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章 去跟大衍谈判?
慕兰寿炝是真的很开心,那笑容…反正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缝,看不到灰褐色的眼珠子。
秦时也跟着笑了起来。
慕兰寿炝跟慕兰朵颜这兄妹俩,脑子足够憨,他们得势,更有利于自己。
秦时甚至有想过,在草原上做大做强。
他本就不是大衍人,是货真价实的穿越者,对于大衍根本就没有什么归属感。
可惜,匈奴人长相不行,他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在他心中,逐鹿天下的只能是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珠的‘汉人’。
慕兰猎狐是左日逐王的粮草运输官,帮着对方,从右日逐王这里,借了六十万石的粮草。
结果,被秦时跟慕兰朵颜给烧掉了。
这事情,对于慕兰猎狐而言,算是‘致命打击’,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被气得急火攻心,昏迷了两天。
右日逐王的大局观还是很强的,为了确保大衍边关那边的匈奴将士不挨饿,又征集了六十万石粮草。
可结果呢?
被大衍骑兵给一把火烧了。
按照慕兰寿炝的说法,现在左日逐王的处境,并不怎么好,都差点被大衍骑兵给擒获了……
在这种情况下,左日逐王为了安抚其他势力,肯定要拉个背锅的出来。
那么,慕兰猎狐就非常合适,毕竟,他除了是粮草运输官外,还是右日逐王的儿子,身份足够。
这一段时间,秦时也有些看明白右日逐王的打算。
他将七个儿子丢给其他王爵,任由他们相互‘厮杀’,确实是在养蛊。
同时,他也可以避免,这群儿子在部落里边跟他夺权。
再者,若这些丢在外边的某个儿子,能够借着外力,荡平所有障碍,也就证明他的‘养蛊’之法,是很有效的。
到时候,他也不介意,将王位交给对方。
那些王爵也清楚右日逐王的打算。
他们自然不愿意,让右日逐王的儿子们,拿着自己的实力,去相互厮杀。
所以,那些王爵,也不会给予他们实权。
慕兰猎狐算是比较特殊,因为左日逐王需要他去跟右日逐王借粮。
反正,这些王爵都是在相互算计,相互借力,最终能不能成事,就看右日逐王的这群儿子,到底有多大能耐。
慕兰寿炝乐呵呵的继续笑道,“妹夫,你是不知道啊。左日逐王为了这一次大战,向所有王爵都借了兵。咱们慕兰部落,借给他两万步兵,三千骑兵。”
“这一次要是损失太大,单于那边先不谈,其他王爵就不会饶过他。还有,他现在可是欠着咱们一百二十万石粮草。”
“妹夫啊。咱们草原上各个部落,可不是一条心的。左日逐王弱了,那咱们肯定就强了。”
“再说了,单于可不是你们大衍的皇帝。只要实力足够强,能够压得住其他部落。就算是我慕兰寿炝,也能够当单于!”
秦时朝着慕兰寿炝竖起大拇指,笑道:“六哥,还是你敢想啊。”
“嘿嘿。”慕兰寿炝嘿笑着抬手挠了挠头皮,继续道,“我也就是想想,你可别当真。”
你觉得我会当真嘛?
秦时抿嘴憋笑。
“对了。左日逐王吃了大亏,可大衍边军也没落得什么好处。”
“大衍一直换皇帝,根本就没心思顾及到北境边军,他们的粮草,怕是要出大问题。这事情,草原各个部落都很清楚。所以,父王正在跟部落里边的权贵商议,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召集所有人马,彻彻底底打下北境十二关。”
说到这里,慕兰寿炝脸上露出兴奋,道:“一旦北境十二关被打下来,咱们就能够长驱直入,拿下整个大衍。”
“哪有那么简单啊!”秦时对大衍的军方,还是有些了解。
大衍现在贪腐严重,可军事方面,还是很强的。
北境十二关,常年驻守着三十万将士。
南边也有二三十万海军,西方十万大军,打得突厥不敢冒头,更是被分裂成南北突厥。
这些算是中央军,直接受大衍皇帝掌管。
除此之外,还有地方军。
其他不说,单单北境,除了十二关三十万将士,还有镇北王府的镇北军。
因为老皇帝的忌惮,镇北军已经很多年没有‘现世’,可这不代表着镇北军不强。
镇北军对外宣称,有五万兵马……但,到底有多少兵马,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一旦匈奴真的举整个草原的兵马,攻打北境十二关,那就很可能会让大衍放弃内斗,矛头全都对向匈奴。
“骨都侯、骨都侯,出大事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焦急的喊叫声,自帐篷外响起。
秦时挑了挑眉,起身向着帐篷外走去。
帐帘被掀开,只见一位穿着皮质窄袖短衣的壮硕青年,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在看到正向着这边走来的秦时后,连忙说道:“骨都侯,你赶紧跑吧。左贤王派人来抓你了!”
“什么玩意?”秦时微微一愣,看着焦急万分的青年,道:“北烈,你慢慢说,左贤王为什么会派人来抓我?我也没惹过他啊!”
“我知道!”
忽然,慕兰朵颜的声音响起。
秦时满脸疑惑地扭头,看向慕兰朵颜,道:“你又知道什么了啊?”
“当然是知道左贤王为什么会派人来抓你啊。”慕兰朵颜展颜一笑,昂着下巴,就好似骄傲的小天鹅,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找到你之前,你杀了一群青年?其中一人叫呼伦·忽杰尔。”
秦时眼神一闪,旋即笑了起来,道:“慕兰朵颜,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在遇到你之前,根本就没有杀过人。”
“你就装,使劲的装。”慕兰朵颜撇撇嘴,没想到秦时会这么无耻,敢做不敢认,哼哼道,
“呼伦忽杰尔是左贤王第七个儿子。当然,对于这个儿子,左贤王并不是很喜欢。我听说,呼伦忽杰尔,有着你们大衍的血脉。”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左贤王的亲儿子,就算厌恶他,那也不能任人宰杀。”
“姓秦的,你要倒霉了哦!”
看着慕兰朵颜兴灾惹祸的表情,秦时很心累,道:“慕兰朵颜,你脑子真的是有病啊。我倒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也是哦!”慕兰朵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灰褐色的美眸中泛起担忧。
“骨都侯,大王命我过来,请你过去一趟!”
帐帘再次被掀开,慕兰节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位腰间系着环首刀的匈奴兵卒。
“慕兰节,你给老子滚一边去!”慕兰寿炝豁然起身,一双眯眯眼怒视着慕兰节,冷哼道,“你是什么身份,敢来擒拿我妹夫?你是活腻了吧?”
在场众人,即便是慕兰朵颜,都是一阵无语。
慕兰节也没说要擒拿秦时啊。
再说了,慕兰节是带着右日逐王之令过来,难道,你还敢抗命啊?
“六哥,稍安勿躁。”秦时对着板着脸,怒视着慕兰节的慕兰寿炝,继续道,“六哥,大王只是请我过去而已,你别那么激动。再说了,我秦时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言罢,秦时看向慕兰节,道:“有劳了!”
“请!”慕兰节稍稍一抬手。
秦时大步向着帐篷外走去,慕兰节紧随其后,四个匈奴兵卒单手按在环首刀的刀柄上。
慕兰朵颜跟慕兰寿炝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慕兰寿炝先开口,道:“朵颜妹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你问我?那我问谁啊?”慕兰朵颜皱着眉,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要如何搭救秦时,有些烦躁的说道,
“姓秦的既然说没事儿,那咱们就相信他的。除此之外……咱们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
“恼火啊!”慕兰寿炝愤愤地一拳拍在旁边椅子扶手,那双眯眯眼里边,流窜着异光。
……
秦时跟着慕兰节走进宽敞的帐篷里边。
右日逐王依然坐在那张铺着虎皮的宽大椅子上,那皮质短袖敞开着,袒胸露乳,须发皆白,眼神平静的注视着走进帐篷的秦时。
“拜见大王!”
“嗯!”
右日逐王微不可查地点点头,道:“秦双,左贤王派来前来,说你杀了他的第七子,是否有这事情?”
“大王,这可真是在冤枉我啊。”秦时直接否认。
“大衍人,你就别狡辩了。既然我们敢来,就有着足够的证据!”
随着秦时声音落下,一位站在最前端右侧的中年壮汉,眼神冷漠地注视着他,道:“你不仅仅杀了七王子,更是屠杀十四个小部落,近五千老弱妇孺死在你手里边。大衍人,你当真是罪该万死啊!”
“证据呢?”秦时看向中年壮汉,淡淡地说道,“你说我狡辩?那你呢?没有证据,你就是在污蔑我。”
“哼!”
中年壮汉冷哼一声,道:“虽然你们手段狠辣,手里边从不留活口。但,你们的战马,是大衍战马,马蹄上钉着大衍款式的马蹄铁。我们从那些小部落现场留下的马蹄印……”
“停!”秦时直接打算壮年壮汉的话,满脸无语的说道,“这也能够叫证据?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还说是你杀了七王子呢。”
“大衍人,你还要胡搅蛮缠嘛?”中年壮汉怒视着秦时。
“是我胡搅蛮缠嘛?是你信口开河!”
秦时哼哼一笑,眼神忽然锐利了起来,盯着中年壮汉,平静的说道,“还有,你别一口一个大衍人。要是在大衍,你这么喊我,我没有意见。可这里是慕兰部落,我是大王亲封的骨都侯。”
“所以,请你叫我一声骨都侯。”
“大衍人,你放肆!”
“怎么?大王亲封的骨都侯,得不到你的承认?还是说,你眼里边,根本就没有大王。”
“我没有,你胡说!”中年壮汉满脸焦急的看向,坐在宽大椅子上的右日逐王。
右日逐王表情淡淡,没吭声。
其他权贵则笑呵呵地看着,被秦时步步紧逼的中年壮汉。
“老兄,怎么称呼?”秦时突然笑着问道。
“呼伦泰丰!”
“泰丰老兄,我相信,你不可能不尊重大王,也不可能看不起大王。所以,在我看来,你肯定是被人蒙蔽了。我,秦双,岭南秦氏嫡系。我秦氏满门忠烈,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秦时问道。
岭南秦氏。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武将家族,族人骁勇善战不说,一个个都忠君报国……反正,岭南秦氏就是一个活招牌。
即便作为岭南秦氏的敌人,呼伦泰丰也不得不承认,秦时确实是满门忠烈。
见呼伦泰丰沉着脸不吭声,秦时表情一正,道:“现在,我,岭南秦氏嫡系秦双,以秦氏列祖列宗发誓,七王子不是我杀的。若说谎,我秦时先祖,全都不得安宁,就算是在地府,也要经历十八层地狱酷刑。”
众人面露肃穆。
那列祖列宗发誓,那肯定做不了假。
尤其是秦时还借着岭南秦氏嫡系的身份。
右日逐王眼神平静的望着义正言辞,满脸悲愤的秦时,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你要真是岭南秦氏嫡系,那这个发誓,就很有份量了。
问题是,你的身份,是真的嘛?
岭南秦氏的先祖们,怎么招惹你了?
秦时都拿秦时列祖列宗发誓了,呼伦泰丰还能说什么?
他是真没想到,眼前这大衍人,居然这么难缠。
“泰丰,骨都侯都拿秦双斗拿秦氏列祖列宗发誓了,那杀害七王子之事,肯定跟他无关!”
“这可是来自岭南秦氏嫡系的发誓,份量很重啊。我记得,左贤王都非常推崇岭南秦氏的某位先祖……”
“泰丰,你要是拿不出证据,那我可就当你是在挑衅我们慕兰部落了!”
听着慕兰部落权贵们的威胁,呼伦泰丰也知道,这次怕是拿不下秦时,便果断地对着右日逐王,道:“大王,或许真是我受人蒙蔽,才会冤枉骨都侯。在这里,我向大王,还有骨都侯道歉。”
“无妨!”右日逐王笑了笑。
“大王,我还要去追查七王子被杀之事,所以,就先告辞了!”
“嗯!”右日逐王缓缓点头。
“等等!”
就在呼伦泰丰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秦时忽然看出他,在他不善的目光中,笑道:“老兄,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你也说了,你是被人蒙蔽……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把蒙蔽你的那个人,交出来?”
“骨都侯,你别太过分!”
“我怎么就太过分了?那人敢污蔑我,已经是不把大王放在眼里。难道,老兄你还要包庇他?”
“你你、你…”呼伦泰丰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怒视着笑容满面的秦时,咬着牙,道:“好,我把人交给你。但,我也送骨都侯一句话。这是草原,不是大衍。你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大衍人。”
言罢。
呼伦泰丰转身就走。
“大王,他在威胁我,威胁你亲封的骨都侯,他这是看不起你啊!!”
走到帐帘前的呼伦泰丰,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他是真没想到,这该死的大衍人,会这么胡搅蛮缠。
“行了行了!”右日逐王笑着摆摆手,看向转过身的呼伦泰丰,道:“你先走吧!”
“是,大王!”
呼伦泰丰连忙转身,掀开帐帘,逃出帐篷,他害怕那该死的大衍人又整事情。
待呼伦泰丰走出帐篷,右日逐王才缓缓坐直身子。
顿时。
在场的权贵们,全都表情肃穆。
“秦双啊。”
“属下在!”
“本王不管是不是你杀了呼伦忽杰尔,那只是一件小事儿。”右日逐王直视着稍稍弯腰的侵秦时,继续道,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大衍皇室出了内乱。这是咱们草原攻入大衍的最佳时机。”
“大衍地大物博,若能够入驻大衍……”
说到这里,右日逐王忽然停顿一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
“可惜,想要攻入大衍,太难了。大衍人口是草原人口是百余倍。而今,咱们只能趁着大衍皇室内乱,谋求一些利益。”
“李靖是个人物,有他在,除非集合草原所有兵力,若不然,很难打下北境十二关。”
“但,北境十二关粮草短缺,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昨日,本王已经与其他王爵商量过。为了避免李靖狗急跳墙,放弃北境十二关,率三十万大军,杀入草原,我们只能放弃原本的计划。”
北境十二关背后,是数千万大衍老百姓。
所以,为了稳妥,为了大局,李靖不会,也不敢轻举妄动,只会坚守北境十二关。
可要是北境十二关没了粮草,匈奴又集结草原所有兵力,那李靖很可能破罐子破摔,直接出关,杀入草原。
三十万大军,只要分头行动,没有一个部落能够抵挡住。
毕竟,部落的兵力,都已经被集中,去攻打北境十二关了。
如此一来,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机会放在草原匈奴面前,他们却不敢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要是什么都不做,他们又不甘心。
为此,草原四角高官、六角高官,于昨日相约商谈,最终有了个结果。
通商。
让大衍朝廷,同意双方合法经商。
现如今,大衍的货物,运到草原,价格起码涨几十倍。
拿最简单的粟米而言。
在南方地区,一斤才三十六个大衍铜板,可到了草原,那就是一两二钱一斤,价格翻了四倍。
这还是涨幅比较少的,若布匹、茶叶、瓷器等等,价格高到让普通匈奴绝望,一斤劣茶叶,二十六两白银。
而匈奴卖给大衍商人的兽皮之类,价格却极低。
一张狼皮,价格三两左右。
可到了大衍境内,一张狼皮就涨到了百两,就问你吓不吓人。
正因为如此。
右日逐王他们才会趁着这个机会,让朝廷放开与草原的商路。
只要商路放开,很多违禁品,也能够偷偷走私。
右日逐王目露精光,望着秦时,道:“后天,你随合议团,一同前往大衍镇门关。”
秦时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难以置信地看着右日逐王,道:“大王,你让我,去跟大衍谈判?”
“你只是去打打酱油。”右日逐王笑了笑,道:“到时候,寿炝跟朵颜,会随你一同前往。”
“大王,这合适嘛?”秦时苦笑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看着秦时呲牙咧嘴的模样,右日逐王笑得更加灿烂,道:
“你是岭南秦氏嫡系,有你在,跟大衍的谈判,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效果。再者,这也是在向大衍展现,我们草原人的容人之量,即便你秦氏前辈,杀我草原无数人,我们依然能够摒弃前嫌,甚至重用你。”
秦时无言以对,心里边却乐开花,总算能够离开草原了。
见秦时皱着眉,不情不愿,那些权贵,都开始劝说他。
“大王,既然您这么看重我,那我肯定不辱使命!”秦时忽然抬手,右手捏拳,重重地捶打胸膛。
“嗯!”右日逐王满意的点点头,道:“那你回去准备准备。”
“是,大王!”秦时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
待秦时大步走出帐篷,右日逐王视线一转,看向候在旁边的,淡淡地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嘛?”
慕兰节连忙稍稍弯腰,道:“回大王,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那就好,那就好!”右日逐王无声地笑了起来,那双狭长的眼眸中,流窜着精光。
同一时间。
呼伦泰丰骑着战马,脸色难看地留下一位仆从,然后不言不语,狠狠地挥舞着马鞭,抽打在马臀,向着慕兰部落外冲去。
百多位匈奴骑兵,紧随其后。
那被留下来的仆从,目露绝望,静静地等待着。
慕兰朵颜在侍女跟护卫的陪同下,手里边拿着瓜子,来到被留下的仆从身前,上下打量着对方,撇撇嘴,道:“可怜虫!”
言罢。
慕兰朵颜吐出瓜子壳,看向护卫努尔,道:“你去把姓秦的喊过来,让他把这个家伙处理掉!”
“是,居次!”努尔答应一声,便去寻找秦时。
秦时怒怼呼伦泰丰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慕兰部落,这让他的凶名,再次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