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陈斯远与邢夫人略略缱绻,因忽来雷雨,便只得草草收场。却不知二人才散去,便有管事儿的领了婆子来四下找寻。


    本待将多姑娘与其姘头捉个现行,谁知扑了一场空,只在墙头寻见一只叫春不迭的野猫。


    上到管事儿的下到粗使婆子,谁乐意顶风冒雨的夜里来巡视?哭笑不得之余,转天只与王夫人交代乃是猫儿作怪。那王夫人一脑门子官司,只打发了玉钏儿知会妙玉一声儿便不再多管。


    陈斯远与邢夫人对此一无所知,且前者一早儿便出去寻那二位好哥哥了。徐大彪虽不曾进慎刑司,却也为内府小吏,厮混一年下来,这京师各处自是门儿清。


    陈斯远与其计较一番,徐大彪只道:“朝廷虽不禁刀兵弓箭,可首善之地妄动刀兵总是不妥,须得寻了顺天府衙役才好办事。陈兄弟若是信得着,我刚好识得顺天府刘捕头,咱们何不将计就计,既拿了贼人,又送了刘捕头人情?”


    陈斯远自是应下。隔了一日,徐大彪寻了刘捕头来相识,几人寻了个脚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错非刘捕头还记得陈斯远乃是举人,只怕就要与其斩鸡头、烧黄纸了。


    不提陈斯远情形,却说宝姐姐来寻了两回,偏生都不曾撞见陈斯远。她本就是心思多的,难免多想了几分。


    这才才从清堂茅舍回返,便有黛玉在凹晶溪馆遥遥招呼。待宝姐姐到得近前,黛玉便打趣道:“你们瞧,宝姐姐这两日往那处可是去得勤快。”


    此间只惜春与邢岫烟,邢岫烟素来伏低做小、置身事外,闻言只掩口而笑;惜春情知二姐姐迎春与陈斯远已无可能,便也打趣道:“宝姐姐何时过门啊?”


    宝姐姐顿时气恼不已,追着黛玉、惜春两个胡闹了半晌。


    仲夏时节天光正好,比照五月末的闷热,此时多了几许清风,倒也畅快。几个姑娘家耍顽一会子,惜春便叫嚷着要顽手球。


    宝姐姐便道:“只咱们几个只怕无趣……怎么不见二姐姐、三丫头?你们且等着,我去闹了她们来。”


    说罢便往缀锦楼而来,谁知过得翠烟桥,遥遥便见不知何时归来的陈斯远正匆匆过了蜂腰桥往北行去。


    宝姐姐探出团扇张口欲唤,却知实在不妥,这才生生止住。当下脚下加紧,不一刻到得蜂腰桥左近,谁知抬眼看去立时没了陈斯远的身影。


    宝姐姐蹙眉不已,左看右看,便盯着那秋爽斋好一阵发怔。心下笃定陈斯远定是去寻探春了,若自个儿随了过去,只怕二人难免多心。


    正思量着,忽见面前一双玉色蝴蝶,大如团扇,一上一下的迎风翩跹,十分有趣。


    宝钗意欲扑了来玩耍,遂向袖中取出扇子来,向草地下来扑。只见那一双蝴蝶忽起忽落,来来往往,穿花度柳,将欲过河。


    倒引得宝钗蹑手蹑脚的,一直跟到池中的滴翠亭,香汗淋漓,娇喘细细,也无心扑了。


    刚欲回来,只听亭子里边嘁嘁喳喳有人说话。原来这亭子四面俱是游廊曲桥,盖造在池中,周围都是雕镂隔子糊着纸。


    宝姐姐忽而听见内中人说话儿,便停住脚步往里细听。


    只听内中一人说道:“真真儿愁人,姑娘进取一阵儿,惫懒一阵儿,这般时日何时是个头儿啊?”


    另一人说道:“我便说咱们姑娘扮惯了木头,如今便成了真木头。处处顾忌,回回思量,眼看着人家越走越近,她却没了主意,整日介只知捧了经文诵念。”顿了顿,又道:“左右我眼看到了年岁,再有二年求了大太太放出府去就是了。你差我一岁,说不得便要随着姑娘一道儿嫁了去。”


    先前的丫鬟叹道:“姑娘这个性儿,上赶着的好姻缘都求不得,我哪里敢陪嫁了去?说不得便要去配了小子。”


    后面的丫鬟嬉笑道:“谁不是呢?”


    不料先前的丫鬟立马驳斥道:“姐姐当我没瞧见?你缝的平步青云袜莫非是给自家兄弟用的不成?快说说吧,到底是琏二爷还是谁?”


    外头的宝姐姐听得蹙眉不已,这会子已然听出来内中乃是缀锦楼的司棋与绣橘,心下鄙夷之余略略咬了下唇,思量一番忽而生出一计来。


    宝钗便故意放重了脚步,笑着叫道:“探丫头,我看你往哪里藏!”


    内中司棋、绣橘两个刚一推窗,正撞见宝钗笑吟吟扑来。二人俱都唬得一怔!


    宝钗反向她二人笑道:“你们把探丫头藏在哪里了?”


    绣橘道:“何曾见过三姑娘?”


    宝钗道:“我才在河那边看着她在这里蹲着弄水儿的。我要悄悄的唬她一跳,还没有走到跟前,她倒看见我了,朝东一绕就不见了。别是藏在这里头了。”


    一面说,一面故意进去寻了一寻,抽身就走,口中说道:“一定又是钻在那山子洞里去。遇见蛇,咬一口也罢了。”


    一面说一面走,心中又好笑:这件事算遮过去了,不知她二人是怎么样。


    亭中绣橘信以为真,唬得慌张不已,忙道:“了不得了,三姑娘方才蹲在这里,定是将咱们的话听了去!”


    司棋蹙眉道:“那又如何?”顿了顿,忽觉不对,道:“不对,三姑娘最是眼里不揉沙子,若果然听见了,哪里还会避开?说不得便要进来教训咱们两个呢!”


    绣橘琢磨了下,颔首道:“是这个理儿……那方才宝姑娘?”


    司棋眯眼冷笑道:“哪儿来的三姑娘?我看从头到尾都是这位宝姑娘!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花马吊嘴的唬弄谁呢?她这会子得了意不说,还想着祸水东引!”


    绣橘也恼了,却为难道:“到底人家是姑娘,咱们只是丫鬟……这事儿只怕——”


    司棋冷哼一声,道:“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那边厢,宝姐姐无心去寻迎春、探春,干脆过了蜂腰桥,想着兜转一圈儿再去凹晶溪馆。谁知刚过了藕香榭,遥遥便见陈斯远与李纨一并出了稻香村。


    宝姐姐眨眨眼,心下莫名其妙。本当陈斯远去了探春的秋爽斋,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此番是来了稻香村。


    遥遥见二人面上凝重,低声嘀咕了几句,陈斯远这才拱手作别,旋即扭身便逾越自个儿打了个照面儿。


    宝姐姐戳在藕香榭左近瞧过来,陈斯远面上凝重之色霎时间褪去,顿时噙了笑意摆摆手,旋即快步寻来。


    宝姐姐顿时心下一暖,暗自责怪自个儿不该多事。想来也是,那三丫头才多大年纪,且他与自个儿正是柔情蜜意之时,半点移情别恋的架势也无,自个儿真真儿不该胡乱思忖。


    转眼间陈斯远到了近前,低声唤了声儿宝姐姐,宝姐姐回过神来,只因觉着自个儿方才办错了事儿,便又暗自责怪陈斯远:若不是这几日他神出鬼没的,又怎会引得自个儿胡思乱想?


    于是面上嗔怪道:“这两日不见人影,都忙什么了?”


    “大事,要紧事!”


    陈斯远四下瞧瞧,眼见左近无人,干脆扯了宝姐姐进了藕香榭。


    宝姐姐慌乱不已,进得内中慌忙挣脱,娇嗔道:“让人瞧见了怎么办?”


    陈斯远道:“这不是没人瞧见吗?”当下遮掩去李纨的确得了七万两银钱,只说那李信崇信口胡诌招惹了歹人来,如今害得贾兰有学不能上,只好憋闷在园子里。


    又细细说了这两日自个儿寻了妥帖人手,打算设计将那歹人一举成擒的事儿说了一通。


    宝姐姐听得心惊不已,听罢才道:“这……这等大事儿报官就好,你又何必参与其中?”


    陈斯远苦笑道:“若能报官,我一早儿就报官了。”


    这消息乃是马攀龙说的,其人如今身处慎刑司,陈斯远总不能说自个儿的消息来自慎刑司吧?那岂不是将马攀龙给卖了去?


    再者,歹人到底在不在京师还犹未可知,此时报了官打草惊蛇,一旦贼人远遁千里,来日再寻机报还……岂不得不偿失?


    陈斯远将道理说了一通,又说先前李纨借钱之情,宝姐姐便关切道:“旁的我不管,了不得多出些银钱就是了。你身子单薄,可不好去捉贼!”


    陈斯远笑道:“这两日募集了十来个好手,那贼人有三五个顶天了,又哪里轮得到我来动手?”


    宝姐姐这才松了口气,虽心下有些嗔怪陈斯远太过有情有义,却也知他能这般待李纨,来日待自个儿定不会错了。因是又关切了一番,便不再拦阻。


    忽而想起旁的来,宝姐姐便道:“这等事儿,你可与府中说了?”


    陈斯远道:“正要去前头寻老太太说道,可巧就撞见妹妹了。呵,那事儿不急,我先与妹妹说会子话儿。”


    宝姐姐顿时愈发熨帖,只觉丹田一股暖流四下游走,错非晴天白日,只恨不得扑在其怀中温存一番才好。


    便是如此,宝姐姐将柔荑探过来握了握陈斯远的大手,娴静笑道:“还是大事要紧,你若想我……只管夜里来寻我。”


    陈斯远顿时意动不已,眉毛一挑欢喜道:“果然?”


    宝姐姐一怔,忙道:“我说的是在外头……可不好让你再来蘅芜苑。”


    陈斯远故作蔫头耷脑,道:“也行吧。”


    宝姐姐哭笑不得,又揉了揉其手掌,温声道:“咱们好好儿的,日子还长着呢。”


    陈斯远哼哼两声,愈发意兴阑珊。宝姐姐眼见其又无赖起来,偷眼瞧瞧见四下无人,飞快凑过来在其唇上一点,这才红着脸儿催着他快去前头。


    陈斯远不情不愿起身,一步三回头而去,直把留在藕香榭中的宝姐姐瞧了个掩口而笑。待其身形不见,宝姐姐不由心绪大好,当下寻了探春往凹晶溪馆去耍顽自不多提。


    ……………………………………………………


    却说陈斯远自大观园出来,一路过西角门、粉油大影壁、穿堂,便到了荣庆堂后身。兜转过来到得前头,自有鸳鸯打抱厦里纳罕迎来,上前一福道:“远大爷可是有事儿?老太太这会子还没睡醒呢。”


    陈斯远蹙眉说道:“劳烦鸳鸯姑娘,我这儿有一桩十分紧要之事要与老太太言说。”


    “这……”鸳鸯抿嘴思量,暗忖这位远大爷情知老太太不待见,若非十分紧要,只怕也不会急吼吼寻来。


    当下便道:“那远大爷稍待,我进去瞧瞧。”


    鸳鸯扭身进了房,自有大丫鬟琥珀引着陈斯远进了内中。


    陈斯远撩开衣袍落座,琥珀又奉上一盏冰镇的酸梅汤来。陈斯远饮了半盏,便听得内中窸窸窣窣,旋即便有鸳鸯探头道:“远大爷稍待,老太太起了。”


    少一时,果然便见鸳鸯扶着贾母行了出来。


    陈斯远不敢怠慢,紧忙起身来迎。


    那贾母因不曾睡好,虽脸色难看,却也分得出好歹。当下朝着陈斯远颔首,命其落座,自个儿落座了赶忙问道:“远哥儿有何急切之事?”


    陈斯远起身拱手道:“老太太,此事紧要,劳烦屏退左右。”


    贾母心下愈发纳罕,瞧了鸳鸯一眼,后者招呼一众丫鬟退了出去。


    陈斯远又道:“晚辈僭越了。”说罢上得前来,弯腰压低声音与贾母嘀嘀咕咕耳语起来。


    略略说过前事,陈斯远这才退后一步说道:“因大嫂子不想张扬,这才将此事遮掩下来。谁知李信崇酒后失言,不明就里之下只当大嫂子得了银钱无数,正巧被贼人听了去。


    晚辈有一好友便在慎刑司,刚好探知此事,又知兰哥儿如今在我新宅读书,这才急匆匆来告知。”


    贾母听得瞠目不已,当下竟不理会那劳什子贼人,只直勾勾盯着陈斯远道:“一万两……一桩事?”


    “正是。”陈斯远回道:“李信崇来讨金刚经,大嫂子无奈之下又求晚辈代为疏通,使了一万两银钱,这才让李信崇入王府为清客。咳……谁知……”


    “一桩事……一桩事……”贾母念叨着,一双浑浊眸子不禁愈发清亮起来。


    陈斯远心道不好,紧忙找补道:“这个……王爷说了,一则性命,二则前程,且只应在大嫂子母子二人身上。”


    那端坐的贾母却浑不在意,又默不作声思量一番,忽而抬首问道:“远哥儿,你以为兰哥儿如何?”


    陈斯远实话实说,道:“大嫂子说其得了珠大哥之聪慧,我以为兰哥儿又得了大嫂子之勤勉。”


    聪慧、勤勉,这二者合在一处,又有贵人提携,何愁经济仕途?


    贾母不由得老怀大慰!


    先前遍看家中子弟,只当俱都是纨绔无能之辈,她便一心指望着元春能为贾家争得恩宠,又存心用宝玉联姻填补亏空。


    不想这重孙辈儿里竟出了个有大运道的!


    聪慧、勤勉,又有燕平王作保……说不得来日一准儿能高中皇榜!且贾兰又是二房嫡长孙……想东府贾敬,嫡孙贾珠,老国公当日谋划眼看便要实现,谁知一场横祸,珠哥儿惨死,贾敬避祸,以至于两府人才凋零。


    不想这当日谋划,竟应在了重孙辈儿的兰哥儿身上。


    贾母想明此节,不由气血升腾,顿时唬了脸儿道:“那贼人可恶,我这人吩咐下去,命人严守门户。是了,大老爷与巡城兵马司有旧,不行便请了一队兵马司官兵来——”


    陈斯远赶忙道:“老太太,素来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贾母道:“远哥儿之意是……嘶,可不好让兰哥儿弄险。”


    陈斯远笑道:“自不会如此,晚辈想着寻个胆子大的小厮,换了兰哥儿衣裳,每日依旧往我那新宅去读书,暗中则寻了人手看顾……但凡贼子动手,定将其一网成擒。”


    贾母顿时一拍桌案赞道:“好好好,好个一网成擒。”有道是‘机事不密则害成’,贾母人老成精,自是知晓如今荣国府四下漏风。这等机密事儿不好张扬……尤其不能让东跨院知晓。


    当下贾母略略欠身,将陈斯远招至身旁,压低声音嘱咐了一番。人命关天,陈斯远又岂会走漏风声?当下自是应承不迭。


    待一老一少计较停当,贾母只觉面前的远哥儿瞧着愈发顺眼……只可惜此人早与薛家女有了私情,不然老太太还真想撮合二姑娘与陈斯远来着。


    秘议一番,陈斯远施施然告退而去。出得荣庆堂,陈斯远心下暗自松了口气,思量着此番有老太太护着,照理来说总能护得了李纨母子几年光景吧?


    信步过粉油大影壁,转而进得大观园里,才转过翠嶂,迎面便有碧月来迎。


    “远大爷,我们奶奶打发我在这儿守着听信儿呢。”


    陈斯远笑着道:“劳烦去回大嫂子,就说那事儿成了。”


    碧月心下不知何事,却也道了谢,这才匆匆回稻香村回李纨。


    这日下晌时别无旁事,只临近晚点时有管事儿的婆子来寻,将陈斯远引到后门,指着个小厮道:“这是理砚,往后就随着远大爷办差了。”


    陈斯远扫量一眼,见这小厮眉清目秀,身形果然与贾兰一般无二,顿时颔首不已。


    那小厮理砚早闻远大爷乐善好施之名,当下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小的理砚见过远大爷。”


    陈斯远叫其起身,随手丢过去一枚银稞子,吩咐道:“过会子我打发人给你送两身衣裳,明儿个一早在后门等着。”


    理砚欢喜应下,全然不知成了贾兰替身。


    待转天清早,那理砚纳罕着换上了贾兰的装束,又有贾兰的伴当小厮随行,迷迷糊糊上了马车便往新宅而去。理砚心下虽有忖度,可再是惶恐也不敢推拒了差事,只得沮丧着脸儿每日来回乘车奔走。


    一连数日平安无事,理砚逐渐放下心来,却不知这日徐大彪悄然寻了陈斯远,说道:“贼子上钩了。”


    “哦?”陈斯远赶忙细细问询。


    徐大彪只说这两日找出了两个盯梢的,顺藤摸瓜在外城寻见一处宅子,内中三个操山东口音的汉子,一看便来者不善。


    只因一直不见那香主,刘捕头这才没敢打草惊蛇。


    待陈斯远追问何时动手,那徐大彪也没法儿给个准话儿,只说不日便有好消息来回。


    转眼又是两日,这日陈斯远又与宝姐姐一道儿处置过膠乳账目,因数日没去新宅,这日便往新宅而去。


    一路信马由缰,转眼到得能仁寺前的街面上。此处最是繁华,街面两侧各类营生都有,又有挑了担子的小贩穿梭其中。


    陈斯远正回味着方才与宝姐姐亲昵情形,谁知忽而听得重重一咳。陈斯远回过神来便要扭头,随即便听身侧头戴草帽之人压低声音道:“陈兄弟添什么乱?快走!”


    是徐大彪!


    陈斯远心下悚然,强忍着没去看徐大彪,只抬眼四下观量。果然便见那门面左近三三两两猬集了不少好汉,一时间陈斯远也分不清哪些是贼子,哪些又是自个儿募集来的好汉。


    前头人头攒动,却是有打把势卖艺的将前路堵了大半。陈斯远心思电转,暗忖若是贼人此时动手,只怕自个儿躲之不及啊。且此地不好调头……


    思量罢,陈斯远当即翻身下马,前头牵着缰绳的小厮庆愈尚且一无所知,赶忙回头道:“大爷这是?”


    陈斯远道:“口渴了,吃一盏酸梅汤去。”


    左近巷口便有茶摊,庆愈虽纳罕不已,却依着吩咐牵了马匹往巷口行去。陈斯远随行其后,刚走了几步,忽而听得前头一声爆喝,唏律律一声骏马嘶鸣,便有人嚷道:“马惊了!”


    陈斯远翘首观量,便见那熟悉的马车朝着这边厢疾驰而来。


    随即房顶上有一矮小身形叫嚷道:“快闪开,待俺制了这疯马!”说话间奔走几步,竟从房顶一跃而下,不偏不倚落在了车辕上。


    也不知拉车的马匹哪里遭了暗算,那矮小身形越是勒马,那马儿反倒愈发的疯起来。


    恰此时从一处铺子里奔出个粗壮汉子,手中提着哨棒,咆哮一声抡起棍子就砸。


    耳轮中就听得崩的一声闷响响!


    那哨棒重重砸在马脖子上,疯马唏律律惨叫一声,旋即轰然倒地!车辕上那矮小身形顺势便摔得飞出去一丈,落地骨碌着起身,阴狠着瞥了手提哨棒的汉子一眼,呼哨一声便往马车抢去。


    那贾兰的小厮还在后头叫嚷,四下便蹿出来四、五条健硕身形,瞧着好似要救人,实则奔着的乃是车中的‘贾兰’。


    有好事者也要上前帮忙,忽而一声惨叫,却是肋间不知何时被刀子割了个口子。


    那五、六人刚抢到马车跟前,四下一阵铜锣急响,眨眼便从铺面、摊位上冲出来十几条汉子。


    一应人等,或提哨棒,或持白蜡杆子,或挥舞铁尺,口中呐喊做声,朝着那五六人便围拢而来。


    当先的刘捕头喝道:“好贼子,洒家等尔等多时啦!”


    矮小汉子立时傻眼,叫嚷道:“不好,中计了!”


    有粗壮汉子叫嚷道:“先拿了车中小儿再说!”


    当下几人掏出匕首、短刀护在左右,另有一人掀开车帘便要去噙‘贾兰’。谁知车帘方才掀开,内中扑啦啦一股白烟飞洒。那人毫无防备立时惨叫一声中了招!


    “啊……我的眼睛!”


    矮小汉子大叫一声‘老三’,刚要去拉扯中招之人,耳听得哨棒挂风之声传来,当即就地一滚,起身便与二人斗在一处。


    那中招之人越揉眼睛越是剧痛,正惨叫的光景,忽有铁尺砸来,啪的一声砸在其肩头,那汉子惨叫一声委顿在地,右手却已不听使唤了。


    那刘捕头能为顺天府捕头,自是有些拿人的本事。眼见汉子倒地,抡起铁尺又照着两个膝盖狠命连砸,待打得贼人膝盖粉碎,这才丢下此人又去围攻旁人。


    说时迟、那时快,这几下兔起鹰落,四下百姓眼看动了刀兵,这才反应过来,呼喊、推搡着四散而逃。


    陈斯远唬得紧忙往巷子里一避,小厮庆愈吓得战战兢兢道:“大爷,咱,咱们——”


    陈斯远苦笑道:“莫慌,这会子四下的路都堵了,便是要逃又能逃到哪里去?莫不如在此多等一会子……那贼人不过六个,想来刘捕头定然手到擒来。”


    庆愈六神无主,不迭点头之余,只得死死攥紧了缰绳。


    陈斯远身形贴在墙面上蹙眉不已,探头偷眼往那边厢观量,却只见人影翻飞、尘土飞扬,时而还有一声惨叫声传来。


    陈斯远看得瞠目不已,暗忖两倍人手还没将贼人拿下?莫非还真有武艺好手不成?


    他却不知,这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燃灯教妖人屡次造反,说白了那是脑袋别腰带上,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一旦陷入绝境,情知被朝廷逮了必不能活命,因是大多放手一搏。


    那一众好手武艺虽高,却因着贼人以伤换命的打法吃了大亏,这会子不敢轻易近身,因是虽场面占优,二者却斗了个旗鼓相当。


    扭头观量,那边厢巷子口还堵着呢,陈斯远四下找寻,因先前这地方是个修脚的摊子,地上倒是有两块半截的砖头。陈斯远探手抄起一个藏在袖笼里,心下只当以防不备。


    谁知过得须臾,忽而听得一声爆喝,旋即便有徐大彪嚷道:“追,别让那厮跑了!”


    陈斯远探头观量,便见那矮小汉子往这边厢狂奔而来。陈斯远正计较着要不要迎面丢个砖头,谁知那汉子竟踩着棚子翻身落在了自个儿面前。


    那汉子手提短刀,冷冷瞥了陈斯远一眼,陈斯远唬得顿时不敢动弹。又瞥见马匹,矮小汉子探手就夺。


    这会子小厮庆愈正愣神呢,兀自死死攥着缰绳不撒手。眼看矮小汉子举刀便要劈,陈斯远一脚踹在庆愈腰眼上,叫道:“混账,不过是一匹马,给了就是!”


    矮小汉子嘿然一笑:“算你识相!”


    当下纵身便上了马,双腿一夹催马便走。


    身后叮叮当当兵刃交击声连成片,陈斯远暗忖定有贼人断后,这才让此贼走脱。若此贼来日又成了气候,再寻机报还在自个儿身上……那他娘的上哪儿说理去?


    陈斯远素来信奉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又岂肯让此人走脱了?


    右手攥紧砖头,忽而前出一步,抬手便将砖头抡了出去。


    嗡——


    转头披挂风声,那马上的贼人老于江湖,耳听得声音不对连忙缩头,却正好被那半截砖头砸在了后心。


    陈斯远这几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到得此时非但是身量足,便是气血充盈也远胜旁人。此番下了死力气,这一砖头砸在贼子后心,那贼子闷哼一声,只觉眼前发黑,顿时从马上栽倒。


    陈斯远一击既中,抄起地上另外半截砖头,几步上前便要下死手。谁知砖头才举起,就见那贼子一扬手,耳听得‘嘎嘣嘭’一声,陈斯远便见左肩头一凉。当下他气血上涌,却顾不得许多,砖头飞速砸下,啪的一声砸在那贼子脸面上。


    那贼人这回却是一声没有便昏厥了过去。待陈斯远抄起砖头还要再砸,就听身后有人嚷道:“陈孝廉快停手,此人便是燃灯教的香主!”


    陈斯远一脚踏在贼人胸口,眼见其果然昏厥了过去,这才缓缓放下砖头。待回头便见刘捕头、徐大彪等飞奔而来。


    那刘捕头一心要捉燃灯教香主,徐大彪却愕然停步,道:“这……陈兄弟,你中了袖箭?”


    “嗯?”陈斯远低头一看,便见左肩头扎着一枚乌亮短箭,随即才觉钻心的疼。


    陈斯远倒吸一口凉气,抬手便要拔出箭头。


    唬得徐大彪丢了哨棒紧忙上前止住:“不可,这袖箭带着倒勾刺,可不敢胡乱拔出来……嘶,这,这好似有毒啊!”


    抬眼去看陈斯远,便见陈斯远蹙眉点点头:“是有点麻……”


    说罢眼睛一翻,径直往后仰倒。双耳嗡鸣声中,隐隐听得四下吵嚷声一片:


    “陈兄弟!”


    “大……大爷!”


    “快,快去寻大夫。”


    “荣国府有太医,不若送去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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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纪宁刻苦修炼,一心向道,可她身无背景,天赋平平,最终惨死,当了别人修仙路上的垫脚石。 重生后,纪宁想开了,人活一世,干就完了。……纪宁有个罗盘,能抽出绝世珍宝。 纪宁有本无字天书,能勘探各种天机。只是,二者皆需要一种名为气运值的东西才可使用。 为了填满这两个无底洞,纪宁走南闯北,一杆长枪声赫八方。

玄妙大唐

经历了许多个快穿任务的李俪君回到了自己出身的大唐她以为自己会过上平静安逸的生活却出乎意料地重新认识了这个大唐原来世界从来不是她以为的模样……

仙侣情缘之蝶晓月

万古开天辟地,神魔并列共存,和平相处。他是神宫之主,神圣无暇,高贵优雅受万人敬仰。 她是魔界之主继承人,娇艳如火,骄傲潇洒时而威气逼人。一时无意的邂逅,让两人情定桃花林。 一次未曾预料的叛乱从此割袍断情,是谁背叛了谁?是谁辜负了谁?是谁谋划了一切? 再次相遇的两人会是否携手天涯?男女主双洁。

病娇小师弟今天又在钓我

师父招招手,将师弟招到九岁的阿玳面前:阿玳,这是师弟。 师弟气得脸鼓鼓:她九岁,我都700岁了!为什么我是师弟? 师父摆了7个果子,教他们数到7,又加了两个,数到九,问:9是不是比7多? 阿玳和师弟看着果子,默默点头。 师公:…… 儿砸,但凡你有个幼儿园文凭也不至于被你娘这样骗…… * 若干年后,师弟看着9个果子和700个果子,一言难尽:师姐,我是师兄! 阿玳捏捏他的脸:好的,师弟。 师弟:…… * 又过了若干年,他们冲出血海,穿越尸林,回首,昔日师门早已灰飞烟灭,只有他们,牢牢记着师父的教诲:活下去,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 一身是血的师弟:师姐,为什么不扔下我自己逃? 阿玳脑海里浮现出幼时在师父怀里偷偷叫娘的画面:因为爱。 师弟:…… 阿玳转身:咦,师弟,你脸怎么红了?

剑仙她以理服人

千年前,林意歌持剑行道。 人间的帝王将相?杀过; 妖族的妖王妖帝?杀过; 仙门的大能天骄?也杀过。 林意歌自忖剑下无冤魂,却被九大仙门诬为魔道,联手镇杀于归一派千里之外。 千年后,林意歌凝魂聚魄,重获肉身,提剑归来! 在破败的归一派山门前,决心“改过自新”的林意歌,心平气和地撸起袖子:你过来,我跟你讲道理。 众人:…… —————— 女主无CP,女主无敌,女主护短。 轻松向,非传统修仙,宗门流。 谢绝写作指导,弃文不必告知。

这棵妖草有点凶

一朝醒来,发现自己身娇体弱,成为了一株……含羞草? 鹿呦呦:“……”草?艹! 稳住,不慌。 不就是穿越到了人族当道的仙侠盛世,不就是棵草吗,大不了修妖! 只是,修着修着,画风好像变得不对劲了。 “我没看错吧,白鹿仙子竟然被一石头给敲断了一只鹿角?” “难以置信,孔无缺神女竟然被敲晕了。” “她正在追杀凤凰!” 众强者目瞪口呆:“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崽子,太凶残了……” …… 小崽子眯眼笑:“别惹我哦,我超凶的!” 众妖:“……” 传闻,小崽子路过之处,流血不止,天骄退避。 ——这是一棵含羞草的成长修仙史。 ps:1.女主很强,一步步成长为天骄型妖怪,可以越阶杀人。2.修仙为主,有cp,男主天纵之资,女强修仙!3.进来看看呗,忍过开头五十章,你就爱上这文了。

遮天:摇光圣女逆袭叶天帝

【遮天+无系统+轻松向】 “什么叶天帝,当年也只是一个无耻小贼而已。”姚曦生命走到尽头时,被叶凡封入神源,于神源之中领悟仙道真意,一道分魂进入时间长河,回到过去,去了叶凡的家乡,地球,意外转世,成为了叶凡青梅竹马的邻家姐姐。 当年被叶凡调戏的事情,至今难忘,既然命运给了她这么一个报复叶凡的机会,那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呵呵,打不过你叶天帝,还不能欺负一下叶小弟吗”姚曦一脸自信的说道。

我靠抽卡征服修真界

问:穿成仙侠文中爱慕师尊的徒弟怎么办? 苏长情:谢邀,干掉他,我就是最无敌的了。 ------ 苏长情平时追连载小说,跳订弃坑是常事; 没想到一朝不慎,穿进了一本仙侠升级文中; 身份还是疯狂爱慕着主角的舔狗徒弟... 苏长情:? 祖安十级输出。 舔狗是不可能当的了 这辈子不可能当舔狗的 只好踹掉主角,抢他人设,自己上位 抢不过? 呵,抽卡系统在手,主角归我所有! ------ 小剧场 对手大喊:“我修道百年,三岁炼气,十五筑基,而立结丹,百岁已成婴,还有神兽天狐相助,你拿什么跟我斗?” 苏长情:“哥们,你先看看我身后都有谁。” 孔宣、陆压、哪吒、敖丙等朝着对方礼貌微笑。 对手:???同样是修道,凭什么你可以开挂? ------ 她手中的卡牌,是众神赐予的利刃权杖,是拨云见道的登天之路! 本文又名《众神皆是我外挂》、《来啊!我的靠山是洪荒神系》《抽卡无边,我要登天!》

师妹她靠捡破烂走上人生巅峰

燕云,21世纪的社畜,沉迷于赚钱的社畜,在好不容易攒够人生的一个小目标后而惨遭车祸。 再醒来时,她已是长乐仙门的替身小弟子燕云,还绑定了一个鉴宝系统。 仙门内皆知俞逢不过是为解心中忧思才收下燕云当弟子。当死去的白月光回来了,大家愁,燕云该何去何从,燕云也愁,因为她的钱包好空好空好空。 在熟悉鉴宝系统的规则后,从此长乐仙门多了一个四处收破烂捡破烂的小师妹。 人人都说燕云穷疯了,当某一日修仙界富豪榜刷新后,大家看着财富甩榜二八条街的燕云陷入了沉默。

鹿觅仙途

一本正经的小白修仙文,新人首发,乖巧.jpg

认错师尊后,全宗门送助攻

穿书成合欢宗弟子弟子第一天。谢轻虞被系统派去攻略师尊月华仙君,吸仙气保命。 弹尽粮绝之际,她一个阵法传送钻进师尊怀里狂吸:“师尊,你好香啊。”一众师兄姐们大惊:谁教她这么拜师的! 当发现靠近别人生命值只能加零点五个点,靠近师尊能加十个点。她黏上高冷师尊,PUA、媚术齐上阵。 “师尊,只有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他们都是图你的钱。” “师尊,你睁眼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她使出浑身解数,清冷师尊无动于衷。 正黯然神伤时,坑货同门们纷纷献计:同穿书的亲生大师姐:“师尊一定是喜欢欲情故纵的。”拥有无限复活能力的三师兄:“男人说不要就是要,小师妹,师兄支持你。”绑定海王系统的四师兄专卡系统bug:“我帮你追师尊,你给我加好感度,系统给的奖励咱俩平分。”谁说这宗门不好? 这宗门可太棒了!本以为生命值拉满就能不再靠近师尊续命。直到偶然间听见和师尊谈话的人唤他扶光神君。 她后知后觉:坏了,找错人了。想偷溜,却被脸色阴沉的神君半路截胡。 她从此老实,勤勤恳恳修炼,洗心革面做人。某被冷落的高冷神君却焦虑万分:从前:“男女授受不亲。”后来:“想和阿虞亲亲。”【有CP+微群像】

余晚仙记

余晚因一颗五色石头,她魂穿异世; 前世,因父母离异,流动寄宿的成长,缺失关爱,她渴求一份亲情; 今生,上苍开恩圆了她的梦想,每日鸡犬桑麻,她也愿瓜藤满架欣然享受; 本以为,这样农家温馨的日子,可以过到白发苍苍…… 哪知,这个异世,超出她的认知! 修仙! 修成正果,便能得道成仙?! 起初,如此玄幻又精彩的人生,并非她所求; 她本性清冷,只想务实于现状; 可命运的齿轮,却不允许她如此安逸! 都道,凤有虚颈,犯者必亡; 如此,迫她于道尽途穷; 让她踏上这条与她初衷,背道而驰的修仙之路; 那就莫怪她杀伐果断,以杀证道! 然而,当她经历过一些人一些事后; 才发觉,她在这条修仙路上,越走越远…… 且看,在这修仙异世,这个只愿悠然田园间的修仙菜鸟; 是如何,一步一个脚印,历经千难万险,走向问鼎苍穹的巅峰之道! 注:女强、传统修仙、升级流

穿越兽世:兽夫,乖乖听话

职业杀手穿越远古兽人时代,唐果表示三观已碎,请让她找到胶水粘合三观。 捡回唐果的大老虎虎犽认真保证说:“唐果,你放心,我会努力打猎,把你养得壮壮得生幼崽的。”唐果表示:你滚!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虚弱到半残的身体,唐果唯有依附捡她回来的大老虎而活,然而在相处中却发现她竟然对他上了心,虽然抗拒,但却也还是忍不住在他宠溺下沉沦。 面对因为身体好起来而从少到多的兽人追求,唐果表示:我只需要一个兽人伴侣!

从修仙大学开始

【书友群:653383140】 许多年后,当面对灵气复苏时,大能们总会想起在昆仑大学念书的日子。 这所大学不教文理工商,只开设淬体、炼丹、御剑等等专业。晨练是吐纳、讲座是传道、上课的老师可能刚结束千年闭关、打饭的食堂大妈可能是哪个山林皈依的大妖。 校规第一条:禁止随意在校内学习区域御剑 校规第二条:禁止未经允许召唤妖灵 校规第三条:临近渡劫请及时报告导师 … 校规第一百条:不要打听校长是何人 魏泽: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校长,教修仙的那种 本书又名《绑定一所修仙大学,学生修炼我就变强》、《普通地教人修仙,突然发现灵气复苏了》、《全世界的大能都是我学生》 以上三个书名可以合成一个。

穿越洪荒,开局净化天地

王修穿越洪荒,成为十二祖巫之首的帝江。前有妖族敌对,后有圣人算计,眼看着量劫来临自己就要灰飞烟灭,王修决定重整巫族,逆流而上! 炼化煞气,净化洪荒的环境,帮助弱小,平息天地的混乱,向众生弘扬巫族的精神。 以前我们巫族没得选择,现在,我们巫族只想做一个好人。作为好人,拳头强硬,实力无敌,这也很正常吧。 谁又会拒绝以理服人的巫族呢。

天命第一仙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你有绝顶天赋? 你是剑道奇才?哦,还有你,荒古圣体?沈墨:不好意思都让让,我有天命! 本书又名《修仙从临江宗开始苟天命》、《本想去凡间富贵一生的我突然来了修仙外挂》-------好吧,实在不会写简介,就这样吧! ps:本书凡人流。

凡人之长生仙道

穿越到凡人修仙传世界,没有小绿瓶,能成为救苦救难、万人景仰的天尊吗? 没问题,他韩老魔开挂修仙,我叶长生也有自己的金手指!千年灵药,只要得到一株,就相当于我有了无数株! 通天灵宝,只要得到一件,就相当于我有了无数件!灵药、灵丹、法宝、材料、符箓、阵法......全都能解析,全都能复制。 若干年后,当叶长生拿着一模一样的掌天瓶出现在韩立面前时。韩立:“坏了,我成赝品了!”

大唐捉妖司

死牢中,法医周泽苏醒过来,发现生命进入最后六个时辰的倒计时。看着前任留下的信,他才知道,这是一个魑魅魍魉与人类共存的世界。 他不想死,只想活下去,可自从看到作恶之人肩头的心鬼,周泽渐渐有了新的想法......书友普群:282025022

一不小心就无敌啦

简介:我叫林凡,我穿越了,我要修仙,法力无边。

你说什么?我又变成穷光蛋了?

《你说什么?我又变成穷光蛋了?》 【快穿+1v1+甜宠+女强】 景苑之是一个孤儿,辛苦打拼了半辈子,发现自己只是一本玛丽苏无脑文里面的不知名配角,只出现了一次的那种。 就在她功成名就,准备享受生活的时候,被车压死了,还是被五辆车压成肉泥的那种,试问,谁有她惨? 压死她也就算了吧,那四位男主还嫌弃她身体太硬阻挡了他们追向女主的速度。事后没有一点儿歉意也就算了,就因为女主觉得她长得太精致明艳就哭戚戚的说男主们是不是因为她长的好看所以

疯批真千金她总在装乖

《疯批真千金她总在装乖》 京城顶级豪门顾家丢失多年的真千金找回来了,性格乖巧温顺,气质不俗,极受顾家人宠爱。 众人听闻后皆嗤之以鼻。 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土包子野丫头是争不过那位自小便优秀聪颖的顾家养女的,纷纷坐等她被顾家厌弃,扫地出门。 谁知真千金她—— 不仅没失宠,反而成了团宠,还和假千金说说笑笑手拉手逛街? 最后马甲一层层爆出,这位性格不乖也不温顺,其实是个疯批。 既狠又野,是朵腹黑有毒的食人花。 这都不是最令人震惊的

疯了吧!阴郁太子每晚把我亲哭

《疯了吧!阴郁太子每晚把我亲哭》 【病娇!独宠!甜到爆!】全京城都知道,太子殿下不但暴戾嗜杀,还患有严重的厌女症,是满城名门贵女最不想嫁的疯子。 当白苏苏被指婚给疯太子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怕是活不过新婚之夜。 但谁也不知道,他们眼中冷血残暴的太子,在白苏苏面前却是另一幅面孔。 “苏苏,我头痛症又发作了,要你亲亲才能好!” “苏苏,我狂暴症又开始了,要抱抱才舒服!” “苏苏,你别不喜欢我,我把命都给你好不好?” 白苏苏看着怀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