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丫鬟芸香乐得嗓子眼儿都露出来了,晴雯嗤地一笑,打趣道:“一串钱就把你乐成这样,来日若是得了一吊钱,那岂不是要绕着金陵撒欢儿跑上一圈儿?”


    芸香也不理晴雯打趣,只凑过来谄笑道:“好姐姐,我可比不得姐姐的本事,想要赚些银钱可是不容易。”


    晴雯笑道:“你那些体己都用来买了零嘴了,偏你还爱吃甜的,小心来日让虫儿蛀了去。”


    正待此时,外间房门叩响,旋即便有篆儿道:“陈大爷,我是篆儿。”


    正欢喜着的芸香顿时面色一肃,蹙眉道:“怎么她又来了?”


    香菱也不知这两个小的为何互相瞧不顺眼,只赶忙过去开了门。那篆儿笑着道谢入内,看也不看气鼓鼓的芸香一眼,上前潦草屈身一福便道:“陈大爷,今儿个老爷寻我们姑娘,到底拿了三钱银子去沽了酒。”


    邢忠忍了几日,这是实在忍不住了?


    篆儿告状道:“那银钱我们姑娘本待要用来买些胭脂水粉的……如今那脂粉盒子都空了,姑娘便只能每日家素面朝天的……还有啊,我们姑娘就两身夹衣,这往后越往北越冷的……”


    陈斯远暗忖,私底下塞了银钱只怕邢岫烟也不肯收——那姑娘与妙玉不同,妙玉傲在皮相,邢岫烟却傲在骨子里。


    因是便颔首道:“多谢你告知,回头儿我琢磨个法子就是了。”


    篆儿顿时欢喜不已。姐姐来日得了衣裳与胭脂水粉,自己那一份儿还能少了去?


    她屈身一福正要告退,陈斯远便道:“是了,你如今月例是多少?”


    篆儿顿时蹙眉叫屈道:“大爷不知,若不是姐……我们姑娘一力保了我,只怕老爷太太便要将我撵出去呢。如今每日只管吃食,莫说是月例的,旁的用度也一概没有。”


    陈斯远故作讶然道:“你甘愿伺候表姐,哪里能没有月例?这样,每月你来我这儿,先领了五百钱就是了。”


    还有这等好事儿呢?自个儿果然没白撮合陈大爷与姐姐!


    篆儿大喜过望,不迭地道谢。香菱便取了钱匣子来,眼看篆儿挪不开眼,便先行点出五百钱给了她。篆儿得了月例,顿时欢天喜地而去。


    待其刚走,芸香便气恼道:“大爷,篆儿又不是咱们这儿的,何必给她月例?”


    晴雯便探手戳了其眉心一下,叱道:“傻子都看得出来,大爷是想着让篆儿好生照料了表姑娘,偏你要多嘴。”


    陈斯远便笑道:“如今也是无人可用……若不然芸香去表姐处可好?往后我给你开一吊钱的月例。”


    芸香想也没想便道:“不好!”


    她如今两处总计得七百五十钱月例,另有通风报信的赏赐,算算每月还能额外得两串钱呢,便是比照荣国府中的二等丫鬟也不差什么。到得表姑娘处,每月只拿一吊月例,那岂不是亏了?


    芸香生怕陈斯远拿定了主意,赶忙寻了个由头跑了出去。


    内中晴雯、香菱都暗笑不已,只道恶人还有恶人磨,也唯有陈斯远方才能制得住芸香。


    陈斯远便道:“我可制不住她,能制住她的怕是只有红玉了。”顿了顿,又道:“明日要等各家送土仪来,得空你们二人领了庆愈往街面上逛逛,多采买一些布料、脂粉。”


    两女都知陈斯远要趁机送邢岫烟,便一并笑着应下。


    香菱就道:“大爷,表姑娘素日里瞧着和气,实则自有傲骨,贸贸然送过去只怕不收呢。”


    陈斯远颔首道:“不怕,回头儿寻个法子就是了。”


    自六月里英夷来京师,陈斯远便存了心思要写一本介绍西夷的书。此时东西往来虽不曾断绝,可西夷自个儿都没历史,又才经历过文艺复兴,生生弄出两千年前写下上千万字鸿篇巨著的先哲,弄得弘文馆都不知西夷到底是什么来历。


    且如今地理大发现业已进入晚期,此时合该有一书将朝堂诸公的目光由内转向外。今上逐渐把持朝政,太上时期的老臣病的病、退的退,大顺正值盛世,此时不朝外开疆拓土更待何时?


    公心说过,再说私心。陈斯远此前素来以精擅诗词示人,若来日侥幸得中皇榜,说不得就会为名声所累,随侍圣驾为一词臣。


    此时写出此书,便是要以才干示人,扭转从前世人印象。


    于是顿了顿,陈斯远又嘱咐道:“明日为我多寻一些炭笔回来。”


    晴雯纳罕道:“大爷要炭笔作甚?”


    “写书。”


    晴雯愕然,不待其追问,外间便有婆子寻来,道:“晴雯姑娘快去瞧瞧,鸾儿睡醒了吵着要娘亲,怎么哄都哄不好呢!”


    晴雯赶忙起身去寻鸾儿,自不多提。


    这日匆匆而过,待转过天来,晴雯、香菱两个随着庆愈往金陵城中游逛;芸香临时把门迎来送往,一早上四家便将各色土仪送了满满一大车,转头甄家也送了土仪来,小丫鬟芸香瞧着咋舌不已,道:“坏了,这回程只怕要比来时还要多一车呢!”


    篆儿瞧着眼热不已,又暗忖昨儿个得了陈斯远月例,那往后她合该就算陈大爷院儿里的丫鬟了。因是抢着帮忙,偏生越帮越忙,芸香实在忍不住,便与篆儿叽叽喳喳吵嚷起来。


    这日头晌陈斯远安坐房中,邢岫烟心下纳罕,不知其为何不曾来寻自个儿。她参悟佛经,虽不曾学了佛性,却学了个拿得起、放得下。陈斯远不来寻她,她便起身去寻陈斯远。


    待叩开门扉,便见陈斯远桌案上铺展了纸张,其上蝇头小楷密密麻麻。邢岫烟纳罕道:“远哥儿是在温读功课?”


    “偶有所感,便想写一书。”说话间将写就的两张纸递给其观量。


    邢岫烟接过来瞧了瞧,见开篇写了《四洲志》字样,略略思忖便道:“远哥儿是想写西夷故事?”


    陈斯远邀其落座,又为其斟了茶水,面上笑道:“正是,表姐也知我少时在扬州居停,一街之外便有个西夷庙,虽后来为县令拆除,可我与那洋和尚混得熟稔,倒是知晓不少西夷故事。而今大顺与西夷往来不断,多受其哄骗。


    满朝诸公或鄙夷其茹毛饮血,或推己及人,这处置邦交事务总是不得其法。我便想着写了此书,以供诸公参量。”


    邢岫烟顿时对其刮目相看,笑道:“我只道远哥儿志存高远,却不想远哥儿原是心怀天下之士。”


    陈斯远也一道儿落座道:“公私两便,我也不想来日只做个词臣啊。”


    邢岫烟便笑道:“可惜我对那西夷所知甚少,帮衬不到什么。”


    陈斯远顺势便道:“表姐帮衬得上。”说着指了指其上炭笔字,道:“我为书写快捷,用的是炭笔。这等炭笔字粗鄙,难入外人法眼,还请表姐慈悲,代我誊抄一遍……便按照抄写经文算,每百字五十文可好?”


    邢岫烟嗔道:“帮你誊写还要收银钱?你再这般说我可就走了。”


    说着她果然起身,旋即便被陈斯远一把扯了柔荑。邢岫烟到底还是姑娘家,霎时间就红了脸儿,不禁偏了头去,道:“你,你松开。”


    “松开表姐就走了,不松。”


    此时外间传来邢甄氏说话声,邢岫烟羞得抬不起头来,便求告道:“你松开,我,我不走就是了。”


    陈斯远松开手,邢岫烟果然不曾走。待其重新落座,陈斯远便凑过来低声道:“表姐既不收银钱,那来日我送表姐物件儿,你总不会推却了吧。”


    邢岫烟低声应了一声,忽觉不对,待抬起螓首来便见陈斯远正笑吟吟看过来。她哪里不知中了陈斯远算计?只是不知为何,这心下非但不曾厌嫌,反倒有些熨帖。


    又瞥见陈斯远一双手在膝上跃跃欲试,情知其又想擒了自个儿的手,邢岫烟生怕其愈发没规矩,干脆起身抄起两张纸来,道:“我,我先回房誊写一遍,回头儿你瞧瞧可还合意。”


    “自然是合——”


    “等我誊写过了再说!”说罢邢岫烟逃也似匆匆而去。


    陈斯远将其送出房,便停在门前瞧着其轻移莲步而去,待到得自个儿房门前又羞红着脸儿扭头白了其一眼,这才掩面入得内中。


    陈斯远不禁面上莞尔。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许是此一世素了十五年之故,他先前不求旁的,只贪图女色。如今时过境迁,他身旁莺莺燕燕不少,自是想着去寻求精神层面上的一些东西。


    便有如眼下,青涩、羞怯,不过拉拉手便能羞上一整日,这世间美好大抵如此。


    正回味间,便有芸香匆匆而来,道:“大爷,李家夫人到了!”


    陈斯远不敢怠慢,紧忙收摄心绪往外去迎。方才到得院儿门前,便见李夫人领了丫鬟、婆子而来。


    陈斯远赶忙见礼,口中说道:“原是定下晚辈下晌去寻夫人,怎地夫人反倒先来了?”


    他抬眼便见李夫人目中泛了红血丝,显是一夜不曾安睡。


    那李夫人就道:“本就要求了枢良,哪里有来回驱使人的道理?”


    “既如此,还请夫人入内叙话。”


    当下一行人进得客房里,小丫鬟芸香紧忙奉了香茗。那李夫人便道:“我本为填房,过门两年才得了纨儿。只恨老爷狠心,将她嫁进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使咱们母女分隔千里……”


    说话间又抄起帕子来掩面而泣,道:“我那纨儿最是懂事,从来报喜不报忧,可我娘家也在京师,哪里不知贾家情形?我也知她如今舍不得兰哥儿,怕是再难破门,就只盼着她好过一些。”


    一旁丫鬟、婆子连声劝慰,李夫人才擦了眼泪道:“也不知给她带什么好,本待送些进补之物,谁知方才临行前老爷送了一些书来。”


    说话间朝身旁婆子递了个眼色,后者便将包袱放在桌案上铺展开。那头两册极为寻常,看情形乃是前明誊抄的《女诫》《烈女传》,后一册好似画轴,装在檀香木匣子里。


    那李夫人打开匣子略略铺展,陈斯远顿时瞠目不已。


    颜皮柳骨,陈斯远字迹已得柳骨三分真味,自是识得柳公权的楷书。此卷乃是抄写的金刚经,幅面极大,只看那纸面泛黄便知是真迹!


    “这……”


    李夫人道:“老爷为官时虽说岁入不少,可大半都用来采买字画,此物乃是老爷为官时偶然所得,便送与纨儿以备不谐。余下两册,烦请送与史太君。”


    陈斯远郑重接下,道:“晚辈定不负所托。”


    柳公权的真迹啊,全文五千余字,这要是拿出去发卖得值多少银子?


    其后又有各色金陵土仪,与甄家别无二致。那李夫人自知心神失守,生怕再待下去又会失态,因是略略交代几句,便匆匆告辞而去。


    陈斯远将其送出门外,心下只暗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转念又想,那李纨每日家深居简出,只一门心思教导贾兰,吃穿用度自是不愁,只是心下孤寂,又有王夫人冷眼相看,这才成了枯槁死灰?


    这又与他何干?陈斯远摇摇头自行回返,随即便有芸香鬼鬼祟祟追了上来。


    “大爷?”


    “啧!”陈斯远被唬了一跳,不禁蹙眉道:“走路没声音,你打算吓死我?”


    芸香蹙眉说道:“方才有个小郎君塞了银子,盘问大爷情形。”


    “小郎君?”


    芸香道:“瞧着不过十二三,行事倒是老道。”


    “都问什么了?”陈斯远纳罕问道。


    芸香说道:“问大爷何时回程,又问姨太太情形。后来欲言又止了半晌,一跺脚又自个儿走了。”


    哪个毛头小子惦记上了自个儿?还仔细扫听了薛姨妈……莫非是薛家……薛蝌?


    陈斯远心下恍然,是了,定然是薛蝌。此前自个儿给薛姨妈吹过枕头风,那梅冲有悔婚之意,薛姨妈便说回头儿往金陵去信一封,料想薛家二房定是得了信儿?


    莫非因着自个儿,薛蝌与宝琴会提前去荣国府不成?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为父服丧须得二十七个月,只怕还要一年光景薛蝌、薛宝琴方才会出了孝期。如此看来,也难怪薛蝌急躁。


    一则薛蝌年纪还小,二则薛家二房本就比不得大房,若梅翰林家中退了亲,只怕二房便会沦为寻常商户人家。


    心下思量分明,陈斯远打发了芸香,方才回得客房里,外间便传来叽叽喳喳嬉闹声,须臾房门推开,却是晴雯与香菱一道儿回转。


    晴雯与香菱凑过来说道,单是各色细布就采买了十来匹,另有锦缎七、八匹,胭脂水粉几套。


    盘点过后,那晴雯就道:“大爷也是,若不是我与香菱姐姐想着,只怕回了京师不好与二姨娘、三姨娘交代呢。”


    陈斯远笑道:“谁说我没想着?我不过是想着在扬州再行采买罢了。”


    香菱就道:“我说什么来着,大爷心里有数呢。”


    晴雯笑着哼哼两声,便取了皮尺往隔壁而去,道:“我去给表姑娘量身。”


    晴雯出得客房,须臾转到隔壁,此时邢岫烟正心绪不平地誊写着,见晴雯来了,紧忙起身来迎。


    晴雯笑着上前扯了其,便道:“表姑娘莫动,刚好我来量身。”


    邢岫烟隐有猜想,问道:“量身做什么?”


    晴雯扯了皮尺丈量着,回道:“昨儿个大爷就吩咐过了,说是给表姑娘裁一些新衣裳。”


    邢岫烟瘪嘴没了言语,心下哪里不知方才乃是陈斯远有意为之。不收银钱,那衣裳、胭脂总能收了吧?


    须臾光景,晴雯为其量了身,道:“量得了,表姑娘回头儿将那鼠皮也送了来,我给表姑娘缝了缎面。大爷说这回往扬州待几日,待祭扫过后便要乘车回返京师。一路上顶风冒雪的,表姑娘没个大衣裳遮掩可是不妥。”


    邢岫烟忙与晴雯道谢,晴雯摇摇头,掩口笑着而去。


    又过须臾,篆儿便献宝也似将一盒子胭脂水粉捧了来,口中兀自不停地称赞陈大爷果然对姐姐上了心。


    邢岫烟端坐书案后,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心下不禁犯了思量。她强忍着心绪誊写过,又忍不住心绪,寻了纸笺提笔落墨,写了一阙小令。


    待墨迹干涸,这才将纸笺夹杂其间,吩咐篆儿道:“你去送给远哥儿瞧瞧,这字迹可还妥帖。”


    篆儿道:“姐姐为何自个儿不去?”


    邢岫烟便瞧着其不说话,篆儿顿时败下阵来,道:“好好好,我去就是了。”


    撅了嘴,篆儿将迭好的纸张捧在手中,须臾便送去了隔壁。


    陈斯远谢过篆儿,铺展开来扫量一眼,便忍不住赞叹。字如其人,邢岫烟的字迹瞧着工整,却自有一股子出尘之意。本待随意翻看,谁知这中间竟掉落下来一张纸笺。


    陈斯远拾起瞧了眼,便见其上写着:


    苔痕深锁旧庭悄,羞避卷葹草。


    欲寄冰绡高阁怯相招,偏是雪窗梅影落琼瑶。


    胧胧淡月移孤棹,谁叩幽窗晓?


    藤丝暗结君知早,一枕梨云待渡星槎渺。


    好一个‘藤丝暗结君知早,一枕梨云待渡星槎渺’!


    陈斯远看罢面上噙笑,珍而重之将那纸笺夹在书册里,目光不禁瞥向隔壁,有心过去一诉衷肠,又怕惊了佳人。于是自失一笑,干脆静下心来思量着如何写那《四洲志》。


    这日下晌小厮庆愈订了明日往扬州的快船,余事不提。


    转天陈斯远足足雇请了六辆马车方才将各家送的土仪装下,辰时乘了船,离了金陵便往扬州而去。


    两日后到得扬州,略略安置,陈斯远先行往陈家祖坟祭扫。他做贼心虚,待祭扫过后便寻了附近庄户扫听。


    谁知不打听不要紧,那庄户竟说陈家犯了官司!


    却是月前抚台贾雨村督办扬州盐政贪腐一案,盐司上下官吏大半锒铛入狱,扬州八大盐商去其四,又有陈家两房偷运私盐阖家流放关外!


    陈斯远听得心下悚然!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扬州为盐政要地,这私盐自是泛滥成灾。朝廷从来都是抓大放小,陈家小门小户的,哪里就轮到要流放关外的程度了?


    且陈家只三房,此名号便是大房出身,因着此前一桩案子,大房早已星散。如今另外两房被发配出关……陈家岂不是没人了?


    陈斯远即便是傻子也知此事不简单!莫非是贾雨村察觉陈斯远有异,又碍于婚书,这才干脆绝了其后患?


    不拘贾雨村心思如何,于陈斯远而言总是好事一桩。且如今他不过是个小虾米,又哪里知晓一方大员的心思?


    于是陈斯远想不通便暂且放下,转天又去祭扫了恩师孤坟,翌日大肆采买一番,雇请了足足八辆马车,请了六名趟子手护卫,冬月二十六这天浩浩荡荡往京师而去。


    ……………………………………………………


    京师,宁国府。


    时已至腊月二十五,年事、省亲事赶在一处,东西二府自是忙乱不已。


    这日贾珍外出访友,刚巧辽东庄子送了年礼来,尤氏便只好接见了那新庄头。


    尤氏到得二厅里端坐,新庄头便规规矩矩磕了头,又将礼单奉上。尤氏只扫量一眼,便笑道:“这瞧着比去年多了不少?”


    新庄头笑着道:“奶奶不知,乌家一去,几处庄子里上下感念主家恩德。又得芸二爷推行积分制,庄子上下人等一年来都是干劲儿十足。待上个月略略点算,刨去给主家的,大伙儿都比往日多得了三成呢!”


    尤氏不禁笑道:“这就好,主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赶上灾荒之年,说不得还要拨付银子赈灾。可赶上丰年,总要让主家也缓一口气。”


    新庄头唯唯应下,尤氏一高兴,又赐了一应送年礼人等酒宴,待新庄头磕头谢过,这才打发婆子将其送了下去。


    尤氏方才起身,便有丫鬟银蝶来回:“奶奶,方才二姨奶来了,我便先行引到东路院里了。”


    尤氏应下,便往东路院回转。入得正房里,果然就见尤二姐正捧着茶盏暖手。


    尤氏存心结交,只扫量其一眼便道:“二妹妹这一身鼠皮须得换过了,刚巧辽东庄子送了不少皮货,过会子带一身狐裘回去。”


    尤二姐顿时笑着谢过,待尤氏安坐,这才低声道:“大姐,那蓉小子这些时日可不曾消停。”


    “怎么说?”


    尤二姐就道:“昨日刚巧撞见邢大傻子来荣国府,见了我便说蓉小子领着人围着咱家老宅咬牙切齿,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尤氏蹙眉不已,思量一番才颔首道:“这节骨眼上可不好闹出事端来……待回头我与大爷说过,自有大爷管束。”


    正说话间,丫鬟金娥匆匆入内回道:“奶奶,三姨奶也来了。”


    尤氏顿时蹙眉不已。虽经上回尤二姐说和,尤氏与尤三姐略略缓和,那尤三姐也从不来宁国府,今儿个是怎么了?


    尤氏不禁看向尤二姐,见其摇头,便吩咐金娥请了尤三姐入内。


    须臾光景,便见尤三姐蹙眉而来。尤氏知其有话要说,当下打发了下人退下,尤三姐就蹙眉道:“这……我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尤氏道:“到底怎么了?”


    尤三姐面上古怪道:“只怕……咱们又要添个兄弟姊妹了。”


    “啊?”


    尤氏思量着,尤老娘如今三十有六,如今老蚌生珠……合该是喜事?


    转眼又见尤二姐面上也古怪起来,顿觉不对。略略思量,尤氏心下悚然,压低声音道:“那孩儿莫非是……”


    尤三姐叹息一声儿没言语。


    还能是谁的?掐算时日,就算不是贾珍的,只怕也是贾蓉的!


    尤氏恼得攥紧拳头,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了进去!不拘是继母给自个儿生了个庶女,还是继母给自个儿生了个孙女,这都好说不好听啊!


    尤氏恼过,赶忙问道:“郭家可是察觉了?”


    尤三姐叹息道:“如何察觉不出来?如今郭博士就打发人来知会,让咱们择日将她领了回来呢!”


    漫说是尤氏,这会子就连尤二姐都坐立不安起来,禁不住蹙眉叹息道:“怎会如此?实在是……”


    尤三姐性子烈,尤二姐小心思多,大事儿上反倒没了主意。比较起来,尤氏反倒强了一些。待强自静下心来,尤氏便思量道:“我看此事说不得还有转圜……若郭博士果然恼了,这会子就将她送了回来,哪里还会打发人来知会?待来日咱们寻机登门,听听郭博士怎么个说法,而后再拿主意也不迟。”


    尤三姐就道:“这没了男人,只咱们三个只怕处置不好。偏生远哥哥还不曾回来……”说话间尤三姐看向尤氏。


    尤氏便摇头道:“不好让他知道,不然还不知闹出什么来呢。”


    这个他说的自然是贾珍。


    纸里包不住火,贾蓉伤及下体,贾珍自然早就知道了。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些时日贾珍在百草堂所得出息尽数又砸回了百草堂,每日家寻姬妾折腾,就盼着再生个一儿半女来。


    谁知俩月过去,至今也没见谁肚子有动静。


    前日贾珍偶然提及,说秦氏已去了一年有余,合该问贾蓉说一桩亲事。内中之意,自是想着贾蓉不曾伤及根本,还能诞下孩儿来。


    如今儿子、孙子已成了贾珍的魔障,若得知尤老娘有了身孕,还极有可能是自个儿与贾蓉的种子,说不得便会做出什么混账事儿来!


    此言一出,三姊妹俱都无言。待过得半晌,又有婆子入内回道:“奶奶,荣国府前来了好些车马,瞧着好似远大爷回来了。”


    三姊妹一怔,尤三姐顿时合掌喜形于色:“远哥哥回来了?嘻,那我先回了。待我问过远哥哥拿了主意再说此事!”


    当下竟风风火火而去。


    尤二姐也起身,待行了几步又停下,偷眼瞄了尤氏一眼,低声笑道:“远兄弟回来了,大姐可须得抓紧啊。”


    尤氏心下怦然。宁国府后继无人,所以贾珍才着了魔一般整日介寻姬妾折腾,奈何一直不见动静,想来贾珍这会子也熄了自个儿生出儿子来的心思。


    前日提及贾蓉续弦事宜,自是存了旁的指望。若此时她得了孩儿,还恰巧是个男孩儿,那来日这宁国府岂非为其子嗣所有?


    就算不为孩儿,单是想起尤二姐生儿夜里的缱绻旖旎,尤氏便觉销魂蚀骨。当下禁不住舔了下下唇,高声吩咐道:“银蝶,去库房给二妹妹取一件狐裘来。”


    待银碟应声而去,尤氏方才低声道:“二妹妹知我心意,若此事成了,来日我定有重谢。”


    尤二姐便笑道:“我瞧大姐那攒珠金累丝孔雀金头面头面极为可人……可惜那头面华贵,也不知我这辈子能不能戴上一回。”


    尤氏顿时肉疼。那攒珠金累丝孔雀金头面一套十三件,乃是前明宫廷所传,单拿出去一件都要值个一、二百两银子呢。若整套出手,怕是没个两千两下不来!


    暗骂尤二姐眼光刁钻,心下权衡一番利弊,尤氏便笑道:“妹妹不早说?早知妹妹喜欢,这回也借了妹妹回去扮上了。”


    尤二姐面上笑着,心下暗忖尤氏只怕不见兔子不撒鹰,便低声道:“三妹隔几日便要往铺面上去盘账,我一个人难免孤寂,大姐得空不若来瞧我?”


    尤氏心领神会,便笑着应下,这才送了尤二姐而去。


    ……………………………………


    荣国府。


    贾母正与湘云、宝玉说着话儿,少一时便有王熙凤笑吟吟而来。


    贾母便道:“鸳鸯说前头忙乱?”


    凤姐儿笑道:“回老祖宗,是远兄弟打南边儿回来了。”


    贾母顿时面上一冷。


    凤姐儿就道:“咱家老亲托付远兄弟送了好些土仪来,李祭酒夫人也送了老太太两本前朝的善本。”


    说话间给平儿递了个眼色,后者便将《女诫》《烈女传》奉上。


    贾母笑着道好,捧着两册善本,心下犯了思量。无缘无故送了这两册书,明面上是表明李家赞成李纨恪守妇道,实则借正统礼法敲打贾家,暗示李家关注女儿待遇!


    贾母不由得心下犯苦,那不待见李纨的乃是王夫人,又与她何干?


    此时又听凤姐儿道:“说来,远兄弟这回可不是自个儿回来的,还带了大太太兄长一家子。”说话间瞥向宝玉,道:“尤其那位邢姑娘,真真儿是钟灵毓秀!”


    宝玉果然来了兴致:“人在哪儿?我须得去瞧瞧!”


    凤姐儿就笑道:“先行往东跨院见大太太去了,说是过会子来跟老太太请安。”


    贾母恨屋及乌,自然不待见邢岫烟一家,便道:“这一路天寒地冻的,请安也不急在这一时,让他们改日再来吧。”


    宝玉心下顿时百爪挠心,坐立不安起来。此举落在湘云眼里,湘云便打趣道:“你们快瞧,爱哥哥一听来了女儿家,便猴儿也似的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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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王者荣耀文学大赛】参赛作品】 【2018王者荣耀文学大赛 · 征文参赛作品】 【甜宠鸭,爆笑鸭,欢脱鸭】 入坑王者荣耀第二天被大神收徒是什么情况? 大神:“buff,要不要?” 时沐:“要……” 大神:“人头,要不要?” 时沐:“要……” 大神:“我,你要不要?” 时沐:“……” 大神:“带飞上王者,附赠男朋友一个。”

穿进恐怖游戏后,我和反派HE了

【无限流+打脸+双洁】【咸鱼玩家vs白切黑死亡之主】一朝穿越进恐怖游戏,鹿溪成为霉运缠身,喝凉水都塞牙的小倒霉蛋。 原身男友的移心别恋,好姐妹的背刺,队友的嫌弃,脑门上隐隐飘过的 “累赘”二字,她的命运似乎已经被宣判。得知自己的人设是个啥技能都没有,运气还差到没人品的炮灰后,她只想好好抱住男女主的大腿,努力苟住,多活一天也是赚。 无意间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和自己一样的小可怜后,鹿溪心生怜悯,决定尽一份力量护住小可怜。 结果某一天,她看见 “小可怜”徒手捏断诡异NPC的头颅,转身又将索命的电锯狂魔撕成两半,而周围那一圈的鬼怪NPC大气不敢喘,反而恭恭敬敬地臣服在他面前。 鹿溪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她随手捡回来的 “小可怜”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反派大Boos。话说……她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反派大Boos捉住逃跑的她,双手禁锢她的腰身,低头在她耳畔轻语:“姐姐怕什么?他们臣服我,而我臣服于你。”玩家圈子里一直有个未解之谜,为何那些残忍血腥的NPC一见到那个什么技能都没有的废物就变得唯唯诺诺? 胆战心惊?直到后来大家看见死亡游戏世界的 “王”搂着小倒霉蛋撒娇,他们才恍然大悟。

反派他的小可爱

【快穿1v1甜宠】 自从神魔大战以后,天宫上的人都知道小仙女阿司养了一条小黑龙。 那条小黑龙可娇气了,不仅吃饭要喂,就连睡觉也要抱着。 直到,小黑龙长成了大黑龙。 他把阿司推下了轮回台,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阿司,你不要我了吗?” “阿司,你抱抱我……” 后来的后来,阿司轮回归来。 魔尊上渊马不停蹄的杀上了天宫。 “阿司你出来,我来娶你了!”

星际二婚之全能后妈

米乐乐先天不孕,江止戈英年早“育”。 两个人的后妈一对眼:这是天作之合啊!快安排相亲的,快结婚给人当后妈吧! 两对儿女相全的老男人,机甲维修师江止戈VS先天不孕生活全能的21世纪穿越女米乐乐。 米乐乐心想:后妈难当啊……那也嫁!完事后再离。 江止戈:带着孩儿的二婚难啊,娶到手就是赚了。离是不可能离的,除非丧偶。 便宜大闺女:老娘的后妈!老娘欺负行,别人欺负就不行! 便宜大儿子:后妈会不会只要别人不要我?害Pia,想哭。 便宜二儿子:爸爸娶后妈有肉吃!爸爸以后能一天娶一个后妈吗? 便宜小闺女:麻麻,吃NeiNei。 米乐乐暴躁了:给你们脸了是不是?老娘连不孕都不怕了,还怕你们这群小崽子?来来来,放马都来,老娘弄不服你们就叫你们爸爸! 大闺女改造成贴心小棉袄; 大儿子改造成无敌技术宅; 二儿子想吃肉教他自己做去,大老爷们的,老想靠娶后妈吃大肉多没出息啊! 小闺女乖,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宝宝了,不用吃NeiNei了。 这回换江止戈暴躁了:媳妇儿,这四个都不是我亲生的,随便养养就得了,哪里用得着这么费心?咱还得生自己的孩儿啊! 米乐乐围笑:抱歉,我不孕。

快穿之男神非要追着我

夏季:“我有病,离我远点!”男神扑上去:“正好我是你的药嗷……” 话音未落,某男神已经被拍飞。 夏季这才淡淡启唇:“请与我保持安全距离,谢谢!” 他们一个是红得发紫的星际男神,一个是有异性抵触症的位面协会修复员。 一次意外,让两个本来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个人撞在一起…… 从此后,男神追着她不放了! #男神有助攻,招架不住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梅开没有读者群了,勿加看到的读者群!】

快穿虐渣指导手册

【新书已发,强烈推荐!】【完结爽文】超级明星白灵犀被闺蜜和未婚夫联手害死了! 为了得到重生的机会,她必须要帮助18个人完成任务!

男主的钱都给我花

(快穿,1V1,又甜又宠) 穿越前苏寻作天作地,花钱如流水,穿越后更是变本加厉。 偏偏,每个要灭世的男主都争着给她当提款机。 手握一国经济命脉的厌世总裁:金钱不过就是一堆没有任何意义的数据……全是我老婆的,一分也不能少 七零科研病娇大佬:我知道你嫁给我只是为了高价彩礼……媳妇儿,这是我上个月的工资和分红。 残暴好战的冷血帝王:女人于朕不过是犒赏三军的工具……爱妃,快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为你破产,是我的至高荣耀

都重生了还嫁什么人

这是一个兵荒马乱的世界,女人是附庸,是财产。徐韫死在乱世里又重生归来。 谁说女人只能困在后宅,相夫教子,妻妾争斗?骁勇将军?世家儿郎? 通通闪开!谁也不能耽误我徐韫考状元!都重生了还嫁什么人?不再做把希望寄托在男子身上的的女子,一样可以活出自己的人生。

觉醒休夫,小雌性被各路大佬疯抢

【沉默寡言乖狗狗龙兽×团宠大小姐】【兽世矿场主虎王×兽世金龙族首富小雌性】【星落龙族太子爷×金龙族小公主】【更多男主待开发···】【兽世+父女火葬场+男二上位+离婚+打脸+搞事业+破镜不重圆】前世,奥菲莉娅辛苦推上高位的渣男伴侣为了给白月光美容养颜,取她血剜她心。 掏心掏干养大的白眼狼女儿,在自己被剜心后,苦劝嫌腥的白月光吃下自己的龙心永葆青春。 重生归来,觉醒现代记忆,获得农场空间的奥菲莉娅决定休夫,白眼狼女儿也不要了。 然而在她搞事业的路上,各路兽皇们纷纷化身裙下臣。沉默寡言乖狗狗龙兽:我为公主开疆扩土,只求公主多看我一眼。 兽世矿场主虎王:我愿奉上所有矿场,只换一个名份。星落龙族太子爷:爷就是你的人脉,整个星落再无人敢欺你。 ···奥菲莉娅挥一挥衣袖,成为了兽世女帝,最大矿场主,兽世粮仓,掌握兽世命脉。 将昔日欺辱、不屑,鄙夷她的人狠狠踩在脚下。渣男一家悔断肠,白眼狼女儿跪求妈妈再爱我一次。 奥菲莉娅牵着伴侣的手,摸着崽崽的头,冷声道:“贱不贱啊。”

穿书后女配成了团宠

许诺穿书了,穿书后的角色是高阳一中最大的笑话,人穷又丑还是学渣,居然肖想高阳一中人人闻之变色的学校大佬顾泽,最重要的是这个大佬是个反派,她也是个炮灰。 这个设定让许诺无语望天,感觉自己离死期不远了,不知道现在一头撞死还来不来得及。 …… 后来许诺知道,自己有四个哥哥,每天都在变着花样的宠她,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大哥集团总裁:卡给你,随便刷。 二哥医科圣手:敢说我妹坏话?你还想活吗? 三哥顶流巨星:我们诺诺是仙女,一定要宠着的。 四哥赛车王者:诺诺别难过,哥哥带你装逼带你飞! 就连男主也:给我一个机会,我让你做女主角。 顾泽:呵,都给我滚开,许诺是我的,她只喜欢我! 许诺:……那是以前,我是被逼的。 顾泽:宝贝再爱我一次? 【团宠+救赎1V1,男女主身心干净,入股不亏。】

夫人救命,将军又有麻烦了

土木工程学专家郑曲尺意外穿越到古代,还成为了木匠家女扮男装的丑老二。 刚醒来就被抓壮丁:官府强行征集全县工匠去修筑军事营地?房舍、羊马圈、仓房这些他们还行,可修河渠、峰火台、组建各类器械……乡下工匠都懵了,俺们也不会啊! 郑曲尺:咦,这不就专业对上口了。*郑曲尺发现大邺国真正懂技术的匠师很少,从基础到军事,全靠国外输入。 若非还有一个煞神般的宇文大将军坐镇,早被敌国瓜分侵占了。宇文晟以为郑曲尺只是个小木匠,后来,双双掉马,他骄傲目睹,她以一人之力,挑战了七国顶尖建筑师、造船师、造车师……完胜而归。 ——夫人,大军压境,我站于你所砌筑的堡垒之上,替你征战赴难,为你慷慨捐躯又何妨? ——那在你的身后,一定有我和我打造的军事大国,替你摇旗呐喊,助你所向披靡。

顶级美人,次级替身

《顶级美人,次级替身》 在右繁霜眼里,陈晏岁只是因为性情相似,把她当做白月光的替身。 而陈晏岁,鼎鼎大名的国大校草,一双鹤眸美得惊心动魄,堪称顶级绝色。 可不知为何,他和右繁霜在一起,却对她百般刁难,连旁人看了都于心不忍。 只是右繁霜始终顺从,从不反抗。 突然有一天,右繁霜毫不犹豫把他甩了,众人拍手叫好,留下陈晏岁一脸错愕。 直到看见她夹在书里的照片,她靠在一个和他有五分相像的男人肩膀上,笑容如热烈明阳。 背面写着:阿

回到六零养拖油瓶

楚红被上工农兵大学的丈夫抛弃后,发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技能,敲了一大笔竹竿,还为大队谋福利,以同意离婚的条件,要了台拖拉机。 再回到乡下,带领乡亲们搞集体养殖,共同富裕是顺带,她初衷只是想让自己能名正言顺吃上肉。 还不忘找到上辈子收养自己的亲人。咦,没想到叔爷年轻时还挺帅的,让她生出大逆不道的想法!

穿越远古种田搞基建

《穿越远古种田搞基建》 尧小青穿越成远古时代,成了一个被部族舍弃的首领家的小女儿,还好老天给了点福利,把她送到时顺便把她的登山包也送到了。刚医治好父兄的伤,又来了一群老弱病残,怎么带着老弱病残在群狼环伺中活下去?…… 要想过好日子,就得撸起袖子干!尧小青带着族人,打造家园,养殖耕种,一不小心就成了最强最大的部落。

他的情深似海

人人皆知,海城权贵厉憬珩心中所爱,是躺在病床上数年的一个植物人。 可是他们却不知,他已婚,家有隐婚萌妻,名唤陆轻歌, 不管厉憬珩在外养小三,还是玩嫩模, 更甚者在大庭广众之下弃她于不顾, 这位厉太太都毫无怨言, 只因为她清楚,他们之间的婚姻,不过为期一年, 一年之后,当男人再次搂着新欢出现在她面前, 陆轻歌不动声色地递上一纸协议,漠然开口:“厉憬珩,时间到了,我要和你离婚。” 当晚,从来不屑于碰她的男人,跟她肆意亲近。 事后,他深如潭水的眸子盯着她:“我想厉太太大概是没有力气走到民政局了,离婚的事,改日再说。”

软软娇妻驭恶夫

恶霸宋彪,是十里八乡人人提之色变的混账无赖。 “小娘子,等着老子去下聘娶你。”颜卿,是举人家贤惠淑良的姑娘,不管是模样还是性子,谁见了都要夸上一声好。 却是被这个宋恶霸盯上了,眼看着是羔羊入虎口,怕是要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颜小娘子抬起眼,水盈盈的凤眼迎上男人一张黢黑大糙脸, “好。”

满级大佬手握炮灰剧本

(正文已完结) 宿主准则第一条:白软乖巧好拿捏。 宿主准则第二条:听话懂事不崩人设。 …… 挑选宿主近千年的系统终于在无数的核查中找到了完美符合条件的乖巧听话小宿主,绑定完成后,软萌小白花宿主歪歪脑袋,乖巧一笑。 “终于挑选完了,装的可真累。” 系统:? 本书又名《满级大佬又在装乖》《宿主不去演戏可真可惜》《人设什么的不存在的》

此宋词非彼宋词

【自作多情校霸男主VS体弱乖巧富家千金】 宋词在三中有个响当当的称号:“如玉恶霸”原因是宋长得好看,担得起陌上人如玉的风采,偏偏打架巨吊,是三中公认的恶霸。 直到某天宋词发烧晕倒在宋华年家门口被救,从此惊鸿一瞥,死缠烂打要以身相许。 宋华年有篇作文,开篇第一句就是:我喜欢宋词,以至于宋词自动忽略了后面的选集二字,开心了好久。 宋词问,你喜欢我啊,宋华年说:“此《宋词》非彼宋词,我喜欢《宋词选集》不是你!” 两人在一起后,宋华年问他:“皮筋要粉色还是绿色的小恐龙?”。 宋词毫不犹豫:“粉色的!” 宋华年冷笑一声:“就绿色,没得选!” 后来一群人打架正猛时,宋词大喊一声:“老子皮筋不见了!” 随即两帮人,摸黑在地上找那个绿色小恐龙。

重生后她成了宋先生的小祖宗

面对家人算计,她当众坐上他的大腿:“我唐黎要么不嫁,要嫁就嫁最有权势的男人!” 宋柏彦,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就此和一个小丫头纠缠余生。 重生前,她活在谎言中,下场凄惨。 重生后,她发誓不再走前世那条不归路,结果却惹上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 婚后生活—— “先生,夫人把山庄东面的墙拆了。” “保护好夫人,别让她伤着。” “先生,夫人说要带着小少爷离家出走。” 宋先生叹息,放下手头文件叮嘱:“你亲自开车送一趟,别让他们迷了路。”

深陷修罗场,六个反派儿子团宠她

“妈!” “妈妈!”……江黎雾终结末世穿回二十年后,刚回来就喜提六个追着她喊妈的好大儿。 大儿子百年世家神秘掌权人。二儿子商界大佬富可敌国。三儿子国际影帝,天王巨星,娱圈幕后大boss。 四儿子纵横黑白,地下城国王。五儿子医药龙头继承者,绝命毒师。六儿子游戏公司巨擎,黑客教父。 看着眼前身高一八八帅的一套又一套的男模团,江黎雾咽了口口水,很想说一句,她还只是个二十岁的黄花大闺女,生不出你们这些好大儿啊! !不过他们不是扬言要做她最坚实的后盾就是说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还要守护她一辈子。 且说到做到。这般贴心孝顺,亲儿子也不过如此,认下来好像也不亏。 于是江黎雾过上了躺赢的团宠生活,日子温馨又滋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好大儿们经常为了争宠打起来。 江黎雾:“……”有一天,江黎雾深陷争宠修罗场,正不知该怎么将六碗水端平,一道强势霸道的身影便将一个又一个好大儿给创飞到一边。 江黎雾满脸错愕,面前的男人妖孽竣美,她嘴巴比脑子更快的来了句, “你也是来认妈的?”男人目光深邃, “不,我是来认媳妇儿的。”江黎雾傻傻的问了句, “你媳妇儿谁啊?”男人眼含笑意,眸底倒映出她的影,珍重回答:“你。”

重生年代:娇美人大嫂拒绝营业后

宋岚既是战无不胜的少将军,又是妙手回春的小神医。一觉醒来竟成为娇美柔弱、毁了名声的七零已婚少妇! 公公出事,婆婆病故,丈夫失踪,小叔子小姑子各有各的毛病。且不出两年,夫家人会死光! 而原主是个冤种,听信养父母的话,离婚另嫁傻子,没过多久,再次离婚嫁一瘸子,到死在为养父母家做奉献,却不知这一切皆出自一人的算计。 面对已知局面,宋岚捏拳决定做自己!离婚是不可能的,即便丈夫归来眼瞎腿残,即便小叔子小姑子有长歪的迹象,在她这都不是事儿。 经年后。小叔子小姑子们个个荣耀加身,但不管他们站得多高,始终奉行长嫂如母,把最爱大嫂、最感谢大嫂挂在嘴边! 遇到哪个和大嫂过不去,争先恐后上前出头,真可谓是将 “护短”发挥到极致。作为大嫂,不知不觉被团宠,宋岚就挺懵!……秦焱铮很郁闷,以前怕他又爱黏他的弟弟妹妹,变得满眼只有他们的大嫂。 甚至在老父亲眼里,儿媳才是亲生的,而他这个好大儿,则像是上门女婿。 不过,秦焱铮郁闷归郁闷,却非但不生气,反还很高兴。因为他有个秘密:可以听到小妻子的心声! 知道她是如何撑起他们的家,又是如何守护他的亲人!所以,丰神俊朗的秦厂长,在外不管多冷厉深沉,只要遇到他的小姑娘,惧内不说,还纵容宠溺。

五个京圈大佬沦陷后,我跑路了

江姝特别喜欢发八卦。 某日,她在微博吐槽:“今天李屿白与封离一起下厨,两人互尝对方手艺,结果都进了急诊室。” 整个帝都懵了!帝都首富李屿白那双手是用来签千亿级别的大合同的,不可能下厨!绝不可能! 全球娱乐圈也疯了:掌控全球娱乐圈的终极大魔王封离生平最厌恶两样,一是李屿白,二是厨房!小小导演乱蹭流量,呸! …… 没几日,江姝又发了个八卦贴:“燕羽想勾搭本女王,结果他精心准备的满床红玫瑰被容景臣拿去洗花瓣澡,两人打了一晚上还没消停,男人的宅斗真可怕!” 燕羽的亿万粉丝直接攻瘫了江姝的微博! 世界各处的暗黑系大佬们瑟瑟发抖:竟然还有人敢拿容景臣开涮?这位大佬跟一个小屁孩掐架,疯了? …… 半个月后,女导演又发帖了:“宁云湛非要我亲他,李屿白他们四个现在正合起来揍他,哈哈哈!” 正在想尽办法与宁大佬搭线的富豪们:??? …… 很久之后,一群资深狗仔闲来无事,集体约着偷闯了江姝的别墅。然后非常偶然地,撞见了江姝与五个大佬其乐融融的画面: 彼时,传说中凶残、高贵、冷艳、权势滔天的大佬们,正温柔似水地簇拥着女孩,等她一个个发当日的零花钱……

最强特种兵之战神传说

【火热经典,军事必读!这里有最热血的故事,这里有最激烈的战斗,这里也有誓死要守卫的荣誉! 】消失六年的兵王失忆回归,重组华国最神秘特种部队流沙!而流沙中,最强者名为幽灵。 战争之门已经打开,血色阴影笼罩华国。家仇国恨,自由和荣誉,前路虽然艰险,但我却从无畏惧。 这是一本热血的故事,这是一个男人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