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雨欲来

    “结果呢？”


    庄周眉头一皱，饮茶一笑，“唔，不知道……”


    话未说完，便瞅见老夫子的脸色有些发黑，迅速补上一句，“如果姜子牙不出手，我可能会输。”


    老夫子脸色一惊，“唉？为何？”


    庄周很无语的摊手，鲲也鄙视的看着他，“那个时候我才初出茅庐，怎么可能打得过身经百战的神的爪牙？而且，我是个辅助啊，怎么跟战士硬拼？”


    拿命去嘛？


    “呵呵，好吧……”


    庄周一笑，“嗯，不过我有预感，她正在朝这个地方来，说不定很快就要见面了！”


    “……你好像很期待？莫非……”老夫子摸了摸长长的胡子，有些戏谑。


    “咦，你想多了，我有种直觉，那个困扰我一生的梦，或许可以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庄周无语，眼里有种莫名的神色，他看着淡青色的茶水里几片茶叶，继续说，“其实，在遇到她之前，我也有做过那些梦，但在遇到她之后，就有种强烈的直觉……”


    强烈的，让他忍不住想要再见到她，也许她知道那些画面的起源，只不过浮城覆灭，姜子牙杀死使者的消息传来，他才作罢。


    庄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通天塔的方向，眼睛眯了一下，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没死……莫非跟废都里的魔道秘术有关？


    “有意思，什么直觉？”


    “说不清楚，就好像是……”庄周好看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眼睛一亮，笑着说，“命运。”


    “命运，你在说什么啊！”老夫子眉头一皱，用戒尺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说的话……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庄周避开他的攻击，继续喝茶，“我觉得还行，如果你梦到了那些画面，也会像我一样。”


    原来，那闯入地宫的面具人，是神？！


    只存在于远古传说中的神，真的存在？


    孙膑压制心中的惊涛骇浪，默默地离开了濉竹居，却没有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停在了某个庭院的树下，他望着金色的叶子一片片落下，有些心烦意乱。


    他想，神，可以救回自己的好友吗？


    濉竹居里的对话还在继续，老夫子眉头一跳，打断庄周的话，“行了，不跟你说这个，我问你，你知道血族吗？”


    “你是说，秦国那里一种人不人鬼不鬼的魔道产物？”庄周点了点头，松懈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严肃，“徐福已经被驱逐十年了，芈月太后也被赶下台，执掌朝政的是那个名为嬴政的年轻人。”


    顿了顿他又想起了一件事，“等等，我记得孔明破解的天书里预言，他是天生的王者，注定要统一大周对吧？”


    “对，但我觉得，红眼使者出现，可能会使预言出现差错。”老夫子点点头，有些忧愁，“还有，秦国使者到访，是为了稷下这块土地，也为了这下面的通天塔！”


    “出差错又如何？”庄周轻笑，眯起眼睛，“呵，作为十二奇迹之一的通天塔，确实会引来争端，只是没想到，被庇佑的国度，也会有反过来吞并庇护者的想法。”


    顿了顿他又说，“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姜子牙还没有被封印，还在这里，也许逐鹿没那么多的不公！”


    庄周放下茶杯打了个哈欠，伸懒腰，劝说道，“人生世事无常，别太在意，我觉得他不会这么简单的沉睡，也许红眼使者的出现，有某种征兆！”


    总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之感……若是小张良在，也许可以问问他？


    老夫子有点惊讶，“哦，征兆……难道你梦到了什么？”


    庄周若有所思的说，“嗯，梦奇离开稷下前，我曾在梦境里见到了她，很奇怪的是，她变弱了。而且，世界意志像是在压制她的力量……”


    “好吧，如果她真的会重返这里，把通天塔交给她，也比交给秦国好，至少，神不会滥用奇迹制造血族……”


    滥用？！庄周嘴角有些抽搐，心想老夫子是不是把神想得太好了，“但他们会奴役魔种开采能源，而且，我觉得吧，红眼使者可不会认为通天塔属于稷下，那原本就是属于神明的造物，怎么可能是我们交给她呢？”


    老夫子语塞，“……”


    确实，他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神终究还是神，即使已经退居幕后，也依旧让这个世界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心烦意乱，“早知道，就跟他好好谈谈了。”


    庄周眉头一挑，他知道他说的“他”是谁。


    逐鹿，在起源之地山与云的彼端，是与长城、云中漠地、王者峡谷等截然不同的区域。


    逐鹿自古以来便充满了分裂和动荡，沿着黄土遍布的高原和北部起伏不一的山岭，零星分布着若干利益纷争的小国，近百年来诸国间合纵连横，征战攻讦，却从未统一。


    然而混乱之上，远离动乱和喧嚣，重峦叠嶂的群山环抱中，遗世独立般坐落着大陆知识与智慧的中心和最高学府——稷下学院。


    学院执行着传说中的神谕，从不过问世事和战乱，只向世间最有潜力的年轻人传授学问，千百年来人才辈出，培养了大批的精英和学子，遍布王者大陆各地。


    逐鹿之原·秦地·渭都，没有矿藏，缺乏沃土，却盛产战士，力量是他们行事的准则。


    无论出身贵贱，他们从小就接受严格的训练，以夺取军功作为目标战斗。他们已经吞并了许多小的领地，并有志于进一步扩张。


    这让渭都与附近稷下的关系一度陷入紧张。


    逐鹿之原·稷下学宫，稷下三贤者为了传承文明，教育弟子开设的学院。


    它建造于废都朝歌之畔，由墨子大师的机关和庄周的梦境所守护，望不见顶端的通天塔是它的标志，成立以来，这里培养了大批的精英和学子。


    夫子认为“有教无类”，无论是天才的智者，精英的世家，魔种的混血儿或者贫贱之民，一旦入学稷下都能得到公正的教诲，并依据兴趣各取所需。


    “这倒是挺有意思……”看着眼前的资料，赫希眉头一挑，取下红眼面具，心想这制度倒是跟旧世界的绪罗岚一样，但是那里没有她为之而战的人。


    而且，自从红眼面具被鬼谷子接触后，力量就稳定了很多，她进入超感知状态的时候，再也没有变成另一种形态。


    坐在岩石上休息的鬼谷子看了一眼赫希眼里涌动的金色光芒，忍不住想，这个世界，要被改变了吗？


    “珀哟～”梦奇从树上飘下来，递给他一大把浆果，他接过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


    “赫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啊？”


    赫希一愣，别开眼神，“啊，我能说我们迷路了么？”


    “……不能！”


    “但我们真的迷路了！”


    “喂，你不是说有导航么？”


    “谁知道时空突然改变了嘛，我们被困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