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皇位易主,再易主,又易主!
陈不凡须发皆白,目露凶戾,狠狠地拔出刺入传令兵后心窝的斩马刀。
“陈……”
“蠢货!”
就在一位主将,刚刚喊出陈不凡的姓的时候。陈不凡却打断对方接下来的话,稍稍弯腰,将斩马刀上的血渍,擦拭在倒在地上,还口吐鲜血的传令兵衣裳上边,旋即斩马刀入鞘,道:
“你们都没脑子嘛?没听到刚刚这个奸细在说什么?”
奸细?
众人面面相觑。
稍瞬,有主将反应过来了,目露骇然,看向倒在地上,已经死透的传令兵。
东湖关的主将,满脸疑惑地看向旁边表情严肃的霍正鹰,低声道,“老霍,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霍正鹰视线一转,看向东湖关主将黄天洋,道:“你还记得,刚刚那传令兵喊什么嘛?”
“记得啊,他说京城传来密报,让主帅率兵前往京城勤王。”说到这里,黄天洋那张粗犷的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旋即看向沉着脸的陈不凡,竖起大拇指,道:“老陈,还是你脑子转得快啊。仅仅一句话,就听出了破绽。”
黄天洋是听明白了,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够听明白。
李靖表情沉冷,望着倒在血泊中的传令兵,以及掉在他身旁的信件,解释道:“既然是京都传来的密信,那他区区一个传令兵,如何得知密信的内容?”
一句话,让那些还透露着迷茫的主将,明白其中猫腻。
“草,这兔崽子是谁的人?居然胆敢假传密令!”
“是匈奴派人的奸细?还是京都那边的人?”
就在众人低声嘀咕的时候,霍正鹰走到那倒在血泊中的传令兵旁边,蹲下身子,撕下他身上衣角,然后裹在右手,拿起地上的信封,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
“粉末?”
霍正鹰盯着自信封内落下来的粉末,脸色更加难看。
刚刚李靖明显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到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备。
若让着传令兵靠近,一旦李靖拿出信封中的信件……那传令兵只需要吹口气,粉末就会被李靖吸入体内。
看着自信封内落下的粉末,在场所有将领都阴沉着脸。
“主帅,如果这是匈奴的算计,那还没什么。可若,这是京城那边的手段……”霍正鹰缓缓起身,看向面色如铁的李靖,并没有把话说透。
老皇帝年事已高,可贪婪手中皇权,别说让位了,就连太子都还没有定下来。
而今,十六个皇子,年纪最大的已经五十多……他们都已经等不及了。
“报!!!”
就在这时候,又有传令兵冲进营帐,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同僚’,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急声道:“主帅,京城司礼监赵朝阳赵公公求见。”
嗯?
李靖挑了挑浓眉,目露思索,沉默稍瞬,道:“请赵公公进来!”
“遵令!”
传令兵连忙起身,身子一转,向着营帐外跑去。
“主帅,这赵公公伺候陛下五十余年,他亲自前来,恐怕真是出了大事啊!”霍正鹰面色凝重。
“哎。当真是多事之秋!”李靖心中一叹,恐怕,勤王之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很快。
一阵急促脚步声自营帐外响起。
众人顺着脚步声看去,只见帐帘被人掀开,一位穿着大红色袍子的老者,大步走进营帐内。
老者满脸皱纹,却没有胡须,一双狭长的眼眸中,流窜着阴狠的光芒。
“赵公公,此番你亲自前来,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嘛?”李靖快步迎上前去。
“哼!”
赵公公冷哼一声,对于李靖未曾迎接自己,心有不满,大步从对方身边走过。
在李靖无奈的目光中,赵公公直接坐到营帐正前方的主位,环视在场诸将领,声音尖锐,“咱家此次前来,只为一件事情。”
“何事?”陈不凡不冷不热的问道。
“七皇子有谋逆之嫌,陛下令我前来,率军前往京都,守护皇城!”
众人面面相觑。
李靖心中一叹,道:“赵公公,此时匈奴正在攻打镇门关,实在是抽不出人马啊。再者,京都不是有御林军、护城军跟万岁军嘛?北境距离京城有两千多里,等我们赶到京都,起码二三十天,怕是来不及啊!”
如果七皇子真的造反,李靖咬咬牙,肯定会派出一部分将士,前往京都勤王护驾。
问题是,七皇子只是有谋逆的嫌疑,这也太扯淡了。
“李靖,你大胆!”
赵公公猛地一拍椅子扶手,豁然起身,怒视着满脸无奈的李靖,“你胆敢违背陛下的旨意,你是要造反嘛?”
“赵公公,我哪里敢违背陛下旨意啊。实在是逼不得已,你自己去关城那边看看,三十万匈奴,可都在关外啊。我要是率兵离开,匈奴一旦大举进攻……北境怕是要失守。到时候,匈奴长驱直入,那我就成了大衍的罪人!”
“李靖,你少在这里跟咱家说这些大道理,咱家听不懂。咱家只想知道,你派不派兵?”
“赵公公,既然你说是陛下旨意,那圣旨呢?”陈不凡忽然插口道。
赵公公视线一转,看向陈不凡,冷哼道,“陛下传的是口谕!”
“赵公公,没有圣旨,只是一个口谕,就要调动边境军队,怕是不合规矩。”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咱家假传陛下口谕?咱家伺候陛下五十余年……”
“派。我们派兵!”
忽然,李靖开口打断赵公公的话,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赵公公,既然你说是陛下口谕,本帅自然不能抗旨。”
“那就好!”赵公公满意地点点头,道:“那你何时派兵前往京都?”
“赵公公,出兵京都,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我们没有粮草啊。还是那句话,此地距离京都两千余里。若是没有粮草…就算我们能挨饿,也不可能硬抗二三十天啊。所以,恳请赵公公,帮我们从京都弄些粮草过来。”李靖满是无奈的说道。
“你、你,你这是要抗旨啊!”赵公公气得全身颤抖,抬手指着李靖。
“赵公公,本帅可不敢抗旨,你不能污蔑本帅。再者,镇门关粮草被烧,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本帅早在半个多月前,就上书京都……赵公公,我们也苦啊。三十多万将士,现在是有一顿没一顿,还要抵挡匈奴的攻关。”
李靖对着赵公公大倒苦水,说到最后,那双老眸当中都浮现出了泪水。
赵公公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没有办法,道:“李靖,咱家不管这些。咱家只要你出兵!”
“赵公公,本帅也说了啊,出兵没问题,可也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赶路。”
“那、那你去常州城……”
“常州城早没粮食了!”李靖打断赵公公的话,苦哈哈地看着他,道:“这半个多月,我们就是靠着常州城送来的粮草,才勉强撑下来的。”
“那就去郡城要!”
“赵公公,本帅去要,怕是要不来粮草。要不,劳烦赵公公你去一趟郡城?本帅只要五十万石粮草。只要粮草到位,本帅马上率兵赶往京都。”
“好好好!”赵公公指着李靖,气的胸膛犹如鼓风机一般剧烈起伏,咬牙道,“那咱家就去替你要来五十万石粮草。到时候,你若还找理由,那就别怪咱家翻脸。”
言罢,赵公公怒哼一声,大步向着营帐外走去。
看着赵公公气急败坏地离开,众将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都别笑了!”
李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虎眸中涌动着凝色,沉声道,“陛下派赵公公亲自前来,京城的局势,恐怕已经是非常严峻。”
众将领都脸色微变,若朝堂出现变故,那么,他们这些守在边境的将士,恐怕都要跟着倒霉。
毕竟,是个人,都需要吃饭。
没有朝廷供给粮草,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主帅,那咱们怎么办啊?”黄天洋皱着询问。
“等吧。”李靖深吸一口气,道:“若赵公公真能凑足五十万石粮草,那本帅就率五万将士,赶往京都。可若凑不了,那本帅也只能是爱莫能助。”
……
京都。
镇北王府。
薛红衣穿着绸缎长裙,坐在后院内的石墩子上,左手掌心放着一些鱼食,有些失神的注视着鱼池。
“泓颍!”
就在这时候,一道轻柔地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薛红衣顺着声音响起方向看去,只见一位穿着藏青色长袍的青年,面带微笑地,大步向着这边走来。
薛红衣豁然起身,看着大步走到身前的青年,有些焦急地问道,“皇宫内的情况怎么样了?”
“解决了!”青年微笑道。
“呼!”
薛红衣长松一口气,旋即苦笑一声,道:“也不知道七皇子是怎么想的,居然逼迫陛下,写下传位圣旨。”
“那是因为七皇子等不了了。”青年嘴角上扬,星眸中流转着柔光,注视着薛红衣,道:“二皇子的势力越来越大,如此下去,等陛下百年后,二皇子有很大可能荣登大宝。可七皇子曾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过二皇子两个巴掌。”
“所以,七皇子不可能看着二皇子一步步做大,最后荣登大宝。”
“不过,七皇子也是愚蠢至极。未曾掌控御林军、护城军、万岁军,就敢逼迫陛下写下传位圣旨……真当其他皇子是吃干饭的嘛?”
薛红衣柳眉一挑,道:“那现在陛下的情况怎么样了?”
“陛下病得很重,再加上七皇子的逼迫,而今气血攻心,晕迷不醒。为此,朝廷诸公,已经开始商量,由某位皇子荣登大宝。到时候,即便陛下醒来,也只能当太上皇了。”
“宁铮,那你说,哪位皇子,最后能够荣登大宝?会是二皇子嘛?”薛红衣问道。
宁铮微微摇头,道:“二皇子在朝堂上,得到很多大臣支持。可,军中势力却不强。反倒是三皇子,这些年一直在万岁军挂帅。若大臣们拥护二皇子登基,三皇子怕是不肯定答应。”
“小王爷、小王爷!”
就在这时候,一道急促的呼喊声,自院子外响起。
薛红衣跟宁铮,齐齐向着跑进后院的中年人看去。
“何事?”宁铮挑眉问道。
“二、二皇子,登基了!”
“什么?”
宁铮表情一僵,眉头紧锁,看着气喘吁吁的中年人,道:“怎么会那么突然?”
中年人咽了咽喉咙里边的口水,解释道,“就在刚刚,左右丞相与众大臣,拥护二皇子登基……二皇子已经派人前往万岁军,去邀请三皇子了。所以,王爷让我回来,将此事告知小王爷。”
宁铮眯着眼睛,其中流窜着思索之色。
稍瞬,宁铮就猜出,众大臣为什么会那么急不可耐,要拥护二皇子登基了。
三皇子在万岁军挂帅,掌握着四万兵马,平日里,疾恶如仇……
简而言之,若三皇子荣登大宝,朝堂上很多官员,都会倒霉。
既然如此,那他们就快刀斩乱麻,直接拥护二皇子登基。
“要出大事了!”宁铮深吸一口气,从腰带间拿出一块银令,递给中年人,道:“你马上去北境,调集镇北王府的兵马,前来京都。”
“遵令!”中年人双手接过银令。
北境,是镇北王府的封地,自然有兵马。
只不过,老皇帝忌惮镇北王,将其‘软禁’在京都。所以,京都也有镇北王府。
看着表情凝重的宁铮,薛红衣小声道,“宁铮,你是准备拥护二皇子?所以才让管家前往北境,调集人马?”
“不!”宁铮摇摇头,道:“二皇子、三皇子都不是明主。二皇子跟世家豪门牵扯太深,若他荣登大宝……那大衍百姓的日子,怕是会更加难过。”
“至于三皇子,疾恶如仇,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这种人,为将可以。为帅都不行,更别说当皇帝。”
“那你打算支持哪位皇子?”
“秘密!”宁铮对着薛红衣微微一笑,旋即转移话题,道:“泓颍,既然你回来了,那咱们的婚事,是不是也要提上日程了?你可别再不辞而别。你可知道,你离开的这半年,我当真是茶饭不思。”
“宁铮,我现在还不想成亲。”
“那,我等你!”宁铮脸上笑容依然那么温柔。
“谢谢!”
“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说话间,宁铮抬手想要去抚摸薛红衣的脑袋,却不想,对方后退一步。
宁铮右手僵在半空,旋即很自然地落下,看着薛红衣,笑道:“泓颍,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
“嗯!”薛红衣点点头。
薛红衣看着转身离去的宁铮,不由得低声一叹。
二十多天前,秦时连夜离开龙背村,村子里的嫂子们,还有黄元毅等人,也躲到林子里。
结果,他们遇到了匈奴。
那些匈奴,就是被秦时跟李游击溃的匈奴骑兵。
虽然他们合力杀了两个匈奴,但,这也足以证明林子已经不安全。
在这种情况下,薛红衣让赵有田,拿着他跟镇北王嫡长子的聘书,前往北境的镇北王府。
镇北王府的亲兵自然是第一时间赶到龙背村。
薛红衣行踪暴露,被镇北王府亲兵送到京都,龙背村的妇人嘛,则不肯前往北境的镇北王府,被亲兵保护着,依然生活在龙背村。
走出院子,宁铮脸上的笑容内敛,星眸中流窜着疑惑。
他知道半年前薛泓颍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原因非常简单,这丫头不喜欢自己,只把自己当成兄长。
宁铮也把薛红衣当作小妹。
可。
他俩的婚约,是双方长辈定下来的,无法改变。
当然,虽然把薛红衣当作小妹……宁铮对她还是有非分之想的,毕竟,他是男人,薛红衣长得也很漂亮。
对于他宁铮而言,女人不是必需品,而是能够获得利益的筹码。
薛红衣背后是江南薛氏……
……
草原。
慕兰部落。
秦时很闲,非常闲。
在被右日逐王警告过后,他也不敢再蹦跶了。
小命只有一条,可不能乱开玩笑。
不过。
因为秦时之前的大开杀戒,他在慕兰部落的凶名,算是彻底打响了。
部落里边的权贵,也有意缓和跟秦时的关系,所以,时不时会有权贵请他去喝酒吃肉。
短短五天时间,秦时感觉自己起码胖了三斤,腰间都要赘肉了。
“姓秦的,我教你的大天高血功,修炼得怎么样了?”
慕兰朵颜趴到秦时背上,一双手落在他胸前,不安分地乱摸了起来。
秦时也懒得反抗。
但,秦时正要动真格,慕兰朵颜又不肯答应……就喜欢点火,不负责灭火。
“还行吧!”秦时有些无趣地回了一句。
一开始,秦时还是很兴奋的,毕竟,按照慕兰朵颜的话说,大天高血功,可是他们慕兰氏最厉害的功法。
可结果。
也就那么一回事儿,炼皮就是在皮肤上敷药,然后用鞭子抽打……秦时自认没有什么特殊癖好,所以,在皮肤上敷药,那没问题,可要是让人用鞭子抽自己,那还是算了。
以秦时现在的身份,再加上慕兰朵颜跟慕兰寿炝这俩憨憨兄妹的支持,练武得药,根本就不需要愁。
现在秦时的皮肤,比之前坚韧很多。
这世界武者境界,炼皮、淬骨、换血、熔脏。
炼皮跟淬骨是可以一起进行修炼的。
药物敷在皮肤,不影响吃淬炼骨骼的药。
皮肤的蜕变,秦时能够清晰感觉到,至于骨头…他没透视眼,不知道有没有增强。
“妹夫、妹夫!”
就在这时候,慕兰寿炝兴奋的声音,自帐篷外响起。
帐帘被掀开。
慕兰寿炝看着慕兰朵颜趴在秦时背上,一双手已经伸进窄袖短衣里边,不由得嘴角一抽,道:“朵颜妹子,父王可说了,你俩不能成亲。所以,你就算要跟妹夫那啥,也避着点人啊。”
慕兰朵颜嘟嘟嘴,道:“那你还喊他妹夫?”
“咳咳,习惯了习惯了。”慕兰寿炝尴尬一笑,选择快步走到秦时身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那双眯眯眼里边透露着戏谑,道:“妹夫,你猜猜我给你带来什么消息?”
“六哥,你还是直说吧,我不喜欢猜谜语!”
“没劲!”慕兰寿炝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旋即笑道,“妹夫,你们大衍的老皇帝,快被他的儿子们弄死了!”
“什么意思?”秦时微微一愣。
“嘿嘿。我得到消息,说你们大衍的七皇子,造反了。”
“结果,他手底下一个兵都没有,龙袍都没穿上,就被你们大衍的二皇子,给丢进大牢里边。”
“哈哈哈,你们大衍的那个七皇子,比我还没脑子,没兵也敢去造反,他肯定是脑子被驴踹了。”
“这么奇葩?”秦时眨眨眼,无法想象那个七皇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没兵造反?你当过家家啊?
“奇葩?还有更奇葩的呢。那个二皇子扳倒七皇子后,直接登基。”
“你猜怎么着?又跳出来一个三皇子,直接率军把皇宫给围住了。说是大衍老皇帝还活着,二皇子继位,理法不合。哈哈哈,现在,你们大衍很多地方军,都跑去京都勤王护驾了。”
秦时都惊呆了。
那些皇子的操作,这么逆天嘛?
大衍现在外敌那么多,还要这么搞,是害怕大衍建国太久了嘛?
“那北境边军呢?”秦时挑眉问道。
听秦时这么一问,慕兰寿炝脸上笑容消失了,骂道:“李靖那个王八蛋,枉为人。”
“其他地方军,都去京都勤王护驾了。他非但没去,还率军出关,直接跟左日逐王硬碰硬。”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还有一万多骑兵,绕到了大军后方,差点生擒了左日逐王……”
秦时是知道北境十二关,有骑兵早就偷偷出关,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匈奴大军致命一击。
“还有,耶律送去的六十万石粮草,也被那群骑兵给烧掉了。”慕兰寿炝骂骂咧咧的说道。
说到这里,慕兰寿炝又突兀的笑了起来。
慕兰朵颜歪着脖子,看着咧嘴傻笑的慕兰寿炝,凑到秦时耳畔,低声道,“六哥是不是傻了?又骂又笑……”
“咳咳!”听到慕兰朵颜嘀咕,慕兰寿炝干咳一声,道:“朵颜妹子,我可是你亲六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想到……二哥怕是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