婚夫:司瑶,你我既有婚约,那便不该再与别的男子纠缠,否则,我定要杀个干净,把你禁锢在我身边! 傲娇尊贵的帝子:瑶瑶,你可愿成为仙界最尊贵的帝后,我的妻子! 谪仙出尘的神子:阿瑶,这万界的神后,非你莫属! 邪魅偏执的魔神:小瑶,只要你喜欢,我便给你取来,哪怕是这万界!

修真锦鲤养娃日常

这是一个小蝌蚪找爹爹的故事,找呀找呀找爹爹,最后她不仅找到了自己的爹爹,还找到了自己宝贝的爹爹。 顾嫦曦: “宝贝,你们这样萌,叫声也要萌萌哒,来,跟着粮亲,喵呜~o(′^`)o”众宝宝: “喵呜~(^O^)”白墨染: “宝贝,咱是白虎,不是猫咪,不能喵喵叫,来跟着爹爹,嗷呜~”众宝宝: “嗷呜~(^O^)”

极品厨仙

寄人篱下农家女踏入修仙界,无意中获得自称穿越者留下的食谱,从此点亮吃货的隐藏技能。 左手灵膳,右手灵石,扮猪吃虎一路扶摇直上,成就极品厨仙!

卧底卧成魔道至尊

一心仙道,奈何误入魔门。来都来了,就顺便卧个底。

女配修仙回来了

【红袖读书首届“全球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女配靠种田带飞全宗门

龙盼兮穿进一篇修仙文,在原书中,她爹是半步炼虚,她娘是半步化神,不过都死了,她怀揣丰厚家产寄人篱下,最后下场凄惨。 龙盼兮穿书而来,还没去天衍宗,她可不去送宝送死。她拥有一个西月宗,先封宗、种田,苟过原书死的时间。 科学种田、工业炼丹、商业酿酒……某一天从宗门出来,听说原男主和原女主联手斩杀了化神大魔。 龙盼兮吓的忙溜走,惹不起惹不起,她先找个地方突破化神去。天衍宗是正道第一大宗门,大能有不少,龙盼兮继续苟着吧,她最爱种田了。 ◇◇◇渡劫大能冀望,被人暗算,回到西月宗即将消失的时候,没想到少宗主不去天衍宗了,他决定先在西月宗苟着,以后再找天衍宗算账,替宗主报仇!

魂飞魄散的上古大仙在修真界诈尸

身为一名注定要在世界危难之际,献祭自身,修补天道的上古大仙,莫依依对自己的命运接受良好,并且在危机来临之时,慷慨赴死。 唯一让莫依依有些舍不得的,可能就是她遗留下来的那些天材地宝了。 因此,注定要魂飞魄散的她,愣是拜托唯一剩下的那位上古大仙,务必要把装了她全部家当的储物球和自己的衣冠冢同葬! 上古大仙答应了莫依依的请求,然而在上古大仙打算把储物球埋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的时候,忽有所感,魂飞魄散的莫依依,在千百年后的某一修真界,有化精的机会。 精是魂飞魄散之人的回光返照,他们没有记忆,也没有未来,生于迷茫,死于消亡,想要飞升,除非让天道走后门。 所有仙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莫依依留下的储物球上,曾经被莫依依这个铁公鸡拔过毛的存在们纷纷解囊,每人提供一点天材地宝,由上古大仙炼制了个挂件,搭在莫依依的储物球上,就这样,化精后不久的莫依依,就绑定了一个特别富有的系统。 本书又名: 《抠门大仙的散财路》《灵气精的飞升路》《大道三千,我有钱路》《富贵修真》《与天道置换因果》 《天材地宝铺就的登天梯》《为广大修真者洒下灵石的光辉》《论,一个上古大仙的遗产有多丰富》 无CP

替嫁给杀妻证道剑修后

胎穿修真界小说后,谈清染一直兢兢业业当自己的路人甲。想着做好自己的路人甲背景板,低调生存,可是没想到,这剧情它偏离了? !!替嫁明明是炮灰的事,怎么就变成她路人甲上了,等会这炮灰好像后面还会被杀妻证道吧? 救命!男二他杀妻证道,管她路人甲什么事啊?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死盾,可是她怎么在路上被人碰瓷了? 哪来的小哥哥,非要抱着自己的大腿说以身相许?!等会,这小哥哥怎么越看越像那崩了人设后说喜欢她的疯批男二? 急!死盾后前夫找上门怎么办?

携手修仙路

李祎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打工妹,却万不想竟然会穿进修仙世界里。却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是一篇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的。 那修仙文里的那连炮灰都算不上的只是为了给女配送空间的路人而已。

仙植灵府

林青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豪门弃妇。 她以为自己的这一生,便也是如此了。 没想到,上天竟然把一个天大的机缘砸在了她的头上! 洗髓,修仙! 渣男、小三,从此,不过是她眼中的蚂蚁! 修行,就如同攀爬一处绝壁。 下面是神魂俱灭,万丈深渊,上面是层云飘渺,仙气萦绕。 华夏,沧澜…… 她一路走来,从未退缩!

城主别闹了

我有一座城,背向大海,残垣遍野。 我有一座城,青山为邻,绿水为伴。 从明天起,我要做个幸福的人。 修屋,种田,努力奋斗。 ……可是, 我是城主哎。 开局为何只有小侍女一枚? —————————— 神马? 本城主若要彻底保住自己的领地,还要与全修行界的人抢夺宝物? 那,那……那对不起了诸位。 看本城主搅了这一池清水。 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这还是我的。 我的~!(破音~) ……可是, 这个总是在背后捣乱之人到底是谁?

我真是锦鲤啊

【不甜,有宠】这是一本(特别)正经的修仙文。

病娇医修觉醒后恶友甚广

江素在修真界生活了十五年,一天突然觉醒发现自己的生活竟然是一本书。而自己则是书中的一个工具人女配,并且不久就会死于异乡,连骨头架子都被拆了。 她因此精神错乱,直接黑化病娇,成为遇事直接干的凶猛医修。 “我都活不久了,还去看别人脸色?” “我药呢,我药呢???” * 出人意料,周围的师兄师姐反而因此对她更加疼爱,直接变身叛逆团宠的江素也在修真界交了一堆“恶友”。 传闻中屠人满门的杀神,隐藏身份的魔修大能,瞎眼的情报杀手头子,就连原著中的最终反派boss都想跟她称兄道弟。 江素:“呵呵,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来医闹。” 杀神,魔修大能,杀手头子,反派boss:“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不朽女天尊

方颜病死之后,穿越到了一个被金色液体砸死的重生大佬身上,拥有了重生大佬记忆的方颜,将长生作为自己的终极目标,方颜不止想要长生,她还要永生。 PS:大女主修仙文,沉迷修仙不可自拔,没时间谈恋爱。

玄门小师妹开播!全网打赏过亿

毕业即失业,詹丢丢为了糊口,只好当起了主播。 一开播就碰上杀妻还装深情的渣男。 渣男:主播,帮我找找我妻子在哪,求求你! 詹丢丢:在你身后。 “主播,帮我算下我这个女朋友和我的缘分深吗?” “缘分挺深的,是你太奶的闺蜜。” “主播,我什么时候能继承我爹的家产?” “快了,等你爹走了,你就可以继承你爹的债务。” 直到有一天,盛城大佬盛况景出现在了直播间,巨额打赏让詹丢丢帮他改运。 詹丢丢看着打赏眼睛都笑弯了。 谁知给大佬改完运后,收到了盛况景送来的限量版高定婚服。 詹丢丢:??? 只说改运,没说结婚啊?结婚那是另外的价钱! 盛况景直接汇款百亿:够不够? 詹丢丢:够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