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半晌,宝玉、夏金桂自大主山下来,先行在凹晶溪馆赏了锦鲤,待到了沁芳闸桥前,宝玉顿时有些踯躅。


    盖因过了闸桥,那边厢便是清堂茅舍与栊翠庵,不拘是陈斯远还是妙玉,他这会子都不想见。


    谁知夏金桂此时道:“宝二哥怎么不走了?”


    宝玉讪笑道:“那边厢都是庵堂家庙,我看也没什么可游逛的。”


    夏金桂正在兴头上,便道:“既如此,咱们快些走也就是了。”


    宝玉一时寻不着由头,只得咬牙引着夏金桂沿甬道而行。待转过花牍,那清堂茅舍业已近在眼前,谁知刻下却门扉紧闭,内中更是静悄悄无一声息。


    夏金桂扫量一眼,笑着道:“这处怎地关了门儿?”


    宝玉支支吾吾道:“此地……乃是远大哥的居所,许是他这会子出了门儿吧。”


    “哪个远大哥?”


    “便是陈词……陈斯远。”


    宝玉说完抬眼扫量夏金桂,却见夏金桂只是兴致缺缺应了一声儿,扭身便往玉皇庙这边厢行来。宝玉顿时暗自欢喜,心下暗忖,想当日满城传唱陈词,众姊妹私下嘀咕也就罢了,便是去了私学也有人扫听陈斯远情形。偏生这夏家妹妹视功名利禄如无物,果然是个清白洁净的女儿家!


    她却不知那夏金桂见惯了所谓才子,心下祛魅,这会子只当陈斯远是个颇有才名的穷酸书生,自然对其不屑一顾。


    宝玉兴致高涨,四下指点,引着夏金桂不一刻便到了栊翠庵侧面。过长廊曲洞,待上了白石桥,宝玉正要松口气,谁知忽而心有所感,扭头往后头的方厦圆亭瞧了眼,正瞧见妙玉冷眼往这边厢看过来。


    宝玉面上一怔,朝着妙玉拱拱手,那妙玉竟扭身便走了。


    夏金桂瞧在眼中,纳罕问道:“那是谁?”


    宝玉尴尬含糊道:“家中请来的带发修行女尼,因其扶乩占卜颇为灵验,便留在了栊翠庵里。”顿了顿,忙探手一引:“妹妹快来,前头便是我先前住的怡红院了。”


    少一时二人到得怡红院,入内游逛一圈儿,那夏金桂暗自赞叹贾家豪奢之余,不免纳罕道:“我看此地颇为雅致,却不知宝二哥为何搬了出去。”


    宝玉正不知如何回答,随行的袭人就道:“夏姑娘不知,二爷如今年岁大了,再不好在园中居停。因是太太禀明了老太太,这才让二爷搬回了绮霰斋。”


    夏金桂眼见宝玉面上讪讪,心下若有所思。暗忖这宝玉虽是个痴傻的,家教却不曾短了。


    恰此时有周瑞家的寻来,回道:“太太房里摆了席面儿,正叫宝二爷与夏姑娘入席呢。”


    宝玉便与夏金桂往前头王夫人院儿而去。这席间除去王夫人,自然还有薛姨妈与宝钗。宝姐姐娴静以对,只偷眼瞧着宝玉与夏金桂语笑嫣嫣。及至未时末,夏家母女告辞,那宝玉又恋恋不舍地送出仪门外,直待夏家母女所乘的马车出了角门,这才若有所失闷头回了绮霰斋。


    宝姐姐暗自好笑,忍不住便往清堂茅舍寻来。谁知到得地方却见清堂茅舍依旧关门闭户。


    莺儿上前拍门,半晌才有红玉开了门,见来的是宝钗,紧忙往里让,嘴上说道:“宝姑娘快进,我们大爷吩咐了,今儿个关门闭户仔细读书,除去宝姑娘、四姑娘,余者恕不招待。”


    宝姐姐心绪大好,与红玉笑着说过两句,抬眼隔窗便见书房中陈斯远正从桌案后起身。


    二人在堂中相见,因私下亲昵便免去了繁文缛节。宝姐姐笑着道:“只是让你别坏了宝兄弟的好事儿,谁知你竟真个儿关门闭户了……这会子可憋闷了?”


    陈斯远故作书呆子状,轻笑道:“还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我欺啊。”


    宝姐姐正要说话儿,陈斯远就道:“这不,读着读着便有颜如玉来了。”


    宝姐姐顿时俏脸儿一红,心下却极为受用,面上却往旁边掩口而笑的红玉身上一扫,嗔怪道:“都在呢,偏你要乱说。”


    陈斯远哈哈一笑,撩开衣袍落座,笑着问:“夏家走了?”


    宝姐姐也落座,接过五儿送上的温茶,也笑道:“才走,宝兄弟一路送出仪门,瞧那样子简直是望穿秋水。待回神又蔫头耷脑没了精神头儿,我看啊,这二人倒是瞧对了眼儿。”


    这却出乎陈斯远的意料,赶忙细问内情。宝姐姐虽不曾一路跟随,可席间却是眼瞧着二人语笑嫣嫣的,当下便将席间情形说了一遭。


    陈斯远心下暗忖,料想夏家一介商贾,甫一进得荣国府自是对贾家门楣敬畏不已,是以夏金桂多有收敛;再者,贾家与薛家不同,薛家门第不高又败落了,与夏家联姻几同骗婚,那夏金桂自然就不干了。可贾家再是败落也是国公府的门第,便是冲着其门第,夏家只怕也乐意掏空家产?


    只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往后如何……还有的是乐子瞧呢。


    宝姐姐此时压低声音说道:“妈妈方才与我说,姨妈与夏家太太说定了,明日夏家便送来一万两银子,算是挪借给姨妈的。”


    这就是了,于夏家眼中,荣国府高不可攀,可不就要上赶着送银子?明面上说的好听,是借,可莫说是利息,只怕夏家巴不得本金也要不回来了,如此刚好算作陪嫁!


    陈斯远便笑道:“夏家可是下了血本啊。”


    宝姐姐说道:“夏家太太本就出身内府世家,娘家里几个兄弟都在内府任职,俗话说上头有人好做官,这做买卖也是一般无二。只凭了夏家太太自个儿,这桂花的营生反倒比先前夏老爷在时更繁盛了几分。


    莫说是一万两,若能攀上国公府,便是三万、五万的,那夏家太太掏出来眼也不会眨一下呢。”


    陈斯远思量道:“原来夏家太太也不简单啊,无怪能支撑得起这般营生。”


    宝姐姐自怜道:“若非如此,夏家母女只怕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听其语气不对,显是想起了先前的葫芦案一事,陈斯远便伸手擒了柔荑,低声安抚道:“妹妹别想了,往后有我呢。”


    “嗯。”宝姐姐娴静笑着应了,心下自是愈发熨帖。一时盯着陈斯远,杏眼里百般柔情,千般的蜜意,自不多提。


    却说夏家母女乘着马车离了宁荣街。


    那夏家太太这会子才得空问道:“我的儿,你以为那宝玉如何?”


    夏金桂轻蔑一笑,道:“果然是个痴傻的。”言外之意,宝玉好哄骗,夏金桂不过略施手段便哄得其神魂颠倒。


    夏家太太立时上了心,禁不住笑道:“那敢情好。他那姐姐如今是娘娘,说不得来日便是贵妃,到时候你给国舅老爷做正室,说出去也是体面。”


    那夏金桂也不知羞,立时就道:“什么国舅老爷我是不指望,只是妈妈须得仔细些,趁早将此事定下,免得那银钱打了水漂。”


    夏家太太自有定计,笑道:“再如何说也是国公府的门第,与亲戚还能威逼利诱着耍无赖,他家可敢与咱们家耍无赖?坏了名声,损了风评,那可不是几万银子的事儿了。所以啊,贾家要借银钱,多少我都敢借。若还不起,便算作你嫁妆了。”


    夏金桂顿时高兴了,脑袋凑在夏家太太怀里撒娇道:“妈妈真真儿好。”


    夏家太太探手抚着夏金桂的发髻,笑道:“我就你一个女儿,那金山银海除了留给你,难不成还要带进棺材里?”


    夏金桂咯咯咯娇笑不已,马车辘辘,一路往外城而去。


    ……………………………………………………


    倏忽数日,陈斯远一心读书,只得空去寻宝姐姐、林妹妹说会子话儿。


    荣国府自打夏家母女来过一遭后,复又恢复如常。只凤姐儿每日忙得脚不着地,头晌处置家中庶务,下晌或是往各处勋贵走动,或是去寻薛姨妈商议互典事宜。


    听闻每日都有北静王妃打发来的嬷嬷随行,陈斯远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为掩人耳目,薛姨妈暂且搬回了薛家老宅,倒是一连十几日不曾与陈斯远见过。


    却说六月里一日,陈斯远早间正用着大嫂子李纨送来的三丁包子,便又有赵姨娘领着丫鬟寻来。名义上是感激前一回陈斯远出谋划策,如今既然宝玉不愿读书,贾政干脆在前头辟出一间房来,单留给那老先生交代贾环。


    贾环只读了几日便叫苦连天,转头寻了赵姨娘撒泼打滚再不想去。换做往日,赵姨娘定会心疼贾环,说不得便应允了。奈何今时不同往日,贾政已然变了心,赵姨娘失了宠,她一心指望好儿子贾环表现一番,换得贾政回心转意呢,又哪里会容许贾环放赖?


    当下抄起鞋底子一通暴打,贾环四下乱窜一番,转天又臊眉耷眼去了前头老老实实念书。


    这不要钱的感激话儿说了一通,又话里话外说起探春的好儿来。


    陈斯远笑吟吟听了,偏生好似没听懂一般,竟附和着赵姨娘夸赞了探春一通。赵姨娘心焦不已,却不好当面戳破,只得心事重重而去。


    待晌午时,陈斯远往园中游逛,正撞见寻来的邢夫人。


    二者聚首,邢夫人面上不无幽怨之色……盖因陈斯远生怕走漏风声,是以这些时日一直不曾往那玉皇庙寻去。


    如今邢夫人也是吃过肉的,素了二十来日哪里还忍得住?言辞间难免尖酸了些,说得陈斯远心神动摇,思量道:“如今太太看得紧,玉皇庙怕是暂且去不得了……不过宝玉搬去了绮霰斋,那怡红院倒是空置了下来。”


    邢夫人顿时心下欢喜,道:“那夜里得空我去怡红院左近等你?”


    陈斯远颔首,邢夫人掩口得意一笑,这才领了苗儿、条儿而去。


    陈斯远站定沁芳闸桥上,本待往西面寻众姊妹说会子话儿,谁知打小厨房方向来了个婆子,见得陈斯远赶忙招呼道:“可是凑巧,正要寻远大爷呢。”


    那婆子到得近前就道:“远大爷,后门有个人,自称叫什么马攀龙,说这会子就要见远大爷呢。”


    马攀龙?好哥哥?这位怎么来了?


    话说陈斯远早先蓄意结交马攀龙三人,砸了银钱,当初便存着邀买死士之心。谁知虽屡有波折,最后到底峰回路转,让陈斯远侥幸留在了荣国府。


    此后陈斯远得空也去城外寻这三人,可自打其中了举人,四人明显便生疏了。


    这位份不同,三人虽不曾说什么,可难免自惭形秽。所谓富易妻、贵易友,有时候倒不是他自个儿想要如此,实在是位份差距太大之缘故。


    陈斯远一路打后门出来,便见马攀龙一身皂衣、头戴网巾,气度沉凝,束手立在后门旁。


    陈斯远上前厮见,拱手笑着道:“大哥可是稀客,今儿个怎么知道来寻我了?是了,那二位兄长可还好?”


    “都好都好,陈……兄弟,还请借一步说话儿。”


    马攀龙引着陈斯远陈斯远到得巷子里,眼见四下无人,说道:“本不该来搅扰陈兄弟,奈何事关重大……陈兄弟可知我如今在何处奔走?”


    陈斯远道:“这……不是内府?”


    马攀龙沉吟道:“我因身手利落,如今年初归入了慎刑司。”


    难怪马攀龙看起来阴沉了许多,这是成了慎刑司的番子啊!


    “原来如此。”


    陈斯远随口应了,那马攀龙道:“前几日我等清缴混入京师的燃灯教妖人,谁知无意中扫听得一则消息,因事关荣国府,我便特来告知陈兄弟。”


    “哦?马兄请说。”


    马攀龙道:“荣国府中可有个李氏大奶奶?”


    眼见陈斯远颔首,马攀龙压低声音说道:“也不知那些妖人从何处得知了,说这位李大奶奶手头有十来万现银,便谋划着寻机绑了其子,以勒索其钱财。”


    这风声如何走漏的?是知晓内情的内府人等?不对,若是内府人等,又岂会不知那金刚经只给了七万两银钱?这般胡乱忖度……嘶,八成是李纨的大哥李信崇啊!


    马攀龙见其瞠目,等了须臾才道:“我等此番只捉了几个小喽啰,那香主却走脱了。原本要继续追查下去,我带着兄弟私底下便能看顾得了那哥儿,奈何郎中发了话儿,调我等另办它案……”


    陈斯远郑重朝着马攀龙一拱手,道:“多谢大哥告知!大嫂子之子兰哥儿如今每日去我那新宅读书,若出了意外,我还真不知如何交代。


    领则,那二位兄长如今可得空?”


    马攀龙道:“单只钱飞虎、徐大彪怕是应对不了,陈兄弟不若广募好手,设下天罗地网将那贼子一举拿下。否则,这千日防贼……要不得啊。”


    “是极是极。”


    匆匆交代几句,那马攀龙另有要事在身,当即别过陈斯远匆匆而去。


    陈斯远心下暗叹,此番又要多事了!


    这外人算计贾兰,了不起闷在荣国府不出去就是了,就怕李纨广有钱财之事传进了贾家人等耳中啊。


    那贾赦还好说,到底隔着房呢,又要顾忌贾母,心下艳羡却别无他法;倒是掌家的王夫人,如今为了银钱正一脑门子官司呢……说不得便要行那去母留子之事啊。


    因生怕贾兰着了道,是以陈斯远也不回荣国府了,匆匆便往自家新宅而去。


    这日尤二姐去城外看望尤老娘,晴雯与曲嬷嬷等去街面上采买针线,家中只尤三姐在。


    眼见陈斯远这个时辰匆匆而来,尤三姐赶忙来迎,见了面便纳罕道:“哥哥怎么这会子便来了?”


    “一言难尽。”陈斯远赶忙往大门旁塾中瞧了一眼,眼见贾兰正摇头晃脑的背书呢,顿时暗自松了口气。


    当下也不瞒着尤三姐儿,便将缘由大略的说了一通。


    尤三姐儿顿时唬得变了脸色,低声道:“这可了不得!兰哥儿是大嫂子的眼珠子,若是有个闪失,只怕大嫂子便要寻人拼命啊。”顿了顿,又道:“家中除去蒋五,另有四、五个得用的小厮,全都年轻力壮,过会子哥哥点齐了人手护着兰哥儿回荣国府,这几日可不好再出来了。”


    陈斯远颔首应下,又道:“这会子不便说缘由,待我领走了兰哥儿,妹妹再寻先生说个分明。”


    尤三姐道:“自当如此。”


    当下陈斯远挪步塾前,与那先生厮见一番,探手招呼兰哥儿,说道:“快将书本拾掇了,家中有事,你须得快些回去。”


    贾兰慌得霍然而起,带动桌椅稀里哗啦一阵乱响,蹙眉凝神道:“可是母亲有恙?”


    陈斯远只道:“先回去了再说。”


    贾兰再顾不得旁的,胡乱拾掇了书箱,随着陈斯远便往外来。


    尤三姐业已安排了马车,另有四个小厮提了棍棒护在一旁,当下一路浩浩荡荡直奔荣国府而来。


    路上不过一刻光景,陈斯远却如坐针毡,待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先行推搡着贾兰进了后门,陈斯远方才松了口气。


    打发了一众小厮回返,陈斯远回身这才领着贾兰进了大观园,又往稻香村而去。


    此时刚过午时,李纨方才教导过三个小姑子,刻下正在房中小憩。丫鬟素云回道:“奶奶,远大爷领着兰哥儿回来了。”


    “啊?”李纨不明所以,赶忙起身迎出来。


    眼见陈斯远果然领了贾兰回转,那贾兰身上还背负了书箱,李纨顿时唬着脸儿道:“远兄弟,可是兰儿淘气了?”


    贾兰慌忙道:“母亲,我没有!”


    “住口!”


    陈斯远赶忙低声道:“事出有因,还请大嫂子借一步说话。”


    李纨看了眼委屈巴巴的贾兰,心下先是松了口气,又愈发纳罕,思量着请了陈斯远入内,只打发素云领了兰哥儿去梢间安置。


    堂中只陈斯远与李纨二人,不待落座,陈斯远便道:“此番祸事了,我得慎刑司友人告知,有一伙贼人盯上了兰哥儿。”


    李纨诧异道:“好端端的,怎地盯上了兰儿?”


    陈斯远意味深长道:“也不知从何处走漏的风声,说大嫂子手头有十几万现银。”


    李纨一怔,旋即便觉天旋地转,扶着额头一阵摇晃。陈斯远见势不好,赶忙探手虚扶。谁知李纨果然气血上头,竟一个摇晃跌在了陈斯远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饶是陈斯远别无心思,这会子鼻息间满是玉兰花香气,又有身前柔软相袭,也禁不住好一阵气血上涌。


    亏得陈斯远尚记得贾兰与素云便在另一边的梢间里,那虚扶的双手紧忙扶住李纨肩头,低声道:“大嫂子快坐下缓一缓。”


    待扶着李纨落座,那李纨刻下业已缓过神来,一双桃花眼霎时间满是氤氲,带着哭腔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斯远能想到的,李纨自然也能想到。那外边的贼子且不说,若是家中知道李纨广有家产,黛玉情形犹在眼前,谁知荣国府又会如何待她们孤儿寡母的?


    她一袭豆绿撒花镶边象牙白暗花缎面对襟披风,内衬米白立领偏襟袄子,下着霜色马面裙,头上只戴了点翠的头面,这会子哭将起来真真儿是梨花带雨。


    陈斯远心下不忍,又念及李纨先前借银钱之事,便说道:“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以我先行将兰哥儿接了回来,这几日便让兰哥儿好生在家中待着,那私学也别去了。”


    李纨情知这事儿不好去求老太太,能指望的便只剩下眼前的陈斯远,于是不迭点头,只任凭陈斯远吩咐。


    陈斯远蹙眉又道:“至于往后,素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待我寻些好手,设下天罗地网将那些贼子一网成擒,也就绝了后患。”


    李纨叹息道:“只是家中……我又该如何应对?”


    “这……”陈斯远也犯了难,一时间沉吟着没了主意。


    李纨抽泣两声儿,忽而抬眼道:“不若,不若那银票、庄票远哥儿先留着?”


    “嗯?”


    李纨越琢磨越对,说道:“我与兰哥儿在府中又不用什么银钱,留在手中只怕便是招灾惹祸之源。既如此,不若远哥儿先保管着。


    若来日兰哥儿有了出息,自不需远兄弟锦上添花;若兰哥儿来日不成材,只求远哥儿看顾一场。”


    陈斯远愕然道:“大嫂子,何至于此啊?”


    李纨只抹泪摇头道:“你哪里知道太太的性子!”


    是了,贾珠在世时风流堪比宝玉,如今却只李纨孤儿寡母,余下的侍妾不是打杀了便是发卖了。王夫人狠戾可见一斑!


    因着贾珠之死,王夫人与贾政没了夫妻情分,又恨屋及乌地不待见起了李纨。来日若真逼急了,或许看在贾珠份儿上能留下贾兰,旁的……可就难说了。


    “远兄弟请稍待!”


    说话间李纨仓促起身,也不避着陈斯远,翻箱倒柜一番,便从箱底寻了个檀木匣子来,抽开来,内中是一迭迭的庄票。


    回身递在陈斯远手中求肯道:“远兄弟还请帮衬我一回,我,我实在没旁的法子了。”


    陈斯远推却不得,拿在手中纳罕道:“老太太总是看顾大嫂子的,此事何不与老太太言明?”


    便见李纨惨笑一声儿道:“老太太掌家几十年,心性……怕是比太太犹甚,我又如何敢去寻老太太言说?”


    是了,陈斯远素来当那贾母是个糊涂的,可这等糊涂人能掌荣国府数十年,又岂能没有狠厉手段?


    想黛玉还是贾母的亲外孙女儿的,原文中还不是冷一阵、热一阵的?便说那平安醮时张道士送上的金麒麟,背后岂能没有贾母催动?


    由此可见,贾母一直摇摆不定。先前自是怎么千好万好,待修了大观园,吞没了林家家产,再是外孙女,那黛玉也没了价值。又如何比得上史家嫡女史湘云?


    原文中史家反应极快,转头便给史湘云定了亲事。贾母算盘落空,这才重新对黛玉好了几分。


    是以忖度贾母,不能当其是寻常大家长,而是要当其为政治人物。这等人不会因私情而动摇心绪,莫说是黛玉,便是宝玉,有朝一日事关贾家生死存亡,贾母也会说舍弃便舍弃了。


    转念一想,难怪上回自个儿去见老太太,贾母虽只是虚言几句,可脸色却好了许多……这是觉着自个儿来日对贾家有用了?


    结束思量,眼看李纨那我见犹怜的模样,陈斯远便蹙眉叹息一声,捧着匣子道:“大嫂子且放心,这银钱来日兰哥儿若要用,我尽数交给兰哥儿就是了。”


    李纨噙泪颔首,待要说些什么,却听陈斯远又道:“要说此事也并非没有转圜……且待我思量一番,再来寻大嫂子计较。”


    “好。”


    人多眼杂,陈斯远合拢匣子,将其塞进袖笼里,别过李纨便匆匆回了清堂茅舍。略略小坐一番,又觉此地也不保准,干脆又折返回新宅。


    这会子晴雯回来了,三姐儿却往百草堂盘账去了。陈斯远素来相信晴雯,干脆单独叫了其来房里。


    那晴雯扭捏而来,入内便嗔道:“大爷,晴天白日的……说不得鸾儿一会子又要来捣乱。”


    陈斯远哭笑不得,赶忙揽过晴雯,探手将匣子抽出来,道:“寻个地方,将这匣子藏好。”


    晴雯这才知晓自个儿会错了意,当下也不过问内中是何物,只略略思量便道:“梢间柜子下撬开一块砖,挖了土来,将这匣子塞进去。”顿了顿,又道:“再包裹上一件雨衣,如此免了发霉虫蛀之苦,岂不妥当?”


    陈斯远大喜,自是连连应下。随即主仆两个挪了柜子,撬开地砖依法施为,待将柜子挪回原处,果然便是仔细瞧也瞧不出破绽来。


    陈斯远赞了半晌晴雯心思伶俐,将晴雯夸得好一番花枝乱颤,错非鸾儿果然来捣乱,只怕便要顺势与陈斯远成就好事了。


    因记着与邢夫人之约,陈斯远不好久留,略略盘桓便回了荣国府。


    这一路安步当车,仔细思量一番,心下便略略有了成算。如今王夫人掌家,想要与其打擂台,单是邢夫人只怕不够,须得将贾母这尊大佛挪出来才好。


    这是人便有欲,贾母所求为何?不过是维系贾家荣华富贵,盼着后辈承袭祖宗荣光。


    且不说贾兰本就有天分又极为勤奋,便只是资质平平,有燕平王一句话,这来日前程还能少得了?


    贾母若知此事,定会愈发回护李纨母子。如此一来,起码贾母活着时李纨母子无恙。待贾母一去……那会子能不能保住荣国府还两说的,陈斯远又哪里看得了那般长远?


    本道今日只剩下夜里与邢夫人幽会,谁知才回荣国府,正撞见三姑娘探春蹙眉来寻。


    二人在沁芳闸桥相遇,探春急吼吼道:“远大哥,姨娘一早儿又来寻你了?”


    陈斯远因拿定了心思,这会子倒是气定神闲起来。闻言不禁笑吟吟道:“是来了一回——”


    不待其说完,探春就道:“远大哥,你,你别听姨娘胡乱说嘴。”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三妹妹多心了,姨娘说什么,我只管左耳听右耳冒就是了。”


    探春便瘪嘴道:“我都与姨娘说过几回了,偏她还要乱说一通!”


    眼见小姑娘气咻咻的模样煞是可爱,陈斯远习惯性抬抬手,又反应过来探春不是惜春,于是挠挠头安抚了探春两句,这才回转清堂茅舍。


    却不知二人桥上说话情形,正落在莺儿眼中。莺儿因得了宝姐姐吩咐,一直留意探春情形,待回返蘅芜苑,便与宝姐姐说道:“姑娘,方才三姑娘又去寻远大爷了。”


    宝姐姐顿时蹙眉不已。她早知如意郎君难寻,不想机缘巧合却在这荣国府中寻见了意中人。奈何这意中人实在太过出彩,非但是外头的姑娘惦记着,便是府中的姊妹也要来惦记。


    这前一回也是因着大太太犯蠢,这才阻断了二姑娘迎春奋进之意。不料打跑了二姑娘,如今又有三姑娘跟了上来。


    宝姐姐烦恼之余,心下愈发斗志昂扬,只计较着来日须得想个法子绝了探春的心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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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病娇+追妻火葬场+暗黑】 【新文:《我养过的崽都成大佬了》已开,沙雕团宠类,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呀!】 * 付以有一个特殊体质——所有爱上他的人都会想要杀死他,不论男女。 所以他只有不断地逃跑,不断地挣扎着生存。 终于有一天,他从三十个人的追杀里逃脱,却也身负重伤,倒在了一片草地里,鲜血横流,伤口溃烂,他奄奄一息。 ——也该死了。 但他想活着。他只是想活着。 耳边传来了脚步声,他微微侧目,便看见了一位拿着镰刀一步步朝他逼近的少女。 付以嘴角忽然有了一抹微笑,他冷眼看着这个少女,随后道:“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大佬的小祖宗又凶残了

(快穿1v1)系统浅咖最近有个很大的烦恼。 别人家的宿主去各个位面完成任务的时候,画风都是温柔小意乖巧可爱。 轮到我家暴躁的好战分子宿主完成任务的时候,画风突变——每天都想着跟人打一架! 遇见校霸少年,她比对方还像个小霸王,呸的一口吐掉嘴里的草,满眼兴奋:你是这里最厉害的?和我打一架! 遇见冷酷仙尊,她拎着剑就往上冲:来来来,你很强!跟我打一架! 遇到血族亲王,她扔下不耐烦拿着的祈祷书,哼哧哼哧就上去了:你就是这最大的?!我们打一架! 系统浅咖瑟缩:我一直觉得觉得我家宿主脑子有坑,不然怎么会顶着一张软妹脸,一本正经要跟人家打一架? 哦,我忘了说,我家宿主原本就是一把暴躁剑。

星际之厨神她可盐可甜

穿到星际时代,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开飞船?穿机甲?收小弟?征服星辰大海? 身为御厨传人的简言,颠了颠手中特制的大勺,一声冷笑。 to样to森破。 面对令人烦不胜烦,繁殖力旺盛的虫族,还有风吹生又生,剪不断理又乱的各种动植物。 简言一脚踩碎地上的营养液瓶:“说吧,你们想把它们吃成几级保护?” 帝国人民连连摇头:“不不不,太恶心了,打死我们也不会吃的!” 后来,帝国人民吸溜着口水大喊:“真香。” 脸也被打得好疼! 围观大型打脸现场的陆瑾修,“···”

大佬又要崩坏了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系统【宿主,我会努力让你改过自新,不再当囚犯!】 宿主南姌 “奥” 冰冷少年一步步走来,:你谁? 南姌,打晕了扛走。 权倾天下摄政王,眼神睥睨:哪儿来的女子? 南姌,打晕了扛走。 病娇少爷满眼郁气:再靠过来,弄死你。 南姌,打晕了扛走。 黑化影帝笑意吟吟:制作人,你??????

最开始我只想退婚

李萱萱穿进一本古早男频仙侠文,成为男主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文中,原是天之骄子的男主,因修为被废而跌落低谷,又在经历三番五折后,成为修真界第一人。 可惜本文是古早!退婚流!爽文! 李·未婚妻·萱萱:“……” 为了自由故,李萱萱勇走退婚情节! 然而退婚后,李萱萱发现,男主好像有点不对劲。 —————— 出身凡人世家,拜入名门正派的谢时训,容貌出众,天赋极高,性情温和内敛、谦逊礼让,宛若嫡仙公子。 这样堪称完美的人生,却有一瑕疵,那便是他有一身体赢弱且无法修仙的未婚妻。 而在谢时训人生低谷的时候,其未婚妻竟然要求他主动退婚! 再见面时,谢时训发现,他的未婚妻好像有点不对劲。 PS: 1.简介废,欢迎点开正文瞅一瞅~~ 2.推荐桃子已完结快穿文《穿书之前程似锦》~~现代言情文《二穿后我和影帝男主HE了》~~ 3.推荐好友已完结星际文《星际纪事》~~

病弱美人在惊悚游戏掉马

当荆棘游戏降临,就连视力不佳,约等于瞎的江莱都没能逃过,被系统绑定,进入了游戏世界。 江莱立刻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天兆大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血月之下,江莱逃,怪物追。 “亲,在荆棘游戏之中获取足够的积分,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哦。”系统循循善诱。 为了重见光明,江莱一个转身,开始追着怪物杀。于是乎,荆棘游戏的各个副本出现了一个一边摇头念着大凶,一边不停收割怪物的女人。 后来,怪物大老远看到江莱…… “兄弟们快跑啊!大凶来了!”追着怪物砍的江莱猛然停下脚步。大凶竟是我自己? !怪不得……每一次鬼都是一副见了我的样子。

上仙他师弟貌美如花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女扮男√穿书√高洁√】 【双标护短表里不一不断打脸师兄vs审美异常貌美如花】 有一天云溪君算到小徒弟在下界有一劫,结果两徒弟双双下界渡劫,而且双双都降落在空真派…… 空真派所有人都知道,派中最好看的不是女人。 空真派所有人又都知道,派中修为最高的不是掌门,而是派中最好看那位的师兄。 空真派所有人还知道―― 他们派里修为最高的那位以往几百年不出来一次,最近出现的有些频繁…… 派中修为最高的某位:师弟最近好像又变好看了,不过,关他什么事? 过不了多久,啪,脸真疼。 修为最高的某位有一天论道:“心神合一,四大皆空,情爱皆患……”

女配末世重生,我靠修仙活命

世界简介设定:女主死后重生至人类艰难求生的末世,女主带着空间及火系异能的金手指重生在爆发之前一个月,开启囤物资,带着家人朋友,携手男主建基地,升级打怪研发疫苗,创造新文明世界。 事实是,重生按照世界简介走,在疫苗研发成功,马上结束末世总有女配挡道,导致女主死亡再重生再死亡。 那就重生,开局先杀男主,世界崩塌,女主死亡。继续重生,那就先杀女配,世界崩塌,女主死亡。 再次重生,那就成全男主女配,人类全部灭亡,世界崩塌,女主死亡。 还重生,那就躲着男主,避开女配,自己找地方苟着,人类全部灭亡,世界崩塌,女主死亡。 ……

孔方世界

我死后,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

【1v1】云未弦没想到,她在死了两百年后,还能重新回到修真界。 然后发现,遍地都是老熟人—— 现在的师祖是她曾经严格教导过的师侄。 搭救的重伤修士是她过去的手下败将,之后百年里都在寻找机会一雪前耻。 如今最大的宗门宗主是怨恨她大过亲近她的三师弟。 正道修士又爱又恨的魔教妖女曾视她为情敌。 道家第一剑仙迟迟不飞升,就为报她一剑之仇。 等等诸如此类的多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而且共同点是都被她揍过。 云未弦本是想着,揍人太累了,这次就算了。 却不曾想—— 云未弦:找揍是吧,满足你们。

无上女仙君

《无上女仙君》 天地大变,灵气复苏,在一次昆仑考察中,鄢然偶得上古传承,自此踏上无上修仙之旅!

大佬重生后,全京城瑟瑟发抖!

《大佬重生后,全京城瑟瑟发抖!》 她耗尽精神逆天改命助他登上帝位,他却在封后前夕眼看着月侧妃将她害死。 重生到八岁,如意发誓要强大自身,夺回自己世家大族嫡长女的真实身份,揭露替身世家伪小姐,甩掉废材身份,人挡杀人,鬼挡杀鬼,神挡杀神,保护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外祖家不受侵犯! 只是,前世曾经救过她一命的神秘王爷却赖上她了,她收还是不收? 神秘王爷说:“如意如意如我心意,快快嫁我,我愿意宠你上天。” 如意翻白眼:“上天?你是想我死吧?”

修仙界的崽从不认输

亲爹是修仙界的渡劫大佬,程雪以为今后可以活得逍遥自在,没想到帮爹娘跑个腿的功夫,那两人就飞升了! 程雪:我打酱油回来了(﹡?o?﹡)卧槽!我家呢?!┗(@ロ@;)┛PS:这是一个从小在大佬窝里长大的崽子努力成为大佬的故事!

全仙门只有我一个魔修

【嚣张叛逆黑莲花女魔头vs腹黑护短白切黑天君】 【1v1+双向救赎】 微微虐,嘎嘎甜。 鱼九絮自认为,自己的死法还是挺壮烈的。 仙宗几大世家联手,阴谋阳谋都用上了,才将她就地正法。 她被万剑穿心,挫骨扬灰。 谁让她是人神共愤的女魔头呢,世人皆恨魔修,她就是魔修。 比起不甘,她更多的是不服,还名门正派呢,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怎么还兴以多欺少呢?有本事单挑啊! 真是卑鄙!无耻!毫无素养! 不过,话说回来,死了就死了呗,可是…… 到底是谁作的妖! 让她入不了轮回,孤魂野鬼在人间飘荡了二十年后,竟然重生在了一个仙宗痴傻呆笨的铺床丫头身上? 真是服了!死者为大懂不懂?死了都不让人安宁? 这已经属于人格侮辱了吧? 可是,这铺床丫头的生活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吃的好,喝的好,睡的好,还有花不完的钱…… 关键这便宜师尊还护犊子。 鱼九絮:“嗯……有点为难,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直到她意外掉马,面对一众人的再度讨伐。 鱼九絮:“来啊!谁怕谁!又不是没死过!” 某便宜师尊:“苍生和她,本座都要。”

开局异界种田,位面之主资产千亿

《开局异界种田,位面之主资产千亿》 温夏回老家放牛时意外坠崖,本以为九死无生,没想到意外被土地‘绑架’,被迫和收留的宠物小伙伴们流浪在各个世界之中,从此开始自己的冒险之旅。 星际荒星: 正在开辟荒星的军团用军用武器求交换美食; 冰雪世界:地坑中艰难生活的人类想要换取温暖的食物; 农耕世界:旱灾爆发,世界濒临灭绝…… 温夏从开始的懵懂,到后来的奸商,利用获得的力量穿梭在各个世界中。 本来一开始只想老老实实的做个美食小卖铺,不想意外影

剑宗小师姐她被迫成为万人迷

【清剑宗秘密群聊】 小师妹:大师兄风光霁月惊才绝艳,只有他才配得上清冷强大的师姐!啊啊啊他们今天必须在一起! 百炼峰师弟:胡说!师姐明明和我们裴师弟最配! 安济峰打杂的:可是,我觉得师姐和衍天宗的沈槐序更配啊,上次在秘境里他们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落云宗小霸王:瞎说什么呢?!卿师姐是我们祝余师兄的道侣!他可是天生剑体,他们生来就最配,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小师妹:(拍桌而起)谁把其他宗门的人拉进群的?!我要踢人了嗷! 神机门代言人:我派炼器天才商师弟有话说。 九虚宗接班人:我闻小师叔自带嫁妆请求参战。 小师妹:你们外派的赶紧退群!我们师姐是不会外嫁便宜你们的! 呜呜呜呜师姐你最爱的到底是谁!?你说! 卿云:我的剑。 可是你有好多剑!大部分还是别人的剑!!!

小娇娘她是幕后大boss

三更天过,莫要出门。死了更夫,又来打手,刘老板已经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千筹智,万般谋,也抵不过小小一个乔今秋。 时隔一年,乔二小姐借尸归来,看那些将她逼死的无良之辈还能蹦跶多久……

我的夫君贼喜庆

【1v1互宠沙雕向】【神话向】【宗教信仰向】【道教神明体系】【双神设定】【下凡做任务升级】 霍十二从小被骂丧门星,投胎之后,竟直接升仙成为灾祸之神!不过好歹这也是个神仙不是,当神仙总是快乐的嘛。 结果没想到当上神仙的第一天,就被所有神仙嫌弃,敬而远之。 而且,她辛苦修来的修为,就被对门那个红的发光的欧皇男人……啊不男神给撞散了…… 结果男神还一脸无辜:不关我的事,是你太衰了。(认真脸) 霍12骂骂咧咧准备动手。 男神邪魅一笑:无妨,我不怕你。 霍十二愣住了,天界居然还有不怕她这个煞星的?这人谁啊? 男神看着她,低声道:我不仅不怕你,三界之内,也只有我能压你…… 霍十二:???你tm把话说清楚啊! 男神又一笑:压制的压。 原来天界还有一条规矩:祸神与福神是一对神,她以后的神仙生涯都要跟对门这个喜庆的男神绑定在一起…… 宋鸾羽:你知道啥叫福祸相依吗? 霍十二:不造。 宋鸾羽:就是我们两个结合起来,那就无敌了! 霍十二:真的?咋结? 宋鸾羽:你嫁给我呀! 霍十二:??? 莽汉祖安女祸神x戏精腹黑男福神 以及其他副CP…… PS:读者是父亲,作者玻璃心,弃书不必告知,靴靴。

我在异世做天师

林月沉是穿越者,和其他穿越者不同的是她是一个双重人格穿越者,在主人格作死把自己玩完之后,副人格接手了这具身体,从此副人格林月沉,除了要面对异世界各种鬼怪妖魔之外,还要面对主人格留下的各种烂摊子,副人格林月沉表示:这些都不是事儿……

气运被夺?小师妹摆烂带飞全宗门

(爽文+沙雕+无cp) 听说乾元宗的小师妹只是一个练气期的废物,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柔弱不能自理 乾元宗大师兄:“我家小师妹胆子小,大声说话会晕倒。” ????请问那一脚踢掉魔族一颗脑袋的是谁? 乾元宗二师兄:“我家小师妹心地善良,蚂蚁死了都要流眼泪。” ????请问哪个嘴里喊着多放孜然少放盐,美女不能吃太咸的是谁? 乾元宗三师兄:“我家小师妹爹不疼娘不爱,穷的很。” ????请问哪个手持神器,脚踩神兽,灵剑环绕的又是谁? 乾元宗四师兄:“我家小师妹身子弱,只是一个练气期。” ????练气期能将他们老祖一招秒了,我不信(òωó?)! 乾元宗小师妹:“嗯呐,我只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练气期。 ?? ? ? ???”

洪荒:抱错大腿怎么办?

穿越洪荒的玉眉努力修炼,只为不为蝼蚁顺便,勾搭个靠山只是……勾搭成之后,发现自己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