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人声鼎沸的杀猪现场

　　刚刚进入冬天，天气冷了没几天，踏山村现在唯一一家还养猪的孙军家要杀猪了。

　　一大早，我就给几个孩子收拾好，自己也穿上了鹅黄色的羽绒服，戴上白色的帽子和手套，跟在村长后面，准备去孙军家看热闹。

　　现在虽然下雪了，到了冬天，但是外面白天的温度也就是零下10度左右，还不是太冷，所以我们这一路上，看到了很多村民都往孙军家走。

　　在路上大家相互地打招呼，我是第一次找到了当官太太的感觉，大嫂子、小媳妇都可着劲地夸我啊，从长相到穿着，从家庭到老公，没有落下的，我这一刻深深地感觉到，高干家庭的不同，以前被人说的长相，现在被夸成了清秀中透着一股文雅气质，很有官太太的范。

　　原来被人嫌弃的大家庭，现在也被夸成了五好家庭，还说我这村长夫人有手腕，自己亲妈和婆婆在一个屋檐下还能和平共处。他们重点夸奖了姜智，说他有能力，有才华，人又勤奋，还讲义气，最主要还对我关心的无微不至，对孩子疼爱有加。

　　虽然我听了很高兴，谁不喜欢被拍马屁啊，但是我还是很疑惑，他们怎么知道姜智对我关心的无微不至呢，我们在外面的时候，表现得和很多老夫老妻一样，默契有余亲密不足，而且我在外人面前也是非常给姜智面子，都是我表现得很小女人，姜智表现得很大男人啊。我心里不禁嘀咕了起来，难道我们家有内奸，那除了李诚就没有第二人选了。

　　就在她们的忽悠下，我脚底飘忽忽地就走到了孙军家。

　　要说这个孙军不愧是在城里混过几年的打工仔，还是有一定的头脑的，当初给我们家帮忙插秧的时候，知道了城里回不去了，他自己亲自去了一趟县里，回来后就到别的村里抓回了好几个小猪仔，在家一边种地，一边到田间地头割草养猪。

　　在夏天最干旱的时候，就有人撺掇他把家里的几只猪杀了得了。地里用水都不够，哪有多余的水喂猪啊，要不渴死了就可惜了，但是孙军咬着牙挺住了，除了地里用水，家里人都少喝水，后来我们还给他送去了几回冰块，这才渡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现在天冷了，下雪了，也没地方割草了，又不可能喂猪吃粮食，所以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杀猪。

　　天气冷了，猪肉如果没人买的话，也可以冻上，留着自己家慢慢吃，所以这个时候杀猪应该是最适合的。

　　我们到了时候，还没开始，但是猪已经有一只被绑到了板凳上。孙军看着我们来了，撇下正在说话的人，就冲我们跑来。

　　“姜哥、嫂子，你们来了。”孙军看到我们就咧嘴笑了起来。

　　“嗯，这么大的日子我们怎么能不来呢。不过我们来了，我们还把家里的几个小吃货也带来了，你没吓到吧。”我开玩笑地说。

　　“哪能啊，嫂子瞧你说的，我刚刚还想去请你们去呢。”孙军不好意思地直搓手。

　　“请什么啊，我和你嫂子寻思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姜智看着他说道。

　　“不用，不用，都安排好了，你们能来就是帮我的忙了，我高兴着呢。”孙军赶紧摇手说帮忙的人够了。

　　我们知道，孙军的心里是非常感激我们的，就因为我们在他最难的时候帮了他。其实我们也是听陈明那个大嘴巴说的，才知道孙军家缺水，猪和人都要渴死了。

　　姜智当时就说，孙军这个人不错，是个能办事的，我们得帮一帮，所以第二天姜智和李诚就给他家送去了几块冰块，以后也是隔三岔五地送去一次。

　　孙军当时就非常感激我们，非要说等猪养大了，给我们家一整头。姜智当然是推辞了，我们家不缺肉，而且我们帮他也不是想得到什么回报，只是觉得他人不错，才想能帮就帮一把。

　　孙军也没让我们失望，之后他就找各种机会想还回这份人情，我们家割稻子的时候，他也是早早地来帮忙了，等中午的时候也不跟我们回家，自己回家吃完饭，下午又去帮忙。陈明还偷偷跟我们说，在选村长的时候，孙军也是力挺姜智。

　　我们很欣慰，帮助了这么一个知情识趣的人，也不是说人家回报我们了我们就高兴，但是这个事情我认为就应该是有来有往的，如果只是我们一味地付出，孙军接受得应当应分，我想那绝对长久不了，从我这里就不行。

　　今天孙军家杀猪，我们也是特意来捧个人场的，当然要是还有多余的肉，我们再买点也行。

　　“姜哥，嫂子，你们屋里坐吧，马上就杀猪了，我就不陪你们了。”院子里已经有人在叫孙军了，他赶紧地要把我们安排好，好去忙活。

　　“没事，你去忙吧，你嫂子没看过杀猪，想看看热闹。”姜智随便找了个借口，孙军用钦佩的眼神看了一眼，就忙去了。

　　我歪头瞪了一眼姜智，这坏蛋又拿我当借口了，我还没看过杀猪，我都亲自动手杀过猪好不好。

　　不过我们俩在空间里杀猪，和这么多人一起杀猪，这氛围可真不一样，这人喊的声音都比猪叫的声大了。

　　我和姜智走过去看了看猪圈里的其他猪，我的心里不是不羡慕的，就算我空间里的比这些还多还胖，戒指里的猪肉都能用山来计算了，我还是忍不住地羡慕。

　　看着猪圈里的四头成年猪，我和姜智说：“老姜，要不明年咱们也喂几头猪？”

　　姜智好笑地看着我说：“你确定，这养猪在夏天的时候，味道可是很大的。”

　　我的心里立马就打退堂鼓了，但是又有些不甘心，不太确定地说：“咱爸在后院那不是也整了个粪坑吗，这一下天在屋里也没闻到什么味道，咱们要是养猪的话，也可以把猪圈盖得离主屋远点。”

　　“那猪的口粮怎么办，咱不能给猪吃大米白面吧，这时候人都吃不饱，咱们给猪喂这些，可是要遭天谴的。”姜智说道。

　　“孙军家喂什么，咱们就喂什么呗。”我从始至终都不认为这是个事。

　　“孙军家给猪喂了半年的草，但是这可不是个轻巧活，不像咱家的牛羊，只要咱家孩子给赶出去自己就能吃草，孙军家都是孙军和他父母起早贪黑地割草回来喂的，就这样，养了半年多，也才100多斤。”姜智跟我说着养猪的辛苦。

　　“嗯，看来想养猪，就必须先解决饲料的问题。”我摸着下巴，看着猪圈里还在食槽里乱拱，还不知生命将走到尽头的几头猪沉声道。

　　“对啊，你就开动你的小脑筋好好想想吧，现在还是去那看看吧。”姜智说完，就拉着我去了杀猪现场。

　　孙军家院里的杀猪现场人声鼎沸，堪比集市。踏山村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的热闹看了，所以大家都不畏严寒，踏雪而来。

　　我和姜智刚刚回到现场就听到有人在院里里喊，“老孙，你家这猪肉卖不卖，咋买的。”

　　老孙就是孙军他爸，孙军他爸早就把称准备好了，这时候拿着称在旁边也喊道：“4斤稻谷换一斤肉，两斤稻谷换一斤骨头。”

　　“那猪下水呢？”

　　“也和肉一个价，那个东西处理好了可好吃了。”

　　孙军他爸老孙说完，下面就有人喊太贵了，但是我可认为不贵了，在一年前，成品猪肉都卖到了13到15块钱一斤，大米是3到4块钱一斤，这样算的话，刚刚好，不贵了。

　　我有心想帮孙军家一把，就大声地问老孙，“孙叔，你家一共就5头猪，都杀了有多少肉啊？”

　　“嘿嘿，今年这猪就喂草了，也不长膘，每头才100来斤，所以一共也就不到700斤，这还是毛重，要是杀完了，净重也就600斤左右。”孙叔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有藏不住的笑意。

　　“哎呀，咱村一共有50户人家，那平均下来不是一家就12斤肉吗，那哪够吃啊，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紧接着就过年，这辛苦了一年了，怎么地过年也得吃点肉啊。”我大声地说着，然后回头问姜智。

　　“老姜，咱们家人多，咱多买点吧，反正秋天交粮的时候，咱可省下了不少。”

　　“行，一会儿杀完了，咱买100斤，怎么地也得让老人孩子吃顿好的，过个好年。”姜智知道我的用意，很配合地说。

　　其他村民看我们家这一张嘴就要了100斤，这相当于多吃多占了，他们怕最后没得买，就都挤到孙叔跟前，这个要5斤猪肉，那个要个猪头了，一会儿就把孙叔说懵了。

　　“等等，等等，大家先停停，你们现在说的我也记不住，等一会儿杀完猪的，你们跟孙军说去，我就负责给你们称。”孙叔面对众人的不停喊话，有些招架不住地连连摇头。

　　孙军这时也站了出来，和大伙说：“大伙先别忙，咱先杀了猪，然后在一个一个给大家称，先来后到的，要是没有可心的地方了，大家也别生气，啥肉不是吃呢，是不？”

　　“对，只要是肉，啥肉都行。”陈明在人群里喊道。

　　之后，杀猪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