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送过贺礼也不久留,当即领了婆子告退而去。


    人才走,得了好物件儿的湘云便道:“爱哥哥好不晓事,人家远大哥不远千里带了贺礼来,偏爱哥哥方才道谢都那般敷衍。”


    宝玉惫懒道:“不过文房四宝这般俗物,可见远大哥也没用心。”


    湘云顿时蹙起眉头来,道:“湖笔、歙砚、徽墨何时成了俗物?爱哥哥若不想要,尽管送了我。”


    宝玉闻言,果然将锦盒一推,道:“云妹妹喜欢,只管拿去就是,我又不缺这些。”


    湘云本是打趣,谁知他竟真个儿推了来。面上略略蹙眉,湘云实在不待见宝玉这般模样,便规劝道:“爱哥哥如今也大了,却还是这个情性改不了。你就不愿读书去考举人进士的,也该常常的会会这些为官做宰的人们,谈谈讲讲些仕途经济的学问,也好将来应酬世务,日后也有个朋友。没见你成年家只在我们队里搅些什么!”


    宝玉闻言腾地起身,拱拱手冷了脸儿道:“姑娘请别的妹妹屋里坐坐,我留着仔细污了你知经济学问的!”


    说罢迈步就走,连贾母也不搭理,竟快步而去。堂下袭人、麝月紧忙去追,湘云瞪着圆眼气恼不已,扭头与贾母告状:“姑祖母,我方才可说错了?”


    自打湘云来了,与宝玉好一阵、坏一阵本就是寻常,贾母业已习惯,全然没当回事儿。于是就笑道:“你二哥哥不用考取功名,只消安心做个富贵闲人就好。”


    史家一门双候,史湘云的二叔史鼐承袭的本是湘云之父史鼏的爵,如今为保龄侯;三叔史鼎乃今上潜邸旧臣,待今上登基,顿时青云直上,如今为忠靖侯。


    湘云随着二叔多一些,却也知二叔、三叔家里都是一股脑的催着家中子弟上进,便是二婶也每日督促姊妹做女红,又何曾见过贾家这等于宝玉不管不顾的?


    湘云蹙眉暗自忧心,又见贾母浑不在意,这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了回去,当下只懵懂点了点头,不知贾家为何不用宝玉上进。


    待过得半晌,贾母自去西梢间歇息,湘云便闷头回了碧纱橱。她本就是个快人快语的性儿,因是便憋闷不住与丫鬟翠缕道:“你说府中为何不急着爱哥哥上进?远大哥也不过比爱哥哥大了几岁,如今都是举人了呢。”


    翠缕赔笑道:“姑娘怕是问错了人,我又哪里知府中情形?不过宝二爷说不得来日就是国舅爷呢,贤德妃不日省亲,若来日晋了贵妃,宝二爷可不就要做个富贵闲人?”


    眨眨眼,湘云这才恍然:“原来如此。”将头上海棠花簪子摘下,把玩了须臾,她又蹙眉道:“这可不大好。”


    将一家兴衰尽数寄托在一女子身上,又哪里是什么好事儿?


    这些话湘云没说出口,转念又想起陈斯远来,便催着翠缕道:“快去将我先前绣的帕子寻来,明儿个便要回侯府,过会子你就代我给远大哥送去。”


    翠缕踯躅道:“姑娘就送一方帕子?”


    湘云却是个洒脱的,笑道:“我如今精穷,送份心意就是了。”


    翠缕便笑着应下。


    ……………………………………………………


    却说陈斯远回得自家小院儿,眼看时辰还早,便自箱笼里寻了那柳公权的真迹,领了红玉往李纨房而来。


    李纨房便在辅仁谕德议事厅与凤姐儿院儿之间,南北毗邻的两处三间房,中间只以一条小夹道间隔。屋舍逼仄不说,比照一旁的凤姐儿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无怪李家认定贾家苛待李纨。


    陈斯远领着捧了长条锦盒的红玉自茶房旁便门出来便到了李纨房后头。兜转过来,是一条小夹道,李纨房朝西开了个小门,陈斯远接了锦盒,红玉便上前叩门。


    须臾内中有人问道:“谁啊?”


    红玉便道:“是我,远大爷身边儿的红玉,我们大爷得了李家之托,来给珠大奶奶送物件儿来了。”


    窸窸窣窣,侧门打开,内中出来个十七、八的姑娘家,只瞧了二人一眼赶忙屈身一福:“哟,见过远大爷。大爷稍待,我们奶奶正教导兰哥儿读书呢。”


    当下女子朝内叫道:“碧月,与大奶奶说一声儿,是后院儿的远大爷来了。”


    内中应了一声儿,南房出来个同样十七八的丫鬟,紧忙去了北房。


    陈斯远暗忖,李纨身边俩丫鬟,一个素云一个碧月,想来当面儿的便是素云了?


    素云赶忙将二人让进来,须臾内中传来李纨的话:“快请远兄弟进来。”


    素云挑开帘栊,陈斯远便与红玉进了北房。


    转过屏风,陈斯远便见李纨已然领了贾兰迎候而来。当下陈斯远不敢怠慢,紧忙躬身行礼:“珠大嫂子!”


    “远兄弟。”李纨屈身一福,又赶忙看向贾兰:“还不快叫人?”


    那贾兰便毕恭毕敬一揖到底:“侄儿贾兰见过表叔!”


    陈斯远笑着应下,李纨便笑着道:“远兄弟快坐,素兰,去沏了香茗来。”


    待二人落座,那贾兰规规矩矩站在李纨身侧,此时陈斯远方才有机会仔细端详李纨一眼。


    便见其外罩玄色镶领蟹壳青底子鹅黄花卉纹样缎面圆领褙子,内衬白色亲领下着玄色镶边豆青底子花卉刺绣绸缎马面裙。面上不施粉黛略显苍白,乌髻只插了一支渤海明玉钗,细眉弯弯,本是天生一副桃花眼,偏生刻下目中半点光泽也无,两颊消瘦,颧骨略凸,整个人瞧着淡雅素净,又透着一股子沉沉死气。


    陈斯远强忍着方才不曾蹙眉,思量着开口道:“大嫂子也知,我此番往江南走了一遭,途径金陵往李家拜访了一遭,得李祭酒、夫人嘱托,返程时给大嫂子捎带了一些土仪。这多数物件儿都交给二嫂子处置了,料想不日便能送来。”


    李纨便笑道:“劳烦远兄弟了,方才平儿来了一回,业已说了此事。”


    陈斯远颔首,又道:“唯独有一物格外珍贵,须得我亲手交给大嫂子才好。”


    说着,便见手中卷轴奉上。


    李纨口中道谢,起身接了去,却不急着打开。陈斯远便道:“大嫂子还是打开瞧瞧吧。”


    “也不急在这一时……”李纨这般说着,眼见陈斯远目中坚持之意,便应了一声。解开绦丝,抽出内中卷轴,只铺展了一角便勃然色变:“这……这这——”


    李纨自是识得柳公权真迹的,此物为李守中挚爱之物!犹记得未出阁前,某日李守中手舞足蹈而归,随即自个儿关在书房里一整日都不曾出来。此后更是严禁外人靠近书房,得空便寻了此物仔细观量。


    换在未出阁时,李纨便是想瞧一眼也不得,如今却不知为何,家中竟将此物送了来!


    她赶忙将真迹仔细卷好塞回卷轴,又纳罕着抬头看向陈斯远。


    陈斯远只点了点头,道:“夫人说此物留与大嫂子,若来日有不谐之事,尽管将此物兑了银钱花用就是。”


    李纨不禁红了眼圈儿,这等传世之宝都送了来,父母拳拳爱护之意,溢于言表。


    按照常理,陈斯远送过此物就合该告辞而去,只是他心下另有想法,因是呷了口茶却不急着走。


    “母亲。”贾兰极为乖顺,寻了帕子递给李纨。


    李纨接了帕子略略擦拭,不禁赧然道:“让远兄弟瞧笑话了。”


    “本就是人之常情,有何笑话的?”陈斯远顿了顿,说道:“有些话本不该我说,只是我拿了此物一路提心吊胆,生怕出个闪失……且容我冒昧问一句,大嫂子可知此物价值几何?”


    李纨思量道:“料想总能值个几千两?”


    李纨果然不知道!非但是她,只怕其母亲都不知道!


    陈斯远正色道:“还请大嫂子屏退左右。”


    李纨唬得沉了脸儿,朝左右瞧了瞧,素云机灵,便笑着扯了红玉往外间而去。内中只余下李纨、贾兰与陈斯远。


    陈斯远便道:“若我不曾记错,二十年前内府曾以纹银五千两收了王羲之《快雪时晴帖》的唐代摹本。”顿了顿,又道:“唐韩幹的《照夜白图》,七年前作价一万一千八百两收入大内。”


    李纨咬着下唇已然变了脸色,道:“那此物——”


    陈斯远沉声正色道:“此物全文五千余字,又是柳公权真迹……若流传出去,只怕五万两都是少的!好一好,便是十万两也值!”


    颜皮柳骨啊,又有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之说,这般大篇幅的柳公权真迹一经流传出去,多少银子都不多。只是这等物件儿又哪里是寻常富户敢私藏的?到时引得内府出手,最终能得多少银钱就不好说了。


    李纨又不是傻的,转念想到此处,顿时脸色愈发难看,连身子都不禁略略颤抖起来。


    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们孤儿寡母得了此物,有如小儿闹市持金!传出去且不说外人如何惦记,只怕荣国府众人就得惦记不已。


    财帛动人心,那可是十万两银子,便是去母留子又如何?(注一)


    因是李纨不禁嘟囔道:“母亲糊涂啊!”


    便是再傻,李纨这会子也明白了过来。此物只怕是母亲偷拿了来的,换做父亲李守中,断不会将这等招灾惹祸之物送来!


    李纨一时间只想将掘了地砖将此物好生藏起来。


    陈斯远早知李纨所想,转过年来他便要撬动膠乳营生,先期投入就得十万银钱,薛姨妈虽说预备了银钱,可女人善变,谁知到底预备了多少?就算股子放出去多数,陈斯远总要留在手两成才好,否则岂不是白忙活?


    刚巧李家送来此物,既然留在手中是祸非福,何不干脆卖内府个人情?说不得还能多得一些银钱呢。


    因是陈斯远便道:“此物须得好生保存,若不得当,只怕就要毁于一旦啊。”


    李纨一听,顿时没了主意。一旁贾兰绷着小脸儿蹙眉不已,见母亲面上惧怕不已,便凑过来道:“母亲不怕,还有孩儿呢。”


    李纨叹息一声,心道就是因着有兰哥儿在,她才害怕。


    左思右想,始终不得其法,忽见陈斯远此时还不曾告辞而去,便心下一动,求告道:“我如今心乱如麻,实在没了法子,远兄弟若有法子还请指点一二。”


    “不敢!”陈斯远道:“敢问大嫂子可是要将此事遮掩过去?此事府中只你我二人……三人知晓,我定当守口如瓶。只是此物若埋在地下损毁了,实在可惜。若依着我,不若将此物悄然献于圣人。


    今上胸藏四海,定不会亏待了大嫂子。内府自有钱庄、票号,到时所得银钱尽数存入其中,出息虽不多,料想也够大嫂子花用。


    另则,我与燕平王有些交情,说不得以此为兰哥儿求个进身之阶。”


    李纨舍不得花用,每月所得银钱都尽数存起来留待贾兰来日花用。可这真迹实在烫手,打底儿五万,说不得就十万!这些银钱留在手中简直就是催命符!


    如今她对银钱多寡全然不在意,唯独陈斯远那句‘进身之阶’让其动容。


    自打贾珠过世,婆婆王夫人冷眼相待,李纨心下憋闷,只一心教养贾兰,所为的还不是来日贾兰能有些出息,也好出人头地?


    兰哥儿虽乖顺,疼惜母亲,每日发愤图强,可科考一事也讲究时运,若时运不济蹉跎半生也是寻常。若能得了燕平王那等贵人照拂,自是顶好的!


    因是李纨回过神儿来,思量道:“王爷……果然能答应?”


    陈斯远颔首道:“燕平王此人有情有义,若果然得了此物,必心下感念。来日兰哥儿若是科举不顺,自可求了燕平王进内府为官。”


    谁不知内府是个好去处?李纨不由得心动。攥着手中烫手的真迹,想起陈斯远声名极佳,又极有才学与殖货之能,旁的不说,单是那百草堂便日进斗金,料想也不会贪图自个儿这烫手的真迹?


    思量半晌,李纨方才拿定心思,颔首道:“既如此,此事就拜托远兄弟奔走了。我也不求旁的,只求来日兰哥儿落难,王爷看在这真迹情面上,好歹搭救一二。”


    说话间起身将卷轴装进锦盒里,又捧送过来。


    陈斯远起身接过,郑重其事颔首道:“定不负大嫂子所托,我明日便往燕平王府走一遭!”


    李纨只觉柳公权真迹放在陈斯远手中,心下忐忑顿时为之一空,当下只唏嘘着道:“远兄弟尽力就好,也不必太过苛求。”


    陈斯远颔首,不再停留,起身告辞。李纨将其送出房外,待回转身形,便见贾兰懵懂着欲言又止。她便搂了其道:“兰哥儿,为娘今儿个教你个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贾兰方才进学,哪里知道这些道理?只是摇头道:“孩儿不大懂,家中乃是公府,莫非还有宵小敢欺上门来不成?”


    李纨禁不住意味深长道:“外人如何不好说,你又怎知府中之人不会惦记?”


    贾兰思量一番,忽而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我听嬷嬷说大爷爷贪占了林姑姑的家……”


    “噤声!”李纨呵斥一声,叹息道:“自个儿知道就是了,这等事儿以后不必说出来。”


    贾兰应下,贴在母亲怀里蹙眉若有所思。


    …………………………………………………………


    却说陈斯远出了李纨居所,领了红玉回返自家小院儿。方才到得家中,便有香菱来迎,说道:“方才云姑娘身边儿的翠缕,与林姑娘身边儿的雪雁,都送了物件儿来。雪雁送了络子,说是林姑娘亲手打的;翠缕送了帕子,也说是云姑娘自个儿绣的呢。”


    陈斯远心下计较着明日去见燕平王,因是只略略颔首便进了内中。香菱随行左右,见其浑不在意,又道:“大爷最好瞧瞧,我看林姑娘打的那络子极好呢。”


    “哦?”陈斯远回过神来才笑道:“拿来我瞧瞧。”


    香菱便笑着将那络子送了来。


    这络子是悬于腰间,用来妆点玉佩的,形制别无奇异处,唯独用的绳结隐隐与那同心结相类。


    陈斯远思忖一番,抬眼见香菱笑盈盈看过来,便笑道:“果然极好。”


    当下解了玉佩,装于络子中,又重新悬于腰间,顿觉心下熨帖。这人心都是肉长的,陈斯远对黛玉照拂有加,若林妹妹始终冰冷,只怕来日二人就要相敬如冰了。


    如此也好,有来有往的,黛玉翻过年才十二,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说不得二人便能擦出火花呢?


    陈斯远又瞧了湘云的帕子,却是个青色兰花金丝纹帕子,针脚略欠佳,可湘云才多大年纪?绣出这等帕子只怕要靡费一月之功。


    又听香菱说起,明日湘云便要回保龄侯府过年,陈斯远便点了点头。略略小坐片刻,眼看申时已过,他便道:“也别忙活了,我过会子往能仁寺新宅去。”


    红玉、柳五儿两个心下略略失落,却也知本就在情理之中。那红玉面上不显,就笑道:“早知有此一遭,我方才都不曾吩咐婆子烧水呢。”


    陈斯远笑着与她们两个道:“别急,明儿个我就在家了。”


    此言自是惹得两女嗔怪不已,目光瞥过来,又隐含少许幽怨。


    少一时,陈斯远起身离家,自后门出来。因此行带了柳公权真迹,是以先前吩咐了小厮庆愈,又借用了荣国府马车。


    当下陈斯远捧了真迹乘车往能仁寺新宅而去,自不多提。


    ……………………………………………………


    能仁寺左近,陈家新宅。


    自打得知陈斯远回返,尤三姐、尤二姐姊妹两个便急急回返家中。


    入内果然见晴雯与两个婆子都回来了,非但如此,还多了个小拖油瓶。


    尤三姐纳罕着问过,才知敢情是晴雯的妹妹鸾儿。


    鸾儿别了母亲,随着姐姐晴雯一路虽舟车劳顿,但每日家饭食管饱、零嘴不断,于是非但不曾单弱,反倒比在苏州时肉了一些,原本消瘦的瓜子脸这会子也成了小圆脸。


    小姑娘粉雕玉琢的瞧着十分可人,尤三姐逗弄几句,便觉欣喜,于是赏了好些吃的、穿的不说,临了又与晴雯道:“鸾儿如今虽小,可既然随了远哥哥,总要有月例定下。这般,往后就暂且定下两串钱,等鸾儿得用了再往上涨。”


    晴雯感念着谢过,尤三姐因着得意晴雯,便嗔道:“每回求了你裁衣裳我也不曾道谢,偏你这会子反倒客套起来了。”


    晴雯笑道:“那如何能一样?总要谢过三姨娘的。”


    尤三姐嗔道:“这当了姐姐,愈发能说会道了。罢罢罢,我也不与你计较,快去带了鸾儿安置去。”


    晴雯应下,领了鸾儿往耳房而去。


    待其一走,尤二姐便凑过来道:“远兄弟还算有分寸……”


    见尤三姐纳罕看过来,尤二姐就低声笑道:“那晴雯瞧着还是个姑娘家呢。”


    尤三姐顿时蹙眉啐了一口,道:“二姐儿当我不知你心下存了什么牛黄狗宝不成?远哥哥再如何,也不会学了那对禽兽父子!”


    尤二姐为之一噎,本待旁敲侧击提起大姐之事,眼见尤三姐不好说话,她便赔笑不言语了。心下不禁暗忖,左右这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儿,改天得空私下里与远兄弟说一嘴也是一样儿。


    当下姊妹两个忙活起来,或是吩咐家中仆妇洒扫,或是预定席面,又吩咐了厨房多预备热水。


    一径等了两个时辰,眼见天色昏黄,前头才有老苍头报:“大爷来了!”


    姊妹两个连同晴雯等一并急切来迎。姊妹两个俱都仔细打扮过,二姐儿一身月白夹袄,外罩大红猩猩毡;三姐儿一身大红袄裙,外罩雪白狐裘。


    那尤二姐面上噙了笑意,还只是轻移莲步;尤三姐行走之际越来越快,待见得陈斯远进了门,面上再禁不住欣喜,小跑着唤了声‘远哥哥’,便好似乳燕投林一般撞了过去。


    陈斯远笑着探手一揽,便听通的一声,身形倒退半步,那尤三姐已然贴在心口红了眼圈儿。


    陈斯远探手捏了捏三姐儿脸颊,笑着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三姐儿这会子满心满眼都是陈斯远,哪里还顾得了旁人?只撅着小嘴儿娇嗔道:“可是奴家就是想远哥哥,自打远哥哥一走这心下就挂念着,怕远哥哥吃不好、睡不安,还怕遇了歹人。”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一来一回顺风顺水,都好着呢。劳妹妹挂念,待会子送妹妹些好物件儿。”


    尤三姐便搂了陈斯远的臂膀道:“不过是些布匹、香料,有什么稀奇的?若我说,宁愿舍了这些,只求远哥哥留在身边儿。”


    一旁尤二姐牙酸,这会子也上前屈身一福,低低叫了声儿‘远兄弟’。抬眼间尽显媚态,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陈斯远略略颔首,便拥着姊妹两个进了正房。先前晴雯回转时,业已带了半车土仪,陈斯远自不会亏待尤三姐与尤二姐,便比照邢夫人例,分与姊妹两个锦缎四匹,头面一套,又有胭脂水粉等女儿家的物什。


    三姐儿说是不在意,可见样样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自是心下欢喜;尤二姐自不必多提,略略盘算,这些合在一处只怕就要二百多两银子,顿时笑得愈发魅惑,不住的拿眼神儿勾陈斯远。


    当下席面送上,晴雯才回转,便去二房里照料鸾儿。内中自有春熙、夏竹伺候,陈斯远便与两姊妹吃喝起来。


    席间提及江南情形,略略说了已得贾雨村首肯。尤三姐自知比不得黛玉家世,只当陈斯远所求的乃是背后臂助,因是混不当回事。


    待酒宴撤下,姊妹两个又伺候着陈斯远好生沐浴,其后到得梢间里颠鸾倒凤、红羞翠怯、娇靥含春,内中风月旖旎自不多提。


    待春风几度,帕子三换,三人总算停歇下来。


    尤二姐兀自在一旁缓着气儿,尤三姐便攀爬过来,凑在陈斯远怀里道:“总觉着远哥哥有些不同。”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妹妹岂不闻今非昔比?”


    三人同榻厮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多数光景都是陈斯远疲乏了,她们姊妹两个轮流坐金莲,谁知今儿个陈斯远气力绵长,竟一直不曾停歇。


    尤三姐美目连连,忽而蹙眉道:“莫不是——”


    “不是!”陈斯远便道:“可巧,此行在苏州撞见个有能为的道长,缠磨许久才学了一手桩功,习练月余光景,这气力果然比往常绵长了许多。”


    尤三姐咯咯咯笑着道:“就当是吧。”心下显是不信。


    陈斯远故作张牙舞爪,又要与其闹将起来,三姐儿见势不妙紧忙求饶不迭。待尤二姐也缓和过来,尤三姐儿方才蹙眉道:“有一桩事,还要请远哥哥拿个主意。”


    说话间尤三姐咬了下唇,几缕发丝俏皮地搭在身前,她又蹙眉咬了下唇,好似欲言又止。


    事涉自家妈妈,尤三姐到底还是羞于启齿。几番欲言又止,还是尤二姐将此事说了出来。


    惊愕、悚然待到后来陈斯远整个人都木了!


    好家伙,尤老娘玩儿的花花啊,先是榜上女婿,跟着连贾蓉那厮都掺和了进去,这也就罢了,如今又老蚌怀珠,算时日怀的也不知是贾珍还是贾蓉的种!


    待尤二姐说过,尤三姐便嘤嘤啜泣不止,道:“我也知她拉扯我们姊妹不易,只是这等没起子的事儿都做得下,我,我实在没脸儿见人……呜呜,远哥哥只怕往后也会小瞧了我!”


    陈斯远赶忙连番哄劝,极尽温存,方才将尤三姐哄好。待三人安静下来,陈斯远蹙眉仔细思量,又问过郭方种种情形,便思量道:“只怕那郭博士也不想撕了脸面,不然早将安人一抬小轿送了回来。”


    尤三姐忙颔首道:“是极,我那日便是这般想的。”


    陈斯远道:“既不想撕破脸面,料想必有所图……此事你们姊妹不好出面儿,来日我自去寻了那郭博士计较一番,看看他到底是何意。”


    尤三姐在外素来以泼辣示人,实则心下对陈斯远仰慕、依赖得紧。听他这般说了,三姐儿心下顿时一松,便贴在其胸口道:“我们姊妹如今无依无靠,也只能指望远哥哥了。”


    因着此时夜已深,陈斯远便安抚了两姊妹睡下,他自个儿辗转反侧一时难以安睡。这回来后一桩桩、一件件,什么事儿都等着他来操办。


    略略点算,明儿个须得先去王府,下晌得空还要去薛家老宅。这甫一回来,说不得还要抽时日与薛姨妈欢聚一番,宝姐姐那边厢也须得安抚。


    陈斯远只觉分身乏术,却又乐此不疲。


    一夜无话。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清早用早饭时,便将那柳公权真迹放在手边上。


    尤二姐瞧着费解,忍不住道:“这是字画?昨儿个就见你放在枕头下,如今吃饭也不离手,可是金贵着呢。”


    陈斯远笑着道:“何止是金贵?称之为国之重宝也不为过。”


    尤二姐待要追问,三姐儿知道轻重,便叱道:“远哥哥拿你打趣呢,这物件儿想来是远哥哥自江南寻来送与王爷的贺礼。”


    尤二姐将信将疑,却不再追问。待用罢早饭,陈斯远领了小厮庆愈,乘了马车便往燕平王府而去。


    一路穿街过巷,时而听得爆竹炸响,又见集市上人头攒动,陈斯远心下暗叹,果然年关将近,这年味儿愈发的足了。


    闲言少叙,待两刻后到得王府前,自有小厮庆愈送上拜帖。陈斯远随后到得门前,便有侍卫道:“王爷还未回返,陈孝廉不妨先回家中等候……”


    不待其说完,陈斯远便拱手道:“烦请典膳正相见,鄙人有要紧事,实在是等不得。”


    侍卫情知陈斯远入得自家王爷青眼,因是便让其稍待,转头吩咐人往内中通禀。


    少一时,侍卫得了回话,便请陈斯远入内。陈斯远过得角门,迎面便见丁道隆匆匆而来。


    那丁道隆遥遥一拱手,满面堆笑道:“陈孝廉自江南回来了?昨儿个王爷还曾念叨过孝廉呢。”


    陈斯远匆匆还礼,捧着锦盒面色凝重道:“典膳正,还请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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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现代大学生李琚穿越到了盛世大唐,成了千古半帝李隆基一日杀三子中,那三子之一的光王李琚。 对此,李琚喜忧掺半。 喜的是他穿越到了开元二十三年,距离被李隆基做成人形烤串,还有两年。 忧的是他竟然没有金手指,若是直接对上李隆基,最后大概率还是会落得个被挂在旗杆上晾成人干的下场。 所以,现在摆在李琚面前的路有两条。 第一,直接开摆,过两年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好日子,就算死了也不亏。 第二,继承并充分发挥李唐皇室优良传统,重启玄武门大舞台,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而面对如此抉择,李琚表示仰天长笑数声,并表示:“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他决定,先截胡杨玉环!

重生80年代,从傻子到大山之主

重生80年代,成了长白山脉下的傻子。 家里米缸见底,炕是凉的,还有一个被全村流氓惦记的美貌媳妇儿。 别人笑他痴傻,欺他无能,却不知,当他再次睁开眼,这片广袤的林海雪原,便成了他一个人的宝库! 棒打狍子,套野鸡; 深山“放山”,寻棒槌”; 雪地辨踪,斗那狡猾的“青条子”; 敬山神,守规矩。 没有装逼打脸,只有东北大山乡村家长里短,赶山打猎。一杆老猎枪,一把柴刀,一双拳头,我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而已。

联姻后,我把高冷指挥官私藏了

《联姻后,我把高冷指挥官私藏了》 【星际宠婚】【男强女强】【苏爽热血】 林芙最大的遗憾是出身军警世家,却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在文工团唱唱歌,跳跳舞,当一个合格的花瓶。 意外穿越到三千年后的星际时代,她惊喜的发现居然拥有罕见的S级精神力,天生就是当舰队指挥官的料。 她要读军校,进陆战学院,指挥宇宙舰队,成为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奈何新身份只是个偏远星系农场主女儿,为了实现梦想,她把联姻对象瞅准了帝国最年轻的宇宙舰队指挥官。 指挥官阁下高

花间色

人间繁花似锦,谢氏嫡长女谢明谨就该是最动人的那抹绝色,可后世人都说,乌灵谢氏百年门楣,嫡系上下三代无一清白人。

混世姹女传

《混世姹女传》 淑女穿越武侠世界,化身古灵精怪萝莉,世外桃源悠闲度日,习文学武医毒双绝,华岳争锋崭露头角,女伴男装游戏群雌,一剑惊梦魂归原点,神州镇魔再启新章。

岁岁长宁

上京人人都说赵元澈清心寡欲,霁月光风,是可望不可即的疏疏朗月。 只有姜幼宁知道,她这位兄长私底下就是一团火,触及她便会熊熊燃起,炽热而激烈。 那些无人知晓的日夜里,他曾无数次咬着她的耳垂唤她 “卿卿”,一遍又一遍的将床褥弄得湿漉不堪。后来,赵元澈与人定下亲事。 姜幼宁卷起多年的积累连夜跑路,却被赵元澈堵在簌簌大雪中。 “姜幼宁,你逃不掉的。”

开局让SSS级女诡脸红,我震惊了全球

这明明是一场关乎到家国存亡的诡异比赛……你却当着全球人的面跟女诡谈起了恋爱? 什么叫你让女诡脸红了?你小子连女诡都下得去手?! 诡异副本降临全球,哪个国家最先能攻略这个副本,谁就能永远获得那片领域的拥有权! 龙国陷入灭国危机,几乎是倾尽了全力,无数S级诡异师战死副本,都无法攻克那强大的SSS级女诡…… 就在这时,一个英俊的青年——林昊莫名被传送到了这个副本…… 看着那个杀害无数人的恐怖女诡…… 林昊淡淡一笑:“娘子,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哇!”

重生之嫡女妖娆

容貌被毁,亲娘冤死,一杯毒酒尚不够,付之烈焰而亡!逆天转世而生,誓要扭转乾坤,血仇得报! 再次睁眼,己回到十三岁,娘亲才去世,父亲未续弦,为了不重蹈覆辙,她开始步步为营,却不料,揭开一桩掩没三十年的迷案。 丽质天生难自弃,倾城之色下这一世,她一定不枉此生!帘霜新文娇女谋略己发,谢谢大家的支持! http://huayu.baidu.com/book/571336.html? isPageCover=true

掏空仇家空间流放,亲爹一家悔哭

【夺金手指+流放逃荒+种田+美食+宅斗+权谋】 谢岁穗活了两世,明白一个道理——作为一个古代土著,不能太老实,该狗就得狗! 诸位,不好意思,我开始抢金手指啦! 我继姐是穿越的,有储物空间,除了活物,都能收。 我堂姐是穿越的,有个空间管家,能预言各种危险。 我三哥的追求者是穿越的,一个有灵泉空间,能治病救人;一个有空间农田,种啥生长都快一倍。 而我未婚夫是重生的,他说三个月后他就能称王。 原本他们这么厉害,我应该有吃有喝,身体倍儿棒,弄个王妃、皇后什么的当当稀松平常。 但是上一世的历史经验告诉我,这些想法都是想屁吃。 事实是:他们都想弄死我。 继姐利用空间栽赃我是个贼,堂姐预言我养母全家通敌,我三哥还没走到那俩爱慕者跟前就噶了。 我未婚夫更渣,花着我的钱,坐着我的船,说心里一直喜欢的是我继姐。 最后我俩互相射了一箭,都噶了。 这一世更麻烦,渣男和继姐早早地联手了! 所以,我又争又抢。 只要我动作够快,人品够狗,就算在流放路上,在各种灾祸乱炖的路上,都没人能把我怎么样! 谁招惹我,我就抢谁! 我们的口号是:抢抢抢,狗狗狗,只要我够狗,就能苟到最后。

凤女无双

她尊敬父兄,良善待人,对于双腿残疾的未婚夫亦尽心相伴。 可当未婚夫当上太子,重新站起的第一件事,却是移情别恋她的亲妹! 二人以情为刃,百般折辱,最终害她凄惨离世! 再睁眼,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毒医恶鬼。 誓要替原主手刃渣男贱女! 渣妹算计? 那便让她声名尽毁! 腿好变心? 那便让他再次残废! 她倒要看看,这对自称情比金坚的恋人,一个变丑一个变残之后,还能不能继续海誓山盟! 人人都道,被太子退婚,她此生将无人敢娶。 不想她权满山河,惊才艳艳。 桃花更是一朵接一朵。 就连威名天下的十一皇叔都霸气登门。 “本王的女人,谁敢肖想?”

重生后,这豪门乖乖牌我不当了

上辈子,尤斯佳为了顾俞出国定居,换来的只有在她生日那天,顾俞深夜为别的女人失约毁诺。 重活一世,尤斯佳亲手掐断了从前的爱慕喜欢,转头跟家里看好的京市百年豪门家族继承人孟维远联姻。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利益联姻,婚后相敬如宾。圈内人都不怎么看好这一对性格迥异的新婚夫妻。 直到有一日,朋友深夜造访。在四喜院巨大的落地窗跟,一群人看见白日里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正捏着在他跟前娇俏的女子白嫩嫩的脚丫子,另一手拿着跟他本人气场看起来极为违和的指甲油,低头认真涂着脚指甲, “这样行了吗?”尤斯佳一脸娇气,微抬下颔的模样像是一只斗志昂扬的小孔雀, “行吧,勉勉强强啦。不过我觉得,还可以再上一层颜色?”孟维远差点被她这话气笑,在放下尤斯佳的腿后,直接上前,双手撑在尤斯佳身侧,眼神幽深晦暗,低声道:“孟太太,适可而止啊!”尤斯佳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男人已经俯身,含住了面前那张已经引诱他许久的红唇。 ”孟太太不觉得这里……才更应该上一层色? “刚走进院子门口的一群人,直接愣在原地,这特么能叫……相敬如宾?

王妃嫁到请接招

穿越成扔到乡下不受宠的侯府三小姐,还被刺杀? 身为末世战神的萧意欢表示,问题不大,打得过她再说 下毒暗算?明枪暗箭? 手握医馆的她表示,问题不大,敢欺负她,就十倍奉还。 被无耻病号追着报救命之恩? 只想独自美好的她表示,问题不大,她还和傻子王爷有婚约在 什么?傻王......爷竟然和那冤家是一个人! 萧意欢慌了。 这次,问题可就大了……【展开】【收起】

人在古代学医,永夜末日来了!

文明倒退型古风,多重记忆女主×身世诡异忠犬1什么?人类文明倒退回古代了? !未来某年,他们从地球逃难来到寒星。所幸寒星环境和地球一模一样,可很快就发现是天崩开局:寒星居然倒立旋转,这里一半极昼一半极夜。 而它正渐渐脱离自己的恒星,即将进入永夜。更令人绝望的是,这里无法发展科技,人类文明被迫倒退回宋朝的水平……2苍雪本是寒山书院的小医师,直到有一天,她失智杀死了数名自己的同门。 她被打得奄奄一息,扔进龙渊地牢,不管死活。万念俱灰时,盲眼护卫晚照竟翻山越岭来劫狱:“雪儿,不管你有没有杀人,我都带你走。我说过,我要护着你。”3直到误闯禁地,她才发现原来他们所在的寒山书院根本不简单。 院长、长老……甚至晚照,每个人都和寒星永夜有脱不开的关系。当自己身上的谜底一个一个被揭开,晚照慌乱地拉住她,温热掌心带着微微战栗:“你曾答应过,永远都不会丢下我。”苍雪声音却轻得像落雪:“阿照,其实…我才是永夜的风暴眼。”如今他们身在宋朝的文明水平,面对末日要如何自救…? !阅读提示1.女主有男主和男配感情线。HE。2.故事古风

农家长姐通古今,来回横跳致富勤

爹失联,娘病逝,杨杏儿突然就成了家里的主心骨。看着年幼的四个弟妹,她也很茫然。 养孩子要钱,签的债也得还,偏偏还赶上最小的妹妹病倒,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累晕在病床旁边的杨杏儿心里苦不堪言。——都说别人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 可她杨杏儿的眼睛一闭一睁,整个世界都变了。全新的世界,人们穿着奇怪也就算了,竟然还花钱买野菜。 谁家好人花钱买野菜啊?有那闲钱,买米买面买肉不香吗?钱是到手了,可她发现这里的米面肉竟然比野菜还便宜! 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仙世界啊!不管了,她的野菜能赚钱,赚的钱又能买更多的好东西,啧,这可是发家致富的好路子啊! 失联的爹,病逝的娘,你们安息吧!我杨家大姐儿会带着弟弟妹妹们过上好日子哒!

软胭香

在府里,她是他的小娘,在府外,她不过是一个卑贱到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村妇。 禾草为了不被哥嫂再卖,想要留在魏家,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大的继子,挤出眼泪儿:“你爹说,他死后,让我守着他的牌位,别走远了……” “你可想清楚了?”魏泽对这个女人没好印象,衣冠不齐、行止不端、心思狡诈。 “生是魏家人,死是魏家鬼!”禾草满眼真诚,说得恳切。魏泽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个女人,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他一步步失守,退让底线,打破原则。 而禾草也没想到,一句 “生是魏家人,死是魏家鬼”成了她的掣肘,只是,她守着得不再是冰冷的牌位,而是眼前这位继子。

第一凤女

北翼国一代传奇人物惠正皇太后重生回到侯府。 上一世时安夏眼瞎,对无能又自私凉薄的晋王一见钟情,还把他费力推上皇位,害苦了老百姓。熬到他死后,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这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哥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谁知天生凤命,随手捡个上门夫婿竟然是西梁国死了十年的幼帝。 她哀叹自己好命苦,忍痛放一纸和离书给他自由。 而他却将和离书撕得稀烂,怒斥她:“你当朕是什么,想扔就扔?” 扔不掉能怎么办?陪他走上夺位之路重操旧业呗。 只是这一次的夫君强多了,恪守男德,对别的女子目不斜视。时安夏主动给他充盈后宫,他还很生气。 能干的夫君把前朝管理得井井有条,时安夏非常满意,仍旧过着安安静静的幸福生活。

绝色毒医王妃

穿越而来,她自带防毒雷达。哔哔——啥?姨娘凶狠,外加蛇蝎庶妹? 哔哔——呀!包办婚姻,老公还看不上她?没关系,凭她超高智商,灭杀渣渣只在转瞬之间。 绝色容颜,吸引狂蜂浪蝶无数,人气爆棚,神马皇帝亲王,都是裙下之臣。 “你是我的女人!”凭啥?有发票么?有信誉卡么? “你肚子里的娃,是我的。”靠!居然被人先斩后奏,扛进了皇宫。说好的翻手为云呢? 说好的覆手为雨呢?都给本妃还回来!

大佬归来,假千金她不装了

(真假千金+玄学打脸,CP感情线弱)被关家扫地出门后,关栩栩摇身一变成了身价千亿的真千金。 关家人后悔了,仗着养育之恩,要姜家一半身家做报答。关栩栩冷笑一声,一道真言符,直接揭穿关家人的丑恶嘴脸。 渣男想回头纠缠,关栩栩抬手就让他夜夜见 “祖宗”。堂兄堂妹看不上她,觉得她丢人。结果,宋家当家找上了门, “只要姜大师愿意出手救我女儿,条件随便提!”一向和姜家有旧怨的徐家舔着脸登门, “过去都是小弟不懂事,只要姜大师肯帮忙,以后姜总是我哥!”后来,连一向怼天怼地的堂弟也成了她的跟屁虫, “这是我唯一的姐!谁敢骂她,我骂他全家!”回过神的姜家人才知道,他们以为的小可怜居然是个真玄门大佬。 驱邪,画符,救人,还要追金大腿。关栩栩表示, “我好忙。”褚·金大腿·北鹤主动分担压力:“不用追,已经是你的了。”

我家小孩儿是邪尊

“你救了我我要怎么报恩呢?以身相许怎么样?”少年仰头望她,血瞳晦暗幽深,似盯上猎物的幼狼…… 天炽:“我选择拒绝!” 她从天外而来,银发玉颜,凌傲无双,成了东家五小姐,江湖人称最强废物,殊不知,她亦是他们心中信仰的神明! “我带你们离开,去看看大千世界真正的模样!” 以暴制暴,以狂抑狂,哪怕落入凡尘,她也是天地共尊的神! 直到有一天,她随手救下、却从此缠上她的小屁孩摇身一变成了那个令三界九州闻风丧胆的男人,天炽凌乱了…… 传说,他诞生于混沌、从深渊中苏醒,嗜血狠厉,忠于杀戮,而现在,他愿为她立地成佛! —— 给大家强烈推荐楚子另一本完结玄幻文,同样是强强联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