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道隆眯眼观量,见陈斯远神色凝重,目光又落在那锦盒上,心下便略有忖度。便道:“如此,陈孝廉且随咱家来。”


    丁道隆须臾便引着陈斯远进了一处偏厅。待侍女关了房门,陈斯远方才铺展开锦盒,自卷轴套筒里取出柳公权真迹。


    丁道隆为王府典膳正,自小也是在宫里读过书、习过字的,搭眼一瞧便是面色一变,待看过落款,更是咬牙瞠目,指着那字画哆哆嗦嗦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这这……可是柳公权——”


    陈斯远颔首道:“不错,正是柳公权楷书《金刚经》,全文五千余字,历经变迁,只后文略有数字损坏,余下皆完好无损。”


    丁道隆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探着探手过去又不敢触碰,只嘟囔着道:“稀世奇珍、国之重宝啊!”


    须知这金刚经原本刻在一方巨石上,前宋时那巨石一分为十二,业已损毁。世间莫说是真迹,便是抄本都腾贵。如今宫中只存了一副唐代拓本,只此物拿出去就价值万金。


    偏生这真迹冒了出来,此时世间酷爱书法者无算,这真迹一经拿出,又岂是银钱可以衡量的?闹不好就成了祥瑞啊!


    丁道隆到底不敢触碰,只缓缓缩回手,扭头看向陈斯远道:“陈孝廉何处得来的此宝?可是有意献给王爷?”


    陈斯远眨眨眼,咳嗽道:“典膳正不知,此物并非鄙人所有,此番不过是借花献佛。”


    丁道隆不禁笑道:“不拘如何,还请陈孝廉多等片刻,咱家立刻打发人禀告王爷,料想王爷下了朝立马就能回转。”


    陈斯远拱手应下,便在这偏厅里安坐。丁道隆吩咐丫鬟送了茶点,当下急匆匆而去。


    待过得须臾,方才有丫鬟送了茶点,随即门前便多了俩王府侍卫。


    陈斯远只泰然安坐。


    待过得一个时辰,忽而听得外间脚步声匆匆,陈斯远抬眼便见燕平王身披貂裘、内着蟒袍,大步流星而来。


    陈斯远赶忙起身,还不待其拱手,那燕平王就道:“柳公权真迹在何处?”


    陈斯远仓促拱手,紧忙闪身一指桌案:“便在此处。”


    燕平王越过陈斯远,探手便要去抓,那手伸到一半又赶忙停下。扭头往身后一老者递了个眼色,后者便躬身上前,仔细铺展开来,又用丝帕垫了手,一点点将卷轴展开。


    那老者原本面目凝重,待卷轴完全展开,顿时眉目生动起来。胡子抖动,浑身哆嗦,燕平王忍不住问道:“如何?”


    “回,回王爷,是,是真迹,是真迹啊!”


    燕平王仰天哈哈大笑,摆手道:“快将此等祥瑞送去皇兄面前,速去!”


    当下便有一众太监将卷轴仔细拾掇了,装进硕大箱笼里,抬着便飞奔而去。


    此时燕平王方才负手笑着看向陈斯远:“陈枢良,这金刚经怎么个说法?不管什么说法,本王一概应了。”


    贵人给脸,陈斯远可不敢蹬鼻子上脸。


    当下便道:“回王爷,此物乃是荣国府珠大嫂子所有,她自知留存此物有如小儿闹市持金,因是干脆委托在下送来内府。一则,典换一些银钱花用;二则,也求王爷念在此举,来日能多加照拂。”


    “哦?珠大嫂子又是何人?”


    陈斯远便将李纨来历说了个清楚,临了又道:“珠大嫂子如今只一个兰哥儿傍身,心思都在那兰哥儿身上。”


    当下陈斯远将李纨、贾兰情形详实说了一番。


    那燕平王负手而立,听罢略略沉思,旋即笑道:“此事容易,来呀,送一块腰牌来!”


    话音落下,立时有太监送了块腰牌来。燕平王抄起来丢给陈斯远,笑道:“凭此物,来日贾李氏母子若有不谐,尽管来寻本王。另则,那幅字作价七万两,过会子本王便命人开了庄票,你也一并带回。”


    七万两不多不少,可加上燕平王的允诺就显得贵重了。


    于是陈斯远赶忙躬身应下。待起身才道:“王爷,内府钱庄可是开张了?”


    燕平王笑着颔首应下,道:“万客来开张两月余,日进斗金不说,揽银钱无算,年后内府便能在西安、太原、津门三地开分号。圣人闻此事龙颜大悦,又特许伯府内府所得二十万两,先行将这钱庄开设起来。到时候万客来开到何处,内府钱庄就开到何处。”


    顿了顿,又道:“是了,你与贾李氏说清楚,那庄票兑个一二万也就是了,余下的好歹多留几年,不然钱庄只怕周转不开。”


    陈斯远笑道:“王爷放心,想来天下间也没哪处钱庄比内府开设的更妥帖,便是在下不说,珠大嫂子也断不会将庄票兑了转存他处。”略略思量,又躬身道:“这个……王爷,在下另有一事相商。”


    “哦?”燕平王此时心绪极佳,皇兄延康帝业已年壮,十年间逐渐将朝政揽在手中。明面上自是与太上父慈子孝,实则太上那些老臣死的死、退的退,如今还能留在朝堂的不过小猫三两只,不成气候。


    历代帝王富甲天下,衣食用度、女色都不缺,但凡大权独揽,所求者不过是青史留名。如何留名?自然要彰显文治武功!


    武功上,西域收服,乌斯藏内附,比照唐宗也不遑多让;可这文治一项却略显逊色。当此之时,有此柳公权真迹奉上,定会引得天下震动,也算略略弥补本朝文治不足之处。


    燕平王此番急切回返,自是得了延康帝的口谕,如今见此物果然是真迹,心绪自然极佳,连带对陈斯远愈发和善了起来。


    当下燕平王探手一指:“枢良且坐下说话儿。”


    二人落座,又有太监殷勤续了热茶。陈斯远便道:“王爷,那郑和岛膠乳林不知是怎么个说法?”


    燕平王眉头一挑,那膠乳一物乃是太宗李过力主引进,偏生此物还不曾有所产出,太宗便故去了。太上在位时曾寻能人异士钻研此物,最后却只做了膠乳球用于耍顽。


    说白了,此时膠乳于内府而言可是个赔本的营生。每年抛费不少,却入不敷出,因是内府才想着发卖经营权,用以降本增效。


    “怎么听你这话……是有意承接那膠乳营生?”


    “正是,”陈斯远道:“在下苦心钻研数月,隐隐有所得。只是王爷也知在下年弱家贫……”


    嗤的一声,燕平王乐了,指着陈斯远与丁道隆道:“丁道隆,他说他家贫啊,你信吗?”


    丁道隆乐呵呵道:“谁不知陈孝廉有殖货之能?孝廉快莫要说笑了。”


    陈斯远估摸着自个儿一举一动早为燕平王所知,奈何他是个脸皮厚的,当下面上不红不白叫屈道:“在下虽有些主意,奈何本钱不足,要想成事便要借力而为。王爷也知,那百草堂在下不过占了两成半股子。”


    燕平王乐呵呵道:“废话少说,直说你待如何?”


    “这……在下想借王爷、内府的势,免得回头遭了小人惦记。”


    燕平王心下思量,膠乳林五年经营权本就是内府拿出来发卖,若参与其中,不过是左手倒右手,不用额外掏银钱出来。于是便道:“你想内府掺股几成?”


    “三成可好?”


    “那就三成。”


    陈斯远一肚子说辞顿时没了用处,眨眨眼赶忙起身作揖:“多谢王爷!”


    燕平王道:“可还有旁的事儿?若没有,那就赶紧走,本王急着进宫面圣呢。”


    陈斯远躬身告退,旋即被那丁道隆笑吟吟礼送到王府门前,少一时便有内府小吏飞马而来,送了一叠庄票。


    点算清楚,待进得马车里,陈斯远长出一口气,心下不禁志得意满。有内府参与其中,这营生起码五年内是稳妥了。至于五年后,那会子陈斯远不是已经入仕,便是用心研读,哪里还有心思理会什么营生?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女子不可一日无财。五年里赚够银钱就好,若还不知足只怕就要学了那扬州盐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被人当年猪给宰了去!


    内府分润三成,也就是说陈斯远只消筹集七万两银钱便能包下膠乳营生五年经营权。再算上开设工坊所需花销,大抵有个八万两就差不多。


    李纨才得了七万庄票,再加上薛姨妈与贾家众人,陈斯远回头儿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料想此事定然手到擒来。


    心下这般想着,马车辘辘而行,及至临近皇城前,车外小厮庆愈忽而说道:“大爷,那好似是妙玉师父的轿子。”


    “嗯?”陈斯远回过神来,紧忙挑开车帘,遥遥便见一顶青呢软轿自宫门行出来,那轿帘挑开一角,露出半张脸儿来,果然是妙玉。


    须臾内中之人瞥将过来,便瞧见了陈斯远。陈斯远朝着妙玉略略颔首,妙玉只点了下头,便将轿帘放下。


    马车自是比软轿快一些,待离得远了,陈斯远才与车外庆愈道:“妙玉时常往宫中走动?”


    庆愈道:“回大爷,好似每月总有几回。”


    陈斯远点点头,撂下车帘若有所思。先前便听闻妙玉时常出去走动,却不想是往皇宫走动。是了,妙玉带发修行,自是比寻常人等更容易进出宫城。


    当下陈斯远也不多想,便吩咐庆愈径直往能仁寺新宅而去。


    ……………………………………………………


    内城东,八宝胡同,薛家老宅。


    薛家规矩比不得贾家那般两餐三点,不过是一日三餐。这日一早儿,新妇曹氏便领了荷心、穗锦两个丫鬟又往西路院正堂里来立规矩。


    丫鬟同喜在门前迎了,便笑着将曹氏引入内中。


    堂内,薛姨妈正与宝钗说着话儿,见曹氏来了,赶忙笑着招手:“你也坐,若我说,也不用每日都来立规矩。”


    曹氏道:“礼不可废。”


    说着到底规规矩矩屈身一福,薛姨妈便心下熨帖,面上禁不住点头连连。她目光越过曹氏,又仔细观量了荷心、穗锦两个丫鬟。


    这两个丫鬟俱都身姿丰腴、地阁丰腴,俗称宜男之相,曹家显是用了心的。


    奈何两月过去,那薛蟠每日折腾不休,偏生不见谁有了动静。非但如此,薛蟠先前的妾室也不见动静。


    此番再如何也怪罪不到旁人头上,错非薛蟠这会子年纪还小,薛姨妈都想寻了百草堂多拿些丹丸回来了。


    当下曹氏听了吩咐落座,面上娴静一片,一一答了日间情形,又说了年节须往各处送的贺礼,一时间事无巨细,便是薛姨妈再挑剔,这会子也说不出什么来。


    她心下暗忖,这个儿媳妇果然是个贤惠的,除了不能生养,旁的真真儿是没的挑。


    待婆媳说过话儿,那曹氏便领了丫鬟回返东路院处置庶务。


    薛姨妈便蹙眉道:“你嫂子是个好的,奈何你哥哥实在不争气。”


    宝钗知薛姨妈所想,便劝慰道:“妈妈也不用太过急切,这儿女缘都是天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呢。”


    薛姨妈只蹙眉点头,没再说什么。正待此时,外间有婆子入内回话儿:“太太,同贵打发人传信儿,说是远大爷自江南回来了。”


    “哦?”薛姨妈霎时间心绪激荡,便是一旁的宝钗也不禁面上动容。


    且不说薛姨妈与陈斯远恋奸情热,单是宝钗先前也将一颗心大半都放在了陈斯远身上。两人只道陈斯远只怕年后才会回返,谁知他竟赶在年前就回了。


    于是纷纷思忖:他莫不是因着自个儿才顶风冒雪回来的?


    心下遐思不断,薛姨妈就道:“这个远哥儿,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宝钗便道:“许是远大哥惦记学业……听闻下一刻远大哥便要下场呢。”


    薛姨妈道:“菩萨保佑,远哥儿品貌才学样样不缺,金榜题名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宝钗便笑着颔首应下。


    母女两个闲说半晌,心绪却早已飘到了不知何处,于是各自回房,却不免心焦不已。


    薛姨妈坐卧难安,不禁手托香腮回思过往,想起小院儿中羞人情形,便愈发心烦气躁;宝姐姐也回得梢间里,将那早就做好的四方平定巾叠了又展开,展开了又叠,素来娴静恬淡的脸上也噙了笑意。


    待好容易捱到这日下晌,母女两个俱都生出倦意,正要一并小憩,谁知便有婆子入内来回:“太太、姑娘,远大哥送了年礼来!”


    薛姨妈闻言顿时喜得站起身来,又生怕宝钗瞧出破绽来,赶忙笑道:“这远哥儿也是,昨儿个方才回来,也不说多歇息几日,怎么今儿个就来了?”


    宝钗便笑道:“今儿个都二十六了,料想过几日远大哥定还要忙着往四下送年礼。”


    薛姨妈笑着颔首,思量着道:“快去催催蟠儿,可不好劳烦远哥儿久等。”


    婆子笑道:“太太放心,一早儿就往东路院知会了。”


    薛姨妈又与宝钗道:“我的儿,咱们也往前头去,怕是过会子你哥哥就领了人来了。”


    宝钗应下,母女两个便往前堂而去。


    却说此时陈斯远已然进了大门,后头自有薛家仆役答对小厮庆愈,将半车的苏样布匹、锦缎等一一往库房里归拢。及至仪门前,遥遥便见一消瘦身形快步而来。


    “远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


    声音熟悉,只是这人……陈斯远定睛观量几眼,才发觉此人乃是瘦了两圈儿的薛蟠。


    陈斯远瞠目愕然道:“这……文龙兄怎地突然就瘦了?”


    薛蟠心下尴尬,含糊道:“一言难尽……走走走,妈妈、妹妹还在西路院等着呢,咱们先去见过了再说。下晌别走,咱们兄弟定要一醉方休!”


    陈斯远笑着应下,又忍不住催问,还调笑其莫非被曹氏苛待了?那薛蟠含糊两回,到底经不住唉声叹气道:“曹氏自然是好的,只是荷心、穗锦那俩妖精极难对付!”顿了顿,又低声道:“远兄弟,那百草堂的药丸……额,可有旁的补药?”


    陈斯远心下暗笑,暗忖薛蟠这是被曹氏的俩丫鬟拿住了?


    其所想大差不差,这大婚头一个月,薛蟠隔三差五还能往外头厮混。待薛姨妈与曹氏唠叨了两回,夜里就成了荷心、穗锦两个丫鬟齐上阵,此二女本就是宜男之相,又被曹氏开出了赏格,床笫之间隐隐有坐地吸土之能。


    如是,即便薛蟠是铁打的身子骨也遭受不住,不过月余光景就暴瘦了两圈儿!


    偏偏薛蟠还求告无门,前些时日与薛姨妈抱怨一嘴,便被其呵斥了一番,说乡下人家不会踩蛋的公鸡莫不如宰杀了吃肉。


    薛蟠听得心下悚然,于是这两日夜里愈发卖力,偏生不知为何,荷心、穗锦两个一直不曾有身子,倒是让薛蟠好生烦恼。


    若单只是薛蟠,陈斯远管他死活?可冲着宝姐姐,这算自个儿便宜大舅哥;冲着薛姨妈,这是自个儿假子啊。于是陈斯远便多了几分关切,说道:“文龙也是太过操劳……百草堂那补天丸、焕春丹恰好对症,前者焕发精力,后者固本培元,回头儿文龙只管去百草堂拿药就是。”


    薛大傻子顿时喜不自胜,笑道:“如此就好。这两日趁着我精神不济,让那俩小妖精占了上风,待来日得了丹丸,定要让这俩小妖精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当下进得二进院儿,遥遥便见一小妇人领了丫鬟在堂前迎候。薛蟠赶忙介绍,此女便是其发妻曹氏。


    陈斯远与其拱手见礼,略略扫量一眼,见曹氏生得面目清秀,心下不由得替其惋惜。若换在前一世,说不得此女还能医治,放在此一世却是难了。


    那薛蟠乐呵呵引荐罢了,吩咐曹氏过会子预备酒宴,便领了陈斯远往西路院而去。


    转眼进得正堂里,那薛蟠大步流星,不待绕过屏风便嚷道:“妈妈、妹妹,远哥儿来送年礼啦!”


    陈斯远转过屏风,搭眼便见宝姐姐娉婷而立,噙笑瞥将过来;那薛姨妈也从软榻上起身,笑吟吟满是希冀。


    陈斯远笑着上前见过礼,薛姨妈赶忙道:“方才还还与宝钗说,远哥儿昨儿个才回,也不用急着往这儿来。”


    陈斯远笑道:“礼不可废,再者我此行带了薛家送的土仪,留在我那儿也不知如何处置,莫不如趁早送了来。”


    此时薛蟠接口道:“那可不止,那几房才松了几样?加起来怕是还不如远哥儿送的物件儿值钱呢。”


    薛姨妈顿时嗔道:“情谊岂能用银钱衡量?远哥儿面前少胡吣!”


    薛蟠挨了排头,顿时蔫头耷脑。


    宝钗便道:“妈妈,大伙儿别站着了,我看先请远大哥入座?”


    “对对,远哥儿快坐。莺儿,将那女儿茶端来。”


    陈斯远拱手落座,待接过莺儿奉上的香茗,便略略说了金陵情形。薛姨妈心下恨死了其余几房,哪里管他们死活?只挑着二房问了几句,奈何陈斯远也不曾见过薛蝌、宝琴。


    说过江南情形,陈斯远转而道:“姨太太,我临行前所说的那桩营生,这回大抵有准信儿了。”


    “哦?”薛姨妈顿时来了兴致。又瞧了眼瞪着牛眼的薛蟠,便蹙眉道:“蟠儿,你且去预备席面。”


    “我——”


    不待薛蟠说些什么,宝钗也道:“远大哥好似爱吃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劳烦哥哥仔细吩咐了。”


    薛蟠就算再傻也瞧出来了,薛姨妈与宝钗分明是不想让他旁听。于是嘟囔着‘不让我听就直说’,朝着陈斯远潦草一拱手,晃晃悠悠而去。


    待其一走,薛姨妈便道:“远哥儿且说说,到底是什么准信儿?”


    陈斯远笑道:“一则,我私下琢磨了个方子,来日仔细验证,必可使膠乳大行天下;另则,今日往燕平王府走了一遭,王爷应承了,这营生来日内府占三成股子。”


    “果然?”薛姨妈顿时放下心来。


    十月里临别前,二人欢好过后陈斯远就曾提及此事,那会子薛姨妈满心回味,也不曾仔细思忖,便顺口应承了下来。


    待陈斯远一走,薛姨妈自个儿就犯了思量。薛家如今眼看着日薄西山,各处营生出息越来越少,再禁不住胡乱折腾。账面上倒是能抽出几万银子,只是若此番打了水漂,那来日薛家只怕就得喝西北风了,由是心下犹豫不决。


    此时听陈斯远这般说来,顿时放下心来。陈斯远既然能说动燕平王,那料想这膠乳营生总不会折了本吧?


    陈斯远便颔首道:“大差不差,至不济……五年之期,总能翻倍赚回来。”


    薛姨妈顿时大为意动,五年翻倍,折算成放债,一年也是最少一成五的出息(复利)啊。


    趁着薛姨妈恍神,陈斯远与宝姐姐对视了一眼,宝姐姐便攥紧了帕子。她强自将心绪平复,只当陈斯远此举是依先前之议行事——薛家账面银钱抽去投了膠乳营生,自然就没机会再让薛蟠败坏,正好当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也好早些给宝姐姐生个侄儿来。


    因是宝钗暗自吸了口气,扭头便与薛姨妈道:“妈妈,远大哥素来有的放矢,既说了五年翻倍,料想也是托底之言,说不得到时候一二年便连本带利都赚了回来呢。且自打燕平王执掌内府,内府各处营生出息渐多,以燕平王的眼光,既相中了这膠乳营生,料想也差不到何处去。”


    薛姨妈听得颔首连连,便道:“这内府占了三成去,我家占四成可好?”


    陈斯远与薛姨妈勾搭成奸,自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也不好让薛姨妈全占了去,于是便笑道:“这具体份额,还须得容后商议。”


    他这般说本就在情理之中,事涉十万银钱的大买卖,又岂是一时半刻便能定下的?


    待揭过此事,三人说了会子闲话,便有薛蟠来请,说酒宴业已预备周全。于是众人便往东路院正堂而去。


    那曹氏本待避过,薛蟠却扯着陈斯远说二人乃是通家之好,让曹氏只管安坐。于是只一桌席面,众人围坐了。薛蟠久不外出厮混,此时也被那酒水勾得犯了馋虫,当下扯了陈斯远推杯换盏,没一会子反倒将他自个儿喝得大了舌头。


    薛姨妈瞧着实在不像话,便吩咐曹氏先行扶了薛蟠归置。待这夫妇一去,薛姨妈方才禁不住心痒,别有所指道:“远哥儿这几日想来也是繁忙?”


    陈斯远道:“倒也还好,算算不过座师、几位同窗处需要走动。”顿了顿,瞧着薛姨妈道:“是了,自家宅子也须得拾掇一番……贤德妃省亲在即,我留在府中多有不便,不如先出去避一避。”


    薛姨妈闻言心下一动,这宅子……可说的是大格子巷那个?


    此时申时已过,众人早已吃饱喝足,宝姐姐暗忖哥哥醉酒,妈妈、嫂嫂不便相送,料想过会子只怕是自个儿要去送远大哥?这般想着,心下便不免有几分急切,于是道:“妈妈,我看不若撤了席面,上了茶点来?”


    薛姨妈先是应下,继而说道:“是了,早间好似做了松穰鹅油卷?你去命厨房送一些来给远哥儿尝尝鲜。”


    这等事儿吩咐寻常丫鬟就是了,何必吩咐自个儿。宝姐姐心下纳罕,不禁瞧了薛姨妈一眼,奈何薛姨妈吩咐过了便转头寻了陈斯远扫听膠乳营生。宝姐姐略略思忖,心下恍然,只道妈妈支开自个儿也是因着那营生的事儿。


    这般想着,宝钗便应了一声,起身往外行去。


    宝钗一走,内中虽有丫鬟,却都在远处侍立,薛姨妈便压低声音道:“远哥儿打算何时去老宅?”


    “明儿下晌。”


    薛姨妈咬了下唇飞快颔首,旋即招呼同喜道:“快将席面撤了。”


    同喜应下,少一时席面撤下,宝钗也回转,众人分宾主落下吃茶说话儿。待一盏茶过后,陈斯远便起身告辞。


    薛姨妈心下不舍,又惦记着明日相会,便道:“宝钗,你代我送送远哥儿。”


    宝姐姐心下暗喜,面上娴静,应了一声便起身相送。


    薛姨妈眼瞧着二人一并出了房门,不禁捧心窃喜——远哥儿才回来便想着自个儿,可见一腔真情不曾错付了。


    却说宝钗与陈斯远出了正堂,二人隔了半步并肩而行,宝钗斜眼扫量一眼,因着莺儿、同喜都在,便只好说道:“远大哥南下归来,瞧着倒是比先前更持重了。那膠乳生意牵扯过大,须得多方襄助才好。我家虽不比从前,可账上还留存了六、七万银钱……远大哥若有所需,只管来说便是。”


    宝姐姐这是提前透底啊。陈斯远暗忖,账面上只留存六、七万,亏得先前薛姨妈不曾借王夫人银子,不然薛家底子可就真空了。无怪原书里薛家死赖在荣国府不肯走,这银子都被贾家拿去支用了,宝姐姐哪里还寻得到好人家?


    于是陈斯远低声道:“宝妹妹放心,若有可能,我自然是紧着自己人先占了那股子。”


    ‘自己人’三字落在宝钗耳中,宝姐姐顿时面上羞红,偏生又压不住上翘的嘴角。


    待过了仪门,宝姐姐方才缓过来,随口道:“是了,还不曾问过远大哥此行可还顺遂?”


    “还好,”陈斯远低声道:“见了贾抚台,改了宗祧之约,除此之外别无旁事。”


    “改了?”


    陈斯远便停步扭头看过来,朝着宝钗点了点头。


    宝姐姐本就是聪慧的,见其目光中些许深意,略略思忖便大抵忖度到了。


    是了,林妹妹素来单弱,来日便是过了门能不能生下两个儿子还不好说。她既为了林家宗祧应下婚约,总要紧着林家才对。


    如此说来,不拘过门先后,自个儿这个正室算是坐实了?


    宝姐姐禁不住心下激荡!


    面前之人品貌能为样样不缺,又眼看起势,说不得来日便要为官作宰……最难得的是与自个儿知心。得此良人为伴,夫复何求?


    心潮起伏之下,宝姐姐忍不住低声道:“我,我私下为远大哥做了一顶四方平定巾,待来日打发莺儿给你送去。”


    陈斯远笑着应下,道:“好,那就借宝妹妹吉言,只盼着来日我出仕后平定四方,开万世之太平!”


    虽是温言细语,落在宝钗耳中却好似洪钟大吕,震得宝姐姐心潮涌动。恍惚间面前的陈斯远身着圆领红袍、头戴乌纱帽,分明是个青年官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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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宠儿开黑店》 作为天道的亲闺女,她开了一家神奇的店。 这家店可以跳跃空间和时间,穿越很多个世界。夜晚时分,龙凤琉璃灯会指引有缘人进入这家名为万物皆有的店,再收取代价满足有缘人的愿望。 前提,只要你支付得起这个代价。 你,想要踏入这间店么? 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哦,威震四方,俾睨天下,凌驾众生! 她的萌宠一龙一凤表示,我们真不是黑店,我们也不是来装逼的。我们只是来纠正偏离正轨的世界。 然而,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客

重生九八之逆天国民女神

【一对一超强爽文,灭渣渣,撩美男,双强双洁双宠爱,甜度+++】 意外传送到修真界的沐夏,五百年后,重生回悲剧发生前的春天。 懦弱无能的上辈子,她中考失利,过的凄凄惨惨! 继父下岗,母亲车祸,还有极品亲戚抢她家房子? 亲生父亲,联合白莲花母女害死她妈? 渣男背叛,求婚日当天推她下海? 这一世,沐夏强势归来—— …… 她是女学霸,人送外号,状元收割机; 她是女财神,点石成金,身家过百亿; 她是女谋士,铁口直断,素手翻云雨; 她是女战神,所向披靡,一拳敌万师! …… 当然,她也是某人眼中的小仙女,一路从校服到婚纱,惜字如金,惜她如金! 只是后来,沐夏才知道,她的秦爷,超牛逼!

绝世神医之逆天魔妃

“妖孽,离爷远点!”某女一脸嫌弃。 某男愤然撕衣,露出胸膛紫红印子,垂眸欲泣道:“小歌儿,吃干抹净就想开溜,始乱终弃么?你昨天还说,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你这个负心汉!” “卧槽,爷什么时候说过!人都晕了!” 他栖身上前,一把握住她的纤腰,邪气道:“你敢跑,就叫你从此长晕不复醒!” “……” ———— 她,地球No.1,双系异能特工。穿越重生,骤然变成了三等国世袭的废材兼纨绔小爵爷。 从此废材变天才,修炼一日千里,炼丹炼器手到擒来,群兽跪拜…… 可是被迫女扮男装也就罢了,明明对外公布性别为男,为毛还惹来妖孽缠身? 从此,高冷神秘的圣主大人,化身成为苦逼追妻奴!一场势均力敌的追逐游戏,在两人之间展开…… ********** 泱泱2016全力打造最新玄幻,男女主双强,绝对宠文!一生一世一双人,狗粮多多!五星级坑品保证,入坑不悔! 【特别说明】泱泱只想做一个安静写书的美女子,修炼等级依然在玻璃级别,不喜请点叉,拒绝各种乱喷。 泱泱比较情绪化,看到收藏暴增,会控制不住加更。所以,你们懂的。 ……………… 完结旧文推荐: 《崛起商途之素手翻云》重生,女强,异能! 《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穿越,女强,宠文! 《重生都市之犀利天师》重生,女强,前缘!

昭仙辞

《昭仙辞》 【女强+逆袭爽文+修炼升级+无CP】 【全心全意搞事业,自强不息黑莲花】 身为仙侠话本中地位卑微的炮灰恶毒女配,裴夕禾碾碎三朵烂桃花后,手撕垃圾剧情,在龙傲天的道路上,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朵,宗门天骄,陆家少主陆长沣,将她当做白月光替身,欲定下婚约,囚她为雀。 第二朵,昆仑掌门宋燃真,肩负苍生,不敢言爱。 第三朵,上阳真君韩明楼,她上辈子杀妻证道的夫君,这辈子心心念念再杀她,证大道。 还有个觊觎

妖帝至尊之邪妃太嚣张

《妖帝至尊之邪妃太嚣张》 他是神秘的腹黑妖孽,一场意外,遇到了她。从此,毒入心髓,绝不放手! 他说:“天地为证,日月为媒。吾以万里江山为聘,许你生世;心血为引,换你安好!你生,我守你永世无忧;你死,我灭天地、入黄泉,繁花碧落亦不负!” ****** 她说:我从无野心,只想保自身周全!奈何敌欲杀我,我灭之! 她说:我只求家人安康,奈何国将破、家将亡,我披甲杀敌,战之! 她说:吾生之愿,与云陌世世双人。奈何天欲灭我,我便——

不当人后,我不死不灭!

虞繁星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了未知生物的尾随,刚回家就遭到了袭击。 当未知生物咬破她喉咙时,她这才惊觉,原来她根本不是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当人啦! 注:①女主不是正派人设。②女主有前夫,关系还不错那种。③本文无CP。 ④御兽文。

重生之竹马装高冷

一朝重生回到青春懵懂,她绝对远离渣男和绿茶,寻找高富帅站上人生巅峰! 教室门口,扎着马尾的女孩一把拦住胖子,霸气宣言,虽然你不符合我的要求,但本姑娘心地善良,勉强收了你吧。 多年后,胖子华丽变身,说好的收了我,为何要逃?

排球青春

主角是一个从小打排球的女生,进入高中以后,与其他两个女生闪耀整个高中,可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拿不到冠军,高三那年,她们再次向冠军发起冲击,可是最关键的一球,出现了失误,导致了失去了最后一次夺冠的机会。 进入大学以后,其他人都放弃了排球,只有主角一直在坚持着排球,大学期间,她将集结最强战队,向人生更高的层次发起挑战。

悄悄告诉你,我也喜欢你

狮子座的天生霸王,爱上温柔聪慧学姐,究竟是霸道占有?还是渐渐被驯养?

豪门千金有替身

《豪门千金有替身》 某人内心:月老,你是不是把我红绳断了????

亲爱的安东尼

听说,那个时候我们都曾是某个人的初恋又或许是,爱着某个人的少男少女安梓杰: “你好,林栖,我就是安东尼”。林栖一直以为自己的笔友是个女孩,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阳光帅气的男生。 性格相反的两个人在信里是知己,在现实中又会如何?李煜丞觉得自己多和她靠近一点,多和她说几句话,她的记忆里总会有自己的一部分。

嫁皇叔

顾清仪糟心的高光时刻说来就来。 未婚夫高调退婚踩着她的脸高抬心上人才女之名不说,还给她倒扣一顶草包美人的帽子在头上,简直无耻至极。 请了权高位重的皇叔见证两家退婚事宜,没想到退婚完毕转头皇叔就上门求娶。 顾清仪:“啊!!!” 定亲后,顾清仪“养病”回鹘州老家,皇叔一路护送,惠康闺秀无不羡慕。 就顾清仪那草包,如何能得皇叔这般对待! 后来,大家发现皇叔的小未婚妻改良粮种大丰收,收留流民增加人口战力瞬间增强,还会烧瓷器,酿美酒,造兵器,改善攻城器械,钱粮收到手抽筋,助皇叔南征北战立下大功。 人美聪明就不说,张口我家皇叔威武,闭口我家皇叔霸气,活脱脱甜心小夹饼一个,简直是闺秀界的新标杆。 这特么是草包? 惠康闺秀惊呆了。 各路豪强,封地诸侯忍不住羡慕坏了。 宋封禹也差点这么认为。 直到某天看见顾清仪指着墙上一排美男画像:信陵公子温润如玉,钟家七郎英俊潇洒,郗小郎高大威猛,元朔真的宽肩窄腰黄金比例啊! 宋封禹:这他妈全是我死对头的名字!

于他心上撒个野

《于他心上撒个野》 【乖张凛冽病娇系少年×三分甜七分野酷妹】 和沈嘉喻的初见,大概是温淼人生中最大的社死现场了。 彼时,温淼还在跟朋友嘀咕:“虽然这位沈老板是挺帅的,但看起来不像是直的啊?” 朋友:“这都能看出来?” 温淼:“猜的嘛,腰细腿长屁股翘,男主标配,而且你看他朋友身边都有妹子,就他没有,格格不入地放个玩偶。” 朋友:“有道理。” 温淼:“所以我才说他应该就是小说里写的那种表面上生人勿近,但实际上热情似火的

心动热吻

《心动热吻》 苏云岫在大一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对方主动追求,俩人大二确定关系在一起,从大学毕业默默在一起四年,渐渐磨平了她的温柔和耐性。 面对流言蜚语,苏云岫心甘情愿的承受。 生日聚会上,苏云岫站在半掩的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嬉笑,才知道他们在一起从一开始便是他的计划,她不过是他们之间的赌注而已。 真相来临的那一刻,她删光了男人的联系方式,主动收拾东西腾出位置离开。 —— 分手后的苏云岫开始专心搞事业,一心只想搞

斗罗:杨家老祖,提破魂枪出山

穿越到斗罗大陆77年,身为杨家祖地最后一位遗老的杨败,在保护被武魂殿追杀逃亡而来的后辈杨无忧而战死时,觉醒前世记忆,并开启【战死变强系统】,只要战死,便可复活并获得系统奖励。 于是‘一位位’杨家老祖从祖地走出。武魂殿:“这99级极限斗罗的杨家老祖,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昊天宗:“错了,我们昊天宗知错了,求杨家老祖饶命啊!”神界:“杨家老祖,别再来了,打不过,真的打不过!”杨家:“我杨家到底还有多少位老祖?”……杨败:“五大神王,再让我冲一次吧。”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陈白起携带国战模式策略系统穿越了。千古风流名将谋臣云聚,一时多少豪杰谈笑间指点江山。这是一个烽火战乱,抢地盘,抢主公,抢名气的时代。群雄争霸,诸子百家,在这里有最妖娆的祸国妖姬,亦有最令人神往的霸主枭雄们。来了,想活下去?那就给我辅助出最贤明的主公,制霸战国!*虽历任主公虐她千百遍,纵使她挂了

穿书后我娇养的小可怜是太子

沈南鸢穿书了,一睁眼发现自己成为了锦衣玉食备受宠爱的将军府嫡小姐。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未好好的享受一下,就遇到了被打的半死的少年,她瑟瑟发抖。 旁人不知,可她却清楚,这是未来将沈家灭门报仇的皇帝。 她只能忍着心中的惧怕,朝他伸出手:“你跟着我吧,以后我会保护你。” 少年眸色沉沉,晦暗阴冷。 好吃的好喝的哄着养着,沈南鸢蓦然的发现,这个小可怜怎么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她头皮发麻正欲想跑,却被男人拥入怀中,禁锢在了自己的身前,明明是在笑着,可是声音却透着丝丝的威胁。 “小姐,您要往哪跑?” —— 萧琰过去十年,一直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恨沈家入骨。 本以为这辈子便如此,却倏的有一只娇软白皙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嗓音甜腻悦耳:“以后我来保护你。” 他一开始嗤之以鼻,警惕小心。 后来,他心甘情愿又甘之如饴。

农家科举之路

她曾经是高数专家,领域内获奖无数,是公认的天才学霸。 一朝穿越,女扮男装不说,还要为了贫寒的家科举考状元。 读书?学霸表示小意思。 直到她建了大桥,修了河坝,通了黄河。 准备研究研究蒸汽,顺便为未来数字时代打下基础的时候。 有些人坐不住。 颤巍巍的拿出资治通鉴,希望她能改邪归正。 首发起点,每晚八点准时更新。坑品保证!

世子爷他不可能惧内

《世子爷他不可能惧内》 顾淮之救驾遇刺,死里脱险后染上恶疾。梦中有女子的嗓音怯怯唤着淮郎。 此等魔怔之事愈发频繁。 顾淮之的脸也一天比一天黑。 直到花朝节上,阮家姑娘不慎将墨汁洒在他的外袍上,闯祸后小脸煞白,战战兢兢:“请世子安。” 轻软甜腻的嗓音,与梦境如出一辙。 他神色一怔,夜夜声音带来的烦躁在此刻终于找到突破口,他捏起女子白如玉的下巴,冷淡一笑:“阮姑娘?” ……

大佬破产后,被恶毒女配养富了

【穿书女对打带系统穿越女+恶女洗白+先婚后爱+逆袭虐渣】秦颂一睁眼,发现自己穿书了,穿成了小说里人人喊打的恶毒假千金。 假千金眼里只有钱,为了争宠争钱,对真千金无所不用其极——栽赃,造谣,什么恶毒做什么。 好不容易嫁了个豪门大佬,没想到刚结婚三个月,大佬就破产了!秦颂两眼一睁,福是一点没享,刚来就要张嘴吃苦了。 看着如今落魄的大佬,云城所有人都笃定,秦颂一定会先打掉孩子再踹掉大佬,转而投向其他男人的怀抱。 却不料,秦颂非但没把大佬踹了,反而还紧紧抱住了大佬的大腿,还给大佬生了个胖崽崽! 秦颂:“我不离婚,也不找其他男人,我只要你。你别气馁,我会陪你东山再起!”大佬悄悄红了眼眶:“好。”后来,云城首富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对秦颂深情表白。 “我最想感谢我的爱人,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秦颂暗喜:押对宝喽! 【女主表面温柔沉稳,实际胆大头铁,爱情呆瓜】【男主表面清冷理智,实际是只老狐狸,钓感十足,刻意勾引】

咸鱼小炮灰被世子爷盯上了

《咸鱼小炮灰被世子爷盯上了》 杜婉穿书了,成了短命小炮灰。 被男主骗走了矿山,被女主偷走金手指,连照顾她的婆婆也被男配杀害了。 所以,当受伤的大反派向她求救时—— 想到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杜婉幽幽的开口:“这位公子,人固有一死,你就安心地去吧。乖哦,不要挣扎了,没用的。” 裴大反派:“……” 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世人皆知裴灏凤表龙姿,文武双全,却不知他还有点小心眼,爱记仇。 对于她的见死不救,他耿耿于怀。 于是…

扮乖

商领领在成年礼上送了自己一件生日礼物——一个金笼子。 然后她把心爱的男孩子关进了笼子里。 朋友说:我们女孩子要温柔。 于是她把笼子刷成了粉粉的颜色,又镶上了闪闪的钻石。她温柔地打开笼子,温柔地给心爱的男孩绑上绳子,最后温柔地对他说:乖哦,要听话。 他在笼子里,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我爱你。” 因为爱他,所以要折断他每一根不听话的硬骨。 他说:“放了我。” 她说:“可你不乖。” 她商领领是个怎样的人?所有人都会答:她是爱笑的小太阳,把温暖普照大地。 景召说:她是鬼节的月亮,会索命。 (Ps:男主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