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画饼和实惠

　　元素丰碑的建立，只是意识形态的一种体现，它的本质其实就是身体对某种元素能量的感应、接纳、摄取的能力以及程度，法师们更习惯用‘元素亲和力’这个术语来对其进行解释，而元素萨满则将意识具象化了整个术法体系。再细化一步，具体的具象化内容，则是不同人不同样，在尼奥的意识形态中是丰碑，在另其他人的意识形态中未必如此。

　　暴风晶石中含有的风元素精华，是激活尼奥身体细胞对风元素力量感应、接纳、摄取能力的主要能量，整个过程是由南茜帮助完成的，尼奥所要做的，便是感受风的力量特性，并在南茜的指点下进行正确的引导。毕竟意识是肉体的掌控者，没有意识的积极配合，光凭南茜，是无法完成这样的肉体改造的。但反过来，如果不是有南茜的存在，4大元素平衡对于尼奥来说就是个梦，他本身并没有元素体的天赋资质，跟原本的他亲厚的元素力量，主要是火，然后是风，也就是说，单凭他自己，至多也就掌握这两种元素能量的运用。

　　轰隆隆！在意识的世界，元素之巅，风元素的丰碑在一连串的雷电轰砸中诞生，那是一团粘稠的如同水果冻般的气团，在这丰碑上，有三个符文，分别代表速度、解脱、死亡的艺术。

　　尼奥静静的注视着这新诞生的丰碑，体会着这种元素力量的特性，等待着身体对这种力量的适应。而体现于外在的特征，就是静卧的尼奥身上布满了青色的电气光芒。这种光芒将会持续存在一段较长的时间，并且尼奥的身体会因之受到损害，但相比于收获，这点损伤显然不算什么。

　　足足过了1整天，南茜才在元素之巅出现，然后告诉尼奥，成了。

　　尼奥从意识世界退出，给全身刺痛如被无数针扎的身体施展了生命之波，以及水系恢复术，并且全力远转狼族血脉的能力，终于在2小时后将伤势治愈。

　　完成这一步，这次长达3天的重要修炼算是行程近半，下一步，就是将其他三种元素的力量全部提升到同风元素等阶的水平。

　　实际上在艾美拉世界，从没有哪个施法职业将元素亲和力的程度以20等划分，不是不想，而是缺乏一个明确的界定标准，也只有南茜，才能准确的把握尼奥身体的每一个细小变化，搞出这样一套标准。

　　按照这套标准，1—4级可以纯粹依靠元素精华来提升等级，尼奥现阶段要做的，就是用这种方法，将4大元素的亲和力等级提高到4级巅峰，这个过程在南茜的帮助下，变得相对简单了很多，只不过尼奥要为此遭点罪，毕竟以元素能量来洗炼肉体是很痛苦的，而且为了尽可能的完美，尼奥还要在狼人状态再来一遍。

　　“好了，现在是最为重要的部分，可以开始了！”

　　在南茜的提示下，尼奥开始按照萨满的相关修炼方法，完成4大元素能量平衡，以及体能元素能量池的塑造。

　　意识的世界，4大元素的力量化作冲天而起的光柱，然后波及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随着这能量的扩散，这个世界已经具备了与外界十分相似的基本能量要素，只不过，这里没有日，而只有月，是一个阴属的世界。随着这个世界的形成，大约30多种厌光的植物和生于幽暗地域的植物开始在大地上生长，这些不比棘和刺，它们都是意识之种，也就是说，是由尼奥对这些植物的了解而形成的，它们可以看做是相关知识的具象化存在，而并不具备真正的生长能力。

　　这些植物的生长，其实就等于是尼奥一遍遍的巩固相关植物的知识，更大的意义则在于南茜可以通过打理这些植物，将她搜集到的相关信息融入其中，这样一来，尼奥在潜移默化中加深了对该种植物的了解，不光是植物，其他方面也可以，比如说房子，如果南茜在这个世界一遍遍的盖房子，那么尼奥自然而然的便可以掌握建筑的学问。只不过现在无论是南茜、还是尼奥，都不具备大型运算的能量，也只能是先把植物这一摊经营好了，其他再徐徐图之。

　　意识世界是如此，而在物质世界，4大元素的平衡诞生了一个重要事务就是元素能量池，它是一团泾渭分明、却又关联密切的能量，这团能量存在于尼奥的大脑中，紧紧的包裹住尼奥的灵魂以及一块黄豆大小的晶体，这晶体曾是导致尼奥多年头痛的元凶，却也是让他成为聪明人并具备施法能力的关键，它不但跟尼奥父母的死因有着密切的关联，还是圣器的目前形态，也就是南茜的本体。

　　“身体是能量的容器，你所选择的施法者道路，能量淬体是修炼的最基本方法。”南茜曾跟尼奥说过的这个概念，是极为与众不同的。对普通人而言，魔力的高低，指的就是精神力的纯凝程度和量的多寡；元素亲和力本身则指对元素能量的理解程。尼奥的修炼则是通过长期的元素能量淬炼，增加肉体的能量抗受性，甚至成为合格的能量导体和储集器。

　　另外，普通的施法者的身体中也没有‘元素能量池’这种存在，毕竟人体不是法师塔，生命工程学对于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来说，还处于很原始的阶段，即使有些魔法效果与之靠谱，也是极为粗陋，像尼奥这般精密的特殊改造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元素能量池的存在有两大好处，首先，圣器摄取能量的效能成倍提高，等到圣器的能力完全恢复，就可以在元素能量池的基础上诞生混同能量池，从而完成圣器所需能量制造的质的跨越，从而开始修复多功能能量舱，然后才是圣器晶体增殖，智脑进化。

　　其次，对尼奥而言，元素能量池的诞生和完善，意味着瞬间施法的可行，当然，这同样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尼奥的精神力纯凝程度还有待提高，术技熟练度也需要多磨练，还有就是身体的淬炼，一个合格的能量导体，无论是对尼奥本身，还是圣器，都意义重大。

　　这3天的修炼，说是尼奥在术力方面有了质的飞跃也不为过，尼奥不但获得了更多的元素术技，奠定了独特的术法修炼道路基础，还具备了使用12个代表着元素力量的符文的能力。

　　这些符文，本身就是符文学的一部分，术技便是根据这符文所代表的特性所诞生的，这是萨满这种职业的特点。萨满的术，本身就是自然创造，故此少而精。术士则是半自然、半人工，因而对血脉及魅力很有要求，法师则是人工创造，最为精密严谨。

　　符文的源头，就在于对各种力量、能量的特性的诠释。像融入尼奥手腕中的符文艾尔，便是对力的诠释，同样也类属符文学，归类为属性符文，力量、敏捷、耐力、智慧，这些都是属性符文，除此之外，符文还有其他类符文和单一符文、混合符文的变化和区别，它们实际上都可以找到相关对应的能量，例如尼奥传导给巴里特的‘力’，传导给贝尔斯的‘力’，也都可以诞生符文。

　　符文，是尼奥必要掌握的一种辅助技能，另外就是魔药，就目前而言，尼奥走的是专精植系的修炼道路，魔药这门学科对他而言补益良多。至于已经掌握的冶炼和锻造，尼奥已经不准备投入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这次修炼给尼奥造成了极大的消耗，人整个儿瘦了一圈，身上的伤疤形成的痂壳一撕一层，宛如蟒蛇蜕皮。在木桶中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吃了些东西，花费3个小时冥想恢复精神力，然后又睡了4小时，这才将状态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尼奥知道，是该处理政务的时候了。

　　先是疾风队，有人心灰意冷，有人准备另谋高就，有人牵挂家人，愿意留下来继续跟着尼奥的，只剩维茨、巴里特、玛赫、博格莱姆、比其尔、契布曼、哈根、范伦丁和斑9个人。

　　“托尼，你要走？”

　　“我的家人被教廷选中，我想去找他们。”

　　“阿诺，你呢？”

　　“我跟托尼一到，去找老娘。”

　　“狄克。”

　　“我想去找戴维、盖尔他们。”

　　“泰勒。”

　　“我跟史蒂夫想去难民营看看，也许在那里能找到家人。”……

　　大家都有各自的理由，其实归根到底就一句话：不看好尼奥和疾风队的未来。

　　尼奥也之前也想到过经逢此次大变，队里有人会离开，只是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疾风队连他算上25个人，要走的达到了75％。可以说，这是既泽维尔要再次置他于死地之后，又一个响亮的耳光。

　　虽然这次事件远不能用众叛亲离来形容，但却让尼奥不得不认真审视他过去一段时间里所做的一系列重大决定。必须承认，他低估了上位者的强硬和狠辣程度，因此才有了这一系列惨痛的代价。另外，他也高估了‘良心’这种东西，以及自己的人格魅力。没有多少人会去追随一个穷途末路的首领，另外，男人同样也会发‘好人卡’。

　　“大家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毕竟兄弟一场，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过的幸福、活的健康。巴里特，契布曼，把我们所有手中掌握的所有金币凑一下，按照个人贡献，给要离开的弟兄们分一下。”

　　“好的，老大。”对于尼奥的决定，巴里特是有些想法的，但他对尼奥的能力很有信心，所以仅是略有犹豫，便表示了坚决执行命令的态度。

　　“老大，我们……”财迷契布曼相较而言有点不够大气，想法也欠缺深度，他觉得实在没必要给这些要走的人这么大的人情。要知道，尼奥剿灭地城匪徒，所收获的财富相当丰厚，光是现金，给这些人分下去，每人至少也能拿到300金，有这笔钱，只要不败，足够几十年衣食无忧，如果再能成功做点买卖，一辈子都够了。

　　“照我说的去做吧，我们的困难我自有解决的办法，亏了谁、咱们也不能亏了兄弟。”

　　“唉，好吧。”契布曼还是有些不舍，但尼奥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没再坚持。

　　其实，契布曼的吝啬，尼奥是很欣赏的，换个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何必枉做小人，你让给就给呗，反正钱也不是我的。正是因为契布曼的‘老抠’特色，尼奥才很放心的将财务全部都托付给他管理，而经过这次事件，尼奥对契布曼的信任又增了几分。

　　选择的离开的人好一些都面有愧色，有人血气上涌，又表示要留下来，尼奥却说：“不管你们在哪里，我都把你们当兄弟，诸位都是好样的，应该能闯出一片天地，说不定哪天走投无路，我还要去投奔……”

　　好些要走的队员都拍了胸脯，说了同样热血义气的话，博格莱姆和玛赫在一边却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角，博格莱姆心道：“兄弟和兄弟，也有远近亲疏之分……”玛赫想的则是：“尼奥就算有一天走投无路，怕是也不会求在你们的门下……”

　　这件事之后，脱离疾风队的人一众人都收拾了行囊，在多面的带领下从尼奥来时的路连夜离开，尼奥给他们的最后指点就是进入大陆公路，重新回归难民的身份，忍得一时苦，钱财莫露白。

　　剩下的9人，连同法兰克，尼奥将他们聚在一块开了会，安抚、鼓励，制定了一些厉兵秣马的短期目标，然后分派了任务，疾风队的核心成员是减少了，但队伍却扩大了，从奴民中掉上来30人，以联盟的军衔制，都授予列兵衔，分成了三伍，每伍的正负伍长都是由核心成员担当，严格训练，狠抓思想教育，练兵不要求速成，而是要稳扎稳打。

　　尼奥也清楚，小小一个会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私下里，尼奥挨个儿找核心队员们谈心，为每个人画下了不同的饼，比如他告诉契布曼，他手中还有批财宝，只要风头过去，就可以起出，没有必要对财务太过忧心。而告诉博格莱姆的则是，为了长远发展，疾风队准备花重金送有潜力的队员去正规的军事学院学习，他就是其中一个。而给哈根的饼则是，条件具备，就会派人去打探哈根家人的下落，如果他们还活着，哪怕有人监视，也有办法资助他们度过难关、重建家园……

　　除了画饼，还有实惠，借助南茜的扫描能力，尼奥为核心队员们测出力量属性，然后因材施教，用收集来的力量帮他们洗练身体，用生命之波这样的术技激活潜能，所以在短短的几天时间，核心队员们的实力突飞猛进，就连契布曼、哈根这样的非战斗人员，从数据角度查看，都已经有3级战士的水准，巴里特和玛赫更是一举突破5级，博格莱姆、比其尔、维茨虽然都是4级，却已经初步感应到了战能的存在，突破指日可待。

　　而新加入的疾风队列兵们，尼奥同样没有亏待他们，他收集的最大众化的几种能量，储备最丰厚，这种能量虽然不能培养专属的战能属性，却对提高综合素质有着不错的效力，结合生命之珠，尼奥将这种力量用于训练标兵的奖励，这些人在未来，就相当于军队中士官级的存在，是重要的基层力量。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300余奴民的身体也基本恢复，并且也适应了尼奥这位新的领主老爷的诸般规矩，不过，管理他们的直属长官并不是尼奥，而是玛丽安，玛丽安之下还有10多名正副干事，他们就如同迁徙队中的办事员一般，因为目前还没有太多的活儿可做，所以干事们每日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将民众们组织起来，上思想课，吃喝从哪里来，未来有多美好，内容都是这个，很浅显，但也很重要。

　　干事们和疾风队的核心队员们同样每天要上课，讲课的自然是尼奥，前者要学的是如何抓好思想教育工作，后者要学的是如何提高各自的专业业务水平，也就是战斗能力，有南茜这位超级副官在，尼奥倒也勉强能把这两门大课讲好。

　　一转眼，尼奥回到疾风队已经过了15天。

　　这天，尼奥正在利用催生之法培植植物，多面回来了，并带回了狄克等人的回信。一切顺利，简短的4个字，让尼奥彻底放了心，这个消息很快巴里特他们也知道了，在默默替那些离去的人祝福之余，众人对尼奥的品性也多了一分敬服，关键时刻，尼奥对待自己人还是非常够义气的，今次他念旧情、不让选择离去的弟兄们吃亏，来日绝不可能亏待这些跟着他混的弟兄们。

　　虽见人心冷暖而矢志不渝，尼奥相信，他宽厚待人，终有回报。只是发生在泽维尔一家的情况，却也让他认识到了爱屋及乌的代价。同时，这次大事件也让尼奥的‘爱情高烧’退了几度，他开始理性的看待一些问题，为了给迪夫谋个好出路而搭上了千多迁徙队民众的生命，还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从个人角度讲，他或许能用‘因爱而疯狂’这样的自嘲一笑而过，可从死难者角度讲，他要负很大的责任，就算将那一夜参与了屠杀的所有人全杀了，让维克多名誉扫地、遗臭万年，又怎能比的过民众们平安的活着、重建家园？

　　一份愧疚铸就成为了一个烙印，在尼奥的灵魂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虽然他从未提起，但他知道，以后做每一个重大选择时，他恐怕都会拿出这件事去比较，收获多少？代价几何？能不能玩的起……

　　直到现在为止，尼奥仍没有质疑过他跟蜜莉恩之间的感情，他觉得他和蜜莉恩的爱是真挚的，并且经受住了风雨的考验。虽然现在流言蜚语满天，但他相信蜜莉恩可以熬过这一关，两人也终有再见的一天，这一天不会太久，而且值得期待。

　　蜜莉恩确实知道尼奥没有死，因为她带着尼奥送他的魂兆指环，那是用一节异化荆棘的核心木制造的，墨绿的颜色，款式古朴，散发着宝石般的光亮，指环的内圈还篆刻有咒文。只要这指环不断，就代表尼奥还活着。然而，蜜莉恩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是天天以泪洗面。她并不相信街上的传闻，不相信迁徙队中隐匿有大量黑暗教徒，不相信尼奥是杀父凶手，但她相信她的父亲确实死了，而且尸骨无存。蜜莉恩也听闻了飓风号的坠毁，她能感觉到，那是尼奥干的，虽然要完成那样一件事非常的不可思议，但她就是有这样的预感，因为她知道她深爱着的这个男人善于创造奇迹。

　　但是，大街小巷贴的到处都是的人头悬赏令让蜜莉恩如坠冰窖，她觉得尼奥或许可以逃出生天，但永远不可能完成他的一个许诺：光明正大的娶她过门，在她喜欢的地方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去荒野洞穴中当土著吗？远离文明？远离故土？说实话，她不想过那种茹毛饮血的生活，她能吃苦，但并不意味着吃苦让她觉得甘之如饴，这个世界恐怕都没有那样的人。

　　从前，蜜莉恩觉得只要跟尼奥在一起，便是住山林木屋也充满了乐趣，便是吃烤鱼番薯也美味无比，开心、欢笑，跟尼奥在一起，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美好了几分。但现在回忆起那些美好时光，蜜莉恩认为需要加一个前缀：心安。

　　生活无忧，心安；安全无忧，心安；地位无忧，心安；家人无忧，心安。只有心安，才能玩的开心，玩的痛快，玩的尽兴，若没有这个前提，哪还有心情去玩乐？去赏花观月、吟诗放歌？可心安，尼奥给不了他，以前是因为世俗容不下他，现在是因为某些人容不下他。而且蜜莉恩很清楚尼奥的性格，你对他一分好，他对你十分报；你对他一分恶，他同样是十分报。这样的性子，他必然会跟维克多死磕到底，但他挑战的这个敌人真的是太强大了……

　　“蜜莉恩，我听莉娜说你又没吃午饭。”大步行来、一身戎装的奥萝拉打断了蜜莉恩的思路。

　　“我不饿……”蜜莉恩楚楚可怜的说。

　　“你这个样子只能是让亲人担心，让敌人开怀。振作一点好不好？”

　　蜜莉恩眼泪流下来了。

　　“……”奥萝拉对她这个好友真是没了脾气。“告诉你个坏消息，厄德里特领遭黑暗势力突袭的真相已经浮出水面。受灾的不仅仅是弗瑞，凯尔斯和奥德发生了类似的灾情，其中奥德王国为两处，不过都在王国的边境附近，损失并不算严重，之前一段时间，两国都将事情压了下去，直到泰坦之都那边送来报告，艾美拉大陆最难的幽影地区恶魔之门封印已经破裂。恶魔们破坏了古代地狱五芒（倒五芒）神圣封印，厄德里特领，就是封印地之一。不过，这对你或许是个好消息，这件事一出，已经没人去关注迁徙队难民是否是黑暗教徒这样的问题了，因为比黑暗侵袭事件危害大1万倍的魔灾即将开始。”

　　蜜莉恩小脸儿煞白，颤抖的道：“这么说，传说中的末日降临了？地狱的君主会带领魔鬼大君从黑暗之门杀出来，毁灭整个世界？”

　　奥萝拉一脑门子黑线，“那倒不会，三大阵营加上光辉教廷以及泰坦之都的堕天使们，还不至于连一扇大门都守不住，地狱君主也不至于非得争那方寸之间。恶魔之门，不是黑暗之门，不是地狱之门，镇压它的地狱五芒神圣封印在古代其实叫风水气数之印，什么是风水、什么是气数，这个我都不太了解，怕是得去光辉教廷才能找到答案。这印的功能，我倒是听闻了。”

　　奥萝拉解释道：“据说我们的世界曾被远古恶魔完全腐蚀，连大地之心也不例外。虽然神最后用了无上法力让世界重回光明，并净化了大地之心，可这个世界厚达千万公里，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净化。于是神建造了地底虚空之壳，协助地核净化地下世界。

　　糟糕的是后来虚空之壳成了恶魔们的放逐之地，净化因此而变得缓慢，于是才有了这个风水气数之印，有它存在，黑暗邪恶的力量就会被压制于地下，为什么幽暗地域越深处，存在的生命越邪恶？就是因为它们沾染了太多的黑暗邪恶力量。

　　而现在封印被破坏了，黑暗邪恶的力量就会向上渗透，受其影响，很多原本风景宜人的地区会成为妖魔森林，魔兽会狂化、魔化，魔鬼们可以在黑暗邪恶力量渗透严重的地区建立黑暗传送门，黑暗爪牙们会获得更充裕的能量支持，修习黑暗法术的人会大大增加，各种被黑暗侵蚀而作恶的事件会层出不穷，军队必须投入大量的军力来保护城镇，开放式的农庄将变得没有任何安全保障，至少也要有土木之墙，夜晚在外边过夜将成为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就算是白天，如果是一些偏僻的道路，也得雇佣足够的武装人员。

　　运送成本增加，国家军费开支大大增加，还有一系列的建设开支，武器装备制造开支……物价上涨是必然的，民众幸福指数下降是必然的，经济发展停滞甚至倒退都是有可能的，更令人忧虑的是，留给我们的准备时间并不多，而民众是否对此有足够的认识，则是最大的问题！”

　　奥萝拉陈述到最后还算是比较婉转的点了一下，真实情况是，整个艾美拉大陆将因为这封印的破除而进入烽烟时代，即使是最内陆的地区，也有可能遭受大量怪物、魔兽、黑暗众的荼毒，死人是一定的，而且绝不会少。这就是魔灾一词的由来。

　　如果尼奥知道，他的神奇的建木之力的获得，是建立在成千上万的生命将因之而死去的基础上的话，或许会觉得千多难民的死亡为代价而换得了迪夫的光明大道是件比较划算的事。不过这个推断是无法论证了，尼奥的消息很闭塞，他也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黑暗邪恶的力量正在向上渗透，扰乱整个世界的安宁，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多面的身上。

　　“这货究竟是获得了怎样的机缘，怎么跑了一趟大陆公路，就又疯狂成长了一大截？”尼奥盯着多面那已经变成血红颜色的藤蔓，怎么都想不明白。上次他从多面的核心藤上切了一段研究，南茜的研究结果是，活性化指标已经超过普通生物7倍，这些天正在做一系列复杂测试，如果测试通过，尼奥就会通过南茜的生物工程技术将这藤蔓与尼奥主要使用的异化荆棘藤融合，以获得更强大的能力。尼奥正想从多面那里再取些藤，制成样本进行测试，结果多面居然又成长了。

　　尼奥决定探查一下多面疯狂成长的原因，不过再这之前，他想先在幽暗地域建立一个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