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抉择

抉择湘岚一行人都用沉重地目光看着疾风之狼，Eterynal更是用手搭在了他肩膀上，说道：“狼……你没有必要……”


    疾风之狼还是对路西法道：“会有多危险，切……”


    路西法深吸一口气，说道：“就知道你会问的……但我相信你非常清楚，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他回头看着那个巨大的空间门，凝重道，“这可是造物者留下的东西。虽然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最为普通的传送门，但对我们来说……可恶啊……”


    “我明白了……”疾风之狼沉重道，随后对众人道，“我们都去做准备吧……”说罢，他走向了浮桥的另一头。众人都看到他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心里不置可否。就算再单细胞的湘岚，也看出自从甘达会战之后，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五个小时，似乎短了一些。而且，天堂军和魔族军撤出人间的话，仍需要动用世界之门的空间之力，那样会将在所剩无几五个小时的基础上，再进行缩短。明白这个道理的****杰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人类联盟指挥部，将此事告知全体人类军队将帅。这样的负面消息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本以为大获全胜的将领彻底陷入低谷，甚至有些意志力较为薄弱的下级军官都出现了慌乱的情况。但这个时候，身为军官，尤其是高级军官，就不能自乱阵脚。


    ****杰用最简短的话语阐述了目前的状况，并且告诉所有军官：“各位同僚……我们确实胜利了！这个毋庸置疑！但接下来我们要面对更大的灾难！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等死，或许我们之中的部分人会侥幸活下来，但我认为大多数人都在劫难逃。另一个就是赌一把！把这个世界之门毁掉！但这就是个未知数，也许我们能活下来，也许和第一个选择的结果一样。我们只有让联盟高层来选择了！”


    所有军官都同意了他的做法，然后就是着手准备应对这场天灾。无论高层的抉择如何，这些准备都是必不可少的。在这种情况下，隐瞒是不可取的，所以高级军官们将真相告诉所有下级军官，下级军官传达给了每一个士兵。一时间，失落、痛苦和绝望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至少五成以上的士兵们陷入了混乱。或许是战争让他们见惯了生死，也让他们看淡了生命，但似乎具有正面想法的人更有效地影响了他们的情绪。负面情绪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左右就基本上被压制下去。士兵们很快开始着手准备应对天灾了。


    所有士兵都撤出了黑暗城堡，城内外的尸体基本上被搬运完毕，战死者都被集中在城外数十公里外，就地处理。重伤者在接受简单的治疗后，都送外远处。就现在看来，城堡周围十多公里范围内已经没有任何作战的士兵了。从城堡周围的高山俯瞰城堡，可以清楚地看到远在十多公里外，许多人类联盟士兵正在向后撤退，车水马龙的样子让他们显得非常繁忙。虽然人数众多，但秩序却还算不错。黑暗城堡周围，大批伊特拉姆战士将之围了起来，人数大约在一万人左右，全都是结界系战士。以他们的数量，要围住硕大的城池，根本不够，但这已经是人类联盟能够出动的结界系战士人数的极限了，毕竟绝大多数战士不是战死就是重伤。他们正在催动体内的元素能量，凝聚防御结界。


    天空之中，数之不尽的圆形空间通道始终开启，成群结队的天堂军与魔族军士兵拔地而起，在空中形成大大小小的飞行编队，朝着通道飞去。战斗人员编队、后勤人员编队、医疗编队、伤员运送编队，各个秩序井然，一个接着一个飞入空中编队。如此场面用宏大或许都难以形容，只是他们并非去战斗，而是撤退。


    莫德斯沙漠军团、炼魔之地军团、埃瑞斌军团和金龙军团在和人类联盟告别后，跟着天堂军与魔族军一同离开了人间。


    路西法独自一人站在城池一侧的高山之巅，双手负于身后，看着以上的种种场景。似乎，某人形容他是平台男，一点都没有错。他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大气息出现，便欣然一笑道：“米迦勒，你不用指挥撤退吗？”


    米迦勒漫步走来，停在了他身旁，微笑道：“有梅丹佐他们在，根本不需要我操心。他们虽然年轻，但是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成熟，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也对啊……”路西法抿着嘴巴，点了点头，“我们的时代早就该过去了。上帝早就离开了我们，现在撒旦昆顿也走了……呵呵……”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之意。


    米迦勒转移话题道：“似乎……我们的战争确实结束了。以后就不用天天算计对方，天天战斗了。”


    “是啊……”路西法说道，“这一点我们可以互相信任，否则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恩……那么……”米迦勒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我们似乎除了打仗以外，什么都不会……”


    路西法耸了耸肩膀道：“那倒未必！”


    “未必？”


    “当然……”路西法看着正在朝着黑暗城堡反方向撤退的人类联军队伍道，“人类可以做到的，我们也能。除了打仗，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以后既然不必再战，除了治安的作战力量外，许许多多士兵可以卸甲归田。确实，与人类相比，我们在军事上过于强大，在农业和商业上，尤其是商业上差距太大太大。但我们可以学习他们的理念！在人间的这几年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可以用在我们的农业和经济发展上。畜牧业、耕种业可以得到推广，粮食可以改良。学校应该普及到最底层的子民，让所有人都能学到知识，而不是洗脑式的灌输光明至上或者黑暗至上的思想。银行应该大力发展，从国有到私有化。兵工厂可以改为手工作坊、纺织工厂。锻造基地不再锻造兵器，而是农业和工业的工具。娱乐业不应该只针对军官和士兵们开放，而是应该推广到方方面面。被破坏的城市不应该再被建设成军事基地，而是发展成让人居住和进行商品交易的地方。还有……我们的商业和人类相比还是在石器时代，应该好好发展，虽然要花更多的时间，但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两界会变得非常繁荣！”


    米迦勒越听，脸色越是兴奋，到了最后，他不禁说道：“路西法！你的想法太疯狂了……但是……并不是不可行啊！”


    路西法点头道：“那是当然的！其实，我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过这些事情……”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米迦勒问道：“路西法，你……不去看看疾风之狼吗？”


    路西法深吸一口气，说道：“是啊……”


    ……


    一片荒凉的山崖边，两个身影坐在崖边看着下方车水马龙的撤退部队。左边那个是阵。他手里拿着一瓶不知道过期多久的啤酒，那是方才战斗的战利品。用嘴巴要开瓶盖，他猛灌下一口，咳嗽了几声道：“我靠！什么味道啊！过期的果然不行啊！”


    他身旁的身影是牧星。后者不削地瞥了他一眼，嘟囔道：“是你不行吧！啤酒都不会喝。”


    如果换做以前，阵早就反驳，甚至会吵嘴，可是这回没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两人陷入了沉寂。过了一支烟的功夫，阵先开口，不过话语轻声轻气，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喂……我……这个……那个……”


    “你怎么像圣心那样婆婆妈妈了！”


    “就是那个……”阵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和她的事情……其实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会和她……”


    “算了！”牧星打断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早就忘记了。兄弟……就是兄弟啊……而且你们也早就分手了……”他拿过阵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口，顿时猛咳嗽，“奶奶的……这……这是什么啊？比马尿还要难喝！”


    阵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说我不会喝酒吗？那你喝呀！”


    他们身后忽然传来湘岚的公鸭嗓：“你们两个死人，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回头异口同声道：“管你鸟事！”


    “咦？”湘岚嚷道，“你们两个死人无法无天了！”他同样没有像以前一样，给两人当头一拳，而是在阵身旁坐了下来。半响后，他开口道：“你们不去和爸妈说几句？”


    阵叹言道：“刚才已经说过了。不过，也没说几句，他们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恩……”牧星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阵问道：“老B，我们能活下来吗？”


    湘岚冷冷一笑，说道：“废话！老子还没活够呢！”


    牧星戏虐道：“你是不是想要用传送术跑到空间通道去啊？”


    湘岚狠狠瞪了他一眼：“咦？你小子是不是想要逃啊？”


    “奶奶的，孙子才想逃！”


    三人沉默了片刻后，湘岚开口道：“老子我不是不怕死……我相信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