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万贯,由杜兴押运,程浩也来,押运到杭州不远的富阳城下。

  程浩此来,还有任务,他带来一份公文。

  钱先不入营,就在营门口等着,程浩先入营去,在中军大帐见到了谭稹。

  程浩自是有礼有节与谭稹行礼:“谭相公容禀,下官奉童枢相之命,押来四十万贯钱,还请谭相公派人点算……”

  大帐里,其实没什么人,只有辛兴宗一个军将,还有一些文书之类。

  谭稹摆手说道:“不必了,只管送到大帐头前来。”

  程浩却答:“谭相公,点算还是要点的,枢相自是不会克扣,但也怕路上有人手脚不干净,下官这里还有一份文书,也还要谭相公签字画押,如此枢密院里也好入个账册,相公莫怪,哪里花钱,都是这个章程,劳烦谭相公……”

  程浩又是躬身一礼。

  谭稹面色其实不好,却也叹了一口气去,抬手一招:“我与你签字画押,辛将军,你带人前去点算。”

  辛兴宗起身一礼:“得令!”

  辛兴宗出门去了,程浩拿着文书给谭稹过目,也没什么内容,就是证明枢密院交给了谭稹四十万贯钱,正儿八经的公文,谭稹看了看,提笔就签。

  程浩拿着签好的公文,躬身就去,便是出得大帐之后,飞快去追那辛兴宗。

  营门口处,自还有一番点算,开箱都是黄澄澄的铜钱,军中文书虞侯之类,慢慢来算。

  一旁程浩岂能不说话:“诸位,枢相可等着你们打破富阳的捷报呢!便是谭相公一说此事,枢相立马就拨了钱款,大赏为国之勇士,诸位可万万莫要辜负了童枢相与谭相公的期望才是!”

  辛兴宗在一旁,面色也并不好看,却也来答:“程编修放心,只管把这钱发到儿郎们手中,定然破城!”

  程浩嘿嘿笑着:“诶呀,此番战事,旁的部曲,都是上阵得胜之后再来赏赐,唯有此番,先登之前就大赏了,可了不得,当真是寄予厚望。诸位此番,自是一定要破城立功才是!”

  辛兴宗听来这话,岂能舒服?却也发作不得,他也更知道为何程浩要当着许多人的面来说这些……

  便也不答话了。

  程浩岂能不继续说:“还别说,这富阳城,着实难打,谭相公把这四十万贯赏赐下去,定然破城……”

  营门口,这般热闹的事情,岂能没有围观之人?即便军中不准随意走动,便是守门的部曲这么近,岂能不来看看?

  只看那守门的京畿军汉,脸上的羡慕自不用说。

  也还听程浩来言:“按理说,四十万贯钱嘛,赏得两万人去,一人赏个二十贯,着实不算少了!”

  辛兴宗面黑如水,只管看着那点算的军汉,忽然开口大喊:“好了,点完了,拉进去拉进去!”

  “慢!”程浩立马上前来,又道:“辛将军,你也有一份公文,也当签字画押!”

  辛兴宗闻言一愣,问道:“不是谭相公已然签字画押了吗?某又何必再签一遭?”

  程浩又是嘿嘿笑:“谭相公是上官,但不是经手人,你是经手人,由你点算了,也由你带走了,做个证明,如此,枢密院里的账册,才算做得完备,来日里有什么御史要问要查,才是无懈可击,章程而已,哪个衙门都一样。辛将军请看,无甚多话,就是经手在你而已。”

  说着,程浩已然将公文摊开在了辛兴宗面前,手中还夹着一支笔,便是笔都舔好了墨。

  辛兴宗看得一眼公文,又看左右围观之人,把笔接过,往上几下便签了大名,立马就喊:“拉走拉走!”

  自是还没点算完毕,许多人都是愣愣模样,却也不继续干了,只管拉着车往营里去。

  却是程浩又喊:“辛将军,车架要还我,我在这里等着你,箱子就送你了!”

  辛兴宗一语不发,只管先往里去。

  只待车队进了门之后,程浩还故意往门口岗哨之处站了站。

  便等那守门的军汉来问:“敢问……”

  “姓程,枢密院编修,幸会!”程浩不等人家话语问出,已然如此开口。

  那军汉也笑:“见过程编修。”

  “不必多礼,都是为朝廷效力,我啊,一个文官罢了,做的都是一些杂事,不比你们,当真上阵用命杀敌,我心中敬佩得紧呐!”说着,程浩还真拱了拱手。

  那军汉自也不是一般守门人,他是都头,岂能不是立马回礼?便也开口:“哪里哪里,也不知编修刚才话语可是当真?当真四十万贯赏两万军攻城?”

  程浩却是来答:“当是如此吧,我也是下官,乱猜的,谭相公运筹帷幄,当是智计深远,且看谭相公安排就是,反正呐,谭相公一开口就要四十万贯,童枢相就立马派我等把钱送来了,童枢相可也在等捷报!”

  “哦……”

  “怎么?你也想赚这份攻城的赏钱?”程浩随口又问。

  “倒是想挣,不瞒程编修,从京畿而来,这么久了,除了那少得可怜的饷银,我等军汉,那是一钱都没多见到,倒也听闻头前谭相公有过一些拨款,也不到咱们手中来,想来也是不多,军汉这么多,也未立功,想来军中也无钱啊……”

  “我倒是也听说,苏将军那边,赏赐好几回了,是真是假?”程浩还装个不知。

  “当真,岂能有假?便是一到湖州,听说苏将军就到处送了不少钱,破了杭州,那更是大手笔,有功的重赏,没有捞到功劳的,那也有,辅兵都有,而今里,只怕又在赏……”

  “何以军中如此不同?”

  “人家立功,麾下军汉功劳多……”

  “哦,那无妨,此番破了富阳之后,谭相公想来也当大赏!”程浩说得认真。

  “那当是如此!”

  程浩又是嘿嘿笑,心中却有腹诽,希望富阳城里,当真有大笔现钱吧……

  却是那大帐之内,辛兴宗正在问:“相公,何以……唉……那姓程的编修……”

  谭稹叹了口气去:“许多事,无奈也,此番来回想,若是当时打破了杭州北城,许就不一样了,奈何……话也说回来,只要此番能破富阳城,来日啊,战阵之上,你就还能看得到我来监军,我这辈子啊,自小入宫,受的委屈多了,便是一日又一日,这不也熬出来了吗?再熬一熬就是,不会太久,不会太久啊……到得那天,不说我自己,便也是你的好日子就到了……”

  辛兴宗唯有点点头,却道:“只怕这钱不好分……”

  谭稹大手一挥:“有什么不好分?还分什么?还能靠得住他们?你只管把钱运到营中,一个一个发下去,明日攻城,便让他们都看看你是怎么攻城的,且看他们有没有脸……”

  “得令!”辛兴宗拱手一礼,也知道,事情到这个地步了,这回,无论如何,也当真正舍命一搏。

  大营门口,接回了车架的程浩,还与那守门的都头拱手一礼:“兄弟,一定凯旋!”

  “慢走啊,程编修!”那都头倒还有几分依依不舍,也是这位程编修,当真没有架子,看得起人,这般的文官,可不多见。

  回了杭州,等着就是,等那一份捷报。

  杭州城内,一片萧条之中,慢慢恢复了一些生机,街面上也开始有人走动了,一些铺面,勉强也开门营业了,虽然没什么能卖的,但也把门打开了。

  但街面上,更多还是那大门紧闭的铺面,乃至也有许多大门紧闭的宅邸。

  杜兴四处在忙,到处购买屋舍宅邸铺面,李应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得杭州来……

  捷报连连在往东京城里送,杭州克复的消息便也传到了东京城。

  天子自是喜不自禁,起初,这件事还真把赵佶吓坏了,连罪己诏都下了。

  便是那贼势之大,骇人听闻,一说就是百万之贼,州府城池连连陷落,杭州也破。

  赵佶是读书人,岂能不懂得这些?黄巾也好,黄巢也罢,也怕有个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成锦绣灰。

  赵佶这些日子来,那真是睡觉都睡不踏实,只待杭州一复,官军连连在胜,睡觉立马就踏实了。

  又能执笔写字画画了,今日天子兴起,于宫内龙亭,摊开绢帛,再画《瑞鹤图》。

  身旁跟着不少人,有王黼梁师成,自不用说,还有许多翰林书画院的人,随着天子作画,打下手是其一,天子亲自教授画技是其二。

  其中,有一个小小年轻人排在人群末尾,踮起脚尖往里看,便也想多学一学,此人名叫张择端,只是眼前场景里,他也并不重要,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罢了。

  只看赵佶那一抬笔一落笔,那白鹤之神采,跃然纸上,活灵活现,他也往左右去说:“都看看,当是千姿百态,各朝一边,点黑点红留的白……”

  王黼在旁,自是夸赞:“官家如今,功力比以往深厚得多啊!”

  “多观多瞧多看,以往画的鹤啊,匠气多了几分,多少有些千篇一律,且并不自然,今日再画,着实不同!”

  天子当真也沉浸其中,今日亲自开课,更也认真。

  “官家丹青之造诣,古今来说,也堪称绝顶!”梁师成更会夸。

  天子摆摆手:“不敢如此去说……”

  说完,便是把笔一搁,今日自是不会完画,只在教学,左右抬手:“诸位都来看看……”

  众多翰林书画院的人,便都围过去看。

  夸赞之声,自也此起彼伏,有那张择端,更是凑头踮脚。

  天子往亭下去坐,茶水吃食早已备妥。

  拿起一个小小糕点,吃得一口之后,天子开口来问:“谭稹怎的无有捷报来啊?”

  王黼立马来答:“许是他初次上阵,多以谦逊,并不居功。”

  “唉……童枢密年岁大了,事事都靠他,还能靠得多久去?你去个信,只管问谭稹,有功不必藏着掖着,只管来报,便也是在考教他……”

  天子吃完了糕点,又端茶水。

  “臣遵旨,回头就去信。”王黼答得认真。

  “便也不能都把这枢密院的事皆寄托一人去,你也想想,可还有堪用之辈?若是谭稹不成,总要有人接手。”

  天子有天子的思维方式。

  王黼便当真作思索状,思索良久,答道:“官家,且再等等,谭稹谦逊,兴许那些小功劳他不好意思报来,只待有了大功劳,那藏也藏不住。若是万一……谭稹真不堪用,朝堂上下,想来想去,知兵者,真不多也,知兵且稳重之人,更是一时难想……”

  天子把茶盏一放:“嗯?不然,朕倒是想起一人来,此番捷报里,连连都是苏武苏子卿,王相公岂能把程万里给忘记了?那苏子卿就是程万里拔擢而起,听闻也是程万里已然定了亲的女婿,那程万里知兵事也!”

  王黼立马就笑:“诶!还真是,官家不说,臣还真一时把他漏了去,起初也想,京东剿贼,那贼寇不过三五万人,与这方腊逆贼一比,算不得什么,便也未想起他来,此时再想,那苏武善战非常,程万里自也不是庸碌之辈。”

  “对,就是这个道理!上次见他,倒也没有与他多说什么话语,倒也可惜,那时候就当考教一二才是。”

  天子自也在笑,颇有得意,便是识人之明。

  “官家,倒也不急,只待南方贼寇平定,童枢相好似也还康健,只待再来一一考教就是,谭稹若是堪用,那自就是谭稹了,他毕竟是内侍出身,若是谭稹当真不堪用,程万里再来考教不迟……”

  王黼如此答着。

  天子便也点头:“嗯,不急不急,只是而今,又听说辽人在节节败退,北边的事啊,既然定下了,时机怕就要来了,良机不可失也,要复燕云才是!”

  “若复燕云,官家定是名留青史,万代颂扬!”

  “只愿对得起列祖列宗!”天子微微笑着,眼神中的期待掩饰不住,又道:“也还念童枢密身体能再康健一些,这般大事,交给谁,朕都心中难安,唯有交给童枢密,朕才觉得稳妥啊!”

  王黼闻言,面色微微有变,却也还是笑:“是啊,说起来,兵事战事,而今无人可比童枢相,也唯有他,才能教人心安。”

  “有得你们这些柱国之石在朝堂,当真是朕的福气。”赵佶之语,也说得认真。

  “岂敢岂敢,臣万万当不得官家如此之语。”王黼自要谦虚。

  “好了,不说这些,那苏武在湖州出了新词,当真填得好,着乐班来唱!”天子对着梁师成一招手。

  梁师成自就去安排。

  要问天子何以知道苏武新词?湖州知府邢岳之功劳也,其实也不只是邢岳之功劳,也还有那些花魁女子之功劳。

  赵佶在某些场合里,还有消息来源,那就是樊楼李师师,没事,赵佶就去私会一下李师师。

  苏武那咏梅,婉约非常,最是曲子里唱起来好听,楼宇里正流行。

  王黼在旁,便是也夸:“允文允武,当真允文允武!我大宋人才辈出,皆天子之德行!”

  却听赵佶忽然又说:“那苏子卿,也当考教好教,他虽年少,将来成就必然不凡……”

  王黼连连点头,倒也不是无奈,只是心中生起了不少念头来。

  只待把天子陪得痛快了,王黼出宫去。

  路上,梁师成同行。

  两人关系甚笃,这两人关系能好到什么地步呢?

  王黼故意把房子买在梁师成家的隔壁,以往王黼还没起势的时候,贵重礼品之类的来去只是寻常,他更是待梁师成如父一般。

  两家宅邸,甚至还在围墙里开了便门,互相串门,只如自家一般。

  走在宫道上,便听梁师成来言:“官家说那苏武,可喜欢得紧呢……”

  王黼自是听出话音,立马就说:“其实好说,此番战事结束,就让他入京来!”

  “你是何意?”梁师成来问。

  “梁相,你说他一介武夫,频频填词来,是为何?”王黼笑着。

  “哈哈……沽名钓誉?”梁师成似乎已然明白了。

  “不外如是,想升官,想当文官,只要有此念,童贯能帮他的就不多了。”王黼便是拿捏。

  “你来做?”梁师成问。

  “我来就是……”王黼点着头。

  “那自无忧,人心之道,还是你看得通透啊,若是真能把这苏子卿招揽到门下来,程万里也当见一见,如此……反倒省事了。”

  “有得苏武,就不怕没有程万里,那童贯还活得几年?程万里岂能不为将来考量?”王黼脚步在迈,却还慢着梁师成一个身位。

  便显出这两人关系高低,显然梁师成才是那个上位之人。

  却听梁师成又道:“近来,蔡攸频频入宫来,每次来都有新花样,官家甚喜……”

  话里有意,王黼也是皱眉,不免一语:“蔡京那老匹夫,莫不是还想着再起之事?人都要入土了,还想着拿权柄?”

  梁师成不多言,意思也简单,便是让王黼要防备,要加油。

  王黼再来一语:“梁相放心,我自万不能让蔡京那老匹夫有再起之日。”

  “官家重情……”梁师成还来提醒一语。

  官家当真重情,那蔡京,乃至整个蔡家,这么多年陪伴官家左右,这份情义,才是关键。

  王黼又是皱眉:“我自再多想办法讨官家欢心。”

  “你自省得就是……”梁师成倒是个老神在在,他自是千年不倒松,也因为官家重情。

  两人慢慢聊着,慢慢往宫外而去,回家,家也在一处。

  倒是二人走后,枢密院里往宫中送来一份奏疏,堆在天子案头。

  天子放松一天,坐到案前,随手翻了翻案头奏疏,大多也懒得多看,倒是一眼看到了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苏武之名。

  倒也起了兴趣,随手拿来翻看一二,看着看着便也皱眉,头前还说谭稹谦逊,苏武弹劾谭稹的奏疏就到了,历数罪状……

  天子看得是眉头就皱,把奏疏往桌案一扔,便是来喊:“来啊,把这道奏疏送到中书门下去!”

  便是送到王黼手中去,烦心事,真心烦,一天大好的心情,陡然没了,便也懒得管。

  只管起身,左右一想,夜里何处去,樊楼李师师,最是解心意。

  富阳城外,正是辛兴宗在发钱,在动员。

  诸多军汉拿着钱,正是高兴不已,八十贯,真是重。

  一边发着钱,辛兴宗一边语重心长去交代,明日当如何如何……

  大早而起,天还不亮,埋锅造饭,开始列队,尸山血海里就要去了。

  建德城外,正也在大挖大建,军汉们汗如雨下,匠人们忙碌不止。

  清溪城外,苏武亲自带武松与几千军汉连夜而来,开始下寨,也带着轻骑绕城在奔,便是侦查敌情。

  方腊本还在睡觉,忽然就听得方杰在外呼喊:“圣公圣公,宋军围城了!”

  方腊睡梦中陡然转醒:“什么?”

  “宋军到得清溪城外了!”方杰再喊,便也只有他敢如此来喊。

  方腊连忙起身,左右自有宫女伺候,披得赭黄袍,开门而出,竟是真有几分慌张:“宋军怎的就来了?建德那边怎么回事?城破了?”

  “建德也不见溃兵退来,当是安然无忧。”方杰如此来答。

  便也是如今斥候不通了,那官军游骑实在太多,建德与清溪之间,已然被封锁了一般。

  方腊闻言,心下一松,转念一想,便道:“他苏武有几万兵?竟敢同时围困两城,随朕去看看……”

  便是出门打马,往城头去。

  只管放眼去看,官军下的寨子,也并不宽广,方腊心下更松,便是人数不多。

  方腊来言:“凭借这点兵马,也想来打清溪城!那苏武真是异想天开!”

  方腊自信又回来了,原因有二,第一,自就是清溪城内的兵马,着实精锐,都是方腊最亲信之心腹,几个月前,这些人随他起兵,那是悍勇非常。

  第二,就是方杰在侧,方杰其人,甚至比那四大元帅还要强横几分。

  官军几千人来,想破清溪,那自是痴人说梦。

  方杰便来问:“圣公,要不要侄儿出战一番?定把官军打个七零八落。”

  方腊自是看到那绕城而奔的快骑,摇摇头:“不必,只管仗着高墙,城内粮草充足,且教那苏武在此拖沓着!”

  方杰也正看到绕过来的快骑,便也来说:“这些快马,若在我手,那是多好!官军便也就仗着这些快马逞凶,只待来日,我若有一彪快骑,定是所向披靡。”

  南地,少马,且还是山马矮马。

  方杰岂能不羡慕城外那些健马快马?

  “只待胜得此番,你自也当有一彪快骑在手。”方腊自是鼓励。

  “圣公放心,清溪之兵,皆是精锐心腹,清溪百姓,也多心向咱们,此战必胜!”

  方杰之语不假,方腊还真没怎么祸害这清溪之地,清溪之地自也是方腊真正的根据地,人心当真在他。

  这也是方腊怎么都要回清溪的真正原因之一,唯有在这里,他便多有心安。

  哪怕几十里外的建德,其实也有过一番烧杀抢掠,那时候,刚起势头,第一次破大城,要什么没什么,连明日的饭都吃不饱,唯有如此……

  建德之后,方腊自己,反而又并不那么去烧杀抢掠了,却是立马来了各路股东举旗呼应,许多城池,还真就不是方腊打下来的,他还没到,人家义旗一举,城池就陷,等着迎接圣公方腊就是……

  州县五六十座,多是如此情况。

  此时,就看那一彪快骑,忽然就停在了城下不远,那领头一人,也在打眼往城头上观瞧。

  那人是苏武,正在城下,城头之上,赭黄袍过于显眼,这就是苏武停在这里的原因。

  方腊、苏武,第一次面对面对视,其实也看不清楚对方面容。

  苏武忽然打马再靠近,直靠得百步之内,七八十步才停。

  方腊也在看他,只看城头之上,正在张弓搭箭,方杰在问:“圣公,射是不射?”

  方腊一时未答。

  苏武见城头并无羽箭,领着亲卫百十人,脱了大队,再靠近一些,三四十步再止。

  两人就真的对视上了,甚至能互相看清对方大概的模样。

  苏武先开口:“可是方腊?”

  方腊面色一沉,好久没听过自己的大名了,便也来问:“你就是苏武?”

  “某乃苏武!”苏武点着头。

  “贼子,莫要猖狂,定教你还我儿命来!”方腊已然激动非常。

  “你儿子的命,我是还不上了,你的命,我也想要,不若你带麾下,出来与我一战如何?”苏武在城下笑语,更也在左右观瞧,城头上的铁甲,还当真不少,放眼看去左右,皆是。

  这城池虽小,定是难打!

  建德也难打,清溪也难打,这功劳还真难捞。

  “直娘贼,你且待着,你且待着……”方腊赭黄袍在身,抬手指着苏武,浑身激动在颤抖。

  苏武便听这两语,心中就知方腊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了,那赭黄袍虽然穿在身,终究掩盖不住乡野村夫的本色。

  这番试探,倒是大有收获。

  苏武还真就答:“我等着你!”

  说完,苏武打马回头。

  就听方腊大喊:“射,快射快射!”

  苏武倒也不怕射,一身铁甲,城头上也没有庞万春,方腊更也造不出什么床子弩,只管打马去,众多亲卫,簇拥在旁,片刻就远走。

  却是不久又回来了,何也?

  带来了十几具床子弩,挨了一通射,苏武自也要射回去。

  方腊没见识过的东西,得让方腊见识见识。

  三四百步之外,床子弩嗡嗡就响,硕大的羽箭飞驰而去。

  那赭黄袍还在城头,却是陡然又无,正是方杰抱着方腊躲在了垛口之内,还开口来说:“圣公快下城去。”

  方腊躬身低头,只管大骂:“直娘贼,直娘贼!定要将他拿住,剥皮抽筋,油锅煎肉!”

  这不是假话,州府五六十个,但凡拿到当官的,不论名声好坏,都是这一套操作,方腊恨这些大宋官员恨到骨子里了。

  骂着骂着,方腊自也下城而去。

  就听方腊下令来:“夜里派人出城,速速往歙州去调拨王寅庞万春带精锐前来,此番定要在清溪城下,拿住苏武!且看到时,那苏武如何与朕磕头讨饶!”

  “得令!”方杰在一旁点头。

  (兄弟们,七千多字,直接先更了,今天人难受,不舒服,实在写不动,海涵!方腊的剧情快要结束了……)

关于本章节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是祝家大爷精心创作的历史小说, 千千书屋提供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TXT下载在线听书等服务。 本章节第190章 剥皮抽筋,油锅煎肉!由千千书屋网友上传分享,供书友们免费在线阅读

快速导航: 最新章节 | 全部章节 | 书籍详情 | 作者作品 | 同类推荐

如果您喜欢《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请将本书加入书架,方便下次继续阅读。 千千书屋会第一时间更新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最新章节, 同时也欢迎您将本书分享给更多喜欢历史小说的书友。

热门搜索: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最新章节、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第190章 剥皮抽筋,油锅煎肉!、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免费阅读、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全文阅读、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TXT下载、 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在线听书、祝家大爷、祝家大爷作品、 历史小说、历史小说排行榜、历史小说推荐、 免费小说、在线阅读、小说阅读网

0

历史小说推荐

更多历史小说 »
历史小说推荐列表

我在俄国当文豪

多年以后,当纳博科夫在美国讲授俄国文学的时候。他是如此这般操作的。他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先是打开了墙角的一盏灯,并说道:“普希金是俄罗斯文学的第一盏明灯。”紧接着又打开中间的一盏,讲道:“这是果戈理。”而后再打开一盏灯,言道:“这是契诃夫。”随后,他迈着大步走到窗边,用力扯开窗帘,让明媚的阳光照进屋内,大声叫嚷:“这就是托尔斯泰!”平复一阵心情后,有学生举手问道:“教授,那外面的天空呢?”“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纳博科夫打开了窗户,看向了无边无际的天空:“现代世界的源头!无论是从精神层面上还是现实层面上!”不朽的米哈伊尔·罗曼诺维奇·拉斯科尔尼科夫!”简洁版:回到俄国1843年的那个冬天,米哈伊尔一步步成为俄国文豪乃至整个欧洲大陆的精神领袖的故事。本书又名:《我在俄国鉴症那些年》、《症都不敢鉴?那你算个鸡毛的文豪!》PS:外站作者,请放心追读。

靖难攻略

《靖难攻略》洪武之治还未过去,南北之分还未平息。朱高煦瞧着站在自己对面不可逾越的朱元璋,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群人……威震西北的西宁侯宋晟,从南打到北的武定侯郭英,捕鱼儿海之役前锋的长兴侯耿炳文,剿灭月鲁帖木儿,翻越高黎贡山大杀四方的猛将瞿能,辽东三头怪的杨文、吴高、平安……还有远征屈裂连河的骠骑大将军俞通渊,都督何福,以及皮笑肉不笑,瞅着自己脖子在暗地里磨刀的朱允炆。嗯……朱高煦眉头一皱,想要退至老爹

封侯

“战场上得不到的,不要期望在谈判桌上得到。”建炎四年的富平之战,是宋金争夺陕西乃至西北的战略决战,宋军惨败,宋朝的战略重心转为保卫四川。数年后的宋金议和,西部最终以大散关、秦岭一线为界,陕西和西北尽失,皆种因于此。当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在富平之战中苏醒。一切都不一样了。

大国相

《大国相》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相,相而优则大国。中华民族有一个共同的大国梦,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亦或者过去,我们都应该为之奋斗。十六世纪世界第一大国缔造者。嘉靖三十六年春,一个没能肩负中华使命的现代人重生在粤西山村的一个贫寒书生身上,而后他考取功名进入官场,人生很快有了新的奋斗方向,中华民族的历史亦将重新书写

我的公公叫康熙

都说给皇帝做媳妇难,其实,给皇帝当儿媳妇也不容易,尤其是正值盛年的皇帝!带着我的冤种老公,沉浸式见证“九龙夺嫡”,绝对绝对不要被休归娘家!

第一权臣

“匡国家于危难、安社稷于狂澜、立幼帝于襁褓,虽古圣人何以加此!”——《后夏书·夏景昀传》“高阳权谋如渊,料事如神,英雄之才盖世......光辅南朝幼帝,四海咸宁......屹然如山。”——《梁书·元帝纪》“一个臣子,掌握军政大权,让天下人只知有相不知有帝,跋扈嚣张,枉顾人臣礼节,简直大逆不道!”——夏朝大儒郑天煜“善哉,使我得此人辅佐,岂有今日之劳乎!”——后世某皇帝“大丈夫行事当如夏高阳,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虽孤儿寡妇亦不欺之而取天下也!”——后世某权臣大夏崇宁二十三年,建宁郡江安县城郊的劳工营中,罪囚夏景昀苟延残喘。头顶的烈日,手中的土筐,监工的鞭子,一点一点,煎熬着寿命。直至一道来自另一时空的灵魂到来。于是,一人镇朝野,两手压南北,四面俯首,八方敬畏,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大夏第一权臣,夏景昀,字高阳,号“大夏王朝不落的太阳”。

演武令

宣统二年,精武门创立,广收门徒。杨林无拳无勇,面对列强入侵,清帮横行,他只想,活下去……

抗战:从成为楚云飞开始崛起

《抗战:从成为楚云飞开始崛起》 “现代军迷穿越去抗战,杀鬼子有没有问题?” “可以,谨慎一些” “那如果开局就是加强团团长呢?” “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那如果是亮剑影视世界,你又是晋绥军358团团长,再给你一个三维立体作战地图呢?” “那老子打的鬼子呱呱叫!” 楚云飞穿越至亮剑影视世界,成为了358团团长楚云飞。 精心准备两年半,誓要在茹越口打响358团的名号! 外挂到账,当场微操! 武士道?匹夫之勇,我在贴吧对线的话题

我要做秦二世

战国之世,天下大争!这一刻,一个伟大的帝国将要建立,这一刻,这个帝国也危在旦夕。在这个苍茫大世,秦公子高大喝:“我要这大秦万世——!”

朱门风流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重生在大明名门,张越却只是个不受重视的半大娃娃。靖难的动乱已经过去,郑和的舰队已经在海上航行,家族中已经有高官显贵……难道他能做的只是混吃等死?盛世朱门觅风流,富贵也需稳中求。了却家国天下事,偕妻带子泛扁舟。

铁血大秦

程风,一个因保钓而死的英雄阴差阳错的回到了秦未,成了公子扶苏。在那个英雄辈出的年代,请看扶苏是如何一步步踏着血色的泥泞执掌天下的大权,又如何与项羽、刘邦角逐那锦绣江山的。

九锡

《九锡》礼有九锡:一曰玄牡,二曰衮冕,三曰乐悬,四曰朱户,五曰纳陛,六曰虎贲,七曰弓矢,八曰斧钺,九曰秬鬯。享九锡者,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陆沉从广陵城的绵绵春雨中启程,历经十二载波澜壮阔,亲手终结这乱世。蓦然回首,他已站在人间之巅。——【权谋战争类精品老书《庶子无敌》已完本,欢迎书友们品鉴】

终宋

终宋一朝都未收复燕云,终宋一朝皆被外敌欺侮……南宋将亡之际,那些终宋一朝都没能达成的伟业,他要做到。

雏鹰的荣耀

在灾难降临滑铁卢的那一天,穿越者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不幸的继承者他将改变命运与历史的轨迹,逃离樊笼披荆斩棘,最终将以拿破仑二世之名登上皇位驱使他的,不是因父之名,而是只属于他自己的荣耀!

乞讨半年,侯府全家跪求我原谅

特种兵王唐安穿越古代,原本该是永安侯世子,有父母疼爱,有三个姐姐追着宠,还和京都第一美女婚约在身。<br/><br/>然而半年前永安侯带回来了一个少年,宣告那才是他的儿子,而唐安只是十八年前抱错的孩子。<br/><br/>从此,他地位一落千丈,世子之位被夺,婚约被抢,还被白莲花世子陷害逐出了永安侯府。<br/><br/>堂堂京都第一美男子,沦为乞丐,最终受尽屈辱,活活饿死。<br/><br/>唐安穿越而来,第一件事就是和永安侯府断亲,侯府想要他三拜九叩回去认错?做特妈的春秋大梦吧!<br/><br/>他要做永安侯府都不配仰望的神!<br/><br/>于是两年后,他文镇百官,武压八方,成为大梁唯一异姓王!<br/><br/>永安侯夫妇跪在他的面前,哭着求他:“小安,爹娘错了,是爹娘瞎了眼,求你跟爹娘回家好不好?”<br/><br/>端庄贤淑的大姐哭得昏天暗地:“小安,不要丢下姐姐好不好,姐姐错了,姐姐不该把你弄丢了的。”<br/><br/>聪明睿智的二姐跪在暴雨中,瑟瑟发抖:“小安,你原谅姐姐好不好,姐姐来接你回家了,咱回家好吗?”<br/><br/>武功高强的三姐见到他只能俯首:“末将秦思桐,参见镇边王。”<br/><br/>号称京都第一美女的未婚妻更是红了眼:“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我只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br/><br/>可,他们所求的人,早被他们亲手杀死了。<br/><br/>在他们面前的,只是威震八方的大梁镇边王,唐安!

回到大明当才子

《回到大明当才子》总之一句话,张大少爷确实是一位非常非常难得的好人,谦谦君子,绝对算得上大明朝的道德楷模!当然了,不遭人妒是庸才,张大少爷兼张大探花再是好人,总有一批心...

唐朝小闲人

一个来自后世的千门高手,因为一道闪电,穿越到唐朝永徽四年一个农家子弟身上。当他再睁开眼时,就见祸从天降,欠一屁股债不说,还多了一个美貌如花的妻子。帅希:“装逼!给你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就算背一身债,那也是值得啊!”韩艺:“靠!劳资一个无婚主义者,你给我弄个老婆,你敢说你不是成心的么?”韩艺:“小武童鞋,我这裙子有一个特性,任何对你心怀不轨,想要陷害于你的人,都看不到这裙子。”小武童鞋:“真是太好了,现在这人心难测啊。你快帮我穿上。”“那你先把衣服脱了。哇哦---你们说小武童鞋的裙子好看么?”众女婢齐声道:“好看。”“王皇后驾到。”“咦?小武童鞋,你怎么没有穿衣服啊!这成何体统!”这裙子果然厉害,我早就听说这王皇后要害我了。“韩艺,我得去大殿转悠一圈,看看还有多少大臣想要害我。”“去大殿?咳咳咳,等等先,等等先。”

万历明君

公元1572年,距离明朝灭亡、山河沦丧还有72年。此时东南倭寇横行,西北鞑靼叩关,地方兼并日重,军政疲惫百姓困苦,隆庆皇帝刚刚驾崩。石越却在此时,穿越到了历史上三十年不上朝的万历皇帝朱翊钧身上。好消息是,此时的朱翊钧,还没有登基。没来得及祸害朝政。坏消息是,此时的朱翊钧,还没有登基。司礼监掌印冯保想做皇权代言人。首辅高拱想架空皇帝增强内阁。次辅张居正一心主政推行新法。唯一的指望,自己的生母李氏,还是动辄罚跪,逼他写罪己诏。……将倾的大厦就在眼前,各方交错的中枢刀光剑影。天下兴亡,一代明君,他该如何作为?

梨园血

《梨园血》是一部以晚清甲午战争前后为历史背景的长篇历史传奇小说。<br/><br/>作品以1894年慈禧六十大寿、德和园戏台上演的<br/><br/>“寿宴大戏”为开篇,通过一个少年戏子<br/><br/>“小石头”的视角,徐徐展开一幅波澜壮阔的晚清社会画卷。在国难当头、山河破碎的年代,梨园子弟不再只是舞台上的伶人,他们以戏为剑,以声为鼓,在权谋、战火与文化觉醒中,书写了一段鲜为人知的<br/><br/>“戏台上的救亡史”。

父可敌国

开局半个碗,江山全靠打——那是我爹。史上最稳太子——那是我哥。史上唯一造反成功的藩王,征北大将军,Happyforever——那还是我哥。史上唯一被藩王造反成功的皇帝,朕只给你演示一遍,飞龙骑脸怎么输——那是我大侄子。史上最……胖皇帝?三百斤的大胖子,能有什么坏心眼——那还是我大侄子。敬请欣赏由老朱家倾情上演的长篇古装家庭伦理剧——我家全都是奇葩之‘法克低压锅’……呃不,是《父可敌国》啦!

庶族无名

每个时代总会有那么几个天才人物犹如彗星一般耀眼,那些名流千古的,固然不乏天纵奇才,但那些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的人才,又有多少?陈默最初的梦想,只是希望能够光耀自己家族,让自己这个庶族成为真正的士族,压过主家,让他们成为庶族,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能走的这么远,有时候他会思考,若是那冥冥之中的‘神明’没有选中自己,自己是否还会有今日的成就?这是一个土著获得系统,一步步从一介没落庶族在乱世中逐渐成长的故事

唐朝好医生

王平安,现代中医世家的子弟,一次偶然机遇下,他的灵魂穿越到了唐朝,那个中华医学大放光彩,同时开始向世界传播的辉煌时代……---------------中华传统医学博大精深,以阴阳五行为理论基础,用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方法,探求病因,依靠辨证论治原则,制定汗、吐、下、和、温、清、补、消等治法,使用中药、针灸、推拿、按摩、拔罐、气功、食疗等多种治疗手段,使人体达到阴阳调和而康复。中华传统医学是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做出了巨大贡献。

篡清:我初恋是慈禧

微信群主带着平板穿越到清朝,我们指导他谋权篡位。他死了!我穿越到他身上成为新群主,取代他的一切。那年,初恋慈禧和慈安都很年轻美丽,嫂子风华绝代。在群友指导下,我走上了渣男式篡清之路。腰好疼!

超时空史记

这天,楚祯的家中来了四位不速之客。一个自称兄友弟恭的唐国公第二子李世民。一个见面就抢了他挂墙上华夏地图的洪武大帝。一个评价“苏轼写词很一般”的李小娘子。一个从天而降,长得烟眉樱唇的林妹妹。楚祯与这些客人们,亲切友好深入的交流一段时间后。李世民:父皇,受命于天的是我!说罢,命尉迟恭呈上鲜荔枝。朱元璋:大师,别骂了别骂了,朕这就开海禁!顺便帮朕把地图的事从你那本史书上抹掉。李小娘子:楚郎君,一首词一瓶茅宾酒,换不换?“换!但你要唱出来。”“啊?”唐、宋、明、顺,四朝历史汇聚于此,作为超时空史官的楚祯压力很大。把林妹妹的母亲贾敏救回来,试一试这本史记的外挂能力再说。ps:架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