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召唤仪式
北伐军正在天谴之门前集结。指挥官戴林正在为了攻破那扇萨隆邪铁打造成的大门而打造专门的攻城器——参加过冰封王座之战的英雄告诉他，只有圣光的力量才能打破那扇獠牙一样的钢铁之门。当初进攻霜翼大厅时，姜维汉就是这么做到的。
吉安娜在克拉苏斯的指引下，与达拉然的大法师们在龙骨荒野上的龙眠神殿建造了一个巨大的传送门。这里有一个充沛的能量节点，让建立传送门变得容易了很多。
而传送门的另一头在达拉然——大量的军队和物资正通过这道连接两个大陆的传送门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龙眠神殿，然后在这里集结好，并开赴天谴之门。
正义的大军云集于此。他们士气高昂，随时准备着攻破天灾的最后基地，带给巫妖王和他的邪恶仆从们彻底的灭亡。
“天灾的末日就要到了！”每个人都这样认为。
安东尼达斯看着眼前的天使，有些左右为难，“凯尔，我本人非常理解你们想要找回姜维汉阁下的迫切心情，也非常乐意为此事向你们提供帮助。达拉然也一样愿意为盟友分忧。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你看到了，讨伐天灾的部队正源源不断地赶往天谴之门。我也马上就要动身。你提出的向你们制造的召唤法阵灌输能量这件事——等消灭天灾之后再去如何？我保证，到时候不光是达拉然的法师，我也会说动其他人，共同为此出力！瓦罗兰是我们的盟友，也是联盟的盟友。我们不会对姜的安危坐视不理的。”
“我知道了。”凯尔站起来，“告辞。”
说完之后，天使便转身离开会客室。她深吸了一口气，振动双翼飞上天空，很快就消失在安东尼达斯的事业中。
须发皆白的大法师眼中有一些忧虑。他听闻了姜维汉在冰封王座的壮举，知道他为联盟、为艾泽拉斯做出的牺牲。可是……
安东尼达斯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传送门。他也要前往天谴之门，参加对天灾的最后一战。
‘但愿姜平安无事吧’。
——
姜维汉编了个理由，告别了这个世界的母亲。房门关上后，他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心如乱麻。
他的六识因为实力增长而变得十分灵敏。纵然隔着墙壁，他也能听到房间里的声音。
“谁啊？”这是他父亲。
“维中的朋友——哎，我说老头子，这年轻人看着跟你长得有点像啊！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是不是有别的女人？是不是当年县医院那个姓刘的护士？大嫂跟我说你们以前——”
“哎，老婆子，差不多得了啊！人家早就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根本没影的事。你在这儿嚼什么舌根。”
“你别说这小伙子还真是有点像你。跟维中放一块儿，肯定谁都说是兄弟。”
姜维汉摇了摇头，甩开这些纷乱的情绪，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两年他在艾泽拉斯接触了太多有关时间的秘密。他猜想现在的地球并不是他离开时的那个地球，而是某一个时间点上出现了微小偏差的平行空间——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的出生变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别的不同。
接下来两天，姜维汉都在调查这个世界的自己——或许应该算是他的兄弟？
姜维中和他长得的确有七八分相像，站在一起谁都会说是兄弟。不过两人的经历并不相同：
姜维汉穿越前读的是文科，毕业后在一家出版社上班。
姜维中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如今在一个软件公司小有成就。
对方并不是另一个自己，他没有走和姜维汉完全一样的路。真正的姜维汉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姜维中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一岁半的女儿。而那个结婚的对象正是和他穿越前的未婚妻名字、样貌都一模一样的女人。
姜维汉看到这个幸福的母亲抱着女儿在小区公园里散步。他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又高兴又辛酸。
他走近一点，看到小女孩儿红彤彤的可爱小脸，只觉得心都被融化了一般。
小女孩的母亲也看到了他，显得有些吃惊——这个向她们母女走过来的人看起来和她老公像是兄弟一样。
“你是若若吧？”对方显然是认识她的。
“你是……”
“我算是维中的堂兄，我叫姜维汉，刚从海外回来。”姜维汉笑了笑，编了一个身份。
顾若急忙道：“啊，是堂哥呀！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呢！快去家里坐坐吧，维中还得下班后才回来。”
“没事，我也是刚才回来的。这是你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真可爱呢！”姜维汉蹲下来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小女孩儿的小脸蛋儿。融合了时间、自然和圣光的力量悄悄地通过他的手赐福给她。这是姜维汉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这力量会保护她平安健康地长大。
“叫葳蕤。葳蕤，这是堂叔，快叫堂叔！”
小葳蕤“咯咯”笑着，“堂-叔！堂-叔！”三种力量的赐福让她觉得无比舒适。本来认生的她一下就觉得这个大人无比亲切。
“果然是一家人呀。小葳蕤平时很认生的。陌生人碰一下就哭！”顾若见女儿露出小脸，也笑了起来。
“真乖！”姜维汉抱住小葳蕤，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只觉得心中一片喜乐满足。
——
当东部王国的各个国家和势力们为了消灭天灾而紧张动员兵力前往诺森德时，无尽之海的另一边却显得非常平静。
最近牛头人的日子过得非常滋润。凯恩·血蹄答应了与瓦罗兰结盟。在这股外力的帮助下，牛头人终于挫败了半人马的攻势。重新将莫高雷掌握在自己手中。他终于不再为族人的命运而担惊受怕。至少不用害怕自己成为牛头人一族的末代酋长。
而瓦罗兰联军更是大丰收：普朗克和阿利斯塔圆满地完成了姜维汉交给他们的任务——拉拢牛头人。甚至还额外拉拢了暗矛巨魔，算是锦上添花。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巨魔们的表现充分得到了他们的认同：暗矛巨魔们英勇善战，又非常忠诚，也没什么吃人的恶习。沃金和他的部族一改大家对巨魔的固有印象，真正把他们当成是守望相助的盟友和兄弟。
普朗克发挥他的外交特长，派出队伍联系上了尘泥沼泽的人类基地塞拉摩——这些库尔提拉斯和洛丹伦的先遣队半年来稳扎稳打，殖民的脚步才刚刚跨入贫瘠之地和千针石林。
塞拉摩的最高指挥官是库尔提拉斯的海军上将巴利·韦斯温。现在联盟对天灾军团的军事行动十分顺利，自然也就没有太过重视这条最后的退路。所以他手上也没有什么部队。跟呼啸纵横半个卡利姆多的瓦罗兰联军比起来简直是差得天远。
普朗克又联系上了棘齿城的地精。这些贪婪的绿皮家伙靠着在东部王国和卡利姆多之间倒卖物资赚取了惊人的暴利。
在姜维汉指引联盟海军开辟前往卡利姆多大陆的航线前，地精是唯一掌握着这条航道的势力。他们在卡利姆多收购廉价的皮毛和矿石，卖给东部王国那些贵族和国王们，又将东部王国精良的武器、布匹和粮食之类价格一般的物资运往卡利姆多来天价卖给正稀缺这些东西的牛头人、半人马、野猪人之类的种族，赚得盆满钵满。缺乏竞争的地精商人们简直富得流油。
但现在他们不再单独享有这条航道。联盟那些嗅觉敏锐的商人已经开始跟地精们抢生意了。
普朗克找到这里的地精贸易亲王加兹鲁维，给他们带来了一笔丰厚的订单：普朗克要地精在雷霆崖、塞拉摩和原奥格瑞玛三个地点建立完整的飞艇空运航线。方便三者间的沟通和联络。
按照姜维汉的指引，普朗克和阿利斯塔在完成对牛头人的援助后，就开始在原本历史上的红土地杜隆塔尔的北端，原兽人首都奥格瑞玛的原址建立一座新城市，一座属于属于瓦罗兰联邦的城市。
杜隆塔尔现在有了一个新名字——正义之地！取自英雄联盟中召唤师峡谷的名字。非常高大上。
至于新城市的名字还没还没有决定。几个英雄争执不下，谁也不能说服谁，只能将命名权交给姜维汉，等未来再说。暂时就以“新城”代称。
建立新城市自然需要大量的建筑材料，尤其是木材。普朗克翻出姜维汉所著的《艾泽拉斯旅行备忘录》，找到重点：
尽量不要砍伐灰谷的树木，可以去艾萨拉，那里已经被暗夜精灵抛弃。
可以去灰谷联络暗夜精灵，尽量拉拢。（提示：打起月亮女神艾露恩和森林之王塞纳留斯的旗帜，避免误伤。）
下面有两者的大概印记。
姜维汉在翡翠梦境中见过塞纳留斯，自然清楚对方的样子，尤其是他还得到过塞纳留斯印记。灰谷是塞纳留斯的后花园，要是瓦罗兰联邦去贸然伐木，引起暗夜精灵的攻击，那就坏了大事了。
于是安排好新城建设的事后，普朗克和阿利斯塔就开始了卡利姆多远征的最后任务——拉拢暗夜精灵！
为此他还专门找来了凯恩的儿子贝恩·血蹄，以及牛头人德鲁伊穆恩·大地之怒，大地之环的首领。精灵和牛头的德鲁伊都受到森林之王塞纳留斯的指引。上古之战中两者还都并肩跟燃烧军团战斗过。带上他们以防万一！
可是——他们的小队在灰谷茂密的森林里走了好几天，却始终没碰见任何一个暗夜精灵——找不到人，该怎么谈拉拢？
暗夜精灵呢？跑哪里去了？
当他们满肚子疑问时，老牛头德鲁伊穆恩突然道：“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他们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过去。
“我刚刚记得先祖的典籍上提到过，暗夜精灵是夜行生物。他们白天睡觉，晚上才活动。”
普朗克目瞪口呆，原来碰不到是因为生活习惯不同？“那咱们也停下来，别忙往深处走了！咱们也来白天睡觉，晚上行军！”
“真是见鬼了”，普朗克低骂了一句，“我去尿个尿，你们先原地休息扎营吧。”
普朗克哼着小曲，转了个弯，来到某个大树下，解开裤带，嘘嘘得正爽。他背后突然响起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是非常熟悉的弓弦张开的声音。
“别动，凡人！”他背后响起一个冷漠的女声。可这个女人说的是精灵语。
普朗克虽然听不懂，但用屁股也能想到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立刻将双手举起来急忙道：“别别别误会！我是好人！”
“慢慢转过来！”这一次背后的女弓箭手改成了他听得懂的通用语。
“你，你你确定？”
“否则我就放箭了！”
“别别，我这就转过来！”普朗克扭扭捏捏地转过来。一个女精灵正拿弓箭瞄准了他的脑袋。
跟他在明珠城见过的那些皮肤白嫩的高等精灵不同，这个女精灵拥有紫罗兰色的皮肤，个子非常高，比普朗克还要高半个头。她的脸上有一些黑色的奇异面纹，纵然是白天，那双眼睛也放着光，让人看不清瞳孔的颜色。
“下流！”女精灵脸色顿黑。那是因为生气。
“不，不不，没流了……已经被你吓回去了……”普朗克哭丧着脸。
为什么专门找了几天都没找到暗夜精灵，他刚停下来撒泡尿，就在这么尴尬的场合下遇见了呢？
——
普朗克回到营地时，所有人都已经被突然从丛林中冒出来的暗夜精灵们制服了——也不算制服，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准备反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打起了月亮女神和森林之王的旗帜，这些暗夜精灵的确没有直接攻击他们。但态度依旧很冷。
领头的是一个暗夜精灵德鲁伊，他头上戴着鹰头形状的羽盔，看到女弓箭手将最后的一个闯入者也带来之后，就用通用语问道：“现在，说一说你们为什么会打着我们的旗帜。”
普朗克看看阿利斯塔，阿利斯塔又看向贝恩，贝恩又转向穆恩，最终还是普朗克道：“别误会！我们老大跟森林之王是认识的！我们就是专程来找你们暗夜精灵的，大家放下武器，好好谈！”
“那又是谁？你们的老大。”
“姜维汉！我们老大叫姜维汉！他在一个什么做梦——不对不对，那个叫——”
“翡翠梦境，笨蛋！”阿利斯塔提示道。
普朗克赶忙道：“对对对，翡翠梦境中遇到过森林之王塞纳留斯。他们是熟人！我们就是来找他老人家的！”
德鲁伊道：“可森林之王并没有说你们会来。”
“你带我们去见见他，不就能说清楚了吗？”
“不行。”德鲁伊生硬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我难道还会骗你们不成？”普朗克气道。
德鲁伊见他不像是说谎，就回道：“森林之王还在翡翠梦境中沉睡，凡人不能打扰他。”
“那咱们去等他醒过来啊！要多久？”
“可能明天，可能几个月，可能上百年。”
“……坑爹的吧！”普朗克有些抓狂，“那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做主的，或者叫醒森林之王也行啊！我们有急事，非常重要的事，关乎世界存亡的大事要和你们的头儿商量！”
“什么大事？”德鲁伊以为他是在危言耸听。
“听说虚空里有个燃烧军团又要来干你们了！”
——
经过多日的准备，北伐军终于打造出一个强大的攻城车。为了撞破天谴之门，这架攻城车里将会装上五十个最强大的圣骑士。他们会将圣光之力灌注到攻城锤中，借此来打破这扇萨隆邪铁铸造的大门。
今天就是正式进攻的日子，攻城车已经被推了上来。北伐军的领袖们全都来到阵前，观看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奎因与华洛合体变成巨鹰，与天使炙心一直担任着监视冰封王座的重任。今天是正式攻城的日子，她们正在进行最后的侦查。
“你感觉到了没有？”炙心在笼罩冰封王座的结界外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好像冰封王座上有异常的黑暗力量在涌动！”
奎因在结界上空翱翔着，回答道：“里面被黑幕笼罩着，我看不到——不过我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直觉！”
“恐怕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你在这儿继续监视，我去带大法师安娜上来看看！”
“快去吧！”
炙心急速冲下去，从人群中找到低调的安娜，沉声道：“快跟我来，安娜！”
“怎么了？”周围的其他领袖们和安娜一样诧异。
“有事，很重要的事！”
炙心带着安娜飞上天空，停在冰封王座的结界之外，路上她已经解释过了。安娜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靠近了这里，她的内心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将暂时驱散结界的迷雾！”安娜低声念起咒语，奥术的能量在她的法杖上汇集，片刻之后，一道微光从法杖上的宝石中射出，击中冰封王座的魔法结界。奥能将它打出一个破孔，剩余的能量暂时驱散了魔法迷雾，让她们看到了冰封王座上正在发生的事——
巫妖王达尔坎站在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前，手里握着一块纯黑色的宝石，他对面站着的是巫妖克尔苏加德，手里捧着麦迪文之书。他们的四周，血精灵王子凯尔萨斯、巫妖王阿尔萨斯以及天灾军团的巫妖和法师们正不断向魔法阵中灌输着力量。
他们的能量汇集到黑色宝石上。它如同一个黑洞，不断吞噬和扭曲着周围的光线。它将这些驳杂的能量全部转化成纯正的负能量，灌注到麦迪文之书中。
一道巨大的传送门正在形成。它散播着令人恐惧的邪恶气息，不知道里面会走出什么样恐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