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测试
乌兰诺绿皮帝国门户。
戈戎。
血斧氏族已经离开，并远离人类帝国的进攻路线。
戈戎爆炸时被白骑士们用仪式扔进亚空间里，随后戈戎星系便被人类帝国接管。
虽然星系中没有星港，也没有人类世界，但铸造引擎本就相当于星港，也相当于人类世界。
第四和第十二军团舰队围绕着铸造引擎休整补给。
一周后的现在，星系中迎来了一支新舰队。
怀言者的旗舰——信仰之律号航行在舰队最前方。
在怀言者即将抵达铸造引擎之时，于寒冷阴暗之虚空中，早就停留在舰队必经之路上的布朗默默展开隐形迷彩。
石人的皮肤被恒星光芒穿透，映衬出虚空中那璀璨星辰之一角。
“信仰之律号将在两分钟后经过你所在之处。”
“确保鸟卜仪始终处于运行状态，否则你恐怕无法在那大家伙上找到艾瑞巴斯的位置。”
象限那如机械般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传进布朗耳朵。
布朗抬起手，看向手中闪烁着白色灵能幽光的装置。
这装置的材料都被石人那外壳上的隐形力场“波及”，变成了隐形状态，只有不遵从现实物理定律的灵能幽光还在闪烁中。
这鸟卜仪也是象限研发的新灵能造物。
吞世者们大都认为白骑士之主的发明家亲随应该只搞出了灵能银藤——这已经非常了不起，吞世者们认为象限完全有资格担任火星铸造将军职责。
但实际上，灵能银藤那两招灵能法术只是象限所有研究中最普通和最基础的，但同时也是最稳定的，有些不那么稳定或者不那么容易量产的东西只暂时处于试验阶段。
比如鸟卜仪。
这是个玄学导航造物。
“看我如何操作。”布朗面朝驶来的信仰之律号，调整四肢朝向。
“信仰之律号内有先进探测阵列。”象限提醒，“尽可能做到隐匿。”
布朗双眼中闪烁着波浪线：“我看到了。”
探测阵列释放出的波动在现实宇宙当前维度中引发的变化，被石人无一遗漏的捕获。
而石人恰恰有应对扫描的方式。
它的肢体尽量维持不动，没有像当初对付那些霸占铸造引擎的野蛮人一样，直接双手双脚释放出能量推动躯体。
而是利用另一种方式推动躯体推进自身——恒星的太阳风。
高速粒子流作为一种自然的非内发性的能源被石人利用，而石人的躯体天生便被改造的适合利用任何能源，以防止它们需要找根电线插在腚上给自己充电。
所以当石人躯体改变的不同于人形，且拥有特殊物理效用时，太阳风真能起到推进效果。
在接近信仰之律号扫描范围后，石人陷入沉睡——没有任何能量输出，没有任何动作幅度。
甚至为了避免自己无法及时醒来，石人利用了一种古老但绝对有效的内置功能，利用颅内某个结构内被单独设立的两颗原子做了个闹钟。
当一颗原子围绕着另一颗原子运动到一定程度时，石人被自动唤醒。
“过分了。”象限的声音再次被布朗接收，“信仰之旅号的探测手段是挺先进，但还不至于让你设定原子钟让自己休眠又醒来。”
“没有更低端的工具了。”
石人醒来时已经贴在信仰之旅号外壳上，构成它的物质在精金的原子之间流动。
“就像努凯里亚娱乐公司为了性价比买我这种泛用性石人，而不是非得找企业订制那种除了嗯嗯啊啊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做的石人玩偶。”
“商业活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谁能想到一个泛用性多功能的石人，会比一个功能比它少几百个的智能玩偶石人更便宜。”
“……”
布朗身上的分子和原子从一条廊道天花板上掉落到地面上，逐渐汇聚起来。
从视觉形式上看起来就像凭空闪现出来的。
鸟卜仪上的幽光指向目标所在地点。
一些星际战士从拐角处走出，布朗躯体立刻分散开，以最微小物质的形态从星际战士们身上穿透过去。
来到廊道尽头的房间后，布朗从空气中凝聚起来。
被鸟卜仪标记的目标出现在这类似于小型教堂的房间里。
那正是在地上跪拜帝皇神像的艾瑞巴斯。
“谁？”艾瑞巴斯猛然转头，已经下意识拔出等离子手枪瞄准身后，同时另一只手拔出匕首，身体迅速后撤到帝皇神像下。
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将整个房间的空间囊括在视野里，确保身后只有宏伟的帝皇神像。
但这不完全是因为战术素养。
也是因为童年的经历。
被人在背后朝腰子攮一刀的记忆太过深刻……
艾瑞巴斯看到了布朗，一个身材纤瘦，看起来长相很普通的中年人。
既不太丑，也不太帅，长相能让人转身就忘，一切只为了让玩弄他或被他玩弄的游客不觉得这工具长得喧宾夺主。
“不用看了，这就我一个。”布朗压低身体，“也不用看了，这就你一个。”
艾瑞巴斯神情冷肃，立刻开火。
布朗飞身将飞射而来的等离子劈开，随后冲向艾瑞巴斯，切开对方用于格挡的匕首，以及匕首下方的整个躯体。
艾瑞巴斯被一分为二。
“我是布朗！布朗完成任务！”布朗耍个帅气剑花。
“玩古代老电影梗扣钱！”秦夏说。
布朗立刻闭嘴。
房间的门被迅速推开，布朗没有闪身躲避，因为走进来的是安格隆。
“你在干什么？”安格隆立刻关上门，小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来的了，但是艾瑞巴斯和我们认知中不一样，他没那么邪恶，反倒是科尔法伦是邪恶的那个。”
布朗一脸懵：“我根本不知道这家伙是谁，只是秦夏让我来宰了他。”
“我知道艾瑞巴斯是什么情况，我观察到了。”布朗脸上的神情忽然发生变化，让安格隆看出秦夏的影子。
秦夏正控制着布朗。
“但是我必须测试一下，确保艾瑞巴斯真的没有问题。”秦夏的声音从布朗口中传出，“刚才他死的时候没有任何混沌能量释放出来，确认完毕。”
安格隆若有所思着点头。
布朗抬起手，手指上的戒指投射出光束，一道光波笼罩艾瑞巴斯的尸体。
艾瑞巴斯就像是被倒放了一样，逐渐向跪在帝皇神像前的状态靠拢。
疯王之戒的效用。
虽然在戒指的众多功能之中有时间回溯，而时间回溯不等同于起死回生，但艾瑞巴斯刚死没多久，灵魂尚未脱离躯壳进入亚空间，还不至于就无可挽回了。
所以艾瑞巴斯成功打赢复活赛。
“测试完了。”
“还没有，但至少这一环节结束了。”
布朗立刻离开。
安格隆看着艾瑞巴斯。
这个与想象中不同的人正跪在神皇雕像面前，看到原体进来后一脸茫然：“殿下？”
安格隆默默点头，示意艾瑞巴斯跟上自己。
两人一起走出祈祷室，同身处机库甲板的佩图拉博与怀言者军团高层汇合。
……
坚毅决心号指挥甲板。
三位原体围绕在战术桌边，三个军团的高层军官们肩并着肩肃立在旁，对面则是凡人海军军官们。
唯一和原体们站在一起的，只有秦夏，科尔法伦。
刚刚秦夏同科尔法伦还有艾瑞巴斯见过面了，这位吞世者的白骑士之主一言不发，就像现在一样，给人一种不好接触的感觉。
“戈戎已经被拿下。”佩图拉博伸手调整战术桌上的投影，展现出整个乌兰诺帝国的疆域，“我们下一个要进攻的目标是坎尔拖，一个擅长科技的绿皮军阀控制着这里……”
洛嘉开口打断：“我们三个只需要一路向前么？我记得我的军团是在绿皮控制的星系接到你们的……或许我们应该从先锋式的战术改为全线推进。”
“荷鲁斯他们都还没到，全线推进什么？”佩图拉博看向洛嘉，“你们怀言者老想着全线推进全线推进，是不是忘了在这场对抗乌兰诺帝国的战役里，目前暂时只有我们三个军团？”
“抱歉，我确实这么想的。”洛嘉很坦诚的说，“因为怀言者确实全能，就像改编后的吞世者一样。”
安格隆感知到洛嘉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发自内心，并且尽可能想要谦虚的说，没有半分炫耀之意。
洛嘉其实挺谦逊。
怀言者军团确实全能，无论是人数，还是战术，还是武器装备……没有短板。
洛嘉同样是一个高产原体，同时基因种子很稳定，没有基因疾病导致的生理缺陷，这一点和安格隆一致。
同时，为了强化数量和体量上的优势，怀言者大量使用凡人辅助军，在这个大远征的时代，怀言者星际战士能和凡人并肩作战。
在超人和凡人联手作战这方面的战略战术体系上，怀言者比吞世者还有经验。
不只是战争方面怀言者有优势，后勤方面同样有。
怀言者擅长运营，就像极限战士，他们会在打下一个世界后全心经营一个世界——事实证明，星际战士军团有权处理自己打下的世界，但大多数军团都是漠不关心的把管理权扔给帝国官僚。
总之，怀言者很强。
“进攻吧。”安格隆说，“我们的任务不是粉碎乌兰诺帝国，是作为先锋军创造优势，而这科技军阀是我们建立补给运输路线时不可绕过的，我们也不能彻底摧毁这个可以当物资中转站的世界。”
说到这，安格隆想到了绕过那科技军阀地盘的血斧氏族，于是说：“毕竟我们可不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转化成游牧部队。”
洛嘉下意识看向科尔法伦，随后转头看向安格隆：“请让我的军团担任主攻。”
“可以。”安格隆点头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