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尽皆无言之事,宝姐姐忽而起身笑道:“想是宝兄弟待得烦闷了,这才过来凑趣。来者是客,邢姐姐,咱们去迎一迎。”


    这生儿宴为邢岫烟而办,又放在了蘅芜苑,于是宝姐姐与邢岫烟都算半个地主,合该一道儿去迎。


    邢岫烟笑着应下,起身与宝钗一道儿迎出来,抬眼便见宝玉已然领了两个丫鬟进了内中。


    宝钗便蹙眉说道:“宝兄弟病中该好生将养才是……若是姨妈知道了,一准儿不肯的。”


    宝玉讪讪一笑,又见邢岫烟当面,赶忙作揖道贺:“邢姐姐,祝姐姐:芳华映日辉,好日永相随。”


    邢岫烟紧忙敛衽一福还礼,随即又是一礼——盖因今儿个也是宝玉的生儿。


    那湘云遥遥便道:“爱哥哥可是给邢姐姐送贺礼来了?”


    宝玉顿时愈发讪讪。他全然不知今儿个是邢岫烟的生儿,又何曾预备了贺礼?更尴尬的是,人家邢岫烟早间便打发篆儿送去了一副女红。


    宝玉急切之间也没想起作诗词来,只红了脸儿道:“来的急切了些,明儿个再补。”


    邢岫烟就笑道:“宝兄弟来了便是一份心意,快快入席吧。”


    宝玉拱手应下,这才随着两女进了堂中。


    因坐席早定,宝玉便只好挨着迎春、探春落座,抬眼便见陈斯远身边花团锦簇,黛玉、邢岫烟、宝钗……宝玉顿时心下不是滋味儿。


    他早知邢岫烟与陈斯远之事,因是倒没想旁的。只是……这抬眼看过去,林妹妹看也不看自个儿一眼,宝姐姐更是忙着与主座的邢岫烟窃窃私语,时而二人还会一并瞧着身旁的陈斯远掩口而笑。


    虽探春举杯,借花献佛也似,邀着大伙儿一道也为宝玉贺了生儿,可宝玉心下念及往年与今日,便愈发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每逢四月二十六,宝玉都是当之无愧的主位。偏生这会子敬陪末座,便是祝寿也是借花献佛。


    这心下不对味儿,宝玉暗自蹙眉,便一杯接一杯地饮起了酒来。一旁探春眼看其连饮了三杯,忙劝道:“宝二哥何必喝得这般急切?”


    宝玉只笑着道:“口渴了,想喝一些。”


    不想恰被宝姐姐听了去,于是开口道:“再是口渴也没这等喝法,媚人、秋纹,快看着些,免得宝兄弟饮多了。”


    宝玉本就憋闷,闻言顿时恼道:“我连多饮两杯都不行了?”


    宝钗只道:“多饮伤身,宝兄弟病还没好呢。”


    余者都瞥过来,那目光刺得宝玉一阵心痛。他哪里不知,众人是怕他喝多了酒再胡闹起来?


    有心发作,却见陈斯远笑吟吟一直盯着自个儿,虽不曾言说,但目光中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再看宝姐姐,一双眸子清冷,竟满是厌嫌!


    不知为何,宝玉立时心灰意懒。任凭两个丫鬟将面前酒杯换做茶水,闷头饮了一盏,便推说王夫人还在等他,起身逃也似的仓惶而去。


    他才走,黛玉便嗤的一声笑了,道:“难为他长进了些。”


    宝姐姐则与陈斯远对视一眼,随即会心而笑。堂中复又热络起来,待酒宴过半,又有湘云踩着椅子来行酒令,文的、武的都行了一遭,便是陈斯远都多饮了几杯,余下姑娘们更是面上酡红,双眸朦胧。


    那湘云更是将椅子倒转趴伏其上,嘴里嚷着热,胡乱扯了半边衣袖,竟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膀子来。翠缕、侍书两个凑上前为其遮掩,湘云还不耐烦,如同呓语般嘀咕一番,竟又将衣裳扯开了。


    眼看闹得不像话,宝姐姐与邢岫烟计较一番,便张罗着大家散了。


    待陈斯远回返清堂茅舍,业已过了申时。内中红玉不在,想是去寻了平儿庆生去了。


    陈斯远年岁渐长,酒量也见长,只吃了两盏酽茶,待晚点时分便缓和过来,于是又去书房中读书。


    本道这日再无旁的事儿,谁知夜里红玉回来,去寻了陈斯远求告道:“大爷,不知大爷能不能求了二奶奶,好歹放彩霞一马?”


    陈斯远撂下书卷玩味道:“是平儿请托的?”


    红玉摇头道:“这却不是……是琥珀姐姐。”


    红玉与鸳鸯、琥珀、紫鹃、袭人、彩霞等年岁相当,前后脚一道儿进府学了规矩这才打发到各处。先前红玉为宝玉房外丫鬟,不过与鸳鸯、琥珀等脸儿熟。这二年来了陈斯远房里,逐渐成了房中大丫鬟,这才与鸳鸯、琥珀等熟络起来。


    那琥珀与彩霞一家不过是前后院,受不得请托,又信了平儿的话,这才求了红玉。


    红玉见陈斯远沉吟,又道:“前日太太见彩霞大了,二则又多病多灾的,因此开恩打发他出去了,给他老子娘随便自己拣女婿去。谁知转天便让来顺给缠磨上了,彩霞气得要投井,她老子娘没了法子,只得求到琥珀姐姐跟前儿。”


    一旁的五儿打了水来,闻声也道:“大爷,彩霞是个老实人,若能帮衬一回,便帮衬一回吧。”


    陈斯远笑道:“彩霞可不见得是个老实的啊。”


    红玉纳罕道:“大爷何出此言?”


    前番陈斯远便从平儿嘴里得知,那物件儿大抵便是彩霞放在凤姐儿枕头里的,这帮着赵姨娘险些害了凤姐儿性命,又岂能是个老实人?


    也就是王夫人顺势故弄玄虚,不然这事儿捅到衙门跟前儿,害人的赵姨娘与帮凶彩霞只怕都难逃一死。


    这等事儿不好与红玉、五儿说,陈斯远便笑而不语。红玉见此,便抿着嘴儿不说话了。她心下自是知晓,自家大爷素日是个好说话的,可一旦拿定了心思就再难改易。


    谁知过得半晌,陈斯远又与红玉道:“这事儿本不该我管的,难得你张一回口,回头儿我与二嫂子说说,远远的将彩霞打发了就是,没必要这般磋磨人。”


    红玉顿时欢喜不已,松了口气道:“这会子才知另有内情,偏方才我多饮了几杯,架不住她们几个撺掇,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刚刚正琢磨着如何推拒了呢。”


    顿了顿,又蹙眉道:“往后须得留个心眼儿,免得人家奉承几句,我自个儿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陈斯远便笑着扯了红玉的手儿,让其靠坐自个儿怀中。红玉在丫鬟里出身可是不低,爹妈都是府中管事儿,又早早送去了宝玉房外伺候着。也就是袭人等联起手来防着,不然红玉早就出彩了。


    待来到陈斯远身边,红玉因行事周全、能说会道,这才一展所长。这先前的憋闷便成了如今的恣意,也不知是平儿还是琥珀做的局,多灌了红玉几杯,便哄着不明就里的红玉应下了此事。


    都说朝堂上人心叵测,实则便是丫鬟之间也是如此。当面姊妹相称,暗地里一肚子算计……


    这些话红玉自个儿就能想明白,因是陈斯远也就没多费口舌。


    这一夜相安无事,待转过天来,先是春熙来告知,说是陈斯远谈定了的那位先生总算是登门了。


    此人大名府人士,博学多才,奈何每每科场失意,二十年间教导出了三个秀才两个举人,教导之能不用多提,所以陈斯远才等了足足月余光景。


    陈斯远紧忙往稻香村而来——大嫂子李纨相求,如今可算办成了,总要告知一声儿。


    谁知才出清堂茅舍,便在沁芳亭撞见了素云。


    那素云见了陈斯远,紧忙上前敛衽一福,道:“远大爷这是往哪儿去?”


    陈斯远道:“寻的那位先生可算来了,正要去告知大嫂子一声儿。”


    素云惊奇道:“却是巧了,我们奶奶也有事儿要寻远大爷呢。”


    “哦?”


    素云四下瞧瞧,见并无人瞧过来,这才低声道:“奶奶才得了信儿,说是大爷新得了差事,不日便要南下办差呢。”


    陈斯远纳罕道:“何时得的信儿?”


    素云道:“就刚刚,大爷的小厮往前头送的信儿,碧月去答对的。”顿了顿,又面上古怪道:“也不知是什么差事,好似大爷急着要南下呢。”


    陈斯远试探道:“李兄……没恼吧?”


    素云掩口而笑,说道:“非但没恼,听说反倒踌躇满志,只待南下后大展身手呢。”


    陈斯远暗赞,辛苦燕平王了,那李崇明一桶水不满、半桶水咣当,要才学没才学,要品行没品行,难为人家燕平王忍了月余这才将其打发了……这一万两银子花得值啊。


    思量间随着素云一路到得稻香村,此时临近午时,李纨正领了碧月在田间除草。


    主仆两个布衣荆钗,身后又有一群半大的鸡崽儿随行,瞧着果然有几分乡野意趣。陈斯远见李纨手中锄头不停,鬓间发丝成缕,心下不由得暗叹,这李纨心性可比自个儿强了许多。


    陈斯远自问,若自个儿刻下有了六七万身家,又哪里会撒下心来用在田间地头?转念一想,李纨寡妇失业的,既不能出府,又不受王夫人待见,可不就要给自个儿找点事儿做?


    那素云上前唤了声儿,李纨拄着锄头观量一眼,顿时赧然道:“不想远兄弟竟先来了,却是我失礼了……还请稍待,我去换一身衣裳就来。”


    陈斯远道:“不过几句话的事儿,大嫂子何必费事?”


    李纨一琢磨也是,便邀了陈斯远一并进得蓼风轩小坐。


    丫鬟碧月奉上温凉茶水,陈斯远便先说道:“总算不负大嫂子所托,那周先生业已请到了我那新宅,三姐儿又在前头腾出一间屋子里,明日起兰哥儿便能往新宅去读书。”


    李纨大喜,忙道谢不迭:“唷,那可多亏了远兄弟。”她一笑,一双桃花眼顿时神采奕奕,惹得陈斯远也禁不住流连了两眼。只是这欢喜过了,李纨又蹙眉道:“只是……那私学也不好不去,可否让兰儿读过了私学再去?”


    李纨这是还不曾与王夫人提起?


    陈斯远蹙眉说道:“大嫂子容我多嘴一句,兰哥儿才多大年纪,每日往私学去就要四个时辰,回来时业已身心疲惫,便是那先生再高明,兰哥儿又哪里有心思听得下去?


    若依着我,那私学不去也罢。”


    李纨为难道:“道理是这般道理,只是……远兄弟也知我情形,寡妇失业的,实在怕人说道。”


    因不受王夫人待见,李纨才不敢去寻王夫人说道。她自是能求了老太太做主,可这就等于跟王夫人撕破脸了……


    陈斯远思量一番,便说道:“大嫂子既为难,不若回头儿我寻了老爷说道说道?兰哥儿这般读书种子,若是耽误了,实在可惜。”


    “这……那就有劳远兄弟了。”李纨心下感念,又赧然道:“我这边厢却还有一事要求远兄弟。今儿个一早哥哥来了信儿,只说要去南面当差,什么差事却只字不提……远兄弟可否代我扫听一番?若是寻常差事还好,就怕——”


    “好,这两日我往王府走一趟就是了。”


    李纨无以言表,只得起身又是一福。此地人多眼杂,陈斯远不好久留,谈定了两桩事便告辞而去。


    那李纨又去田间地头,便有换了衣裳的素云道:“奶奶,远大哥可是帮衬了许多。”


    李纨苦笑道:“我也不知如何谢他——”心下忽而想起一事来,道:“是了,远兄弟家在扬州,待回头儿我做些三丁包送去,也算聊表心意了。”


    素云顿时笑道:“奶奶做的三丁包可是一绝,兰哥儿前两日还吵着要吃呢。”


    李纨便抿嘴笑道:“不过多费些功夫,也未必有小厨房做得好,值当什么?”


    ……………………………………………………


    待转过天,陈斯远果然去了一趟王府。路上眼看大部京营浩浩荡荡进了内城,陈斯远还当是圣人打围回返了,扫听了才知敢情是禁军换防。


    这大顺吸取前明教训,由卫宿京师的京营轮流入内城充任禁军,又有京营充边,边军返京之规,以此强干弱枝。


    陈斯远只道寻常,待大军过了境,这才骑马往燕平王府而去。


    明明眼瞅着燕平王回了王府,谁知陈斯远求见,却只是典膳正丁道隆答对。甫一见面,那丁道隆便埋怨道:“诶呀陈孝廉,王爷为了那一万两银子可是吃足了苦头啊。”


    当下絮絮叨叨说起李崇明所作所为来。既为王府清客,燕平王总不好避而不见,偏这李崇明没什么本事还喜卖弄。


    一日王爷领着众清客游逛花园,偏李崇明不知好歹,做了句大煞风景的词来,惹得燕平王败兴而回;偏这位李崇明一无所知,转天又对王府大事小情指手画脚起来。


    燕平王烦得不得了,干脆避而不见。冲着那一万两银子的份儿上,忍了月余光景,昨儿个才寻了个由头打发其往郑和岛看顾胶乳林。


    陈斯远好一番赔笑,这才遮掩过去。转头去见了李崇明,这位老兄果然踌躇满志,一副南下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陈斯远心下哭笑不得,暗忖这位能老老实实到郑和岛就算不错了。当下也不曾戳破其官儿迷梦,顺着话茬遥祝了一番,又将李纨一早送过来的两千两银票程仪送上。


    那李崇明感念不已,心下早拿陈斯远当友人了,信誓旦旦说来日若其发迹了,必不忘今日之恩云云。


    陈斯远嘻嘻哈哈应下,心中全然不当回事儿,问起李崇明何日启程,却说也是五月初一。


    这却不巧了,李纨不好出门,陈斯远那日有事。陈斯远与其实话实说,又耐着性子说了半晌,这才回转荣国府。


    陈斯远本待寻了贾政提一提贾兰外出读书之事,奈何这几日贾政早出晚归,也不知在衙门里忙个什么。隔日小厮庆愈送来邸报,陈斯远只扫了眼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上头一条便说铁网山打围时,第三日夜里有一营京营异动,亏得武毅营察觉不对,不曾请命便拦住了武威营去路,其后又有五军部、兵部入营弹压,事败的掌旅吞金自尽,此事方才略略平息。


    那武威营乃是随着老将军冯唐远征西域的京营,出了这档子事儿,圣人自是震怒,隔日便将冯唐严加看管,其后命刑部、大理寺严查此案。


    其后又在小报上看到一条,说那掌旅乃是贾家亲兵出身……陈斯远这才恍然,无怪宫中元春惶惶不安,什么都不说便让贾家去打平安醮,敢情是怕被此事牵连啊。


    细细思忖,莫说是贾家,只怕四王八公,连带那王子腾都要惶惶不安!王子腾那差事便是要拿贾家亲兵开刀,漏了这么个有异心的反贼,你王子腾是有异心啊,还是无能啊?


    忽而想起日前所见禁军换防……陈斯远蹙眉暗忖,只怕此次换防之后,太上便只能荣养了吧?


    若贾家识趣,这会子就合该安分下来。奈何贾母有些见识却不多,贾敬避祸城外,贾珍行事恣意,贾赦贪鄙,贾政迂腐,只怕事与愿违,这心下惶惶,怕是要与东宫牵连更深啊。


    陈斯远心下唏嘘,又暗自警醒。他如今不过是个举人,这等夺嫡站队的事儿,还是少沾为妙。


    到得四月二十八日,这天凤姐儿来了趟清堂茅舍,说初一便要打平安醮,如今也不见贾琏回转,那贾芹、贾菖两个又都不是周全的,便请陈斯远代为先行走一遭。


    这等事儿自有下头的管事儿仔细办理,陈斯远不过是拿个总罢了,因是爽快应下。不待凤姐儿告辞,陈斯远便道:“二嫂子,我有一事要与二嫂子商议。”


    凤姐儿笑道:“这倒是巧了,我也有一桩事要寻远兄弟商量呢……那不如远兄弟先说?”


    陈斯远思量着说道:“那彩霞归了家,来顺多有搅扰,红玉回来说,彩霞闹着要投井呢。”


    凤姐儿眯着眼冷笑道:“好好儿的亲事,怎么就要闹到要死要活的?莫不是这彩霞在太太房里当过几年差,心气儿眼界也高了?”


    凤姐儿认定错非上回陈斯远识破玄机,只怕小命便要交代了。只因王夫人阻拦,凤姐儿不好明着报复,便只好用这等阴私手段。


    陈斯远笑道:“不过是个被人当了刀子使的丫鬟,二嫂子何必与这等丫头计较?若依着我,不若远远打发了就是。”


    凤姐儿讶然道:“怎么?是有人求到了远兄弟跟前儿?”


    陈斯远笑着拱手:“实在推脱不得啊。”


    凤姐儿咬了咬银牙,忽而展颜一笑,道:“这话换个人说,我定要啐他一口!不过既是远兄弟说的,那我便大人有大量,回头儿将那一家子打发到庄子上就是了。”


    陈斯远赶忙道:“多谢二嫂子成人之美啊,不然我真不知如何与人交代。”


    凤姐儿心下纳罕,正要问起到底是谁请托了陈斯远,忽而平儿来寻,道:“奶奶,老太太急着寻奶奶呢。”


    凤姐儿略略蹙眉,嘟囔道:“瞧瞧,这大事小情都要寻我,我便是三头六臂只怕也不够使唤的。”


    陈斯远笑道:“所谓能者多劳,府中好不容易有个能管事儿的,老太太与太太可不就要使唤着?”


    凤姐儿听得心下得意不已,起身说道:“罢了,我那事儿也不急,待回头儿再来寻远兄弟说道。”


    陈斯远应下,起身送别了凤姐儿。


    到得这日下晌,又有管事儿的来请示何时启程。陈斯远定下未时,到得时辰便往前头来,那小厮庆愈早已等候在仪门前。


    庆愈正要去给陈斯远牵马,忽而便从角门窜出来个小道士来,那小道士行得急切,生生将庆愈撞了个人仰马翻。


    “诶唷唷……”庆愈眼看的新衣在地上擦破了个口子,顿时鼻子都气歪了,起身便骂道:“你个牛鼻子是瞎了眼了?”


    那小道士怔住,不迭打躬作揖道恼,又有管事儿的过来道:“这是清虚观的小道士,张道长打发来与老太太商议后日斋醮事宜的。”


    庆愈这才将脏话咽下,只没好气儿道:“你且仔细着!”


    小道士唯唯诺诺应下,到底被那管事儿的送出了荣国府。


    陈斯远见庆愈哭丧着个脸儿,干脆赏了其一串钱,命其回头儿置办一身儿新衣裳,庆愈这才欢喜起来。待牵了马来,庆愈又与陈斯远嘟囔道:“那小牛鼻子怀中也不知藏了什么宝贝,撞了下小的如今还生疼呢。”


    原本没当一回事儿的陈斯远顿时怔住,思量一番忽而恍然……那小道士莫不是揣了金麒麟?


    越琢磨越对味儿!


    依着原文中表述,这金麒麟乃是史家家传之物,清虚观的张道士怎会得了去?贾母也姓史,说不得这另一只金麒麟便在贾母手中。为了撮合湘云与宝玉,干脆偷偷送去张道士处……


    啧啧,原文中可没陈斯远,那会子黛玉还与宝玉闹着别扭呢,都说贾母疼爱黛玉,这抬出来史湘云与黛玉打擂台,也叫疼爱黛玉?呵,这老太太心思多着呢,谁知是不是存了吃林家绝户的心思!


    当下主仆两个骑马出了府,会同两个管事儿、八个小厮,浩浩荡荡便往那清虚观而去,这且按下不提。


    …………………………………………………………


    却说这日下晌,凤姐儿自荣庆堂出来,便往后头园子里寻了宝钗、黛玉两个,约着二人一道儿往清虚观游逛。


    宝钗只笑道:“罢,罢,怪热的。什么没看过的戏,我就不去!”


    凤姐儿又问黛玉,黛玉也笑说不去。凤姐儿便道:“你们不去我去,这些日子也闷得很了。家里唱动戏,我又不得舒舒服服的看,正要趁这会子热闹一回。”


    计较一番,凤姐儿又去寻三春。


    黛玉便道:“他也要去,宝姐姐不去?”


    宝钗摇摇头,笑着道:“林妹妹都不去,我又去做什么?”


    到得晚饭时分,凤姐儿总算问过了一遭。三春自是要去的,原本湘云也要去,谁知方才保龄侯府来了人,接了湘云回侯府,只说过几日再送来。


    凤姐儿又客客气气的问过了邢岫烟,邢姑娘聪慧,情知这平安醮乃是贾家的家事,她一个外姓姑娘不好掺和,便也笑着婉拒了。


    于是算来算去,除去陈斯远这个外人,竟只剩下的宝玉与三春。上头的媳妇子只凤姐儿一个,再上头王夫人惦记着进宫瞧元春,便只有邢夫人要去,再再上头便只有贾母一个。


    这日无事,宝姐姐下晌便与黛玉别过,回了蘅芜苑避暑。


    谁知戌时过半,宝姐姐方才洗漱罢了,忽而便听得后院儿扑啦啦声响。宝钗与莺儿对视一眼,莺儿紧忙往后头去瞧。前头‘空空空’一阵脚步声临近,旋即便有妇人瓮声瓮气道:“姑娘,可听见什么动静了?”


    宝钗赶忙道:“园子里的鹤又来寻虫儿吃,隔几日便有的,不用大惊小怪。”


    胖大妇人应下,又说道:“若是有事,姑娘只管吩咐我。”


    宝钗含混应下,这才将那‘靠山妇’打发了。


    少一时,后门悄然打开,莺儿便将一条黑影引了进来。宝姐姐蹙眉迎过来,嗔怪道:“怎么又来了?”


    陈斯远一身皂衣,只瞧着宝钗笑吟吟的不言语。


    宝钗只道他是想自个儿了,顿时心下一酥,紧忙扯了其去了书房。


    莺儿乖觉的躲进了西梢间里,独留了他们两个说体己话儿。


    宝钗这时才打量了他一身装束,顿时掩口笑道:“穿一身皂衣,莫不是想偷香窃玉?”


    陈斯远故作无赖模样,略略凑近嗅了嗅,便赞道:“好香。”


    宝钗赧然红了脸儿,嗔了句‘又没正经’,面上却也噙了笑意。


    因酷暑难耐,房中放置了冰盆,又有井水镇过的凉茶。宝钗见其满头是汗,便倒了一碗送来。陈斯远也不客气,接过来咕咚咚牛饮一番,抹了抹嘴,这才道:“今日撞见一桩奇事,心下实在憋闷不住,这才来寻妹妹说话儿。”


    宝姐姐蹙眉道:“是何事?”


    陈斯远说道:“这却不忙着说,我且问妹妹一桩事……那云丫头贴身可有什么独特饰物?”


    宝姐姐怔住,情知陈斯远必有因由,便思量一番说道:“若说独特的……是了,云丫头给我瞧过,她贴身戴了个金麒麟。”


    陈斯远一合掌,说道:“着啊,这就对上了!”说着略略招手,宝姐姐便身子前倾、侧耳过来。


    陈斯远低声将今日情形说了一遭。那小厮庆愈被小道士撞了个跟头,损了新衣裳,自是怀恨在心。待到了清虚观,陈斯远寻了处偏殿吩咐管事儿的四下查看,那庆愈得空便四下乱转。


    谁知好巧不巧,正瞧见那小道士鬼鬼祟祟往大殿而去。因着张道士正与陈斯远说着话儿,那小道士便干脆在大殿中等候。


    庆愈悄然凑近,一脚将那小道士踹翻,正要咒骂一番,谁知便从那小道士怀中掉落了个金麒麟!庆愈只当是小道士从荣国府偷来的,捉了小道士嚷嚷着要报官。


    吵闹声惹来了陈斯远与张道士,张道士上前分说一番,这才将二人分开。金麒麟乃是贾母送来的,张道士赶忙含糊其辞一番,示意陈斯远不可声张。


    此事与陈斯远无关,他自无不可,于是干干脆脆应了。


    待陈斯远将前后因由这么一说,宝姐姐听得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蹙眉说道:“老太太好心思!”


    府中谁人不知老太太有意撮合云丫头与宝玉?奈何云丫头年岁实在太小,全然不知男女之事,宝玉又只当其是个能耍顽到一处的妹妹,老太太瞧在眼里便只能干着急。


    王夫人私下暗自得意,只道老太太这一番指望又落了空,谁知转头儿老太太又搬出个金麒麟来。


    仔细一想,宝姐姐顿时后怕不已!


    若薛姨妈还对那金玉良缘心存指望,只怕此番老太太定要变着法儿的约宝钗与薛姨妈同去。到时候张道士明晃晃送出金麒麟来,这让薛姨妈与宝钗的脸面往哪儿搁?


    想明此节,宝姐姐后怕不已,禁不住握了陈斯远的手道:“亏得咱们先行一步……不然只怕来日便是一遭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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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干探袁牧野从小就能看到别人口中的邪灵厉鬼,被家人和亲友视为不祥之人,他为此也感到非常痛苦。 高二那年袁牧野在一次课外活动中认识了国内外知名神经科学教授林森博士。 他通过实验证明袁牧野的脑电波异于常人,能产生一种独特的思维气场,因此能够读取到 “已故之人”所残留下的磁场信息,本以为能就此改变命远的袁牧野却因为种种原因再次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参加工作后,他因为身怀异能,故尔屡破奇案……可却因为一次过失导致犯罪嫌疑人意外死亡,最后不得不被迫离职。 随后已故林森博士的儿子林淼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加入自己刚刚组建的 “科学实验小组”,让袁牧野的才能被物尽其用。一群身怀异能的年轻人暗藏于一栋上世纪三十代的老旧建筑之中,他们共同破解着一桩桩一件件离奇的案件,牵扯出案件背后令人唏嘘的真相……袁牧野将和他的伙伴们一起拨开迷雾,窥视真相。 小说中的所有人物、地点、商铺、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九泉之上,人劫地灵

白天青在一天放学回家后,发现她家里突然出现了两个妈妈。<br/><br/>每个妈妈都拉着她说,我才是妈妈。<br/><br/>白天青:这是什么灵异事件!<br/><br/>然后她又发现,整个九泉县,处处都是灵异事件。<br/><br/>她的妈妈是失去女儿痛不欲生的副本Boss,邻居张阿姨是被家暴死的副本Boss,楼下卖馄饨的李婆婆是卖阴阳馄饨的副本Boss,就连自己,也是因为高考压力太大跳楼自杀的小Boss。<br/><br/>世界如果并非真实,那她就让它成为真实!<br/><br/>九泉之上,天穹之下,自由万岁!

大理寺来了只小弱鸡

大理寺最近来了只小弱鸡,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还写一笔歪歪扭扭的毛笔字,这谁让入的职? 报告少卿,叶芝就是个走后门的,而且还是那种最不要脸的。 怎么个不要脸? 世子爷裴景宁发现自己最近很不对劲,目光时不时落在那小人儿身上! 大人,小的们不懂啊!你再不把叶芝一脚踹开,大理寺少卿就要变成她的啦! 这样吗?裴景宁摸着下巴,好像也不错! 老天爷,世子爷吃错药了?

孔方世界

我在冥府直播精神分裂后爆红了

冥府大火的恐怖游戏空降了一位新人玩家,一看就是个脆弱短命的小白兔。 看着刚开局精神值就狂降的陶奈,鬼观众:这样的小白兔在副本里活不过一天。 下一秒,还在瑟瑟发抖的陶奈的精神值忽然暴涨,把恶鬼NPC耍的团团转,直接逃出生天。 第一个副本结束,陶奈不单没狗带,还成为了该副本NPC里所有恶鬼信奉的神明。 鬼观众们:这只是D级副本,小白兔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但是接着每个副本,陶奈的操作一波比一波逆天,把反转玩出天际。 《天山殡仪馆》副本中,数名活尸围剿陶奈把她逼到绝境,原本被吓到发抖的小白兔忽然战斗值暴涨,把那些活尸通通踩在脚下:要么臣服于我,要么灰飞烟灭。 《幻爱之城》副本中,妖孽迷人的海妖把陶奈圈在怀里,见她为自己沦陷,刚刚露出嗜血的獠牙,却被怀中的少女来了个黑虎掏心:这招骗骗小女生还行,姐不吃这一套。 …… 眼看着陶奈搞崩了一个又一个副本,征服了一波又一波恶鬼成为她的信徒,鬼观众们:陶神,你还有多少面是我们没有见过的?

顶级玩家她在新手副本里当疯批

新人顾无言,被所谓的家人坑进高级副本。 她愤怒,她跃跃欲试。 然而,每个新手玩家都会觉醒的天赋技能,顾无言没有,每个新手都会有的新手大礼包,顾无言没有。 被坑进游戏,还被游戏不公对待,顾无言直接开始发大疯。 但她突然记起,原来她已经不是什么新手玩家,她早已通关所有副本! 这一次,顾无言的目标不再是通关,而是干掉大boss毁掉一个个副本,开启她在副本里的发疯人生。 至此,副本里的NPC瑟瑟发抖,玩家胆战心惊。 开始:对于她这位‘新手’,老玩家们个个嫌弃,身怕拖后腿被连累,结果发现所谓的新人战斗力这么强就算了,随手一件道具都是高级道具,到底谁才是新人? 最后:这是个疯子,见到请远离!

拉马克游戏

《拉马克游戏》 曲芸睁开眼,只见一间密室里十个陌生人,人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接着便因为拉马克游戏的诡异规则发展成赌上性命的战斗,正当进境顺遂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接连不断的阴谋险境 且看拉马克游戏层层诡局中天才少女如何从容设局破局,张张心理侧写分解面面人性嘴脸。 带好你的脑子,享受一场思维风暴吧。 女主高智冷血,甜宠小伙伴,无男主,智斗爽文,披着无限流外皮的伪本格推理(严重烧脑预警)。

玄门小师妹开播!全网打赏过亿

毕业即失业,詹丢丢为了糊口,只好当起了主播。 一开播就碰上杀妻还装深情的渣男。 渣男:主播,帮我找找我妻子在哪,求求你! 詹丢丢:在你身后。 “主播,帮我算下我这个女朋友和我的缘分深吗?” “缘分挺深的,是你太奶的闺蜜。” “主播,我什么时候能继承我爹的家产?” “快了,等你爹走了,你就可以继承你爹的债务。” 直到有一天,盛城大佬盛况景出现在了直播间,巨额打赏让詹丢丢帮他改运。 詹丢丢看着打赏眼睛都笑弯了。 谁知给大佬改完运后,收到了盛况景送来的限量版高定婚服。 詹丢丢:??? 只说改运,没说结婚啊?结婚那是另外的价钱! 盛况景直接汇款百亿:够不够? 詹丢丢:够够够!

病弱美人在惊悚游戏掉马

当荆棘游戏降临,就连视力不佳,约等于瞎的江莱都没能逃过,被系统绑定,进入了游戏世界。 江莱立刻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天兆大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血月之下,江莱逃,怪物追。 “亲,在荆棘游戏之中获取足够的积分,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哦。”系统循循善诱。 为了重见光明,江莱一个转身,开始追着怪物杀。于是乎,荆棘游戏的各个副本出现了一个一边摇头念着大凶,一边不停收割怪物的女人。 后来,怪物大老远看到江莱…… “兄弟们快跑啊!大凶来了!”追着怪物砍的江莱猛然停下脚步。大凶竟是我自己? !怪不得……每一次鬼都是一副见了我的样子。

旁门女仙

(本文无男主,诸天万界修仙流)异界神真今旁门,重又修得不死身。 机缘巧合登天途,端坐重云看大千。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蜀山世界开始的。 。。。。。

花朝锦官君莫知

脱线版: 花朝:十六殿下,你缺侍女吗? 锦官:不缺,我缺一夫人! 花朝:……小人告退…… 锦官:我让你走了吗? 花朝:夫人一角,恕难胜任,殿下您还是另寻高人吧! 锦官:无碍,我可以教你! 正经版: 花朝:有些事情,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那些,都被我咬碎了混着眼泪和委屈咽进了肚里,永无见天之日。喜欢你,终将成为了秘密。 锦官:也许永远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陪我看万千繁花人间百态。因为那人,被我亲手送进了地狱,永无轮回之期。对不起,没能好好守护你。 三世情缘,两世暗恋,最后一世,究竟谁才是谁的劫难?花朝锦官,谁心知肚明故意闭嘴不谈,谁又痴痴纠缠最后互相亏欠?

堕仙乱

苏依一觉醒来竟变成了具骸骨,凝肉身、入仙界、抗堕仙……她引动风云破境解秘。 夲以为抢了琼华神君的神骨是巧合,却不知命运早已将她卷入万万年的爱恨漩涡,失落的心该就此沉沦,还是奋起反击?

魔帝仙妻

天帝小女医术精湛、修为高深、为天界击退魔界护的六界安宁,不料自遇到一小魔头与他成亲后却被他一剑穿心而亡。 后来,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内他一直在等她回来。 万年后…… 两人站在若水崖上 女子一身戎装提剑刺向男子 “我两位姐姐,伯父的命谁来偿?” 又刺一剑,“我师姐在你魔军大营受尽屈辱惨死,谁又来偿命?” 男子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女子,跪坐在地上,闭眼流下悔恨的泪水,“既然你这么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正当他准备受死时,一股温热喷到他的脸上,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人,红着双眸“你疯了吗?” …… 五十六万年后,玉栎抱着气息奄奄的楚炳浅浅一笑看着下面乌泱泱的神仙魔妖人鬼淡淡道:“这六界容不下我,你曾经说过的生死相依,今日我便随你一道去吧……”说完,捏碎自己的神元。 玉栎看着大惊失色的哥哥笑着用密音术道:“哥,带着我的心,好好替我活着。”

火爆女君的修仙路

逆风派是天元大陆最顶级的修真门派之一,是四门八宗十二城中排名第六。 逆风派人才倍出,风云人物多如牛毛,其中便以男修顾骄阳最为出名。顾骄阳英俊绝论,出身名门,不但是炼器师,还拥有先天阳火,是所有女修梦寐以求的道侣人选。 与顾骄阳齐名的是散修界的凌双馨,身世神秘,深不可测,帝江巫祖旗一出,风云变色,鲜有败绩。与顾骄阳并称天元四骄之一。 天元双姝叶曙光,玉紫英,无不是天下男修的梦中情人。 别鸡冻,惊艳绝论的他们,并非本文主角。 本文讲述的是另一个天元异类,叶晨曦。 这个天元异类既无过人美貌,又无过人家世,却以好战而闻名。此人喜爱拿绣花鞋砸人,拿菜刀砍人而闻名。叶晨曦的名气一度盖过顾骄阳。一手捏着只绣花鞋,一手扛着把乌油油的菜刀,一只黑漆漆的乌鸦为灵兽,坐驾是一头肥头大耳的大黑猪。 天元双骄之一的凌双馨是其义兄,天元双姝一个是她的族姐,一个是她的女闺蜜。至于顾骄阳,逆风派所有男弟子都在打赌,面对天子骄子又丰神俊逸的顾骄阳,叶晨曦肯定不会再拿她的绣花鞋砸人。 逆风派所有女弟子也在打赌,面对丰神俊逸又是天之骄子的顾骄阳,叶晨曦肯定会拿她的绣花鞋抽人。

被贬下凡后开启动物副本

不就是被贬下凡吗?谁没历过劫啊?初时,作为一个仙二代,我很傲气……我没想到,下凡以后,失去人脉,本想在人间谈一场甜甜恋爱的我,却连人都做不了……这是仙侠版的变形记吧! 就等着我这个仙二代入瓮了!转世开局先是一朵花,再世是一只熊……低开疯走,我不知道事情还会往什么疯癫的方向发展……

快穿之这个愿望不靠谱

《快穿之这个愿望不靠谱》 新文《万界画师》求收藏求推荐 捡到一本愿望簿许下糟心愿望的郝欣无奈开启了快穿,不过有如此庞大金手指,郝欣表示分分钟改变世界。 校园欺凌?那就改变未成年保护法 人贩子拐卖?在梦中轮回受害者承受的一切痛苦吧! 重男轻女?那就改变生育性别,额,这个有点困难,不过,迟早我能改变世界!

仙道天妃

【新作:《校园驭兽女皇》连载中~】 前世,一代天女为师姐所嫉妒,被陷害与魔君有染,受刑身死; 今生,她投胎为人间一个小女婴,誓要飞升成仙! 法宝?本命飞剑一出,谁与争锋; 丹药?丹神秘传在手,凡草也能变仙丹; 绝世天才?在真仙转世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只是谁能告诉她,这一世,为何她真的和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君纠缠不清…… 她以剑锋指他,冰冷警惕:“你……到底是谁?” 他眉梢一挑,轻笑:“你的未婚夫!” 企鹅群:

小师妹重生发癫,全宗门瑟瑟发抖

前世,司南笙为女主寻灵宝,送灵根,献修为,死无葬身之地 司南笙重活一世才明白,自己是修仙文中的炮灰,为了女主一茬茬被割韭菜做贡献。 不甘心!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就一起完蛋吧 她毁灵根,断经脉,与师门断绝关系,转身拜前师父的死对头为师。 先女主一步抢夺机缘,气得前宗门七窍升天。 从此,司南笙成了新宗门的小师妹,重塑灵根,重修经脉,带新师兄们卷成绝世天才。 新宗门把她宠成眼珠子,众师兄被她带的作天作地,疯狂发癫,疯狂卷。 各宗宗主每天都在想着把她抢回去当亲传,各宗亲传追着喊小师妹,想把她偷回去。 各种大腿送上门让她抱,最后,她成了他们的大腿。 清冷孤傲的尊主揪住想跑路的小崽子:“带你悟道、夺宝,带你打天道,怎么?用完就打算扔?” 司南笙:“尊主大人别胡说,我还小,没用过。” 最强大腿诸天万界天道:“小南笙,你那方世界天道不是好东西,揍他丫的。” 原师门想要挽回,司南笙:丑拒,莫挨老子!

女配修仙中

天巫族神女寂璃穿成了修仙世界里角布村普普通通的三岁小娃娃,还是个女配。 本以为要过上朴素的种田生活,谁知修仙界来收徒,天灵根的五岁小寂璃震惊四座。 寂璃由此步入修仙界,在女主的光环下努力修仙。仙道缥缈,数年后,她是道门万道宗天才弟子,亦是仙道至尊。

穿成修仙界女纨绔

她来了,她来了,她骑着粉红小猪追来了。 倪思珠,倪家二小姐,一个让人闻风色变虎躯一震的名字,从小就是混世魔王,可谓凌风城一大毒瘤。 身为毒瘤,就要有做毒瘤了自觉。 那就是吃喝玩乐要样样精通,还要有一个腰粗的靠山——城主爹爹。 突然有一天这位二小姐吃错药般变了性子,开始勤学苦练起来…… ———— 生活在大姐倪思凤天才光芒下的珠珠表示,她就想紧紧抱住姐姐的大腿,然而命运弄人…… 可现实却逼着她只能不停地修炼,不停地修炼……于是乎,终于让她从凌风城小毒瘤变成天元大陆乃至整个九州的大毒瘤。 这能是她的错吗? 不正经修仙文,本书女主无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