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诗云》下

    “什么李白，不过是一个被修仙影响的毒瘤，思想者已经将罗清的记忆公布给了我们，你难道不知道修仙之事险些毁了整个宇宙吗?如果不是思想者出手果断，你难道不知道他会使得整个宇宙进入怎样的灾祸吗?”


    那引力神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不是对李白的，是对李白身上那具尸体的。


    思想者杀死罗清后，宇宙的主观能动性也被罗清反向斩杀。


    战后，祂曾亲口对众神言说，倘若再慢上十多个时间颗粒，那么祂就是携着全宇宙的总质能，也不可能杀死对方了。


    但好在，从田园宇宙时代开始，思想者那持续了138亿年通过［宇称不守恒］的积累总量，最终碾压了这位异常无限增长的生命体。


    思想者高瞻远瞩，总是能未卜先知的排除掉宇宙中的灾祸，黑森神们无比尊崇祂。


    “你话多了。”


    高维李白挥舞着长剑，层层剑气席卷而出，顷刻间的燃烧了本体的折纸场，一页又一页烙印着阵法、练气、仙术、符箓、功法的纸张正在那场燃烧中毁灭重生。


    高维李白少了几分神性，多了几分仙气。


    “希望你教我的这些东西能起到一些作用吧。”李白对着身上的死尸说道。


    随着本体的燃烧，高维李白的气势节节攀登。


    “你疯了?燃烧高维能本源?我们只是要和你说说话！”那引力神目瞪口呆。


    “你们难道会允许我带着我兄弟离开死线吗？”


    “这不可能！思想者命令我等在此看守罗清的尸体！”


    “那便没什么说的了。”数千张高维纸张化为灰烬，李白的气质也攀登至能量神的顶尖存在。


    “为同族报仇。”有星神高喝，率先出手。


    十余尊星神同时发难，足足十二道璀璨星光包裹在暗能量中宣泄，以每秒数公里的“超光速”轰击而来，在死线世界，所有的神都只能通过暗能量负压效应驱动，攻伐手段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但这十二道星光洪流，也足以冲散一般的能量神了。


    李白没有躲闪，他将罗清护在身后，右手虚握仙剑，残破的衣袖间飞出无数淡墨色的诗句，那些曾用来描绘银河的文字此刻化作锋利的刃，在死线里划出短暂的时间流痕，形成了一道滔天阵法，斩向那些狂怒的黑森神。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这道“阵法”仿佛没有受到死线的限制，而是以纯粹的修仙规则在无限曲率的世界推进着，后发先至！


    淡墨色剑阵斩中了星神族群，在场所有神听见了高维星核破裂的脆响，那十二尊星神的暗能量光膜瞬间皲裂，淡蓝色的能量体像被戳破的肥皂泡般向外逸散，但又死线的零光速里凝固成悬浮的光点，其身上包裹的暗能量的负压效应还未来得及扩散，就被诗句里的修仙符文钉在了原地。


    轰隆隆隆隆！


    十二名星神，被李白一个照面杀死。


    “死线里面命中率倒是奇高，你们跑不掉，那便只能硬扛了。”


    高维李白淡然一笑，无数张‘急行符’烙印在本体的空白页中，这让他以所有神头晕目眩的移动速度，闪躲了那星神的攻击。


    高维李白脚步没停，他的高维本体仍在燃烧之中，疾行符也会持续消耗他的高维本源，那数百张已经燃烧殆尽的折纸，彰显了他的消耗。


    李白冲向敌阵，原本还算洁白的折纸边缘开始发黑，暗能量像墨汁般在纸面上晕开，每走一步，就有几丝折纸化作星尘飘落在死线里。


    在他面前，四百多尊能量神的光膜同时亮起，无数道暗能量包裹的打击手段从光膜中射出，封死了李白所有的闪避路线，各种工具在完全静止死线中以‘负压效应’快速推进，带着高维的凌冽。


    无论如何，这都足以一举轰杀李白了。


    李白左手捏诀，又是三张白纸燃烧，指尖飞出三道金色符箓，符箓在空中展开，化作“阵”“禁”“御”三个古篆，古篆周围缠绕着高维能量凝聚的能量丝，竟在死线里织成一张临时屏障。


    四百余道暗能量打击撞在屏障上的瞬间，被这道阵法屏障完全阻拦，只消耗李白一些能量而已。


    “这是什么手段?”


    死线之下，所有的能量神都只能玩弄以暗能量为主的攻击手段，因此看见技巧多端的李白有些愕然。


    “乡下神，看来你们口中的思想者没有把罗清所有的记忆都共享给你们啊。”李白嘲笑。


    有能量神暴怒：“你以为我们不想知道吗，那个宇宙毒瘤从始至终就处于诡异的思想状态，根本没有多少记忆流落出来！哪怕是思想者翻遍了罗清的那42个时间颗粒的思想也只能找到一点残羹冷炙！”


    残羹冷炙?还会用地球上的成语，看来罗清的思想是真被翻过了。


    高维李白懒得废话，金雷符箓发出刺目的光，三道无匹的金光又一次贯穿了根本无法快速躲闪的能量神，将其钉死在了死线中。


    “九万里，不出手吗？还是说你觉得凭借这些废物就可以把我渐渐消耗掉?”


    引力神疑惑：“九万里是谁?”


    “你马上就知道了。”


    李白目光扫向众神后那道格外璀璨的光膜，那尊黑森规则神正悬浮在半空，周身环绕着扭曲的暗能量。


    他突然将右手的十一维仙剑掷出，剑身上刻满地球的诗词，仙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淡墨色的大鹏，以浩瀚苍天之势，径直扑向那尊规则神。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引力神冷哼一声，周身的引力场在无限曲率的世界中倒卷而起，它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可以不借助暗能量能在死线中自由活动的神，引力场最终形成了厚实的奇点护在身前，紧接着，那十一维仙剑化作的金翅大鹏猛烈的撞击在了奇点中。


    “呵，乱七八糟的东西。”引力神面露嘲讽，随后神情一僵。


    大鹏虚影在无限引力下尽数碎裂，光子被引力吞没，但那十一维仙剑却贯穿了那无限引力，贯穿了引力神的引力源！


    噗嗤，引力神被穿了个对穿，但这只是开始，趁引力神重伤的瞬间，李白猛地燃烧了十分之一的折纸场，大量阵法符文从折纸中涌出，化作漫天飞舞的诗句。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李白轰然前冲！疾行符箓光芒大盛！


    诗句在暗能量中炸开，化作一道由高维能与暗能量交织的山岳，将阻拦在规则神面前的的几十尊能量神尽数镇压，那些能量神的光膜在群山中快速消融，李白特有的凌厉钻进它们的本体，强行爆破了他们的核心。


    随后，澎湃高维能形成的群山陆续镇压在了负伤的引力神身上，那把仙剑也倒飞而出，归于李白的手中。


    与罗清靠数值打架不同，李白没有数值，全是修仙技巧。


    物理穿透高达100％的十一维仙剑，加上本体自燃带来的能量，给了李白与规则神对垒的资格。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死线之内，满堂花开，至少数百颗超新星爆发的总能量被包裹在这一剑之内，以混元之势，斩向四面八方。


    残存的能量神惊恐的散开，不再主动攻击，与李白保持着遥远的距离。


    而李白则在那无限殷红的花海中缓缓走出，剑芒吞吐之下，又是几十尊来不及撤出的能量神命丧当场。


    不对，非常不对，谁家能量神能这么战斗?


    “你燃烧本体的攻击持续不了太久。”引力神看透了李白的虚实，它的声音化作能量波纹，响彻在这方沉郁的天地。


    这尊强大的规则神终于出手，右手虚握，死线中凭空出现一道光速正常的引力通道。


    随后海量的高维弦以标准三维宇宙光速轰向高维李白。


    放在这个静止的世界里，正常出现的三维光速宛如神速，哪怕是数万张疾行符加持下的李白也完全没有躲闪的时间，


    至少有300多张‘白纸’被高维弦贯穿而破碎，高维李白被这一道汹涌的弦流轰的本源大量破灭，然而就在这种猝不及防的重创中，李白的眼中燃起一道灼光。


    就等你动手呢！


    残存的高维能附在长剑之上交织成一缕淡金色的光，李白猛地抬手，将那缕光按在颤动的能量剑上，口中低吟。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又是一曲！


    刹那间，残存的七千四百二十张折纸场全数骤然展开，诗文明的符文与修仙百艺的高维能量在死线中汇聚，化作一条奔腾的光河，光河裹挟着无数那些被杀死高维能量神的残留能量，顺着仙剑的轨迹汹涌而出，凝出的一柄“大河之剑”。


    大河之剑顺势劈向规则神。


    剑势如天河倒悬，趁着规则神形成的正常光速通路，径直以光速撞向规则神的裂隙，大量的暗能量在光河中寸寸泯灭，裂隙被强行撑开一道缺口，而大河之剑余势未减，将暗能量包裹其中的引力神本体尽数冲碎。


    奇点神也好，引力神也罢，没有李白破不了的防。


    这尊引力神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却在大河之剑的威压下被迫后退，留下了一道显著的标准光速通路，而李白扛着罗清的尸体猛冲，踏着光河的余波继续前行，他的身影越来越淡，暗能量已吞噬了他的大半躯体，附近那些被死线限制严重的能量神则被光河冲刷掉了护体的暗能量，纷纷陷入凝滞。


    这一剑开天河，静止了近百余名能量神，彻底重创了引力神。


    规则神呕在死线中，引力破碎，几乎难以形成稳定的引力波。


    高维李白的折纸场则如同雨水泡软的纸页，只剩下不足三千张残页，而残页之上还不断有细碎的阵法符文从边缘剥落，飘进死线的黑暗里。


    趁着那道光速通路还未消散，李白拖着罗清的尸体滑行了数百亿公里。


    这将几乎所有的追击者都甩在了身后。


    “逃出来了。”


    李白看着身上光芒暗淡的疾行符，神情萎靡。


    “按照疾行符的附加速度，最多十万年就能滑行出去……”李白扭头看了看罗清的尸体。


    “希望你养的人类能坚持十万年。”


    但霎时间，整片死线都从绝对静止中活了过来，引力作为宇宙四大基本力之一光芒大盛，从虚空中迸发，交织成一张覆盖李白的巨网，发出空间撕裂的尖啸。


    李白前方的空间开始坍缩，无限曲率的死线被恐怖的引力重新拉直，扯平，百万公里死线区域被引力扯平为数亿立方公里，而后轰然炸开。


    引力神，虚立于狂暴的引力潮汐中央，周边是被它完全驱散的死线区域，恍然如同一尊无上真神。


    “你也太小看规则神了。”


    引力神的身影在引力漩涡中重组，每一寸躯体都由新的的时空曲率构成，祂抬手虚按，李白周身的三千残页同时迸裂。


    李白只感觉自己跌入了黑洞之中。


    “你以为刚才那剑伤到了我？”


    引力神的声音带着整个死线的重量压下，李白的折纸场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那些燃烧的符箓在绝对引力面前如同萤火，接连熄灭。


    “奇点神的死是它自己废物，而现在，死线内是我的疆域，在这里，任何能量都要跪伏。”


    无数引力奇点从四面八方涌现，像一场逆升的暴雨，将李白连同肩上的尸体彻底淹没。每一滴“雨点”砸在李白之上都重若万钧，重新将李白本体那烙印的修仙符文碾碎成原始的高维能。


    杀死李白的第一步，是毁灭他的仙性，重塑他的神性。


    一尊又一尊的能量神借助着引力神开辟的正常光速通路包围了李白，这一片小小的，正常的光速泡中，就是李白的坟墓。


    “呵，罗清一拳打来的时候，你跑的比狗都快，以为我回溯没看见吗？”高维李白咳出纸尘，面露嘲讽。


    “闭嘴，那是因为有思想者在出手！你以为你是罗清毒瘤吗？你的总能量就摆在这里，哪怕耗尽三千残页，你也决计无法撼动本神！”引力神生出怒气，轰向李白，势要将其彻底镇杀。


    李白收敛气息，御剑而行，如同一团剑芒，朝着引力神正面撞了而去！


    轰！


    那久经战场的十一维仙剑在面对这尊规则神的全力攻击下，终于出现了裂痕。


    但引力神也摄于十一维仙剑的锋芒，被迫退让。


    越来越多的能量神通过引力神赶到了现场。


    就在李白看向四面八方的追兵时，他才忽然注意到引力神根本无法驱散此地的暗能量，暗能量均匀的存在所有空间中不与任何基本力发生反应，引力神只是通过引力强行抚平了死线的曲率褶皱，但正因如此这方的世界才更加清晰。


    他清晰的看见了暗能量膨胀空间的过程。


    李白看见了过去从未看见的景象。


    这些遍布空间的暗能量仍在与光速泡边缘的死线互相交织着，负压效应与无限曲率互相碰撞，附近的光子在这种挤压中偶尔颤动，形成了异样的光泽。


    他又抬头望向厚度一光年的死线世界，眼中突然亮起一道与生死无关的光。


    这死线是零光速的囚笼，是暗能量的温床，是宇宙曲率拧成的铁壁，但在暗能量的冲击下，它也是宇宙间最辽阔的“纸”。


    李白忽然笑了，他那狂傲的笑声在寂静光速泡里化作震荡的能量波扩散，并最终没入死线边缘中停滞，竟暂时吓退了完全包围了李白的能量神。


    “和修仙沾边的都诡异的很，能量神暂时退后。”引力神低喝，又准备攻去。


    李白抬手散去十一维仙剑，残存的三千张折纸场再无任何疑虑全面燃烧，燃烧的本体像一张燃烧的滔天巨纸，在暗能量的负压效应下，瞬间触碰到死线球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以身融道。


    越来越多曾用来充当语言的方块矩阵，此刻尽数褪去锋芒，以负压效应与无限曲率的每一次碰撞为墨，化作最基础的文字粒子——横、竖、撇、捺，还有诗文明独有的星芒符脚，在暗能量的负压中悬浮成一片璀璨的字符云。


    “我一直有一个很宏伟的艺术，来重振我诗仙的名号。”


    几乎透明的李白站直身子，面向众神。


    众神看着那三千张燃烧的巨纸，一时不敢上前。


    与全面燃烧高维本体的李白对抗，一不留神就会身死道消，连规则神都不愿意当这个出头神。


    李白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死线每一寸空间，“可惜罗清总是拦着我去完成这个宏伟的艺术。”


    “甚至我一说拿太阳写诗，他还要打我。”


    他开始以自身高维能量为笔，以死线为纸，捏诀稳住罗清的尸体，将其轻轻放在那把归来仙剑上，十一维仙剑穿透光速泡，进入死线的无限曲率，随后又划破了无限曲率，被李白掷向远方。


    李白随即不断向折纸场注入高维能量，让字符云开始组合、排列、演化。从随机的堆砌到穷尽所有诗歌的可能性，从凡间的五言绝句、七言律诗，到诗文明描绘银河的星轨长诗，再到用高维数学符号写成的、能描述宇宙弦振动的“宇宙诗”，甚至包括那些从未被吟诵过、却在语言逻辑里存在的所有诗句组合。


    众神看着李白消耗本源的诡异行径，不明所以。


    “但现在他死了，没人拦着我了，而这又是一个天赐的好地方，而你们又笨，反应又慢，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甚至不敢阻止。”


    暗能量在字符的牵引下有序的膨胀，化作流转的光带，将每一句诗烙印在漆黑的死线背景中，死线的零光速被暗能量组成的诗词印透，无数文字像活物般在半径一光年的空间里穿梭、交织，形成纵横交错的诗之网络。


    在宇宙中，规则神与能量神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清晰，除了少数成神即规则神的个别文明，绝大多数的规则神都是能量神掌控了某种规则并化为己用而出现的。


    一朝悟道，踏入规则之境，放在宇宙中并不罕见。


    一尊规则神而已，他成规则神便是。


    “艺术神嘛，总是愿意为艺术而死的。”


    “我也是。”


    李白即将燃烧殆尽，对着追来追来的众神，轻声道。


    “诸位可愿意化作这诗云的一部分?”


    那些包围李白的黑森神愣住了，引力神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开辟出一条光速引力通路，转身欲走。


    但无数被诗文同化的暗能量将引力神牢牢围住，接着原本静止的死线也忽然汹涌，直接拍灭了那条光速逃生之路。


    高维李白竟凭借着折纸场的天赋‘融合’特性，将死线、暗能量当做了融合的对象?！


    “天若有情天亦老。”


    李白唱出了最后的诗，自身彻底化作虚无，融入到了每一片死线与暗能量当中，以自身为代价融入了完全的死线当中，最终形成了一团死线、暗能、高维能交织形成的无限诗云。


    死线即诗云！


    几乎是瞬间，被李白完全控制的“诗线”就扑灭了那引力神强行开辟的光速泡，世界重归于黑暗，所有的能量神的暗能量均被诗句穿透，而引力神的引力核心则同样被诗线拍的寸寸开裂。


    “人间正道是沧桑。”


    半径一光年的死线球，被无穷的诗符文重塑完成，最终形成了暗能量与死线交织形成的究极诗云，穷尽了一切文字排序组合的诗云出现在这无垠的宇宙之中。


    原本漆黑冰冷的时间静止之地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由暗能量流动的诗句所霸占，如果文学有境界，那么李白此刻就已经立足于文学之巅。


    所谓儒道入圣，也不及李白之万一。


    在这片诗云中，有的诗在暗能量中缓慢旋转，像发光的螺旋星系。也有的诗则沿着死线的曲率无限延伸，形成化作跨越光年的诗之桥。


    而罗清的尸体则被包裹在最核心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诗句里，仙剑宛如孤舟，被黄河之水所运送着、咆哮着远离诗云的核心。


    高维李白消失，他的高维本体已尽数化作这厚达一光年诗云中的一部分，与死线、暗能量、诗句融为一体。但他的意识仍在流转，看着这直径一光年的“诗云”在宇宙中绽放，李白几乎陶醉。


    多美的诗呀！


    是用死线作纸、暗能量作墨、神性作魂的终极诗篇，穷尽了所有语言能承载的美与力量，从李白以诗入道的这一刻，它就是全宇宙中伟大的诗人。


    一尊新的规则神冉冉升起。


    引力神终于明悟，李白这种自毁式的对艺术的狂热追求，竟然成为了破局的关键！庞大的死线与思想者遗留下来的暗能量竟然被它写成了赞颂自己死亡的亡诗！


    引力神发出绝望的嘶吼，燃烧引力本源，冲过去试图与诗云神同归于尽。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恢弘神音在整个诗云中诞生，古老的诗句在零光速的真空中震颤、共鸣，汇聚成超越引力的审判洪流。


    洪流淹没了引力神。


    引力神周身的时空结构开始崩解，维系它存在的引力核心，则被铸成了一行简短小诗：


    【引引引引引，引引引引引。】


    【引引引引引?引引引引力！】


    至此，诗成，神陨。


    残存的能量神们甚至来不及发出逃离。它们的暗能量开始解体，自身的高维能量核心被剥离出来写成一首首诗，它们的光芒渐渐黯淡，如同被风吹灭的烛火，一个接一个地熄灭在永恒的诗云中。


    用它们写出的诗却越来越多了。


    这一百七十余名能量神也在诗云的绞杀下全部消亡，大量高维神的死亡，使得诗云形成了高维能、暗能量、死线空间的多重状态复合体，这也使得诗云具备了多种形态。


    在这片新生的诗云深处，唯有承载着罗清尸体的仙剑如同一叶扁舟，仍在“黄河之水”的护送下静静漂流，按照“黄河”目前约万分之一标准光速的流速，罗清将在一万年后飘出死线。


    在死线里面，这很快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白很累了，他很想要去地球上和那个叫伊依的语文老师去显摆自己的成果，可是他太累了。


    李白沉沉睡去，在他沉睡之前，他还在回味自己献祭强敌，辛苦创造的那首《引力诗》。


    “嗯，是首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