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略微摇晃,雕花玻璃窗外天色昏沉,有雪花簌簌而下。船行侧前方,又有一队纤夫喊着号子拉纤而行。


    舱室内点了鲸油灯,倒是比外间还要明亮几分。陈斯远与邢岫烟相对而坐,都是一身月白夹棉衣裳,瞧着倒好似神仙眷侣一般。


    陈斯远闻言便颔首道:“此事我听表姐的就是了。”


    这话虽随意,却隐隐带着宠溺意味。邢岫烟便白了其一眼,又忍不住掩口而笑。二人不再说邢忠夫妇,转而说起京师、姑苏趣事来,不知怎么就说起了贾雨村来。


    因着陈斯远提及贾雨村如今的夫人乃是先前香菱家中的婢女,自是惹得邢岫烟好生惊奇。


    待听闻贾雨村因娶了娇杏而被罢官,更是唏嘘不已,说道:“贾抚台亡妻也出自甄家,说来我还要称一声姨妈呢。”


    陈斯远眨眨眼,他却不知此事,赶忙问道:“可是甄家嫡出的?”


    邢岫烟摇头笑道:“抚台发迹前不过是穷酸书生,又哪里入得了甄家嫡脉的眼儿?不过我听爹爹说,抚台几年前罢官时倒是来甄家做了一些时日的西席,后来得了甄家资助,这才往扬州而去。再其后不过一年光景,便重新起复为金陵知府。”


    原来如此!


    若贾雨村亡妻出自甄家,娇杏也是甄家庶支的婢女,贾雨村求了甄家族长,倒是能将‘以妾为妻’的罪过遮掩过去。


    如何遮掩?大抵是收娇杏为养女。从此绝了后患,继而再去寻同科林如海,得其举荐方才得以起复。


    如此说来,那贾雨村背后真正的靠山乃是金陵甄家?


    不,只怕二者之间关系并非这般简单。此时贾雨村为一省抚台,乃是天下有数的要员,瞧着又极得今上之意,飞黄腾达指日可待。那甄家或许先前为其靠山,如今瞧着反倒成了拖累。


    甄应嘉为金陵织造(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翻译过来就是江宁织造),又有其姑母为太妃,且太上在位时甄家曾四次接驾,可见甄家乃是太上的亲信。


    当今圣人羽翼渐丰,哪里容得下甄家继续霸着金陵织造这般肥差?贾雨村既得圣意,就须得与甄家切割开来……奈何两任夫人都与甄家牵扯不绝,他又哪里切割得开?


    这般想来,无怪临行前去抚台衙门拜访不遇,只怕贾雨村一早儿就猜到自个儿要往金陵甄家而来。


    转瞬陈斯远思量了个分明,当即将此事按下,笑道:“香菱这茶也不是端去了哪儿……表姐若得闲,不若咱们手谈一局?”


    邢岫烟笑道:“那黑白之道我只知皮毛,只怕不是远哥儿的对手。”


    “哈,这却是巧了,我也不大擅长。”


    说话间陈斯远起身,自身后箱笼里寻了棋枰棋子,二人隔着小几对坐,棋枰铺展开来,陈斯远便取了白子在身前。


    邢岫烟执黑先行,布了个玉连环,陈斯远便以仙人指路而应。


    许是禁不住念叨,此时舱室之门叩响,香菱在外间道:“大爷,茶来了。”


    不待陈斯远应声,邢岫烟紧忙过来开了舱门,香菱点头一笑,便端了茶盘入内。那茶盘里除去两盏香茗,还有凉碟拼盘的茶点。


    陈斯远观量一眼,香菱便知其所想,笑道:“方才去烧茶,刚巧舅爷也口渴了,我便先紧着舅爷那边厢送了茶水。”


    陈斯远应了一声,邢岫烟勃然色变,蹙眉道:“妹妹又不是下人,哪里用做这些?下回我爹爹再胡乱吩咐,妹妹只管来寻我说道!”


    香菱不比旁人,人家可是贵妾,说不好听的邢岫烟若来日过了门儿,也不过是与香菱相当。那邢忠哪儿来的脸子指使香菱?


    香菱素来不在意这些,只笑道:“不过是捎带手的事儿,姐姐何必多心?”顿了顿,又道:“我正央着晴雯帮衬打络子,大爷与姐姐且手谈着,我先去了。”


    说罢香菱退下。


    邢岫烟哪里还待得住,咬着下唇扭身就走:“我去寻爹爹说道说道去!”


    “表姐。”她才转身,便被陈斯远扯了手儿。那大手曲了食指,还在其掌心轻轻勾了下。


    “舅舅多饮了几杯,也不用急在这一时……不如过后再说?”


    邢岫烟一琢磨也是,此时邢忠醉眼朦胧的,哪里听得进劝说?此时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手儿被其牵了去,邢岫烟便禁不住面上腾起了红云,又见陈斯远目光灼灼,她便声如蚊蝇的应了一声。


    邢岫烟重新落座,却羞怯着不敢抬眼,只闷头心思杂乱地盯着棋盘。二人心思本就不在棋局,于是行到中盘,白棋四下都是破绽,竟被邢岫烟的黑子吃了一条大龙。


    原本胜负已分,偏生二人谁都不曾提及,胡乱下了半晌,黑棋竟又有起死回生之相。


    棋至残局,二人数枚,竟是个和局!于是抬眼互相观量,禁不住都笑将起来。


    邢岫烟到底是个姑娘家,不好在舱室内久留,待棋局一过便匆匆起身告辞。陈斯远将其送出船舱,待回身却见斯人蒲团边遗落了一方帕子。


    他俯身拾起,见那帕子素净,只勾勒了一株寒梅,其下又绣了字迹: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陈斯远便将帕子拿在手里,只觉女儿家的体香扑鼻,于是负手而笑,看窗外薄雪覆地,河水无声东流。


    却说邢岫烟出得舱室,心下羞怯渐去,自是又为邢忠的不着调蹙眉不已。她便轻移莲步往后头舱室寻来,到得父母所在舱室前,便隐隐听得鼾声震天。


    轻轻叩响舱门,须臾邢甄氏开门,见来的是邢岫烟,顿时笑道:“怎么不与远哥儿多说会子话儿?”


    邢岫烟瞥了一眼酣睡的邢忠,扯了母亲进得内中,蹙眉压低声音道:“妈妈可是想拆散我与远哥儿?”


    邢甄氏眨眨眼,愕然道:“我的儿,你这话从何说起?”


    邢岫烟就道:“只看这三日,妈妈与爹爹吃食挑来拣去,且每餐必要美酒,我私下盘算,只怕这三日里就生生花去了快十两银子!”


    邢甄氏讪讪道:“这……左右远哥儿也不差银钱。”


    “再是不差,也没有这般花销的道理!”邢岫烟憋闷了几日,这会子哪里还忍得了?冷着脸儿道:“若爹爹、妈妈只为求财,何不将女儿卖了去?”顿了顿,又道:“这也就罢了,爹爹吃了几盏酒便当了自个儿是大老爷,竟指使起了香菱妹妹来,妈妈可知来日女儿就算过了门,也不过是与香菱一般都是贵妾?”


    邢甄氏面上更是难堪,辩解道:“你爹爹也是想着香菱是我娘家晚辈,说起来也是外甥女——”


    邢岫烟逼问道:“既如此,怎么不见爹爹、妈妈去金陵甄家耍威风?”


    邢甄氏素来是个没主意的,先前几日虽心下觉着不妥,却贪恋美酒佳肴,此时听得邢岫烟逼问,顿时哑口无言起来。


    眼见邢甄氏说不出话儿来,邢岫烟便道:“远哥儿再是好脾气,只怕时日一长也忍不得……我看为免将来闹得难看,到了金陵干脆就分开吧,咱们家独自往京师投奔姑母去。”


    一家三口自行投奔京师?旁的且不论,这盘缠打哪儿来?


    邢甄氏情知女儿这会子急了,便赶忙安抚道:“罢了罢了,我,我回头儿与你爹爹说说,往后收敛着点儿也就是了。”


    见邢岫烟板着脸不动声色,邢甄氏便道:“往后我管着他,不让他胡闹了。”


    闻言,邢岫烟方才面色稍霁,又瞥了眼酣睡的邢忠,这才屈身一福出了舱室。待回转自个儿舱室,邢岫烟不禁面上苦笑。


    她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又摊上这般不着调的爹妈,又哪里能寻得到妥帖姻缘?便是侥幸寻到了,只怕来日也会被爹妈搅合得夫妻离心。


    这般也好,表弟是个心胸宽的,又待自个儿情真意切,委身为妾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儿。


    待转过天来,邢甄氏果然规劝了一番,谁知邢忠根本不听,又闹着要酒要菜。因着邢岫烟与船家吩咐过了,是以船家这回只问邢忠讨要银钱。


    邢忠面上讪讪,转头儿又去寻陈斯远,却被晴雯、香菱拦了两回,只说陈斯远用心攻读不便见人。邢忠碰了一鼻子灰,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东床快婿再跑了,往后几日果然安分了许多。


    ……………………………………………………


    荣国府。


    红玉、柳五儿两个笑盈盈将探春、惜春送出来。小惜春手里还捧了个话本子,此番明着是为借书而来,实则也是生怕陈斯远不在,红玉、柳五儿两个再被那没起子的欺负了去。


    行至院儿门前,惜春忽而停步扭身,道:“过些时日便是冬至,远大哥不在,你们若得闲不妨来后楼一道儿热闹热闹。”


    三姑娘探春也道:“正是,这院儿里单是你们两个也怪无趣的,不如来寻了侍书她们顽闹一番。”


    红玉笑着应下:“三姑娘、四姑娘既说了,那冬至时我们一准儿过去搅扰。”


    惜春便点了点头,旋即与探春一道儿走了。


    红玉、柳五儿两个正待回身,便见宝钗领了莺儿行将过来。两女干脆守在门前,因着宝钗自夹道而来,是以并不曾撞见往园子而去的探春、惜春,到得近前便笑道:“这是才送了谁去?”


    莺儿也笑道:“红玉、五儿能掐会算不成?怎知我们姑娘要来的?”


    因着宝钗隔些时日便来一遭,因是红玉也与其熟稔了,便打趣道:“可不是?今儿一早便被喜鹊吵醒,掐算一番可不就是有贵人要登门?我啊,干脆扯了五儿仔细洒扫过,便在这门前候着了。瞧瞧,宝姑娘可不就来了?”


    宝钗掩口笑着与莺儿道:“你还说红玉是个老实的,你看这嘴里可曾饶过谁?”


    红玉赶忙笑着赔罪:“宝姑娘宽宥则个,我往后再不敢打趣了。”


    说笑间红玉将宝钗一行让进正房里,待柳五儿奉了茶点,宝钗便道:“我妈妈今儿个往老宅去了,临行前嘱咐我过来瞧瞧,免得有不周全的……实则也是多心了,有红玉看顾着,哪里有不周全的道理?”


    红玉回道:“劳烦姨太太挂念,我也实话实说,素日里大爷时常不回,那会子也不觉的有什么;赶上此时大爷南去,这心下总是七上八下得不托底。亏得大太太、姨太太时常来照看,回头儿待大爷回来,我定要请了大爷去道谢。”


    宝钗笑道:“合该如此,又何必说谢?”


    一旁的莺儿道:“多亏了远大爷,我家大爷方才寻了一桩好姻缘。于太太心里,再如何谢过也是应当的。”


    陈斯远帮衬的可不止这一桩,前后几回营生且不提,单是薛姨妈‘身心舒爽’就合该好生道谢。


    红玉为陈斯远枕边人,虽不知薛姨妈之事,旁的倒是知道的稍多些,因是赶忙笑着谢过。


    宝钗便扯了红玉,一会子问日常起居,一会子又问入冬的新衣可曾得了。


    又想起这个月月例还不曾放,便道:“是了,月例怕是要月底才放,你们若是短了银钱,只管先从我这儿支用。”


    红玉一一回了,笑着道:“多谢宝姑娘,不过大爷临行前留了不少花用,我与五儿敞开了花用,只怕也要用到入夏呢。”


    宝钗便笑着道:“倒是我多想了,远大哥素来周全,断不会忘了此事。”


    又略略闲坐,吃了一盏茶,宝钗方才领了莺儿回转。待送过了宝姐姐,红玉与五儿回转,五儿便纳罕道:“也是稀奇,大爷在时不见这么多人,偏大爷这会子去了南边儿,这人来的反倒多了。”


    红玉随口回道:“还不是因着大爷素日里与人为善之故?”


    见五儿颔首,红玉便便心下思量起来。


    大太太是大爷的姨妈,三姑娘、四姑娘两个小的与大爷最是亲近,本就在情理之中。倒是宝姑娘每回都打着姨太太的名号而来,这内中只怕存了古怪。


    此时便有柳五儿欲言又止一番,到底忍不住低声道:“红玉姐姐,你说宝姑娘是不是有了心思?”


    有什么心思?自是要做陈家少奶奶!


    红玉低声回道:“看破不说破,咱们只当不知道就是了。”


    柳五儿便点了头,捋着发梢往书房而来,心下暗忖,自家大爷过了秋闱之后,立时炙手可热起来。


    前些时日一会子传王姑娘,一会子又传二姑娘,这两个不见有什么举动,反倒是宝姑娘时常来照看……那做派,可不就是堪比当家少奶奶?


    柳五儿自怜了一番身世,心下暗忖着,也不知来日大爷选了哪个姑娘娶进家门。


    ……………………………………………………


    黄昏时分。


    陈斯远又与邢岫烟对坐执枚而弈,晴雯自外间而来,入内道:“大爷,船工说过了定淮门,前头就是莫愁湖,那水西门再有两刻也就到了。”


    陈斯远舒了口气道:“可算是到了,这些时日实在憋闷。”


    邢岫烟落下一子,不禁笑道:“的确憋闷了些,难怪你每日早晚都要去船头舒展身形。”


    邢岫烟说的自是陈斯远所习练的桩功。


    陈斯远捏了一子扫量一眼,干脆投子认负,道:“听闻莫愁湖、秦淮河最是繁华,表姐可要去瞧瞧?可惜此时是冬日,若春秋之际,想来才最有意趣。”


    邢岫烟便回道:“莫愁湖也就罢了,秦淮河两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意有所指,略带了些许娇嗔,直把陈斯远瞧了个直眼。待过得须臾,陈斯远方才打了个哈哈,起身相邀,二人便披了大衣裳一道儿去到船头。


    此时江南风雪已停,气温又转暖,水面上烟波渺渺,扑面而来的有那寒凉水汽。


    朝着东南眺望,便见一泓湖水,四下垂柳、竹林环绕,又有别院散落。


    陈斯远眺望须臾,不禁叹道:“柳垂故事六朝久,荷立清波累劫修。”


    邢岫烟听得心下一动,瞥将过来道:“早闻陈词之名,方才可是远哥儿新作的?”


    陈斯远只记得这两句,且如今连是谁人做的都不记得了,因是便含混道:“不过有感而发,算不得诗句。”


    邢岫烟讶然道:“远哥儿随口一提,只怕要远胜旁人绞尽脑汁了呢。”


    外间果然寒凉,陈斯远怕邢岫烟受不得风,因是只瞧了片刻便一并回了舱室。待过得两刻,船行果然停泊水西门。


    香菱、晴雯等早已拾掇好了行礼,众人便踩着舢板一并下得船来。那水西门外极为繁华,有车夫见陈斯远一行行礼繁多,便围拢过来揽客。


    陈斯远装作从未来过的样子,先是问过几个车夫,转头儿又与邢忠计较,那邢忠就道:“往朝天宫左近投宿就好,旁的地方不免嘈杂。”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便雇请了四辆马车,往朝天宫左近寻了家客栈投宿。


    因天时已晚,这日用过晚饭,众人便匆匆歇息。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便领了庆愈往四下送土仪。贾、史、王、薛四大家金陵都有分支,凤姐儿早早预备了土仪,陈斯远只消跑个腿也就是了。


    这别家且不提,到得薛家,陈斯远本想瞧一眼宝琴,谁知只一族老来答对,让其不免大失所望。


    这四家送过,又往甄家、李家去送。


    第三日清早,陈斯远亲自往甄家走了一遭,待到得甄家府邸,陈斯远只瞧了一眼便暗自蹙眉。


    无他,逾制了!


    小厮庆愈出身荣国府,见其蹙眉,便笑着道:“大爷不知,甄家极得太上赏识,六次下江南倒有四回是甄家接得驾,后来太上皇一高兴,便让甄家住在了行宫里。”


    陈斯远笑笑道了声‘原来如此’,心下却极不以为然!


    太上是太上,如今可是今上在位!且老太妃上了春秋,不知何日便会故去,甄家仗着太上宠幸堂而皇之住在行宫里,这让今上怎么想?


    有道是不打早、不打晚、专打不开眼,甄家就是那不开眼的。连一朝天子一朝臣都不懂,合该来日甄家被抄家。


    许是瞧出去心下不屑,小厮庆愈又低声道:“大爷莫小看了甄家,那甄家二姑娘如今可是北静王妃呢。


    嘿,听说甄家还有三位姑娘待字闺中,大爷过会子若是入了甄家老太太青眼,说不得还能得一桩好姻缘呢。”


    陈斯远倒是知道北静王王妃乃是甄家二姑娘,另有上一代的大姑娘原本是大老爷贾赦原配,早年因病亡故,这才有了邢夫人为继室。


    至于甄家三个姑娘……甄家如此张扬不知收敛,陈斯远疯了才会娶甄家女呢!


    陈斯远白了庆愈一眼,庆愈顿时讪讪住口。


    待到得近前,庆愈自去与门子应对,须臾便有管事儿的将陈斯远请到倒座厅等候。又过了足足两盏茶光景,便有管事儿的来请,说是太太请其入内叙话。


    这行宫本是五路五进格局,西边两路不甚规整,留下大抵三进又外扩了些,造了行宫花园。


    甄家自是不敢住中路寝宫,陈斯远便随着婆子往西二路而去,过得两层宫门,到得一处便殿。


    进得内中,便见一四十许妇人端坐,四下十几个丫鬟、婆子侍立,瞧着比荣国府规矩还要大上几分。


    那妇人乃是金陵织造甄应嘉原配夫人,陈斯远上前规规矩矩行礼,待落座后一一回了那妇人问询。


    临了,那妇人才道:“今日也是不凑巧,老太太身子欠安,这会子才睡下。若换做旁的时日,定要见一见名满天下的远哥儿。”


    一旁丫鬟也道:“太太说的是,前两日宝玉诵读陈词呢……是了,宝玉若是听了此事,一准儿闹着要来。”


    “胡闹!”妇人笑着呵斥了一嘴,面上却并不在意。


    陈斯远只微笑以对,心下却直骂娘。皇帝老子有本事当他是词臣也就罢了,你甄家何德何能?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陈斯远吃了一盏茶,干脆起身告辞而去。那妇人赶忙问陈斯远何时回京师,说临行前往甄家来一遭,也好带些金陵土仪送去荣国府。


    陈斯远应下,旋即起身离去。


    这日回返客栈,邢岫烟见其兴致不高,便主动寻他手谈。二人随手落子,邢岫烟便问:“可是甄家怠慢了?”


    陈斯远嗤笑着摇摇头,道:“朱门酒肉臭。”


    邢岫烟就道:“世人皆恨朱门,世人也皆羡朱门……你既嫌酒肉臭,不若烹茶听松风。”


    陈斯远若有所思,旋即摇头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既来此世走一遭,不做些事总是不大甘心。”


    邢岫烟便揶揄道:“既要做事,那岂不是自个儿也要先成了朱门?”


    此言意为陈斯远恨人有、笑人无。


    本道陈斯远会驳斥两句,谁知其思量一番,竟大大方方点头,应承道:“大差不差,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女子不可一日无财啊。”


    邢岫烟眨眨眼,便吃吃笑将起来。于她而言,陈斯远每每出人意表,总会让其着迷。


    ……………………………………………………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又往城外李家而去。


    李守中乃是李纨之父,前国子监祭酒,算得上是清流。若换做前年,陈斯远还当李守中定然清贫自守;可今年在国子监过了半载,陈斯远心下清楚,那国子监哪里是清水衙门?分明就富得流油啊!


    果然,待其驱车到得莫愁湖畔,眼见李家别院雅致堪比苏州园林,便知李守中任上定然没少拿银子。


    与昨日甄家情形不同,此番陈斯远自报名号,不过盏茶光景便有管事儿的恭恭敬敬来迎:“我家老爷听闻陈公子到访分外欣喜,这会子正在堂中等候,公子还请随小的来。”


    陈斯远应下,吩咐小厮庆愈在门房等候,自个儿随着管事儿的到得仪门,又跟了个婆子往后头而去。


    此间乃是别院,自不会如宅邸那般规矩。因是穿竹林过小桥,兜转过一片花圃,陈斯远便到了一处书房。


    丫鬟入内通禀一声儿,便请了陈斯远入内。


    陈斯远进得内中,抬眼便见一古稀老者端坐书案之后,当下不敢怠慢,上前躬身一礼道:“学生陈斯远,拜见大司成!”


    李守中哈哈一笑,摆手道:“老夫业已罢官,这大司成不提也罢,枢良快快落座。”


    陈斯远道谢落座,待上了香茗,李守中也不问李纨如何,只问陈斯远学业功课。陈斯远这大半年的书可不是白读的,待一一回过,李守中果然面上更喜。


    正要说些旁的,便有丫鬟入内道:“老爷,夫人来了。”


    李守中面上一僵,讪笑道:“我那妇人定是惦记纨儿,还请枢良莫要介意。”


    “大司成客气了。”


    说话间便有一四十出头夫人快步行进内中,见了陈斯远不禁赞道:“好俊俏的读书郎,无怪老爷亲自来见。”


    陈斯远忙起身见礼,那妇人笑着道:“远哥儿快坐,说来咱们也粘着亲,我心下实在挂念纨儿,实在是失礼了。”


    待妇人落座,便迫不及待问将起来:“远哥儿,我家纨儿……可还安好?”


    陈斯远与李纨不过见了几回,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因是只能凭着印象道:“珠大嫂子一向深居简出,只一心教导兰哥儿。”


    “远哥儿,你也在荣国府待了一些时日,可知锦屏是怎么没的?”妇人急切问道。


    “锦屏?”陈斯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中的李守中轻咳一声,道:“夫人,你——”


    “你住口!”谁知妇人恼了,扭头呵斥一声,那李守中顿时讪讪不敢言语。


    待转过头来,妇人不禁红了眼圈儿道:“锦屏乃是纨儿自小的丫鬟,自打珠哥儿没了,不过一年,锦屏便也没了。纨儿只说染病而亡,我几番去信,每回都回得含糊。”


    陈斯远蹙眉拱手道:“还请夫人见谅,在下实在不知锦屏之事。”


    妇人顿时大失所望,扭头不禁咬牙道:“你个老匹夫,为了一张脸面便将女儿往火坑里推!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听人说纨儿如今过得槁木死灰一般,呜呜呜……你让我怎么活啊!”


    “夫人,你……你不可理喻!”


    李守中破了功,起身负手快步而去,竟将陈斯远撇在了当场。


    陈斯远眨眨眼,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行至。


    那妇人哭了一会子,便红着眼圈儿与陈斯远道:“远哥儿何时回返京师?”


    陈斯远便道:“此行诸事办妥,两三日间便要启程。”


    “好,烦请你留下住宿所在,明儿个我打发人给纨儿带一些物件儿去。”


    陈斯远忙道:“在下明日再来也是一样。”


    妇人应下,又吩咐准备饭食。陈斯远哪里敢留?只推说还有旁的事儿,紧忙离了李家别院。


    待上得马车,陈斯远不禁心下暗忖,怎么听着李家与贾家因着李纨闹得红了脸儿?


    仔细回想一番,是了,那李纨素来深居简出也就罢了,只是王夫人为贾兰的祖母,怎地一回也没见王夫人理会贾兰?


    陈斯远心下存疑,这日回返客栈便寻了香菱、晴雯、芸香过问。


    香菱是随着薛家一道儿进的荣国府,晴雯也去得晚,这二人纷纷丫头一无所知,反倒是小丫鬟芸香叫嚷道:“大爷,这事儿我知道。”


    “你知道?”陈斯远随即恍然:是了,马家在荣国府当了几辈子奴才,芸香可是家生子,便是没见过只怕也听爹妈说起过。


    当下芸香献宝也似说道:“我听婆子嚼舌,好似珠大爷接连两回秋闱不过,老太太与太太生怕珠大爷憋闷了,便往房里送了几个丫鬟。谁知珠大爷竟沉湎起了女色,又与太太房里的丫鬟不清不楚的,惹了老爷气恼,便挨了一通板子。


    转头珠大爷重病一场,捱了几个月到底撒手人寰。太太哭得死去活来的,待发送了珠大爷,转头儿便将那几个丫鬟尽数撵去了庄子。


    珠大奶奶念及锦屏是自个儿贴身丫鬟,便替其求了情。太太当面没说,过后寻了锦屏错处,便狠狠打了其一通板子。锦屏身子本就不大好,只十几板子人就没了……”顿了顿,又道:“我爹妈说,好似是锦屏说漏了嘴,才惹得老爷发了火儿呢!”


    小丫鬟芸香说得平铺直叙,内中情由半点没提,陈斯远思忖了半晌方才捋清了脉络……大抵是王夫人怨锦屏走漏了贾珠与大丫鬟有私情的事儿,随即恨屋及乌,连李纨与贾兰也一道儿迁怒起来了?


    “大爷?”


    听得呼唤,陈斯远回过神儿来,见小丫鬟芸香眼巴巴瞧过来,顿时一乐,道:“那一串钱不扣了。”


    芸香眨眨眼,顿时欢喜起来:“诶嘿嘿,多谢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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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瑶是一朵伪白莲花,真绿茶婊。她是一个妖女,一个戏精,一个坏女孩。 重生到类似聊斋的可怕古代世界,走上修仙路。她的人生志向是成为所有男子眼中的白月光,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朱砂痣。 李怀德是修道天才,人生志向是娶郁青瑶为妻,虽百死而无悔。然后他真的被郁青瑶杀了上百次。 他的漫漫追妻路坎坷无比,简直是一寸相思一寸血。他能抱得美人归吗?

大佬都叫我祖宗

【无cp,女主凡尔赛惯犯】飞星宗慕容长老好不容易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女儿,就是据说这个亲闺女长在山野是个无比粗俗之人。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慕容清和怎么被慕容清雅碾压成渣,只是……为什么这么多大佬都管她叫老祖宗啊! 慕容清和:没错我就是在山里一不小心被几个已死之人养大了而已。【坑品有保障,《论仙二代的逆袭》《我真的是人生赢家》《修真界团宠》三本完结仙侠文无断更记录~】

凡仙飘渺传

家族被灭,一朝重生在十二岁那年,家族被灭危机,步步紧逼,却意外的开启了一副仙灵图。 百年、千年灵药,有仙灵图在手,催生分分钟的事情。重生归来的玄清,在修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展开了她步步惊心,传奇色彩的修仙之旅。 群聊号码:743694157

难忘剑侠之忘忧酒馆

忘忧酒馆,每晚亥时开业,只等待一个客人,一个故事。

不朽女天尊

方颜病死之后,穿越到了一个被金色液体砸死的重生大佬身上,拥有了重生大佬记忆的方颜,将长生作为自己的终极目标,方颜不止想要长生,她还要永生。 PS:大女主修仙文,沉迷修仙不可自拔,没时间谈恋爱。

夏蓁传

远古洪荒,鸿蒙初开,女娲娘娘抟土造人,炼石补天,终因灵力散尽而离世。 此后漫漫岁月,女娲圣灵继续轮回转世,守护天下苍生,她们的故事成为一个个流传万世的美丽传说或旷世悲歌。 林家有女名初云,生来不久便遭妖王追杀。父母拼了命保护她。初云被师父于桃林中救下,取名夏蓁,带到堂庭山修仙长大。 神州大地,山辽海阔。善食虎豹的独角驳马,自歌自舞的鸾鸟凤凰,腾云驾雾的柴桑飞蛇,毛发如雪的盂山白狼…… 叶为珍珠的三株树,单竹成舟的帝俊竹林,花朵光芒四照的鹊山迷榖…… 她沉浸在奇幻的山海世界。 命运的巨轮滚滚而来,她再也无处躲藏。 妖王来袭,师父师弟为护她而战死,师姐背叛,师妹成魔,白狼王子为她赴死…… 瘟疫四起,妖孽横行,生灵涂炭…… 她不得不负起使命,为守护天下苍生而奉献所有。 彼时竟得知,女娲后人若要激发体内全部灵力渡过情劫,方法无他,只有亲手杀掉心爱之人…… 天下苍生与心爱之人,该如何抉择? 她绝望:“我宁负了天下苍生,永远被囚于九幽之下,万劫不复,也不愿亲手杀掉自己的爱人。” 剑落半空,时空凝住。 他笑若朗月入怀,她瞬间青丝成雪。 从此,日月盈仄,谁与争锋!

世不言仙

仙路缥缈,清歌踏月上九天;云山万劫,一剑天光问情缘。

神界修炼日常

修炼一千七百余年,一朝飞升,本以为自此后便是潇洒出尘的遨游仙人界,却哪里知道,上天如此 “厚待”她,给她来了个跃界飞升,一脚将她这个刚刚脱离肉体凡胎的小修士,踹到了处处都是大神的尊神界,让她不得不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便罢了,竟然让她这个原本拥有天才资质的天才修士,变成了最劣等资质的废材! 顾绣从无语凝噎到仰天长叹!是认命还是挣命?且走着瞧吧!

我加入了敌对阵营

莫名穿越到夕阳游戏《寻仙》中,结果发现自己加入了敌对阵营? 不仅加入了,敌方阵营声望值还高达十万,乃是魔王座上宾。 这就有点尴尬了,我一直在反魔王的道路驰骋,这岂不是两头不是人? ************************ 本书又名: 《圣父男主竟是个白切黑?》 《无敌奶妈和她的无数个工具人》 ************************ 轻松、日常、团队协作、全民寻仙、游戏衍生、妖怪的爱恨情仇(爱情故事全靠妖精们在硬撑)

慕仙小花妖

并蒂荷莲,花开双向; 一妖一仙,一念之间; 爱恨纠葛,成痴成魔; 路在脚下,善恶因果,皆由自己选择。 在这世间,有什么比被深爱之人亲手杀死更悲惨之事儿? 答案是:被杀两次! 我的心愿是,修出金身仙骨,摆脱妖身,与心爱之人生儿育女,为何如此之难? 只因为,我是妖吗?

一睁眼,我家狐狸成了病娇反派

病娇疯批双身份美人男主×无欲无求天生魔体女主 砚尘烬是天魔清吾养大的,这小子从小貌美如花,身娇体弱。清吾养他不为别的,只因他真身是一只极漂亮的白狐,偶尔揉一揉那上等的皮毛,很治愈。 可天魔之身岂能为世人所容,清吾被仙门群攻,死在琅琊山巅,临死前,她还替砚尘烬想了退路,渡了魔气。 谁料天无绝人之路,五年后,清吾重生而来。 清吾重生归来的第一日便与砚尘烬相逢,是巧合还是人为? 看着当年的娇弱小少年,成了如今的娇弱美人,那股子娇滴滴的味儿一点也没变。 可见,当年渡给他那浑厚的魔气都被浪费了,清吾只能摇头。 看在他还肯给她揉皮毛的份儿上,清吾只好继续宠着呗! 可清吾未查,那美人儿眼里的精光活像是要吞了她一般。

烟雨行杀

江湖之大,能让江湖中人趋之若鹜之处必当是穹苍派,不只是因为穹苍派是江湖中有名的名门正派,还因为穹苍派乃武林至尊,在江湖处于呼风唤雨的地位。 一柄魔剑 “烬沧”重出江湖,引得江湖再次腥风血雨,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浮现。 星河为了报仇和查找自己的身世卷入是是非非,江湖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途,在经历数次的恩恩怨怨后,他决定再造一个江湖……

修仙界直播:系统老是封我号

【双(强+洁)+直播,带点搞笑成分】 现代社畜穿越到修仙界就见识到了这里的人情冷暖!被同门师妹逼入悬崖。 回到宗门,师父质问,师兄们厌恶,师弟恶语相向。 好好好,都欺负她是吧,什么狗屁宗长老弟子,她才不稀罕,咱好歹也是有金手指的人。 直播间的观众爱看狗血,但也被恶心到了,有人道:“主播别怂,大不了受伤,我给你买丹药” “看的来火,骂回去,我给你打赏~” 有直播间网友撑腰她怕谁~被宠着就是一个字,爽~ 破宗门不愿继续待,便直接脱离,谁还不是个天才咋地,‘随随便便’当亲传 本以为会浪遍修仙界,但是为什么身边总有个大师兄,说好的无情道呢?这莫名的暧昧怎么回事?到时候上岸第一步,先斩意中人,求求了她还不想死~ 你问为什么是正道弟子还兼职魔界小头目? 因此骚操作太多,老是被封号,直播间粉丝都习惯了,但是容若怎么可能承认是自己的问题,肯定是系统的嫉妒~

被贬下凡后开启动物副本

不就是被贬下凡吗?谁没历过劫啊?初时,作为一个仙二代,我很傲气……我没想到,下凡以后,失去人脉,本想在人间谈一场甜甜恋爱的我,却连人都做不了……这是仙侠版的变形记吧! 就等着我这个仙二代入瓮了!转世开局先是一朵花,再世是一只熊……低开疯走,我不知道事情还会往什么疯癫的方向发展……

灵气复苏,老祖带我开拓世界

【灵气复苏】【慢节奏】【微群像】【偏日常】【无CP】【科技飞升vs传统修仙】某年,全球各地突然开始出现迷雾,这些迷雾以迅雷之势席卷了整片大地,全世界除了华夏国都被迷雾所笼罩,导致华夏国与其他国家全部失去了联系,一时间人心惶惶。 在被迷雾包围不久,华夏国内的许多古老之地都相继出现了许多自称上古纪元修士的存在,向全世界宣布地球正处于天道升格完成、灵气完全复苏前的过渡期! 不久之后,华夏的科学家们也宣布在空气中发现所谓的 “灵气”是一种堪称完美的全新能源!于是华夏国开启了全新的纪元——返灵纪,走上了修仙和科技发展的新时代。 而随着世间灵气的不断充盈,一些更为强大的修士也陆续开始从沉睡中苏醒,并开始重新建立起自己曾经的宗门,将新修仙时期了推到了一个更高的热潮;返灵纪300年,地球的天道升格完成,灵气完全复苏。 同时,围绕着地球的迷雾逐渐散去,人们却惊讶的发现外面的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同了……

谪花娇

不懂情为何物的最强花妖白希,被单纯似小鹿般的少年猎妖师元君撩拨了心。 本只想知道自己这大白馒头般的本体是朵什么花,如何开花? 却不幸遇到了这命定克星元君,不但百般计谋全都泡了汤,还落得个三魂被困轮回阵的下场。 她赫然发现,原来前六世都死在他手中。 她原是天界百花仙子,他是天庭御花园仙官,他受她连累一同被谪贬凡间,成为她宿命情劫。 她说:妖与猎妖师之间只有生与死,你这命定克星离我有多远滚多远,别来坑我! 他答:吾此一生,唯愿你好好活着。 她说:若我得活,你就得死,天命难违。 他笑:你何时信过命? 她也笑了:没错! 一时善举,成就彼此救赎;天命难违,不敌真情守护!

小师妹生来反骨,全宗门被牵着走

宁甯被坑进遍地尸骸的荒渊,才知道自己是修仙大女主文的NPC。 无暇峰,正是女主“仙缘”的供养地。 一心修炼的大师兄被女主痴缠,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八面玲珑的二师兄是女主舔狗,成了女主仙途的垫脚石。 守财奴的三师姐为查明她的死因,被女主陷害死于非命。 神出鬼没的四师兄身负大气运,隐忍镇守鬼域万年。 慕强批的五师兄爆出魔族血脉,被女主当场祭旗。 而她的机缘被女主一次次抢走,成了无暇峰的催命符,一身反骨的宁甯决定韬光养晦,偷偷抢走所有机缘。 魔祖?那是谁?嘿嘿,是她的“大腿”。 幕后大佬:完犊子,她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和修为?

瑶光女仙

暴躁小萝莉穿越到修真大陆,刚刚成为一名正式弟子,宗门被灭了……明明她最初的愿望只是睡睡觉,修修仙,顺便撩下小鲜肉,为啥还要肩负起重振宗门的重任,更恐怖的是美貌女修要和她组cp,小鲜肉们却一个个把她当兄弟? 什么?听说仙界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她……女主心里苦,女主不想干……ps:本文无男主,轻松逗逼向,一切解释权归作者所有,有不同意见可以讨论但拒绝人身攻击! (书友群733375825,您的水群小能手大橙子已上线,欢迎勾搭,慎重聊天,聊出感情不负责。 (?????????)?)

凤凰珞

平平无奇小女主一枚,拯救苍生的重任……扛不动!

修真锦鲤养娃日常

这是一个小蝌蚪找爹爹的故事,找呀找呀找爹爹,最后她不仅找到了自己的爹爹,还找到了自己宝贝的爹爹。 顾嫦曦: “宝贝,你们这样萌,叫声也要萌萌哒,来,跟着粮亲,喵呜~o(′^`)o”众宝宝: “喵呜~(^O^)”白墨染: “宝贝,咱是白虎,不是猫咪,不能喵喵叫,来跟着爹爹,嗷呜~”众宝宝: “嗷呜~(^O^)”

城主别闹了

我有一座城,背向大海,残垣遍野。 我有一座城,青山为邻,绿水为伴。 从明天起,我要做个幸福的人。 修屋,种田,努力奋斗。 ……可是, 我是城主哎。 开局为何只有小侍女一枚? —————————— 神马? 本城主若要彻底保住自己的领地,还要与全修行界的人抢夺宝物? 那,那……那对不起了诸位。 看本城主搅了这一池清水。 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这还是我的。 我的~!(破音~) ……可是, 这个总是在背后捣乱之人到底是谁?

我真是锦鲤啊

【不甜,有宠】这是一本(特别)正经的修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