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月白粉领兰花刺绣交领长袄,内衬白色交领中衣,下着艾绿长裙,头戴纱幕帷帽,肩扛小花锄,其上又挂了个装花瓣的锦囊。正是豆蔻年华,黛玉身形逐渐抽条,虽依旧单弱,瞧着身量却与二姑娘迎春相差仿佛了。


    陈斯远随行在后,慢悠悠跟着黛玉到了山坡处。黛玉撂下物件儿,只扫量其一眼,便弯腰扫其落红来。


    陈斯远四下瞧瞧,依旧寻了那青石落座。半边身子沐浴烈日下,半边身子隐于树荫下。


    窸窸窣窣,陈斯远饶有兴致瞧着黛玉一点点将树下花瓣扫起,又装进锦囊里,只一会子便香汗淋漓。


    过得半晌,黛玉叉腰擦汗,嗔怪着瞧了其一眼,道:“你既来了,难道便只是看着?”


    陈斯远笑道:“花草树木如何有情?不过是人以情寄之,方才有情。妹妹葬花又非真个儿怜惜落红,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黛玉纳罕道:“这却奇了,我既不怜惜落红,又为了哪般?”


    陈斯远笑吟吟指了指自个儿的心,黛玉怔了下,随即别过头去,须臾又自个儿忙活起来。


    她寄居荣国府,父母早逝,难免自怜自伤、困惑不安,加之笃信那‘质本洁来还洁去’,睹物思己,这才每每过来葬花,以排解心下苦闷。


    黛玉时而便来,潇湘馆的丫鬟只当是自家姑娘的怪癖;宝玉瞧见两回,没说出个什么来,只踯躅着要不要帮手;宝钗也瞧见过,倒是打趣了一番黛玉太过洁净。点算下来,唯独这奸邪小人陈斯远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


    再想起《浮生若梦》里所载,黛玉心忖,果然人不可貌相。自个儿是个女孩儿,又生来优渥,自不会思量那朝不保夕之事。陈斯远却不同,自小便动荡不安,于是虽有隐士之心,行事却偏偏四下钻营。


    又想起这几日之事,那宝二哥倒是个愤世嫉俗的,奈何半点担当也无。明明是他撩拨了金钏儿,待舅妈发了火儿,他自个儿倒是跑了,独留了金钏儿受罚。错非陈斯远赶巧搭救,只怕又是一桩人命官司。


    偷眼瞥了眼陈斯远,黛玉心下暗忖,若是换了他……只怕定不会偷偷跑了去。


    这般想来,反倒是他瞧着更妥帖些。


    说来也奇,先前陈斯远每月送来虫草,又不嫌劳烦请了脉案,求丁道简为黛玉开方,黛玉虽感念,也没怎么挂在心上……大抵是因着,她心下认定了陈斯远乃是幸进小人,指望着来日娶了黛玉也好青云直上。


    反倒是那两回无心之作,一回是错拿了浮生若梦,一回则是实话实说,惹得黛玉对陈斯远另眼相看了几分。于是今日再遇见,竟也觉出其几分好儿来。


    待将山坡处的花瓣扫干净,黛玉拄着小花锄停在陈斯远身前,遥遥问道:“你昨儿个往老师家中去了?”


    陈斯远点头应了一声儿,说道:“圣人不日回京,说不得贾抚台便要大用。”


    此番相见,贾雨村果然又热切了几分,考校了学识,说了几桩朝廷上的事儿,甚至留陈斯远一道儿用了午饭。


    陈斯远继续道:“贾抚台尤其问了妹妹的事儿,我照实回了,贾抚台颇为忧心。”


    黛玉感念叹息道:“我是个不中用的,劳烦老师挂心了。”停了停,又道:“想来老师不日便要回返江南,若你得了信儿也知会我一声儿,我好让王嬷嬷代我去送。”


    “自当如此。”陈斯远应下。他见黛玉有些疲乏,便道:“妹妹既累了,何不坐一会子。”


    “也好。”黛玉痛快应下,挪步过来,撩了裙裾便落座青石之上。


    恰前几日邢岫烟好不容易续写了一段《浮生若梦》,那桥段自是与黛玉商议好的。谁知黛玉瞧过了,心下却极不满意。虽不愿瞧三白、芸娘二人以悲剧结尾,奈何那团圆和美的瞧着却格外别扭。


    今儿个二人又聚首,黛玉也不别扭了,干脆依照浮生若梦前头的脉络,商议着与邢岫烟续写起来。


    此时黛玉想起此事,便道:“我与邢姐姐续写了一段,说的是三白泛舟忆芸娘,本该有一首诗词,偏生我们二人怎么写都不合心意。”


    陈斯远问道:“这前后文什么情形?”


    黛玉来了兴致,紧忙说了说。陈斯远心下暗忖,果然是‘咏絮才’,黛玉、邢岫烟这般商议着续写,竟得了原作七分真味,真真儿是殊为难得。


    等黛玉说过,陈斯远蹙眉思量一番,便道:“妹妹且听这一词可好:


    飞花时节,垂杨巷陌,东风庭院。重帘尚如昔,但窥帘人远。


    叶底歌莺梁上燕,一声声伴人幽怨。相思了无益,悔当初相见。


    ”


    黛玉听得怔住,将此一阙忆少年代入续作,顿觉合该如此。再看向陈斯远,心下不由得分外惋惜……错非其要用心攻读,自个儿续写了岂不比她那狗尾续貂要强百套?


    心下隐隐有些沮丧,旋即又有些不服气,暗忖待回头儿仔细思量了,定要将这续作写好了。


    黛玉不再说浮生若梦的事儿,这会子她面上、脖颈上满是汗珠子,便自个儿扯了帕子擦拭。随即扫量陈斯远一眼,笑着道:“说来再有几日就是你生儿,我却还不知要送你什么贺礼呢。”


    陈斯远道:“妹妹凭心意送就是了,或是一诗一字儿,或是一扇一画,若实在想不出,随便捡一册书送来也行。”


    黛玉笑道:“那可不好,每回你都用足了心思,我又哪里敢随意敷衍?不若你自个儿来说,心下可有想要的物件儿?”


    陈斯远一时间还真没想过,忽而瞥见黛玉手中攥着的半新不旧的帕子,便笑着道:“什么都行?”


    黛玉眨眨眼,道:“你说了我才知行不行。”


    陈斯远身子倾过来,骇得黛玉身形后仰,只见他出手飞快,嗖的一下便将黛玉手中的帕子夺了去。


    “你——”


    黛玉正要恼,陈斯远就笑道:“若依着我,也不用旁的,妹妹只消将这旧帕子送我就是了。”


    说话间将那帕子迭了,便要往怀里揣。


    黛玉面上顿时腾起红晕来,也顾不得旁的,凑过来便来抢帕子,道:“我才擦过的,哪儿能送你?”


    陈斯远笑吟吟攥紧帕子,任凭黛玉扯了半晌,见其嗔怪着瞧过来,这才撒开手。黛玉紧忙将帕子掖在汗巾子里,挪开两步,羞赧着瞥了陈斯远一眼,低声道:“我这会子倒是想好了,回头儿打发雪雁给你送去就是。”


    说罢,拾起花锄,朝着陈斯远略略颔首,道:“不早了,我先回了。”


    陈斯远笑着颔首,起身目视黛玉下了山坡,又顿足回首观量一眼,这才一路缓行,朝着潇湘馆而去。


    陈斯远面上噙了笑意,抬头观量了下天色,料想贾政合该回来了,便往前头去寻贾政。


    暂且不提陈斯远,却说黛玉一路回了潇湘馆,自有丫鬟、婆子来迎。黛玉卸下花锄、帷帽,一径进得内中,立马有紫鹃捧了温茶来。


    黛玉吃了半盏,想起方才情形,不由得又羞红了脸儿。略略思量,便吩咐雪雁道:“去将我那新绣的花卉竹菊纹手帕寻来。”


    雪雁答应一声儿,不一刻便寻了帕子来。黛玉得了帕子自个儿进了书房,研墨思量,半晌后提笔落墨,在那帕子上写下一阙娟秀字迹:


    花开花落一年中。惜残红,怨东风。恼煞纷纷如雪扑帘栊。坐对飞花花事了,春又去,太匆匆。


    惜花有恨与谁同。晓妆慵。忒愁侬。燕子来时红雨已濛濛。尽有春愁衔不去,无端底,是游蜂。


    待停笔,黛玉仔细端详、思量,忽而莞尔一笑,却不知那人会不会自比游蜂。


    …………………………………………………………


    却说陈斯远一路寻到外书房,门前却只守着个小厮。问过才知,敢情老爷贾政今日还不曾回来,内中只几个清客在闲谈。


    许是衙门有事儿耽搁了?


    陈斯远扭身,便见赵姨娘身边儿的小吉祥儿正在角门处与婆子说话儿,没两句便蹙眉失落起来,正待回转,又瞥见了陈斯远,便抿嘴一福,这才扭身匆匆回转。


    陈斯远款步行至角门,不待问话儿,那婆子招呼一声儿便撇嘴道:“一日也不知要寻几回,我看老爷这回是真恼了,连着两宿都在梦坡斋睡的。啧啧,赵姨娘定是急了。”


    陈斯远哈哈笑道:“这却不好说了,说不得老爷过两日就回心转意了呢。”


    婆子笑着颔首,陈斯远这才款步而去。谁知才至大观园门前,又见探春领着两个丫鬟蹙眉而来。


    陈斯远眼前一亮,上前笑道:“三妹妹这是往哪儿去?”


    探春勉强一笑,回道:“我去太太处问安。”


    陈斯远道:“今日读书读得头昏脑涨,三妹妹过会子不若寻了众姊妹来清堂茅舍,咱们也耍一耍手球。”


    探春笑道:“那我过会子问问她们,若是都赞同,便一道儿去寻远大哥;若另有旁的事儿,我再知会远大哥。”


    “好。”


    探春别过陈斯远,又往王夫人院儿而来。那晚的事儿虽已过去了,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一句六月寒,王夫人那怨毒的目光,与那句话便如同刀子一般径直在探春心窝子戳了个洞!


    探春此时方知,哪怕她再乖顺,于王夫人眼中,自个儿与宝玉、元春总是不一样!


    便是明知不该再想,探春也禁不住面带愁绪。待从角门进了院儿,又兜转到前头抱厦,玉钏儿忙往内中传话儿,须臾又引着探春入内。


    刻下王夫人正眉头紧锁与周瑞家的交代着什么,二人也不曾瞒了探春去,小姑娘略略听了一嘴,便知是要撵外院两个丫头归家。


    那周瑞家的一一领命,旋即匆匆去料理。


    王夫人叹息一声,瞧了眼探春,顿时挤出一抹笑意来:“探丫头来了?”


    探春规规矩矩上前敛衽一福,口称‘太太’。


    王夫人一怔,又是一声叹息,起身行过来扯了探春的手,道:“我的儿,前日都怪我在气头儿上,一时说错了话儿,你可别往心里去。”


    探春强笑道:“我既养在太太屋里,太太要骂什么,我也只有听着的份儿。”


    王夫人赶忙道:“话不是这般说的,你素来孝顺,我自是瞧在眼里的。实在是……”王夫人咬了咬牙,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此番环哥儿搬弄是非也就罢了,你可知那赵姨娘前一回险些害了宝玉与凤姐儿性命?”


    “啊?”王夫人当下便将过往略略说了说,临了才道:“亏得通灵宝玉显灵,不然哪里还有他们的命在?”


    探春愕然不已,心下却颇为纳罕。


    王夫人好似瞧出其心下所想,便道:“你当我不气恼?只是一来没了凭据,那马道婆又逃之夭夭;二来,我实在不想闹得鸡飞狗跳。本道饶她一遭,从此便能安分了,谁知此番又来挑唆。前日你也瞧见了,错非我早去一步,只怕老爷便要打死了宝玉。”


    说话间红了眼圈儿,王夫人哭道:“可怜我奔五十的人了,珠哥儿去的早,身边儿只剩下这么一个孽障。好歹也要瞧着其成婚生子,往后是死是活我再也不管。”


    探春心下将信将疑,一时间不知如何言语。


    那王夫人又说道:“错非有这前后两回,我何至于与赵姨娘闹起来?前日实在是气得昏了头,这才说出那般不着四六的话儿来……我的儿,你千万别当真。我原还想着,待答对了宝玉成婚,便要给你寻个好人家,连嫁妆都预备了。”


    探春闻言也红了眼圈儿,丹唇翕张,到底叫了声儿‘母亲’。王夫人噙泪颔首,又搂了探春好生安抚。待须臾,又点过侍书来问探春这两日情形。


    随即嗔道:“不过一句无心之语,偏你这孩子……罢了,也是怪我。去厨房点几样探丫头爱吃的,今儿个晚饭就留我房里用了。”


    玉钏儿紧忙应下,自去小厨房吩咐。过得半晌,几个丫鬟提了三个食盒来,伺候着王夫人与探春享用,一时间母女两个瞧着好似比先前还好了几分。


    待用过晚饭,探春又说要去看赵姨娘,王夫人极为爽快道:“你想去便去,我何时拦过你?你也劝劝她,便是没了宝玉,还有个兰哥儿呢,再如何也轮不到她来惦记!”


    探春自是应下,出得正房,面上复又眉头紧蹙起来。和好如初?二人便是装得再像心下也都清楚,此番只怕是破镜难圆。


    思量间进了赵姨娘院儿,入内便见赵姨娘、贾环两个正闷头吃用着。桌案上菜色不过四样,一碟青菜豆腐,一碟凉拌的银耳,一碟焖茄子,唯一一碟荤腥,还是条巴掌大的鱼。


    贾环抬眼瞥了探春一眼,冷声道:“白眼狼,活该!”


    赵姨娘抬手就给了贾环一筷子,叱道:“少胡吣,那是你姐姐!”


    扭头瞧了眼探春,赵姨娘挤出笑道:“你可吃过了?”不待探春回话,赵姨娘就道:“都这个时辰了,想来也是吃过了的。”筷子点了点几样菜肴,撇嘴道:“瞧瞧,这是打算饿死我们娘儿俩呢。呵,你这几日也不大好过吧?早与你说了,你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她能真心待你?简直是白日做梦!”


    探春张张口,欲言又止。


    那赵姨娘又道:“今儿个可曾瞧见老爷了?你且放心,如今不过是一时的,等我哄好了老爷,那起子下人再不敢苛待咱们。”


    探春这才摇头回道:“这两日都不曾瞧见。”


    赵姨娘蹙眉嘀咕道:“想是这回真个儿恼了……夜里我再往梦坡斋走一趟吧。”


    这般情形落在探春眼中,探春不禁惨笑一声,暗忖生母如此,嫡母也是如此,她夹在中间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当下扭身与侍书吩咐道:“你去使了银钱,给……环哥儿叫几样可口的来。”


    侍书应下,扭身往小厨房而去。探春回身与赵姨娘道:“这边厢既暂且无事,那我先回了……方才远大哥正寻我呢。”


    赵姨娘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可得与远哥儿好好相处了,那可是有能为的。”张张口,忽而瞥了贾环一眼,赵姨娘紧忙起身过来,推着探春到了一旁,低声耳语道:“那事儿上回我与老爷说了,谁知老爷开口就说你年岁还小……你也别急,我看远哥儿春闱前怕是不好成婚,等上二年我再寻老爷说说。”


    探春愣住,旋即霞飞双颊,张张口又是欲言又止,俄尔叹息一声,道了句‘我先回了’,当下扭身又蹙眉出来。


    才出来便见凤姐儿急匆匆进了门儿,瞥见探春招呼一声儿,凤姐儿便笑着往王夫人房里去。探春心下依旧苦闷,便闷头往大观园而去。


    却说这日凤姐儿院儿可谓门庭若市,盖因先前王夫人将金钏儿调拨去了陪嫁的布庄上,这前头又有彩霞,四个丫鬟空出来俩,下头那些有心人便提了孝敬来求凤姐儿。


    起初凤姐儿还不解,还是平儿道破玄机,凤姐儿这才恍然,因是这日于籍册中圈了几个年岁相当的丫鬟,便来王夫人房里请示。


    当下凤姐儿进得内中,便将籍册与王夫人看,又道:“太太跟前少着两个人。太太或看准了哪个丫头好,就吩咐,下月好发放月钱的。”


    若单少了金钏儿,王夫人或许就此作罢,只是如今身边儿只玉钏儿、彩云两个,那彩云时常往赵姨娘院儿去,王夫人便抄起籍册来,逐个问其上的丫鬟情形。


    凤姐儿能说会道,将上头几个丫鬟一一说了个分明。那王夫人略略思量,便道:“这丹棘、檀心两个如何?”


    凤姐儿一瞧这二人都是出自王夫人陪房,哪里还不知王夫人心意?当下就笑道:“还是太太会选,丹棘十四了,生得周正,素日里谨言慎行,交代了事儿也能办个周全;檀心却是个机灵的,尤其能说会道。也是太太眼光好,提前选了去,不然我还想调拨到我房里呢。”


    王夫人笑道:“你身边有平儿,这回就别跟我抢了。这样,你明日便让丹棘、檀心两个来我房里,前两个月比照三等丫鬟份例,若得空,第三个月再升二等丫鬟。”


    凤姐儿笑着应下。


    王夫人又道:“还有,如今赵姨娘、周姨娘的月例多少?”


    凤姐儿回:“那是定例,每人二两。赵姨娘有环兄弟的二两,共是四两,另外四串钱。”


    王夫人想了半晌,向凤姐儿道:“明儿挑一个好丫头送去老太太使,补袭人,把袭人的一份裁了。把我每月的月例二十两银子里拿出二两银子一吊钱来给袭人。以后凡事有赵姨娘周姨娘的,也有袭人的,只是袭人的这一份都从我的份例上匀出来,不必动官中的就是了。”


    凤姐儿心下纳罕不已,转瞬又想了个分明。原先宝玉处有晴雯、媚人,如今这两个都去了,就只剩下袭人一个……啧,这袭人好手段,也不知如何哄了姑妈,只怕老太太还拿袭人当自个儿人呢。


    好似生怕凤姐儿狐疑,王夫人叹道:“这些时日袭人忙前忙后,四下周全着,又屡屡规劝宝玉……你哪里知道袭人那孩子的好处?只怕比我的宝玉强十倍!宝玉果然是有造化的,能够得她长长远远的服侍他一辈子,也就罢了。”


    凤姐笑道:“既这么样,就开了脸,明放她在屋里岂不好?”


    王夫人摇头道:“那就不好了,一则都年轻,二则老爷也不许,三则那宝玉见袭人是个丫头,纵有放纵的事,倒能听她的劝,如今作了跟前人,那袭人该劝的也不敢十分劝了。如今且浑着,等再过二三年再说。”


    凤姐儿笑着应下,待出得正房,顿时暗自冷笑。心道那袭人两头讨好,此番只当得了太太的意,却哪里知道太太这般行事,便是要吊着她。若乖顺听话,留下来也无妨;若是藏了心思,待来日新妇进门前,只怕这袭人便是头一个被处置的!


    当下凤姐儿回转自个儿院儿,平儿紧忙过来打扇,凤姐儿便将事儿一一交代了,过后才道:“这两日可算消停了。你想着些,远兄弟过生儿,提醒我送一份厚礼。”


    平儿笑着应下,道:“我看远大爷素来敬重奶奶,料想这等惠而不费的小事儿,远大爷断无不应之理。”


    凤姐儿笑着颔首,道:“说来我都不知欠了远兄弟几回了,那胶乳工坊的事儿若是成了,得空可得好好宴请远兄弟一通。”


    ……………………………………………………


    大观园。


    却说探春苦闷着进了园子,待丫鬟提醒,这才想起陈斯远先前之约,当先紧忙去寻诸姊妹。


    谁知二姐姐迎春下晌时也来了月事;邢岫烟寻了黛玉商议续写呢,也无心耍顽;宝姐姐往东北上小院儿去陪薛姨妈了;四妹妹惜春倒是想去,奈何贪凉吃多了西瓜,这会子正闹肚子呢。


    探春哭笑不得,兜转一圈儿只得自个儿往清堂茅舍去回陈斯远。


    沿甬道一路前行,遥遥便听见清堂茅舍里满是欢声笑语,待走到院儿外,忽而便有个鸡毛毽子飞出来,好巧不巧的砸在探春头上。


    “诶唷!”疼倒是不疼,探春却唬了一跳。


    内中跑出个小丫鬟芸香来,见了探春紧忙道:“可是砸到三姑娘了?”


    探春笑着摆手:“无妨,不过是吓了一跳。”


    说话间便有陈斯远、香菱、红玉等迎出来,那陈斯远更是一身短打,上身轻薄褂子,下身裤腿挽至膝盖。


    探春只瞧了一眼便红了脸儿,笑道:“远大哥实在太……自在了些。”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天气炎热,说不得便要失了体统了。”


    探春便道:“我才回来,兜转了一圈儿,姐姐妹妹们都不得空,我便来回远大哥一句。或是明儿个得了空,咱们再聚?”


    陈斯远道:“这却无妨……说来也巧,下晌时刚写了一幅字,正要请三妹妹品评一二。”


    探春笑道:“远大哥的字儿已得柳骨五分真味,想是一准儿又有精进。”


    陈斯远侧身一邀,道:“这却不好说了,三妹妹看过再说。”


    “好。”探春爽利应下。


    当下众人进得正房里,陈斯远道:“那字儿便在书房桌案上,三妹妹先瞧着,我去换一身衣裳来。”


    探春应下,挪步进了书房里,果然便在书案上瞧见了一幅字。凑过去扫量一眼,便见其上写着:天地为炉,世人为炭,明心见性,始得清凉。


    探春聪敏,只一眼便瞧出此乃劝解疏导之意。


    天地为炉,世人为炭……是啊,如今这荣国府可不就是个大火炉?探春夹在其中烤炙得外焦里嫩,实在不知如何自处了。再看后半句,这明见心性说的简单,又哪里是那般容易的?


    探春瞧着那幅字怔怔出神儿,陈斯远换过衣裳行过来,见此情形便摆摆手,将侍书等丫鬟先行打发了出去,随即行至探春身边儿道:“如何?”


    探春回神,赶忙赞叹道:“自然是极好的,远大哥果然愈发长进了。”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三妹妹是懂书法的,却不知可懂字里行间的意思?”


    探春苦笑摇头:“我如今正糊涂着呢。”


    陈斯远便思量道:“人心……隔肚皮,既隔了肚皮,便要以利相合。”


    这话分明是点探春呢,别指望与王夫人有什么真情,到底是隔了肚皮的,以后以利相合才是正经。


    探春道:“莫非……我还要如往日那般装作什么都不知?”


    陈斯远抬眼看看,眼见侍书、红玉等都躲得远远儿的,这才扯了探春落座,低声道:“天大地大,规矩最大。太太既为嫡母,三妹妹只管依着规矩晨昏定省就好;赵姨娘行事出格,三妹妹往后私底下规劝就好。如此,对外全了母女情分,对内无愧于心,坦坦荡荡,岂不快哉?”


    探春蹙眉道:“哪里那般容易——”


    陈斯远笑道:“莫非三妹妹以为……你这三姑娘,是因着太太才成了三姑娘的不成?”


    探春苦恼着摇头,半晌才道:“我如今只羡慕远大哥这般顶天立地的男儿。”


    “哈哈——”陈斯远大笑不已,俄尔才道:“三妹妹艳羡的不是男儿身,而是我能对规矩说不。”


    探春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陈斯远又道:“三妹妹为何不想想,我刚来荣国府时是如何行事的?”


    探春立马想起来陈斯远刚入府便与薛家闹得不可开交,那会子陈斯远还是白身,竟生生逼得薛家赔罪道恼,还将香菱送了过来。


    是了,如今陈斯远位份不同,能为不同,自然有资格对那些陈规陋矩说不;可刚来之时,不也是依着规矩行事?


    只要行事周正,不被旁人拿了短处,这家中上下又有谁能奈何得了她探春?


    恰此时陈斯远说道:“我心下以为,三妹妹素有英雄气。寻常男子若有此气概,乱世可称雄,盛世可为权臣。想那汉时太祖高皇帝、光武帝、章武帝,年少时境遇与三妹妹相比如何?其后又如何?


    ”


    顿了顿,陈斯远肃容认真道:“家世给你的不过是虚名,心性、能为,方才为三妹妹根本啊。”


    迎着陈斯远满是希冀的目光,探春心下激荡,那压抑在心下的豪情,霎时间直冲天灵盖!


    探春霍然而起,面上愁绪一扫而光,规规矩矩敛衽一福,待起身才正色道:“小妹受教了!多谢远大哥开解,如今困惑已去,我知来日应该如何行事了。”


    陈斯远笑着颔首:“孺子可教。”


    探春展颜一笑,指着那一幅字儿道:“不知远大哥手书能否赠与我?”


    陈斯远笑道:“本就是给三妹妹写的,合该送与三妹妹。”


    当下起身卷了那一幅字,交在探春手中。探春如获至宝捧在怀里,又屈身一福,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远大哥先歇着,且看我来日如何行事便是了。”


    陈斯远笑着颔首,心下却惴惴不安,暗忖自个儿方才是不是打鸡血打得过了?看探春这副模样……就差提着西瓜刀自宁荣前街一路砍到后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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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宠男1v1】【女攻文】【偏执】 她的人旁人不能看,多看一眼都像抢。 如果说,爱到极致就是罪,那她甘愿被判刑,以无期为限。 …… 君轻:“你永远都逃不掉了呢。” 小奶离蹭了蹭她脖颈,乖巧点头。 她哑然失笑:“别离开我,纵使一秒。” “为什么?” “我嫌夜长梦多。” “我不做梦。”

游戏炮灰NPC她A爆全球

顾乔:关于我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游戏世界里的炮灰npc,还将注定被玩家攻略并杀死.......我决定打不过就加入,绑定了某个二五仔系统,伪装成玩家,用魔法打败魔法,却一不小心成了玩家里令人闻风丧胆的‘绝命毒师Q’这件事......成长型女强女主+多重马甲+异能+科幻+微无限流+真顺着网线去找你.jpg。 《造物主online》的玩家都知道,那位挂在积分排行榜前十的神秘玩家‘Q’,心狠手辣毫无人性,专挑同行玩家下手,一旦被ta列为捕猎对象,就算跪地叫妈也几乎没有生路可言。 但有一些幸运的玩家,在游戏中发现了一位人畜无害的圣母npc,名叫顾乔,你将获得帮助,避免死亡。 心狠手辣黑桃Q,热情助人小顾乔。已完结作品指路:《快穿之家养小反派》

人鱼宝宝在星际

新书《人在星际:国家给我分配了对象》欢迎入坑!灵溪马上就要出道了,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颗蛋,不知道被谁抱走了! 灵溪在蛋里好饿啊,好不容易破壳了,一睁眼就看到了正看着自己出壳的帅气大哥哥……灵溪宝宝:“大哥哥~”白修面无表情:“……”――少女灵溪:“大叔~”白修严肃着脸:“叫哥哥!”

他是黑化万人迷

【养成+病娇+追妻火葬场+暗黑】 【新文:《我养过的崽都成大佬了》已开,沙雕团宠类,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呀!】 * 付以有一个特殊体质——所有爱上他的人都会想要杀死他,不论男女。 所以他只有不断地逃跑,不断地挣扎着生存。 终于有一天,他从三十个人的追杀里逃脱,却也身负重伤,倒在了一片草地里,鲜血横流,伤口溃烂,他奄奄一息。 ——也该死了。 但他想活着。他只是想活着。 耳边传来了脚步声,他微微侧目,便看见了一位拿着镰刀一步步朝他逼近的少女。 付以嘴角忽然有了一抹微笑,他冷眼看着这个少女,随后道:“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修仙老祖在八零

已有完本《穿越年代来修仙》《农女悍后》喜欢的宝宝可以去看看。【空间+现代修真+报效祖国+无敌流+轻松爽文+双向奔赴】 飞升失败的嘉荣仙子,重生回前世五岁被堂哥堂姐欺负的现场。既然回来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表姐抢她东西,她就再抢回来;堂兄想要动手教训她,她就趁夜把他们打得下不来床,总之,她乔嘉荣不会再被这些极品欺负。 对她有恩的人,她也不会忘记。用自己种药材的专长带着村里人发家致富,成为全村人口中的的财神爷。 有异能者入侵,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有妖怪作乱,把它们全都打回原形送给同事们当灵宠。 有修仙者,随意在凡间打斗。倒至凡人死伤无数,直接废了修为去反醒,让他们也偿偿被人欺负的滋味。 白天学习,晚上修仙,偶尔接个任务。没事练个丹,闲时教徒弟,小日子过的悠闲自在。 ps:前期虐渣,后期报效祖国

我家师姐有点强

无CP.外门修士对她是嫉妒羡慕恨,同门师弟妹是狂热崇拜。人人都说她资质好,运气好,师门宠,师傅强,师兄牛,自己更了得。 只有她自知自家事,这修仙路走来简直就是一部辛酸血泪史。不说了,我还得賺灵石养师傅,还要修炼变强揍师兄。

天选女主人设被抢,我要摆烂变强

一觉醒来,梅似雪发现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光怪陆离的修真界。出生就是修仙界,五宗一寺的嫡传弟子。 还有一个宗门一峰之主,修炼天才兼宠妹狂魔,超帅的剑仙哥哥,和一个宗门大长老的便宜爹爹。 身边还跟着自称是许愿池里小王八的许愿系统。梅似雪:这把天选女主开局,稳了! 但是……梅似雪没有想到,这只小王八,还是个小唐僧……整天在她耳边,叨叨叨的碎碎念,给她剧透人生。 小王八:这个世界,有一个天选女主,叫柳如丝,她会成为你爹的关门弟子,拐跑你的哥哥,最后把你……梅似雪:啊哈? 天选女主开局秒变地狱女配开局?小王八:来呀~许愿呀~梅似雪:我要随身空间? 小王八:小意思!梅似雪:我想摆烂变强!小王八:当咸鱼?我喜欢! 【开启附属系统,获得咸鱼系统。】小王八:从今天起,你就是咸鱼女主了。 小王八:只要你摆烂躺尸当咸鱼,你就是修仙界最靓的妞儿!

以契为证

在下莫问橙契约少女一枚,我有一把宝剑,虽然不会变大变小变漂亮,但里面却住着一位剑灵! 这让我很害怕,因为我父母双全还有个哥哥,没系统不开挂这让我如何控制剑灵? 坏了,我莫不是成了天选之人?要五弊三缺倒霉至极了?与其等他动手灭我,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卖他! 御剑心:孩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剑又不是凶剑!找个普通人养老而已你怕啥? 咱们有契约为证,我万万不能反噬你全家,最多是在你卖我的时候微笑着替你数钱。 (前传主探险+兄妹日常,有完整故事链,正文主破案+单元剧形式。 )

我真的不是在修仙

苏云上线,刷了三天土著NPC差点把自己挂回去。好不容易打开了正确任务模式,解开便宜爹的身世之谜。 盛世白莲老爹来了一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这还怎么得了,老爹不听,她这任务无法做。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随便玩玩游戏,只是有一日,忽然她就发现这个世界不对劲……

神眼女道师

狗眼看人低,遇鬼吠。鬼无处不在,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渡鬼师——穿梭在阴界边缘,不死不灭。 帮鬼了心愿,渡心结,往超生。。。。

滚滚滚!谁也别想打扰本老祖修真

来来来,各位看客!这里有一个灵气复苏的计划,需要大家一起参与一下!没有充值!没有绑定!不用月票!只需要每天每时每刻,心里默念:“我要修仙!灵气复苏!”无成本投入,还你一个修仙世界!蜀山掌门穿越现代,先是遭遇真假千金,再为自由先婚后爱,后再追妻火葬场 滚滚滚,不要耽误本掌门正事! 本掌门要直播野外求生,积攒人气,修复灵脉,重振山门。 移居他星球的老祖:我们这边信念不够,修真一族充能不易,被它星土著追着打,快来帮我们! 蜀山掌门:给你们百条灵脉,再给你们改进的功法。 蟒蛇精:掌门请收我入山门,我们做牛做马赔偿前世债! 蜀山掌门:哼!迟来的道歉比草贱! 柳树精:上界年久失修,仙友要不要一起缝缝补补呀 蜀山掌门:就来,重修仙途,掌门有责!

兽世娇软万人迷,各路大佬争着宠

【万人迷+团宠+种田】 实验室爆炸,变异成半兽人的末世大佬苍落,被时空裂缝拉进了万兽大陆。 还给自己契约了一个兽夫! 酿酿酱酱后,便宜兽夫带着她定居翼狮族部落,转眼就被一群热情的雌性兽人们围住了! “好好看的半兽人雌性!真的吗?!好羡慕!” 苍落:该怎么告诉她们我不是,我没有!我是后天变异的! 说不了一点! 那就教雌性们锻炼身体!增强体质!保养护肤!全都变得美美哒! 她可以的,小姐妹们都可以! 寒季食物不够? 没关系!她会种田存粮! 雨季多病多灾? 问题不大!她有异能识药草,手到擒来! 坏蛋们欺负她们兽夫不在身边? 娇小身体往前一站:“来?我干你们丫的!” 万兽: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看起来病殃殃娇娇弱弱的小雌性,居然这么猛啊! 温柔蛇夫:我家落落乖巧娇软,明明是你们太弱了,别甩锅。 呆萌翼狮:就是就是! 暴躁虎王:小雌性体弱多病,怎么可能欺负你们?废物闭嘴! 冷酷苍鹰:我看到了,是你们自己撞上去的。 双标红狐:我相信你们,不过我更信落落~ ……

苟在修仙界养大佬

曲依秋穿越到修仙世界,勤勤恳恳修炼数十载,有朝一日却突然被人曝出惊天实力,导致她不得不站在修仙界最顶端。 曲依秋内心表示拒绝,她只是想苟到最后飞升仙界啊! 而曝出这个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生父母、师父、小师弟、师兄师伯等亲近之人。 …… 曲依秋师父:我能再次当选天骄排行榜第一人,还得从我徒弟给的一颗丹药说起。 曲依秋师弟:你问我为什么能成为万妖之王?可能是因为我师姐把上任妖王打了一顿,还把他儿子绑成了大粽子? 曲依秋父亲:原本我只是想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却没想到我女儿身份比我还尊贵。 …… 同门师兄师姐:我们以为这一大家子都是花瓶,万万没想到一个比一个厉害!

异侦实录

青年干探袁牧野从小就能看到别人口中的邪灵厉鬼,被家人和亲友视为不祥之人,他为此也感到非常痛苦。 高二那年袁牧野在一次课外活动中认识了国内外知名神经科学教授林森博士。 他通过实验证明袁牧野的脑电波异于常人,能产生一种独特的思维气场,因此能够读取到 “已故之人”所残留下的磁场信息,本以为能就此改变命远的袁牧野却因为种种原因再次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参加工作后,他因为身怀异能,故尔屡破奇案……可却因为一次过失导致犯罪嫌疑人意外死亡,最后不得不被迫离职。 随后已故林森博士的儿子林淼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加入自己刚刚组建的 “科学实验小组”,让袁牧野的才能被物尽其用。一群身怀异能的年轻人暗藏于一栋上世纪三十代的老旧建筑之中,他们共同破解着一桩桩一件件离奇的案件,牵扯出案件背后令人唏嘘的真相……袁牧野将和他的伙伴们一起拨开迷雾,窥视真相。 小说中的所有人物、地点、商铺、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旁门女仙

(本文无男主,诸天万界修仙流)异界神真今旁门,重又修得不死身。 机缘巧合登天途,端坐重云看大千。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蜀山世界开始的。 。。。。。

反派成仙

21世纪穿越到修真世界,陆晨瑶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成为别人故事里的反派。 数次被抢夺机缘后,依然努力修行,成为厉害无比的大剑修,最后成功逆袭成仙的故事。

带着系统饲养美强惨反派

李昭穿越了,穿成了连作者都从未着过笔墨,连炮灰都算不上的路人甲,开局就入屠杀场,陷入反派家族遭遇血洗的危机时刻。 怀抱一颗头,好消息是,她自带金手指,有个雷打不动的抽奖系统;坏消息是,敌人剑尖直指咽喉,她的小命摇摇欲坠; 抱着反派大boss不到结尾死不了的铁律,为了苟下去,没得选的李昭两眼一闭,死死抱住反派的大粗腿,哦不!是小细腿,绑定反派。 自此以后,可怜的李昭陪着反派风里风里来,火里火里去。 流放无灵荒漠,靠着系统吊住反派的命; 为修复反派根骨阻他入魔,避免某人最后被天命男主嘎掉的既定命运,李昭挖过矿,卖过药,修咒术,造机甲,硬是以凡人之躯助反派趟荆棘,渡险境,硬生生活成了众人口中的小妖女,岂料某人转身一变,竟是满身魔气的把她压向墙角。 李昭咬着红肿的樱唇:特么的,这丫就是一天生的反派啊!

修仙靠空间,逆天改命当主角

雇佣兵顾时晗意外穿成九岁小农女,原主父亲意外身死,娘亲被自家小叔凌辱至死,而原主为了救母亲也惨遭毒手。 开局除了一身伤和仇,顾时晗一无所有,没想到意外获得手镯空间,为了变强复仇,踏上了修仙之路。 从凡界到灵界,直到开启了属性面板,灵魂的融合,才让顾时晗发现,灵魂之主竟然是一本修仙文中的超级大炮灰,出场就凉凉的主…… 顾时晗笑了,我又不是原主,怕啥?空间在手,修炼资源足够,逆袭不在话下! 属性面板加技能,做任务得改命值,逆天改命,不做炮灰,轻轻松松! 女主什么的一边去,机缘见者有份,就看谁的手快哦! 还有那些个炮灰男配、女配,我们做朋友如何?一起逆转仙途!

人鱼媳妇超厉害

《人鱼媳妇超厉害》 云弯月醒来的时候,十分懵逼! 有人告诉她,她‘穿越’成嫂子、渔家人、生活在船上! 哦,买噶! 她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方才那小子穿的挺开放的! 可是那发髻怎么是古代男子的束发? 还有什么是正妻?难道还有纳妾的?!古代人纳妾吧?!!! 还有,渔船! 不要啊! 她是旱鸭子! 她更不会划船! 可是,这个世界真的只是渔船那么简单吗?! 谁告诉她,那汪洋无边的水域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弯月悲催的暗骂老天,

诡秘版日志

易安妮入职当地日报诡秘版,才开始她经手的第一期诡秘版报道,就发生了诡异事件。 这之后,易安妮就成了诡秘版的雷达,受到当地诡秘爱好者的追捧,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这完全就是个灾难!

落宅的双身少女

一直觉得日漫的剧情像深渊一样难以探测,总是不经意间就让人忍不住要感叹。因为喜欢,所以追随,于是它出现在指尖之下……

花朝锦官君莫知

脱线版: 花朝:十六殿下,你缺侍女吗? 锦官:不缺,我缺一夫人! 花朝:……小人告退…… 锦官:我让你走了吗? 花朝:夫人一角,恕难胜任,殿下您还是另寻高人吧! 锦官:无碍,我可以教你! 正经版: 花朝:有些事情,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那些,都被我咬碎了混着眼泪和委屈咽进了肚里,永无见天之日。喜欢你,终将成为了秘密。 锦官:也许永远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陪我看万千繁花人间百态。因为那人,被我亲手送进了地狱,永无轮回之期。对不起,没能好好守护你。 三世情缘,两世暗恋,最后一世,究竟谁才是谁的劫难?花朝锦官,谁心知肚明故意闭嘴不谈,谁又痴痴纠缠最后互相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