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崩塌前夕

崩塌前夕联军集结阵地几乎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后卫部队在作最后的撤退。位于中心位置的作战指挥部外，有一片空地，这是原本用于堆放雷达设备和辎重的。现在东西被搬走了，地方也就空了出来，当然也多了一个人。


    身穿一席军装的****杰双手负于身后，眺望远处的黑暗城堡。他看了看手表，自言道：“只有两个小时了……”再抬头看看天空，大片的空间波动逐渐将蓝色的天空变成海面。似乎，这是空间大崩塌的前兆。


    “首长……”醉语清风从后面走来，已经换上了剑圣的便装。他的身后跟着Eterynal、生鱼片、剑炫、莉亮、春哥和渊。


    ****杰转过身，脸色难免有些凝重：“如何了？”


    “撤退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醉语清风报告道，“我们可以保证，除了后卫部队的一千多人和结界部队的弟兄们外，黑暗城堡十公里内没有作战部队了。刚才路西法已经告诉我们，黑暗城堡里面的驻军已经撤走了。各地的魔族军也基本上撤退了。”


    ****杰感叹道：“才三个小时，他们就基本撤退了……果然是比我们强太多的军队啊……他们没有一个人反抗吗？”


    生鱼片挠了挠头发，边耸了耸肩膀，边说道：“难免啊……这里的守备军是看到撒旦昆顿下达最后命令的，所以基本上没有人反抗。但是各地的驻军中，或多或少有人当初叛乱，军官到都服从命令，但下层的士兵至少有十多万人叛变，幸亏莉亮的起义军和路西法军压制住。伤亡人数也有几千人。”


    或许在这等时刻，面临投降之时，军官们大都能够服从命令，倒是最底层、平日最辛苦的士兵们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不过幸运的是魔族始终是一个长久以来受到宗教信仰和个人崇拜思想影响的国度，叛变人数只有很少很少一小部分而已。也就是因为这种信仰的力量，使得魔族军的撤退变得非常顺利。抛弃无用的辎重，收起武器，重新集结与整编后，就用世界之门的空间之力集体撤退。这种理应极为复杂的浩大行动，在他们这边，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杰对莉亮点头道：“多亏你了，莉亮老板！”


    “呵呵！”莉亮不禁笑了，“是啊，和打仗相比，我还是喜欢经商。如果不是因为战争，我的公司估计早就开张了。”


    渊拍着他的肩膀道：“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啊，不喜欢打仗的人，偏偏最能打。这些我们都自叹不如。真是BILLY呀……”


    春哥也说道：“莉亮可是和我们一个寝室的，大家都知道他喜欢做生意。我记得……他那个时候貌似究竟在卖……卖袜子！”


    ****杰乐呵呵地说道：“啊呀！便宜吗？真应该早点认识你啊，莉亮。我们军队供应的袜子太薄，又不透气，弄得兵营里面满是臭味！”这话，顿时惹得众人笑了起来。


    剑炫微笑道：“话说，我们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几个寝室互相之间都不太来往。有了伊特拉姆后，大家开始玩游戏了，反而交流多了呀！”


    醉语清风点了点头道：“我刚开始除了和他们403玩九重天，也没有什么交集了。哦……还有和他们抽烟。”


    春哥不满道：“抽烟……都是你先带阵抽起来，然后他们几个禽兽都开始抽了，弄得我整天吸二手烟！”


    “谁叫你不抽，你这个大屁男！”醉语清风戏谑道。


    Eterynal挠了挠脸颊，说道：“似乎……游戏伊特拉姆是玩了以后，大家就开始玩了。呵呵！这一点上，我是不是功劳最大呀！”


    众人一齐对他白了一眼，齐声道：“你去死！”


    “我……这……哎……”


    ****杰看着他们欢乐的样子，原本凝重的神色退去不少：“那个网络游戏伊特拉姆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你们不可割舍的牵绊。也因为这个网络游戏，让你们建立起永远的友谊啊……”


    闻言，众人都微笑起来。虽然没有说话，但内心都表示赞同。他们的眼神之中，微微泛着一丝光芒，颤抖的光芒。


    其实，方才****杰所言一点都没错。三年的同学，通过一款知名的网络游戏而形成永不割舍的牵绊。这样的牵绊将伴随着他们直到永远。如果没有魔族入侵人间，他们都会大学毕业，开始工作。尽管人身将开始新的篇章，也会因为结婚生子让他们相聚的机会越来越少，但这种牵绊永远都不会消失。


    轰隆隆……天空之中再次传来雷鸣般的响声，空间波动越发猛烈，不少区域的天空犹如波涛汹涌的海面一般，让人见了感到毛骨悚然。


    Eterynal眉头锁紧，喃喃的说道：“似乎……要提前了！天堂军和魔族军为了尽快撤退，使用了世界之门，这还是会影响崩塌时间的。”


    剑炫苦笑道：“但也必须让他们用……因为……战争已经结束了……”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杰元帅！”兰瑟元帅等各国军队最高司令一起来到他们身后，为首的他说道，“通讯魔法来了……上层已经有结果了。”


    ****杰忙问道：“如何？”


    兰瑟微笑道：“他们的结果是……破坏世界之门！”


    醉语清风一行人对视了一下，纷纷露出笑意。****杰点头道：“他们……终于没让我们再失望……”


    兰瑟又说道：“还有一个好消息。我们通知世界各地的起义军和驻军后，所有魔法系伊特拉姆战士都使用防御结界，建立避难所。所有士兵都选择适合的地方建立避难所，平民已经开始避难了。只是……不知道来得及吗……”


    ****杰欣慰的说道：“不管是不是来得及，只要我们做了该做的，就问心无愧。我们是军人，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出手保护平民。不管结果如何，只要人类能够延续下去，就会向前一次大战一样，重头来过！”


    “恩！”众人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天空之中的雷鸣声越发猛烈，周围的空间波动也随之增强了许多。世界各地，正如兰瑟元帅所言，军人和民兵都在帮助平民避难。为了避免恐慌导致更多的伤害，人类联盟仅仅将世界之门的事情通报给了各国临时政府，再由临时政府将消息变更后，通报并下达避难命令给下属军队。普通的军人和平民都以为是和前一次天灾差不多的灾难。经历过那一场灾难的人大都显得非常淡然，也使得避难行动变得较为顺利。暴力事件依旧频发，平民和前任伪军的冲突也时有发生，但并不影响避难行动。


    在黑暗城堡南面城墙脚下，面对空空如也的巨大城池，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盘膝坐在一颗巨大的石头上。与这座宏伟的城池相比，他显得非常渺小，而在世人眼中，他却无比高大。


    身上的剑圣专用便装已经恢复地禅心如初，但从他的气息来看，似乎内伤还没有恢复，也或许这不是内伤，而是永远也无法恢复的伤痛。


    “咳咳……”瘦小的身影突然咳嗽起来，背都弯了下来。一支烟的功夫后，他才恢复过来，捂着嘴巴的手沾着鲜血。低头看着这片殷红，他深呼吸一下，随手一挥将鲜血化作了虚无。


    “狼……”内心世界中，布雷德的身影屹立在这片混沌上，对他道，“现在通讯魔法已经不受干扰了。为什么，你不去和父母说几句呢？”


    疾风之狼摇了摇头道：“大后方的伊特拉姆战士人数有限，开启通讯魔法也需要他们帮忙。现在那么多人都要通话，我就不和他们去争抢了，算了……何况，我是个大嘴巴，万一把空间崩塌的事情说漏嘴，就要惹大麻烦了。”他抬起头，看着混沌世界的天顶，若有所思地动了动嘴巴，眼珠里有几颗泪珠的打转，但始终没有离开眼眶。


    布雷德刚要说话，就被华尔芙德阻止了。后者对前者轻轻地摇了摇头，前者便明白了。他故意转移话题道：“那么……你觉得，你们的人类高层会做什么决定呢？”


    “切……”疾风之狼有些不削地说道，“他们这些家伙，就是站在金字塔顶层的肉食者一样。许多时候，他们会忘记，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样的地位。哎……在这场战争中，他们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还是这样。我都觉得有些悲哀了，但又能怎么样呢？这就是人类的社会。”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这次决定，如果他们还要保守地选择第一个方案，那么人间可能就要断送在他们的手上了。”


    布雷德叹了口气道：“我们天界和魔界不也一样吗……”他又问道，“你有信心破坏世界之门吗？”


    “说实话……”疾风之狼摇了摇头，“确实没有把握。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破坏他。何况……以我现在的情况，似乎只有一次机会了。”


    忽然，布雷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笑道：“或许有人能帮你……他已经来了。虽然很想和他叙叙旧，但是我和华尔芙德的灵魂力量已经不够了，真是可惜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