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379：邪神的二阶段

　　“你只是无数破碎灵魂拼凑起来的怪物！”伊恩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宝剑，刺穿了赛特-阿佩普完美无瑕的神性伪装。那一刻，整个凝固的时空仿佛被重锤击碎的玻璃，邪神黄金浇筑般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裂痕。

　　“住口！”赛特-阿佩普的声音突然分裂成无数个声调，有的尖锐，有的低沉，“我就是我！我是完美的！我是永恒的！我是——”

　　“你什么都不是。”伊恩冷冷地打断他，“你只是无数破碎灵魂拼凑起来的怪物。我即众生，众生非我——这才是太阳蕴含的真理！”

　　这句话仿佛触发了某种机制。

　　邪神突然抱住头，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他的身体开始不规律地膨胀扭曲，时而变成多手多足的怪物，时而恢复完美人形。

　　他身后光翼上的面孔全都睁开了眼睛，发出各自不同的声音，有的哭泣，有的狂笑，有的念诵着遗忘已久的咒语。

　　这些细节变化印证了伊恩的猜测——勉强这个所谓的“完美存在“，根本控制不住体内吞噬的万千灵魂。

　　“你连自己的形态都维持不住了，赛特-阿佩普。“伊恩继续施压，魔杖悄悄在背后画着复杂的魔法阵，“或者说我该叫你#039;他们#039;？”

　　善于运用语言的力量，也是伊恩作为霍格沃兹口才生，所具备的最为出色的本领之一，别忘了他曾面对斯莱特林学院以及伏地魔也可以舌战群儒。

　　“闭嘴！闭嘴！闭嘴！”

　　邪神的怒吼如同千万雷霆同时炸响。他的身体突然膨胀变形，皮肤下浮现出数十张挣扎的人脸。十二道光翼疯狂拍打，每一下都掀起毁灭性的能量风暴。金字塔的巨石被卷上天空，尼罗河的河水倒灌入城。

　　整座城市在神怒中战栗。

　　伊恩早有准备，魔杖向前划出完整的圆：“魔法矩阵防御系统·启动！”

　　七层不同颜色的魔法屏障在他面前展开，每一层都刻满旋转的古代如尼文。这是他了三年时间研发的复合防御体系——最外层是改良版“盔甲护身“，接着是“抗魔结界”、“元素偏转”、“精神防护”、“物理隔绝”、“魔法反射”，以及最内层的“绝对领域”。

　　比之前伊恩施展的防护手段要强大太多。

　　毕竟。

　　能在战斗中成长的绝对不止邪神。

　　伊恩也是一样。

　　邪神的第一波攻击转瞬即至。光翼拍打产生的金色风暴撞上第一层屏障，蓝色防护罩上立即出现蛛网状裂纹，但成功将能量分散到整个矩阵体系。第二波攻击接踵而来——数百个微型太阳从邪神掌心射出。

　　不过，它在第三层屏障前爆炸，炽热的等离子体被“元素偏转“导入了地下。

　　“没用的！没用的！”赛特-阿佩普的声音已经扭曲变形，时而男声时而女声，“我要把你撕成碎片，把你的灵魂钉在永恒烈日下炙烤！”

　　第三波攻击最为恐怖。邪神张开嘴，吐出一道纯粹的白光。这道光所过之处，空间本身都在扭曲溶解。它轻松贯穿前五层屏障，直到第六层“魔法反射”才被勉强偏转——折射的光束扫过城市西北角，整片城区瞬间汽化，只留下冒着红光的熔岩坑。

　　伊恩额头渗出冷汗。他的魔法矩阵能抵挡常规禁咒，但在邪神全力攻击下，最内层的“绝对领域“已经出现不稳迹象。

　　必须转守为攻！

　　趁着邪神攻击间隙，伊恩突然撤去防御，魔杖直指天空：“元素洪流·全解放！”

　　这是他在邓布利多的【火神开道】指导下研发的终极元素魔法。霎时间，四种基础元素同时暴走——尼罗河的河水冲天而起形成巨型水龙卷；大地裂开喷出熔岩火柱；被蒸发的水汽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冰刃。

　　而散落的金字塔石块则化作石巨人拔地而起。

　　水龙卷最先袭向邪神，将其卷入湍流中心。紧接着熔岩火柱注入水中，产生剧烈爆炸。蒸汽弥漫中，数千冰刃如暴雨般射入爆炸中心，而石巨人的重拳则从上方狠狠砸下。看得出来，整座城市都在这一击下震颤。

　　冲击波横扫方圆数里，残余的建筑玻璃全部粉碎。伊恩不得不再次撑起防护罩，眯眼看向爆炸中心——那里形成了一个小型蘑菇云。

　　空气中弥漫着电离的焦糊味。

　　“成功了吗.”伊恩喘息着，魔力已经消耗过半。

　　他并不怎么喜悦。

　　因为自古有烟无伤的道理他还是比较明白。果不其然，烟雾突然被某种力量强行驱散。赛特-阿佩普依然悬浮在原处，但此刻他的形态已经彻底改变——黄金皮肤上布满流动的人脸，十二道光翼中有三支已经折断。

　　剩余的也残缺不全。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头部现在呈现出七张不同面孔不断轮转的恐怖景象。

　　“疼好疼”

　　七个声音同时啜泣着，但下一秒又变成狂笑。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乱我心神！你该死！”邪神的声音此时再也无法从容淡定，他胸口的“拉神之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

　　光芒化作一道粗壮的金色光柱，冲向了伊恩。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伊恩知道自己抓到了准确的方向，他压力陡减，也是立马挥动魔杖回应了对方的盛怒攻击。

　　“你无法理解！我才是对的！”邪神在巨大的压力下咆哮，声音中首次出现了裂痕，“我的平等，是终极的救赎！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生离死别！所有灵魂都将获得永恒的宁静！这难道不是至善？！”

　　他企图稳固自己的心神。

　　“至善？”

　　“当你剥夺了他们选择痛苦与快乐的权利，剥夺了他们爱与被爱的自由，剥夺了他们创造与毁灭的可能时，你给他们的‘宁静’，不过是永恒的死亡！真正的善，是允许不完美存在，是尊重每一个灵魂燃烧自己生命的可能性！你的‘救赎’，是最大的亵渎！”伊恩蓄势待发的魔法是对邪神那番发言的回应。

　　“星陨·诸界回响！”

　　此刻。

　　他调动的，是跨越维度的、属于古老英伦魔法的终极奥义。伊恩集合霍格沃兹禁书区的精华，还有自己在过去时空对世界更清楚的了解，所创造出来的星界魔法——是的，他要当哈利波特世界当中的星界法师伊恩·普林斯。

　　不只是名字酷。

　　威力也很酷。

　　随着伊恩的施法。

　　他脚下的废墟地面轰然炸裂，无数古老的符文从地底深处浮现，如同活物般沿着他的长袍向上攀爬。天空，那被邪神血色光晕与“拉神之瞳”光芒扭曲的苍穹，骤然被撕开一道巨大的、漆黑的裂缝！

　　裂缝之外，并非宇宙虚空，而是无数闪烁的、光怪陆离的异界景象。有漂浮在云海中的城堡倒影，有燃烧着冰晶的极地，有流淌着液态黄金的河流……霍格沃茨那标志性的尖塔与天文台，在其中一个景象中若隐若现。

　　这就是诸界回响。

　　隐约触及到造物主权柄的魔法。

　　邪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汇聚的魔力，不仅仅是力量的迭加，更蕴含着两个世界、无数生灵的意志——那是对自由的渴望，对生命的热爱，对不完美的包容。这股力量，恰恰是他那“绝对平等”理念的终极反面，是他完美躯壳无法容纳的“错误”！

　　“不！这不可能！混乱！必须清除！”邪神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啸，七道金轮瞬间破碎，化作漫天金色的碎片，胸口的“拉神之瞳”光芒暴涨到极致，试图以绝对的“光”来净化这“混乱”的洪流。

　　伊恩不为所动。

　　紧接着，一颗由纯粹魔力凝聚的、直径百米的“星辰”，从那裂缝中轰然坠落！它并非实体，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势能，所过之处，空间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空气被压缩成液态的环状冲击波，地面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玻璃，瞬间崩解出蛛网般的巨大裂痕，就连沙石也在高温下直接汽化，形成一条通往天际的熔岩沟壑！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席卷天地。

　　金色光柱与魔力星辰在半空中猛烈碰撞，爆发出比太阳还要刺目亿万倍的光芒。冲击波呈环形向四面八方横扫。

　　所过之处，古老的神庙、高大的方尖碑、连绵的城墙，如同沙堡般被瞬间抹平，化为齑粉。远处的沙漠被硬生生削去了一层，露出下方深埋的岩层，巨大的沙暴被冲击波推着，形成高达数千米的结晶之墙。

　　场面看起来极为震撼。

　　“你在使用的力量，不该属于凡人。”

　　邪神悬浮在冲击波的中心，身体剧烈震动，七道金轮有两道出现了细微的裂纹，胸口的“拉神之瞳”光芒明灭不定。

　　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

　　当然。

　　本来这家伙就没有活多少分钟，世面见的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

　　邪神的声音首次带上了一丝凝重，仿佛看透了伊恩所代表的渡鸦本质的【掠夺】力量，他的视线在伊恩身上来回扫视了片刻，随即转化为更深的贪婪，“如此纯粹的魔法本源，足以让我更进一步！全部……都归我！”

　　他张开双臂。

　　那血色的“太阳”与“拉神之瞳”的光芒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旋转的吞噬漩涡。他竟试图将那坠落的“星辰”以及连接异界的裂缝，整个吞噬！伊恩脸色苍白，嘴角溢出更多鲜血，但他眼神如炬。

　　伊恩的魔杖指向那被邪神试图吞噬的异界裂缝。裂缝边缘的空间开始扭曲、折迭，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揉捏的纸片。

　　那颗坠落的“星辰”并未消失，反而在扭曲的空间中加速，其形态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不再是球体，而是化作一条由无数符文和星屑构成的、咆哮的魔法巨龙，龙首狰狞，龙目如两颗超新星，带着湮灭一切的威势，直扑邪神！

　　邪神全力催动吞噬漩涡，金色的光芒与血色的光晕交织，形成一道足以撕裂空间的力场。魔法巨龙撞入力场，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两者陷入僵持，空间在它们周围疯狂地扭曲、破碎，形成无数细小的、闪烁着毁灭光芒的黑洞。

　　它断吞噬着周围的物质，又瞬间湮灭。

　　不过。

　　因为心灵上的漏洞。

　　邪神依旧有些难以再展现无敌的姿态。

　　光束击中邪神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而是诡异的“静默”。邪神那完美无瑕的身躯，如同被投入强酸的蜡像，从被击中的点开始，迅速出现无数蛛网般的黑色裂纹。他胸口的“拉神之瞳”发出凄厉的哀鸣。

　　随后，光芒急速黯淡，其中无数灵魂的虚影似乎在挣扎、尖叫。

　　风暴中，无数细小的光点挣脱出来——那是被吞噬的艺术家的灵感火、哲人的思辨碎片、战士的勇武之魂、情人的痴狂之念……

　　它们如同夏夜的萤火，闪烁着微弱却倔强的光芒，向着四面八方飞散，有些融入了沙漠的风沙，有些渗入了干涸的河床。

　　“为什么……我的光……无法……”

　　邪神的声音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困惑与恐惧，他低头看着自己开始崩解的躯体，那阿波罗般的俊美面容扭曲着，“平等……和谐……难道……错了？”

　　“错的不是理念，”伊恩的声音疲惫却坚定，如同暮鼓晨钟，在静默的空间中回荡，“错的是你实现它的方式。用吞噬与抹杀来追求平等，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公。真正的和谐，诞生于差异的共舞，而非同一的坟墓。”

　　伊恩的言语依然是一把利刃。

　　眼看有要瓦解邪神存在意义的趋势。

　　只不过。

　　“不不不不不！你在蛊惑我！你和我没什么区别！你也是……邪神！”这个邪神仿佛直视向了伊恩存在的本质。

　　他的目光再次坚定。

　　残缺的光翼突然全部展开到极限，无数光丝从翼尖射出，连接着地面上跪拜的民众。那些被连接的人立刻发出惨叫。

　　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而邪神的伤势则开始急速愈合。

　　“住手！“伊恩怒吼着向光丝发射切割咒，但新生的光丝源源不断。短短几秒钟，就有上百人被抽干生命力化作干尸倒地。

　　更可怕的是，邪神开始变形。他的背部隆起新的肉瘤，很快又破开长出四支新的光翼；头顶冒出扭曲的角；腰部以下延伸出蛇般的尾巴。现在的赛特-阿佩普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头十六翼的怪物，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好似在伊恩的语言攻势下。

　　开始接纳起真正的自己。

　　在通过“进化”弥补自己的心灵漏洞。

　　他开始展现自己真正的姿态。

　　也就是伊恩不太喜欢的反派二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