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怀言者
……
科技军阀所在世界上，数座笼罩星球的虚空盾全功率运转。
但这一次，人类方并不准备使用星际战士的方式解决有虚空盾保护的星球，而是准备采用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
铸造引擎——这艘庞然巨物内部有着诸多高自动化控制系统，只需要一个黄金时代的工程师，便可以控制它。
古代巨舰在三支军团舰队的簇拥下自星系曼德维尔点跳跃出来，向着星球接近过去。
按照原定海军作战计划，三支军团舰队开始逐渐远离铸造引擎，去对付星系中的绿皮舰队。
无论舰队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远离铸造引擎就行了。
古代巨舰单独接近目标星球。
位于控制室内的工程师略显无奈的拿起“现代”通讯器，说了一声：“远离铸造引擎，即将关闭重力平衡器。”
“3。”
“2。”
“1。”
“关闭。”
工程师轻轻敲下一个按钮。
伴随着一阵轰鸣声，古代巨舰内某处装置骤然失效，进入冷却状态。
古代巨舰在重力层面的状态不再是对周围毫无影响。
不远处的星球地表生态被彻底摧毁，陆地板块被撕扯出来升向空中，暴露出绿皮建造的大量地下设施。
如果刚才铸造引擎周围的战舰没有远离这庞然巨物，在重力平衡器被关闭的瞬间，三支军团舰队便将全灭。
重力并非选择性的偏向于铸造引擎那边，只是铸造引擎仍然具备一些最为基础的重力功能，这些重力功能无法关闭，也并不需要关闭。
在当前这种把重力当做武器的情景下，那些基础重力功能可以确保只有星球在崩解，而铸造引擎不会。
“我们并不是要毁掉这个世界，我们仍然需要它作为运输路线上的中转站。”象限联系工程师。
“好的。”工程师按下按钮，重力平衡器再次启用。
不远处星球的状态呈现出一种被拉扯和揉捏的状态，并保持住，只有那些小型碎块在行星自身重力影响下运动起来，并形成一种近处看去或许还算震撼的天文景观。
任务结束。
工程师翘起二郎腿，随手拿起一个帝皇见到他时赠与的古代食物，打开包装啃食起来。
早在布朗和象限以及欧丽娜姐妹共同研究出一种食物后，工程师便不再必须依赖古代食物生存，但没办法，帝皇给都给了，不吃岂不白瞎。
当一个人连把食物消化并排泄掉这个过程，都会消耗足以供养上千人陆军连队的资源时，这个人就很难不在愧疚之下做出一些不必要的节俭行为。
为什么被人类巅峰基因改造技术强化过的人还需要进食？工程师自己也会这么疑问。他见过不用进食的改造人类，那是完全悖逆现实规则的造物，完全依靠亚空间实现自循环，不死不灭又强大至极。
但即便是在古代，那种程度的改造技术也不是随便哪个人类都有资格享受的，而只要不是亚空间技术造物，那就得想办法改善能量摄取和利用，除非选择抛弃生物性直接安个“炉子”放身体里。
联邦不允许抛弃生物性，而在联邦管不到的阴暗角落，那就无所谓了。
……
坚毅决心号。
近乎破碎的绿皮星球已完全无法用正常地理概念做战略规划，星球被战术桌自动划分为数个象限。
一到三号象限是已经漂浮在虚空中的大团陆地板块杂糅体，表面和内部有海量绿皮设施，得益于超自然的WAAAGH能量，这些设施仍然能够正常运作。
四号象限则是星球那大部分本体。
重力灾难还是摧毁了星球很多重要结构与设施，这为进攻方减轻不少压力，否则只有怀言者做主攻根本拿不下一颗被挖空并建立起层层叠叠防线的绿皮世界。
“进攻可以开始吗？”洛嘉转身看向怀言者军官们。
军官们已经商量出了具体的战略方案，点头表示可以执行。
“开始进攻。”洛嘉点头。
怀言者军官们离开指挥甲板，科尔法伦也要离开，但在临走之时忽然向安格隆提议：“我希望您的父亲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荣幸之至。”秦夏戴上头盔，从科尔法伦身旁经过。
安格隆感知到科尔法伦单纯只是觉得能有一个超级灵能者帮忙，会事半功倍，倒没什么恶毒想法。
但就怕……
稍加思索，原体认为养父会做出正确决定，于是便不再思虑，转而沉着观赏怀言者的作战风格。
安格隆认为自己必须把怀言者的作战风格牢牢记住。
如果怀言者某一天成为敌人，那他们便将带来毁灭级的威胁。
现在多做一些准备也是好事。
战术桌上，怀言者军团打击巡洋舰脱离军团舰队，行驶向自己被安排好的作战地点。
那些没有虚空盾保护的星球结构被舰队直接用光矛和宏炮摧毁，而前三个象限里，仍有能正常运作的虚空盾的星球结构，则是需要星际战士亲自清理。
锯齿烈阳战团的空投舱被打击巡洋舰发射出去。
锯齿烈阳战团的星际战士们从空投舱中杀出，迅速清理出一片可供后续部队登陆的区域。
而后名为骸骨王座的战团加入战斗，这些擅长大军团硬碰硬战斗的怀言者们带着凡人辅助军，被神皇信仰激发出狂热的超人和凡人们能在战斗气势甚至人员数量层面与绿皮相当。
怀言者的锯齿烈阳战团最为擅长空投打击作战，其作战水平相比安格隆回归之前专精突击战术的战犬当然比不了。
骸骨王座擅长硬碰硬，其作战水平跟死亡守卫和钢铁勇士理所当然没得比。
但一个军团有擅长突击作战的，有擅长硬碰硬的，哪怕相比战犬或死亡守卫显得高不成低不就，这种成体系的作战能力互相搭配起来，也足以让怀言者击溃专精某种战术的军团。
当目睹锯齿烈阳和骸骨王座两个战团的配合以及战斗时，安格隆想……如果自己不改编军团，让吞世者和曾经的战犬相比只是换了个名字，那么……
未来某一天，怀言者将能轻松碾碎吞世者。
就像一个面对着狼犬的巨人，一拳击碎狼犬满口的獠牙一般轻松。
“我以为吞世者的改编会是和怀言者一样。”洛嘉忽然开口，“就是一个战团负责一种战术……结果没想到……”
“没想到是一个战团的一个连队负责一种战术，是吧？”佩图拉博望向两位兄弟，“正常人都知道该这么改，反正咱们三个都是又高产基因种子又稳定的……但咱们可没有努卫一，也没有那移动铸造世界。”
安格隆感知到洛嘉在听闻佩图拉博所言后，心想：奥林匹亚毕竟就一个世界，一个星系，情有可原。
但怀言者像基里曼那样控制着很多个世界，但也没有那么强的生产能力。
“别人都说努凯里亚和奥特拉玛没什么区别，要我说，区别大了。”洛嘉抒发感慨，“奥特拉玛是每个世界都有一定程度的生产能力，而努凯里亚大多世界是能确保自己生存就够了，主要生产职责还是努卫一承担。”
“这意味着在战争中，哪怕努凯里亚最后就剩一个努凯里亚星系，也能绝地反击。”
“努凯里亚和努卫一，就像泰拉和火星。”
说着，洛嘉不免心生疑问。
“你们努凯里亚是如何与努卫一维持良好关系的？你知道的，帝国和机械教之间总是明争暗斗……”
安格隆沉默着思索了一下，最终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便直接回答。
“因为努凯里亚和努卫一是真正的合作盟友。”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努卫一存在一些令人费解的问题，比如因历史原因导致他们推崇极端平等，或者……”
“但是总的来说，相比火星那种师徒传承形式的中世纪学阀集中营，努卫一还是理所当然应有更高效率，这就是更大的原因。”
安格隆解释完，洛嘉回想一下火星的种种情况。
那确实就是个集中营。
从铸造将军到最底层的工奴，没有人不是在那集中营里承受过炼狱般蹂躏的可怜虫，区别只是有的人将承受蹂躏到灵魂进入亚空间，有的人被蹂躏一阵子就变成地狱本身了。
火星不仅是异端，更是地狱，它存在于距离神皇恩荣最近的地方，就像光洁大教堂神像下的一坨屎，连其存在本身都是一种亟待铲除的错误——安格隆听见洛嘉在心里这么说。
原体们谈论火星时，新的怀言者作战部队被投入到四个象限中。
破碎之镰战团除外，这个极其擅长在有限空间内对敌人获取碾压优势的战团只被部署在前三个象限里，专门负责在绿皮的设施中与异形血战。
只有舰船大小的星球碎裂结构，也就是第一象限，那里已经被怀言者彻底占领。
为了能让这结构在将来成为帝国物资运输路线上的哨站，怀言者们开始清理这个结构。
名为裁决之星的战团兼职了这任务，他们就像极限战士的复仇女神战团一样，列装了大量毁灭性武器，这些武器不考虑是否会造成污染，是否危险或残忍，只考虑性能，和将一个战区变成焦土地狱的能力。
在第一象限的战斗彻底结束后，怀言者各战团在三叠皇冠战团的带领下开始猛攻第四象限，也就是星球残存的最大结构。
三叠皇冠战团是主力，就相当于吞世者的冠军团，精锐战士们享有最先进武器装备的使用权。
观察着战术桌的安格隆想到，自己那直接亲自参与战斗的父亲，能够看到的是真实战斗场面而不是一些缩略图，战后自己应该从他那多问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