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而坐,眉眼对视,二人俱都噙了笑意。陈斯远忽道:“是了,险些忘了去。”


    说罢,便从袖笼里寻了个香炉,又寻了火折子点燃。须臾光景,便有袅袅香烟升腾而去。


    那烟色奶白,闻之竟有出尘之意。


    邢岫烟只嗅了两口便讶然不已,略略思量说道:“身在尘中坐,心恒住清凉……这是出尘香?”见陈斯远颔首,邢岫烟愈发讶然,追问道:“你哪里得来的方子?”


    “古籍中翻到的。”陈斯远笑着回了。这倒是真的,先前黛玉打发紫鹃送来开成石经,陈斯远只大抵翻了翻,便在内中瞥见藏此书的宋人所载出尘香的方子。


    他心下好奇,寻了沉香、檀香、金颜香、龙脑香、龙涎香、麝香依方泡制了一番,今日才制得了这出尘香。因数日不见表姐,他便装了一盒来。


    邢岫烟嗅着那出尘香,忽而哂笑道:“先前她便时常染此烟,后来厌嫌了我,还说便是再出尘的香也熏不去我身上的凡俗气呢。”


    这个她,说的自然是妙玉。陈斯远便擒了柔荑抚弄道:“她自个儿都是个别扭的性儿,表姐既早已看破,又何必与她计较?”


    邢岫烟任凭他抚弄着手儿,略略蹙眉道:“你总说我是隐士,实则我自个儿也有些放不下的事儿呢。”


    便比如妙玉,二人原本亦师亦友,谁知常家出了事儿,妙玉立时与其反目。再是不争不抢的性儿,邢岫烟也忘不了那几年的情谊。


    陈斯远劝慰道:“表姐若真个儿放下了,岂不真就做了隐士?只怕我这俗人也绊不住你了。”


    邢岫烟回神儿嫣然一笑,略略反握了下陈斯远,道:“咱们好好儿的,你不许学她。”说着又噗嗤一声掩口而笑,道:“罢了,你断不会学了她去。”


    她今儿个穿了嫣红底子浅青折枝玉兰刺绣圆领袍,内衬白色亲领,下着水红长裙。此时左手拿了帕子掩口而笑,白皙素净的瓜子脸上腾起笑意,星眸熠熠,顿时好似百花绽放。


    陈斯远一时看得出了神儿,心下只道与这般姑娘家朝夕相处,方才是人间乐事。


    须臾,邢岫烟敛去笑意,又被陈斯远盯得赧然起来。俏脸粉红一片,嗔怪道:“你盯着我瞧什么?”


    “自然是好看。”


    邢岫烟嗔道:“又胡吣……我既比不得宝姐姐娴静,又比不得林姐姐灵动,哪里就好看了?。”


    这是吃味了?邢岫烟这般恬淡的性儿,能略略吃味已是不易,显是心下钟情于自个儿。陈斯远立时扯了柔荑贴在自个儿胸口,道:“表姐何必妄自菲薄?于我心中,表姐品格乃是独一无二。”


    本道陈斯远是在哄人,可邢岫烟见其面上笃定,顿时心下熨帖不已。心下怦然,一时气血上涌,便不知不觉被其揽在了怀里。


    待回过神儿来,邢岫烟羞赧之余,却也不曾挣扎开,干脆大大方方探手环了陈斯远的腰,面颊更是贴在了其胸口。


    片刻温存,邢岫烟忽而悠悠道:“下回这种事儿也不用问我出头,闹得兴师动众的总是不大好。”


    陈斯远蹙眉道:“我又岂能眼看着你被两个婆子欺负了去?”


    邢岫烟道:“左右不过是寄居,说不得何时就搬出去了。”


    陈斯远略略思量,双手拢了邢岫烟的消肩,认真道:“表姐以为如今在园子里如何?”


    “自是极好的,”邢岫烟笑着说:“结识了这些姊妹,每日吟诗作对,读书写字,时而弹琴下棋、作画吟诗,时而描鸾刺凤、斗草簪花,你也知我家里单我一个,我心下早想有些姊妹、手帕交,如今却是称了心意。”


    陈斯远笑道:“这就是了,我虽想现下便接了表姐家去,可女儿家快意事不过是闺阁中这么几年……我倒是想让表姐多畅快几年。”


    邢岫烟闻言不禁愈发熨帖,却蹙眉惆怅道:“我又能快意几年?爹爹、妈妈恨不得我立时就过了门儿呢。”


    陈斯远笑道:“无妨,舅舅、舅母还能越过姨妈去?回头儿我与姨妈说定了,谅舅舅便是再急切也须得忍着。”


    邢岫烟顿时笑将起来,又用力颔首,旋即好似乳燕投林般又贴在陈斯远怀中。俄尔,又低声道:“其实我自个儿私下也想早些与你在一起呢。”


    陈斯远闻言哪里还忍得住,探手挑了邢岫烟的下颌,那一张素净瓜子脸上先是不解,跟着便羞得通红一片。四目相对,她却不曾偏了头去,只略略退缩,便阖了双眸缓缓迎上。


    二人唇齿相依,自是好一番亲昵。待过得半晌唇分,邢岫烟红着脸儿娇喘不已,须臾缓和过来,才低声道:“先前还纳罕为何那位宝二爷爱吃胭脂,原是这般滋味。”


    陈斯远讶然道:“表姐瞧见过?”


    邢岫烟道:“前几日在园子里瞧见他偷偷吃金钏儿的胭脂。”


    陈斯远笑道:“我嘴上又没胭脂,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邢岫烟再是想得通透,这等话也不好回,于是便偏了头去道:“我不说,你自个儿猜去。”


    陈斯远正要纠缠过来,忽而听得外间传来说话声儿,旋即便有篆儿槅门低声道:“陈大爷、姑娘,是大奶奶领了两个丫鬟翻地浇水呢。”


    陈斯远闻言便知二人须得分开了,与邢岫烟对视一眼,眼见姑娘家眼里同样满是不舍,他便道:“我得空再来寻表姐。”


    邢岫烟却道:“你如今庶务多,又要写书,又要操持膠乳营生……等你得空再来寻我就是了。”


    陈斯远笑着应下,二人推让一番,到底是陈斯远先走一步。待过得半晌,邢岫烟方才与篆儿回转缀锦楼。


    甫一进得楼中,便见二姑娘迎春、三姑娘探春、四姑娘惜春、黛玉、宝钗、湘云俱在。


    宝姐姐情知邢岫烟与陈斯远之事,便起身迎过来扯了其手儿道:“被人欺负了,怎么也不知与我们说说?”


    湘云就道:“就是,不过是两个没起子的粗使婆子,哪儿来的脸面为邢姐姐讨银钱?”


    迎春面有惭愧之色,道:“也是怪我,竟不知那两个婆子竟是这般情形。”


    探春则道:“亏得凤姐姐惩治了,不然长此以往下去,这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的,岂不反了天去?”


    黛玉虽不曾说话儿,目中却隐隐泛着关切。邢岫烟这般闲云野鹤的性儿,反倒正对了黛玉的心思;小惜春也没言语,这刁奴欺主的事儿,从小到大她瞧得多了。反倒是这回有些奇怪,这大太太怎么突然就给邢岫烟出头了?


    眼看众姊妹都来关切,邢岫烟有些赧然,忙四下一福笑道:“劳烦诸位姐姐挂心,却是我的不是了。说来也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知怎么就给姑妈得知了,这会子闹了个满城风雨。”


    探春就道:“错的又不是邢姐姐,姐姐何必这般?”


    湘云跟着起哄道:“若我说,还是邢姐姐太过懦弱良善,若换了我,大耳刮子抽过去,就不信那两个婆子敢反天!”


    黛玉乜斜湘云一眼,心下嗤之以鼻。她这会子得了老太太看顾,自然不会有不开眼的给湘云使眼色、下绊子。来日若老太太不宠她了,她便是打了人又能如何?说不得传出去反倒落得个刁蛮无礼的骂名。


    众姊妹聚在房中,你一言、我一语,惹得邢岫烟四下赔笑。待好半晌方才散去,只临别前,宝姐姐悄然与邢岫烟低声道:“往后再有这等事儿……妹妹只管与我说,我来处置就是了。这等家事,须得润物细无声,可不好再弄得兴师动众,一回两回也就罢了,次数一多,说不得便会被那些没起子坏了自个儿名声。”


    知宝钗是善意,邢岫烟笑着颔首道:“好,往后遇了事儿,我一准儿去寻宝姐姐说道。到时宝姐姐可别嫌我烦。”


    宝钗嗔笑道:“你这般性儿我最是得意,正巴不得你常来呢。”


    言罢宝钗告辞而去。众姑娘家,宝钗早知陈斯远与邢岫烟之事;黛玉只略略思量,便知缘由;探春、惜春、湘云还小,尤其湘云,这会子得了贾母宠爱,最是天真无邪,因是说过此事便抛诸脑后。


    这些人等暂且不提,却说迎春回了自个儿房里,趁着绣橘去沏茶,大丫鬟司棋便凑过来道:“姑娘瞧瞧,这有人护着就是不一样儿。”


    陈斯远前些时日隔三差五便往三层仪门外的厢房里去,司棋的姥姥、母亲、婶子都在东跨院当差,又岂能瞒了她去?


    迎春头不抬、眼不睁,只闷头翻找着书卷。司棋又道:“只可惜让王嬷嬷这回逃了去,若是大太太连那老货也一并惩治了,那才叫好呢。”


    迎春这才瞥了其一眼,道:“王嬷嬷虽有些小毛病,可还算忠心,母亲自然不会随意处置了。”


    司棋蹙眉道:“哪里忠心了?上回借了姑娘的金累丝簪子,如今还没归还呢。说不得又拿去当了抵赌债了!”


    迎春柔声道:“我又不止那一样,多借一些时日又能如何?”


    司棋气恼道:“便是姑娘这性子,那王嬷嬷才得寸进尺!”说罢冷哼一声,顿足而去。


    迎春瞥其背影一眼,心下却自有思量。那王嬷嬷乃是亡故的嫡母留给她的奶嬷嬷,身边两个丫鬟,司棋、绣橘都是如今的嫡母指派过来的。


    这两伙人自打凑在一处便天雷对地火,十分不对付。迎春便在其间小心翼翼维系着平衡,王嬷嬷得了势,便偏着司棋、绣橘多一些;反过来司棋得了势,就偏着王嬷嬷多一些。


    如此,她这个从前没人看顾的小透明,方才使唤得动身边儿之人。外间那些没起子的虽说传她是二木头,可一应吃穿用度也不曾少过。


    如今虽说被邢夫人收养了,可如今迎春也闹不清楚这位继母存着什么心思。如此,自然要护着那王嬷嬷来制衡司棋、绣橘,否则一旦王嬷嬷去了,说不得司棋便真个儿成了副小姐,到那时她还哪里使唤得动人?


    方才司棋话里话外,不外乎又是说远兄弟的好儿。迎春翻过年来业已十六,正是少女怀春之时。只是她这般境遇,婚姻大事哪里敢自作主张?总要得了父母之命才好拿定心思……


    这日匆匆而过,邢夫人、凤姐儿因着邢岫烟拿了两个粗使婆子,贾母、王夫人等略略过问,便不当回事儿。


    姑娘们同仇敌忾一番,因着不曾感同身受,转头儿也抛诸脑后。倒是那些园子里的下人,从此再不敢小觑了邢岫烟。


    自有那东跨院的仆役传出话儿来,此番是因着远大爷求到了大太太面前,大太太这才逼着凤姐儿拿下了杨柳两个粗使婆子。


    大观园中一应仆役闻言顿时噤若寒蝉!谁不知那位远大爷最是能为,素日里看着和善,可骨子里却不是个好脾气的?想想太太身边儿的陪房,再想想薛家、赖家,哪一个撞在远大爷手里得了好儿?


    那位邢姑娘既然有远大爷护着,往后敬着就是了,可不敢随意开罪了!


    一日间情势骤变,往常篆儿去取食盒,那小厨房里的婆子总会腹诽一番。如今再去,却是柳嫂子亲自笑脸相迎,连食盒里都丰盛了几分,还说了好一番自家五儿的好儿。


    一应日常所需,库房也是早早儿送来,不但没少,私底下往往还会多塞一些。盖因周瑞家的也不敢开罪了陈斯远,这才让当家的对邢岫烟多加照拂。


    只两日光景,篆儿愈发顺心,便忍不住私底下与邢岫烟计较道:“姐姐还说我胡闹,瞧瞧如今,这顺心的日子难道不好?”


    邢岫烟虽没言语,心下却也觉着果然畅快许多。她小门小户出身,虽性子恬淡,却也习惯了奉承人。如今却因着陈斯远,反过来被园子里一应仆妇奉承着。她从未有过如此经历,心下古怪之余,难免又记起了表弟的好儿。


    倏忽几日,转眼到得三月初四日。


    昨儿是探春生儿,早间特意来贾政处叩头,感念父母恩德,贾政自是老怀大慰。今日一早到得衙门,又得了僚属奉承,都说宝玉所作诗词极好,引得四下称颂。


    贾政素来方正,当面略略谦虚几句,心下不禁愈发熨帖。只觉宝玉如今到了年岁,也合该上进了。


    因是待过得申时回返荣国府,那万先生又来告状时,贾政就道:“宝玉到底差着年岁,不好太过拘着……我看往后五日一休,如此先生也可探亲、访友,两厢便宜。”


    那万先生无可无不可,只尽了责便算,当下告辞而去。


    待万先生一去,他方才问清客,道:“宝玉下晌往何处去了?”


    有清客回道:“二爷下晌得了北静王之请,瞧着往王府去了。”


    北静王那是世袭罔替的郡王,如今又为四王八公之首,贾政自是乐得宝玉多与其来往。


    是以贾政略略颔首,便没说旁的。须臾又有清客奉上誊抄的邸报来,贾政抄在手中观量一眼,见第一页尾录着:山东道监察御史艾沅徽上疏,言膠乳所制轮胎俭省畜力,有护轮毂之效,请朝廷查证以便大行天下。


    又有广西道监察御史上疏,言膠乳轮胎可适用炮车……圣人闻之大喜,命工部采买膠乳轮胎三万以供军需……


    贾政撂下邸报顿时蹙眉思量起来。陈斯远折腾膠乳营生的事儿,贾政早就知晓,那贾芸还因此封了轻车都尉的爵,却不想到底惊动了圣听,瞧此情形,这膠乳营生只怕是要生发了啊!


    只是贾政不是贾赦,他素来不打理会家中庶务,因是略略感叹一番,便起身往王夫人院儿而来。


    门前自有丫鬟玉钏儿来迎,须臾转进内中,便见王夫人正与薛姨妈说着话儿。


    二人起身迎了迎,薛姨妈顺势告辞而去。内中余下夫妇二人,贾政便道:“今日坐衙,有佐僚道贺,说是宝玉写了几首酸诗,如今传扬得四下都是?”


    王夫人与有荣焉,笑道:“阿弥陀佛,可算开了窍。头晌时宝钗还说呢,便是远哥儿瞧了也很是赞叹,都说宝玉写得好。”


    “哦?”贾政来了兴致,道:“等他回来,我倒要瞧瞧他写了什么好诗作。”


    王夫人笑道:“他往王府去了,还不知何时回来呢……老爷若是想看,我这儿正有一篇宝钗誊抄了的。”


    说话间朝着金钏儿递了个眼神儿,后者紧忙取了纸笺来。贾政笑吟吟接过来略略观量,顿时就变了脸色。


    本道是养育心性、以景铭志的诗词,谁知竟还是那起子浓词艳赋!内中满是儿女情长,哪儿有丁点儿男儿气概?


    贾政气恼不已,冷哼一声便将纸笺撕了去。


    王夫人本还笑吟吟瞧着,见此变故顿时纳罕道:“老爷……这是何故啊?”


    “何故?”贾政勃然起身道:“你教的好儿子,竟写些浓词艳赋,话里话外满是儿女私情,他才多大年纪?”


    不待王夫人回话,那贾政已然拂袖而去。王夫人看着碎成一地的纸屑不禁眉头深锁,奈何她不曾读过书,自是瞧不出诗作中的儿女私情。


    因大儿子贾珠便是‘耽于女色’方才英年早逝,是以王夫人于女色一事上,对宝玉管束得极严。此前碧痕与宝玉戏水,王夫人生怕坏了宝玉身子骨,便寻了个由头将其打发出了府。


    还有那一脸狐媚子相的晴雯,也是生怕带坏了宝玉,这才也被王夫人撵了出去。


    如今听闻贾政所言,王夫人顿时忧心起来。略略思量,探手将玉钏儿招了来,道:“你往绮霰斋瞧瞧,若是袭人在,你悄悄将她唤来。”


    玉钏儿应下,便往绮霰斋而去。王夫人心下愈发不安,蹙眉落座默默等候。谁知还不曾经玉钏儿领着袭人回返,便有周瑞家的匆匆而来:“太太,前头来了工部、兵部两主事——”


    王夫人讶然道:“老爷去了梦坡斋,你只管去报就是了,怎地报在了我这儿?”


    周瑞家的却道:“这……那两位主事不是来寻老爷的,却是来寻远大爷的——我打发婆子往园子里传话儿了。”


    “啊?”王夫人愈发愕然,心下不明所以。当下紧忙命周瑞家的往梦坡斋传信儿。谁知过得须臾,周瑞家的回返却道:“老爷说了,定是因着那膠乳营生的事儿。今儿个有监察御史建言朝廷理应多采购膠乳轮胎,料想那两位主事就是因着此事才来寻远大爷的。”


    王夫人唏嘘不已,暗忖无怪妹妹盛赞陈斯远有陶朱公之能,本道这膠乳营生没了声息,谁知这才几日,眼看着又要生发了。连朝廷都要采买,说不得那劳什子膠乳轮胎来日定能大行天下。


    只是她如今一心想着夺权,对这等营生事儿却并不在意。只吩咐前头好生答对,眼见玉钏儿领了低眉顺眼的袭人来,王夫人便叫袭人到跟前儿来问话。


    不提内中情形,却说这工部、兵部二主事一并而来,最先得了信儿的却不是王夫人,而是管家的凤姐儿。


    凤姐儿一边厢打发周瑞家的知会王夫人,一边厢打发婆子进园子告知陈斯远看,另一边厢紧忙催着贾琏往前头答对招待。


    临别之际凤姐儿动了心思,叮嘱贾琏道:“二爷用些心思,过会子远兄弟来了,二爷便在一旁仔细听着……说不得这营生咱们也能掺上一股呢。”


    贾琏方才正与多姑娘调情,本待入巷,谁知骤然被凤姐儿叫了来。胆战心惊之余,难免兴致大坏,因是只含混应了便要往前头去。


    凤姐儿见此,顿时蹙眉道:“二爷莫忘了那百草堂!”


    贾琏顿时面上讪讪,这才赔笑道:“放心,我一准儿听个仔细,过会子细细与你说来。”


    当下这才抖擞精神而去。


    眼见凤姐儿兀自愁眉不展,平儿便凑过来道:“奶奶,二爷提着精神呢,料想定能听个仔细回来。”


    凤姐儿嗤笑一声儿道:“他?与媳妇子厮混是一个顶俩,待要办正经事儿,又有哪一回成事儿了?”顿了顿,瞥着平儿道:“我就不信你没听过风声!”


    平儿低声道:“若说风声,自是听过的。可我又不曾拿了真凭实据,怎好与奶奶分说?”


    凤姐儿冷哼一声,也不与平儿计较,只自个儿嘀咕道:“瞧着吧,说不得改明儿我须得自个儿去见见远兄弟。”


    ……………………………………………………


    东北上小院儿。


    莺儿与门前的婆子别过,匆匆入得内中。此时薛姨妈正与宝钗说着话儿,宝姐姐心下纳罕,她前一回在姨妈王夫人面前好生夸赞了一番宝兄弟的诗,又将誊抄的纸笺留下,怎么这些时日还不见动静?


    因她心有所属,又停了冷香丸,是以与宝玉相处起来便愈发不耐。她如今可是巴不得姨夫贾政恼怒之下,干脆禁了宝兄弟往园子来,如此自个儿也省去了许多烦扰。


    莺儿进得内中,草草敛衽一福,说道:“太太、姑娘,方才得了信儿,前头来了工部、兵部的两位主事,说是因着那膠乳营生的事儿来寻远大爷呢。”


    宝钗闻言顿时笑道:“今儿个邸报上便写了的,想来定是朝廷来寻远大哥订购轮胎了。妈妈如今这颗心可算能放下了。”


    薛姨妈故作释然笑道:“菩萨保佑……那可是三万两银子呢,刨去拆借的,咱们家足足投了两万两,再如何仔细也不为过。”


    她这些时日,隔几天便说担忧膠乳营生,打着往城外工坊去的幌子,私底下偷偷与陈斯远在那大格子巷私会。


    对那膠乳营生,薛姨妈虽也有担忧,却不似明面上那般急切。此番得了准信儿,薛姨妈心下是又欢喜又为难。


    欢喜的是,大事底定,有朝廷前头,来日膠乳营生不愁;为难的是,这往后该寻什么由头与小良人相会?


    母女两个欢喜一番,薛姨妈就道:“是了,前儿个远哥儿与我说,他身边也没个得用的人手,便想着让老掌柜往郑和岛待上几年。我本道还能缓上一些时日,如今看来,却是耽搁不得了。我的儿,你看此事——”


    宝钗就道:“老掌柜最是忠心,咱们家的营生也多赖其打理。这贸贸然打发去了郑和岛,难免离心离德。我看妈妈不若多许一些顶身股,其后再说动老掌柜南下。”


    “合该如此。只是他这一走,咱们家别处的营生——”


    宝姐姐悠悠道:“妈妈若是不放心,不若将那不大赚钱的营生也一并发卖了就是。”


    “这——”薛姨妈极为心动,又一时拿不定心思。女儿劝说,此前小良人也画了大饼,怎么算都是膠乳营生更有前途。奈何如今那些营生都是亡夫留下的家业,这亏欠的发卖了也就罢了,赚钱的怎能轻易发卖?


    见薛姨妈拿不定主意,宝姐姐又道:“若妈妈不愿,不若与嫂子商议商议?”


    薛姨妈顿时眼前一亮:是了,那儿媳曹氏素来端庄娴静,老宅里被其打理得井井有条——说不得便也能将那些营生打理了呢?


    薛姨妈不禁颔首笑道:“不错,改明儿我与你嫂子商议商议。”


    宝姐姐噙笑颔首,心下得意不已,想着自个儿可算能帮到他了。


    ……………………………………………………


    东跨院。


    听闻朝廷来了人,唬得贾赦以为宫中又有旨意降下,紧忙穿戴齐整在外书房等候。谁知余四转头来报,来的只是两个主事,贾赦丧气之余不禁蹙眉思忖。


    连宝姐姐都瞧了邸报,又怎会瞒了他大老爷去?


    那邸报所载乃是昨日之事,结果今日朝廷便来人寻陈斯远……且来的不只是工部,还有兵部。


    贾赦思量着,按说这膠乳营生怎么都能赚吧?奈何股子价码太高,此时入手实在得不偿失……那该如何施为,既不卖股子,又能把银子赚了?


    正思量着,忽有婆子入内道:“老爷,太太请老爷去后头叙话儿呢。”


    “嗯。”贾赦应了一声,腹诽道:“妇道人家就是沉不住气。”


    说罢,到底起身往三层仪门而来。须臾进得正房里,便有邢夫人巴巴儿迎上来,道:“老爷,我听说朝廷来人寻远哥儿了?”


    贾赦点点头,面沉如水道:“远哥儿运道好,有监察御史盛赞膠乳轮胎得用,圣人龙颜大悦,这才命工部采买三万轮胎试用。倒是没想到兵部也来了人……像是因着往返西域靡费太多之故?”


    这中原往西域又何止万里?一趟走下来,十辆车能完好留存下两辆就已不易。若更换了膠乳轮胎,说不得靡费得能稍稍少一些?


    不待邢夫人欢天喜地,又有王善保家的来报:“太太,大喜事,远哥儿才见了两位主事,谁知又有户部郎中来寻远哥儿了,这会子正在前厅叙话呢。”


    “啊?”邢夫人欢喜着不解道:“老爷,这户部郎中怎么也来了?”


    贾赦思量半晌道:“这户部每岁须得往各处押运钱粮啊,自然也少不了马车。”


    小贼好本事!六部来了一半儿,可见这膠乳营生定然生发了!


    “诶唷唷,这可是喜事。王嬷嬷去瞧着,等远哥儿出来,快请来东跨院!”


    王善保家的笑着应下,扭头飞快而去。


    邢夫人本待展扬一番,又见大老爷贾赦面沉如水,自个儿面上一僵,这才讪笑道:“这……朝廷衙门可不好打交道,也不知远哥儿这回能不能赚回本儿。”


    贾赦落座道:“回本容易,想要大赚却是难了。嗯……嗯?”


    贾赦怔住,忽而合掌道:“是了,老夫怎地忘了这一茬!”


    谁说不掺股子就不能做这膠乳营生的?如今膠乳才四分银钱一斤,正是便宜的时候,他大老爷斥资囤积一批,来日趁着价码高再发卖出去,岂不既不用掺股子,还能大赚一笔?


    诶呀呀,四分银钱一斤,只要涨到六分银钱,他大老爷就能赚一半儿啊!


    邢夫人见其时而咬牙,时而欢喜,顿时心下忐忑。为小贼计较,到底忍不住问道:“老爷?你这是——”


    贾赦回神儿,拍案而起,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远哥儿才赚几个?老夫略施小计,说不得比远哥儿赚得还多呢!”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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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壶中仙,十万年后才能从壶里出去。好不容易弄了个神职化身,可以透透气,还是个神庭底层小神,天天给人许愿扶贫。 “壶天之外,你叫我壶中仙,说我是壶中残魂缚灵成道,我不挑你的理。” “进了我壶中天,不得叫我一声壶天玉阙无上弥罗玄清大帝?”一寸乾坤里,逍遥壶中仙。 林清玄种灵根,开法会,建坊市,万千生灵入我壶中。待外界修士尽数入了我壶中天,这天帝到底是你还是我?

换亲被流放,农科夫人种地发家

顾玥萱,一位光芒万丈的农学女博士,却因一场意外,变成了被迫换亲的悲苦庶女。 大婚之日,新郎官怒气冲冲地闯入婚房,挥手间,一份决绝的休书砸在她的脸上,如同一记无情的耳光。 然而,紧随其后的是抄家的圣旨,顾玥萱目睹着嫡姐收买的太监无情地将休书撕成碎片。 她含着泪水,紧跟着那位世子,踏上了一段漫长的三千里流放之旅。房陵山区,气候严寒,简易的棚屋里,白日透过屋顶的风,夜晚则是冰冷的雨。 更糟糕的是,她还不得不与一群奇葩亲戚为伍。为了生存,先耕种土地,论及挥锄铲土、谋取财富,堂堂农科博士又岂会畏惧? 在那荒凉流放之地的肥沃黑土中,庄稼茁壮成长,高达半丈,而在严寒的凛风中,绽放出了最为绚烂的花朵。 严寒逐渐消逝,迎面扑来的,是专属于顾玥萱的万里和煦春风。然而,当她目睹那位目光充满深情、放荡不羁的世子时,却不禁愕然:原本约定的换亲之约,怎么变成了所谓的白月光竟是她本人?

欢喜宫门

《欢喜宫门》 选秀那年,她才十三岁,出身寒微,瘦瘦弱弱,跪在一群秀女中毫不起眼,所有人都嘲笑她穷酸鬼,不自量力,可谁能想到,她居然稀里糊涂入被太后选进来凑数。 入宫之后,她成了最末流的九品采女,吃最差的饭菜,穿最简单的衣裳,住最偏远的宫殿。所有人都说她一辈子都见不到皇上,可偏偏,她头一天就被翻了牌。 第一回侍寝,她紧张又害怕,把嬷嬷教的全都忘完了,还因为偷吃点心被皇上抓了个正着。这次连她自己都觉得死定了,可偏

首辅家的小娇妻

带着随身空间穿回古代农家种田。脚踹渣男,没有想到路边随便捡了的男人,居然身世不凡,才识过人,一路青云直上。 某人:若是没有娘子就没有为夫的今日。

从科举开始的首辅之路

《从科举开始的首辅之路》 盛苑穿越成了大楚国公府嫡次子的幼女,虽说府内为了权势各种勾心斗角,可是上面爹娘都不简单,一个亲姨母是太后、亲表弟是皇帝,背景格外深厚;一个精通谋略,手段不凡。 盛苑怎么算自己都能躺赢,却不想她那个当皇帝的表叔大手一挥,从此科考男女不限。 再然后,盛苑就过上了一入科举深似海,从此咸鱼是路人的备考之路。

清穿:都喜欢多尔衮?那我选多铎

【清穿+多铎+博尔济吉特.塔哲】别人清穿,都希望行四行八的福气落身上,到了陈颜,这福气她可不要姐姐哲哲已经稳坐大福晋之位,侄女布木布泰入宫多载,行四行八的皇太极,她才不要,她只需躺平但终天命、天聪年间,哲哲姑侄两人都未能生下阿哥,与此同时,皇太极大阿哥豪格、两幼弟多尔衮、多铎在战场上表现出色,被封为贝勒哲哲未雨绸缪,向陈颜等科尔沁姐妹发出组队申请,希望她们也嫁入后金,成为博尔济吉特战队一员都喜欢多尔衮? 那她就多铎吧天聪七年、八年,陈颜姐妹两人先后嫁入后金陈颜成为努尔哈赤十五子、额尔克楚呼尔贝勒多铎的继福晋后金嫡福晋竞争上岗,作为大福晋的亲妹妹,陈颜躺着,嫡福晋的位置自动就落到头上但她嫁了个卷王。 豫亲王多铎,大清入关之王中战功最彪炳满人幼子守灶,多铎也是汗位潜在的继承人。 陈颜被迫起来卷。皇太极死后,长子豪格,多尔衮争夺汗位,多铎也有意汗位,多方争斗,不分胜负,陈颜不得不下场,靠着自己特殊的身份,斡旋于爱新觉罗诸贝勒、博尔济吉特战队、降清大明官员团体之间福临登基,多铎成为皇叔辅政王,仅次于其兄多尔衮。

天灾逃荒,极品农门老妇有空间

赵春花一睁眼,穿成了儿孙嫌弃的极品老太。 逃荒路上见她绝气,准备埋了草草了事。 赵春花眼瞧着家中儿女不争气,一个赌徒,一个自私狭隘,还有一个妻管严。 难怪一家人活该成了个炮灰。 旁人认命,但她可不认。 成了老太太又怎样? 她左右有空间,右手会医术。 掰正长歪的儿女,逃荒路上逆天改命。 众人都说张家人不得了,竟然有个老太君是活宝……

庆芳华

江滢及笄那年被家里从道观接了回来,发现十年未见的侯府世子未婚夫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她转眼嫁给了世子的亡叔。神马?小叔诈死?这其实是一个首辅和伪道姑的故事。 请大大们勿深究情节,主打一个爽黑甜

宠妾跑路后,清冷世子失控了

《宠妾跑路后,清冷世子失控了》 世子爷陆戟,位高权重,却性子清冷,身边只有个唤作阿柠的小妾。 作为世子爷唯一的女人,无疑,阿柠是受宠的。 可她心里清楚,不过是自己陪着他的日子久了些而已,她一介孤女,自幼被陆戟领回公府,养在身边长大,难免有了点儿感情。 公府家风清正,阿柠不敢存非分之想,心里盘算着,多攒些体己,待主母进门,她便识趣离开。 — 身份尊贵,又少年成就,这样的男人,大多骄傲。 ?陆戟亦然。 他不屑哄女人,没那个耐性,只

穿成反派世子爷的亲妹妹

《穿成反派世子爷的亲妹妹》 一不小心穿成重生文里的渣男亲妹?注定满门抄斩,全家死绝?还非酋附体,出门雷劈? 乔乐笑了,别慌,小问题! 那年各路百姓发家致富:“郡主天仙下凡,女神转世,吾等都欲与她有缘!” 也是那年,武林高手层出不穷:“郡主稀世奇才,手眼通天,我等愿追随左右!” 还是那年,商贾巨富竞相登门:“仙子殿下,这缘分轮到我们了吗?” 对此,冰山反派妹控世子爷双眼含煞:“你们,想死?” 众人:溜了溜了 可世子爷没想到,

夫骄

再次睁眼,商业大佬苏槿成了异世贫寒人家的 “坏”娘子,面对白面书生的相公,她只想当他 “大哥”,辅佐他考取功名。起初祁云清潇洒的给了一纸和离书,到后来他费尽心思先上车再撕 “和离书”。等苏槿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被祁云清,并且肚里还揣了个娃。 本文男女主身心干净,1v1,女主和男主共同成长史,前期比较弱,后期无敌。

被退婚后,隔壁全村肠子悔青了

(种田+穿越+金手指+家长里短+温馨日常+无权谋+无王侯)苏苔因为凑热闹被打破头,未婚夫退亲了。 沈逸被自小定亲的未婚妻嫌弃,也被退亲了。苏苔:“嫁给沈逸也行,总比前头那烂人强。”沈逸:“苏苔挺好的,我想跟她过日子。”一个有金手指,一个有不能外道的本事。 二人携手,熬过三年大旱、疫病、战祸,相互扶持,经历风雨,有了属于他们的安宁富足生活。

穷书生家的彪悍娘子

《穷书生家的彪悍娘子》 书生扣出了五文钱买了一个婆娘,婆娘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书生穿着补丁长衫,闲庭漫步的走在小路上,回家能不能吃上饭,全凭运气! 一文当十文花的抠书生无意拥有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婆娘,日子过得分外妖娆。 讲述古代穷书生与现代魂穿而来的顶尖女特工的故事。

最强特种兵之战神传说

【火热经典,军事必读!这里有最热血的故事,这里有最激烈的战斗,这里也有誓死要守卫的荣誉! 】消失六年的兵王失忆回归,重组华国最神秘特种部队流沙!而流沙中,最强者名为幽灵。 战争之门已经打开,血色阴影笼罩华国。家仇国恨,自由和荣誉,前路虽然艰险,但我却从无畏惧。 这是一本热血的故事,这是一个男人的传奇!

佞妆

一张张精致妆容背后,也许是一颗颗奸佞的心。 穿越而来的楚维琳被古代理教压得喘不过气,在婆家举步维艰。 绝望边缘,楚维琳不得不与虎谋皮,使得婆家分家、抄家,而自己也沦为弃子,红颜薄命。 一睁眼重回幼年,她只愿平顺一生。 只是,曾害了她的人,为何还不肯放过她? 前世抗争,她又是做了谁的枪? 这一次,她要亲手撕开那些优雅妆容,露出她们巧言伪善的真面目。 --------------------------- 新书求呵护求养肥~~收藏票票都来吧~~ 新书友养肥途中可以先杀旧书~~

我家长姐无所不能

《我家长姐无所不能》 叶安澜穿越了,从末世到古代,从年近四十到刚满十岁,叶安澜觉得自己赚大了。 可问题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纺纱织布、裁剪刺绣......她,都不会。 妇德、妇言、妇容、妇功......那是什么玩意儿? 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啊这,如果我说拳头它是自己硬起来的,你信还是不信? *** 遇见在他看来哪哪都好的巾帼英雄叶安澜之前,李璟因当世大儒的一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内外明彻,心若

抄家流放?王妃她富可敌国

百亿女总穿到帝师之家,获罪一族流放边疆,罪犯遍地,还把他们当肥羊? 他们是不知道她苏笙笙的手段,鬼见了都赞她生财有道!平反无望,科举路断,男丁还要终身服苦役? 没关系,她们女子也能顶半边天!于这饥馑之地,开设自助餐厅?没错,粮站、纺织厂,海上丝路,统统开起来! 女子抱团自救自强,誓破士农工商阶层束缚,挣脱女子桎梏。只是当她磨刀霍霍向天竺移民时,这个半路劫道的修罗王是怎么回事? 某王:花轿临门,十万兵围,你嫁是不嫁?她跟他玩商战,他跟她玩兵法? 看来他是不知何为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她就勉为其难授他一课。苏笙笙:咦,怎么全家都被策反了? 某王幽笑:夫人唯剩一计,可愿用?-苏笙笙身为帝师孙女,安居后宅十六载,只待嫁与人品端方的季公子。 岂料风云突变,一家老弱妇孺皆流放。南疆将士数十万,读书人却寥寥,家计无着。 男儿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连幼弟亦叹百无一用是书生。哼,既如此,那她便以知识兴家! 凭超级记忆与卓越的经商天赋,一年间,商铺遍开花。救家族于困境,助女子商海崭露头角,同男儿搏出一番新天地。 平反昭雪,重返故土,家国共守,商线通达。【双强+先婚后爱+记忆宫殿】

大家婢

永和二十三年的寒冬,六岁的宋阿山攥着半块发霉的麦饼,被铁链拴进了邺州的朱漆角门。 为了生存,入了奴籍。从倒夜香的粗使丫头到侯府嫡女林钰的一等大丫鬟,她用了十二年。 尚书府西角院的夹竹桃年年开得艳,宋阿山亲眼见过三任姨娘在那花影里香消玉殒。 她给投井的绣娘收过尸,见偷情的夫人悬过梁,更在元宵夜宴上,用半碗醒酒汤浇熄了尚书公子腰带上的火苗......

娘子可能不是人

《娘子可能不是人》 一场神魔大战,让无数低阶小仙陨落四方。 冬暖身陨之后再睁眼,发现自己穿到一本看过的话本里。 隔壁书生是未来的权臣,而她则是供着权臣读书,活活累死的无名原配! 本体竹子精,天生没有心的冬暖表示:这原配谁爱干谁干,反正她不干! 相比文弱没有心的书生,冬暖更喜欢住在村尾,不爱说话的高壮汉子。 那汉子身高体壮颜好,身上的气息,还可以温养冬暖的魂魄,实属人界佳品。 冬暖:就你了! 壮汉本汉:你别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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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文穿到了一本虐恋情深替身文里面,还是里面的恶毒女配。但是熟知剧情的她却根本没法改变剧情,只要她说出有关剧情的事就会自动消音,而且很快就会发生倒霉的事,所以她躺平了,打算就这么看看戏,嗑嗑瓜子,过完自己这悲惨的穿书一生。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反派家人们,以及有品级的官、妇都能听见她的心声了...

农女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