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院儿。


    西梢间里,王夫人端坐炕沿,手中攥着大丫鬟金钏儿拼凑起来的那页诗稿,抬眼盯着束手而立的袭人,开口之际好似浸了冰碴子一般,道:“我且问你,宝玉近日可是同那个小蹄子有了首尾?”


    袭人背脊一僵,后背渗了一层细密汗珠。这怡红院里,除去那外间伺候着的,麝月、秋纹、媚人、袭人自个儿,哪一个不曾与宝二爷厮混过?


    只是这等话儿不能说,便是赶人也不好用此由头,容易将自个儿也装进去。因是袭人赶忙道:“太太明见,宝二爷不过是闷了寻姑娘们解闷,断不敢逾矩。”


    王夫人恼道:“扯你娘的臊!我问你小蹄子,与姑娘们又有何干?”手指戳着拼凑起来的诗稿,道:“这浓词艳赋里写着‘竹影窗下拭香汗’,写的又是谁?”


    “太太,这——我这一时间也不知——”


    王夫人显是动了真火儿,指着袭人道:“你既不肯说,明日便回了你老子娘,拾掇了物件儿滚出府去!”


    “太太!”袭人吓得跪地重重叩首。


    袭人之母的消渴症如今只是维系,前一回陈斯远所赠银钱眼看要用光,这些时日袭人一直用宝玉房里的体己,正思量着如何再寻陈斯远讨银钱呢,若这会子被赶出府去,她母亲哪里还有命在?


    暗自一咬银牙,正待来个‘死道友不死贫道’,忽而想起一事来,袭人顿时有了主意。当下她便道:“二爷时常往栊翠庵见妙玉师傅,或烹茶手谈,或谈古论今;再就是往老太太房里寻云姑娘耍顽。至于太太说的小蹄子……前日秋纹倒是瞧见二爷扯着金钏儿在树下吃……吃胭脂。”


    王夫人眨眨眼,顿时没了言语。


    这湘云也就罢了,自打黛玉定下婚书一事,便被老太太接了来,显是存了撮合湘云、宝玉之意;那妙玉也是自个儿与老爷计较之后请了来的,一来用其往来宫中传递消息,二来其身家丰厚,若寻不着可心之人,莫不如将其许配给宝玉。


    至于金钏儿,更是得了王夫人旁敲侧击,这才有恃无恐地勾搭宝玉。这三者不论哪一个王夫人都处置不得。


    袭人抬眼道:“不敢欺瞒太太……太太若是不信,只管使人往园子里扫听,我若扯一句谎,愿出门便遭了雷殛!”


    王夫人心下腻歪,若此时穿梭时空见了方从沪上铩羽而归的小蒋,定会心有戚戚焉。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


    闷声思量良久,正不知如何言语,忽有玉钏儿隔门回道:“太太,听说又来了位户部郎中,老爷得了信儿赶忙往前头大厅去迎了!”


    王夫人心下愕然,心道无怪哥哥王子腾这般看重,这前头工部、兵部来了两位主事不算,如今户部竟派了位郎中来!可见朝廷极为重视那胶乳营生。


    回了句‘知道了’,王夫人叹息一声,自个儿找了台阶道:“罢了,你且起来回话儿。”


    袭人战战兢兢起身,又垂头束手听吩咐。


    王夫人就道:“前几日宝钗送了诗稿,我只当是好的。谁知今日老爷见了,顿时怒不可遏,说宝玉又写些浓词艳赋……错非如此,好生生的我也不会寻你撒气儿。”


    袭人心下稍安,口中便道:“太太,我说句不当说的,二爷……如今到底到了年岁。这等事儿,总是堵不如疏。若一直堵,二爷说不得便要往外去寻了——”


    王夫人悚然一惊,暗忖,是了,无怪宝玉这些时日总往北静王府跑,那北静王也没多大年岁,说不得王府里便给宝玉预备了个可心人呢。


    这还算好的,若是王府不曾预备,宝玉再去那烟街柳巷找寻……


    想到此节,王夫人便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这白日里还好说,我隔三差五也能去瞧瞧。待到了夜里……我的儿,宝玉就须得你看顾着了。堵不如疏,自是有理,可也不好让宝玉沉迷其中。”


    袭人闻言,心下彻底安定下来,便唯唯应下。又过半晌,这一场本该是雷霆之怒,却雷声大雨点小的责问方才罢休。


    袭人出得王夫人院儿,顿时暗自舒了口气。扭头瞥了一眼院儿门,面上得意、不屑之色交织。那王夫人存的什么心思,当她不知?


    不过是与老太太斗法,这才瞧不上老太太安插过来的丫鬟罢了,怎么不见太太约束金钏儿与宝玉亲近?


    于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袭人方才只一句话便噎得王夫人哑口无言。她又心下计较,回头寻得分头寻了麝月、媚人、秋纹几个告知,往后夜里怡红院再不好传出动静来了。


    转头又想起那诗笺来,暗忖自个儿不认字,太太也不曾读过书,可宝姑娘知书达理,又岂能瞧不出宝玉写得是什么?偏生当场誊抄了,转头儿就送去了太太处……宝姑娘是瞧不上怡红院的与宝玉有染的丫鬟,还是另有心思?


    袭人蹙眉思量,一时拿不准宝钗心思,心下费解之余便行错了道儿。待回过神儿来,才发现自个儿已然过了梦坡斋,前头几步便是穿堂——这是往绮霰斋去的路。


    袭人抬眼观量日头,估摸着辰正已过,正好往绮霰斋去瞧瞧,当下便过了穿堂往绮霰斋而去。


    谁知才过穿堂,耳听得向南大厅里笑声阵阵,旋即便有远大爷、老爷将一行三人礼送出来。


    那向南大厅两侧开着角门,袭人便挪步掩在门后观量。眼见一行人到得仪门前,一红袍官员停步回身道:“存周、枢良且留步,老夫自去就是。”


    老爷与远大爷俱都不肯,只是一路送出仪门。眼见那远大爷多日不见愈发丰神俊逸,如今竟与朝廷官员相谈甚欢,比照宝玉,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袭人虽早过了情窦初开之时,可心下又岂能没幻想过来日身边良人?她也是盼着宝玉能读书长进,这才时不时的敲打宝玉。若将宝玉换了远大爷,她只会低眉顺眼悉心伺候,又岂会多言语一声儿?


    是,远大爷与宝二爷一般,都是怜花惜玉的,可人家远大爷有本事、有能为!便有如自家妈妈患了消渴症,与宝二爷而言,不过唏嘘一场、散尽家财,可那几个银钱能顶什么用?


    远大爷指头缝里流一点儿,便足够一直给母亲治病的了。


    还有那床笫之间……远大爷虽蛮横了些,可袭人偏就喜欢这等粗蛮的——


    抿嘴思量间,不一刻陈斯远与贾政相携回返,眼看二人有说有笑,老爷贾政难掩赞赏之意,袭人顿时愈发气馁。只觉便是宝玉改了心思奋发图强,只怕也赶不上远大爷半分。


    当下袭人再没了往绮霰斋看宝玉的心思,略略思量,扭身疾走,先行往大观园而去。


    却说陈斯远与贾政一路说笑,临到梦坡斋前分别之际,贾政方才语重心长道:“经济营生不过小道,枢良万不可因此耽搁了功课,须知他日皇榜有名方才为大道啊。”


    陈斯远赶忙拱手应承道:“是,多谢梦坡公教导(贾政内书房为梦坡斋,设其自号梦坡)。”


    贾政抚须颔首,难掩面上赞赏之意。方才陈斯远应对得体,非但是与两个庶务官主事,便是与后来的户部郎中也相谈甚欢。且一直谦逊有礼,不见半点桀骜骄矜,颇得‘君子如玉’之真味!


    贾政这等方正之人,又岂能不待其另眼相看?


    心下想起自家那孽障,贾政顿觉恼火,本待有心求陈斯远多与宝玉往来。随即心下哂然——只怕自个儿年轻时也不待见宝玉这等浪荡子,又遑论远哥儿?


    当下绝口不提此事,只叮咛一番,方才与陈斯远别过。


    陈斯远别了贾政,昂首阔步行了几步,不禁面带笑意,长出了一口气。


    三部来人,那工部、兵部只求胶乳份额,户部却是干脆看中了胶乳股子。那后来的卫郎中此言一出,顿时惹得两位主事惊愕不已。


    此时各省、各部,哪个没小金库?各省各府,那小金库自是源自火耗,户部掌天下钱粮,稍稍提留一些便足够花用。


    陈斯远心下盘算,不拘户部砸下多少银钱,自个儿总计往外转让两成股子,这到手便是三万两银钱。加上手头存下的一万多两,怎么都够还账了。有道是无债一身轻,又有‘人逢喜事精神爽’,二者迭加,陈斯远行走起来自是龙行虎步,顾盼生辉。


    须臾到得夹道尽头,陈斯远留心往东北上小院儿里观量,却因宝钗、薛姨妈都在后房,是以并不曾瞧见。他略略失落,正待往园子里走,忽而便见莺儿一闪而过。


    随即又回身瞧了一眼,见果然是陈斯远,莺儿顿时欢喜道:“远大爷!”


    呼唤一声儿,莺儿四下观量,赶忙出得门儿来,朝着陈斯远敛衽一福:“恭喜远大爷,贺喜远大爷!”


    陈斯远哈哈大笑:“同喜同喜。”


    话音才落,又有同喜转出来,瞥了眼陈斯远笑道:“远大爷可是叫我了?”


    陈斯远又是大笑不止,探手自袖笼里寻了一些银稞子来,随手散给两个丫鬟,笑道:“都有都有,算是沾沾喜气。”


    陈斯远素来出手阔绰,莺儿眼见这几枚银稞子加起来怕是有十两,顿时喜得眉眼弯弯,没口子的道贺。连莺儿都如此,更遑论同喜?


    那同喜道贺过后便道:“远大爷,我们太太、姑娘怕是还等着信儿呢,不若远大爷稍待,我往内中通禀一声儿?”


    陈斯远略略思量,想着每回见母女两个都要遮掩了,这天长日久总有露马脚的时候,因是干脆摇头道:“不过是工部、兵部定了一些胶乳份额,又有户部相中了胶乳股子。此事过几日还有得计较,如今还拿不得准儿。我就不进去了,你代我与姨太太、宝妹妹说一声儿就是了。”


    同喜应下,又与莺儿一道儿出来目送陈斯远进了大观园,这才急急往后头禀报。


    入得内中,同喜喜眉笑眼说了一遭,薛姨妈、宝钗母女两个听罢,俱都心下欢喜。


    宝姐姐心下与有荣焉,只觉这才是自个儿相中的良人!虽只是白身,却得朝廷信重,与朝官谈笑往来,说的更是关系民生的大事!如今他还只是举人,若来日入仕为官,想必定有一番锦绣前程!


    宝姐姐如此,薛姨妈与陈斯远恋奸情热,心下更是如此!虽前几日方才相会过,这会子身子还不曾缓和过来,可薛姨妈恨不得立时扑在其怀中,好生与其缱绻缠绵一番才好!


    俄尔,薛姨妈便笑道:“如今我这心算是放下了,明日我便寻了老掌柜,多给一些顶身股,总要将这营生好好儿做起来。”顿了顿,又蹙眉道:“倒是你哥哥哪儿不让人省心。”


    宝钗只当薛姨妈又惦记薛家后继之事,便道:“我那嫂子虽是个好的,可哥哥一旦犯了浑,只怕嫂子也管束不住……说不得须得抬了妈妈这尊大佛方才能压得住。”


    “是极,是极。”薛姨妈慨叹道:“你哥哥那性子,有时我都管束不住,更别说你嫂子了。罢了,此间无事,我明儿便去老宅住上几日。”


    宝姐姐心下欢喜,这没了薛姨妈在左近,她正好与陈斯远多往来一回。


    当下母女两个虽各有心思,却俱都欢喜,这且按下不提。


    却说陈斯远一径进得大观园里,方才转过翠嶂,打东面便有一袭嫽俏身形转过假山来。


    扭头观量,却见来的是袭人,陈斯远心下一动,顿时放缓了脚步。


    那袭人瞥见他顿时俏脸泛红,糯糯唤了声儿‘远大爷’,便挪动莲步凑了过来。


    陈斯远便问:“你是打怡红院来?”


    袭人低低应了一声儿,随即低声回道:“方才那会子吓死人,太太不知怎地,拿了宝姑娘誊抄的宝二爷诗笺,喝问我那诗文里写的是哪个小蹄子。”


    陈斯远愕然道:“还有此事?”


    袭人留神观量,见陈斯远果然上心,当下便细细将方才之事说了一遭。


    陈斯远心下暗乐,暗道不愧是宅斗小能手宝姐姐,这下蛆的手段无影无形,也就是袭人多心,换做旁人哪个会多想?


    只怕宝姐姐定被宝玉那货缠磨得犯了,所以干脆用了手段,想着这诗笺有朝一日被贾政瞧了去,定会对宝玉严加管束?


    思量罢,陈斯远语重心长道:“宝兄弟这个年纪,早早知了人事儿……若只在自个儿房里胡闹也就罢了,就怕与姊妹们往来再生出旁的心思来。你为宝兄弟身边儿大丫鬟,自是要多加看顾,免得来日生出不忍言之事。”


    明明是好话,袭人却听得心下莫名。暗道宝玉再如何混账,还能与姊妹们乱了伦常不成?


    忽而对上陈斯远那饶有深意的眸子,袭人顿时心下透亮……这是远大爷相中了哪位姑娘?


    只怕不是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林姑娘又早早定下了兼祧之礼,那便只剩下云姑娘与宝姑娘两个,联想起此前宝姑娘反常之举,袭人心下愕然……这,莫非是这二人之间有了私情不成?


    她心下慌乱至极,盖因金玉良缘传了两年多,此前林姑娘因婚书一事早早出局,虽老太太又将云姑娘请了来,可明眼人都知,只怕这金玉良缘是早早晚晚的事儿。怎么也没想到,宝姑娘私底下竟相中了远大爷!


    再细细思忖,却也在情理之中。远大爷这般品貌、才干,就连早就委身宝玉的袭人都生出别样心思,更遑论心存青云志的宝姑娘了。


    眼看远大爷以一举人之身搅动风云,宝姑娘又岂会无动于衷?


    无怪这小半年来每回宝玉去寻宝姑娘,二人寥寥几句,宝姑娘便忍不住催逼其读书上进,惹得宝玉落荒而逃,敢情缘由在这儿啊!


    这般想来,远大爷如此说辞,是想来日自个儿搅合了宝玉的好事儿?


    袭人霎时间想了个通透,便笑着低声道:“远大爷说的是正理儿。这几日二爷每回去寻宝姑娘,宝姑娘也是这般劝诫的……只可惜良言逆耳。”


    陈斯远顺势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是了,你母亲如何了?”


    袭人抿嘴蹙眉道:“还好……只是每日都须汤药维系着,万万不敢断了去。”说罢抬眼可怜巴巴瞧着陈斯远,内中之意不言自明。


    陈斯远如今不缺银钱,又因袭人方才说了一桩好事儿,让其愈发笃定宝姐姐如今的心思,因是四下瞧了瞧,便自袖笼里掏出一百两银票递了过去,道:“可怜见的,你且拿着花用,若是不够再来寻我。”


    袭人顿时红了眼圈道谢。陈斯远却不再停留,叹息一声迈步负手往沁芳亭而去。


    那袭人却盯着其背影不放,心下暗忖……这回不用自个儿伺候吗?这般想着,心下五味杂陈,竟隐隐有些失落。


    袭人凝眉观量,直到陈斯远身形掩于山石草木之后,方才收回目光,抿着嘴儿又回了怡红院。


    这日匆匆而过,府中上下人等皆知有朝廷各部官员来寻远大爷,为着的正是那胶乳营生。


    前些时日盛传远大爷此番要亏了银钱,谁知不过几日情势忽转!隔天便有商贾登门递帖子,更有与两府有牵扯的商贾托了贾珍、贾赦欲求见陈斯远。


    上下人等不禁咋舌,暗忖瞧这情势,远大爷此番不是小赚,而是彻底生发了啊!


    探春、惜春、湘云如今还小,随着众人略略称赞也就是了;


    黛玉放下心来,却不论紫鹃、雪雁如何说,黛玉始终不曾打发人给陈斯远递信儿。林妹妹既认了那婚书,便将陈斯远当了来日良人。良人有难,她自是要出面帮衬;良人顺遂,她干脆功成身退;


    宝姐姐一早儿送别了薛姨妈,本待寻了陈斯远私会,谁知他一早儿也出府而去。她心有不甘,于园中游逛之际瞧见了香菱,干脆大着胆子与香菱一道儿去了清堂茅舍。二人打了会子络子,说过好半晌,宝姐姐这才回返;


    二姑娘迎春处,这回非但是司棋,便是绣橘也动了心思,轮番劝说之下,迎春不厌其烦,却不免也生出几分心思来;


    两府之间原先还隔着个私巷,如今干脆只隔了一道墙。荣国府之事,宁国府又岂会不知?


    这日贾珍蹙眉来寻尤氏,却是因着那百草堂分润,宁国府日子好过了许多,贾珍难免大手大脚起来。待听闻胶乳营生大有可为,贾珍又想仿效先前百草堂,总要凑些银钱买些股子才是。


    谁知一盘账才知,府中除去动不得的,能动的竟只剩下本月分润来的千余两银钱。再计较公中账目,大抵只能挪腾出两千两来,待年底再行归还。于是贾珍便与尤氏计较,商议着此番先买个三千两的股子。


    尤氏自上回与陈斯远缱绻一回,缓了好些时日身子才好。奈何前两日月事才走,前一回是白忙活了。闻听贾珍有为难之意,顿时明晰其心思。


    这上一回好歹还凑了五千两,堂堂宁国府,此番竟只出三千两?说出去颜面也不好看。是以贾珍那意思,不若由尤氏出面儿。


    他却不知,此番正对了尤氏的心思。她便略略推诿,顺势应承下来,只道这两日便往能仁寺新宅去瞧二姐儿、三姐儿,到时递一递枕边风,这事儿也就成了。


    贾珍心下熨帖,不禁和善了许多,略略关切了尤氏几句这才施施然而去。只是任凭贾珍想破了头也不知,这枕边风……是那尤氏亲自去递。


    那尤氏按捺不住心下雀跃,才下晌便往能仁寺陈家新宅而去。谁知此番却是扑了个空,尤氏难免心下失落。


    若尤氏只是失落,邢夫人便是快急疯了!昨儿到底不曾探听出贾赦存的什么心思,邢夫人生怕贾赦要害了小贼,因是一早儿便打发苗儿来寻陈斯远。谁知一连寻了三回也不见人影,惹得邢夫人蹙眉嘟囔道:“这到底跑哪儿去了?”


    ……………………………………………………


    大格子巷。


    正房里衣裳散乱。八仙桌上丢了件儿外裳,藤椅上挂着个袜儿,梢间前余下一只绣花鞋,脚踏上又有绸裤、小衣散乱。


    薛姨妈这会子侧卧床榻上,身上只覆了锦被,一双眸子半闭半睁,似有无限回味,又似叹芳华早逝。


    有诗为证:


    林不得香蜂蝶恨,留春无计燕莺羞。


    花枝失却东皇意,雨雨风风那得休。


    须臾光景,散着中衣的陈斯远回转,手中还多了一盏温热香茗。


    薛姨妈含笑起身接过,咕咚咚好似牛饮一般一饮而尽,掷了杯子偎在其怀,这才道:“内府那边儿怎么个说法?”


    陈斯远悠悠道:“三成股子,说来内府才是占了大头儿,想来定要打发个主事看顾着。”


    薛姨妈思量道:“如此一来,三家都派了人手,每日只消盯着胶乳装船就好……好似打发老掌柜去,有些大材小用了。”


    陈斯远嘿然道:“你也不想想这内中牵扯多少银钱?”


    方才两日光景,那胶乳便应声而涨,如今市面上生胶乳要价六分银子,比照过往涨了两成还多(刨去运费)!


    薛姨妈便欢喜道:“也是……才两日便涨了,待过些时日只怕涨得更高。”


    这一斤胶乳可不是做出一斤胶乳制品,内中掺了炭黑、熏了硫磺,尤其那炭黑廉价,良心一些只用三成,那昧良心的不顾伸缩性,便是掺进去五成也是寻常。


    陈斯远料定来日必有商贾蜂拥而至求购胶乳,到时他自能随行就市、坐地起价。且郑和岛胶乳林割取胶乳还是太保守了,待来日上下勾兑一番,五年间多割两成也是寻常。


    这般盘算下来,保底是翻番赚回来,好一好……那可就不好说了。


    欢喜之余,薛姨妈又蹙眉道:“只是老掌柜这一去,来日这账目就不好处置了。”


    陈斯远笑着道:“这有何难?你只管自己打理就是,正好咱们多相会几回。”


    薛姨妈顿时嗔道:“每回见了你都死去活来一番,我哪里敢总来见你?”顿了顿,又思量道:“且那账目我瞧着眼晕,不若回头儿取了来,让宝钗打理。”


    陈斯远道:“账目又不是你一家的,怎能随意取用?”


    “这——”薛姨妈咬着下唇犯了难,又抬眼瞥了其一眼,顿时蹙眉道:“你,你是不是存了旁的心思?”


    陈斯远故作纳罕道:“这话说的,你不想宝钗打理,只管自个儿来就是了……了不起多雇几个账房。”


    薛姨妈哼哼两声没了言语。她本就是内宅妇人,打理薛家应声纯属赶鸭子上架,错非宝钗一直帮衬着,这薛家各处营生早就无以为继,又岂能撑到今日?


    想着便是打发宝钗去处置账目,也是白日里去、白日里回,宝钗又素来是个有分寸的,总不能让这小良人哄了去吧?


    见其蹙眉思量,陈斯远叹息道:“你又是何必?不若真个儿将宝妹妹嫁了我。”


    薛姨妈顿时又恼了:“又胡吣!宝钗嫁了你,那我算什么?”


    陈斯远探手将其死死搂在怀中,温声道:“事到如今你还瞧不出来?荣国府看似鲜花着锦,实则烈火烹油,月例银子一月比一月迟,要不是我帮衬着将乌家兄弟与戴良这些蛀虫拿了去,这会子早就入不敷出了。


    常言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民间俗话也说‘富不过三代’。你也不想想家中乱成这样,为何老太太一直回护着,就是不肯动那些老家奴?”


    薛姨妈茫然道:“为何?”


    陈斯远笑道:“不护着那些个老家奴,只怕家中大权早被你姐姐夺了去。”


    薛姨妈蹙眉道:“可是大姑娘——”


    “自古伴君如伴虎,你那兄长官袍上染了多少贾家亲兵的血?大姑娘过往不过是女史,何以一朝便封了贤德妃?内中安抚之意,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薛姨妈思量一番,觉着有理,又道:“你既窥破,莫非老太太、姐夫都不曾窥破?”


    陈斯远道:“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十余年前夺嫡之争,贾家可是将今上得罪死了。如今不过盼着大姑娘看顾着,好歹让贾家捱过本朝。待新皇登基,贾家自然是另一番局面……你那兄长不也是这般心思?”


    薛姨妈就道:“世间功勋,属从龙之功最重,贾家与我哥哥何错之有?”


    陈斯远笑道:“错就错在,又提早下场押宝了啊。这若是对了还好说,可若是错了……只怕就是万劫不复之地啊。”


    “不能吧?”薛姨妈辩驳道:“听闻东宫那位最是贤明,又极得圣人宠爱,东宫之位可谓稳如泰山。”


    “嗤——”陈斯远不屑道:“自古天家无父子,哪儿来的稳如泰山?”


    一言既出,薛姨妈悚然而惊。是啊,太上时的义忠老亲王也是稳如泰山,到头来坐龙椅的竟是今上,义忠老亲王则身败名裂……


    前一回贾家只削了爵,再有一回,只怕就是抄家灭族啊!


    陈斯远劝慰道:“这夺嫡大事,全凭圣心裁定。早下场不如晚下场,晚下场……不如不下场。凭我的能为,来日一朝入仕,还怕保不住你家?”


    薛姨妈沉吟着不言语,心下果然犯了思量。是啊,小良人品格、能为都是上佳,一朝进得翰林院,从此便会平步青云。尤其他才这般年岁,自古欺老不欺少,只怕来日官场中人极少有人与其为难。


    到时候他说一句话……只怕比哥哥王子腾说话还要管用。如此一来,岂不正好庇护了薛家?


    只是……


    好似心知她所思所想,陈斯远又温声道:“实则我与宝钗往来极少,也是想着与你常来常往……再说,咱们如今这情形,本就为世间所不容,有没有宝钗又有什么区别?”


    是啊,本就乱了伦常,此前可没宝钗的事儿。薛姨妈眉头深锁,俄尔不住的摇头,却是不曾言语。


    陈斯远瞧出其心下杂乱,或许有些动摇?当下见好就收,便道:“此事成不成都在你,左右我来日定会娶了黛玉,有其家世、人脉帮衬,娶谁为正室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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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后,我把高冷指挥官私藏了》 【星际宠婚】【男强女强】【苏爽热血】 林芙最大的遗憾是出身军警世家,却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在文工团唱唱歌,跳跳舞,当一个合格的花瓶。 意外穿越到三千年后的星际时代,她惊喜的发现居然拥有罕见的S级精神力,天生就是当舰队指挥官的料。 她要读军校,进陆战学院,指挥宇宙舰队,成为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奈何新身份只是个偏远星系农场主女儿,为了实现梦想,她把联姻对象瞅准了帝国最年轻的宇宙舰队指挥官。 指挥官阁下高

大唐:开局截胡杨玉环

一觉醒来,现代大学生李琚穿越到了盛世大唐,成了千古半帝李隆基一日杀三子中,那三子之一的光王李琚。 对此,李琚喜忧掺半。 喜的是他穿越到了开元二十三年,距离被李隆基做成人形烤串,还有两年。 忧的是他竟然没有金手指,若是直接对上李隆基,最后大概率还是会落得个被挂在旗杆上晾成人干的下场。 所以,现在摆在李琚面前的路有两条。 第一,直接开摆,过两年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好日子,就算死了也不亏。 第二,继承并充分发挥李唐皇室优良传统,重启玄武门大舞台,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而面对如此抉择,李琚表示仰天长笑数声,并表示:“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他决定,先截胡杨玉环!

星际娱乐圈

众粉丝不断在社交网哭喊。 美腻!美哭!美翻! 求出镜,求绯闻,求炒作! 有黑子闹: 花瓶了不起?私事儿了不起? 大牌甩脸,耽误剧组!坚决抵制! 可: 为啥总统迁居,她选址? 为啥大将军结婚,她选日? 为啥虫族来袭,也是她指挥? 【且看神棍大闹星际娱乐圈~】

重生80年代,从傻子到大山之主

重生80年代,成了长白山脉下的傻子。 家里米缸见底,炕是凉的,还有一个被全村流氓惦记的美貌媳妇儿。 别人笑他痴傻,欺他无能,却不知,当他再次睁开眼,这片广袤的林海雪原,便成了他一个人的宝库! 棒打狍子,套野鸡; 深山“放山”,寻棒槌”; 雪地辨踪,斗那狡猾的“青条子”; 敬山神,守规矩。 没有装逼打脸,只有东北大山乡村家长里短,赶山打猎。一杆老猎枪,一把柴刀,一双拳头,我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而已。

花间色

人间繁花似锦,谢氏嫡长女谢明谨就该是最动人的那抹绝色,可后世人都说,乌灵谢氏百年门楣,嫡系上下三代无一清白人。

混世姹女传

《混世姹女传》 淑女穿越武侠世界,化身古灵精怪萝莉,世外桃源悠闲度日,习文学武医毒双绝,华岳争锋崭露头角,女伴男装游戏群雌,一剑惊梦魂归原点,神州镇魔再启新章。

岁岁长宁

上京人人都说赵元澈清心寡欲,霁月光风,是可望不可即的疏疏朗月。 只有姜幼宁知道,她这位兄长私底下就是一团火,触及她便会熊熊燃起,炽热而激烈。 那些无人知晓的日夜里,他曾无数次咬着她的耳垂唤她 “卿卿”,一遍又一遍的将床褥弄得湿漉不堪。后来,赵元澈与人定下亲事。 姜幼宁卷起多年的积累连夜跑路,却被赵元澈堵在簌簌大雪中。 “姜幼宁,你逃不掉的。”

开局让SSS级女诡脸红,我震惊了全球

这明明是一场关乎到家国存亡的诡异比赛……你却当着全球人的面跟女诡谈起了恋爱? 什么叫你让女诡脸红了?你小子连女诡都下得去手?! 诡异副本降临全球,哪个国家最先能攻略这个副本,谁就能永远获得那片领域的拥有权! 龙国陷入灭国危机,几乎是倾尽了全力,无数S级诡异师战死副本,都无法攻克那强大的SSS级女诡…… 就在这时,一个英俊的青年——林昊莫名被传送到了这个副本…… 看着那个杀害无数人的恐怖女诡…… 林昊淡淡一笑:“娘子,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哇!”

重生之嫡女妖娆

容貌被毁,亲娘冤死,一杯毒酒尚不够,付之烈焰而亡!逆天转世而生,誓要扭转乾坤,血仇得报! 再次睁眼,己回到十三岁,娘亲才去世,父亲未续弦,为了不重蹈覆辙,她开始步步为营,却不料,揭开一桩掩没三十年的迷案。 丽质天生难自弃,倾城之色下这一世,她一定不枉此生!帘霜新文娇女谋略己发,谢谢大家的支持! http://huayu.baidu.com/book/571336.html? isPageCover=true

掏空仇家空间流放,亲爹一家悔哭

【夺金手指+流放逃荒+种田+美食+宅斗+权谋】 谢岁穗活了两世,明白一个道理——作为一个古代土著,不能太老实,该狗就得狗! 诸位,不好意思,我开始抢金手指啦! 我继姐是穿越的,有储物空间,除了活物,都能收。 我堂姐是穿越的,有个空间管家,能预言各种危险。 我三哥的追求者是穿越的,一个有灵泉空间,能治病救人;一个有空间农田,种啥生长都快一倍。 而我未婚夫是重生的,他说三个月后他就能称王。 原本他们这么厉害,我应该有吃有喝,身体倍儿棒,弄个王妃、皇后什么的当当稀松平常。 但是上一世的历史经验告诉我,这些想法都是想屁吃。 事实是:他们都想弄死我。 继姐利用空间栽赃我是个贼,堂姐预言我养母全家通敌,我三哥还没走到那俩爱慕者跟前就噶了。 我未婚夫更渣,花着我的钱,坐着我的船,说心里一直喜欢的是我继姐。 最后我俩互相射了一箭,都噶了。 这一世更麻烦,渣男和继姐早早地联手了! 所以,我又争又抢。 只要我动作够快,人品够狗,就算在流放路上,在各种灾祸乱炖的路上,都没人能把我怎么样! 谁招惹我,我就抢谁! 我们的口号是:抢抢抢,狗狗狗,只要我够狗,就能苟到最后。

凤女无双

她尊敬父兄,良善待人,对于双腿残疾的未婚夫亦尽心相伴。 可当未婚夫当上太子,重新站起的第一件事,却是移情别恋她的亲妹! 二人以情为刃,百般折辱,最终害她凄惨离世! 再睁眼,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毒医恶鬼。 誓要替原主手刃渣男贱女! 渣妹算计? 那便让她声名尽毁! 腿好变心? 那便让他再次残废! 她倒要看看,这对自称情比金坚的恋人,一个变丑一个变残之后,还能不能继续海誓山盟! 人人都道,被太子退婚,她此生将无人敢娶。 不想她权满山河,惊才艳艳。 桃花更是一朵接一朵。 就连威名天下的十一皇叔都霸气登门。 “本王的女人,谁敢肖想?”

重生后,这豪门乖乖牌我不当了

上辈子,尤斯佳为了顾俞出国定居,换来的只有在她生日那天,顾俞深夜为别的女人失约毁诺。 重活一世,尤斯佳亲手掐断了从前的爱慕喜欢,转头跟家里看好的京市百年豪门家族继承人孟维远联姻。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利益联姻,婚后相敬如宾。圈内人都不怎么看好这一对性格迥异的新婚夫妻。 直到有一日,朋友深夜造访。在四喜院巨大的落地窗跟,一群人看见白日里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正捏着在他跟前娇俏的女子白嫩嫩的脚丫子,另一手拿着跟他本人气场看起来极为违和的指甲油,低头认真涂着脚指甲, “这样行了吗?”尤斯佳一脸娇气,微抬下颔的模样像是一只斗志昂扬的小孔雀, “行吧,勉勉强强啦。不过我觉得,还可以再上一层颜色?”孟维远差点被她这话气笑,在放下尤斯佳的腿后,直接上前,双手撑在尤斯佳身侧,眼神幽深晦暗,低声道:“孟太太,适可而止啊!”尤斯佳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男人已经俯身,含住了面前那张已经引诱他许久的红唇。 ”孟太太不觉得这里……才更应该上一层色? “刚走进院子门口的一群人,直接愣在原地,这特么能叫……相敬如宾?

王妃嫁到请接招

穿越成扔到乡下不受宠的侯府三小姐,还被刺杀? 身为末世战神的萧意欢表示,问题不大,打得过她再说 下毒暗算?明枪暗箭? 手握医馆的她表示,问题不大,敢欺负她,就十倍奉还。 被无耻病号追着报救命之恩? 只想独自美好的她表示,问题不大,她还和傻子王爷有婚约在 什么?傻王......爷竟然和那冤家是一个人! 萧意欢慌了。 这次,问题可就大了……【展开】【收起】

人在古代学医,永夜末日来了!

文明倒退型古风,多重记忆女主×身世诡异忠犬1什么?人类文明倒退回古代了? !未来某年,他们从地球逃难来到寒星。所幸寒星环境和地球一模一样,可很快就发现是天崩开局:寒星居然倒立旋转,这里一半极昼一半极夜。 而它正渐渐脱离自己的恒星,即将进入永夜。更令人绝望的是,这里无法发展科技,人类文明被迫倒退回宋朝的水平……2苍雪本是寒山书院的小医师,直到有一天,她失智杀死了数名自己的同门。 她被打得奄奄一息,扔进龙渊地牢,不管死活。万念俱灰时,盲眼护卫晚照竟翻山越岭来劫狱:“雪儿,不管你有没有杀人,我都带你走。我说过,我要护着你。”3直到误闯禁地,她才发现原来他们所在的寒山书院根本不简单。 院长、长老……甚至晚照,每个人都和寒星永夜有脱不开的关系。当自己身上的谜底一个一个被揭开,晚照慌乱地拉住她,温热掌心带着微微战栗:“你曾答应过,永远都不会丢下我。”苍雪声音却轻得像落雪:“阿照,其实…我才是永夜的风暴眼。”如今他们身在宋朝的文明水平,面对末日要如何自救…? !阅读提示1.女主有男主和男配感情线。HE。2.故事古风

农家长姐通古今,来回横跳致富勤

爹失联,娘病逝,杨杏儿突然就成了家里的主心骨。看着年幼的四个弟妹,她也很茫然。 养孩子要钱,签的债也得还,偏偏还赶上最小的妹妹病倒,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累晕在病床旁边的杨杏儿心里苦不堪言。——都说别人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 可她杨杏儿的眼睛一闭一睁,整个世界都变了。全新的世界,人们穿着奇怪也就算了,竟然还花钱买野菜。 谁家好人花钱买野菜啊?有那闲钱,买米买面买肉不香吗?钱是到手了,可她发现这里的米面肉竟然比野菜还便宜! 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仙世界啊!不管了,她的野菜能赚钱,赚的钱又能买更多的好东西,啧,这可是发家致富的好路子啊! 失联的爹,病逝的娘,你们安息吧!我杨家大姐儿会带着弟弟妹妹们过上好日子哒!

软胭香

在府里,她是他的小娘,在府外,她不过是一个卑贱到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村妇。 禾草为了不被哥嫂再卖,想要留在魏家,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大的继子,挤出眼泪儿:“你爹说,他死后,让我守着他的牌位,别走远了……” “你可想清楚了?”魏泽对这个女人没好印象,衣冠不齐、行止不端、心思狡诈。 “生是魏家人,死是魏家鬼!”禾草满眼真诚,说得恳切。魏泽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个女人,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他一步步失守,退让底线,打破原则。 而禾草也没想到,一句 “生是魏家人,死是魏家鬼”成了她的掣肘,只是,她守着得不再是冰冷的牌位,而是眼前这位继子。

第一凤女

北翼国一代传奇人物惠正皇太后重生回到侯府。 上一世时安夏眼瞎,对无能又自私凉薄的晋王一见钟情,还把他费力推上皇位,害苦了老百姓。熬到他死后,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这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哥哥安安静静过完一生,谁知天生凤命,随手捡个上门夫婿竟然是西梁国死了十年的幼帝。 她哀叹自己好命苦,忍痛放一纸和离书给他自由。 而他却将和离书撕得稀烂,怒斥她:“你当朕是什么,想扔就扔?” 扔不掉能怎么办?陪他走上夺位之路重操旧业呗。 只是这一次的夫君强多了,恪守男德,对别的女子目不斜视。时安夏主动给他充盈后宫,他还很生气。 能干的夫君把前朝管理得井井有条,时安夏非常满意,仍旧过着安安静静的幸福生活。

绝色毒医王妃

穿越而来,她自带防毒雷达。哔哔——啥?姨娘凶狠,外加蛇蝎庶妹? 哔哔——呀!包办婚姻,老公还看不上她?没关系,凭她超高智商,灭杀渣渣只在转瞬之间。 绝色容颜,吸引狂蜂浪蝶无数,人气爆棚,神马皇帝亲王,都是裙下之臣。 “你是我的女人!”凭啥?有发票么?有信誉卡么? “你肚子里的娃,是我的。”靠!居然被人先斩后奏,扛进了皇宫。说好的翻手为云呢? 说好的覆手为雨呢?都给本妃还回来!

大佬归来,假千金她不装了

(真假千金+玄学打脸,CP感情线弱)被关家扫地出门后,关栩栩摇身一变成了身价千亿的真千金。 关家人后悔了,仗着养育之恩,要姜家一半身家做报答。关栩栩冷笑一声,一道真言符,直接揭穿关家人的丑恶嘴脸。 渣男想回头纠缠,关栩栩抬手就让他夜夜见 “祖宗”。堂兄堂妹看不上她,觉得她丢人。结果,宋家当家找上了门, “只要姜大师愿意出手救我女儿,条件随便提!”一向和姜家有旧怨的徐家舔着脸登门, “过去都是小弟不懂事,只要姜大师肯帮忙,以后姜总是我哥!”后来,连一向怼天怼地的堂弟也成了她的跟屁虫, “这是我唯一的姐!谁敢骂她,我骂他全家!”回过神的姜家人才知道,他们以为的小可怜居然是个真玄门大佬。 驱邪,画符,救人,还要追金大腿。关栩栩表示, “我好忙。”褚·金大腿·北鹤主动分担压力:“不用追,已经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