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哪里不知此番及笄不好请陈斯远来?不过是提上一嘴,于迎春心下种下个心思罢了。


    眼见迎春驳斥,司棋也不着恼,只笑道:“可惜府中园子还不曾修好,不然挪到园子里去办,到时竖了屏风,将能请的都请来,总比如今要热闹几分。”


    迎春哂道:“好事还能全让咱们占了去?”


    司棋便道:“偏姑娘自个儿是个没心气儿的,都道有福之人不用求,我看姑娘不争不抢、随遇而安的性儿,倒真个儿应了这一句。说不得往后姑娘还有天大的福分呢。”


    迎春丢下棋子,再也下不下去,瞥着司棋道:“你今儿个怎地这般话多?”


    司棋凑过来道:“我听姥姥随口提了一嘴,好似大太太有意收养姑娘。”


    迎春一怔,心下杂乱不已。她幼时生母便故去了,父亲续弦,她便搬去了东大院,刚开始不过孤零零一个,也没什么人理会。待后来才有探春、惜春搬了去。


    十来年下来没少受那些家奴欺负,迎春自知反抗不得,逐渐便木然起来。此时听闻邢夫人要收养她,自是心下杂乱起来。


    依着规矩,她此时不过是庶出的姑娘,来日便是出阁也选不了什么太好的人家。可若得邢夫人收养,那便算是嫡出,与探春一般无二,出阁时嫁妆丰厚也就罢了,便是夫家也不敢小瞧了。


    最要紧的是,有了嫡出的名分,好歹家中那些奴才不过太过欺凌,因是迎春自是肯的。只是她心下纳罕,那邢夫人素来不待见她,不知为何转了心思,忽而就要收养她了?


    此时就见司棋在其身旁落座,压低声音道:“大太太自打有了身孕,这性子就转了许多,姑娘没瞧见大太太每日家脸上多了不少笑模样?”


    迎春回思须臾,随即颔首。


    这倒是真的,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迎春搬过来几个月,邢夫人一直笑容满面的,连克扣下人月例银子的事儿都没了。


    司棋说道:“这就是了,我猜八成是大太太想为肚子里那个小的积德呢。”


    迎春应了一声,心下若有所思。不拘邢夫人出于何种心思,能被收养总是好的。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就养成不喜不悲的性子,以至于府中下人私底下都称其二木头。


    迎春心下暗忖,为邢夫人收养自是好的,便是不成也不过一切照常。倒是那位远兄弟,因着司棋时常提及,迎春倒是有几分上心。


    ……………………………………………………


    却说陈斯远回返自家小院儿,红玉、香菱、柳五儿与芸香俱在,院儿中还多了两个粗使婆子。


    红玉等将其迎进房里,方才净过手便见其坐立不安,红玉便与香菱递了个眼神儿,香菱便道:“大爷明儿个休沐,这是又待不住了?”


    陈斯远一怔,起身一把扯过香菱,呵痒道:“好啊,如今也敢取笑我了?”


    香菱身子轻灵,咯咯笑了几声,一矮身便从陈斯远怀中挣脱,逃出去几步才掩口笑道:“我又不曾说错。”


    陈斯远便道:“这今日忙着应付考校,今儿个怎么着也该去一遭了。”


    红玉端了温茶来,问道:“大爷,不知这头一回考校得了什么名次?想来定是名列前茅吧?”


    “嗯,名列前茅。”陈斯远好歹要点儿脸,知道自个儿这个头名名不副实,于是含糊应了一嘴,转而又问:“香菱,你母亲可大好了?”


    香菱笑道:“大爷不用挂心,我妈妈如今好多了。丁大夫后续开的补药用了几副,如今瞧着气色好转了许多。”


    “那就好,回头儿我寻了丁大夫,再开一些进补的,总要将你母亲身子骨将养过来才好。”


    香菱感念着应下,红玉凑过来道:“大爷,明儿个休沐记得给自个儿采买几匹细布、锦缎,回头儿我央了针线上人给大爷裁几件衣裳。先前那些只一件能改的,余下的都不合身了。”


    陈斯远记下,略略盘桓便起身出了小院儿,自后门出来往小花枝巷寻去。


    谁知才到巷子口,便见尤老安人与两个婆子嘀嘀咕咕自三合院行将出来。两方迎面撞见,俱都一怔,那尤老娘旋即笑颜如花,紧走几步凑上前道:“哥儿是来瞧二姐儿、三姐儿的?”


    “额,正是。”这话怎地这般古怪?


    不待陈斯远仔细思忖,尤老安人便笑道:“诶唷唷,亏了有哥儿,不然我还不知来日如何主张婚事呢。现下倒是俭省了……我也知远哥儿难处,你且放心,我这边厢也不催着二姐儿、三姐儿过门,远哥儿可着自个儿心思来就好。”


    “这个……”


    不待陈斯远放声,尤老安人生怕说多错多,赶忙开口道:“我与哥儿就不多说了,这会子还要往宁国府走一遭,咱们来日再叙。”


    当下与陈斯远错身而过,又与两个婆子嘀嘀咕咕起来,待走出去老远又回头朝着陈斯远笑了笑。


    陈斯远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坏了,只怕聘书有错的事儿发了!尤三姐那性子,只怕这会子一准儿炸了!


    当下陈斯远再不迟疑,疾走一阵,打门进得三合院里,遥遥便听见内中摔杯盏之声。


    陈斯远身形一顿,与开门的春熙问道:“三姐儿这是又闹脾气了?”


    春熙可怜巴巴点点头,低声道:“老安人才走,姑娘险些气了个半死,方才那会子错非大伙拦着,姑娘便要跟二姐儿厮打起来了。”


    陈斯远忙问:“二姐儿呢?”


    春熙朝着一旁厢房努努嘴:“厢房里躲着呢。大爷,姑娘如今炮仗也似,粘火苗就炸,大爷须得小心了。”


    尤三姐那脾气发作起来,的确是不管不顾的性儿,不然原著中也不会横剑自刎。


    陈斯远颔首示意知道了,抬脚前行,须臾推门进得正房里。抬眼观量,便见茶盏碎了一地,丫鬟夏竹战战兢兢杵在一旁,也不敢拾掇;尤三姐这会子正伏在炕头啜泣不止。


    听得脚步声,尤三姐叫骂道:“滚!你存着什么心思当我不知?这会子又来做好人,当我是眼瞎的不成?要不是顾念姊妹一场,今儿个非得撕了你的面皮不可!”


    陈斯远脚步放缓,到得近前纳罕道:“妹妹这是怎地了?”


    啜泣的尤三姐闻言一怔,扭头梨花带雨瞥了陈斯远一眼,眸中自有千般委屈、万般哀怨,丹唇翕动,忽而眉头一挑,哂笑一声,道:“你可知聘书上写明的乃是二姐儿?”


    陈斯远略略沉默,这才颔首道:“那日便瞧见了……我见妹妹气病了,实在不好说出口,这才瞒了下来。”


    尤三姐顿时大哭道:“好啊,连你也一道儿哄骗我,呜呜呜——”


    陈斯远赶忙凑坐其身旁,揽了香肩温声道:“天地良心,我何曾哄骗过你?”顿了顿,见尤三姐不理,他又道:“我当日便想着,错便错了,只当那银子是给老安人的养育银子。来日我自当纳妹妹过门,至于你那姐姐又与我何干?”


    哭声一滞,尤三姐扭过头来兀自不信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心下就不曾垂涎过二姐儿姿色?”


    陈斯远搂住其温声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说垂涎自是有的……可又哪里比得上我与妹妹情投意合?总不能为了一时美色便惹得妹妹与我生分了吧?”


    尤三姐不是那等闺中娇滴滴的女儿家,陈斯远实话实说,反倒让其真个儿信了。因是哭声逐渐止住,身子依偎过来,双臂环了陈斯远的腰身,半晌忽而蹙眉气恼道:“还算你有些良心,没拿那些花言巧语来哄骗我。”顿了顿,又道:“每回你都会偷偷瞄二姐儿几眼,当我没瞧见?”


    陈斯远哑然失笑,道:“我都是趁着妹妹不注意才偷瞄的……没想到全都落在了妹妹眼里。”


    尤三姐哼哼几声,心下也没那么气恼了。尤老安人什么性子,她自是早就知晓。为了荣华富贵,那可是真个儿能将亲女儿推进火坑的。也亏得她结识了陈斯远,这才从尤家跳了出来。


    便是如此,尤老娘也巧言令色从她身上诈了足足八百两去。


    想到那八百两银子,尤三姐顿时心绪难平。那是远哥哥送与她的脂粉花用,平白无故的凭什么成了二姐儿的聘金?


    方才远哥哥说只当是自个儿的养育银子,尤三姐又哪里肯甘心?思忖半晌,忽而说道:“我那二姐小心思虽多,却是个蠢的。如今聘书既有了,来日远哥哥一道儿纳入家门就是了,有我看顾着,她闹不出什么风波来。”顿了顿,咬牙切齿道:“总不能平白丢了八百两去!”


    陈斯远仔细观量,暗忖尤三姐说的只怕是真话,可饶是如此他也不好接茬,因是只道:“此事再议吧,谁知妹妹来日会不会转了心思?”


    尤三姐挣扎起来,蹙眉郑重看向陈斯远道:“我是什么性儿你还不知?向来一口吐沫一根钉,说话算话!我既说了,便一准儿作数。”


    陈斯远笑着安抚道:“好好好,我知妹妹巾帼不让须眉,可这情之一字最是缠绵悱恻,又哪里能说的清道的明?今日妹妹气恼之下说出此言,我若果然依了,来日妹妹便是咬牙认下,心里又岂会不生龃龉?”


    尤三姐还要再说,陈斯远赶忙道:“罢了罢了,暂且不提此事。是了,妹妹近日可曾学了查账?”


    尤三姐这才舒了口气,说道:“原想着不过是盘账,学会打算盘有什么难的?谁知内中说道极多,我怕是要学上半年、一载的才能学会。远哥哥怎么提起这个来了?”


    陈斯远洒然笑道:“今日妹妹尚且为八百两气恼不已,待来日咱们那营生铺展开来,银钱泼水一般入账,只怕妹妹回想起今日情形定会哂然不已。”


    尤三姐略略思忖,旋即摇头道:“那不一样!来日便是赚了金山银海,八百两自是不值一提,可此时于我而言,那八百两便是我全部身家。”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只怕换做自个儿也会恼恨不已。转念一想,那尤老安人不是个安稳的性儿,尤三姐与其有了隔阂倒是好事儿,免得来日被其撺掇着,尤三姐再做出什么蠢事来。


    当下温言细语,陈斯远又抚慰了好半晌,尤三姐这才散了郁结之气。陈斯远生怕尤三姐留在家中见了尤二姐又生闷气,于是道:“总闷在家中难免气闷,不若今儿个我领着妹妹往外游逛游逛?”


    尤三姐顿时意动,起身道:“也好,我如今实在不想见她!”


    她说的自然是尤二姐。


    当下二人拾掇一番,尤三姐又换了身男装,便与陈斯远结伴出了三合院。他们二人往酒楼、夜市潇洒游逛,厢房里的尤二姐暗自松了口气。


    她心知尤三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先前一推二六五,将一切都推在了尤老娘身上,也扮得委屈不已,奈何尤三姐就是不听。如今心下便想着,待过上一二日,自个儿伏低做小的,总能哄了三姐儿回转心思。


    至于那陈斯远……不过是碍于三姐儿当面这才不敢偷腥。回头若得了机会,她就不信陈斯远忍得住。


    这日夜里陈斯远与尤三姐往护国寺左近游逛了一番,还选了一家淮扬菜馆子吃了一顿。许是因着乃是京师土著,尤三姐实在吃不惯淮扬菜,心下偏爱那重油重盐的鲁菜。


    二人回返时,眼见尤三姐心下郁结又纾解了几分,陈斯远便思量道:“明儿个我与妹妹再来游逛一番。”


    尤三姐反握了他的手,笑道:“我知你紧着我,可也不好耽搁了读书。”


    陈斯远笑道:“读书有什么耽搁的?是了,你怕是还不知,此番考校我可是得了头名。”


    尤三姐顿时欢喜起来:“果真?”合掌雀跃道:“是了,以远哥哥的才情,这头名自是手到擒来。”


    陈斯远心下讪讪,转而道:“咱们明儿个往布庄逛逛,给妹妹买几匹细布、锦缎,这都二月了,总要做几身新衣裳。”


    尤三姐顿时感念不已,立马说道:“别光想着我,远哥哥也须得置办几身衣裳了。”


    “好,那到时妹妹也帮我挑几匹。”


    “嗯。”


    当下二人溜溜达达回返小花枝巷,入得内中尤三姐观量厢房一眼,见内中早已熄灯,顿时冷哼道:“她倒是乖觉。远哥哥瞧着吧,来日她一准扮可怜。”


    陈斯远笑而不语,二人说话间进得正房里,尤三姐吩咐丫鬟打了热水来,亲自伺候着陈斯远洗漱,随即便将丫鬟打发了下去。


    这一夜自是雨打烂芭蕉,春风数度,折腾得筋疲力竭方才安歇。


    待转天清早,陈斯远自是精神奕奕,倒是尤三姐昨儿个夜里折腾得狠了,这会子时而揉小腹,时而又揉大腿,一副不良于行的样子。


    陈斯远调笑道:“妹妹想来是疏于走动了。”


    尤三姐便痴痴笑道:“谁叫你三五日才来一回的。”


    这话陈斯远没法儿接茬,当下打个哈哈揭过,伺候着尤三姐穿戴齐整,二人用过早饭,便雇请了马车往护国寺左近的布庄行去。


    不提二人情形,却说荣国府。


    今儿个既是迎春生儿,也是其及笄礼。女子十五及笄乃是大事,富贵人家都会寻人测算良辰吉日来行及笄礼,似迎春这般赶在一日的倒是少见。


    这日迎春早起沐浴更衣,用过长寿面之后自是依着先前宝钗一般炷香、奠茶、焚纸而后四下行礼,随即便往荣庆堂而去。


    此时两府女眷齐聚,贾母端坐高堂,其下依次是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纨、凤姐儿,余下探春、惜春、宝钗、黛玉只在一旁嬉笑着围观。


    凤姐儿口齿伶俐,便充当了赞者。邢夫人担着嫡母的名分,便将一早预备好的笄——也就是一根簪子送到了贾母手中。


    众人扫量一眼,凤姐儿略略讶然,不禁笑道:“大太太将压箱底的好物件儿都拿了出来,可见是心疼二姑娘了。”


    邢夫人拢腹笑道:“我瞧着迎春愈发亲近,往后啊,便当做亲姑娘养在身边儿了。”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讶然不已。都知道邢夫人素来不待见迎春,对其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的,怎地这会子忽而亲切了起来?


    邢夫人嘴拙,那王善保家的就帮腔道:“老太太、太太不知,这常言道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们太太倒是反过来了,自打有了身孕,就愈发怜惜二姑娘不易。这前几日还说呢,二姑娘就这般无依无靠的也不是法子,便是来日出阁了,说不得也被夫家小觑了。因是,我们太太便动了收养二姑娘的心思。”


    王夫人心下纳罕,不知是何缘故。贾母也是纳罕不已,一时间闹不清楚邢夫人又打着什么盘算。转念一想,好似也算是好事儿,便笑道:“哟,这倒是好事一桩。既如此,我看两好并一好儿,干脆今儿个便将此事定下吧?”


    邢夫人笑道:“全凭老太太做主。”


    迎春身子略略发抖,虽欣喜不已,却不知说些什么。


    此时凤姐儿就道:“可不好耽搁了时辰,宝兄弟还在外头猴儿也似的等着呢,咱们还是快些行礼吧。”


    贾母颔首,招手将迎春招到近前。迎春屈身垂首,贾母便将那一枚金镶玉的簪子插在其发髻间,口中兀自说着吉祥话:“迎春从此也成人啦,往后定会顺顺当当、和和美美,老婆子等着你选个好人家出阁呢。”


    迎春赧然,红着脸儿屈身一福谢过。


    凤姐儿赶忙朝大丫鬟琥珀招手,琥珀便端着托盘凑上前来,那托盘里装着一盏甜酒——此为醴礼。


    醴礼寓意往后日子甜美,迎春接了酒盏,慢慢饮了一小口,随即面上绽出笑意来。


    凤姐儿调笑道:“二姑娘,这酒可还甜美?”


    “嗯。”迎春用力点头,心下满是对来日的期许。


    凤姐儿掩口笑道:“我这当嫂子的可不好再调笑下去,罢了罢了,礼成!”


    说话间又朝着鸳鸯使了个眼神儿,那鸳鸯会意,便将一盏茶送上。迎春接过来略略纳罕,见鸳鸯目光瞥向邢夫人,这才会意。


    赶忙扭身挪动莲步到得邢夫人身前,出声道:“母亲请用茶。”


    邢夫人笑着接过:“好。”


    饮了一口,邢夫人道:“往后多往我房里来,有什么事儿自有我给你做主。若我做不得主,我便去求老太太做主。”


    贾母闻言嗔道:“也是我的孙女儿,哪里用你来做便宜人情?”


    邢夫人笑着将迎春扯在身旁,嗔道:“老太太这话说的,迎春如今可是我的女儿,可不就要我这个当娘的出头?”扭头又与迎春道:“早给你预备了一副头面,等回东跨院就送你房里。”


    迎春受宠若惊,赶忙屈身谢过。


    凤姐儿打趣两句,旋即便有丫鬟入内笑道:“老太太、大太太、太太,宝二爷问这及笄礼何时完结?”


    凤姐儿笑道:“瞧瞧,我方才说什么来着?宝兄弟这会子定在绮霰斋里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不住呢。”


    贾母就笑道:“去叫他来吧,短了热闹,他过后还不知怎么闹呢。”


    此时邢夫人低声与迎春道:“你且与姊妹们耍顽,申时在东跨院设宴,大老爷还请了南曲班子来助兴呢。”


    “谢,谢过母亲。”


    见其腼腆不已,邢夫人拍了拍其柔荑,道:“从今往后咱们娘儿俩也不用分个彼此,你虽不是我生的,可我总要将你养育了,再给你择个如意郎君。”


    迎春闻言顿时羞怯着说不出话儿来。


    邢夫人又略略嘱咐几句,旋即便有宝玉一阵风也似跑了进来,一边厢追问及笄礼是什么情形,一边厢又问方才可错过了热闹,黛玉偏不告诉他,惹得宝玉抓耳挠腮,倒是将大家逗得大笑一场。


    又须臾,邢夫人、王夫人与尤氏起身告退,贾母也打发一众小的往园子里游逛,独留下王熙凤说话儿。


    待众人都走了,贾母方才寻了凤姐儿问道:“大太太打得什么主意?”


    凤姐儿自是纳罕不已,说道:“老太太问我,我又去问谁?总归是一桩好事儿,也免得迎春来日被夫家小觑了。”


    贾母苦思无果,只得将费解压在心下。


    这日一众姑娘家自是在园中好一番耍顽。待将近申时,众人齐聚东跨院。


    正房里开了两席,南曲班子便在庭院里咿咿呀呀唱作起来。


    邢夫人本道顺势将陈斯远一并叫来,可瞧着贾母尚在,便暂且忍了下来。贾母略略吃了些酒菜,看了两折子戏,或是不喜留在东跨院,便推说疲乏先行回了荣庆堂。


    邢夫人送过贾母,返身回来坐定便道:“总是咱们这些人,也热闹不起来,我看不若将远哥儿也叫来?”


    王夫人瞥了邢夫人一眼,见其正朝着自个儿眨眼,略略转动心思,哪里还不知邢夫人之意?


    这前脚收养了二姑娘迎春,后脚便邀陈斯远入席……分明是存心撮合这二人啊。如今邢、王二人难得和睦,一门心思挖老太太墙角,这等惠而不费的小事儿王夫人自是甘愿。


    因是便笑道:“我看大太太说的在理,妹妹以为呢?”


    “我?”薛姨妈心下忽而想起那几夜的杂念旖旎来,想着有些时日不曾见陈斯远了,便鬼使神差道:“我看也好,算算远哥儿还比二姑娘小一些呢。从大太太这边厢论可是表姊弟,有什么提防的?”


    邢夫人又问几个小的:“你们说呢?”


    二姑娘迎春哪里敢驳斥,只道:“听母亲吩咐就是。”


    探春忍着没言语,惜春年岁还小,禁不住合掌道:“好,好,快请了远大哥来。远大哥的贺礼最有心意,正要瞧瞧这回送二姐姐什么物件儿呢。”


    邢夫人便吩咐道:“苗儿,你往后头走一遭请了哥儿来一道儿乐呵乐呵。”


    苗儿应下,扭身便往后头去寻陈斯远。


    却说这日陈斯远陪着尤三姐好一番游逛,连他带尤三姐的,各色细布、锦缎采买了十几匹,直到未时过半方才回返荣国府。


    陈斯远走在前头,后头跟着的庆愈与一个婆子手中捧了几匹细布、锦缎,方才过了夹道欲往自家小院儿行去,迎面便撞见个嫽俏的小丫鬟。


    瞧年岁不过十二、三,生得水蛇腰、削肩膀,眉眼依稀与黛玉有些挂相,外罩绯红底子玄色花纹缎面镶领粉红对襟比甲,腰系嫣红绣花汗巾,内衬牙黄暗花绸面交领袄子,下着牙黄长裙。


    行如弱风扶柳,面上愁眉不展。


    晴雯?


    陈斯远心下暗赞,果然当得上一个俏字,莫说是放在丫鬟里,便是与众姑娘比量也不差什么了。


    见其抬眼瞥过来,陈斯远不好兜搭,便略略颔首。本待错身而过,谁知那晴雯扫量一眼,忽而瞥见小厮庆愈捧着的锦缎、布匹来,顿时眉眼一亮。


    到得近前屈身一福道:“见过远大爷。”


    陈斯远驻足,笑道:“你是晴雯?”


    “嗯。”晴雯颔首,又扫量一眼庆愈捧着的物件儿,说道:“远大爷买了这般多布匹、锦缎……是要做衣裳?”


    “是啊。”


    晴雯便期许道:“那远大爷不若交给我来缝制如何?别看我年纪小,女红一事放在府中可是一等一的呢。”


    还有这等好事儿?


    陈斯远道:“会不会太过劳烦了?”


    毕竟如今还是宝玉房里的丫鬟,使唤起来名不正言不顺的。


    谁知晴雯却道:“一点儿都不劳烦,我如今正闲得慌呢。”歪头点算一番,道:“总计五匹,远大爷是要裁五件春裳?刚巧我带了皮尺,这会子就给远大爷量了尺寸吧?”


    陈斯远颔首道:“好啊,既如此,那你随我来吧。”


    晴雯喜滋滋颔首,随行两步又道:“那个……远大爷,我做女红可是要收银钱的。”说话间思量着伸出一根食指:“一件衣裳五钱银子,若要刺绣价钱另算。”


    陈斯远略略驻足,径直应承道:“好。”


    晴雯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抬眼观量陈斯远一眼,只觉此人也没宝二爷说的那般坏,瞧着极好说话。


    当下陈斯远到得自家小院儿,小丫鬟芸香招呼一声,红玉与香菱、柳五儿迎出来,众女见晴雯竟跟了进来,顿时大眼瞪小眼纳罕不已。


    那晴雯也不怯场,径直与红玉笑道:“红玉姐姐,你家大爷说了,那几匹细布、锦缎都交给我来裁呢。”


    红玉扭头看陈斯远,见其颔首,这才笑道:“那可要劳烦晴雯妹妹了。”


    “嗯,我先给远大爷量身。”


    陈斯远也不理会红玉频频递过来的眼神,进得内中先行净手,又起身任凭晴雯用皮尺丈量了。待晴雯仔细问过陈斯远要裁剪的样式,嘟嘟囔囔自个儿默记了一番,便道:“远大爷,那我今儿个先取了细布回去,待裁好了送回来再取旁的。”


    “也好。”


    晴雯便接过柳五儿递过来的细布,屈身一福,扭身雀跃而去。


    待其一走,红玉便道:“大爷可知晴雯可是要另算银钱的。”


    “她说了,一件五钱银子……啧,快赶上一匹细布价钱了。”


    “那大爷怎么——”


    陈斯远悠悠道:“与人为善嘛……晴雯急着四下揽活计,显是缺银钱花用,帮衬一把就当结个善缘了。”


    红玉心下腹诽,暗忖方才自家大爷的眼睛就不曾离开过晴雯,存的什么心思谁不知道?不过想也白想,谁不知晴雯是老太太给宝二爷留的姨娘?若无变故,又怎会到得自家大爷房里?


    小丫鬟芸香一直守在门口听墙角,此时干脆进来道:“大爷大爷,我知道晴雯为何缺银钱。”


    “嗯?莫非他那表哥又赌输了?”


    芸香摇头,嬉笑道:“听说赖管事儿给厨子多官说了一桩亲事,多官相看过了,心下自是千肯万肯的。奈何那女子要聘金,多官手头没银钱,只好又找晴雯索要。”


    “原来如此。”


    芸香又道:“那会子我还以为他们两个又要吵嚷起来呢,谁知晴雯听了,二话不说回去拆借了二十两银子来,一股脑的塞给了多官。”


    陈斯远眨眨眼,只觉果然是晴雯。奈何晴雯一腔真情到底是错付了,宝玉拦不住王夫人驱赶,多官眼看着晴雯哀嚎一夜病故。陈斯远心下怜惜之余,愈发拿定了心思,不拘如何总要将晴雯救上一救。


    正思量间,外间苗儿行了进来,道:“大爷,大太太请大爷往东跨院吃酒席呢。”


    满一千月票加更,算算肯定够,那就提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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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武至尊:女总裁们哭着求我别放手

小小实习生秦阳偶得神尊传承,无敌人生从此开启!古武高手?无敌宗师? 地下世界王者?不好意思,在我面前都是渣渣!

医海沉浮

医术为医者之本,医德乃大医之道。一个刚走出医学院校园的毕业生,究竟要经受怎样的历练,才可以成为医术与医德双馨的医生。 男主陈浩,用他的亲身经历,演绎了一出在时代的变迁下, “名医是怎样炼成的”。全书没有穿越,没有重生,没有修仙,没有玄幻,没有系统,没有AI......有的,只是一名年轻医生在医海中的沉浮史。

无敌兑换

李亚林中奖了!他成了某大神的继承人,拥有了兑换游戏中的技能,血统,职业,道具的能力,还拥有了创造动漫或者游戏中的人物的能力,又拥有了选择动漫副本的能力,不过最可气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有升级练功的能力。   于是李亚林发达了,看他如何玩转现实与异界之间,玩转于各个动漫副本之中。   看我的《暗黑》中技能!《英雄无敌》中的各种兵种!   出来吧!我的天使——伊卡洛斯!   啊?冴子,丽,还没到你们出场呢,...

恐龙大军在异界

猪脚穿越到了传说中的异世界,很麻烦。   他没有变异手枪,电棒,钳子,扳手……没有游戏技能,没有中华武术,很蹉跎   但他有迅猛龙,翼龙,剑龙,霸王龙……   很黄很暴力!

唐谋天下

九转十世,投胎皇家。   命运给了他一个尊贵无比的太子身份,也给了他一个残酷无情的生活环境!   那就是他不得不面对的坑爹现实:他爹是李治,他娘叫武媚。

混元剑帝

“地球华国,我一人一剑,败国内十位武道大师,人称剑圣青墟!”   “神荒大地,我持三尺青锋,纵剑天下,剑锋所向,有我无敌,被称为青墟剑尊。”   “混沌神域,我剑道大成,剑气十万里,万剑朝宗,登封混元剑帝……”   ……   大道争锋,有死无生!   回归无路,青墟唯有杀出一条血路!

三重门

主人公林雨翔自幼天资聪颖,活泼可爱,加上其父的影响,从小就被誉为“神童”。   然而这个极具才气的少年却在初中严重偏科,也因此遇上了影响他一生的老师马德保,还有占据他整个情感生活的女同学Susan。   青春年少朝气蓬勃的他们,与所有同龄人一样有着情窦初开的情怀。   有意无意的接触间,爱情的萌芽逐渐开化……   在这个恋爱的季节里,充满幻想的男孩女孩能否找到那把钥匙,去打开人生的门、心灵的门、爱...

都市最高手

美女如云的都市,身怀绝技的少年,   因为一张免费四年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自此生活变得华丽多彩。   什么是嚣张?什么是扮猪吃老虎?什么才叫实力?   且看校园中的叶天如何解开迷离的身世,一步步走向巅峰强者之路。

顶级漂哥

《顶级漂哥》下岗潮中的高考考生,进入中国最好的道口大学,一路漂泊,从北京漂泊至世界各地,再回到北京,漂泊中练就的各种生存本领,品味人生百味,亲历酸甜苦辣,一事无成,却成为顶级漂客,是为顶级漂哥。

剑道之王

【“剑灵”游戏官方定制小说。】   “我的剑,就是你的剑。”   “用你的剑,让我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剑道之王!”   响应灵族大长老献祭生命的召唤,王炼自异界降临而至!原本,他是想完成灵族长老嘱托,荡平魔界,灭杀魔皇,但……人族上下内忧外患,任重道远。   不得已,他只能持剑,试天下诸宗,斩妖邪神魔,目的……   只是为了安安静静做一个救世主。

古代试婚

重生古代农家女,家徒四壁穷的慌,嫂子贪婪无情义,哥哥老实少主张,逼我做妾没商量,拉个秀才来顶缸,倘若是支潜力股,你我合力奔小康,只怕烂泥扶不上,拟个合约将你防。   做富家妾还是穷人妻?   嫂子说:那个李秀才穷的叮当响,跟着他吃苦受累不说,哪天日子过不下去,他就把你给典了。   哥说:你嫂子说的对呀!   嫂子说:嫁到张家,你就一辈子不愁吃穿,享福了。   哥说:你嫂子说的对呀!   林兰:李秀...

大明之五好青年

万历四十七年,当萨尔浒之战的悲歌落幕,一头怪兽踏上了战争的天平……   我们是害虫!   我们是害虫!   呃,错了。   我们是正义的五好青年,我们要用正义的铁拳砸碎旧世界!

梦回大唐

穿越以后做什么?拯救万民?征兆沙场?富甲一方?不不不,老子只想吃好,穿暖,自由自在。 新人第一次写书求推荐。

落魄药女养家日常

德医双馨的太医院院首肖太医,卷入了贵妃假孕一案被斩首。 十二岁以上男丁流放,女眷和幼童得太后恩典回了祖籍蜀地。 没想到一直得肖太医庇护的族人却将一群妇孺拒之门外,霸占她们的祖产并将其除族。 一群养尊处优的妇孺要啥没啥,从不显山露水只爱看书捣药的肖春暖成了全家的顶梁柱。 教家人学洗衣做饭保生存; 教妹妹们挖野菜,炮制药材; 教幼弟学经商练武术强身健体,三代不能科举也要学文识字; 努力挣钱还要救济流放的亲人; 祖母为春暖寻得一门亲事,结果族长之女还找上门来闹事。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老恨新仇一起算,肖春暖从来不是手软之人,文斗武斗都可以应战!

仙域记

此世彼世,大道永恒!太古杀劫,轮回再起。一位凡间帝王凭借一块羁绊仙石飞升仙域,从此鱼跃大海,龙腾穹苍。 从最卑微的下仙做起,历经重重血火洗礼,立誓要成为这片浩大仙域中真正的强者。 然而强者之路上光影与灰暗并存,天才济济,波诡云谲,欲望比天高! 当凌云大志崩溃,当搏天之翅折断,唯有破而后立方能绝地反击,而他......的回归也正式拉开了仙域终极大秘的序幕! 【展开】【收起】

剑圣的星际万事屋

本书又名《我在十里星砍怪五百年,终成剑圣!》《刚成剑圣就要我去征服宇宙?你知道这五百年我怎么过的吗!》《我不做任务啦,系统!身为剑圣的我只想及时行乐》简介:穿越到一个科技、武道和神秘并存的未来宇宙,李遥在刷怪系统的鞭策下,于十里星砍怪五百年终成剑圣,还没休息片刻,马上又接到系统要他征服银河的新任务。然而在星际时代,个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刷个剑圣都花了五百年,称霸银河系又得多少年?更何况,身为剑圣的他已经有了绝对人身自由,为什么要费力的征服宇宙呢?厌倦为系统打工的李遥,拒绝了征服银河的任务,决心享受生活,于是开了家面向全银河的星际万事屋,给富婆找找猫,帮农妇开开荒,给少女教教剑,旅旅游,散散心……然而系统还是传来了该死的提示音——征服银河任务完成度1%!【轻松日常无敌流,戾气重的请自觉绕道,另有万均狗粮文《最强孝心系统》和六千均无敌文《女大三千位列仙班》可略解书荒。】

绝顶唐门

一块键盘,一只鼠标,绝顶高手,玩转唐门!   副本、PK、擂台、天梯、宋金战场、门派战、领土战、跨服战、职业联赛……   激情元素,应有尽有!   中国风游戏背景,纯粹的键盘鼠标操作流网游,尽在《绝顶唐门》!!   ……   叮,健康游戏提示:抵制不良游戏,拒绝盗版游戏。杀人不忘烧纸,越货别捡垃圾。适度YY益脑,沉迷基情伤身。谨记低碳打脸,享受合法逆天。

大腕崛起

2013年,内地总票房怒破200亿大关!   2012年,华语电影单片票房首次突破12亿!   2011年,华语电影单片票房首次达到一亿美元!   2010年,内地总票房强势突破100亿!   2009年,内地市场有三部电影票房过4亿!   2008年,内地票房过亿电影共计12部!   ……   2005年,怀揣明星梦的何沐从横店影城走出来,并成为娱乐江湖的一个变数,所以上面的数据都做不得准,未来...

红楼:重生贾瑞,铁血风流

【朝堂戏+金钗互动园子戏+半架空明末历史推演+黛玉第一女主】【文笔描写尚可,着重金钗群像,以明末挽天倾为历史背景,写变革时代中,以黛玉为代表的红楼群芳如何将锦心绣口之才情化为匡时济世之才器,易辙图存,破劫开生,力挽狂澜,重整河山】【不写无羁阴谋论,不写花瓶式女主,不乱开后宫,不猥琐手段,写的是男儿家磊落豪气,写的是女儿家别样芳华】女娲炼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穿越红楼世界,公府旁支,名声狼藉,家无余财。 宁国虎视眈眈,荣国视若无物。新朝得国不正,朝廷朋党林立,末世来临,大厦将倾。 红楼佳人,风华绝世,待字闺中,却难逃命途悲凉。逆天改命,从贾府旁支开局,忽悠皇帝,掌握军权,接纳英豪,江南兴业,辽东扬威,西北崛起,中原定鼎,扫六合宇,勘定九州。 用三尺剑御极天下,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打出个朗朗乾坤。江山美人,一场醉梦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多年后,凭栏凝思,静居彤庭深处的林黛玉以湘竹斑管为笔,在凝晖殿的云锦金箔笺上写道:紫宸夜永含章露,犹记当年凤幄温......

白矾惊梦录

五代乱世,天下多苦,大好的河山之上,手足相煎,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整个中国,陷入了无休无止的战争当中。   同时,契丹王耶律德光在得到晋国石敬瑭相割让的幽云十六州后,又开始南下中原,讨伐晋国,掀起了一段风起云涌的了历史场景。   王仁,目睹了流血牺牲,目睹了朝不保夕,目睹了种种惨不忍睹的悲剧,从一个不知世事的少年,成了肩负起救国大任的侠客。   且看那段发生在乱世之时,亦幻亦真的故事。   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