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正直之死
……
银河另一端。
搭载图丘查引擎的巡洋舰“猎手”号伴随强光出现在荒芜星系中。
探测波扫过两个死亡世界行星，原有两个人类殖民世界被病毒炸弹摧毁的消息传导到巡洋舰指挥甲板内。
“大人，两个殖民地被死亡守卫摧毁了。”
凡人军官起身汇报。
瓦瑞斯站在全息影像外，双臂交叉着肃立，整个身体被智库型终结者动力甲包裹，进入备战状态。
首席智库，狩密者之主已经洞察到星系中的状况，因此并未理会凡人的汇报。
“死亡守卫还真是难宰……帝皇之子和十一军团都被歼灭了，他们不仅活着还化整为零满帝国乱跑……”
“不是死亡守卫，是叛徒战士。”
“这不都一回事。”
“……”
凡人们悄声议论着。
瓦瑞斯也没有理会议论，盯着星图，脑子里在思考。
当白骑士之主进入魔域之时，狩密者离开网道，驾驶一艘安装了图丘查引擎的巡洋舰做起这一秘密部队建立时被赋予的工作。
现在正在搜寻古代兵器。
持着白骑士之主给予的萨鲁姆之剑，利用萨鲁姆之剑能定位所有人类种族所造兵器的特性进行寻找。
而如今被定位出的古代兵器也被死亡守卫盯上了，狩密者因此和死亡守卫在之前爆发战斗，并将死亡守卫半个连队打散。
如今瓦瑞斯面对两个抉择。
一，继续寻找古代兵器。
二，先追逐并歼灭死亡守卫，防止他们给帝国造成更大破坏。
瓦瑞斯思索后下令：“在这里留下可以给法洛斯灯塔导航的信标，把那些死亡守卫交给帝国海军处理。”
“那我们下一个航行目标是哪里，大人？”舰长问。
瓦瑞斯没有回答，转身离开指挥甲板。
狩密者之主在廊道里大步前进。
路上所有凡人在听到星际战士沉重脚步声后立刻靠墙避让。
在经过一条岔路时，二十名完成休整的智库整齐走出，默默跟随在瓦瑞斯身后。他们就是狩密者的全部成员，和智库部队中专门对付恶魔的白骑士一样，都是百战老兵，灵能精锐。
一行人进入密室。
在闸门闭合，所有智库围绕着预设法阵站位后，瓦瑞斯唤出契约恶魔。
契约恶魔手中的萨鲁姆之剑被拔出，汹涌恶魔之力充斥着整个密室。
瓦瑞斯举起长剑，再猛然贯入地面。
一道本会扩散到整个星系，但被智库们拦截在密室内的血光闪烁过后，超自然现象出现。
血液从法阵中渗透出来，漂浮到半空中，汇聚成一幅星图。
天体，舰船，都被囊括在星图中。
“这艘古代舰船会在四个努凯里亚日过后出现在3091星系。”瓦瑞斯指向星图。
一名智库立刻传送出密室，在萨鲁姆之剑入鞘并被契约恶魔带回亚空间后，智库又传送回来。
“舰船已经开始向3091星系航行。”
……
图丘查引擎扭曲空间与时空。
猎手号巡洋舰悄无声息出现在3091星系中。
灵能视野先探测波一步向瓦瑞斯揭示整个星系的状况。
瓦瑞斯先看到一艘机械教战舰。
登舰鱼雷的尾迹初始端是机械教战舰左舷，末尾端则是距离战舰不远的一艘舰船。
那艘舰船看起来和如今人类帝国的舰船大不相同，流线型构造，体积大概也就等同于暴风雨级护卫舰，也看不出来安装了什么武器。
这艘船在建造之时，估计连左舷右舷火炮甲板之类的概念都没有。
“静默瞄准机械教舰船。”瓦瑞斯在指挥甲板下令，随后打开传送门。
在猎手号巡洋舰各处都出现传送门，二十名狩密者智库在同一时刻传送到奇怪舰船之内。
机械教战士正在一名神甫的带领下于登舰点附近作战。
端着赫鲁德燧发枪的战士结成战线，集火从附近廊道中涌出的绿皮。
战斗机兵为战士提供火力支援。
那些更为灵巧的改造机仆则是穿梭在枪火之间，暗杀绿皮中体型最大者。
在双方激战正酣时，狩密者智库降临于登舰点附近。
最先有四名智库悄无声息出现在各廊道机械教士兵的射击线上，一手朝后方撑起灵能屏障，一手面对前方涌来的绿皮们。
灵能闪电或是火焰这种简单直接的灵能法术迸射而出，将一整条廊道从头到尾清理干净。
而后剩下的十六名智库才传送出来，围绕瓦瑞斯站成一个圆环。
瓦瑞斯从圆环中心走出，身旁跟着一个心灵系智库，两人同时向着那指挥作战的神甫走去。
在瓦瑞斯来到神甫面前时，心灵系智库右手双指抵在太阳穴位置，用灵能在绿皮之中掀起恐惧风暴，逼迫绿皮们逃离。
登舰点危机解除，瓦瑞斯停步。
“汇报情况。”
神甫听见面前星际战士命令自己。
“我们偶然得到这艘古代舰船的消息，于是前来捕获它。”神甫行齿轮礼，“就这么简单，如你所见。”
“死亡守卫中的叛徒也在找寻这艘舰船。”瓦瑞斯说，“现在返回你们的舰船上并撤离，这艘舰船和随后将会到来的叛徒交由我们处理。”
神甫冷笑：“你们是吞世者的智库部队？”
瓦瑞斯沉默。
“我们是奉象限贤者的命令来的。”神甫说，“他和你们的白骑士之主可是挚友，我不信你不会看在这份关系的……”
“白骑士之主命令我们接手这里的工作。”
瓦瑞斯一句话让神甫脸上笑容消失。
神甫梗塞两秒才开口：“这艘古代舰船的机魂不好驯服，你可能需要我们的协助。”
“可以。”瓦瑞斯点头，转身前进。
神甫看见刚刚传送出来的智库们又消失不见，随后其他地方传出绿皮兽人的惨叫声。
智库们正围绕着瓦瑞斯所在廊道，不停传送和使用灵能法术清理附近绿皮，给瓦瑞斯等人创造一个绝不会遇到阻碍的行动环境。
在神甫计划中原本要进行几个月的行动如今预计会缩短到一个太阳时。
前进片刻后，一行人来到古代舰船的中枢位置。
神甫破解气密舱门，然后在瓦瑞斯传送进中枢后开门走进去。
呈现在现代人面前的是一间大概只有战舰作战室那么大的房间，没有杂乱的仪器设备，仅有几个座椅。
光滑是这里带给瓦瑞斯的第一印象。
地板，墙壁，都能反光。
【检测到入……入……入……】
瓦瑞斯耳中响起盔甲系统警报声。
下一秒动力甲的通讯装置就被关停，种种用来辅助作战的功能也全部停运。
身旁机械教神甫躯体瘫痪倒在地上，其余机械教人员都如木偶一般固定在原地，这是因为他们身上的各种植入体被停运。
智库型终结者使用灵能作为动力源，否则瓦瑞斯等人也会固定在原地。
“001010110……”神甫的那没改造过的嘴巴还能动，诵唱起二进制颂歌。
见瓦瑞斯只是看着，神甫破口大骂：“别傻站着！滚去拿圣油和熏香和我一起诵唱圣歌安抚机魂！”
“只怕没用。”瓦瑞斯扫视四周。
“确实没有用。”
一个女性化的电子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看看这些可怜虫，趴在地上诵经，觉得这种行为能让我停止操控他们那低劣到发指的植入体。”
“毫无意义。”
机械教众人之中，神甫的学徒，一个没有接受太多改造的人逐渐摆脱控制，机械双腿与关节分离，整个人拎着熏香和圣油在整个房间里到处乱爬。
“看看他。呦……这个小可怜虫。”
电子声再次响起。
“你们的祖先曾用科学让整个宇宙折腰，而你们却像个公元前的部落萨满，看到自己祖先的发明创造后第一反应是祈祷和跳大神。”
瓦瑞斯能猜测出来这个声音是舰船里的憎恶智能，也就是AI。
古代舰船一般都有AI，当年那个被白骑士之主找到的铸造引擎也是一样。
现在的对策只有想办法用一件古代器物清理掉舰船AI，然后用巡洋舰捕获舰船并离开。
瓦瑞斯伸出手，从盔甲储物层里掏出一枚芯片——这是努凯里亚古代遗物之一，在狩密者离开之前，布朗找到瓦瑞斯并将这东西交给他。
可就在瓦瑞斯即将动手之前，一名智库的汇报声传进他脑海。
听完汇报，瓦瑞斯将芯片收起，觉得如果能降服这个AI更好，因为AI本身就是一种古代珍宝，白骑士之主或许能用得上。
瓦瑞斯如此乐观的原因，是一名智库找到了个沉睡在休眠舱里的古代人。
这名古代人被智库传送过来。
“吾爱！”
电子声又一次响起。
“休眠区被那些异族破坏了，我还以为你……”
“我没事，科娜，我没事。”
那被AI称呼为吾爱的古代人看起来是个舰长，转头向瓦瑞斯伸出手，同时说道：“我看了日志，他们救了我们，所以他们不是敌人，用接待客人的方式接待这些现代人，科娜。”
机械教人员逐渐恢复行动能力，AI已经不再入侵任何一个现代人的装置。
“抱歉，抱歉。”舰长上前将机械教的人搀扶起来，每搀扶一个就道一次歉。
只不过舰长说的话不是帝国语言，其他人也听不懂。
“大人。”瓦瑞斯忽然听到通讯频道中传出猎手号舰长的声音，“三艘死亡守卫巡洋舰出现在星系中，他们是奔着这艘古代舰船来的。”
闻言，瓦瑞斯询问舰长：“你的舰船是战舰吗？”
“什么？”舰长一愣，“当然不是！我的正直之死号只是一艘货船！”
AI开启同声传译功能，舰长所说的话才被他人听懂。
瓦瑞斯有点失望，接着嘱咐舰长：“让你的AI操控舰船，等一会我的船打开一条航道之后你们就跟过来。如果有防御功能，比如护盾什么的，那就赶紧开启。”
嘱咐完，瓦瑞斯抬起手调用灵能，准备将整个货船传送到猎手号附近。
“别卖弄你的巫术把戏了。”AI开始调用舰船功能，“虽然我是货船，但也是你们祖先的货船。”
正直之死号对着三艘死亡守卫舰船发射出牵引光束。
那光束的作用并不仅仅只是牵引，就连牵引光束作用范围内的时间都被加速，所以三艘敌舰眨眼间就被甩进恒星里。
见状，瓦瑞斯看向那机械教神甫。
神甫眼中闪烁着贪婪，当然还有畏惧以及后怕。
舰长好像能通过舰船上的某种装置看到外界，在观察了三艘敌舰后问瓦瑞斯：“你们的敌人研究出了把生物改造成舰船的技术？”
“不。”瓦瑞斯摇头。
名为科娜的AI则是将一系列信息资料投射到舰长面前。
死亡守卫的舰船进入恒星之前被科娜入侵，其中信息库里的各种资料被提取出来，AI再将一些关键信息凝练出来展示给舰长。
“这有军事信息。”舰长示意瓦瑞斯看投射出来的信息。
瓦瑞斯看过去，发现这伙死亡守卫接到了一个任务：在夺取古代舰船后用这艘舰船去袭击灵族方舟世界。
狩密者之主想到自己离开网道之前发生的事，也就是白骑士之主去救援灵族神，现在那个神应该被救出来了，人类与灵族的合作正在推进……那么这些死亡守卫的目的也就很明显了，就是破坏合作。
但瓦瑞斯又觉得不太可能，这些死亡守卫的信息不可能这么灵通，或许仅仅只是凑巧要去袭击一个方舟世界而已。
无论如何，这个信息应该被汇报出去。
“返回网道。”瓦瑞斯转身下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