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文学尽头（6k）

    天上的事，地下的事，世人都不清楚。


    哪怕是近在咫尺，距离太阳系不足五万光年的“诗云”，对于人类来讲也是一个超级遥远的地方。


    尽管三体舰队仍在持续逼近，人类中仍有诗人在不厌其烦的创造着那重复诗句，并将其上传至网络中，妄想与那诗名长存。


    数字世界，也有生命心有所感，停下了那琐碎文字的创作。


    天上地下，古往今来，一切文章尽显于那璀璨的诗云当中。


    地府。


    地府之主善清一直都有关注着人类的死亡状况，并额外标记了即将死亡的人类，但在今天，善清迎来了未在标记之中的亡客。


    这是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


    善清认出对方的时候，十分惊讶。


    对方同样愕然，他看向地府之主的眼中充满着震惊，随后他又打量着着宛如仙境的地府，又看见了那些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的亡者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对，您怎么也……”地府之主刚要说些什么，那位老人就已闪烁消失，仿佛从未存在于这地府之中。


    “嗯?人呢?”


    善清扑了一个空，他看向旁边飘着的波江女孩，那眼神仿佛再问：你也看见了是吧。


    波江女孩握着大勺子，呆呆的点了点头。


    “奇怪，第一次见从地府中出去的……人还能复活不成?”


    善清十分疑惑，他问询地脉，希望对方能给出一个答案。


    地脉感受片刻给了一个答案：“可能地府逻辑出bug了，这毕竟是个新系统，和宇宙本身不兼容。当然，最大的可能是那位人类老者不属于这里，他只是以死亡的形式离开了这里。”


    善清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但地脉这时又表示：“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下，就在刚刚我进行扩散的时候，一个疑似本宇宙天道的存在盯上了我，咱们势单力薄，你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什么叫‘万全的准备’?”善清问。


    地脉：“你想办法联系到阳间的政府，让他们给人族留点种子。”


    地脉：“我感觉很不好。”


    地脉：“不过它也出了些问题。”


    善清闻言并不担心，他解释道：“这枚种子已经留下了，他们是星舰地球，早在七年前就出发了”


    地脉：“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公开我们的存在了，反正现世也只有那位修士知道，他不会乱说的。”


    地脉：“不过接下来我必须得藏起来了，我不能在与那名筑基圆满的修士有任何沟通了，否则会被二次察觉。”


    地脉：“它察觉到越多，对我们的认知也就越多。”


    …


    此时的地球确实成为了思想者唯一未能解决的隐患。


    尽管被罗清打的失去了全部的主观能动性，但思想者那“清理危险”的潜意识，仍然作用在了KBC空泡中。


    这个空泡的边缘形成了一道模糊的暗能量意识之墙，潜移默化的影响着空泡内文明的认知，影响强度随着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室女座超星系团、银河系的结构层层递增。


    而天外正在转化暗物质、暗能量的超神级文明们也并不知道宇宙的焦点早已转移。


    宇宙的命运，正悬于这粒尘埃般的蓝星之上，晃晃荡荡、颤颤巍巍、飘飘忽忽、时隐时现。


    但也有神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真理文明与猫猫文明都没有参与转换暗物质、暗能量的工作，而是追随着思想者主观能动性忽然灭亡的线索。


    最终，一尊真理神与一尊猫猫神，通过寻找恒星的氦闪、超新星爆发痕迹，找到了恒星意志消失的源头，并最终出现在了可观测宇宙内一处名为银河系的偏僻空间。


    这两尊规则神立足与诗云之外，看向那由暗能、死线、高维能共同织就的文学终点，神色忌惮。


    如果只是一般的死线，真理神与猫猫神自然可以


    设法闯入，但那与死线交织的暗能量却让它们不得不谨慎，更何况这暗能量与死线的本身，实则也是一位规则神。


    绕是它们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见以暗能量、死线、高维能三道合一，证道规则的存在。


    这团诗云中，至少包含着两尊规则神死亡、一千三百多名各种能量神死亡、以及宇宙本身遗留大量暗能量的总合，其威势之盛，让那只猫猫忍不住有些炸毛。


    真理神：“死线会扩散成慢雾，暗能量会导致空间膨胀，而祂用死线的［无限曲率］与暗能量的［负压效应］对冲，随后再用［无限引力］团团缠绕，再辅助1325名能量神内核凝结的矩阵方块，组成无限文学之云，形成了永远不朽的诗云。这样的规则神，哪怕是放在宇宙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你怎么不进去?”猫猫神转头问。


    真理神：“真理是无穷的，而生命是有限的，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真理本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对真理的追求应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猫猫神：“说猫话！”


    真理神：“我怕死，我不进去。”


    猫猫神：“里面或许发生了让思想者翻跟头的大事，你不好奇吗?”


    真理神：“好奇，你不好奇吗？”


    猫猫神：“猫猫也是好奇的。”


    真理神：“那你进去。”


    猫猫神：“我打不过诗云神，现在的它好像比排险者都厉害，我不去。”


    两位神互相推搡了半天，谁也不肯进去。


    过了一会，杜甫、高适、汪伦、孟浩然、贺知章、王昌龄出现了。


    六位诗文明的能量神，在见到真理神与猫猫神这两位强大的规则神时，也有些惊讶。


    不过真理文明和猫猫文明也都是宇宙里面出了名的光海文明，双方倒也不是敌对的关系。


    真理神：“是诗文明吗？”


    六位诗人对视一瞬，最终是诗圣站了出来


    杜甫：“是，真理文明竟然认识我们。”


    真理神：“我曾经和你们族群的另一位诗人参与过对思想者爪牙恒星意志的围剿，它拖延了敌人很久，但不幸被淹没在了恒星河流中，牺牲了。”


    杜甫：“那位同族的事情我们已然知道了，您与猫猫神来此地的目的是?”


    真理神指了指眼前的诗云。


    杜甫、高适、汪伦、孟浩然、贺知章、王昌龄：“多美的诗云呀，文学的尽头，艺术的极限，噫！它成了！”


    真理神和猫猫神对视一眼，互相看见了对方的不理解与尊重。


    “看来里面确实是一位诗神证道了，我找本纤维的规则神们核实过了，这里曾经确实是恒星意志及其爪牙与几位光海神的战场，这是一条真理的线索”真理神说完思索片刻，又看向诗人们。


    “你们有办法联系诗云神吗？我发起的超膜、长膜、中膜、短膜、间膜、频膜通讯，在死线之内均无法奏效。”


    六位诗人展开了各自的折纸场，对李白发起同族通讯。


    真理神耐心等着。


    很快，六位诗人就收起了自身的折纸场，对真理神说道：“我们没能联系上，这是我们诗文明第一次有诗人证道，我们缺乏和规则神交流的经验。”


    高适向前一步，用本体稍稍触碰了一下那让它如痴如醉的诗云，随后给了一个补充回答：


    “他睡着了。”


    真理神：“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吧，等诗云神醒来，我们与它交谈，便能理解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六位诗人对着诗云先后品鉴一番，随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离开了，它们也想等待好友醒来，可惜它们还有自己的诗要创作。


    现场又只剩下两神。


    猫猫神眼珠滴溜溜一转：“那你在这守着吧，我去找本地的上帝去。”


    真理神疑惑：“你找老头干什么?”


    猫猫神雀跃道：“猫条！”


    …


    三体危机宛如一片落叶，遮住了人类的眼睛，将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只剩下眼角还能看见一丝模糊的余光。


    目前，一号、二号死线，三体黑洞，半片镜子、绝对刚体、正五面体已经被罗辑证实了——虽然罗辑始终都不透漏情报的来源，但人类已经将罗辑的情报当做事实来对待。


    通过这些消息，人类们从中推理出来了一个重要信息：


    即罗清和李白的讨伐并不顺利，且意外爆发了神之间的战争，这个黑天鹅事件直接导致了第二舰队决定违反《真理祭坛条约》，选择孤注一掷。


    基于神战的后果和威胁，在罗辑的提议下，联邦政府又重新开始重新评估流浪水星计划、以及大环发动机重建计划的可能性……


    毕竟，如果人类真的要跑路，恐龙们肯定也会跑路地球，而水星又住不下那么多恐龙，把大环的发动机重建是最佳选择。


    但这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除非濒临绝境，否则人类绝不会放弃家园，具体的抉择要等到三年后三体星系的电磁波传过来之后再说。


    在现在，人类的首批拦截舰队，由一百艘新行星级战舰组成的舰队，也即将迎来与第二舰队的首次接触。


    只是相比于末日之战前地球国际和舰队国际大张旗鼓的全民直播和半场开香槟的行为，这一次的人类格外谨慎，已经做好了拦截舰队全军覆没的心理准备。


    除此之外，地球方向还有一位不大不小的新闻传了过来。


    爱因斯坦去世。


    得到这个消息的罗辑愣了一愣，但很快又回过神来，给庄颜回了一个消息：“替我慰问，事必从躬，我在木星，前线吃紧暂时无法返回。”


    庄颜的回复只有一个字：“好。”


    过了一会，庄颜有发过来一张图片。


    图片里是爱因斯坦的住处，来吊唁的民众人山人海，一条黑白横幅《沉痛悼念深切缅怀爱因斯坦先生》挂在了门楼上，罗辑甚至还在图片中瞧见了系着黑领带的丁仪。


    而在丁仪的脚边，有一只黑白相间的胖猫混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走好。”


    罗辑心中默念。


    罗辑收敛心情，继续与太阳系统帅部密切关注着前线拦截舰队的状况，目前第二舰队与太阳系的距离已经来到了两千天文单位左右。


    两支舰队的相对距离已经不足十亿公里。


    太阳系统帅部。


    太阳系议员主席：“拦截舰队虽然只是行星级战舰，但所装备的强相互作用力装甲与反物质武器，以及更加高效的核聚变发动机，其战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旧恒星级战舰……我很想知道三体舰队会用什么我们无法想象的方式来摧毁这支‘强大’的新舰队。”


    太阳系舰队司令谦蒙渐：“通过智子来看，第二舰队仍保持着0.1C的速度滑行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人类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种了，己方拦截逼近，对方却不作出任何反应，这是对人类最大的蔑视。


    MOSS：“前线舰队由我直接指挥，一切战斗准备均已最佳角度摆开，按照人类对三体第二舰队技术水平的预测，我方拦截舰队足以对第二舰队形成一定的威胁”


    MOSS如此说，但统帅部的气氛显然并不轻松——七年前的末日之战给这些指挥官的震撼太大，甚至已经有了些许阴影。


    “起码它们不会使用曲率引擎本身作为攻击手段，不然可就真的没有办法打了。”谦司令说。


    在模拟中，一艘光速飞船即刻形成对太阳系舰队的总围剿，这个模拟结果不光吓坏了那群舰队国际幼崽，也让让当年的统帅部沉寂了许久。


    统帅部基本公开了黑暗森林法则，大家都理解谦司令这番话背后隐含的意思：摄于曲率航迹的暴露，第二舰队同样不愿意在距离太阳系太近的位置启动曲率引擎。


    MOSS：“已授权拦截舰队释放恒星级氢弹与电磁炮弹雨，这些武器正在以0.3C的速度逼近三体第二舰队，预计3小时后即可命中第二舰队的航行位置。”


    由于材料学的进步，电磁轨道炮的极限速度也从0.03C提升至了0.3C，这个速度下的电磁炮炮弹与恒星级氢弹，倘若坠落在大环上，也能对大环造成仅次于战舰撞击的杀伤力。


    但在场的指挥官均不认为这种打击能够奏效。


    “希望藏在电磁炮炮弹里面的反物质或许能给第二舰队带来点惊喜。”太阳系议员主席说。


    “有作用最好，就怕一点作用也没有。”谦司令说。


    太阳系舰队政治制度采用三轨并行制，太阳系舰队司令、太阳系议员主席、木星政府行政官共同组成了对舰队的领导，其中谦司令是负责直接作战部署。


    至于在场的罗辑，则以特别顾问的身份在场。


    “我们不直接进行伽玛射线暴打击吗？”罗辑问这些军人。


    伽玛射线暴同样是人类武器进展的新技术之一，材料学的进步让人类的武器技术不必受到功率和能级的限制，相比于过去的伽马射线激光，伽玛射线暴更像一场定向的超新星爆发，其单位轰击面积内能级极大，足以破坏物质的微观结构性，连续数秒的伽马激光暴轰击更是足以烧穿强相互作用力场，将原子核击碎成质子、中子。


    这也是人类目前唯一一个可以用“蛮力”摧毁强相互作用力材料的武器，一座伽玛射线暴发射中心的耗能甚至超过了水星表面的‘行星发动机’，需要重核聚变发动机进行专门的供能，因此只能部署在行星中，无法被部署在太空中。


    这样的伽玛射线暴，在这短短的七年时间里，只来得及在海王星上建造一座成品，天王星的伽马射线暴还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才能竣工。


    “伽玛射线暴武器会随着动能打击武器靠近第二舰队时在进行激发，现在还太早，毕竟只有一座，要在最出其不意的时候用。”谦司令解释。


    罗辑：“抱歉，我不太懂军事。”


    MOSS很有情商的回复道：“罗辑博士您放心表达对战争的看法就可以，不用担心对指挥造成干扰，相反通过您这位非专业人士的看法，我们才能更好的从全局总览战场——毕竟阵法才是消灭第二舰队的主力。”


    罗辑点了点头。


    由于星际战争特有的冗长，在那密如细雨的电磁炮炮弹正在遥远的地方激发时，统帅部的众人不自觉的谈论起了其他的事情。


    “罗辑博士，我听闻您在地球和联邦主席以及地球国际谈论了罗清的事情，他大概怎么样了?”


    罗辑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罗清暂时被困在了死线中，以他的修为足以无视光速为零的空间，只是想走出来也不容易，接下来的一百年咱们是看不见他了。”


    当然，死线里面是没有罗清的，这一点罗辑心里清楚，可惜他只能这样说了。


    “两条死线，平白无故多了颗黑洞，三体变四体……这些事确实太天方夜谭了。”有将领摇头叹息。


    “我们基本可以确定有神级文明在三体星附近交战了，李白和罗清是一方，敌人可能是那片镜子，也可能是其他东西。”又有将领说。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时间来到了关键的节点。


    “伽玛射线暴，放！”谦司令下达了命令。


    海王星上，光流汹涌而去。


    在极短的时间内，伽马射线暴所代表的科技光辉甚至短暂压制住了阵法的光柱。


    “居然还不设法拦截，第二舰队真的要无视我们的所有攻击吗？”


    “等等看吧，电磁炮弹藏匿的反物质是能打穿它们的。”


    …


    四十五分钟后，电磁轨道炮、恒星系氢弹、伽玛射线暴几乎同时抵达了三体第二舰队。


    随后，令所有人心中惊颤的画面出现了。


    极强的力场触角将整个三体舰队完全包裹，所有的动能物质打击均被这种蔓延了数百万公里的力场给缓慢的偏转了！


    全部脱靶！


    只有光速伽马射线暴，无视力场，狠狠烙印在了三体人的舰队上。


    轰隆隆隆隆！


    三体第二舰队的战舰露出了整齐的红光，与伽马射线暴的洪流正面抗衡。


    三分钟后，伽马射线暴释放殆尽，而三体舰队无一损毁。


    “动能武器打击脱靶，电磁炮弹内嵌的反物质打击未能命中对方，伽马射线暴成功命中了敌人，但未能造成有效伤害！”


    “能打中了就是一次进步，看来下一步的动能武器应该是对标光速了，类似恒星级氢弹这种武器太容易被拦截，威力也不怎么样。”


    “我们动能等级达到7lv的亚光速电磁炮已经在研制了，第二舰队只是没有给我们这么多的时间而已。”


    “让拦截舰队转向吧，趁现在。”


    就在这时情况突变，整个统帅部都看到，组成拦截舰队的一百艘无人行星级战舰只传来了几毫秒的扭曲图像，随后轰然殉爆，被无形的空间之浪绞成麻花。


    一百艘行星级战舰，步入了三体“救赎日”号飞船的后尘。


    从始至终，拦截舰队的所有检测系统都未能做出任何反应，太阳系舰队统帅部的将领们甚至不知道是什么袭击了拦截舰队。


    要知道拦截舰队散的很开！平均战舰之间的距离相隔了几乎一个地球。


    “是四维空间线，四维碎片的一个局部的研究方向，这个技术不是人类研究四维碎片的重点，但看来三体人已经完成了对四维空间线的武器化。”


    MOSS在极短时间内分析出了正确的情报——由于清晰的检测到了翘曲点的诞生，人类自己也能得出这个情报，只是没有MOSS分析的那么快而已。


    “好极了，我能听懂四维空间线是个什么玩意，这说明我们能理解三体舰队使用的武器技术了，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谦司令握紧拳头。


    这番话倒是没什么嘲讽的意思，相比于当年对水滴一无所知的模样，现如今的人类面对一百艘拦截飞船诡异爆炸的一幕，至少能正确的分析出对方所使用的武器原理——双方的战争理论终于不是猴子与飞船了，而是59式对垒次世代坦克的时代。


    再强的坦克，也终于回到了人类的认知范畴之内。


    本轮遭遇战共历经了约752个小时的赶路，人类一方的攻击过程共持续了三个小时，最关键的交战瞬间持续了约4.5秒。


    至此，太阳系舰队与三体第二舰队的首次交锋，以三体第二舰队完好无损，拦截舰队全军覆没的代价结束了。


    统帅部的情绪不算低沉，毕竟这场试探所得到的情报也很多了，一方面是三体第二舰队附近存在强大的力场触角，可以免疫亚光速之下的物质动能打击。另一方面是四维空间线是第二舰队的攻击手段之一，而且可以直接作用于约6亿公里之外的宇宙空间。


    就从刚刚展现的战力对比来看，新太阳系舰队绝不可能是第二舰队的对手。


    统帅部将对第二舰队最新的分析结果下方给了全军，随后又给罗辑分了一份，接着用一种希冀的目光看着面壁者


    太阳系议员主席问出了问题：


    “罗辑博士，有什么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