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独善其身 ”

    两人并肩而行，漫步在街道上，姬明渊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衣，是叶倾婉刚才去做衣坊给他买的。


    “又让倾婉姐姐破费了！”姬明渊尴尬笑到，他本想直接穿叶倾婉送的成人礼服，可叶倾婉执意要再买件新的给自己。


    “别客气嘛！”叶倾婉笑了笑，笑靥如花，美丽而爽快。


    随后两人逛了一天！大包小包提着。


    姬明渊有伤在身，叶倾婉本想帮他提着些东西，可惜姬明渊不愿，拍着胸脯说自己是个男人，怎么能让女人拿东西，然后……就把自己拍得咳血了。


    “好啦！好啦！”叶倾婉笑着揉他的头。


    笑了笑，在思虑什么。


    “想什么呢！”叶倾婉看到他在发呆，直接给姬明渊一个爆栗，笑着道。


    “嘿嘿……我在想那把剑，嗯……剑不错！”姬明渊揉了揉头，嘿嘿笑道，笑容开朗。


    那剑可是把好剑，李逸轩的心头宝，事后肯定要归还。姬明渊还是意犹未尽，想要试试那剑。


    “我给你整一把！”叶倾婉笑道。


    “算了，我也就想想，还是我的琴好！万音轻拂，琴音动天，逍遥自在啊！”姬明渊遥声笑道。剑不错，不过还是自己的琴好。


    “男儿本当志在四方，执剑问道九重天，行走于天地之间，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叶倾婉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道。


    姬明渊赶紧跑开，叶倾婉提的东西，被她这一挥险些砸到姬明渊脑门上。


    “就你烂泥扶不上墙！”叶倾婉也毫不顾忌形象，因为手中提着东西，直接提起玉足，一脚踹在姬明渊屁股上，踹得他嗷嗷叫。


    “哎……”姬明渊苦笑，叶倾婉姐姐太豪迈了，二话不说就是提脚踹，踹得姬明渊裤子上一个鞋印。


    姬明渊本来就有伤在身，而且修为差她一个大阶。她要是愿意，姬明渊怎么躲得了？好在叶倾婉有意控制，不过还是踹得他嗷嗷叫。


    “天地之大，苦海无边，我又能救得了多少人？”姬明渊老老实实的道。


    “苍天茫茫，万道无边，苦的还是百姓啊。”叶倾婉哀声长叹一声。


    修仙问道，仙路璀璨，群雄争霸，可凡人绝对是被殃及的。


    “盛世来临，谁能独善其身？又不是让你救完这天下人，救一个算一个嘛！”叶倾婉找不到撒气的地方，把矛头转向了姬明渊，一路追着姬明渊踢。


    “好好好！”姬明渊一边答应，一路被她追得满大街跑。


    姬明渊的惨叫声在街道里回荡，两人消失在人海之中。


    夕阳西下，霞光染红了天边。


    霞云飘飘，晚风吹拂，树梢沙沙。


    姬明渊提着东西，踩踏在乱石之上，越过水流平缓的长河。


    漫步走上蜿蜒曲折，桃花花瓣不时纷纷而落，落叶散落石阶，空气中弥漫着淡雅花香，树影婆娑。


    加快步伐，姬明渊快步走上山顶。


    登上山顶之时，姬明渊笑了笑。


    桃花古树参天，桃花花瓣飘落。


    桃花树之下，一个懒散的身影趴伏在石桌之上，桃花花瓣散落在其松垮的衣服上，不时传来几声哀嚎“酒～酒～酒……”


    姬明渊悄悄垫脚，慢步走了过去，靠近一看，这不就是醉醺醺的老酒鬼嘛！酒气熏天，身旁一个酒葫芦还打开抓在手里，酒香飘飘，沁人心脾。


    姬明渊打开桃花酒坛，轻轻扇了扇，酒香飘荡，桃花香香气扑鼻


    “此酒与君无缘，只能唯我独享咯！”


    姬明渊道，说完拿起酒坛，转身就走，顺势就把酒往嘴里灌。


    “呼……”


    清风拂过，姬明渊只感觉难以睁眼，一晃而过，自己睁开眼时候，手中的酒就已经不再。


    姬明渊笑了笑，一转身就看到老酒鬼单手拿着酒壶，酒倾泻而落。


    “咕咕咕……”


    酒往其嘴里灌，酒香飘飘，豪放不羁。


    姬明渊不奇怪，老酒鬼身法之诡异，恐怖绝伦，看似天天醉醺醺的，可真动起来，身法诡异多变，如烟缥缈，如雾迷离。


    姬明渊的身法有一半就是学他的，有一半是自己悟的，他并没有教自己全部。


    老酒鬼时常醉醺醺的道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可以学别人的，但是不能太过于依赖，要不只能步其后尘，难以超越。”


    姬明渊问过“什么法，才是适合自己的？”


    老酒鬼豪气冲霄回道“天地万法，没有最强，只有更强。既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便自己创！我之法，必定天下无敌”


    喝了一口，老酒鬼转头看着姬明渊怨气哼哼道“臭小子，怎么才回来？我都饿得睡着了。”


    姬明渊笑了笑道“您老是想这桃花酿吧！”


    “去去去，赶紧做饭去！”老酒鬼恼羞成怒地赶人了。


    姬明渊笑了笑，提着菜往屋里走去。


    不多时，这绝巅之上，霞光渐稀，青烟从小小住屋里缓缓生起。


    做好饭之后，姬明渊喊老酒鬼吃饭。


    饭桌之上，老酒鬼眯着眼看着姬明渊道“你受伤了？”


    “嗯！”姬明渊也不瞒着他道，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今晚有红烧鱼，水煮青菜，叫花鸡，辣煮豆腐，炒田螺……都是些家庭菜，菜色丰富，品相很好，香气四溢，看得让人流哈喇子。


    “跟谁打了？”老酒鬼喝了口酒富有兴致的道。


    “赵家大二少爷，赵庭晟！”姬明渊道。


    赵庭晟并非赵家大少爷，而是二子，他上面还有个哥哥。


    传闻其兄骁勇善战，神勇无敌。跟随其父亲征战沙场，屡立战功。他还训练出一队百兽兵团，每人骑行凶兽，都是修为不俗，训练有素的强者，可见此人的不凡之处！


    “哦？赢了还是输了？”老酒鬼没有半分责怪之意，反而挺想看他打架似的。


    “赢了，好了，赶紧吃饭。”姬明渊无力吐槽，夹起块鸡腿递到他碗里。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不错！不错！”老酒鬼心满意足的道。


    “是是是！”姬明渊迎合的笑道。


    吃完洗碗，洗漱，姬明渊回到房间。


    一盏油灯在跳动，灯光摇曳，屋子不大，却也整齐干净。


    一张竹卧床，上面拜访着叠好的被褥和枕头！床被铺得整整齐齐的，不留一丝褶皱。


    一个简单的衣柜，依稀能看到里面有几件衣裳。旁边摆放着一个竹制书架，上面摆放着数十本古书，摆放得整齐有序，无一杂乱。


    竹桌之上，旁边摆放着整齐层叠的名书，古籍，还有几册竹筒书。


    桌子中央，笔墨纸砚，文房四宝都在！


    一张白纸平躺在桌面上，桌前姬明渊端正的坐着，一身白衣整齐干净，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披肩散落，清秀俊帅，温润儒雅的脸颊略显沉思，执笔却无从落笔。


    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出来陪我个老头子聊聊天？”老酒鬼道。


    “嗯！”姬明渊回过神来应道。


    夜入三分，高处清寒加三分。


    高空繁星点点，星光灿烂，如银色点缀在这天上黑幕，十分好看。


    今天是月夕之时，月圆如盘，皓月当空，月华如水，温柔的月光照亮天地。


    姬明渊端坐在石椅上，老酒鬼懒散的坐着喝酒。


    “怎么样？写出来没有？”老酒鬼看着姬明渊笑到。


    姬明渊苦笑摇头道“只字未写！”


    “未行天下，何以写天下？”老酒鬼笑道。


    两个月前，姬明渊忽然想写本书，记载天下兴衰，撰次万物存亡，以及这盛世仙道，可时过数月，他连个名字都没有想好，更别说落笔书写了。


    本想写这本书，记载他生平所见，所闻，所感，也不枉自己此生走一遭，若是流传下去，千百年之后，若有人读阅，也知道曾有姬明渊此人存活过，也算留下自己的足迹。


    “嗯……”姬明渊应了声，没有反驳。


    说来惭愧，他读阅这座古城十之八九的书籍，书店，书塾，还有老酒鬼所收集的各种古书，还有叶倾婉借的古仙阁藏经阁的古书。其中包涵天文，地理，历史，百家之学，兵书，药理，琴棋书画的古籍，名书古卷，还有各种奇书，怪理都有所了解。熟读万卷却无法下笔。


    他也找到了自己的问题，那便是所见甚少。


    他自从进入到这古城之后，从未出去过，虽然从书本上有所了解，却没有亲身经历，当然难悟其理。


    可是他不能走！他还要照顾这便宜师傅啊。


    “明天你就出去看看！”老酒鬼道。


    “明天？”姬明渊惊讶万分。


    “长大了，你也该出去看看了！”老酒鬼感叹道。姬明渊已经十六岁了，他不能束缚他一直在这小山上陪着自己一个老不死的。


    “我还要照顾您老，而且外面这么危险，我出干嘛？这古城也不错。”姬明渊笑了笑道，他还是放不下老酒鬼。


    “我还需要你照顾？小兔崽子！”老酒鬼气得胡子乱舞。


    “怕死！不去！”姬明渊不以为然道。


    “我教你保命之法！”老酒鬼表示这不成问题，拍胸脯道。


    “我……”姬明渊还想说，他还是放不下老酒鬼。


    “你要是不去，我就从这跳下去！”老酒鬼起身，往悬崖边走去。


    “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嘛！”姬明渊苦笑，赶忙起身拉住他。


    自己这师傅可是个性情中人，固执得不行。真若不答应他，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惊为天人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