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重返地球

　　当阿尔萨斯带着天灾的残兵败将们撤回冰冠冰川时，巫妖王达尔坎不满地问道：“你也有坏消息要带给我吗，阿尔萨斯。”

　　“是的。联盟的北伐军已经登陆了。”铁盔之下的阿尔萨斯皱着眉头。他有些反感达尔坎的态度。是他亲手为其加冕的，可现在这个家伙反而摆足了上位者的架势。

　　可他的确是失败了。灰熊丘陵的战役已经事不可为，他只能撤回来。

　　“不光是联盟，还有部落。”达尔坎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忧虑，“布洛克斯也失败了。嚎风峡湾出现了兽人的踪迹。他们联合起来了。”他的灵魂被耐奥祖主导，这个曾经的兽人非常清楚兽人拥有怎样强大的潜力和破坏力。

　　阿尔萨斯立刻意识到，天灾军团这次真的遇到麻烦了。就像他被诺滋多姆召唤前的那样——那时联盟和部落的北伐军已经攻入了冰冠堡垒，他甚至已经在提里奥·弗丁那里失败过一次了。

　　所以当诺滋多姆提出可以帮他穿越时空重新开始时，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选择。然而这个世界的开局比他原本的时空还要艰难。联盟更加团结，而天灾威胁大减。

　　难道被联盟部落合力打败的历史又会在这一个时空重演吗？阿尔萨斯极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两位巫妖王相对无言，纵然他们再强大，困守在诺森德也不可能打败北伐军。况且他们的生力军——维库人已经被联盟的大军包围。恐怕天灾再也指望不上那些强壮又勇敢的维库人能够补充进来了。

　　整片诺森德大陆上所有的势力似乎都在针对他们。

　　没有足够的尸体，天灾根本不可能与生者的世界抗衡。

　　他们准备了瘟疫，可是这些瘟疫该向谁散播？联盟早就制造出了瘟疫的解药，瘟疫已经毫无作用。

　　天灾军团无能为力。这是个残酷的事实。

　　阿尔萨斯和达尔坎都陷入了沉默。

　　这时克尔苏加德进来，达尔坎烦闷地道：“你也有坏消息要带给我吗？”

　　“不，是好消息。我的主人。”克尔苏加德的骷髅脸无法露出高兴的表情，可是他眼眶中跳动的灵魂之火却向两位巫妖王传达着自己的兴奋，“伟大的恶魔之主阿克蒙德大人再次回应了我。现在我们有办法将他召唤到这个世界了！”

　　“快说，什么办法？”达尔坎紧盯着克尔苏加德，这个好消息顿时令他的愁绪一扫而空。现在只有燃烧军团的降临能够逆转局势。他祈祷着千万不要是什么让他们去攻下奎尔萨拉斯、占领太阳之井之类他么就算倾尽全力也无法达成的条件。

　　“麦迪文之书，外加一个我们已经有的道具，还有您以及一些仆从的法力。”克尔苏加德取出一块黑色的水晶。它几乎是暗影的化身，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线，邪恶而诡异。

　　这个条件顿时令达尔坎大喜过望。

　　“这是堕落的灰烬使者上的那块水晶！”阿尔萨斯一眼就认出了它。上一次的冰封王座大战中，堕落的莫格莱尼被圣骑士莫格莱尼亲手斩杀，他手中的武器“堕落的灰烬使者”也断成了两截。到大战结束后都没有人去理会它。没想到克尔苏加德倒是多了点心思，将它收集了起来。

　　克尔苏加德道：“没错，正是它！阿克蒙德大人示下，只要我们向这块暗影水晶中灌注足够强大的力量，就可以用麦迪文之书打开扭曲虚空的传送门，将他召唤到我们的世界！”

　　这将使天灾军团彻底翻盘的关键。因此达尔坎命令天灾完全收缩防御，撤回了其他所有地方的亡灵，集中所有力量防守冰冠冰川。只要等到阿克蒙德降临，他就能想碾死蚂蚁一样轻易消灭这些麻烦的北伐军！

　　在天灾收缩防御后。如同命中注定般，北伐的大军势如破竹般集结到了天谴之门——冰冠堡垒的大门前面。

　　——

　　“那人COS的谁，这一手剑一手法杖的，是甘道夫吗？”

　　“那至少也得把胡子贴上吧，还有尖顶巫师帽。”

　　“躺那儿好一会儿了，都没人去扶一下。”

　　“你怎么不去？”

　　“别别别，我可穷了。扶不起。”

　　过路的人都对着巷口那个趴在地上的年轻人指指点点，但没有人打个电话，也没有人过来扶一把。

　　“哟，还真是个coser！”

　　“不是被谁给敲闷棍了吧？”

　　“快去扶一把呀，小段！”

　　“别别，可可姐，我是真的穷。被讹上了怎么办？”

　　“我们用手机帮你拍下来作证！”

　　几个年轻的俊男美女也刚好路过这里，也看到这一幕。都怂恿着个头最高大的那个小伙子去扶一把。大家也都嬉皮笑脸的，没当个真。

　　“小段，阿Q，你们俩过去看看那人怎么了？”领头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美女，她指着队伍里唯二的两个男生，让他们去帮个忙。

　　大个子的小段道：“星丽姐，还是别管闲事了吧？要真是碰瓷儿的怎么办？”

　　“COSER怎么会是坏人呢？我们都是COSER。坏人不会做这个！”星丽的话带着不讲道理的肯定，令他们无言以对。

　　“那行吧，你们用手机帮我们录一下啊，以防万一对不对。”

　　“快去快去，别磨蹭！”

　　两个男生确认女孩们真的开了手机摄像头才过去。小段过去将趴在地上的人翻转过来。两人看了看，是个二十七八左右的男人。似乎真是哪里的coser，穿着一身法师袍，就是趴在地上沾了点儿灰。人看起来昏迷了，除了额头稍微肿了个包外，倒是没有其他的外伤。

　　“没多大事儿，星丽姐，咱们帮他打个120得了！”阿Q检查了一边对他们的头儿星丽姐说道。

　　“真没事儿？”

　　“真没，估计要么是被谁给打晕了，要么就是其他什么意外吧！”

　　星丽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地走过来，凑近点看，见对方昏迷了手里都还紧紧握着道具剑和道具法杖，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一软，对两人道：“反正咱们马上就到工作室了，劳烦你俩将他扶到那里去休息休息吧，给额头上冰敷一下什么的。”

　　“这，这，不太好吧？”小段迟疑道。“一个陌生人而已。”

　　星丽把脸一虎：“不干就扣你们三天工资！”

　　“得得得，我们送，送还不成吗。星丽姐，可千万别！”两人赶忙求饶。

　　小段和阿Q一左一右将这个人架起来。阿Q发现这人手里的武器还是没松手，不由道：“这人还真是敬业！”

　　“哎呦，这人还真是有点儿重啊！可可姐，你把他手里的剑取下来，碍着我了！”

　　“行了行了，那么大个子，背也背回去了。真没用啊你！”队伍中最漂亮的女孩子抱怨了两句，就上来掰开昏迷这人的右手手指，“哐当”一声，这个造型奇怪的大剑掉到了地上，发出金属特有的清脆声音。可可伸手一拿，脸色就是一遍：“星丽姐，这好像是个真家伙！好重啊！”

　　星丽也正好取下那人左手上的法杖，看它造型挺精致，忍不住赞道：“这道具制作的真好。真是花了心思的。你们看，这像不像游戏里的时光之杖啊？”

　　可可费力地抱着剑，抱怨道：“我这个还像是凯尔‘银白审判’里面的那把剑呢，这蓝色的宝石跟真的一样！就是太重了！谁能用这么重的道具表演啊，还不累死？估计摆在家里收藏差不多。”

　　“这人看起来很面生啊。要真是英雄联盟COSER圈的，咱们应该认识才对啊？”

　　“挺奇怪的，没印象，我反正是没见过。”

　　他们都是星丽的工作室的成员，其中还有英雄联盟的官方COSER，知名度在这个圈子里还是很高的。平时有些演出，也制作一些服装之类的道具出租或者售卖。随着英雄联盟的火热，收入也挺不错。

　　工作室就在前面一百多米。他们刚刚是出来吃饭的。正好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个倒在巷口外的奇怪coser。

　　其实姜维汉在星丽掰开他的手取下时光之杖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意识。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各种各样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滚着，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样。他听到她们的话，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可是周围车来车往的喇叭声，街道上外放的音响，还有皮鞋高跟鞋和地板清脆的碰撞声都告诉他这就是地球。

　　‘难道我穿越回来了？’

　　他的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心里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不想穿越的时候穿越了。而在艾泽拉斯奋力拼搏，肩负了无数人的期待，关乎无数人的生死存亡之后，却又穿越了回来。

　　姜维汉的内心万分矛盾。一边是真正回家的兴奋，一边是瓦罗兰之心那数以百万计可能会遭遇毁灭的生灵。

　　“我该怎么办……”

　　他将心神沉浸到瓦罗兰之心中。里面空荡荡的。他想要召唤基兰，可是对方没有出现。就像在冰封王座之战中，基兰老头所说的那样，他们很可能再难相见了。

　　瓦罗兰之心里依旧存留着许多扭曲时间线所产生的能量，可是全都无法使用。它现在只是一个单纯的储物空间。里面存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成堆的金币，应急的生存物资，武器，护甲，还有萨格拉斯之眼……每一样都提醒他，这并不是幻觉。

　　姜维汉将自己的意志退出来，把各种纷乱的思绪排开，最后总结出自己现在需要做的事：

　　确定现在的年代；回家；还有找到可能遗落在地球哪个角落的萨格拉斯之心。

　　至于回家后还有没有勇气寻找回到艾泽拉斯的路……到时候再说吧！

　　——

　　“去那边找找！”

　　“你们，跟我来这边！”

　　祖阿曼巡逻队的森林巨魔们的声音在法琳娜和希尔盖的头顶响起。他们两个是纳克萨玛斯最后存活的两位首领。俩个人躲在桥墩下的湖水中，紧紧靠在一起，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法琳娜的第七任丈夫“瘟疫使者”诺斯也死了，如同她前面的六任一样。巫妖王在上，这一次她没有用恶毒的心肠去陷害对方，诺斯是真的为保护她而死的。死在了祖阿曼巨魔的追击之下。

　　这些天对他们来说真的是糟糕透了。

　　纳克萨玛斯被炸之后就从空中栽到了祖阿曼，森林巨魔帝国的领土。要塞内的天灾本就在坠毁时死了个七零八落。幸存者中也只有少数幸运的才能从纳克萨玛斯崩塌的废墟中找到出路。可他们刚出来就面对着从四面八方出现的森林巨魔的围攻。天上还有联盟的部队的无差别轰炸：反正巨魔和天灾都是敌人。他们丝毫不虞误伤。

　　尤其是高等精灵们，他们的魔法塔更是将绝大多数攻击都瞄准了巨魔，还派出了龙鹰部队从空中袭扰对方。

　　那真是噩梦般的三天，法琳娜甚至不忍去回忆。天灾的领袖们一个个死去。最胆小的蛛魔迈克斯纳自以为逃得最快，可是却在祖阿曼深处被巨魔召唤的动物神灵给撕成了碎片。

　　其他的人也相继死在巨魔们的围追堵截之中。

　　“我们该怎么办？”等确认巨魔已经不在了，法琳娜才小声问道。她已经六神无主。平时的恶毒主意在这绝对的劣势下毫无作用。

　　希尔盖阴沉着一张死人脸，“先保存好自己。然后向他们报仇！让这些巨魔们尝尝我的瘟疫的厉害！”

　　联盟的部队确认天灾已经完败，便没有再派遣地面部队进入祖阿曼。虽然里面的巨魔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可是现在不是对巨魔开战的时候。

　　完成攻击任务后，吉格斯回到了明珠城。“破天大炮”在实战中表现出色，但依然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如果它能够被批量生产，那必定会改变未来战争的形势。现在吉格斯有很多想法要去跟另外两位发明者分享。

　　然而刚回来他却注意到另一件事——以前角斗场改建的广场又被戒严了。留在明珠城的英雄们都聚集到了这里。之前吉格斯离开的时候，凯尔、卡尔萨斯以及维嘉都在这里制造召唤法阵。试图将陷入时空乱流中的指挥官姜维汉召唤回来。

　　“你们准备今天就试试这个法阵？”吉格斯目光扫过凯尔、卡尔萨斯以及维嘉他们，有些难以置信，“凯尔，你们真觉得三个人就能启动它？”

　　凯尔萨斯和维嘉都面无表情。显然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至少它可以让指挥官接收到一个信息，知道我们在召唤他。”凯尔回答道，她看向另外两个法师，“好了，启动吧！”

　　“是，是是。”巫妖和黑魔法师将自己的法力灌注到魔法阵中。它的符文渐渐亮了起来。而凯尔站在最中央，高举着断罪之剑，从永恒国度召唤来一股强横无匹的神圣之力，灌注到魔法阵中。浩瀚的力量驱使它立刻真正运转起来。

　　冥冥中一种力量通过这个魔法阵跨越无尽的时空，向未知的空间扩散。里面包含着凯尔的意念：

　　“指挥官，请回应我们的召唤——瓦罗兰和艾泽拉斯都需要你……”

　　而在时空的另一头，姜维汉刚刚在星丽的工作室醒过来。这个漂亮又干练的女孩子正端给他一杯温水。

　　“谢谢！”姜维汉接过纸杯子感激道。

　　“别客气。还好你醒过来了。你之前是怎么晕倒的？”

　　姜维汉正要作答，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

　　‘时间线的力量’，姜维汉敏感地发现这和诺滋多姆的时间沙漏中释放的力量十分相似。

　　他仔细倾听，“……都需要你”，这不是幻觉，因为这个声音他听过无数遍，是凯尔的声音。

　　“你怎么了？”星丽看到他的异状，不由关心道。

　　“没什么，有点儿头晕而已。”姜维汉摇摇头。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不用了，谢谢你们。”姜维汉放下水杯，站起来道，“谢谢你们的帮助！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

　　“啊，这就走啦？”旁边的大美女可可不满道，“都还没说几句话呢。”

　　“是呀，留个电话呗！”一边的美女coser们起哄道。

　　姜维汉哪还有什么电话，只能摇头。

　　“薇信总有的吧？”可可以为他是遭了打劫。

　　“以前有，可是很久没用了。”姜维汉只能据实回答道，“我现在身上什么证明都没有，还要回老家一趟。事情办完后再来专程道谢好吗？”

　　美女们的脸色一下都垮了下来，以为他是推脱。心里都暗骂他没良心。

　　星丽轰散了她们，抽了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姜维汉道：“我看你也是个coser吧？这是我的名片。有空联系吧！”

　　姜维汉将名片收好，郑重回答：“我会的。”他看到星丽的工作室是做英雄联盟的，想到自己的身份，便问道：“星丽，你最喜欢哪个英雄？”

　　“刀妹和女枪呀！怎么啦？”

　　姜维汉从瓦罗兰之心中取出一顶牛仔帽，将它送给星丽：“这是好运姐‘西部牛仔’皮肤里的牛仔帽，希望你会喜欢吧！她挺喜欢收集各种帽子送人的。”

　　“啊呀，说的跟真的似得。你见过她吗，帅哥？”可可笑得不停，她率先抢过帽子看了看，“还做旧过呢，真是有心了。哎，我说帅哥，你到底是哪个工作室的啊？真混不下去就来我们这里呀，星丽姐肯定会收留你的。是不是呀，星丽姐？”

　　“要你多嘴！”星丽劈手夺过牛仔帽，白了可可一眼。不过她也以为姜维汉也是个coser，而这个帽子应该是他或者他的工作室里的人制作的，便笑道：“挺好的，我很喜欢。”

　　姜维汉想了想，又掏出一把德玛西亚金币递给可可道：“这也是我们那里做的工艺品，你们拿去分了吧，算是个小纪念品。”

　　“挺精致的呀，这金币！帅哥，你从哪里掏出来的啊？没看见你身上还装这么多东西啊，跟变戏法一样。”

　　星丽将姜维汉给送了出去，两人互道再见。正要转身，她忽然想起姜维汉说自己被打劫了，便又叫住他问道：“你身上有坐公交的钱吗？”

　　“我家不远，走路回去得了。”姜维汉笑了笑。他身上确实没有现金，而他家也不是特别近。但他身上有很多值钱的东西，这倒不算什么困难。

　　“得了吧，你还受着伤呢。我还是好人做到底吧！”星丽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递给姜维汉，“拿着吧，不要推辞。你刚刚说过要专程回来道谢，到时候再还我！你说话算话的吧？”

　　“算！”姜维汉只好手下，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星丽！”

　　“别客气啦，你有急事就先走吧！拜拜！”

　　——

　　姜维汉走过拐角后，将自己的武器收了起来。他要先回家一趟。

　　他离开的时候是2014年。而现在已经是2018年了。

　　姜维汉在翡翠梦境和艾泽拉斯总共加起来度过了两年时间，可地球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他迫切想要回家看看，家里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他失踪的这四年，爸妈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循着自己最熟悉的记忆，回到原来父母的家。小区里还有一些以前的老面孔，他们看到姜维汉这身打扮还有些好奇，但没有人惊异于他的出现。姜维汉也没想到那么多，他只想快点回去，快点见到父母。

　　“是这里！”他走到记忆中无比熟悉的家门前，这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回来了！”姜维汉深吸一口气，仍然难掩心中的激动，他抬起手来敲响了门。

　　“来了来了！”他听到母亲那无比熟悉的声音，鼻子一酸，差点就流出了眼泪。

　　打开门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母亲，他正准备张口叫一声“妈”，可对方看他的眼神却很陌生。

　　“小伙子，你找谁？”

　　“我……”姜维汉的那声“妈”从嗓子里被咽了回去，他仔细端详面前的中年妇女，她慈祥和蔼，双鬓微白，额头和眼角已经爬上了皱纹。跟记忆中的母亲毫无二致。

　　可为什么她看他的眼神却是如此陌生？

　　“我……找姜维汉。”他的声音无比苦涩。

　　“你是找我儿子吧？你记错名字啦，他叫姜维中！”

　　“哦，是我叫错了。”姜维汉只觉得如同嘴里嚼着黄连一般无比苦涩，而他母亲的话更是让他如同被雷劈过一般。

　　‘我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