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时,贾母哄着迎春先行回返,转头儿果然打发鸳鸯又去吩咐王夫人,来日须得严查那四下乱说嘴的婆子。


    婆媳两个可谓一拍即合,王夫人果然催动凤姐儿四下巡视。一时间荣国府上下仆役俱都行色匆匆,再不敢胡乱嚼舌。


    及至转过天来,邢夫人还不知昨夜荣庆堂情形,一边厢眼巴巴等着大老爷自津门回转,也好赶快敲定婚事;一边厢又不住打发人往清堂茅舍扫听,只待陈斯远回来,她便伏低做小一番,总要让其消了气儿。


    谁知这二人尚且没回来,反倒是司棋匆匆来了东跨院。寻了王善保家的说了一嘴,转头儿祖孙两个匆匆进了正房里。


    甫一入内,王善保家的就叫嚷道:“太太,大事不好!”


    邢夫人正是心气儿不顺之时,闻言顿时恼了:“又怎么了?”


    司棋便上前道:“回太太,昨儿个三姑娘来了一回……也不知与我们姑娘怎么说的,我们姑娘转头儿就去求了老太太……只说,只说——”


    “说什么?”


    “说年纪还小,舍不得家中,求着老太太多留她两年。”


    邢夫人听罢不禁果然炸了,拍案道:“好啊,好啊,我一心待她,不想她却是个吃里扒外的!都说生恩不如养恩,我呸!如今可不就养出了个白眼狼来?”


    那邢夫人骂骂咧咧半晌,心下不禁愈发委屈。她有什么错儿?不过是想着与小贼长长久久的,这才一心撮合二姑娘与小贼。谁知小贼不领情也就罢了,连二木头也来反戈一击。她是招谁惹谁了?


    不用想也知道,老太太既发了话儿,大老爷只有应承之理,绝不会反其道而行之。


    王善保家的本就是个没起子的,当即顺着邢夫人的话茬道:“太太,不是我说……这二姑娘到底大了,自个儿心里头有计较。太太便是对她再好,只怕也是白搭。”


    司棋心下责怪迎春变卦,嘴上却不能说,只埋怨道:“都是三姑娘的错儿!要不是她撺掇着,我们姑娘再如何又哪里敢忤逆了太太?”


    邢夫人便恼道:“先前还当探丫头是个好的,谁知竟是这样儿?果然,这婢养的就是上不得高台面!”


    正待此时,忽有婆子入内道:“太太,老爷回府了!”


    别看邢夫人嘴上骂得凶,这会子心下正惴惴不安呢,大老爷什么德行她又岂会不知?


    别看临行前只道回来再计较,若此番老太太发了话,说不得贾赦反过头来就会训斥邢夫人呢。


    拿定了心思打算恶人先告状,邢夫人便紧忙起身往外去迎。谁知才过三层仪门,便有邢甄氏来道:“太太,大老爷才下车便被老太太叫了去。”


    邢夫人迟来一步,又生怕大老爷当着众人的面儿训斥自个儿,便只得垂头丧气回了正房。


    待过得两刻,大老爷贾赦迈着四方步回转,入得内中蹙眉扫量邢夫人一眼,说道:“老太太发了话,迎春再多留两年。”


    邢夫人唯唯应下,只待贾赦劈头盖脸叱责。谁知贾赦撩开衣袍落座,竟再也不提此事!


    惹得邢夫人心下狐疑不定,拿不准贾赦存的什么心思。


    眼见其忐忑不安,贾赦乜斜一眼冷笑道:“怎地,迎春非要可着远哥儿不成?笑话,到底是公府的千金,没了远哥儿,我那女儿还寻不着好人家了?实话与你说,要不是大姑娘……说不得迎春还有机会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啊?”邢夫人纳罕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个说法儿?”


    贾赦得意之下不禁摇头晃脑卖了一番关子,这才说道:“你道老夫为何急吼吼舟车劳顿往那津门去?”


    “这……不是说理国公府又凑了些银钱吗?”


    “那才几个子儿?”贾赦撇撇嘴,忽而探手一指东面:“真正的大头儿,可是这位出的。”说罢又朝着东面拱拱手。


    邢夫人思量半晌,方才明晰贾赦所指为何。这二年来,因秦氏故去,邢夫人倒是与尤氏走动的频繁了些。


    虽都为续弦,可尤氏比邢夫人自在了些,知道的阴私事儿也多了些。自打贾敬避居城外,宁荣二府便又巴结上了东宫那位。贾家想的也简单,既然是因夺嫡而衰,自是要因着夺嫡而起。


    二老爷贾政为营缮司员外郎,此前与秦业没少贪占营造钱粮。这些钱粮除去分润给四王八公,余下的大头儿,实则是送进了东宫。


    自打秦业一死,营缮司换了个眼里不揉沙子的郎中,这贪赃枉法的买卖自是做不成了。


    四王八公虽三不五时也送些孝敬,可善财难舍,东宫这些年被四王八公养得大手大脚,一时间又哪里够花销的?


    也是听闻那膠乳营生有好处,东宫方才忍不住凑了一万两银子来,贾赦得了差事自然不敢怠慢,这才急吼吼亲自往津门而去。


    邢夫人掩口惊呼,那贾赦又卖弄道:“太上年事已高,今上也有了春秋,待过些年,说不得便是那位做主。到时候啊,说不得咱们家的爵位就能回来呢。”


    “是啊!”


    “如此一来,迎春还能愁嫁?远哥儿虽是个好的,可这后头……说不得还有更好的等着呢。”


    邢夫人含混应下,心下不屑,暗忖天下哪儿还有比小贼更好的了?


    却不知此番贾赦也存了算计的心思,这才透露给邢夫人只言片语。东宫出银子是真,大老爷往津门料理也是真。如今膠乳跌一日涨两日,算来众人可都是赚了银钱的,只是这源头不在手中,又岂能赚大钱?


    陈斯远倾家荡产弄出了个膠乳营生,那股子是其命根子,贾赦自然不好打主意……可这减产惜售,又不耽误远哥儿赚钱,岂不是各得其利?


    大老爷心下谋算着拿捏陈斯远一番,若其是个识相的,便是将迎春嫁了去又如何?若其不识相……呵,那就别怪他大老爷不提携外甥了。


    贾赦一路舟车劳顿,卖弄了半晌也困乏了,便起身去别院寻姬妾。


    邢夫人送过贾赦,心下禁不住长出一口气。不拘如何,好歹不曾被大老爷骂,倒是小贼那边厢……哎,且走一步瞧一步吧,下回可不敢自作主张了。


    至于迎春,邢夫人往后是不管了的,与其理会那养不熟的,莫不如多寻好侄女邢岫烟下下心思呢。


    恰这会子邢岫烟又来看望父母,邢夫人便将其唤了来,好一番嘘寒问暖不说,临了又送了许多吃穿用度,倒是唬得邢岫烟心下莫名,弄不清楚邢夫人又要闹哪一遭。


    ……………………………………………………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遑论这四下漏发的荣国府?


    昨儿个夜里二姑娘寻贾母哭诉,方才贾母又叫了大老爷强留了二姑娘,此事转眼便流传出来,不到半日便阖府皆知。


    三春聚在一处,二姑娘心下暗自舒了口气,可算保住了清名;三姑娘也心下熨帖,只当各处都周全了;惜春虽心下忿忿,却也知三姐姐并非真个儿向着宝姐姐,便又与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那回了缀锦楼的邢岫烟,本就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儿,眼见白云苍狗,心下只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先是寻了迎春手谈一局,其后便又往潇湘馆去,与黛玉商议着如何续写那浮生若梦;


    湘云年岁还小,不明就里之下,只当贾母是真个儿疼惜二姐姐迎春,心下不禁对贾母愈发孺慕。


    却说黛玉与邢岫烟计较一番,得闲便领了紫鹃、雪雁又往蘅芜苑而来。甫一入得内中,黛玉眼见宝姐姐面上噙了三分笑意,顿时打趣道:“如今一颗心放进肚子里,可算称了你的心意了。来来来,还不奉茶来再叫一声林姐姐听?”


    宝姐姐顿时羞道:“偏你又来促狭!”


    黛玉咯咯咯笑道:“你是陈家妻,我是林家妇,不好论大小,只按先来后到,合该宝姐姐要敬我一盏茶。”


    宝钗这会子心绪极佳!原想着东跨院总要与陈斯远做过一场方才罢休,谁知那二姑娘却是个聪慧的,昨儿个夜里便求了老太太,这才将一场祸端消弭于无形。


    便是如此,迎春从此也再不是阻碍,只能眼睁睁瞧着她与陈斯远亲近。


    又听闻昨儿个夜里凤姐儿便四下稽查那胡乱说嘴的婆子,宝钗赶忙吩咐莺儿再别胡乱传迎春与孙绍祖的谣言。


    宝姐姐就是这般,素日里姊妹相处,说些惠而不费、锦上添花的话儿,捧得人如沐春风。可但凡谁若是阻碍了宝姐姐的路,那就等着宝姐姐千方百计的算计吧。


    于现下的宝钗而言,谁拦着她与陈斯远,那便是生死大敌!


    她心绪极好,又感念黛玉真心待自个儿,便随着黛玉胡闹起来。


    “好好好,林奶奶请安坐,小的给奶奶奉茶了。”


    说话间按着黛玉的肩膀让其落座,又寻了个空茶盏奉上。


    黛玉止不住的掩口笑着:“你这人没安好心,哪儿有用空杯子敬茶的?”


    宝姐姐戏谑道:“你都不曾过门儿呢,我又如何斟茶来敬?不若回头儿我去催催,也让他早些娶林妹妹过门儿?”


    一言既出,黛玉顿时红了脸儿,起身与宝钗闹做一团。宝姐姐怕痒,黛玉气力弱,二者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嬉闹半晌一并滚在榻上,又是嘻嘻哈哈一番,方才一并安静下来。


    那黛玉不禁瞧着宝姐姐道:“可与姨太太说过了?”


    宝姐姐笑着颔首,没说旁的。薛姨妈得了信儿,自是一早儿就寻了宝钗计较的。只是说来也怪,这先前有迎春抢着,薛姨妈急得什么的也似;待迎春自个儿退出了,薛姨妈难免心下反复。


    许是思量着……或许是王夫人伙同邢夫人、迎春一并演给她瞧的?


    二人说过半晌,宝姐姐仰头瞧着头顶道:“临来京师之前,正赶上族姐回金陵省亲。得空又见了旧时闺中好友,瞧着那二人唏嘘的模样,我心下也泛了酸。那会子便想着,若是姐姐妹妹们能长长久久的该多好。”


    黛玉明显动情,也颔首应了一声儿。


    两个姑娘家,一个不过十五、六,一个才十三、四,正是花朵般的年纪。虽禁不住要为往后打算,可如今心下更多的,则是享受这没几年的闺阁好时光。


    因心下感念,宝姐姐便多了几分真心,扭头忽而与黛玉低声道:“你……也别总是绷着,合该与他多来往着。”


    黛玉嗔笑道:“又来说我,也是奇了,我那潇湘馆又不曾闭锁,怎么不见你劝他来?”


    宝姐姐认真道:“你当我没劝过?”扭头蹙眉道:“不过,他当面都应承了的,转头又不曾去寻你……只怕心下也畏难呢。”


    “畏难?”


    宝姐姐噗嗤一笑,掩口道:“只怕早听闻林妹妹是个小性儿的,怕是不知如何说话儿呢。”


    “好啊,你又来打趣我,看我不给你个好儿!”


    眼见黛玉又扑过来,唬得宝钗赶忙翻滚着落在地上,又绕桌而跑。二人嘻嘻哈哈、绕来绕去,好半晌依旧是隔桌对视。


    宝姐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子忽而又道:“诶?林妹妹这身子骨好似强了不少,换在去岁,只怕没两圈儿你就追不上了。”


    黛玉冷笑道:“今儿个便只为了争口气,也要拿了你这心里藏奸的!”


    内中嬉闹如旧,外间三个丫鬟时不时往内中观量,也俱都面带喜色。紫鹃耐下性子与莺儿嘀嘀咕咕,雪雁反倒枯坐一旁,心下琢磨着远大爷莫非真个儿怕了自家姑娘的性儿?


    若是远大爷与自家姑娘也是那般情投意合的……该多好啊。


    ……………………………………………………


    却说昨日宝玉因结识了蒋玉菡,自觉与其投契,今日一早儿便又去外间耍顽厮混,至晚点时分方才归来。


    袭人昨儿下晌告了假,今儿下晌才回,刻下正在卧房里拾掇着,面上愁眉不展。少不得又是与哥哥气恼了一场!母亲得了消渴症,正要靡费银子呢,偏哥哥也不知俭省,叔伯家又来借用,其哥哥竟借出去二十两银子。


    由是,那买药的银钱自然就不够数了。若不是因着袭人与宝玉一道儿关在王夫人房里,花自芳来了两回也不曾见到人,只怕早就上门讨要了。


    恰此时宝玉熏熏然回返,袭人搭眼一瞧,便见宝玉的扇子上少了个扇坠子,顿时蹙眉道:“坠子呢?往哪里去了?”


    宝玉自觉与蒋玉菡愈发投契,便赠了扇坠子,又得了茜香国女王上供的汗巾子,心下自是得意,只觉钟哥儿之后,总算有个青白的男孩儿与自个儿往来了。


    宝玉生怕袭人多心,干脆扯谎道:“骑马丢了。”


    袭人也不计较,只一心琢磨着来日得空总要再见一见远大爷才好。


    到得夜里,袭人搭眼又见宝玉腰里一条血点似的大红汗巾子,顿时心下有了八九分猜测。宝玉察觉到袭人的目光,顿时讪笑着将汗巾子遮掩了。


    袭人心下不禁暗自鄙夷。此时大顺又如前明时那般盛行男风,胡同里便有象姑馆。便是这府中,哪个哥儿身边儿没几个清秀小厮?


    就好比琏二爷身边儿的兴儿、隆儿,因极得琏二爷宠爱,连二奶奶都不敢轻易招惹,那平儿姑娘更是对这二人敬而远之。


    可世风是世风,袭人心下却是极瞧不上的……放着好生生的水道不走,偏要去走旱道,这是什么道理?再说姑娘家也不是不能走旱道儿,为何偏要去寻男子?


    且宝玉可是有前科的,那钟哥儿过世时,宝玉可是好生伤心了一场。只瞧那会子宝玉遮遮掩掩的模样,便知这回定是又在外头寻了个‘相好儿的’!


    因是便说道:“你有了好的系裤子,把我那条还给我吧。”


    宝玉这才想起白日里那条与蒋玉菡互换的汗巾子乃是袭人给的,心里懊悔,嘴上却没法儿说,只得赔笑道:“我赔你一条吧。”


    袭人听了,点头叹道:“我就知道又干这些事!也不该拿着我的东西给那起混帐人去。也难为你心里没个算计儿。”


    宝玉讪讪不言,袭人心知再说下去只怕他又要恼了,便也不与其理论。夜里一并睡下,那宝玉在王夫人房里憋闷了月余光景,这会子自是按捺不住。奈何袭人只推说困倦,宝玉求欢无果,只得抱了被子闷头睡下。


    转天一早,宝玉听见动静醒来,瞧着袭人便讨好笑道:“夜里失了盗也不晓得,你瞧瞧裤子上。”


    袭人低头一看,只见昨日宝玉系的那条汗巾子系在自己腰里,顿时恶心得不行,忙一顿把解下来,说道:“我不希罕这行子,趁早儿拿了去!”


    宝玉待要再劝,眼见袭人脸色铁青,情知袭人是真个儿恼了,只得住口。待洗漱过用了早点,袭人又提了食盒往小厨房送去。


    谁知袭人一走,便有小丫鬟进来道:“二爷,前头来了个夏太监,说是娘娘来了旨意呢。”


    因贾政一早儿去坐衙,贾琏又去了津门,大老爷只好自东跨院过来答对。袭人回来得了信儿,转头又去前头扫听,待回来才道:“娘娘差了夏太监出来,送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叫在清虚观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唱戏献供,叫珍大爷领着众位爷们跪香拜佛呢。还有端午儿的节礼也赏了。”


    顿了顿,袭人忽而心生一计,又笑着道:“我听了一嘴,二爷与宝姑娘的一样,都是上等宫扇两柄、红麝香珠二串、凤尾罗二端、芙蓉簟一领。”


    宝玉张口便要问黛玉,又生生忍住,转而说道:“旁的姊妹呢?”


    袭人道:“旁的姑娘只单有扇子同数珠儿。”


    宝玉心下闷闷,不禁暗自蹙眉。


    袭人打量一眼,又见麝月等不在近前,就笑着低声道:“只看娘娘的赏赐,说不得二爷与宝姑娘好事将近了呢。”


    宝玉一怔,顿时眉头紧锁道:“不过是个赏赐,哪里就要扯到婚事上了?快住口吧!”


    袭人故作纳罕道:“这却是奇了,二爷来日不娶宝姑娘,莫非还想要娶旁的不成?”


    宝玉道:“宝姐姐这些时日也不知怎么了,每回见我,三句一过保准便要劝我读书、钻营,我清清白白的人,哪里会理会那些蝇营狗苟?”


    袭人便笑道:“若我说,你也该读读书了。这几日才出了太太院儿,老爷还能容你几日,待再过两日,说不得就要去绮霰斋读书了。”


    宝玉顿时苦恼不已,恰此时外间有玉钏儿来,叫了袭人去外边,这才低声道:“太太寻你呢。”


    袭人颔首,寻了麝月交代一声儿,便悄然往王夫人院儿而去。


    入得内中,便见王夫人这会子正与薛姨妈说着话儿。袭人不敢搅扰,便停在一旁等着。


    姊妹两个说过寻常事儿,薛姨妈起身告辞,王夫人将其送至门前方才回转。扫了袭人一眼,笑着道:“宝玉这两日如何了?”


    袭人道:“前儿被薛大爷叫出去一次,也不知结识了什么人,昨儿夜里换了条大红血点子的汗巾子。”


    “嗯?”王夫人禁不住仔细过问几句,待问明那汗巾子样式,大抵忖度出必是男子佩戴的,深蹙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王夫人大户人家出身,哥儿寻了小厮出火本就寻常,心下并不在意。因是略略颔首,便问道:“宝玉可曾听见……旁的信儿了?”


    这旁的信儿,自然说的是陈斯远与宝钗。


    袭人摇头道:“二爷只知二姑娘求了老太太多留两年。”


    王夫人颔首,不禁犯了思量,生怕宝玉听闻远哥儿与宝钗定下姻缘,转头便要闹起来。正待与袭人私下说道一番,谁知此时外间又有丫鬟道:“太太,后头瞧见远大爷回来了。”


    “哦?”王夫人顿时眼前一亮,暗忖陈斯远最有办法,正要寻其问计呢,赶巧这会子就回来了。因是再无心与袭人问话,只冲着外头吩咐道:“去清堂茅舍一趟,将远哥儿请了来,就说我寻他有事儿。”


    外间应了一声儿,自有丫鬟去园子里请。


    转过头,王夫人又吩咐道:“你这几日多看顾着宝玉,免得他又生出是非来。”


    袭人应下,眼见再无旁的事儿,便告辞而去。心下不禁纳罕,太太此番寻远大爷又有何事?


    有心半道儿截了远大爷,又生怕被太太身边儿的丫鬟瞧见,袭人便只能抿嘴而回。谁知回了怡红院,却不见宝玉身形,忙寻了麝月过问,麝月便道:“他是个闲不住的,这会子往园子里游逛去了。”


    袭人颔首应下,转头又去打起了络子。谁知不过须臾,外间便有小丫鬟疯跑进来,叫嚷道:“花大姐姐,可了不得啦,宝二爷发疯啦!”


    “啊?”袭人唬了一跳,紧忙丢下络子出来观量,便见沁芳亭左近,两个婆子正生拉硬拽地,将半截身子入了水的宝玉拖将出来。


    宝玉这会子披头散发,怔怔望天,口中只叫嚷着‘不活了’‘没意趣’。


    若是宝玉有个三长两短,袭人等怡红院的丫鬟俱都得不了好儿,因是众人紧忙扑抢上去,齐心协力到底将宝玉拖拽着上了岸。


    那麝月气得面色煞白,问四下道:“二爷方才还好好儿的,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有婆子道:“方才倒是瞧见秦昱家的与宝二爷说了两句话,也不过三两句,秦昱家的就乐呵呵走了,宝二爷瞧着发了癔症,疯了也似跑去了蘅芜苑,转头失魂落魄而回,我们几个眼见不好紧忙过来,正瞧见宝二爷要跳水自尽。”


    那秦昱家的乃是司棋的母亲,一心撺掇着二姑娘嫁了陈斯远,司棋也好随着一道儿嫁过去。谁知好心办坏事,二姑娘前儿个夜里求告了贾母,转头老太太发了话,说是多留迎春两年,于是乎司棋这陪嫁丫鬟顿时没了指望。


    司棋气恼,秦昱家的也气恼!赶巧方才撞见了宝玉,那秦昱家的眼珠一转,顿时心生一计,上前假模假式道了喜,只说年底宝二爷便要吃喜酒了。


    宝玉自是纳罕,只说‘二姐姐不是求告了老祖宗,怎么,这事儿又有了反复’?


    那秦昱家的笑着道:‘敢情宝二爷还不知?这回可不是二姑娘,而是宝姑娘。啧啧,谁能想着,这俩人竟凑到了一处?’


    宝玉顿时如遭雷殛,道:“无稽之谈,宝姐姐怎地就要嫁了远大哥?”


    秦昱家的哂笑道:“这却不知了……说不得那二人早就私下有往来呢?”


    说罢,秦昱家的乐呵呵走了。宝玉怔了半晌,只觉心下生出一股子意气来,顿足便往蘅芜苑而去。


    前文有说,炎炎夏日,上到姑娘下到丫鬟,在自家可不会穿得那般齐整。宝玉跌跌撞撞闯进蘅芜苑,自是唬得婆子前来拦阻。


    哪知宝玉激愤之下生出一股子蛮力来,两膀子甩开婆子,一径奔到蘅芜苑正房前。莺儿顾不得其他,只穿了比甲便来拦阻:“宝二爷这是要做什么?便是要见我们姑娘,也总要等上一会子——”


    “滚开!”宝玉情急之下,一记窝心脚便将莺儿踹了进去。迈开大步入内,四下张望着嚷道:“宝姐姐,我有话说!”


    亏得莺儿拦阻,宝姐姐这会子虽气恼,却业已寻了外裳罩上。宝姐姐自西梢间转出来,见了宝玉便蹙眉道:“你又要闹哪样?”


    宝玉痴痴道:“宝姐姐……我,我且问你,你,你……可是果然要嫁给远大哥?”


    宝钗心下一惊,暗忖这般隐秘事,宝玉又是如何知晓的?先想起姨妈王夫人来,随即心下否决,王夫人最是疼爱宝玉,断不会不做准备便将此事告知。


    宝钗犹疑间,宝玉两步抢上前,宝钗生怕其情急失礼,赶忙退了两步,蹙眉冷声道:“且住!”


    眼见宝玉停步,宝姐姐心下一横,冷声说道:“我要嫁谁,又何必要给宝兄弟交代?”


    “你——”


    宝钗不待其发话,便道:“怎么,莫非宝兄弟这会子倒是信了那金玉良缘不成?”


    宝玉被噎得无言以对。


    宝钗心下快意,随即又道:“这便是了,你既不认那金玉良缘,我要嫁谁便嫁谁,你又何必这般形状?且远大哥品貌、才情都是千里挑一的,嫁与远大哥,说不得还是我高攀了呢。”


    又听得莺儿捂着肚子直哼哼,宝姐姐赶忙问道:“快来人,看看莺儿有无旁的事儿。”


    外间婆子这才急吼吼一拥而入,一边厢拉起莺儿,一边厢拦在宝姐姐身前,隔开宝玉。


    眼见一众丫鬟、婆子防贼也似防着自个儿,宝玉顿觉心下苦楚,偏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凄楚地瞧了眼宝钗,奈何宝钗却不瞧他,只顾着查问莺儿情形。


    宝玉顿时心如刀割,只觉前有林妹妹,后有宝姐姐……这姐姐、妹妹都弃自个儿而去了,自个儿还活个什么劲儿?


    于是木然转身,叹息一声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往外行去。


    宝钗这会子气恼得紧,眼看莺儿嘴角沁了血迹,顿时不愿去管宝玉如何了。也是身边儿的老嬷嬷出言道:“姑娘,不管如何,总要打发人跟着……这万一出了祸事,岂不要牵连到薛家?”


    宝钗这才不情不愿应下,打发了两个婆子随行在后。


    那宝玉跌跌撞撞一路行走,转眼到得翠烟桥最近,扭头瞧见潇湘馆,那门前正与侍书说话儿的雪雁瞧见了,顿时脸色一变,生怕宝玉发了癔症胡乱闯进来,因是紧忙拉了门扉,一直盯着宝玉瞧。


    宝玉顿觉心下又被插了几刀,暗忖活着再无意趣,莫不如死了算了!


    当下上了翠烟桥,双臂一张,纵身便跳了下来……谁知此处水最浅,宝玉落在水中扑腾半晌,才发觉水深不过及腰……这真是想死都死不成啊!


    随行的两个婆子四下叫唤,又有沁芳亭的两个婆子下水去拖,闹哄哄好半晌,便成了如今情形。


    恰此时宝玉双眼一翻,顿时人事不省,唬得一众丫鬟、婆子嚷道:“宝二爷不行了,快去请老太太、太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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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最近来了只小弱鸡,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还写一笔歪歪扭扭的毛笔字,这谁让入的职? 报告少卿,叶芝就是个走后门的,而且还是那种最不要脸的。 怎么个不要脸? 世子爷裴景宁发现自己最近很不对劲,目光时不时落在那小人儿身上! 大人,小的们不懂啊!你再不把叶芝一脚踹开,大理寺少卿就要变成她的啦! 这样吗?裴景宁摸着下巴,好像也不错! 老天爷,世子爷吃错药了?

孔方世界

我在冥府直播精神分裂后爆红了

冥府大火的恐怖游戏空降了一位新人玩家,一看就是个脆弱短命的小白兔。 看着刚开局精神值就狂降的陶奈,鬼观众:这样的小白兔在副本里活不过一天。 下一秒,还在瑟瑟发抖的陶奈的精神值忽然暴涨,把恶鬼NPC耍的团团转,直接逃出生天。 第一个副本结束,陶奈不单没狗带,还成为了该副本NPC里所有恶鬼信奉的神明。 鬼观众们:这只是D级副本,小白兔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但是接着每个副本,陶奈的操作一波比一波逆天,把反转玩出天际。 《天山殡仪馆》副本中,数名活尸围剿陶奈把她逼到绝境,原本被吓到发抖的小白兔忽然战斗值暴涨,把那些活尸通通踩在脚下:要么臣服于我,要么灰飞烟灭。 《幻爱之城》副本中,妖孽迷人的海妖把陶奈圈在怀里,见她为自己沦陷,刚刚露出嗜血的獠牙,却被怀中的少女来了个黑虎掏心:这招骗骗小女生还行,姐不吃这一套。 …… 眼看着陶奈搞崩了一个又一个副本,征服了一波又一波恶鬼成为她的信徒,鬼观众们:陶神,你还有多少面是我们没有见过的?

顶级玩家她在新手副本里当疯批

新人顾无言,被所谓的家人坑进高级副本。 她愤怒,她跃跃欲试。 然而,每个新手玩家都会觉醒的天赋技能,顾无言没有,每个新手都会有的新手大礼包,顾无言没有。 被坑进游戏,还被游戏不公对待,顾无言直接开始发大疯。 但她突然记起,原来她已经不是什么新手玩家,她早已通关所有副本! 这一次,顾无言的目标不再是通关,而是干掉大boss毁掉一个个副本,开启她在副本里的发疯人生。 至此,副本里的NPC瑟瑟发抖,玩家胆战心惊。 开始:对于她这位‘新手’,老玩家们个个嫌弃,身怕拖后腿被连累,结果发现所谓的新人战斗力这么强就算了,随手一件道具都是高级道具,到底谁才是新人? 最后:这是个疯子,见到请远离!

拉马克游戏

《拉马克游戏》 曲芸睁开眼,只见一间密室里十个陌生人,人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接着便因为拉马克游戏的诡异规则发展成赌上性命的战斗,正当进境顺遂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接连不断的阴谋险境 且看拉马克游戏层层诡局中天才少女如何从容设局破局,张张心理侧写分解面面人性嘴脸。 带好你的脑子,享受一场思维风暴吧。 女主高智冷血,甜宠小伙伴,无男主,智斗爽文,披着无限流外皮的伪本格推理(严重烧脑预警)。

玄门小师妹开播!全网打赏过亿

毕业即失业,詹丢丢为了糊口,只好当起了主播。 一开播就碰上杀妻还装深情的渣男。 渣男:主播,帮我找找我妻子在哪,求求你! 詹丢丢:在你身后。 “主播,帮我算下我这个女朋友和我的缘分深吗?” “缘分挺深的,是你太奶的闺蜜。” “主播,我什么时候能继承我爹的家产?” “快了,等你爹走了,你就可以继承你爹的债务。” 直到有一天,盛城大佬盛况景出现在了直播间,巨额打赏让詹丢丢帮他改运。 詹丢丢看着打赏眼睛都笑弯了。 谁知给大佬改完运后,收到了盛况景送来的限量版高定婚服。 詹丢丢:??? 只说改运,没说结婚啊?结婚那是另外的价钱! 盛况景直接汇款百亿:够不够? 詹丢丢:够够够!

病弱美人在惊悚游戏掉马

当荆棘游戏降临,就连视力不佳,约等于瞎的江莱都没能逃过,被系统绑定,进入了游戏世界。 江莱立刻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天兆大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血月之下,江莱逃,怪物追。 “亲,在荆棘游戏之中获取足够的积分,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哦。”系统循循善诱。 为了重见光明,江莱一个转身,开始追着怪物杀。于是乎,荆棘游戏的各个副本出现了一个一边摇头念着大凶,一边不停收割怪物的女人。 后来,怪物大老远看到江莱…… “兄弟们快跑啊!大凶来了!”追着怪物砍的江莱猛然停下脚步。大凶竟是我自己? !怪不得……每一次鬼都是一副见了我的样子。

旁门女仙

(本文无男主,诸天万界修仙流)异界神真今旁门,重又修得不死身。 机缘巧合登天途,端坐重云看大千。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蜀山世界开始的。 。。。。。

花朝锦官君莫知

脱线版: 花朝:十六殿下,你缺侍女吗? 锦官:不缺,我缺一夫人! 花朝:……小人告退…… 锦官:我让你走了吗? 花朝:夫人一角,恕难胜任,殿下您还是另寻高人吧! 锦官:无碍,我可以教你! 正经版: 花朝:有些事情,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那些,都被我咬碎了混着眼泪和委屈咽进了肚里,永无见天之日。喜欢你,终将成为了秘密。 锦官:也许永远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陪我看万千繁花人间百态。因为那人,被我亲手送进了地狱,永无轮回之期。对不起,没能好好守护你。 三世情缘,两世暗恋,最后一世,究竟谁才是谁的劫难?花朝锦官,谁心知肚明故意闭嘴不谈,谁又痴痴纠缠最后互相亏欠?

堕仙乱

苏依一觉醒来竟变成了具骸骨,凝肉身、入仙界、抗堕仙……她引动风云破境解秘。 夲以为抢了琼华神君的神骨是巧合,却不知命运早已将她卷入万万年的爱恨漩涡,失落的心该就此沉沦,还是奋起反击?

魔帝仙妻

天帝小女医术精湛、修为高深、为天界击退魔界护的六界安宁,不料自遇到一小魔头与他成亲后却被他一剑穿心而亡。 后来,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内他一直在等她回来。 万年后…… 两人站在若水崖上 女子一身戎装提剑刺向男子 “我两位姐姐,伯父的命谁来偿?” 又刺一剑,“我师姐在你魔军大营受尽屈辱惨死,谁又来偿命?” 男子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女子,跪坐在地上,闭眼流下悔恨的泪水,“既然你这么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正当他准备受死时,一股温热喷到他的脸上,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人,红着双眸“你疯了吗?” …… 五十六万年后,玉栎抱着气息奄奄的楚炳浅浅一笑看着下面乌泱泱的神仙魔妖人鬼淡淡道:“这六界容不下我,你曾经说过的生死相依,今日我便随你一道去吧……”说完,捏碎自己的神元。 玉栎看着大惊失色的哥哥笑着用密音术道:“哥,带着我的心,好好替我活着。”

火爆女君的修仙路

逆风派是天元大陆最顶级的修真门派之一,是四门八宗十二城中排名第六。 逆风派人才倍出,风云人物多如牛毛,其中便以男修顾骄阳最为出名。顾骄阳英俊绝论,出身名门,不但是炼器师,还拥有先天阳火,是所有女修梦寐以求的道侣人选。 与顾骄阳齐名的是散修界的凌双馨,身世神秘,深不可测,帝江巫祖旗一出,风云变色,鲜有败绩。与顾骄阳并称天元四骄之一。 天元双姝叶曙光,玉紫英,无不是天下男修的梦中情人。 别鸡冻,惊艳绝论的他们,并非本文主角。 本文讲述的是另一个天元异类,叶晨曦。 这个天元异类既无过人美貌,又无过人家世,却以好战而闻名。此人喜爱拿绣花鞋砸人,拿菜刀砍人而闻名。叶晨曦的名气一度盖过顾骄阳。一手捏着只绣花鞋,一手扛着把乌油油的菜刀,一只黑漆漆的乌鸦为灵兽,坐驾是一头肥头大耳的大黑猪。 天元双骄之一的凌双馨是其义兄,天元双姝一个是她的族姐,一个是她的女闺蜜。至于顾骄阳,逆风派所有男弟子都在打赌,面对天子骄子又丰神俊逸的顾骄阳,叶晨曦肯定不会再拿她的绣花鞋砸人。 逆风派所有女弟子也在打赌,面对丰神俊逸又是天之骄子的顾骄阳,叶晨曦肯定会拿她的绣花鞋抽人。

被贬下凡后开启动物副本

不就是被贬下凡吗?谁没历过劫啊?初时,作为一个仙二代,我很傲气……我没想到,下凡以后,失去人脉,本想在人间谈一场甜甜恋爱的我,却连人都做不了……这是仙侠版的变形记吧! 就等着我这个仙二代入瓮了!转世开局先是一朵花,再世是一只熊……低开疯走,我不知道事情还会往什么疯癫的方向发展……

快穿之这个愿望不靠谱

《快穿之这个愿望不靠谱》 新文《万界画师》求收藏求推荐 捡到一本愿望簿许下糟心愿望的郝欣无奈开启了快穿,不过有如此庞大金手指,郝欣表示分分钟改变世界。 校园欺凌?那就改变未成年保护法 人贩子拐卖?在梦中轮回受害者承受的一切痛苦吧! 重男轻女?那就改变生育性别,额,这个有点困难,不过,迟早我能改变世界!

小师妹重生发癫,全宗门瑟瑟发抖

前世,司南笙为女主寻灵宝,送灵根,献修为,死无葬身之地 司南笙重活一世才明白,自己是修仙文中的炮灰,为了女主一茬茬被割韭菜做贡献。 不甘心!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就一起完蛋吧 她毁灵根,断经脉,与师门断绝关系,转身拜前师父的死对头为师。 先女主一步抢夺机缘,气得前宗门七窍升天。 从此,司南笙成了新宗门的小师妹,重塑灵根,重修经脉,带新师兄们卷成绝世天才。 新宗门把她宠成眼珠子,众师兄被她带的作天作地,疯狂发癫,疯狂卷。 各宗宗主每天都在想着把她抢回去当亲传,各宗亲传追着喊小师妹,想把她偷回去。 各种大腿送上门让她抱,最后,她成了他们的大腿。 清冷孤傲的尊主揪住想跑路的小崽子:“带你悟道、夺宝,带你打天道,怎么?用完就打算扔?” 司南笙:“尊主大人别胡说,我还小,没用过。” 最强大腿诸天万界天道:“小南笙,你那方世界天道不是好东西,揍他丫的。” 原师门想要挽回,司南笙:丑拒,莫挨老子!

仙道天妃

【新作:《校园驭兽女皇》连载中~】 前世,一代天女为师姐所嫉妒,被陷害与魔君有染,受刑身死; 今生,她投胎为人间一个小女婴,誓要飞升成仙! 法宝?本命飞剑一出,谁与争锋; 丹药?丹神秘传在手,凡草也能变仙丹; 绝世天才?在真仙转世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只是谁能告诉她,这一世,为何她真的和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君纠缠不清…… 她以剑锋指他,冰冷警惕:“你……到底是谁?” 他眉梢一挑,轻笑:“你的未婚夫!” 企鹅群:

女配修仙中

天巫族神女寂璃穿成了修仙世界里角布村普普通通的三岁小娃娃,还是个女配。 本以为要过上朴素的种田生活,谁知修仙界来收徒,天灵根的五岁小寂璃震惊四座。 寂璃由此步入修仙界,在女主的光环下努力修仙。仙道缥缈,数年后,她是道门万道宗天才弟子,亦是仙道至尊。

穿成修仙界女纨绔

她来了,她来了,她骑着粉红小猪追来了。 倪思珠,倪家二小姐,一个让人闻风色变虎躯一震的名字,从小就是混世魔王,可谓凌风城一大毒瘤。 身为毒瘤,就要有做毒瘤了自觉。 那就是吃喝玩乐要样样精通,还要有一个腰粗的靠山——城主爹爹。 突然有一天这位二小姐吃错药般变了性子,开始勤学苦练起来…… ———— 生活在大姐倪思凤天才光芒下的珠珠表示,她就想紧紧抱住姐姐的大腿,然而命运弄人…… 可现实却逼着她只能不停地修炼,不停地修炼……于是乎,终于让她从凌风城小毒瘤变成天元大陆乃至整个九州的大毒瘤。 这能是她的错吗? 不正经修仙文,本书女主无cp

废材逆袭:邪妃宠上天

长生从御妖开始

一开始,程沄以为自己走的是真假千金争斗文,直到那个真千金舔着脸追着她。 “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再接着,程沄以为走的是传统御妖文,一身正气,誓做天楚最强御妖师! !在她这,每一只妖都有自己的名字!!直到捡到一条小白龙。傲娇造作,单纯可爱,白切黑腹黑大佬,全给他一条龙演完了。 你敢信,他说他是妖族少主?一妖在手,天下我有!!P啦,你是妖族少主,那我是什么? ……本文轻松/微喜剧/半正统/御妖文,剧情流,热血青春,配角多姿。 有你熟悉的天楚大陆。完结文请入仙侠文《一渡升仙》、《一昭升仙》、古言《仵言》、《国公小姐她有剧本》。 ……书群Q:483149692(唯正版订阅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