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儿家心思多,便有如那‘一个寝室四个人六个群’。


    陈斯远是过来人,自不会因着宝姐姐那些小心思而心生龃龉。反倒这般心思落在陈斯远眼中,只觉宝姐姐分外可爱。


    当下忍不住调笑道:“他们自是天作之合,咱们也有金玉良缘呢。”说着便探手擒了柔荑。


    宝钗眨眨眼,恍然想起陈斯远身上还有一块‘通灵宝玉’呢,顿时哭笑不得起来。扭头扫量一眼,眼见外间有婆子走动,赶忙抽回柔荑嗔怪道:“有人瞧着呢。”


    陈斯远不由的心下痒痒,道:“不若我夜里去寻你?”


    宝姐姐虽是心下意动,却生怕自个儿禁不住,再真个儿委身于他……便咬着下唇哄劝道:“每日都能见着,又何必夜里来……左右不过三两年的事儿,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陈斯远顿时故作颓丧道:“说的轻巧,下一刻须得三年零九个月,换算下来那是一千三百五十多天……岂不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宝姐姐愈发哭笑不得,笑道:“你算的倒是快,亏得此时没了明经科,不然岂不是要考个头名回来?”


    陈斯远撇嘴道:“明经科啊……如今倒是有明经进士(贡生雅称),我却是无福消受了。”


    宝姐姐打趣道:“是呢是呢,你如今可是堂堂陈孝廉。”


    笑过一会子,眼见陈斯远兀自还在意兴阑珊,宝姐姐偷眼瞧瞧外头,眼见这会子没人走动,飞快起身凑过来在陈斯远脸颊上印了一下,又红着脸儿赶忙回了座椅上。


    陈斯远待回过神来,宝姐姐早已羞赧着坐在了原处。


    他顿时抱怨道:“这算什么?你这是偷袭!”


    宝钗噘嘴道:“快别闹了……你屋里就三个呢,实在不行,我叫莺儿来陪你?”


    陈斯远顿时心生警醒,上回自个儿与莺儿嗑瓜子,可是被宝姐姐瞧了去。虽说是莺儿给自个儿挤酒刺,可这般亲密,难免宝姐姐吃味。


    陈斯远便纳罕道:“关莺儿什么事儿?”


    宝姐姐笑着摇头,转而说道:“我来了好半晌,也不好多留。你若闲得慌,不若往滴翠亭左近耍顽——”见其不解,宝姐姐又道:“林妹妹她们弄了船来,如今正在沁芳溪里耍顽呢。”


    “那你呢?”


    宝姐姐叹息道:“昨儿个就没去,今儿个好歹要往绮霰斋走一趟。”顿了顿,又展颜笑道:“不过也就两盏茶的光景,我只要一劝学,宝兄弟一准儿要赶我。”


    陈斯远顿时乐不可支。二人流连片刻,陈斯远到底起身送别了宝姐姐。


    停在门前须臾,陈斯远按捺不住,到底挪步往滴翠亭寻来。谁知刚到沁芳亭,便听得有人遥遥招呼自个儿。停步定睛观量,便见翠烟桥下钻出来一条乌篷船,那船后撑竹篙的不住朝自个儿摆手,却是黛玉身边儿的雪雁。


    船舱里,又有个苗条身形歪坐了,手中捧着书卷,这会子也往这边看来,正是黛玉。


    陈斯远停在岸边,见那乌篷船行得近了,笑着说道:“雪雁还会撑船?”


    雪雁笑眯眯得意道:“本就是水乡女儿,这等能为生下来就会。远大爷瞧好了!”


    说着,雪雁摆弄竹篙,乌篷船打横朝着沁芳亭下的阶梯靠去。许是久不操船,这手艺有些生疏,那乌篷船斜着撞在了阶梯上。


    内中黛玉‘诶唷’一声儿,顿时一头撞在乌篷上,旋即捂头嗔怪道:“仔细些,别再翻了船!”


    雪雁吐了吐舌头讪笑道:“这……水流突然快起来,一时没把握住。”又赶忙与陈斯远道:“远哥儿可要来?”


    陈斯远看向黛玉,见黛玉瞧着他没说话,这才应道:“好啊。南船北马,我在扬州也没少操船,说不得比雪雁你还稳妥呢。”


    “哈?远哥儿也会?那正好!”


    便见雪雁打乌篷里钻出来,径直将竹篙塞给陈斯远,自个儿跳上岸,揉着膀子道:“游逛了半晌,这会子正好我累了,便有劳远哥儿啦!”


    黛玉顿时嗔怪着道:“雪雁!”


    雪雁浑不在意,嬉皮笑脸着朝黛玉双手合十,求肯道:“好姑娘,快容我歇一会子吧。”


    陈斯远岂会推拒雪雁的一番好意,当下便笑道:“妹妹若不嫌弃,我撑船来载你可好?”


    黛玉瘪着嘴赧然道:“你既要受累,只管撑船就是,左右也不劳我动手。”


    陈斯远撑着竹篙跳上船帮,竹篙轻轻一推,那乌篷船便逆向而行。须臾,小船调转了船头,又奔着翠烟桥而来。


    陈斯远说道:“今儿个怎么就妹妹自个儿玩水?”


    黛玉道:“方才二姐姐、三妹妹、邢姐姐都在,奈何日头太毒,二姐姐瞧着要中暑,这才回去了。”


    “原来如此,”眼见要过翠烟桥,那桥面低矮,陈斯远便笑道:“妹妹苏州、扬州都待过,可知船夫是如何过桥的?”


    黛玉想起小时与父母同游情形,便道:“自是瞧过的,啊——”


    话没说完,就见陈斯远撑了竹篙纵身而起,轻飘飘落在桥面上。旋即行走几步,顺下竹篙,又轻飘飘落在船上。


    黛玉掩口惊呼一声儿,顿时笑道:“是了,便是这般过桥的。”上下扫量一眼,又戏谑道:“你这般身量,若是不读书,便是做个船夫也极妥帖。”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若能每日载着妹妹泛舟湖上,想来也是极好的。”


    黛玉顿时被撩拨得红了脸儿,阴阳怪气儿道:“你载了宝姐姐就好,又何必带上我?”


    陈斯远是个不要脸的,当下面上不红不白,只含糊道:“都带都带。”


    黛玉轻哼了一声儿,干脆拾起书卷来不搭理他了。


    陈斯远也不在意,又撑船过了蜂腰桥,都转过缀锦楼,便到了滴翠亭一边的水面。


    此地水域开阔,西南便是船坞,东北是滴翠亭。虽是活水,却因水面广阔而水流放缓。


    陈斯远干脆抬起竹篙来,自个儿钻进乌篷船来,挨着黛玉落座下来。


    黛玉嗔怪着瞧了其一眼,他便没脸没皮道:“日头太毒,要中暑了,妹妹且容我躲躲。”


    这般蹩脚借口,自是惹得黛玉心下不屑。本道陈斯远定会说一些旁的怪话,谁知他抱膝而坐,只笑眯眯观量着周遭景致,继而干脆躺了下来。


    扭头观量,便见陈斯远面上说不出的惬意。


    黛玉心下最是敏锐,他这般惬意,反倒让黛玉心下一宽。想起前几日宝姐姐所言,便说道:“前一次多亏了你。”


    陈斯远含混应了声儿,又问道:“哪一次?”


    黛玉没回话儿,只幽幽道:“你说……若我托生寻常人家,是不是便没这般多烦扰了?”


    陈斯远思量着道:“人生天地间,富有富的活法,穷有穷的过法。或许托生寻常人家,妹妹便没了如今的烦扰,却免不了旁的烦扰。”抬手遮了阳光,陈斯远道:“嗯……怕是妹妹到时要更单弱些。”


    黛玉聪慧,自知陈斯远不过是委婉说法儿。她这般身子骨,换做寻常人家只怕早就夭亡了吧?旁的不说,便说那每日要吃的虫草茶,又岂是寻常人家吃得起的?


    她便乜斜过来,嗔道:“你在说我不知人间疾苦?”


    陈斯远笑着反问:“那妹妹知吗?”


    黛玉一双罥烟眉微蹙,摇了摇头道:“只在书册上瞧过,还真就不曾见过。”


    “这不就是了?人这一生啊,有时须得向上看,有时又要向下看。”


    黛玉问道:“那何时向上,又何时向下?”


    陈斯远道:“春风得意、满树繁花之时最易自鸣得意,此时须得向上看;霉运连连、自怨自艾之时,合该向下看。”


    黛玉说道:“如此,岂不成了自欺欺人?”


    “非也,向上让人谦卑,向下让人慈悲。”阳光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斑驳地落在陈斯远脸上,愈发衬得他洒脱之余又有些凝重。


    “秉谦卑之心,行慈悲之事,此为大善。”陈斯远翻过身来,探手抓了黛玉的团扇,举起来遮了阳光,一手撑着下颌,瞧着黛玉道:“且经历的多了,有些事自然就看得淡了。”


    手中团扇四下一指:“便有如有的人眼中只这一方天地,有的人,心下却装着这如画江山。”


    这说的自然是王夫人眼界下,便只会盯着蝇头小利。


    黛玉便蹙眉道:“奈何我如今似那笼中之雀,这四面围墙便是我的天地。”


    陈斯远笑着道:“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到时一准儿有妹妹的自在。”


    黛玉遐思道:“自在?什么样儿的自在?”


    陈斯远却不想多说,只道:“妹妹到时便知了。”


    黛玉便蹙眉撅了撅嘴,极嫌弃他说话说半截,可心下却遐思不止。她性子本就离经叛道,自是不想当那等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贵奶奶。她想有一二之心好友,时常煮酒烹茶、吟诗作画;她想四下游逛,看遍天下名山大川;她还想……总之很多。


    身旁的陈斯远空口画了大饼,偏生到底如何却一句话都不说,反倒惹得黛玉遐思不已。


    乌篷船里一时静谧,只余潺潺水声,又有鸳鸯成对嬉戏。黛玉再看向陈斯远那张好看的面孔,心下最后那一点厌嫌也消散一空。


    暗忖这便极好了,若是摊上舅舅那般古板的夫君,来日自个儿还不知如何受罪呢。


    噗通——


    倏然惊醒,黛玉回首观量,便见船舷上挂着的竹篙不知怎地掉在了水中。黛玉起身要去捞,却眼瞅着竹篙顺着水流飘远了。


    黛玉紧忙道:“竹篙落水了。”


    “嗯……”


    黛玉抬眼端详,便见陈斯远双眸眯起,头枕双臂,竟半点要起身的意思也无。黛玉瘪嘴气恼,轻哼了一声儿,干脆自个儿也躺了下来。


    他都不理会竹篙,自个儿又何必担心?


    过得半晌,那乌篷船顺水漂到潇湘馆西岸。黛玉爬起来观量一眼,眼见四下都是滩涂,全无落脚之地,顿时蹙眉忧心起来。


    谁知此时陈斯远打着哈欠坐起身来,探手朝船底一摸,竟将先前的竹篙又抄了起来。


    扭头朝着黛玉一笑,也不多言,撑着乌篷船又往滴翠亭靠去。


    黛玉见不得他这般得意的模样,禁不住翻了白眼,心下却暗自好笑,思量着,这莫非便是刻舟求剑?


    待靠在滴翠亭,陈斯远让黛玉先行下了船,随即招呼婆子命其将乌篷船送回船坞,自个儿别过黛玉,施施然往清堂茅舍回返——方才与林妹妹游船,可不好让宝姐姐瞧见了。


    ……………………………………………………


    荣庆堂。


    凤姐儿风尘仆仆入内,见过贾母与王夫人,略略扫量一眼,便见王夫人好似不大痛快。


    她嘴上笑着道:“幸不辱命……理国公府还算讲理,当家太太说了,这银钱一时不凑手,约莫一旬光景便能凑出来。”


    贾母顿时舒了口气,道:“这才好,总不能分银子时都往前凑,轮到填补亏空便都不管了吧?”顿了顿,又与王夫人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这里里外外的事儿,都少不得凤姐儿。”


    王夫人僵笑着颔首。


    贾母又与凤姐儿道:“凤哥儿也知,太太身子骨不大好,甄家之事,少不得要你来处置了。此前与姨太太说定了,多寻几家典当铺子过手,总要将此事办得妥帖才好。”


    凤姐儿一怔,讶异着欣喜道:“我?我还年轻,哪里敢经手这般大的事儿?”


    贾母道:“不是你,还能是我不成?再说了,来日琏儿要袭爵的,这荣国府可不要交给你打理?”


    凤姐儿偷眼扫量王夫人,眼见其面色愈发难看,赶忙道:“老太太这话儿说的,太太还在呢,哪里轮得到我掌家。”


    “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儿。”贾母道:“太太也上了年岁,如今还能掌个总,待来日宝玉成了亲,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府中的庶务?”


    凤姐儿窃喜之余,也知晓此番只怕是老太太使得离间之策,偏生戳中了凤姐儿的心思。


    她与王夫人乃是姑侄女,却分属两房。贾琏再如何,来日也是荣国府袭爵人,照理来说,这荣国府可不就合该落在凤姐儿手里?


    奈何二房如今声势盖过了大房,宝玉极得老太太宠爱不说,大姑娘元春还封了妃。如今凤姐儿只盼着元春早日晋贵妃,如此二房也好搬出去别府而居。


    不然的话,等老太太一去,只怕便是她与王夫人反目之时。


    如今老太太将互典这等大事儿交给凤姐儿,那典票自是要留在凤姐儿手中,如此一来,荣国府公中田产、铺面、房产岂不尽数落在凤姐儿手中?便是老太太骤然过世,凤姐儿有此依仗,也自信能与王夫人掰一掰手腕了。


    当下凤姐儿就道:“既是这般,那孙媳妇就勉为其难了?若办得不好,老太太与太太尽管教我。”


    贾母笑道:“凤哥儿尽管去办,便是出了差错也不怪你。”顿了顿,又道:“就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可别四下宣扬。我看你也才回来,快回去歇一歇吧,晚上也不用特意来我这儿立规矩。”


    凤姐儿笑着应下,也不敢去瞧王夫人的神色,屈身一福便扭身而去。


    内中只余下贾母与王夫人,那贾母又道:“太太也别怪我偏心,宝玉来日的前程,可不在荣国府,而是在皇城。”


    这说的自然是大姑娘元春。


    王夫人不咸不淡回道:“虽是这般说,可大姑娘也难啊。”


    贾母叹息道:“这年景谁不难?你刚嫁进来时府中是什么光景?如今又是什么光景?若不是实在没法子,大姑娘也何必去那起子见不得光的地方?”


    王夫人叹息着不言语。


    贾母又道:“宝玉衔玉而生,自有福运在。我看宝玉也不是个读书的料子,你往后也别催逼了。等过上几年,寻一桩妥帖的婚事才是正经的。”


    王夫人心下极为不甘!就算元春晋为贵妃,得封赏的也是贾政与王夫人,又与宝玉何干?虽说顶个国舅老爷的名头,奈何一无爵位,二无功名,不过是个富贵闲人罢了。


    待贾政与她一去,顿时就成了没底蕴的破落户。


    凭什么自个儿的宝玉便只能混吃等死,沦为贾家联姻的工具?若是宝玉有珠哥儿一半争气,她又岂会受这等窝囊气?


    因是王夫人面上含混应了,心下却另有计较。总要先试试让宝玉用心读书,如若不成……这爵位花落谁家还犹未可知呢。


    转头婆媳两个又说起明日夏家母女过府一事,贾母便蹙眉推却道:“既是太太请来的客,太太自个儿宴请了也就是了,左右宝玉与夏家女孩儿年岁还小,这婚事一时半刻的也定不下,我看也不必弄得兴师动众的。”


    王夫人心下好一阵无语,当下再不说什么,起身心事重重回了自个儿院儿。


    ……………………………………………………


    到得这日夜里,王夫人叫过袭人来吩咐了一番,转头袭人回得绮霰斋,便与宝玉说:“可惜你还没好,不然来日还能瞧瞧新姊妹呢。”


    宝玉不禁纳罕道:“哪里来的新姊妹?”


    袭人见其来了精神头,顿时心下鄙夷,面上却笑道:“明儿个夏家太太与姑娘过府,那夏家姑娘与你年岁相当,可不就便是新来的妹妹?”


    “夏家?哪个夏家?”


    “桂花夏家,因与姨太太多有往来,此番府中有事须得夏家帮衬,太太这才托了姨太太将夏家母女请来了府中。”顿了顿,又道:“听闻那夏家姑娘生得鲜花嫩柳,便是比府中的姑娘也不差什么呢。”


    宝玉也不探寻背后缘故,只顾着欢喜了,当下爬起来下地挪步行走一番,欢喜道:“不过皮肉伤,我如今大好了。明儿个夏家妹妹来家中,我怎能不去迎一迎?”


    眼看宝玉猴儿也似坐卧不宁,几个丫鬟纷纷打趣、揶揄。他却浑不在意,转头又吩咐袭人将新裁的衣裳寻了来,挑拣几样,到底选了一件月白缠枝花纹直裰方才满意。


    这日匆匆而过,转眼便到了翌日辰时过半。


    宝玉一早儿便拾掇停当,只在绮霰斋里等得不耐,过得半晌便要打发丫鬟往前头去瞧瞧那夏家姑娘来没来。


    正心焦之际,忽有丫鬟笑着回道:“二爷,夏家太太与姑娘来了,太太、姨太太、几位姑娘都去仪门处迎了,太太特意打发我来催着二爷快些去呢。”


    宝玉连连道好,也顾不得屁股上伤势,快步出了绮霰斋便往仪门寻去。


    待过了向南大厅,便见仪门左近王夫人、薛姨妈、凤姐儿、李纨、三春、黛玉、宝钗、邢岫烟齐至,这会子正翘首往仪门外观量。那凤姐儿与王夫人说过几句,赶忙出来迎人。


    须臾便与周瑞家的将夏家母女引进了角门。


    宝玉翘首观量,遥遥便见一袭鹅黄缠枝莲纹夹纱裙、鬓边簪着丹桂的嫽俏身形扶着丫鬟进得内中。看身量,不过十二三,正值豆蔻年华;看面相,螓首蛾眉,矜傲中带着一股子好奇,待瞥将过来,顿时又眉目和顺起来。


    宝玉顿时心下舒爽,只觉的此番果然没白期盼。


    他瞧见了夏金桂,夏金桂自然也瞧见了他。


    她自小被母亲娇惯得说一不二,虽知做客需守礼仪,却掩不住方才的骄矜之气。心下又对宝玉的‘好名声’早有耳闻,错非妈妈连日哄劝,她定是不肯来荣国府的。偏生此时搭眼观量,便见那宝玉生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尖眼角俱是温润之意,倒是比她素日里见过的那些才子还要强上几分。


    本道宝玉‘痴傻’,定会生得形容粗鲁,谁承想竟然是公子如玉!夏金桂暗自欢喜,心下便多了几分留意。


    待上前与众人厮见时,不由得面上却做出羞怯模样,轻抬帕子掩了半张脸,倒是一副大家闺秀模样儿。


    王夫人这边厢与夏家太太说着客气话儿,偷眼一直留意夏金桂,见其雪肌花貌、桃腮杏脸,且行止端正,倒是心下有几分满意,只可惜夏家家世实在太低了。


    众人叽叽呱呱热络一阵,凤姐儿就道:“太太,老太太可还等着呢,咱们是不是先行见过了老太太再说旁的?”


    “是极是极。”


    王夫人便邀夏家母女先行往荣庆堂而去。这夏家虽豪富,却比不得薛家这起子百年传承,因是素日相见,夏家太太总会不自觉的低了薛姨妈一头。


    如今来了荣国府,只觉入目之处俱都是泼天的富贵,心下又提了几分小心,说起话儿来自然是小意奉承不迭。


    夏家太太又是商户,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自是有的,于是进得荣庆堂里便捧着贾母与王夫人说话儿。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贾母心下虽瞧不上夏家,面上却极周全。留其吃了一盏茶,说了半晌话,又夸赞了几句夏金桂,这才说道:“原该我宴请夏家太太的,奈何近来身子不大爽利,这宴请的事儿便只能托付太太操办,夏家太太可不要嫌老婆子失礼。”


    夏家太太赶忙道:“老太太哪里的话儿?今儿个能见老太太一面儿,便是好运道了。说不得沾染了老太太的福气,我也能多活些年呢。”


    贾母笑着说过两句,这才让鸳鸯、琥珀搀扶着回了梢间里,瞧着好似身子骨真不大好一般。


    众人恭送老太太入内,这才打荣庆堂出来,又往后头大花厅小坐。陪坐的薛姨妈就道:“咱们说些体己话,我看孩子们也是坐不住,不如放他们进园子耍顽吧?”


    王夫人笑着道:“是这个道理,”当下招呼了宝钗道:“宝丫头看顾好了金桂——”说话间又一瞥宝玉。


    宝钗自是心领神会,笑着应承道:“姨妈放心就是。”扭身笑吟吟扯了夏金桂的手儿,道:“妹妹随我来?”


    夏金桂笑着应下,起身便与众人一道儿往园子里去了。


    少一时进得园中,邢岫烟便道:“却是不巧了,妈妈方才寻我,我这会子须得往东跨院走一趟。”


    交代两句,邢岫烟飘然而去。


    余下三春、黛玉又不是傻的,岂不知夏金桂此来隐隐有相看宝玉之意?又见宝玉一直盯着夏金桂瞧,每每夏金桂说上一句,宝玉便卖弄也似四下指点、出口成章,于是便各寻由头、纷纷散去。


    宝姐姐领着夏金桂一路往西绕行,待到了蘅芜苑左近,宝姐姐就道:“这园中情形宝兄弟最是知晓,我这会子也乏了,不若让宝兄弟领着妹妹逛逛?”


    夏金桂正要私下与宝玉相处,当即爽快应下:“既如此,宝姐姐快去歇着吧。”乜斜一眼宝玉,又赧然道:“我与宝二哥游逛一圈儿便回来。”


    宝姐姐赶忙应下,又目送二人一并往山洞方向而去,这才笑着摇摇头回了蘅芜苑。


    却说宝玉、夏金桂两个一路到得凸碧山庄,宝玉指点了一番周遭景致,又说了此间楹联,眼见夏金桂有些乏了,便邀其小坐。


    此间距离小厨房极近,宝玉便打发袭人去端了温茶来。


    少一时茶水奉上,宝玉卖弄道:“夏家妹妹快尝尝,这是我早间沏的女儿茶,过了三遍,此时颜色最好。”


    夏金桂品了一口,笑道:“果然好滋味,只可惜少了桂花。”


    宝玉讶然道:“女儿茶里还要放桂花?”


    夏金桂俏皮道:“我家便是桂花夏家,我自小吃穿用度,可都离不开桂花呢。”


    宝玉略略思忖,立时卖弄道:“去年我倒作了首歪诗,说什么'冷露无声湿桂花,香风有意逐流霞',不过是小孩子家的胡话,倒叫夏妹妹见笑了。”


    夏金桂闻言,心中暗喜,只道宝玉果然如传闻般爱弄文墨,便欲卖弄自己的才学:“宝二哥太过谦了,我虽不通文墨,却也知道'冷露无声'四字最是贴切。前日我读《花间集》,见韦庄有'惆怅梦余山月斜,孤灯照壁背窗纱'之句,倒觉得比那些堆砌辞藻的诗强上百倍。“


    她又哪里真读过《花间集》,不过是听塾师提过几句,此时却故意说得煞有介事,手指还在桌案上轻轻叩着节拍。


    “夏妹妹既爱韦庄的词,可知他那句'劝君今夜须沉醉,尊前莫话明朝事'背后的故事?“宝玉欢喜不已,摇头晃脑道:“韦庄当年在蜀地作客,眼见着中原战乱,心中悲痛,却只能借酒浇愁,这词里的无奈,倒比表面的风月更教人唏嘘。“


    夏金桂一时语塞,她哪里知道这些典故,只记得塾师说韦庄是花间派的代表,词风艳丽。


    刻下见宝玉问起,面上便有些挂不住,只咯咯咯笑着道:“宝二哥学问渊博,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哪里懂得这些深意。“


    夏金桂这一笑,真真儿是千娇百媚,宝玉顿时瞧得痴迷起来,只觉其天真烂漫非凡俗。


    待夏金桂娇嗔道:“宝二哥总瞧着我做什么?”


    宝玉这才回过神儿来,轻咳一声儿,因不愿见这等清净洁白的女儿,也成了那等沽名钓誉之辈,便转而说道:“夏家妹妹如何看立身扬名?”


    “立身扬名?”夏金桂早先不知见过多少欲立身扬名的才子,却无一人入得了其青眼,因是出言便不免带了几分讥讽,道:“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罢了。”


    宝玉顿时大喜,合掌道:“着啊!我心下也极为厌嫌那起子导劝人读书上进的,岂不闻除却四书,余下的大多是伪作?


    我心下笃定,这总是前人无故生事,立言竖辞,原为导后世的须眉浊物。奈何琼闺绣阁中亦染此风,真真有负天地钟灵毓秀之德!竟也入了那国贼禄鬼之流!”


    夏金桂心下鄙夷那等想要入赘夏家的才子,又暗忖宝玉说不得来日便是国舅老爷,哪儿有堂堂国舅老爷苦哈哈也要读书上进的?


    当下颔首连连,说道:“宝二哥说得极是!”


    宝玉心下愈发雀跃,只觉好不容易遇见个脱俗的妹妹,直恨不得扯了夏金桂往绮霰斋好生说一番体己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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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末世:要发疯,先变龙!》 凤遇浅滩,我来捡! 末世降临,熔炉似的高温烤的人要发疯,她却丝毫不惧酷热,还翻个面无死角的晒太阳。 嘿嘿,这是老天对她的馈赠。 人类在天灾人祸之下艰难求生,而她抢了歹毒至亲的金手指,异化成大白蛇,好处多多。 强辐射?她人形时,有蛇蜕护身。 武器?她蛇形时,鳞片刀枪不入。 水患?胡说,这明明是她的澡堂子~ 严寒?找个小窝窝冬眠一觉,眼一闭一睁,春天来了。 饥饿?她嗅觉灵敏,牙好胃口也好,珍惜粮食不

满级大佬手握炮灰剧本

(正文已完结) 宿主准则第一条:白软乖巧好拿捏。 宿主准则第二条:听话懂事不崩人设。 …… 挑选宿主近千年的系统终于在无数的核查中找到了完美符合条件的乖巧听话小宿主,绑定完成后,软萌小白花宿主歪歪脑袋,乖巧一笑。 “终于挑选完了,装的可真累。” 系统:? 本书又名《满级大佬又在装乖》《宿主不去演戏可真可惜》《人设什么的不存在的》

报告,我重生啦!

《报告,我重生啦!》 推荐鸟爷年代文新书:穿书后我在八零当神医 【绝宠+爽文】 (正文已经完结,欢迎入坑)重生回到星际历八零年代,苏绵手握空间,信誓旦旦造福全人类。 大魔王:媳妇不如你先造福我。 重生前,苏绵一意孤行错过大魔王30年。重生后,苏绵心心念念嫁给大魔王,只想给他生猴子。大魔王对媳妇就一个字,宠! 我宠自己媳妇,我骄傲!

男神等我去拯救

[1v1,苏爽宠] 无意中绑定了一个穿越app,从此颜安的世界只剩下去各种世界敲男神的门,“开门!社区送温暖!” 男神;“……” 某日 系统:“BOSS,宿主她暴力、腹黑、不听话,您为什么看上她?” 某BOSS瞥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大声道:“你胡说!我夫人温柔可爱,善解人意。” 系统:“BOSS,论坛上面说你是妻管严!” 某BOSS:“你放屁!我夫人可是很尊重我的,我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系统:“您先从搓衣板上起来再说。”

快穿系统之男神攻略计

【【2016“NEXT IDEA”女生原创文学大赏 参赛作品】】 推荐新书《主神快穿:黑化男神,宠入骨》 【1V1日更】不撩渣男推BOSS,谈情虐渣两不误。且看一出反派男神攻略三十六计! 手刃渣男贱女后,云倾等着下十八层地狱!不料,却迎来了个强制绑定的原配逆袭系统,从此开启了坑爹的任务之路。 某反派boss轻笑一声:“你看,我怎么样?” 系统:“等等!这任务打开方式不对!” 捕捉一只精分boss,您还需要解锁……

快穿大佬请善良

【【云起书院“我们的2020”创意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害!大佬的切片又在祸乱世界了!# 姒灼:手撕面位、强拆CP、碾压主角、吊打天地—— 朕,才是唯一的主角! 天秀:敢问剧情崩向何方?QAQ 这是一个大佬前往各个面位收集自己灵魂碎片,顺便宠美人儿的欢乐记。 也是三千世界饱受蹂躏的血泪史…… 姒灼VS姬华 · 1v1,女宠男,搞笑爽,点击右下方【加书架】,你会发现这个坑是沙雕做的哦~-(¬?¬)σ

快穿之男主总在黑化

苏苏,剧情里面的催动剧情的女配,是为了刺激男主和女主在一起的催发剂,必要的时候恶毒的抛弃打压男主角,从而让男主角成长,从而成为人生赢家,成为气运加身的位面之子! 然而,操着老母亲的心,像是养着儿子一般的男主角却总是莫名其妙的黑化变态了。 女主总是不按套路出牌,让她操碎了心,男配总是给自己加戏,她觉得自己真的很难! 苏月:求求你跟男主谈恋爱吧! 女主:我喜欢男配,我想和他在一起。 —— 苏月:分手吧! 男主:你想要离开我?不可能! 苏苏懵逼的看着自己腿上的脚链,到底是那一步错了,为什么男主他总在变态! 嘤,我想换部门,我还想辞职!

快穿:她养的黑化大佬是神明

【1v1,今天的优雅尊贵也没有丢掉】 #美强惨总在悄悄黑化# 系统2411接到了一位难办的宿主,是一位民国时期留洋归来的贵族小姐,复古洋装、尊贵优雅。偏生又拥有贵族所有的臭毛病,自持美丽、轻慢倨傲。 “曲小姐,你的任务是帮助原女主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将那些穿书者穿越者重生者统统打脸。” 曲妗:“好呢。” 系统2411捏了把汗,安心沉睡,等它再次醒来.... 就看见那位贵族小姐动作优雅地将蕾丝手套戴上,面上是常惯的贵族式轻慢,此刻正放纵骄恣地嘲讽着: “这也太好笑了吧。” “我对狗没兴趣。” “随你说吧,白痴。”

满级大佬在星际下岗再就业

满级大佬岑文与敌人大BOSS同归于尽,爆发的强大能量使她直接身穿300年后,来到了科技发达的星际时代。 重伤、实力倒退、无钱、无身份、无学历,只有同样重伤的植宠相伴。 大佬摩拳擦掌,无所畏惧。和平时代,打仗是没得打了,干点别的吧。

重生后,在死对头魔尊怀里肆意撩

【重生正派天之娇女VS穿书死对头魔尊】 * 修真界第一奇才宁香殒落了,据说死前堕入魔道,理智全失,她的师门为控制住事态,不得已扒去她一身剑骨,沉她入永无轮回的墨潭。 宁香死后魂魄飘荡在上空,看着她付出性命去守护的师门用最脏的话语抹黑她,甚至连轮回都不肯让她入,反倒是曾被她用半条性命封印住的死对头魔尊莫吟行将她尸身捞出,更是不惜自爆拉整个师门给她陪葬,只觉讽刺又诧异。 *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想,若有来生,她不要再守护师门了,她只想守住那个为了她死无葬身之地的笨魔。 * 上天垂怜,宁香重生在她以半条性命封印住莫吟行的当日。 这一次,全师门的人都看到,那个最是嫉魔如仇的第一剑修宁香丢掉了手中的诛魔剑,在莫吟行诧异的眼神下主动被他挟持为人质,让他带她离开。 *

重生八零:老公闺蜜我来了

服装设计天才白青青重生了,第一时间离婚奔向闺蜜和老公所在的地方。 上一世,白青青最窘迫的人生低谷时遇见了闺蜜和老公,被他们俩救赎了。 这一世,白青青想,换自己来救赎闺蜜和老公,换自己来带着他俩脱离苦海暴富了……

偏执大佬他又宠又撩

【全文免费超级甜宠,病秧子变态男主VS穿书大佬极其护短女主】 “喜欢我,怕吗?”权祀克父克母还身患重疾,模样俊美却是个变态病秧子。 南星穿书,大佬成了炮灰替身女配,转眼就被这个病秧子给缠上了。病秧子三日一咳五日一喘,仗着那张好看的脸日日拉着她不撒手。 帝都传闻,那位身娇体贵又变态的大佬最近看上了一女子,藏着占着,不许旁人窥探一分,极其娇宠。

卖妻求荣?踹渣男嫁新帝荣宠后宫

藩王造反,公爹战死,一朝变天,贪生怕死的夫君投降保命,还想卖妻求荣。 可怜谢玖红颜薄命,拼命反抗含恨坠崖。重生后谢玖匆忙逃回娘家,却发现才出狼窝又入虎穴,亲爹竞早已和渣男串通一气,亲手又将她送回火坑。 难道重活一世,依旧要任人摆布?不,谢玖绝不肯就范!既逼她以色侍人,为家族牺牲。 那这圣眷荣宠何必便宜那些负心人权势野心她都要,势要叫他们付出代价只是一朝入宫,却发现这传闻不可信,谁说新帝暴虐好色,骄奢淫逸? 分明是个擅于伪装,狡诈多变的成精老狐狸"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赵行谨揽上女子纤软腰肢,故作惋惜。谢玖红唇微启,半倚男子胸膛,"妾亦如此,相见恨晚。 可后来那宫中获宠的圣旨和赏赐传来,夫君和亲爹的脸却是越来越绿。 不是逼迫她入宫吹枕边风吗?她依了,他们怎么还不高兴呢?宫里那位更是难缠,分明是利益交换,做戏罢了,怎还当了真,甩不开了呢? 谢玖撇嘴,啧,真难伺候。

陆少谋妻之婚不由你

《陆少谋妻之婚不由你》 【我陆景行这辈子只护沈清一人】 【动我可以,动我老婆,你试试看】 他、M国太子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称行走的阎王爷。 她、行业内最值钱的企业规划师,江城首富之女,任何濒危企业,都能用芊芊玉指出一条康庄大道。 两个本是毫无交集的人,却阴差阳错擦出了火花。 她怒;“我要去告你,让你把牢底坐穿。” 他轻点烟灰,嘲讽道;“大门朝哪边开你知不知道?” 第二日、满城风雨,M国太子爷与某某女在阳台………。

凤涅神话萌主无敌

她,披着八岁的天真外皮,灵魂却已换成穿越而来的腹黑小魔女,顶着一张纯萌的小脸,却扮猪吃老虎,坑死人不偿命! 他神秘强大、妖孽绝伦,于世人眼中冷情冷心不食烟火,却对这个口中的‘小丫头’情有独钟,视她如命得人神共愤。 且看她涅槃重生成就无上神通,颠覆天下。【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帝王侧

【正文第三人称,全员恶人,没有恋爱脑,也不提倡爱情。】 在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前,我从未想过我的夫君会是薛绍冲。虽说我俩几乎一起长大,都在这宫中读书玩耍,也算是青梅竹马。 只是我们既交不得心,也知不得己,平时玩耍时候也算的投契。他爱骑射,我也跟着他学得一手好箭术。我擅丹青,他也曾央我为他画画。他是贵妃生的皇子,我是皇后的亲侄女。他尊贵,我也不差。 但是我们两个人都未曾想过会是对方的良配。 无他,因为他的母亲举西凉全力辅佐了皇帝登基,却没有得到皇后之位。 而我的姑母却因家族势力,无所出却稳坐中宫。 他的母亲是西凉铁血公主代战,巾帼不让须眉。 我的姑母,正是那苦守寒窑十八载,一朝出世凰在天的王宝钏。 如今皇帝登基已经十载,还不曾立下太子。我俩这个婚事啊,可真是不能好过啊。

咸鱼皇后一心养崽,渣皇帝哭红眼

姜黛音穿越了,还穿成古代不受宠的皇后,系统说只要她收集满皇帝的好感度才能回去。 皇帝断绝情爱,冷漠无情,完成大臣的催生任务再不曾踏足后宫。与其绞尽脑汁去攻略这样一个人。 不如曲线救国,改变策略。姜黛音打算将养在名下的崽崽培养成皇帝。 当她一心养崽时,皇帝不乐意了。皇后不争宠,反倒是对别人的孩子那么上心。 口嫌体直的帝王不知不觉沦陷,可姜黛音一心只想回现代。等到那一天来临,一向清冷自持的帝王红了眼眶: “音音,求你,别离开我!”**从小失去母妃被虐待长大的十皇子,在皇后的培养下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从人人唾弃的废物成长为令人惊叹的天才少年。 从小嚣张纨绔的七皇子在皇后面前更是个乖宝宝,贵妃怒骂皇后不是个东西,七皇子辩解:“母妃,皇额娘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坏女人!”差点被送去和亲的六公主更是红了眼:“皇后娘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贵妃扼腕叹息,一双儿女被策反,皇后宫斗的手段真是阴毒! 后来所有人都道皇后娘娘贤淑博爱。教出了睿智果决,德馨四方的初代女皇。 教出了文治武功,厚德流光的治世明君。教出了才华横溢,赤胆忠心的辅佐权臣。 教出了骁勇善战,英勇无畏的盖世将军。......

校草居然是你前男友

安阳高中来了个肤白貌美的小仙女 可是众人花痴的同时却不勉疑惑,为什么校霸老大会对小仙女嗤之以鼻?处处针对? 讨厌?反感? 都不是! 你见过谁讨厌一个人,还要处处维护? 谁反感一个人,还要在她出事的时候挺身而出? 被人堵了,他冷着脸去救人 被人骂了,她拿起板凳腿就去约架 直到有一天,大家恍然大悟 原谅是余情未了!

大财阀的隐婚甜妻

【重生甜宠+虐渣虐狗】 前世,顾薇薇被所爱的男人和她最信任的闺蜜背叛,惨死。 一朝重生,却成了华国第一财阀傅寒峥的小女友。 她步步小心,向曾经暗害她的人复仇。 他处处护佑,将她宠到极致。 都说,傅寒峥高冷薄情无人性。 那天天撩得她脸红心跳,宠她宠得无法无天的完美老公,是个假老公吗? “先生,学校好多男生在追太太。” “把学校男生全部退学,给我改建成女校。” “先生,太太和圈内当红男星传绯闻,炒CP了。”

春色难撩

【伪小白花×孤僻阴沉】棠溪微十八岁时才知道自己是京城棠溪家的真千金。 被接回去后,家里那位养尊处优十八年的假千金楚楚可怜地缩在母亲身后, “姐姐回来了,我不会就此失去爸爸妈妈的爱吧?”棠溪雪眼眶一红,父母就心软哄她。 棠溪微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看见了她掩在掌心后的脸上掠过炫耀的神情。 在绿茶妹妹的摇唇鼓舌下,棠溪微过得如履薄冰。为了生存,她找上了棠溪家世交的祝家二少爷祝景言,对方阴冷孤僻脾气古怪甚至还有多年腿疾。 那场为棠溪雪举办的生日宴会上,棠溪微 “误闯”了祝景言的房间。昏暗的月光下,她无措地拎着湿透的裙摆,和那双沉冷的桃花眼对视上。 “小哥哥,能借我条毛巾吗?”祝景言喊她滚出去。*在一个潮湿的夏夜,祝景言将棠溪微抵在阳台围栏,嗓音低沉喑哑:“你敢走我们就一起从这儿掉下去。”后来棠溪微才知道她惹上的是条潜藏在黑暗里随时会将她脖颈咬断的恶犬。 他们于黑暗中彼此救赎,一同奔赴明亮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