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全满

    当日朝会，通过清洗兽潮、开拓松岭决议，即日开始行动。


    清洗兽潮在先，开拓松岭在后，大乾国家机器运转起来，极为恐怖，尤其是五大门阀达成一致，并有九州世家开荒先头部队合力，清洗兽潮如摧枯拉朽，永安城外异兽迅速遭到清扫，数条通往京师永安官道为之一清，乃至快速反推进入松岭，并逐步深入。


    兽潮得到遏制，影响的京师永安资源供应得以恢复，迎来报复性繁荣，京师永安肉眼可见的变化，让主导此事的宇文神通获得极大声望。


    原本其晋位摄政王带来的些许非议，瞬间压下，恰此时候又有种种事迹流传，如鲜花着锦，让其名望更上一层楼。


    这种种事迹，如：宇文神通对宇文太后早晚请安，侍奉如母，亲奉汤药，知其喜爱鲤鱼，孝感动天，临河有鲤鱼投怀，其后亲手烹制，闻者无不赞之曰孝；


    有大德之士拜访，交流之后，感怀拜服，对外极力称赞，称之曰贤；


    侄子犯法，亲手杖杀之，执法曰公；


    ……


    如此种种，编为一个个小故事，这又是天子脚下，帝都百姓多喜议政，故而传播极快，让宇文神通声望愈隆。


    其中也不是没有说宇文神通做戏的，但这一点上，全靠同行衬托。


    ——大乾阶级固化，腐败滋生，种种黑暗，百姓早已麻木，京师永安作为首善之地、大乾头脸，还是稍稍好上一些，但也相对有限，比起那些作恶多端、罄竹难书、演都不演的权贵，宇文神通这般已是难能可贵。


    这世上的人、事，最怕对比，在同行衬托之下，宇文神通简直出类拔萃，又有种种造势，火上浇油，一时真是名望直追史书先贤！


    宇文神通此举，背后的行为动机，乃是其摸索经验，在获得权位后，人心认可，以秘法收集游离精神力、炼合众生念力，能更快更高效。


    他还发现其中的漏洞，权位、人心，无论是名正言顺、真心认可，还是抢来、骗来、压服而来，都是一样的效果。


    就如：摆在一起的两锭银子，哪一锭更高尚？同是炼合的众生念力，也无有哪种方式更高贵。


    在这个指导思想之下，宇文神通眼中：黎民如刍狗，百姓若羔羊，都是极为愚蠢的，正需要他放牧、引导。


    当然，内心的傲慢，不影响宇文神通此人，为自身突破破境，放下身段表演。


    对此，皇室以及时、穆、公输三阀的反应么？


    大乾皇室，需要拉拢宇文神通，平衡时、穆、公输三阀，争取时间，也非常明白：名与实，两者结合，才是撼天动地，无往不利，单独一样的话，实却更在名之前。


    故而，见宇文神通求名，出于让其‘穿上鞋’的心理，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推波助澜，以图让其因为爱惜羽毛，为名所困，道德绑架起来。


    时、穆、公输三阀，对皇室推波助澜，以名声绑架宇文神通，冷眼旁观，若宇文神通真如此愚蠢，皇室可以利用此点，他们同样可以。


    在这种种背景之下，宇文神通在京师永安的声望，随着松岭开荒愈发水涨船高。


    庄瑾只从宇文神通的极端行为，就知其不是真心，犹如‘王莽谦恭未篡时’，作为与其交易《九九乾坤功》的始作俑者，更明白其背后的行为逻辑，猜出意图。


    不过并无吐露，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宇文神通不崛起，强大到可怖，给时、穆、公输三阀造成压力、威胁，乃至重创，拼命拉仇恨，他如何藏在水面下，发育、提升？


    有宇文神通挡在前面，是合乎庄瑾利益的，对此静默观望。


    当然，庄瑾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与上官云嫦一道，混在九州世家代表中间，跟着清洗兽潮、进入松岭开荒、为将来领地铺垫，划划水，挣取一些‘开荒贡献’。


    作为真正的阳神，他就算划水，所得开荒贡献在九州世家代表中也在前列。


    大半月后，还有一个好消息：随着兽潮清理，向松岭推进，所得金刚境异兽材料、天材地宝，折算开荒贡献，然后以开荒贡献，寻到一颗阴灵珠兑换。


    最后补齐这颗阴灵珠，至此，圣灵珠所缺阴阳五行三才十种灵珠，庄瑾已然全部集齐，搜集完满。


    ……


    京师永安，三环，摘星楼。


    这日庄瑾兑换了阴灵珠，并无再与上官云嫦同行，去松岭开荒，返回闭关，进入静室，以阳神虚界隔绝，这才取出圣灵珠、以及这最后一颗阴灵珠。


    “终于集齐了啊，真是不容易！”


    庄瑾感叹一声，眸光微凝：“圣灵珠蜕变……就在今日，去！”


    他运转秘法，催动圣灵珠，吞噬这最后一颗灵珠。


    嗡！


    随着阴灵珠化作齑粉消散，圣灵珠吞噬阴灵珠、汲取其中精纯阴属性能量后，它卡在最后一步的蜕变，此刻终于开始。


    其内部阴阳轮转、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三才风雷冰激荡，碰撞之中，犹如开天辟地，出现一片实质化、直径一里的微型空间。


    这里并无土地如何，空间中乃是一片朦胧白雾，边界之外，则是青蒙蒙一片，翻滚涌动。


    “成了！”


    庄瑾与圣灵珠心神相连，它内部自生空间，感知出现的空间本源，当即阳神之力入驻，进一步彻底炼化。


    之前只是心神联系，如今圣灵珠蜕变，炼化诞生的空间本源，可以说是根源上的掌控，就算是那位仙人再现，也不可能将其剥夺走了。


    “此次圣灵珠蜕变后，在原有种种效果，如隐匿气息、加速修炼、精纯能量、增益资质等，极大幅度提升外，新增功能有三么？”


    庄瑾细细感知，轻声喃喃道。


    其一，储物空间。


    这点不必说，圣灵珠吞噬十颗灵珠后，如今内部生成一片实质化空间，不再是从前只能储存能量，可以容纳实体了。


    “穿越二十年，终于用上了储物宝物，有此功能，今后各般种种，都方便多了。”


    这个世界……或者说，至少大乾，并非中，储物袋好似大路货色，人手一个。


    ——其实这也才合理，涉及空间属性的宝物，层次极高，应当极为罕见、珍稀，怎么可能烂大街？


    至少，庄瑾至今没见过，也是直至今日，圣灵珠蜕变，才是见到这第一个储物宝物。


    如今圣灵珠内部空间，直径一里，乃是一个球形空间，对他来说，储物足够用了。


    至于要进一步扩大，那要继续吞噬阴阳五行三才一套灵珠，增加空间本源，方才可以了。


    其二，产出灵气。


    之前说过，圣灵珠内部空间是一个球形，氤氲白雾，外围则是青蒙蒙气息涌动，庄瑾感知到，这是在吸收外界天地元气，吞吐极其微弱的灵气。


    ——天地元气，本就是灵气与阴阳五行之气的结合，自然可以逆反提炼出灵气。只是这极为困难，就如元素周期表中，一些极为活跃的单质，在自然界只能以化合物出现，想要逆反提取单质，难度极高。


    ‘圣灵珠产出灵气之能，乃是之前阴阳五行三才之力激荡，开辟空间，类似开天辟地，产生的伴生能力么？’


    庄瑾暗暗猜测着，旋即，却又是微微摇头：“不过，这个产出灵气的能力极为微弱，按照这个速度，恐怕数年，才能积攒出一道炼化更高层次能量的量。”


    也就是说，这个‘产灵’的能力，如今更多是潜力，距离‘灵气自由’还差得远。


    要想加快速度，还是须得：再次吞噬阴阳五行三才一套灵珠，提升空间本源，强化此能力。


    其三、增幅实力。


    阳神境界，阴神蜕变阳神，阳神之力融入天地，可诞生虚界，而圣灵珠如今内部可是有一片真界。


    庄瑾以圣灵珠之力加持自身虚界，可极大增幅自身界之力，从而带来实力的大幅度提升。


    ‘这个提升程度，大概可以让如今的我，匹敌阳神一重境积累完成的宇文神通，在不借助灵气炼化更高层次力量，就达到一宇文之力。’


    嗯，这一点与前两者一样，也是成长性的，吞噬阴阳五行三才一套灵珠，提升圣灵珠空间本源，同样可以提升。


    可以说，储物、产灵、增幅三个新增功能，皆是极为逆天，如今的圣灵珠，已然当得起一句‘至宝’之称，与同出一源的阴阳涤魂玉都不再是一个层次。


    从前，两者品级还大致对等，如今两者再行共鸣，必然是圣灵珠为主，阴阳涤魂玉为次了。


    接下来，庄瑾开始试验，以圣灵珠空间储纳死物，极为顺利，然后尝试容纳生灵。


    ——本来，正常来说，圣灵珠就算吞噬阴阳五行三才十种灵珠，也只会是开辟一片死寂空间，但吞噬那颗残破虚界石，让它有了容纳生灵的潜力，此刻就是在进行试验。


    从花草树木到普通野兽，再到不同境界异兽，五脏、六腑之上境界的，一时难找，但磨皮、炼肉、易筋、锻骨境界的，却不是难事。


    对照之下，出来的结果很有意思：之前所说种种，都能收入，但花草树木、普通野兽，进入很快死亡，不同境界的异兽，则是境界越高、实力越强，支撑时间越长，但待得稍久，就算不死，也会狂暴、出问题。


    ‘这不是空气的问题，而是圣灵珠空间相比外界生机世界，似乎缺少了一种容纳生灵的场……不，不是缺少，如果真的缺少，活着的生灵根本进入不了，或者说，进去就死，变成尸体。’


    ‘而是圣灵珠吞噬过那颗残缺虚界石，有这个潜力，如今内部容纳生灵的场，相对残缺、微弱，才会导致这种种情况。’


    庄瑾根据炼化的空间本源，细细感知，得出结论。


    ‘不过，先天之上、乃至阴神境界，短暂进入无甚影响，在外遇到危险，可将云嫦暂时收入。’


    至于他自己也进去，那就算了，想想自己进入其中，操控圣灵珠横冲直撞，那画面实在鬼畜。


    更关键的是，如今圣灵珠虽内部开辟空间，强度颇高，但也不是坚不可摧，真进入其中，敌人破碎圣灵珠，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想要补全、提升圣灵珠空间中容纳生灵的场，吞噬阴阳五行三才一套灵珠，提升圣灵珠空间本源，都是不行，因为这般容纳生灵的场的能力，来自于那颗残破虚界石，须得另一种方式。’


    庄瑾暗道着，心神与圣灵珠空间本源融合，好似一下来到高维，阳神特性‘灵照’都在几何数倍放大，以及自身神魂强大，汲取金刚境蜃龙的关于梦魇理念所创的秘法，种种组合，产生了一加一远大于二的变化。


    这一刻，他感觉意识与空间合一，在这片空间近乎造物主，自己接触过的一定范围的人，都可意识拉取。


    与此同时，庄瑾心中更多了一种明悟：‘圣灵珠中残破、微弱容纳生灵的场，来自于残破虚界石，与生灵相关，我在这种模式下拉入外来意识，与这片空间交融、影响，能渐渐补全、提升容纳生灵的场，真正奠定将来真正成为一方生灵秘境，乃至生灵小世界的潜力。’


    ‘不错，我想要的，可不是一片死寂储物空间，而是生灵秘境、乃至生灵小世界，寄托这一份期盼，此处空间就命名为灵境空间吧！’


    ‘至于，拉人过来……’


    庄瑾心中有些古怪：‘白雾之上的神秘聚会？要不要，再创造一副塔罗牌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考虑到补全、壮大灵境空间的容纳生灵之场，以及自身不好暴露，创建势力、平台，幕后获取修炼资粮、种种隐秘信息……这一步棋，都大可下得。


    一念至此，他心中原本的计划更为明晰：‘此后，我当明面松岭开荒，经营领地，开启种田副本；暗中，则依托圣灵珠‘造物主’模式，拉人创建神秘组织，隐藏作为幕后黑手，搅动风云……直到积累实力达到极限，一举横压当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