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得知缘由

    “此事说来话长，需要从……”


    “既然长，那就不要说了，小妞儿，动手……”狗蛋眉毛一挑，立即握了握拳头。


    黄德贵被狗蛋这直来直去的混不吝态度噎得一滞，哭笑不得。


    “咳……”他清了清嗓子，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小娃娃，性子也忒急了吧。好歹也讨价还价说一句长话短说，怎么就又要动手?”


    “哦，那你就长话短说吧！”


    黄德贵神色一正，目光变得锐利了几分，看向王语涵：“老夫并非青阳派嫡系，我乃北地‘玄冰宗’暗桩弟子，奉命潜入青阳派已有八十余载。”


    “玄冰宗？”王语涵瞳孔微缩，这个宗门她有所耳闻，与青阳派毗邻、虽然同为二流宗门，却因长年驻守与“蛮荒鼠妖”一族的战争前线，实力比青阳派雄厚，名声也不错。


    “咦!内奸！”狗蛋眼睛一亮，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立刻插嘴，“这个好！这个可以具体说说，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平时都干些啥？传递消息用鸽子还是……”


    “狗蛋！”王语涵忍不住低声喝止，揉了揉眉心。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关注的点总是如此清奇。


    黄德贵也是嘴角抽搐，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地道：“……算不得内奸！各大宗门乃至‘御荒卫’，在一些重要城池、关键门派安插耳目，乃是常例，大家基本上也都心知肚明，维持着一种默契。老夫的任务，便是监视青阳派在这望海城，是否与海妖一族过从甚密，是否做出了危害人族利益之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数年前，青阳派内的两位实权管事，赵坤与张琪，秘密会见了海鲨王麾下玄冥龟将军的一名心腹小队长，此乃是一条‘冰鳗’成精。这海鲨王乃是这片近海区域当之无愧的海妖霸主。赵、张二人欲借海妖之力，图谋不轨，勾结海鲨王自然是他们的首选目标。”


    “也正是那冰鳗妖，在一次偶然机会下，感知到了语涵侄女你的‘冰玄体’特质。”


    黄德贵看向王语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它想将你擒获，献给它背后的靠山——那位同样修炼冰系妖法、实力堪比金丹后期的‘玄冥龟将军’，以此作为晋身之阶，讨好上位。因此，它向赵坤施压，要求将你交出，作为双方‘合作诚意’的一部分。”


    “赵坤虽有意攀附，但毕竟是人族修士，明目张胆地将人族女子、尤其是身具特殊体质的天才交给海妖，这是触及底线的大忌。至少在当时，他还不敢公然撕破脸皮，尤其是不敢当着我的面做这等事。”


    “否则，我一旦将确凿证据上报西宁府‘御荒卫’，他赵坤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再者，望海城那位坐镇的筑基长老态度暧昧中立，只要不闹得太过分，触及根本，他通常睁只眼闭只眼。”


    “嘛是御荒卫?干什么的?”


    黄德贵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到“御荒卫，是我们人族与本土妖族联合组建的，目的是防备蛮荒妖族的渗透以及监视海妖的动向，……”


    “哦，这样啊，那你接着之前说。”


    “其实在青阳派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黄德贵叹了口气，“大致分为三派：一派是赵坤、张琪所在的亲妖派，以大长老赵天宝为首，激进地想与海族深度联合，甚至不惜代价，试图摆脱更高层面‘九圣塔’的制辖。”


    “九圣塔?什么玩意?很厉害吗？”狗蛋一来兴趣就打断，伸着脸一脸好奇的模样。


    “嗯……要不我还是从头说吧!”


    “诶，不要，不要，你就给我说说这九圣塔就行。”


    “九圣塔，也是人族与本土妖族组建的联合，由一位塔主，五位人族大圣，三位妖族大圣共同制定对抗蛮荒妖族和防备海妖的一切事宜。目前塔主是人族的混虚大圣，达到了化神后期，那等不可思议的恐怖修为……”


    “了解，行了，不想听了，你接着说那青阳派吧！”狗蛋一听到化神修为，便失了兴趣，修为等级这些他还是知道的，化神之上是返虚，合体，渡劫。区区化神就敢称大圣，脸皮也是真厚，他狗蛋大爷丹田里可是四位渡劫的全部生机，他骄傲了吗，他膨胀了吗!


    黄德贵再次深吸气，停了好一会才开口“青阳派内的另一派是坚守派，以二长老钱宽为首，坚决反对与海妖联合，认为与妖谋皮风险太大，恐引火烧身，最终落得背叛人族、身死道消的下场；还有一部分则居中观望，左右逢源，就连那掌教周正，也是态度不定。”


    “至于你的体质之事，我也是在事后才逐渐查明。”黄德贵语气带着几分遗憾，“若早知如此，当年即便冒些风险，我也会强行出手，将你直接送往玄冰宗！那里才是你最佳的庇护之所和成长之地，断不会让你沦落至被海妖觊觎的险境！”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凝重：“如今，赵坤、张琪二人的活动愈发频繁猖獗，与海妖的勾结日益加深。但我至今仍未掌握他们具体实质的罪证，因此……”他看向王语涵，目光灼灼。


    “我原计划是以你为饵，引蛇出洞！只要你再次现身望海城的消息传出，赵坤为讨好海妖，必定会有所行动！届时，我们布下天罗地网，便可人赃并获！”


    “在此过程中，我必会动用一切力量，周旋布置，尽力保你平安无……”


    “放屁！”


    黄德贵话音未落，狗蛋猛地站起，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体内壮血境的气血轰然勃发，一股凶悍的气势压迫过去！


    “你有个屁的保证！”狗蛋声音如同炸雷，毫不客气地指着黄德贵的鼻子骂道，


    “说得好听！拿小妞的命去当鱼饵？万一玩脱了呢？你那什么狗屁罗网顶不住呢？到时候死的又不是你！你这老小子躲在后面，功劳是你的，黑锅我们背，说不定死了还要谢谢你给的报仇机会？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在黑石岛，他听惯了利用与背叛的事情，黄德贵这番看似冠冕堂皇的计划，在他听来简直漏洞百出，纯粹是把王语涵往火坑里推！


    王语涵的脸色也是变幻不定。黄德贵所言，部分与她所知、所疑到是能对应上，但也不是没有疑点。


    让她以身犯险，去完成一个如此危险的计划……她紧紧抿着嘴唇，看向黄德贵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和挣扎。


    书房内，刚刚缓和些许的气氛，瞬间再次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