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毛驴儿出卖情报
佐滕山木和山岛一行人,快速返回军营。酒井已经在兵营的司令部里等待他们,参加会议的人有日本兵营的各个中队长,还有巡防营的马云龙。
酒井命令佐滕山木一行人入座,然后宣布军事任务:出动所有兵力进罗山剿灭共产党的游击队,兵营和玲珑背金矿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各作战单元随时准备出发。玲珑背金矿和马云龙的金矿各自负责所属矿区的警备安全工作。另外,马云龙的巡防营从城区抽调出来,接受统一指挥共同搜山。具体作战时间待定。
作战任务宣布完毕之后,酒井让佐滕山木留下有话要讲。两人来到酒井的书房,酒井客气地请佐滕入座,这让佐滕有些不受用,难道有什么大事情?佐滕山木抚摸了一下脖子,小心地问:“大佐,有什么安排?”
酒井说:“有一件事情,很重要,关于马云龙的成品黄金出让给我们日本帝国的事情。”
佐滕山木噢了一声,怀疑地看着酒井,他想:马云龙会有这么好?
酒井接着说:“马云龙同意出让成品黄金两千两,但是,前提条件是需要我们用采矿的机械设备来换取。”
佐滕山木立刻拍桌子,“这怎么可以?这样做岂不是养虎为患?”
酒井的表情十分冷漠,说:“佐滕君,你要知道帝国军部这里只关心何时拿到大量的黄金,而不关心这些黄金是鬼怒川公司开采的还是马云龙开采的。如果鬼怒川公司还不能向军部交出黄金,那么鬼怒川公司在未来很难从军部申请到大笔经费。”
佐滕山木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酒井继续说:“我已经想好了,由鬼怒川公司从马云龙那里把成品黄金收购过来,再交给帝国的军部,同时申请新的经费。”
佐滕山木说:“既然大佐已经想好了,我照办就是。但是,给马云龙提供如此先进的开采设备,我们能够控制住他吗?”
酒井笑一笑说:“马云龙即使有了先进的开采设备,也需要我们提供技术人员,只要有我们的人员操控设备,自然能够控制产量。”
佐滕山木这才舒了一口气,酒井安慰他说:“马云龙开采出来的矿石,都由鬼怒川公司收购,在军部那里,鬼怒川公司依然是名利双收。”
佐滕山木回到鬼怒川公司,心情郁闷至极,他请纯子过来喝茶,纯子过来之后,跪坐在佐滕山木的前面,问:“佐滕君不会是想欣赏我的演奏吧?”
佐滕山木说:“让百灵鸟回来一趟,我有情况要问。”纯子笑着点点头,安排一个日本武士去办理。佐滕山木闭着眼想一会儿,又叫来一个日本武士低声安排,那个日本武士唯唯诺诺地走了。
纯子给佐滕山木斟上茶,佐滕山木抿了一口,沉吟了一下说:“二十年前,关于张铁桥的失踪,我想听听你的观点。”
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当年,杨忠山自杀之后,大家才发现张铁桥失踪的,也就是说,他一定掌握了重要的秘密,才会失踪的。”
佐滕山木强调了一句:“这个重要的秘密,自然是龙脉图。”
纯子淡淡地一笑,没有说什么。
佐滕山木似乎想通了什么,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这时,有个武士进来趴在佐滕的耳边低语几句,佐滕山木点点头,那个武士出去了,一会儿,黑衣人进来了,佐滕山木问:“在刘家发现可疑的人了吗?”
黑衣人摇摇头说:“没有发现,刘家大院,我已经摸遍了所有地方,没有地方可以隐藏一个大活人,刘家大院的密室,是一个密封的房子,只可以藏一些重要的物件,而不可能藏一个人。”
佐腾山木又问:“那么卧龙居呢?”
黑衣人答道:“卧龙居的图纸我们都掌握了,没有看到里面有暗室或者地下室。”
佐滕山木点点头,示意黑衣人继续调查,黑衣人起身出去了。
过了片刻,一个武士带着毛驴儿进来了。佐滕山木请毛驴儿喝茶,毛驴儿站着不敢喝,问:“太君,你有什么吩咐,我一定去办。”
毛驴儿说这话的时候,腰尽量弯得像一只虾米,努力地挤出笑脸,但这也无法掩饰他的紧张。佐滕山木笑笑说:“毛驴儿,你是中国人,怎么没有名字没有姓氏,起个牲口的名字。”
毛驴儿嘿嘿地笑:“别人叫顺口了,都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了。”
佐滕山木说:“那我只有叫你毛驴儿了,你们马司令的父亲,你见过吗?”
毛驴儿立刻回应:“见过。”佐滕山木吃惊地瞪了一下眼,毛驴儿又说没有见过。佐滕山木问:“到底见过没有?”毛驴儿抹了一下汗,说:“没有见过真人,见过画像。”
佐滕山木又问:“那么,你听说过马云龙的爹与李家的人签订过关于金蛇谷的约定?”
毛驴儿立刻回应:“听过。”佐滕山木又吃惊地瞪了一下眼,毛驴儿又说没有听过。佐滕山木问:“到底听过没有?”毛驴儿又抹了一下汗,说:“没有听马云龙的爹说过,我听以前的老人说过。”
佐滕山木问:“这个约定的内容是什么?”
毛驴儿说:“这个内容嘛……这个内容嘛……”毛驴儿使劲地眨着眼,皱着脑门,希望从他的驴脑袋里挤出点火花。佐滕山木向身边的武士挥一下手,那个武士拿来一块大烟膏,大烟膏的味道很快钻进毛驴儿的鼻孔里,毛驴儿已经站立不安了,两只手使劲地抓着自己的裤子的两侧。他的两眼变得湿润了,充满光泽。
佐滕山木再次提醒毛驴儿:“毛驴儿,那个约定的内容是什么呀?”
毛驴儿恍然醒悟,这次他的手举到了胸前,用力地互相搓着,“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就是马家和李家以金蛇谷为界,各自开采,不准越过金蛇谷。”
佐滕山木问:“为什么不准越过金蛇谷?”
毛驴儿两眼盯着大烟膏,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因为那里面有长虫,你是知道的,吞金子的大长虫。你不是见过了吗?金蟒,这么大,这么粗,那是龙呀,吃人呀。”
佐滕山木不屑地看一眼毛驴儿,说:“金蟒,只不过是一种普通的动物,用不着这么夸张。”毛驴儿不明白佐滕山木为什么这么说。
佐滕山木又问:“既然马云龙也知道金蛇谷里有黄金,为什么不进去开采?”
毛驴儿说:“太君,你有所不知,金蛇谷是龙脉,谁都不敢去!挖了龙脉,会倒大霉的。”
佐滕山木又问:“你们马司令,给金蟒献上活祭,为什么选择道士,随便抓一个人不可以吗?”毛驴儿眨了眨眼,吞了下口水,再看一眼大烟膏,说:“我听人说,好像我们马司令与山里的道士向来不和,那些道士,好像会给我们马家下咒语,还有,那些道士,跟刘家的关系好,自然,跟马家关系不好。”
佐滕山木挥了一下手,那个武士把大烟膏送给毛驴儿,毛驴儿喜颠颠地装进口袋。佐滕山木说:“以后还会找你的。”毛驴儿高兴得直点头,说:“你尽管吩咐。”
佐滕山木说:“我有一件事情安排你,你回去给我查一下,马云龙那里是不是关着一个人,细高个子,有五六十岁。”毛驴儿听了,使劲地眨着眼,不敢说话,表情有些木然。
佐滕山木看了看说:“有重赏。”
毛驴儿听到重赏,似乎醒悟,说:“太君,这件事情,如果被马司令知道了,会把我喂了大长虫的。”
佐滕山木挺了一下胸脯,说:“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马云龙本事再大,也要听我们日本人的安排。”
毛驴儿忐忑不安地离开鬼怒川公司,他没有办法判断自己应该投靠谁。
毛驴儿刚刚走了不久,有一个黑影从鬼怒川公司的屋顶上慢慢地移动,到了屋檐边,黑影噌地一跳,向墙边飞去。
柳生跪坐在自己的屋里,轻轻地打开自己的窗户,看着那个黑影远离,之后,他来到佐滕山木的房间里,佐滕山木正在准备服用药物,他看看柳生,问:“有情况?”
柳生说:“确实有人,武功相当好。”
佐滕山木毕恭毕敬地把那个黑乎乎的荷包蛋吞下去,又取来“天水”吞服下去,轻轻喘了一口气,问:“如今,这里的武林高手,除了刘家的人、武家的人,还有谁?”
柳生说:“马云龙的人,还有山里的道士。”
佐滕山木问:“那刚才的人?”
柳生答:“像是马云龙的人。”佐滕山木微微闭上眼,口中喃喃地重复:“马云龙,马云龙,这个土匪,他才是真正的对手。”
马云龙正在巡防营的司令部里,有两个土匪从山里下来。他们俩带着地图,在马云龙的桌子上铺开,上面已经标识了玲珑背金矿的开采矿脉图。一个土匪用手指着鬼怒川公司的开采状态,说:“马司令,您看,日本人就是这么乱开采,好像没有按照勘测图来干。”
马云龙思索着说:“看来那个杨少川没有勘测出来矿脉?”
那个小土匪说:“不好说,但是这日本人有汽车,以后还有机械设备,那干一天的活,顶咱们干一个多月。”
马云龙点点头说:“机械设备我们也会有的。”
小土匪继续说:“马司令,我们在玲珑背金矿的内线说,佐滕的人,可能会朝着金蛇谷的方向开采,那就挖了我们的龙脉。”
马云龙狠狠地拍桌子,大骂:“这些日本鬼子,天不怕地不怕,已经把玲珑背的金蟒给炸惊了,早晚要遭报应的。”
小土匪说:“司令,你没有看到佐滕山木的大脖子,肿成那个样子,中了金咒啦。”
马云龙淡淡地说:“若说佐滕山木干的坏事,不知得遭受多少次金咒的报应,死个十次八次的都不够。”马云龙背着手转了几圈,说:“你们回去,让咱们矿田里的兄弟都准备一下,把那条品位高的洞子封起来,人都撤出来,到其他几条洞子里干活。”
小土匪问:“咱们不是得抓紧时间干吗,日本人现在动作这么大?”
马云龙说:“日本人决定最近要搜山,目的就是剿共,同时清查山里的矿洞,我担心日本人借机去咱们的矿田摸底,在日本人跟前,不能露富,咱们是土匪,日本人比咱们更土匪。”
这时,跑进来一个通信兵,报告:“马司令,钱庄的周胖子,去找陈老二,我看见他已经进了陈老二的门。”
“好,出发。”马云龙一挥手,“毛驴儿,走,跟我出去一趟。”毛驴儿刚刚从外面回来,提了枪,跟在马云龙的后面,他们开上汽车,朝着陈老二的住处驶去。
陈老二把周胖子迎进屋里,问:“东西带来了吗?”
周胖子说:“带来了。”他随身带着一个小木盒子,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一有张发黄的地图,还有一张纸,写满字,有人的红手印,另外,还有四五根金条。
周胖子把这些东西摆在桌面上,陈老二看看东西,叹口气说:“这世道变化太快了,三十前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马家在这儿也是不可一世,这些东西怎么处理,我还真拿不定主意。”
周胖子说:“这些事情都是几十年以前的,如今李家已经败落到如此境地,还留这些东西有何用处?”陈老二淡淡地一笑。周胖子说:“要不,交给日本人,让他们两家争?”
陈老二又摇摇头,说:“马云龙的随从,虽然都是土匪,但都是些贫苦人出身,要是和日本人争起来,不知得祸害多少中国人。”
周胖子也呵呵地笑了,说:“那马家自称是金蟒的传人,视金蟒为祖先呢。”
两人都哑然失笑,突然,门被踹开了,马云龙大踏步进来,陈老二惊愕地看着马云龙,问:“马云龙,你要干什么?”
马云龙低声说:“陈老二,周胖子,你们俩在一起,一定是商量跟黄金有关的事情,是不是又在暗算我?”
周胖子急忙抱拳说:“马司令,您多心了,您现在的名望,那是大拇指,哪里有人敢对您不敬呀。”
马云龙拣了一个椅子坐下,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问:“这是什么?”陈老二挤弄着眼说:“这是一张普通的书信。”马云龙随手拿过来看了看,一巴掌甩在陈老二的脸上,骂道:“你当我真不识字呀,自从进了城,当了司令,我早就请先生了,再说了,我老爹当年的画押我还是认识的。”
周胖子急忙解释:“这是当年你爹跟李家签订的承诺书,你爹当年与李家争抢矿田的时候,从一帮淘金工手里抢到了一幅矿脉图,后来那些淘金工投奔了李家,于是李家出面把这张图从你爹那里要回来。”
马云龙冷笑道:“我当然知道这些事情,李家当年在这里牛气充天,还动用了官府的力量围剿我爹。至于你陈老二,为什么会替李家保存这些东西?”
陈老二不屑地说:“我的长辈就是当年的淘金工之一。”
马云龙冷笑道:“怪不得呢,佐滕山木用两把古琴收买你,让你交出这些秘密。”
陈老二说:“我陈老二虽然不才,但是还分得清香臭,不像你,认贼为父。”
马云龙狠狠地拍下桌子,说:“我看你是欠揍,就算我认贼为父又怎么了,看看到底谁能活下去。”马云龙又拿起那张矿脉图看看,问:“这就是传说中的龙脉图吧?”
陈老二没有回答,把脸扭向一边。
马云龙乐呵呵地说:“那我就替我爹收回来啦。那这份承诺书呢,我也收走。”马云龙亲自动手,把东西收好,又对周胖子说:“周胖子,你还是个有用处的人,听说你跟青岛那边的银行关系都不错,有时间可以给我指点指点。”
周胖子急忙抱拳说:“一定效劳。”
马云龙对毛驴儿喊:“把东西收起来,谢谢啦。”他冲陈老二和周胖子抱抱拳,带着东西大摇大摆地走了。
回到巡防营,马云龙找来一个识字的士兵,把承诺书上的文字读了,这才明白了,原来当年马云龙的父亲抢到了此矿脉图,李家的人召集了官府的人围剿马云龙的父亲,马云龙的父亲只得交出矿脉图,并承诺按照矿脉图上标绘的位置,以金蛇谷为界,以西的地方,是马云龙的父亲带领的土匪开发的矿田,以东的地方是李家的矿田。
毛驴儿在一边看得真切,小声地问:“马司令,这是不是龙脉图?”
马云龙严肃地点点头,说:“毛驴儿,你这回总算是聪明了,这是最早的龙脉图,我总算是替我爹收回来了。”
毛驴儿恭喜道:“马司令,那您得到了龙脉图,可就真是龙了。”
马云龙摇摇头说:“不行,这个差得太远了,你看,这条矿脉,按道理,就是龙脉,按照大家的理解,它就在金蛇谷,但是,具体的位置在哪呢?”
毛驴儿摇摇头,马云龙拍拍毛驴儿的脑门,说:“我不是问你,你要是知道了,你就不是毛驴儿了,这个具体的位置,是杨忠山给勘测出来了。”
毛驴儿点点头,马云龙说:“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不准脱衣服睡觉,说不定酒井又要搞紧急出动。”马云龙说完,抱着盒子去他的卧室,天色已经很晚,他大声地打了一个哈欠。他刚一进门,一件硬硬的东西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凭经验,马云龙知道那是手枪。
第二节 日军会战游击队
马云龙毕竟是草莽英雄,虽然有人用枪指着他,依然镇定自若,低声问:“哪路好汉,半夜造访,不会是为寻命的吧?”马云龙摸到桌子边,把东西放下,看了一眼,马云龙的女人,已经被绑起来了,呜呜地叫着,她的身边,一个汉子用手枪顶着她的肩膀:“别叫,再叫小心枪走火了。”
用枪指着马云龙的那个汉子,低声说:“马司令,我们半夜造访你,想跟你借点东西,请你不要心疼。”马云龙说:“什么东西?”汉子说:“枪,子弹。”
马云龙坐在桌子边,哈哈大笑:“你们是不是找错门了,你有几条命呀。”
汉子恶狠狠地说:“马司令,我劝你痛快点,不然,你在山里的金矿,那也得出点血破点财。”马云龙冷笑:“我在山里当土匪的时候,何时怕过你们这帮打家劫舍的蟊贼。”
汉子说:“马云龙,你少张狂,比刀法,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在你家里动武。”
马云龙冷笑道:“刀法比我好的,除了刘牧之还有孟德,你怎么连脸都不敢露一下。”
汉子说:“我要是露了脸,对你不好。”
马云龙想了想,口气软下来,问:“要几条。”
汉子说:“二十条。”
马云龙气愤地答:“他娘的,那是一个排的装备,没有那么多。”
汉子口气很硬,说:“不行,没有商量,把你的警卫排的枪先借过来。”
马云龙说:“那我出去安排一下。”汉子笑道:“不行,你在屋里,让那个娘们出去安排。把枪拿进来,我们的人背走。”
马云龙只得让那个娘们去找毛驴儿安排,那娘们哆哆嗦嗦地出去,一会儿,毛驴儿在门外喊:“马司令,这是做啥呢,怎么把枪放在你屋里。”
马云龙对着外面喊:“你别管那么多,需要调换枪,你抓紧时间从其他分队把枪调过来。你把枪放在门口。”
毛驴和几个士兵把枪哗啦啦地堆在门口,然后离开了,汉子派人去把枪抱进来,每人背了四五条,汉子说:“你们先撤。”那些人背着枪走出去。马云龙不屑地说:“我奉劝你一句,找个地方躲起来,日本人最近有行动。”
汉子说:“不怕。”
马云龙说:“你的兄弟,命不值钱,我的兄弟,都有老有小的,你讲点良心,给了你枪,不准朝我的人开枪。”
汉子哼了一声,说:“你少干缺德事。”汉子说完猛推了一下马云龙,一个箭步跳出门外,又听见嗖的一声,翻墙而过。
马云龙的女人,揉着胳膊,跑过来抱怨:“你还是司令呢,他们才几个人呀,让你的兄弟出来,一人一拳,还不把他们揍扁了。”
马云龙瞪了她一眼,说:“你女人,懂什么,猫抓老鼠,有老鼠,猫才有价值。他们最好打死几个日本兵,不枉我送给他们二十条枪。”
女人吓得张大嘴,“他们是哪帮的?”
马云龙说:“共产党的游击队,我送给他们二十条枪,酒井得想办法给我配上二百条枪。”
那娘们惊讶地问:“能吗?”马云龙伸手拧了娘们的肉一下,她啊地叫一声,马云龙嬉笑着说:“先侍候老子睡一觉。”说着伸手摸来,那娘们浑身都是痒痒肉,笑起来乱颤,格格格的声音扫除了马云龙心中的不快,两人很快翻滚到一起,正欲行好事,一个通信兵跑来敲门,大声喊:“司令,有急电。”
马云龙气呼呼地喊:“不知道老子正忙活呢?”通信兵回:“酒井大佐的电话。”
马云龙骂骂咧咧地穿衣服,蹬靴子,他心里已经猜到此时此刻酒井大佐急电的内容,来到司令部值班室,捡起电话,问:“酒井大佐,请问有什么指示?”
酒井大佐命令:“迅速集合队伍,全副武装,于天亮前六点到达玲珑背金矿待命。”马云龙嘿的一声,一只脚跺了一下地,然后把电话放下,将手枪披挂整齐,叫人通知各分队长来司令部开会,片刻,四五个分队长来到司令部,马云龙宣布了紧急集合的命令,进行如下部署:城中留下一个分队担任守卫,其他的四个分队集结出发,连夜赶到玲珑背金矿待命。
一个分队长问:“司令,咱们执行什么任务?”
马云龙说:“搜山,清剿共产党的游击队。”几个分队长互相看了几眼,马云龙明确地指示:“凡是在山中遇到私自开采黄金的矿工,开枪把他们吓跑就行了,不准打死人。”一个分队长问:“万一碰上共产党的游击队怎么办?”
马云龙说:“尽量不要打死他们的人,让日本人打。”
这些分队长领完任务立刻出去集合部队。马云龙把警卫排长和毛驴儿叫进来,对警卫排长吩咐:“你带上兄弟,穿上便装,连夜赶回咱们的矿田,全副武装,把机枪也架起来,但凡有人闯进咱们的矿田,就开枪。”
警卫排长问:“日本人来怎么办?”
马云龙果断地说:“开枪。”
警卫排长点点头,跑出去。马云龙对毛驴儿说:“你在城里负责巡逻,另外,再派几个人,穿上便装,去鬼怒川公司盯着,尤其注意杨少川的行踪。”
马云龙布置完毕,返回屋子带上从陈老二那里抢来的盒子,又顺手拧了一下女人的肥肉,听到满意地一声尖叫,然后得意地走出屋子,此时,部队已经集结完毕,他大手一挥:“出发。”
日本士兵已经到达了玲珑背金矿,临时指挥所设在一处工房里,酒井大佐腰间挂着军刀,站在军用地图前。佐滕山木带着柳生和几个武士站在一侧。片刻,马云龙带着通信兵走进来,酒井大佐生气地批评:“马云龙,兵贵神速,你的部队,行动速度太慢了。”
马云龙低下头承认错误:“大佐,我们下次一定加快。”
酒井嗯了一声,马云龙上前小声说:“大佐,我的队伍是步行赶来的,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要想更快,需要配上军用卡军。”酒井不悦地说:“不要提那么多条件。”他说着一转身,侧身对着地图,说:“马云龙,你的部队,从这里出发,向北推进;佐滕君,给你配备一个小中队,向西推进;山岛,你带一个加强中队,在中间地带,机动作战,与马云龙和佐滕君的队伍呼应作战。另外,马云龙,给你派一个小分队,负责督战。”
马云龙看了一眼作战图,嬉笑着脸说:“大佐,要不,我跟佐滕君的调换一下,他的那个方向,正好是我的矿田的位置。”酒井瞪了一下眼,说:“不必了,另外,你答应的两千两黄金,必须两天之内到位。”
马云龙问:“大佐,那么,你答应的开采设备呢?”
酒井不屑地说:“我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佐滕君就在跟前,我会让他立刻安排的。”佐滕山木朝马云龙点点头,说:“我已经安排订货了,搜山结束之后,我们双方签订协议,两个月之内,设备就会送到招远。”
酒井继续说:“每个巡查部队,必须配上金矿的工程师和技师,凡是被人开采过的洞口,都要标绘出来,能够采样的,尽量采样。凡是遇到在山里采矿的,一律格杀勿论,遇到共产党的游击队,组织火力重点打击。”
酒井看一下表,命令:“各部队注意,六点一刻,准时行动。散会。”
看到自己的矿田在佐滕山木的搜查范围,马云龙心里说不出的恼恨,他站在自己的队伍前面来回踱步,一时想不出办法如何对付,而他的士兵,正抱着枪或蹲或坐挤在一起取暖。这时,一个日本军官带着十几个士兵前来督战,他来到马云龙的跟前,不客气地指责:“马云龙,你的部队,军容风纪的不好。”马云龙对着日本军官说:“太君说得对。”他回身对着部队喊:“各个分队整队,打起精神来。”
“稍息,立正……”随着一阵吆喝,这些“二鬼子”士兵站成整齐的几队,督战的日本军官用不流利的汉语训话:“搜山的时候,违抗军令者杀,临阵逃脱者杀。”
日本军官训话完毕,马云龙询问:“太君,你看下一步……”日本军官看一眼酒井大佐说:“跟随大部队行动。”此时酒井大佐已经穿着军大衣来到院子里,对着山岛命令部队:“所有部队注意,出发。”日本士兵扛起枪,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山里走去。
马云龙带着自己的队伍向北方搜查,此时天已经微亮,山里的寒气依旧很浓,部分背阴的地方还有冰雪,向阳的地方草叶已经泛绿。离开玲珑背金矿向北三里地左右的地方,翻过一个山岭后,日本军官指挥马云龙的士兵一字排开,每间隔十米一个士兵,向前搜查。此处的山岭,距离日本士兵守卫的玲珑背金矿不是很远,在此之前,山岛曾经带领士兵搜查过,打死打伤不少中国采金工人,所以,再胆大的淘金人也不会到这里淘金子。
马云龙的队伍向前推进了有七八里路,已经耗去了四五个小时,山路比较难走,坑坑洼洼的,由于是紧急出动,没有吃早饭,士兵们已经饿得有气无力。跟在日本军官身后的鬼怒川公司的工程师,负责检查以前被开采过的矿洞是否有人动过,不停地在地图上做记号。马云龙来到日本军官跟前,说:“太君,这片区域,没有中国人敢来开采,他们害怕我们皇军的威风。”
日本军官满意地点点头。
马云龙说:“现在眼看中午了,让士兵们赶快吃饭,然后,继续搜山。”
马云龙说着朝旁边的通信员使个眼色,通信兵把水壶递给日本军官,马云龙说:“这是酒。”日本军官拧开后喝了一口,啊地张开大嘴,高兴地喊:“要西,要西。”
几个日本士兵喝了几口白酒,兴奋地哈哈大笑,马云龙又给日本军官递上一块肉干,他快乐地喊:“就地休息,就地休息。”马云龙立刻传令:“部队休息吃饭。”
那个日本军官正在用力撕扯着肉干,马云龙见缝插针前来献计:“太君,吃完饭,我看咱们搜山的方向调整一下,向那个方向偏一下。”
日本军官头懒得抬一下,说:“那是佐滕山木的方向。”
马云龙说:“佐滕山木在那边搜山,说不定有共产党的人逃到我们这边,我们靠近,轻松地抓住他。”
“有道理。”日本军官点点头。
马云龙立刻召集各个分队长开会,宣布:“我们的作战方案进行调整,向西搜查。”一个分队长嘴快:“那儿不是我们的矿田吗?”马云龙说:“你少说几句。”
正在这时,西南方传来枪声,日本军官立刻警惕地问:“马云龙,马云龙,派人去查一下那边有什么事情。”
马云龙立刻叫来两个腿脚利索的士兵,命令:“你们两个快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约有二十分钟,前去探信的士兵跑回来,“报告,马司令,佐滕山木带领的队伍,碰上了私自开矿的中国人。”马云龙点点头,日本军官问:“我们向佐滕山木靠拢吗?”
马云龙说:“不,不,现在我们靠拢佐滕山木,他会不高兴的,他会认为我们去抢功的。”
日本军官竖起大拇指表扬马云龙:“你的狡猾的大大的。”
马云龙随即命令:“我们继续搜山,按原计划进行。”所有的士兵,又一字排开,向前搜山,一个分队长过来问马云龙:“司令,咱们不去了?”马云龙奸笑着说:“让佐滕山木跟他们打吧,死人越多越好。”两人得意地笑起来。
马云龙催着队伍继续搜山,西南方向的枪声合愈发密集,连续响了几声迫击炮的爆炸声,日本军官立刻警觉地问:“马云龙,你的判断是不是错了?”
马云龙也怀疑了,难道遇上了共产党的游击队?急忙命令部队停下,再派出两个通信兵前去打探消息。
佐滕山木带领的部队确实发现了“大鱼”,翻过了几个山岭,就发现了私自开采黄金的中国人,日本士兵立刻朝这些中国人开枪,吓得他们四处逃散。
日本士兵知道这些中国人手里有武器,不敢轻敌,他们停止搜查,收拢队形向发现情况的方位靠拢,佐滕山木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洞口及周围的地貌,可以判断是一个小型的洞口,每天的开采量不大。佐滕山木挥了一下手,两个工程师靠近了,佐滕山木说:“把它标绘下来。”他又四周看了一眼,问:“少川呢?”一个工程师回答:“在后面。”佐滕山木向后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杨少川。
此时,又响了一枪,是一个中国矿工向这边开枪。几个日本士兵躲了起来。远远地看见四五个中国矿工在奔跑。一个日本军官指挥轻机枪扫射,“嗒嗒嗒”,几个点射之后,有两三个中国人中弹了,其他的几个中国人跑了。
日本人的轻机枪又扫射了一番,没有听到中国人反抗的枪声,一个日本军官挥了一下军刀,日本士兵举着枪,猫着腰向前搜索。
约有十几分钟,佐滕山木带着人来到了那个洞口跟前,那里堆放了一些矿石,过来几个士兵用枪刺挑了几下那些矿石,没有发现炸药等危险物品。一个日本工程师捡起一块矿石仔细看了看,用手掂了掂,拿给佐滕山木,又伸出了大拇指。
佐滕山木爱不释手地把矿石把玩一番,让人收起来。佐滕山木安排几个日本士兵和日本武士进矿洞里看看,希望发现更多“战果”。一会儿,一个日本武士出来汇报,这个洞挖掘得比较浅,看来是中国人刚刚发现的。远处,有几个中国矿工被轻机枪打中了,一群日本士兵上去吆喝着,佐滕山木不顾山路危险,一扭一歪地走过去,问:“其他人跟哪去了?”
那个矿工说不知道。
佐滕山木又问:“这附近是不是有选厂?”
矿工说:“我们只负责把矿石挖到洞口,再由其他人送走,不知道选厂在什么位置。”
看来这些人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况,佐滕山木恶狠狠地说:“没用了。”上来几个日本士兵用枪刺狠狠地扎下去,听到几声惨烈的叫声,佐滕山木厌恶地扭过脸,对着佐滕一郎喊:“这附近一定有中国人开设的选厂,必须认真搜索。”
佐滕山木让人把地图展开,仔细分析一会儿,说:“继续搜山。”他指了一下前面的山岭,此处沟壑纵横,怪石林立,十分适合小股游击队的躲藏。后面的日本军官跟上来问:“佐滕君,此处地势恶劣,运输不方便,中国人会在这里开矿吗?”
佐滕山木摇摇头说:“很难说,玲珑背金矿已经被我们控制,再向西南,那边的矿田被马云龙控制,只有这片地带,我们无睱顾及,虽然运输不方便,但是中国人一定有克服的办法,很可能在附近有选厂。”
日本士兵的队形进行调整,由于此处没有山路,到处是大石头,他们必须爬上爬下,每间隔两米一个人,士兵手里的长枪成了累赘,不得不在手里倒来倒去。
第三节 打击游击队
佐滕山木站在高处观察,果真发现在嶙峋怪异的山石中,有四五个人背着筐篓穿梭,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是背着矿石。佐滕山木用手指了一下,日本军官立刻用望远镜寻找,这些人身手矫健,借助复杂的地形,在山岭里向前快速行动,很快又隐藏起来。
日本军官立刻指挥轻机枪手向目标射击,无奈距离太远,枪声只能起到威吓的作用,并不能伤到那些人。“追!”
十几个机枪手爬起来,拎着机枪,抬着子弹箱子向前跑,这些士兵费劲地翻过一个小山岭,发现至少有十几个中国人背负着东西行进,难道这是共产党的游击队主力?太棒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看你们今天往哪里跑!
日本军官一挥战刀,所有的日本士兵向前冲,距离还有七八百米的时候,这些日本士兵已经立功心切,举枪射击,而那些中国人似乎没有慌乱,依旧背着篓子向前奔跑,从他们的奔跑的姿势来看,必定是矿石,佐滕山木点了下人数,计算了一下这些矿石有多少。中国人用这种办法搬运矿石,必然是上等的含金量丰富的矿石,否则得不偿失。
太好了,干掉他们。佐滕山木激动得手心发痒,使劲地搓着手。
前面的尖刀排眼看已经接近,从远处看,只有二百多米远,突然,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竟然没有看到共产党游击队的人影,打前锋的几个日本士兵被打的人仰马翻,跟在后面的十几个日本士兵,翻滚着退回来。
佐滕山木无法控制内心的兴奋,听那枪声,估计游击队员至少有三十个人,这肯定是主力。佐滕山木立刻派人送信给山岛和酒井,集合部队干掉游击队主力。
山岛带着部队赶到,很快搭起了临时指挥所,佐滕山木铺好地质图,兴奋地说:“这附近一定有富矿,一定有中国人的选厂。”
酒井大佐站到高处,拿着望远镜观察,此时共产党的游击队已经完全隐藏在山石后面,偶尔可以看到有人影背着篓子闪过。山岛指挥十几名机枪手向前逼近,进入有效射程后待命,他们形成一个弧形阵地,在山石中寻找目标。
山岛又命令五门迫击炮占领有利地形,将炮架好,派出两名观察兵到旁边的山头上观察情况。约有二十分钟的战斗准备,攻击即刻开始。酒井举着望远镜,严肃认真地观察一会儿,命令:“通知马云龙,向这边靠拢,配合作战。”
一个通信兵快速地跑了。
酒井对着山岛下令:“进攻!”
于是,埋伏在前前面的日本士兵又爬起来向前搜山,很快,这些日本士兵又进入了游击队的射程范围,果不出所料,隐藏在山石后面的游击队员又探出头举枪射击。此时,日本士兵已经早有准备,迅速躲藏。站在远处的日本侦察兵很快报回坐标,山岛一声令下,“开炮!”
只听得“嗖嗖”的一阵响声过后,十几枚炮弹飞出,游击队的阵地上硝烟弥漫,立刻看到有人躲闪着奔跑。日本士兵的轻机枪立刻喷出火舌,追踪着那些游击队员不停地扫射,山坡上飞起一朵朵尘土。随即,日本士兵端着枪向前冲锋,很快地接近了游击队员的阵地,酒井举起望远镜饶有兴趣地观察。
游击队又开始射击了,又有几个日本士兵倒下,但是,轻机枪的火力支持十分强大,游击队员很快又缩回去。
酒井下令:“第二梯队上。”紧接着,又有二十多人的小分队打着枪冲上去。
第一梯队被迫冒着游击队员的射击冲上来,短兵交锋已经开始。游击队员新一轮的反击也开始了,他们从石头后面伸出枪,集中火力猛打一番,立刻有七八个日本士兵倒下,但是,日本士兵的第二梯队已经补充上来,他们瞅准空当扑过来。游击队员立刻有十几人握着短枪,挥舞着大刀跳出来,这些人身手矫健,他们借着山势,跳下来劈向日本士兵,吓得日本士兵又退回去。
几次试探,可以证明这里一定是游击队的主力,酒井得意地眯一下眼,山岛建议抽出一个小分队,绕过山沟,爬到对面的山岭上,从后面包抄,而同时,马云龙的部队可以西北方包围。
前方的日本士兵报回伤亡情况,约有十名士兵减员。山岛并不在意这个减员,狠狠地再一挥手,喊:“开炮。”只听得嗖嗖地数声尖叫,又有十几枚炮弹飞出去,片刻,游击队的阵地上山石乱飞,酒井通过望远镜看到几个背着大刀的游击队员在山石中穿梭,他得意地欣赏着。
那几个背大刀的游击队员,其中一个就是孟德。他看着山坡上又有四五十人日本兵冲上来,命令游击队员做好准备。有一个队员从石头缝里钻过来,“队长,有十个人挂彩了。”孟德嗯了一声,说:“小鬼子的炮弹太厉害,让大家都躲进洞里,咱们必须再坚持一个小时,保证王政委他们安全转移。”
一轮炮轰过后,酒井笑眯眯地对佐滕山木说:“佐滕君,今天如果把游击队一举歼灭,我们便可高枕无忧。”佐滕山木点点头说:“酒井大佐,您可是立了头功。”他又看一眼刚才派出的那个小分队,这些人已经走出两千多米远,正在山坡上攀爬。佐滕山木边看边说:“如果我们找到共产党的选厂,那就更妙了。”
酒井点点头,对着山岛命令:“还有炮弹吗?为什么不打了?我们扔出去的是炮弹,捡回来的是黄金。懂吗?”酒井适当地表现了自己的幽默。
山岛亲自跑到迫击炮阵地,亲自指挥:“预备,放。”
日本军官们得意地看着炮弹在前面爆炸。
游击队员已经躲进洞穴里,从天下掉下来的炮弹,炸出一米见方的石窝子,足球大的石头被轰得飞起来。孟德挤进洞里骂道:“小日本,你就轰吧,省得老子费力气挖。”他探出头观察敌情,看到一个游击队员躲在石头缝里,突然来了一颗炮弹,一股黄烟过后,那个人不见了。他闭上眼,再看一遍,确实没有发现那个战士,他知道,那个战士牺牲了。
炮声一停,孟德没有时间再想其他的,喊:“准备,打。”
他们冲出洞口,这才发现,石头垒的掩体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
“哒,哒,哒”,敌人轻机枪连续地扫射过来,战士们只得将就着地形趴倒,因为掩体已经被破坏,敌人的机枪火力凶猛,战士们无法抬头。
日本的前锋已经接近了,他们打着枪向前摸。
“手榴弹!手榴弹!”孟德大声叫着。所有的人蜷缩着身子,把手榴弹准备好。孟德从石头缝里观察敌人,只有几十米远了,他大喊一声:“预备,扔!”
几十颗手榴弹飞了下去,轰轰轰,又倒下几个日本鬼子。敌人的轻机枪又发现了目标,向这边扫过来。有几个战士掩护得好,伸出枪连续射击,冲上来的鬼子又退了回去。
敌人的轻机枪又扫过来,打得掩体上的石子乱飞。一定得想办法打掉日本人的机枪手。孟德抬头观察一下,叫来三个战士并排射击,他一纵身跳下去,躲在石头后面,钻进了敌人的阵地。有两个日本士兵藏在一个石窝里,正在等待冲锋的命令。孟德掏出手枪,一枪一个,把他们解决了。接着,他跳进那个石窝里,此处可以看到日本轻机枪阵地。孟德捡起一支步枪,目测此处到日本机枪手的距离,约有五百米左右,这么远已经超出游击队员的步枪的有效射程,因此日本士兵的机枪手毫无忌惮,尤其是副射手,时不时地探出头观察。
孟德仔细地调整标尺,冷静了一下,瞄准一个机枪手的上身,由于有机枪挡住,只能看到他的肩部,容不得那么多的犹豫了,孟德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远方的那个敌人没有反应,肯定没有打中,也没有看到弹着点,估计是打高了,从那个日本机枪手的头顶上空打过去了。日本士兵的机枪手依然有节奏地点射,压制着游击队的火力。孟德再次压上子弹,这次他调整了瞄准点,微微向下瞄,正在这时,那个日本机枪手探起身子观察,可能他多次的点射没有打中游击队员,心中愤愤不平,冒险探出身子确定目标的方位,孟德的心狂跳,轻轻地扣动扳机,只听砰地一声,他的肩头感到有力地后挫,再看那个机枪手,歪在一边,打中了!
孟德狂喜不已,安静地喘息几秒钟,然后再一次探出头,瞄准另一个轻机枪手,又是砰的一枪,看样子是打中了,因为那挺轻机枪停止了射击。
“有狙击手!”日本士兵突然喊了一声,其他的几个机枪手停止了射击,死死地趴在地上,用机枪挡住身体,躲避子弹。
山岛立刻过来督战,一个士兵报告:“有狙击手!”
“不可能!游击队怎么会有狙击手。”但是,他看到一名机枪手死了,另外一名受伤。“转移阵地。”山岛命令。
其他机枪手立刻提起轻机枪,扛着弹药,弓着腰撤出阵地。山岛来到临时指挥所,小声汇报:“附近有狙击手,大家小心。”
酒井和佐滕山木立刻躲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酒井反问:“游击队怎么会有狙击手?”
山岛汇报:“已经有两个机枪手被打中。”酒井握了一下拳头,又把白手套扯下来,命令:“进攻!”山岛嘿的一声,跑到迫击炮阵地,命令:“放炮!”
又一阵狂轰滥炸,游击队员只好躲进山洞里,紧接着,日军的机枪再次火力支援步兵突击。孟德从石窝里再次探头,重新找到机枪阵地,瞄准了一个机枪手,又是一枪,他并不能确定是否打中对方,片刻,那挺机枪哑巴了,看来,打中了。
但是,孟德的射击位置已经被发现了,紧接着是敌人一连串的扫射,吓得他缩进石窝里。敌人的子弹好像是无穷尽的,飞来的弹头密集地打在石窝的边沿上,即使敌人无法瞄准他,也有可能被流弹击中,那就太冤了。
日本的步兵再次发起突击,游击队员再次用手榴弹和步枪进行反击,由于游击队员在地势上占有优势,日军的此轮进攻再次被打回去。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四点,孟德将一个日本士兵的帽子用枪挑着,日本士兵的轻机枪随即扫过来,帽子被打飞了,弹头打起的石子溅到他的脸上。
一个日本士兵站在高处仔细观察,片刻,将坐标报给山岛,山岛命令迫击炮调整角度,“放炮。”他下了命令。
嗖嗖几声,几枚炮弹落在了孟德藏身的石窝子旁边,山岛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命令调整角度再次开炮,轰轰又是两炮,那炮弹炸起一团灰尘。孟德赶紧逃命,借着灰尘从石窝里跳出来,顺势一滚,但是,轻机枪紧跟着扫过来。孟德摸了一把汗,看来要摆脱敌人的轻机枪不是易事。
接着,天空中传来嗖嗖的声音,那是炮弹来了,孟德只有一个侧身翻滚躲出去,轰轰地两声,在他的旁边炸开一个两米左右的坑。孟德急中生智跳进去,他一抬头,敌人的轻机枪又扫过来,他赶紧又缩回去。
山坡下传来零乱的枪声,日本士兵的突击又开始了,游击队员也开始还击。
孟德刚才把长枪丢了,只有手枪,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日本的轻机枪。
突然,他似乎听到几声浑厚的枪声,那是狙击枪发出的声音。敌人的轻机枪立刻哑了。难道真的有狙击手?
孟德纵身一跳,变换位置,已经有两三个日本士兵距离他五十多米远,他举枪打去,其中一个倒地,其他的几个趴下躲藏,孟德立刻一个燕子三超水,踩着几块巨石撤向自己的阵地,他趁机观察日本的轻机枪阵地,已经有两挺轻机枪停止了射击。
“还有一个狙击手。”山岛感到无比惊讶,立刻让人在游击队的阵地里搜索。
正在这时,西南方升起一个信号弹,山岛大喜,那是刚才派出的负责包抄的小分队已经到达指定位置。酒井看看地图,用一个石子稳稳地压住军用地图的那个位置,胜券稳操地点点头,“别说一个狙击手,就是十个狙击手也无法改变战局。开始总攻,全歼游击队,最好抓活的。”
孟德几个蹿跳返回阵动,几个战士佩服地赞叹:“队长,你可真神了。”孟德挥挥手说:“差点报销了,你们谁干掉了小鬼子机枪手?”几个战士忙着射击,其中一个说:“你就别夸我们了,我们的枪根本就够不着。”
孟德用手抓了一下后头,说:“他奶奶的,神了。”
正在疑惑之时,突然十几枚炮弹吼叫着飞来,孟德大喊:“隐蔽。”战士们立刻往矿洞里钻。轰,轰,轰,炮弹掀起的石子到处乱飞。孟德则趴在一块石头后面,仔细观察。日本士兵的总攻开始了,他们鸣放着枪,一步步向上靠拢。
“手榴弹,准备。”孟德命令道。游击队的步枪装备比较差,很难在二百米以外的射程上组织密集火力,只有依赖投掷手榴弹,但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会缩短与敌人的作战距离。一般的战士,投掷距离在五十米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游击队的阵地在地理位置上占优势,手榴弹的威力很容易发挥。
敌人逼上来了,孟德下令:“投弹!”那手榴弹如同一群黑色的乌鸦呼呼地飞下去,随即一阵爆炸声让人大快人心。“射击!打,打!”孟德大声喊着。但是,游击队员的第一轮射击之后,敌人的轻机枪立刻扫射过来,一挺轻机枪的火力,至少可以压制四五条步枪。战士们只好缩回头,瞅准机会再打。
突然,阵地西南侧响起猛烈的枪声,孟德闻声看去,有一个小分队的日本士兵向游击队的侧方发起了进攻。“不好了,敌人包抄过来了。”一个战士着急地报告。
孟德猫着腰提着手枪冲过去,可不能让小鬼子抄了后路,“来两个人,快点。”
孟德带着人向前蹿跳,忽然,呜地一声,飞来一颗炮弹……
旁边冲出一个汉子,一把将他扑倒。那颗炮弹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爆炸,那个人按住他的头说,“大师兄,不用过去了,我的人已经到了。”
那人穿着黄色的制服,但没有戴徽章。“温连长,是你!”
温玉连长责怪孟德:“仗不能这么打,敌我力量悬殊,赶快撤。”
温玉的话没有说完,西南方已经响起连续的自动步枪的射击声,还有轻机枪的声音,孟德探头看去,说:“你们的武器真棒呀,别磨蹭了,快点跟我走。”
温玉一挥手,三个士兵,拿着自动步枪,猫着腰钻过来,他则提了一支狙击步枪跟着,到了阵地之后,他让三个士兵持着自动步枪形成交叉火力对准下面的敌人,又让孟德安排三支步枪,射程必须在五百米以外的,命令他们听到指令后同时向一个机枪手射击,连续打几发后,立刻隐蔽。布置完毕之后,温玉用一堆石头垒了一个掩体,留出一个瞭望口,将狙击步枪伸出去,此时此刻,敌人的轻机枪不停地扫射,打得游击队员不敢贸然行动。
温玉冲孟德打了一个手势,孟德点点头,命令三个游击队员:“射击!”
三支步枪同时向敌人的轻机枪阵地的一个位置打去,远远地可以看到敌人轻机枪阵地被打起一朵朵尘土,敌人的副射手立刻发现了这边的射击点,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日本士兵轻机枪手立刻反扑回来,那三个游击队员的射击点被密集的子弹覆盖了,这三个战士按照预先的设计安全地隐蔽。
日本士兵的轻机枪火力被吸引走了。孟德听见砰地一声,温玉的狙击步枪响了,声音明显比普通步枪的沉重。敌人的一挺轻机枪停火了。
好,太棒了!孟德冲那三个游击队员再一挥手,他们又同时伸出枪,同时向敌人的轻机枪阵地射击,紧接着,温玉再一次射击,又一挺轻机枪停火了。
孟德大喊:“再来一个。”
又听见砰地一声,敌人的又一挺轻机枪停火。
只有短暂的几秒钟,敌人的轻机枪的火力压制失效。孟德大喊一声:“打,给我狠狠地打!”所有的步枪、自动步枪、土枪、还有火铳,同时向冲锋的敌人开火,它们组织成铺天盖地的火力,如一阵狂风席卷落叶,那些日本兵的奔逃势如退潮,阵地上只留下横七竖八的残兵。
“八格!”山岛大骂,酒井也坐不住了,一把抢过山岛的望远镜。
派出偷袭的小分队失利,步兵的冲锋再一次受挫,尤其是有狙击手钳制轻机枪的火力,令山岛大为恼火。从对手组织火力的规模来看,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游击队,更像是一个武器装备精良的突击队。
酒井大叫一声:“全面出击。”
所有的迫击炮、轻机枪和步枪同时开火。
迫击炮的轰炸是游击队无法对抗的,他们只有依赖矿洞来掩护。孟德借机清点人数,至少减员十几人,可能肯定的是,已经有七名游击队员牺牲了。
温玉说:“大师兄,你们必须撤,我的人只能再帮助你抵挡一次进攻,你们不撤的话,我们的人自行撤退。”
孟德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说:“好的,但愿我们的人已经安全撤离。”孟德传令下去,随时准备撤退。
敌人炮轰刚刚结束,步兵就冲上来,轻机枪的子弹如同暴雨泼了过来。孟德命令一部分人先带着伤员撤退,他和温玉组织队伍猛烈地向敌人开火,打得敌人无法前进,几个战士迅速地把地雷拉上弦,孟德狠狠向敌人打了几枪,这才一溜烟地跑了。
山岛带着日本兵冲上山坡,与负责包抄的小分队会合,开始打扫战场。佐滕山木关心游击队员挖过的矿洞,命令几个日本工程师在地质图上标绘,惊心动魄的战斗让他感觉十分疲劳,他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喘气。
几个日本士兵拿着枪刺一阵乱捅乱刺,突然轰轰轰地几声,他们把地雷捅炸了。
那爆炸的气浪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佐滕山木被掀了一个跟头滚下山坡,正好酒井走过来,关心地说:“佐滕君,你可要小心。”
佐滕山木已经变成一个大花脸,使劲地擦了一下,痛骂:“老子抓住你们,活剥你们的皮。”
山岛也被地雷炸得灰头土脑,跌跌撞撞地晃过来,扶着头报告:“酒井大佐,游击队已经被我们打跑了。”
酒井生气地说:“难道我们全军出动,仅仅取得如此战绩?”
山岛低下头说:“游击队至少被我们打死七个人,另外受伤的人数我们无法统计;还有,我们发现罗山还有国民党的正规军在行动。”
酒井喘着粗气嗯一声。
山岛说:“大佐,我看乘胜追击,彻底把共产党赶出罗山。”
酒井想了一下,说:“晚上宿营如何安排?”
佐滕山木立刻献计:“晚上,我们可在马云龙的矿田宿营。”
酒井一听有道理,立刻下令:“继续搜山,前进。”
佐滕山木把柳生叫到跟前,说:“今天晚上,我们要驻进马云龙的矿田,要做好准备。”柳生诡异地一笑说:“您放心。”
第四节 马云龙被迫交出黄金
马云龙的队伍正向西南靠拢,此时太阳已经靠拢西山。远处跑来两个小土匪,他们向马云龙汇报:“马司令,不好了,日本人进咱们的矿区了。”
马云龙问:“都有哪些日本人?”
小土匪说:“酒井和佐滕山木带的人。”
马云龙又问:“那么,共产党的游击队呢?”小土匪说:“从咱们的矿区穿过去,我们只是象征性的放了几枪,把他们吓唬吓唬,不让他们进来。”
马云龙接着问:“那么日本人呢?”
小土匪说:“日本人非要进来,我们执行你的命令不让进,咱们的人就对天开枪了。”
马云龙吩咐:“快快回去,没有我的命令,还是不让进。”
马云龙看看西边的太阳,整理一下衣服,转身来到队伍的后方,督战的日本军官正在喝着小酒儿,醉醺醺的,眼前的山路忽高忽低,所以他走的一脚低一脚高。“太君,太君,有情报,共产党的游击队向那个方向逃窜。”
日本军官一扬酒壶,说:“给我追。”
马云龙带着部队赶到山寨之时,日本兵里三层外三层堵在山寨外面的山路上,看到大兵压境,马云龙倒吸一口冷气,弄不好,今天日本鬼子会把他的老窝给端了。
马云龙继续向前走,山门下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日本士兵的轻机枪已经架起来,负责冲击的日本士兵,埋伏在山石后面,用步枪瞄准山门上的守卫者。
酒井和佐滕山木在一块安全的角落里,坐在弹药箱上。
马云龙阴着脸,小心翼翼地问:“酒井大佐,这是怎么回事?”
酒井没有理会,而是冷冷地哼一声。马云龙看看一边的山岛,客气地点头哈腰,问:“山岛君,你这是为何?”
山岛愤怒地说:“马云龙,你对待皇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们的军队搜山到此,你的人竟敢朝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皇军开枪!”
马云龙作惊讶状,大声叫道:“怎么可能,大日本帝国的皇军,我们请都请不来,怎么会开枪呢?”
佐滕山木扭着脖子阴森森地说:“狡辩没有任何意义,你的人已经开枪了。”
马云龙看着佐滕山木,问:“佐滕君,你带着队伍搜山,怎么搜到我的矿田了?”
佐滕山木冷笑道:“我们发现附近有共产党的游击队。”
马云龙说:“佐滕君,你们都进不去,共产党的游击队怎么会进去呢?”
酒井在一边忍不住大叫:“行了,马云龙,不要演戏了,我们知道你的心思,我们的部队已经到了这里,计划今天晚上在此宿营,明天继续搜山。”
马云龙听后,眼睛眨了一下说:“酒井大佐,只怕这件事情办起来有难度,因为矿田里很乱,到处是矿石,而且,那些工人还要干活,叮当响,皇军怎么能够休息好呢,岂不影响明天的军事活动?”
山岛听了此话,哗啦抖了一下军刀,气愤地说:“马云龙,我看你太肆无忌惮了,难道你打算让酒井大佐今天晚上睡在外面?”
马云龙心里清楚,这一关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闯过去,只得笑着说:“哪敢,哪敢,您看这样行不,大佐您带领警卫分队上山宿营,您的大部队和我的队伍都留在山下。”
酒井点点头,说:“那就这样安排。”酒井看看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说:“让你们的人帮助烧些开水。”马云龙说:“大佐您放心,我会安排的。”
马云龙来到石门跟前,大声喊:“把枪撤了,是我。”
山岛带着警卫小分队走了过来,酒井和佐滕山木夹在中间。
马云龙来到山寨门口大声吆喝:“刚才是谁开枪打皇军了?”
一个凶悍的土匪跑过来,马云龙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骂道:“瞎眼啦,那是皇军。”那个悍匪挨了踹,一副委屈的样子,马云龙骂:“滚一边去。”接着,他转过脸挤出笑脸对着酒井,说:“酒井大佐,我已经替你教训他了。”
酒井冷笑道:“马云龙,你的,需要对大日本帝国表示一下忠心。”
马云龙点头哈腰地说:“我对皇军一片忠心。”
马云龙带队,酒井一行人来到山寨的中心大厅,这是一个大山洞,零散地摆放着物品。马云龙对酒井说:“大佐,山里很简陋,还请你委屈一下。”酒井嗯了一声,马云龙吩咐几个土匪抱了一些羊皮,这是给酒井和佐滕山木用的,又叫来一个小土匪,专门给这些日本人安排吃住,然后,马云龙对酒井说:“大佐,我先处理一下私事,您休息一下。”
马云龙告辞了那伙日本人,来到另外一个山洞,“快点,把人召集过来。”马云龙吩咐几个土匪,片刻,十几个土匪跑进来,“司令,有什么指示?”
马云龙摸着腰里的手枪,说:“兄弟们,你们都看到了吧,日本人来了,来者不善,传令下去,今晚谁也别睡觉,把子弹压上膛。”土匪们都握紧了拳头。马云龙又拍拍那个彪悍的土匪,就是刚才对着日本士兵开枪的悍匪,马云龙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银元给他,说:“兄弟,你受委屈了。”土匪很有士为知己者死的义气,说:“司令,我们听你的,受这点委屈算什么。”
马云龙下令:“从现在开始,矿田进入特级战备,不管什么人,只要进入禁地,格杀勿论。”所有的土匪利索地答应:“是。”
土匪们散去之后,只剩马云龙一个人,山洞四壁的火把一跳一跳的,马云龙的脸忽明忽暗。他喘了一口气,然后仰身躺在一个木箱子上,他太累了。
休息片刻,马云龙来到外面巡查,重要的地段都插满了火把,通亮一片,所有的土匪实枪荷弹,警惕地守卫着自己的岗位。一共有三个矿洞,洞口守着七八个土匪,不停地有劳工背负着矿石走出来。
几匹骡子拉着大石磨吱吱呀呀地响,石碾把矿石压成粉末。
马云龙巡查了一番,过来一个小土匪汇报:“司令,那些日本人都已经睡着了。”
马云龙满意地点点头,让通信员把那个木盒子取回来,然后返回刚才的山洞里,头枕着木盒子睡觉。
估摸着到了半夜,马云龙醒来,自己抱着木盒子,顺着山路向前走,来到一个山洞前,有两个土匪在上哨,马云龙说:“把门打开。”两个土匪嗞着牙,用力地把门推开,马云龙说:“好好守着。”
山洞里点着长明灯,进了山洞,前面还有一道石门,马云龙扭动旁边的机关,再用肩膀使劲地顶开门。
石室的中央是一个供桌,摆放了一个灵位,那是马云龙的父亲。马云龙来到灵位之前,把那个木盒子放在供桌子上,说:“爹,我把咱们家的宝贝要回来了,现在儿子在招远也是一跺脚震四方的人物了。爹,你放心,我会把更准确的龙脉图找到的。”
在供桌有前面,有几个装弹药的木箱子,马云龙打开一个,里面是黄澄澄的金条,马云龙说:“爹,这是咱们的金矿开采的黄金,我让黄金陪着你。”
马云龙的神情比较严肃,忽然侧身问:“谁?”他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回头看,只见佐滕山木笑嘻嘻地走进来,马云龙厌恶地问:“佐滕山木,你到这里干什么?”
佐滕山木没有回答,径直来到供桌前,马云龙掏出手枪对着佐滕山木,佐滕山木笑着说:“马司令,你我应该是合作伙伴呀。”他使劲地拍拍手掌,进来四个日本武士,他们站在一起,佐滕山木说:“如果您不克制的话,就会把事情搞得很糟糕,咱们俩总不至于刀枪相见吧。何况这里是你父亲安息的地方,在此地动武不合适吧。”
马云龙强忍着怒火把枪收起来。佐滕山木悠然自得地把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图纸,还有几根金条,佐滕山木眯着眼欣赏那张图纸,笑着说:“这就是最原始的龙脉图,当年你爹得到了它,并拿它与当年的李家进行交易,换取了在罗山开矿的权利。”
马云龙点点头说:“这个东西你拿着没有任何用处,以你们现在的技术手段,勘测的任何图纸都比它精确。”
佐滕山木爱不释手地说:“说实话,我很想得到它,但是,我还是讲商业道德的,我十分尊重合作伙伴的利益,如果不遵守合作双方的承诺的话,早在二十年前,我就从李家拿到了它。”
马云龙松了一口气,没有想到佐滕山木诡秘地一笑,说:“马司令,这张图纸虽然是个草图,但是的确有参考作用,所以我希望借用一下。”
马云龙生气地说:“这是我们马家的。”
佐滕山木笑着说:“这张图上,它包括了玲珑背和金蛇谷的矿脉图,这两块地都不是你的开采范围,玲珑背的开采权在我手里,我回去把这张图复制一份,原图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霸占你的图纸的。”
马云龙骂道:“你的人品,比酒井大佐差远了。”
佐滕山木笑道:“我是商人,他是军人。你看,这张图纸上有玲珑背金矿的矿脉,你帮我一下,成人之美,不是很好吗。我是个商人,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我们可以谈条件,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我会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
佐滕山木招了一下手,过来一个日本武士,把图纸取走。佐滕山木又掀开木箱子看一眼,说:“这些金条成色很足呀。”
马云龙正要发作,佐滕山木和蔼地说:“马司令,咱们是朋友,你到外面透透气。”
说着,佐滕山木拉着马云龙来到山洞外面,酒井和山岛已经等在外面了,几个精干的日本士兵把刚才的两个土匪绑了起来,酒井说:“马云龙,我们需要坐下促膝交谈。”
马云龙哭笑不得,万万没有想到,剿共竟然剿到他头上,他负气地说:“好吧。”这些人回到山寨的大厅,马云龙让人把火堆点上,大厅里通亮一片,酒井毫不客气地坐在马云龙的椅子上,不失幽默地说:“马司令,十分感谢你对大日本帝国的支持,但是你的所做,还远远的不足,我们需要跟你成为更密切的朋友。关于你要的开采设备,我承诺一定会到位。今天晚上你立刻与佐滕山木的鬼怒川公司签订合同,由他供货。”
马云龙忍气吞声地问:“佐滕君,你们何时可以供货?”
佐滕山木说:“货已经发出,很快会到青岛港,但是你的黄金呢?”
马云龙说:“我的黄金已经准备好了。”
酒井的一挥手说:“有我在场,你们把合同签订了。”于是两个日本武士把两份合同摆在了马云龙的面前,马云龙识字不多,并不能完全看明白其中的内容,他装模作样地看半天,酒井不高兴地说:“马司令,你抓紧时间签字,我不会骗你的。你担心什么呢,我还要跟你合作呢,整个招远城的守备都在你手里,你就放心吧。”
马云龙只好签字。
酒井说:“关于你承诺的两千两黄金,现在就准备好,交到我手里。”
马云龙看看佐滕山木,问:“佐滕君,关于你刚才拿到的那份图纸,你有什么表示?”
佐滕山木说:“你提要求吧?”
马云龙想了想说:“除了刚才合同中约定的开采设备之外,我还要求再加一台风钻。”
佐滕山木点点头,说:“可以,不过,你需要出一部分钱,只需要出一半的价钱就可以。”
马云龙拍拍木头箱子说:“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四个人,跟我去取黄金。”佐滕山木说:“让我的人帮你。”马云龙阻止道:“我自己的人就可以了。”
马云龙大摇大摆地出去,过了有十几分钟,进来七八土匪,把四个箱子放下,打开,让佐滕山木验货,马云龙大方地说:“酒井大佐,这些黄金就是你们的了。”
酒井竖起大拇指说:“马云龙,你是好样的,对大日本帝国是绝对的忠心。”
马云龙说:“大佐,这次搜山,我们的巡防营武器太差,你看,是不是配备些新枪支?”
酒井点点头说:“马云龙,只要你的忠心大大的,这些都好谈。”
佐滕山木清点完黄金,心满意足地附和点头。突然,山洞外面传来激烈的枪声,马云龙瞪着酒井,“这是怎么回事?”他掏出手枪,冲出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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