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斯远一路到得黑油大门外,便见条儿扶着邢夫人下得车来,其面上愁容未展,显是这一趟并不顺心。陈斯远正待上前见礼,又见贾赦与小妾娇红自后头一辆车下来。


    那娇红春风得意,手中还捧了一捧紫竹,大老爷扶腰而行,看来这一趟是没少折腾。


    陈斯远又与贾赦见礼,贾赦便道:“今日忙乱,我知远哥儿素来孝顺,今日不用你近前伺候,且下去歇着吧。”


    陈斯远应下,又偷眼与邢夫人对了眼神儿,这才与贾琏一道儿回返荣国府。


    不提陈斯远,却说大老爷贾赦撇下娇红,径直往外书房歇息。方才饮了一盏茶,便有小厮欲言又止而来。


    贾赦瞟了一眼,道:“有事儿?”


    那小厮道:“回老爷……小的方才听人说,远大爷那营生好似亏了?”


    “嗯?怎么亏的?”贾赦顿时来了精神头。


    那小厮学舌一番,只道贾芸不曾看管好匠人,如今那匠人携方子而去,那膠乳营生定然是要亏了的。


    贾赦不疑有他,抚须道:“果然如此!”


    那膠乳移植大顺百十年,至今也不曾折腾出什么名头来,陈斯远再有本事,还能化腐朽为神奇不成?


    打发了小厮,贾赦便往后头来寻邢夫人。当下将小厮所说复述一通,唬得邢夫人一惊一乍的,心下忐忑不已。


    临了,贾赦才道:“我便说远哥儿此番打错了算盘……说不得此番真真儿要蚀了本儿啊。亏你前几日还想撮合迎春与远哥儿,这若是迎春嫁了去,莫非用嫁妆填补其亏空不成?往后这事儿再也别提。”


    呵斥一通,贾赦得意而去,只觉幸亏没掺和其中,不然好不容易贪占的林家家产,岂不打了水漂?


    邢夫人本就是个没城府的,枯坐房中越想越怕,实在按捺不住,紧忙叫了苗儿去将陈斯远寻来。


    过得半晌,陈斯远去而复返,入内不及见礼,那邢夫人就急切道:“小……远哥儿,你那膠乳营生可是出了差池?”


    陈斯远一怔,笑道:“连姨妈也知晓了?的确逃了一户匠人,那方子怕是保不住了。”


    邢夫人顿时痛心疾首拍腿道:“诶唷唷,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你没让芸哥儿去找找?再不行,顺天府推官是二房老爷的门生,你拿了帖子去求,说不得就能将人追回来。”


    陈斯远四下看看,面上欲言又止。邢夫人一摆手:“都暂且退下。”


    一干丫鬟、婆子应下,独留二人在房中。


    此时陈斯远才惫懒着道:“接应那一户匠人的乃是忠顺王府管事儿,姨妈让我如何追索?”


    “啊?”邢夫人顿时傻了眼,怔了半晌才嘟囔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惹了那灾星?”


    陈斯远浑不在意笑道:“想是燕平王将膠乳造物呈与圣人,那忠顺王不知如何得知了此中好处,这才命手下人来窃方子。”


    邢夫人叹息连连,又见陈斯远一副惫懒模样,顿时急了,道:“这般祸事临头,你,你怎么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陈斯远笑道:“不过少赚些银钱,我又何必为此大动肝火。”


    “说的好听,亏那般多银钱……咦?少赚?不亏?”


    见邢夫人直勾勾瞧过来,陈斯远这才点头道:“是啊,玉蝶以为先前那七万两银子花在哪儿了?”


    邢夫人蹙眉思量了好半晌,方才恍然,道:“是了,那银钱尽数买了膠乳!方子流传出去,说不得膠乳行情大涨,你手里攥着膠乳,可不就稳赚不赔?”说罢长出一口气,拍着胸口道:“方才大老爷说得唬人,我还道你真个儿要赔了呢。”


    陈斯远赶忙问道:“大老爷方才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邢夫人翻了个白眼,这才将贾赦方才所说复述了一遍。


    陈斯远心下纳罕,大老爷贾赦虽然坏,却好似没那么蠢吧?怎么邢夫人略略提点都能想明白的事儿,大老爷反倒听风就是雨,自个儿短了思量?


    思量半晌,陈斯远心下恍然:是了,大抵是因着此前连着搬倒了乌家兄弟、戴良,贾赦小赚一笔;其后自个儿与黛玉婚事坐实,大老爷豁出去脸面不要硬生生将余下的林家家产尽数挪到了东跨院。


    这钱财一多,不愿意犯险也就罢了,连带着贾赦自个儿也飘了,浑然忘了若无陈斯远出谋划策,他又哪里能得来这些好处。


    陈斯远便笑道:“如此也好,免得他来日寻咱们索要股子。”


    邢夫人忧心尽去,顿时颔首笑将起来,又惋惜道:“只可惜二姑娘了……我瞧着你与她极登对。”


    陈斯远不置可否。二姐姐迎春再好,又如何与宝姐姐做比?陈斯远自不会因小失大。


    邢夫人也不再说迎春,转而说道:“那股子何时往外转手?”


    “不急,”陈斯远悠哉悠哉道:“总要发酵一些时日。”


    邢夫人一想起来日便能日进斗金,顿时眉开眼笑、点头不迭。忽而又说道:“临行前交代你的事儿……可办妥当了?”


    陈斯远也不再作答,上前探手将邢夫人揽在怀中道:“你说呢?”


    邢夫人顺势贴在其胸口,低声道:“那丫头眉眼含春,一双眸子恨不得长在你身上了,想来定被你灌了迷魂汤。”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我这迷魂汤乃是当世神药,玉蝶可想尝尝滋味儿?”


    邢夫人意动不已,奈何此时此地实在不妥,便回道:“待你搬进园子的——”


    当下二人略略温存,陈斯远也不敢久留,便回返自家小院儿而去。


    一夜无话,转眼到得翌日。


    一早儿陈斯远方才习练过桩功,还不及用过早点,后门便有婆子来寻,说是贾芸请见。陈斯远只得起身往后门而来,搭眼便见贾芸双目满是红血丝,显是一夜不曾安睡。


    “远叔,这是方子。”贾芸双手将一封纸笺送上。


    陈斯远接过来扫了两眼,颔首道:“昨夜没睡好?”


    贾芸苦笑拱手道:“远叔快别打趣侄儿了,出了这档子事儿,侄儿恨不得找块豆腐立时撞死了去!”


    陈斯远哈哈一笑,自袖笼里寻了一封书信来,连同那方子一并递给贾芸,道:“不过少赚几个银钱的事儿,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自寻烦恼?这书信且拿着,回去仔细誊抄了。”


    贾芸接过来极为不解,道:“远叔,您这是——”


    陈斯远笑道:“好事。你誊抄过后,趁着燕平王回府,去跪门献方,说不得另有一番前程呢。”


    “啊?”贾芸面色骤变,蹙着眉头实在不解。


    陈斯远便道:“有何不解的?方子既然丢了,左右也卖不了银钱,不若赶在未曾流传开来前径直献上去。”


    “这……要献也合该远叔去献,侄儿不但无功、反倒有过,哪里有脸面贪占这等好处?”


    陈斯远负手笑道:“你以为我用得着献方?”


    贾芸眨眨眼,顿时说不出话来。是了,陈斯远走的可是正儿八经科举之路,自然不用献方邀宠——这等行径于清流而言,乃是幸进小人。


    “你随着我大小差事没少办,功劳、苦劳都有,此功合该给了你。”


    贾芸闻言略略发怔,旋即撩开衣袍跪地磕头。


    陈斯远待其磕了个响头这才将其搀起,嘴上嗔道:“这是做什么?”


    那贾芸已然红了眼圈儿,哆嗦道:“远叔恩德,侄儿无以为报,待来日……待来日……”


    陈斯远道:“且收了小儿女情状,你我叔侄投趣,又何必计较这些俗礼?”


    贾芸心下激荡,已然说不出话儿来,当下又深深一揖。陈斯远勉励了几句,这才打发其赶快回家誊抄。


    陈斯远信步回返自家小院儿,暗忖:此番也算给了贾芸一条出路,就是不知燕平王能给什么赏赐了。


    他才进自家小院儿,那芸香便神出鬼没一般嗖的一下拦住去路。


    陈斯远骇了一跳,蹙眉教训道:“鬼鬼祟祟,你打哪儿冒出来的?”


    芸香压低声音得意道:“大爷,那事儿如今上下皆知了。还有,我方才瞧着姨太太急吼吼回府了呢。”


    这是要讨赏钱?


    迎着小丫鬟芸香眼巴巴的目光,陈斯远沉声道:“不错,下月加你两串钱。”


    “多谢大爷!”芸香顿时欢天喜地而去。


    陈斯远进得房里用着早点,心下暗忖,薛姨妈一早儿急着回来,定是得了信儿。不过有宝姐姐在,料想……是了,说来因着近来庶务缠身,二人倒是有些时日不曾聚首了,料想薛姨妈定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转头儿便要来寻自个儿。


    果然如陈斯远所料,薛姨妈领了同喜、同贵回返东北上小院儿,入内便蹙眉道:“这远哥儿怎地将这等大事儿托付给了贾芸?他才多大年纪,哪里就担得了事儿?”


    宝钗不知薛姨妈所想,便扶着其落座软榻上,娴静道:“妈妈也不用急切,我昨儿便去问过远大哥了,他只说无妨,不过是赚多、赚少罢了,定不会亏了本。”


    薛姨妈虽是内宅妇人,可此前陈斯远将那膠乳营生揉开了、掰碎了,与她说了个清楚,她自是知晓这营生打哪儿赚钱。当下却果然辩驳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赔自然是赔不了,只是少赚就是赔啊。”


    宝姐姐面上不解。


    薛姨妈便语重心长道:“莫忘了远哥儿四下拆借了不少银钱,咱们家就一万,别处又要几万,这银钱都长着腿儿的,每年单出息就不少。他若是赚的少了,可不就要亏本?远哥儿若是心灰意懒,这营生来日如何还不好说呢。”


    宝姐姐心下狐疑不已,她昨儿个倒是忘了这一节,不过想起昨日陈斯远气定神闲的模样,料想不会这般差吧?不过宝姐姐也拿不准,盖因男子在外做事,向来报喜不报忧,或许他是怕自个儿担心呢?


    薛姨妈见宝姐姐蹙眉思量,心下暗自舒了口气,便道:“过会子我先瞧瞧你姨妈,随后寻了远哥儿去那工坊瞧瞧。哎,这能少亏一些总是好的。”


    宝姐姐不疑有他,便颔首应下。


    少一时用过早点,薛姨妈便去寻王夫人。


    姊妹二人聚首,略略几句话过后,王夫人便说起此事,道:“我怎么听着……远哥儿好似亏了?”


    因宝钗也在,薛姨妈不便多说,便摇头道:“如今还不好说,过会子我去那工坊瞧瞧再说。”


    王夫人不禁蹙眉道:“远哥儿也是先前太过顺遂了,这十几万银钱的营生,又岂是那般容易操办的?”


    王夫人心下惦念,一则承陈斯远先前之情,若无陈斯远,王夫人还不知何时才能掌了荣国府的家呢。如今账房、库房尽归其手,可说是掌了大半的家;二则是方才玉钏儿回话,说是老太太听闻陈斯远倒了霉,早间一高兴便多吃了一碗碧粳米粥。


    王夫人心下十分瞧之不起,斗不过人家远哥儿,只敢在一旁幸灾乐祸,老太太真真儿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夫人心下想的简单,老太太高兴,她自然就不高兴了,恨不得帮衬陈斯远一把,也好气一气老太太!


    姊妹二人说了半晌话儿,待一道儿用过早饭,便相携一道儿往荣庆堂而去。贾母今儿个果然来了兴致,笑吟吟与二人说了半晌,又吩咐凤姐儿捡了几个小戏子叫到内中,咿咿呀呀唱了好半晌。


    当下王夫人面沉如水,便是薛姨妈心下也禁不住犯了思量:这老太太怎么瞧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捱过半晌,姊妹二人起身告退。王夫人自是回返自家小院儿,薛姨妈因‘惦记膠乳营生’,便打发了同喜去请陈斯远,说是要去瞧瞧工坊情形。


    陈斯远心下早有所料,当下熟门熟路,与薛姨妈一道儿乘车而出,半路遮掩着换车去了那大格子巷。


    二人本就恋奸情热,话儿都不曾说过几句,只搭眼略略对视便凑在一处。当下内中粉香腻玉、贴体熨肌,浑身通泰、透骨酥麻自不多提。


    不一刻云雨既毕,陈斯远披了衣裳下得床来,自桌案上取了一壶温茶来,凑坐过来笑吟吟道:“快喝一些,我都怕你脱了水。”


    薛姨妈咬着下唇白了其一眼,接了茶水果然牛饮了两盏。待其贴在陈斯远怀中,一手在其腿上摩挲,一边厢怔神儿道:“听闻你倒了霉,可把老太太高兴坏了。早间多吃了一碗碧粳米粥不说,还闹着叫几个小戏子去热闹呢。”


    陈斯远‘呵’了一声儿,道:“老顽童、老顽童,古人诚不我欺。待过上一些时日,老太太只怕又要失望了。”


    薛姨妈吃吃笑了会子,又道:“既是忠顺王的手笔,你待如何处置?”


    陈斯远嘿然一笑,附耳便将自个儿的谋算说了出去。薛姨妈听罢暗自赞叹,旋即又觉不对,道:“这等好事儿,你为何不留给蟠儿?”


    陈斯远眨眨眼,道:“莫闹,文龙如今哪里敢见光?”


    虽改了名,可在京师薛蟠还是以自个儿的名号闯荡,若果然献方有功,上头若赏个官爵下来,一查此人早死,只怕就麻烦了。


    薛姨妈顿时蹙眉道:“都怪那贾雨村!”


    陈斯远却不好接茬。金陵一案繁杂,若无薛家别房与王子腾一道儿使劲,贾雨村与薛家无冤无仇的,又怎会判其成了活死人?


    薛姨妈自家知自家事儿,奈何哥哥王子腾开罪不得,薛家别房她更是避之不及,能骂的便只剩下了个贾雨村。


    骂过半晌,薛姨妈又忧心道:“这家业有你在,如今看来好歹能保全了……说不得皇商也能保全了。就是宝钗那婚事……姐姐变来变去,老太太又极不待见我家,这却是难了。”


    身子略略挪动,仰面躺在陈斯远腿上,薛姨妈蹙眉道:“你也知我家情形,寻常勋贵人家攀不上,寻那小门小户的又不甘心。宝钗业已及笄,若是宝玉这边厢不成,还不知往何处寻一桩妥帖的姻缘呢。”


    “嗯,是难。”陈斯远面上附和,心下暗自动了心思,作怪也似逗弄道:“宝玉那般浪荡性子,只怕来日难以顶门立户。与其想着那劳什子金玉良缘,都不如将宝钗许给我呢。”


    “你?”


    陈斯远抖手便将假玉拿了出来:“你看,我也是有玉的,可不就应了金玉良缘?”


    薛姨妈顿时变了脸色:“你再胡吣,看我往后再理你!”


    陈斯远见势不对,赶忙笑着将其搂住,劝慰道:“怎么还闹了?不过随口一句顽笑,偏你当了真。”


    薛姨妈气恼道:“我与你这般……哪里还能将宝钗嫁了给你?”


    陈斯远意味深长道:“我是想着,若宝钗嫁了来,说不得咱们往后也能常来常往。”


    “啐!”薛姨妈彻底恼了,骨碌起身瞧着其冷着脸儿道:“你往后再说这般话儿,咱们就豆渣粘年画——两个不相粘!”


    陈斯远眯眼而笑,探手便挑了其下颌,赞叹道:“你这气恼的模样,反倒愈发可人了。”


    “我与你说正经的——呜呜——”


    不待薛姨妈说完,陈斯远便蛮横地将其压在身下。一番摆弄,直把薛姨妈弄了个娇羞满眼,春意酥慵,再不提气恼之事,方才罢休。


    其后又是好言温存,二人复又如漆似胶。


    一径到得下晌时分,薛姨妈方才恋恋不舍而去。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陈斯远看似戏谑之语,薛姨妈自个儿反倒犯了思量。


    是了,论品貌、才学、身家,远哥儿哪一样不是出众的?错非如此,她薛姨妈又怎会舍了脸面与其不清不楚的厮混在一处?这般男儿,本就是闺中女子梦想之如意郎君。


    若果然将宝钗许配给陈斯远,倒也登对。只是薛姨妈过不去心里的坎儿!于是待回返东北上小院儿,不禁又对宝姐姐狐疑起来,旁敲侧击也就罢了,还寻了莺儿专门扫听这些时日宝钗行迹。


    莺儿情知自个儿早与宝钗绑在了一处,且这些时日时常便得了远大爷的赏赐,因是一问三不知,绝口不提二人私下往来之事。


    转头儿又说与宝钗听,宝姐姐自然心下憋闷,却不好与薛姨妈闹起来,便暂且不去寻陈斯远。


    这日下晌贾芸誊抄了书信,心下踌躇果然往燕平王府而去。到得王府,自报家门,言有膠乳秘方献上。


    王府侍卫不敢怠慢,紧忙往内中通禀。少一时便有太监引贾芸入内,燕平王蹙眉纳罕不已,仔细问询了一番,又瞧了那方子,好半晌才允诺,来日定呈给圣人。


    贾芸千恩万谢而退,燕平王摸着下巴思量了半晌,当下点过丁道隆问道:“陈枢良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王怎么没闹明白?”


    丁道隆笑道:“王爷,听说陈孝廉那工坊走脱了一户匠人……又有人瞧见乃是忠顺王府的管事儿将其接进了王府里。”


    燕平王眨眨眼,颔首道:“哦,破罐子破摔,损人不利己……白开心?”


    丁道隆笑道:“这献方也算是一番功劳啊。”


    燕平王乐道:“有趣……不想皇城里竟还有不开眼的给我那王兄透风报信,合该让慎刑司仔细查一查了。”


    丁道隆吓得顿时绷了脸儿不敢言语。慎刑司凶名在外,王爷说查一查,就不知要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了。


    转天燕平王上朝,果然出班言有贾芸献膠乳方子一十三种,可使膠乳大行天下。圣人龙颜大悦,着礼部定下赏格。又闻贾芸年不过二十出头,圣人感叹‘勋贵之家亦有贤良’。


    又三日,礼部定下赏格,随即便有主事领着小吏一路吹吹打打往宁荣后街而来,当场宣旨,因贾芸献方有功,封其为正四品轻车都尉,命其往工部‘学习行走’,待学成后另授官职。


    贾芸与其寡母三呼万岁,跪地捣头如蒜。待慌乱着给了赏钱,其母更是喜极而泣。任凭左邻右舍踹了门楣,其母单领了贾芸入内嘱咐道:“一饮一啄、皆有缘由,我儿不可忘恩负义,往后定要像亲叔叔那般待远大爷。”


    贾芸虎目泛泪,不迭点头应承,转头儿又舍了积蓄,往舅舅卜世仁处抛费足足二百两银子买了好些香料,这才往荣国府而来。


    贾芸不愿给陈斯远添麻烦,因是此番依旧在后门请了婆子去请。待二人见面,贾芸千恩万谢不用多说,陈斯远勉力一番,到底收了那一大包冰片,临了嘱咐道:“你既有了出身,合该寻一桩妥帖婚事才是。”


    陈斯远可是将红玉截到了自个儿房里,说来是抢了贾芸姻缘,是以先前种种未尝没有补偿之意。


    贾芸却笑道:“劳远叔挂心,侄儿却不大急。”


    是了,四品轻车都尉乃是大顺最低一等的军功,贾芸这爵位不多每月有些钱粮,是传不了子嗣的。真正的好处是那‘工部学习行走’!向来只有进士才有此等待遇,贾芸此番可算是鲤鱼跃龙门,至不济来日学成了也能为一部主事,好歹是正六品的官儿,比照过往绝对算得上阶层跃迁了。


    贾芸又说其母心下感念,来日请陈斯远赴酒席,陈斯远笑着应下,二人方才别过。


    这日乃是二月十二,林妹妹的生儿。陈斯远倒是一早儿打发香菱送了贺礼去,除此之外便只能眼瞧着。


    盖因本日阴雨绵绵,黛玉、宝钗等便只在前头大花厅耍顽。听闻下晌酒宴又在荣庆堂摆,陈斯远自知没份儿,因是心下百无聊赖。


    料想贾芸封爵之事不一刻便能传进府中,为免许多烦扰,陈斯远干脆往能仁寺最近新宅而去。


    ……………………………………………………


    却说刻下荣庆堂后大花厅里,三春、黛玉、宝钗、湘云、邢岫烟、宝玉齐聚,因外间下了雨,宝姐姐脚程最远,此番便披了陈斯远所赠的雨衣而来。


    宝玉见了不免调笑道:“宝姐姐哪儿得来的这物件儿?乌漆嘛黑,没得辱没了宝姐姐。”


    湘云也得了陈斯远馈赠,闻言便蹙眉道:“爱哥哥少浑说,这是远大哥送与众姊妹的。”又笑着凑过来与宝钗道:“宝姐姐穿着如何?”


    宝钗笑着道:“可巧今儿个斜风细雨,亏得此物遮掩,不然便是撑了伞也要湿了裙裾呢。”


    湘云乐道:“我就说此物雨天穿着最好!咱们过会子也穿了此物往园子里游逛游逛?料想雨中观景,定然别有一番韵味。”


    黛玉禁不住揶揄道:“你想顽水便直说,好好的雨景落在你哪儿只怕不免牛噍牡丹了。”


    湘云为之一噎,张口本要辩驳,忽而又吐出一口浊气道:“罢了罢了,今儿个是林妹妹生儿,我不与你计较。”


    众姊妹嬉闹一番,纷纷落座。计较一番,黛玉便吩咐雪雁取了投壶来,众姊妹投壶为乐。


    趁着大伙儿都在瞧热闹,宝姐姐便凑到黛玉身边儿,低声道:“他可送了物件儿来?”


    黛玉赧然颔首,道:“头晌便打发我那女弟子送来了……是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见宝姐姐不解,黛玉便趁着无人瞧过来,扯了其到得后头,自盒子里拿了个物件儿出来。


    黑足黑腹黄背白耳,瞧着似猫非猫、似熊非熊,宝姐姐纳罕道:“这是什么?”


    黛玉笑道:“香菱说是小猫熊。”


    宝姐姐不禁赞道:“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这般说着,宝姐姐心下不免多想了几分。陈斯远先前送自个儿的是大熊猫,如今送林妹妹的是小熊猫,这大小既分,内中之意不言自明。


    谁知此时一声惊疑,湘云一溜烟而来。眼巴巴瞧着那物件儿道:“竟是猫熊!”


    黛玉抬眼问道:“云妹妹也知此物?”


    湘云颔首道:“三叔曾往巴蜀办差,归程时随行小厮逮了一只,一路辗转送到了二叔家中。可惜只养了两年,那猫熊就养死了。”


    宝钗不禁纠正道:“是小猫熊,还有个大猫熊的。”


    湘云嬉笑道:“三叔与我说过,这其中还有个典故。说是本来这小猫熊便叫猫熊,那大猫熊叫法就多了,貔、貘、白熊、花熊、竹熊、食铁兽,后来传着传着,就成了大猫熊。那原本的猫熊,却成了小猫熊。”


    宝姐姐笑道:“我却不知还有这等典故。”


    黛玉则思量着道:“食铁兽?莫非大猫熊原是蚩尤坐骑不成?”


    湘云笑道:“这却不得而知了,不过听说那大猫熊凶得紧呢。”


    正说话间,又有莺儿撑伞而来。入内扫量一眼,翘脚招手道:“姑娘快来!”


    宝姐姐告罪一声,起身来寻莺儿。到得近前,那莺儿便低声说道:“姑娘,可了不得了,那后街的芸二爷封爵了!”


    宝姐姐讶然眨眨眼,就听莺儿又道:“说是什么献方有功,不但得了四品轻车都尉的爵儿,听说还要往工部行走,来日也能授官呢。姑娘,你说是不是芸哥儿将远大哥给卖了?”


    “少胡吣。”宝姐姐呵斥一嘴,思忖道:“芸哥儿跟着他鞍前马后,素来妥帖,哪里会为了一时小利便卖方博功名?”


    莺儿瘪嘴道:“功名利禄动人心……这谁说得准?我方才看几个小蹄子都动了心呢。”


    宝姐姐瞪了一眼,莺儿顿时噤声不言。


    宝姐姐自个儿心下自是心绪激荡,暗忖果然是自个儿选中的良人。不过略施小计得了个方子,转眼便有贾芸因此封爵。以他的能为,来日金榜题名、入阁拜相自不在话下!


    宝姐姐强自压下心绪,这才笑吟吟回身与众姊妹耍顽。心下却想着,也不知他如今在做什么。


    ……………………………………………………


    宁荣后街五嫂子家出了这等改换门楣的大事儿,那消息好似长了腿儿一般,转眼传得东西二府众人皆知。


    宁国府贾珍仔细问了一遭,待听闻不过是区区四品轻车都尉,撇撇嘴顿时没了兴致。念及到底是一桩好事儿,便打发贾蓉提了贺礼去道贺。


    转头儿撇下尤氏,自去寻姬妾厮混。尤氏正待回自个儿院儿,谁知银蝶来报,说是丫鬟夏竹请见。


    尤氏顿时心下怦然,暗忖自个儿想着盼着,可算等到了这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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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寡言乖狗狗龙兽×团宠大小姐】【兽世矿场主虎王×兽世金龙族首富小雌性】【星落龙族太子爷×金龙族小公主】【更多男主待开发···】【兽世+父女火葬场+男二上位+离婚+打脸+搞事业+破镜不重圆】前世,奥菲莉娅辛苦推上高位的渣男伴侣为了给白月光美容养颜,取她血剜她心。 掏心掏干养大的白眼狼女儿,在自己被剜心后,苦劝嫌腥的白月光吃下自己的龙心永葆青春。 重生归来,觉醒现代记忆,获得农场空间的奥菲莉娅决定休夫,白眼狼女儿也不要了。 然而在她搞事业的路上,各路兽皇们纷纷化身裙下臣。沉默寡言乖狗狗龙兽:我为公主开疆扩土,只求公主多看我一眼。 兽世矿场主虎王:我愿奉上所有矿场,只换一个名份。星落龙族太子爷:爷就是你的人脉,整个星落再无人敢欺你。 ···奥菲莉娅挥一挥衣袖,成为了兽世女帝,最大矿场主,兽世粮仓,掌握兽世命脉。 将昔日欺辱、不屑,鄙夷她的人狠狠踩在脚下。渣男一家悔断肠,白眼狼女儿跪求妈妈再爱我一次。 奥菲莉娅牵着伴侣的手,摸着崽崽的头,冷声道:“贱不贱啊。”

校园重生之王牌少女

【【2019云起华语文学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她,是国际王牌杀手,最强佣兵之王,意外重生竟成为普通高三女学生。 私奔被逮,对方家长上门讨要说法? 学习太差,极品亲戚贬低攀比? 母亲低嫁,被娘家人冷眼蔑视十余年? 浴火重生,死神归来,她蔑视道:送你们下地狱,可好。 PS:爽文,依旧虐渣打脸开外挂,女强男强,1V1拍膀子保证绝对身心干净,骗你我没菊花!另外教你变个魔术,看见右下方的加书架没,点一点它就会变颜色~(*^▽^*)真的!

王妃的乌鸦嘴超灵

《王妃的乌鸦嘴超灵》 一曰:乡下回京的姜家四姑娘,得罪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人生怕是要完。 岂料画风变成这样: 姜奈:“王爷,我给你算了一卦。你今天辰时前出门,九成九会遭雷劈。” 摄政王:……有何化解之法? 姜奈:来我阴阳斋购一神器,可避大祸。 暗卫:……这不一锅盖么?属下觉得您似乎又被坑了。 本王翩然风采岂是一锅盖可压?让你们看看,何谓头顶锅盖风轻云淡。 二曰:四姑娘大字不识一个,半点文墨皆无,写的文章怕是狗屁不通。

天道宠儿开黑店

《天道宠儿开黑店》 作为天道的亲闺女,她开了一家神奇的店。 这家店可以跳跃空间和时间,穿越很多个世界。夜晚时分,龙凤琉璃灯会指引有缘人进入这家名为万物皆有的店,再收取代价满足有缘人的愿望。 前提,只要你支付得起这个代价。 你,想要踏入这间店么? 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哦,威震四方,俾睨天下,凌驾众生! 她的萌宠一龙一凤表示,我们真不是黑店,我们也不是来装逼的。我们只是来纠正偏离正轨的世界。 然而,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客

重生九八之逆天国民女神

【一对一超强爽文,灭渣渣,撩美男,双强双洁双宠爱,甜度+++】 意外传送到修真界的沐夏,五百年后,重生回悲剧发生前的春天。 懦弱无能的上辈子,她中考失利,过的凄凄惨惨! 继父下岗,母亲车祸,还有极品亲戚抢她家房子? 亲生父亲,联合白莲花母女害死她妈? 渣男背叛,求婚日当天推她下海? 这一世,沐夏强势归来—— …… 她是女学霸,人送外号,状元收割机; 她是女财神,点石成金,身家过百亿; 她是女谋士,铁口直断,素手翻云雨; 她是女战神,所向披靡,一拳敌万师! …… 当然,她也是某人眼中的小仙女,一路从校服到婚纱,惜字如金,惜她如金! 只是后来,沐夏才知道,她的秦爷,超牛逼!

绝世神医之逆天魔妃

“妖孽,离爷远点!”某女一脸嫌弃。 某男愤然撕衣,露出胸膛紫红印子,垂眸欲泣道:“小歌儿,吃干抹净就想开溜,始乱终弃么?你昨天还说,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你这个负心汉!” “卧槽,爷什么时候说过!人都晕了!” 他栖身上前,一把握住她的纤腰,邪气道:“你敢跑,就叫你从此长晕不复醒!” “……” ———— 她,地球No.1,双系异能特工。穿越重生,骤然变成了三等国世袭的废材兼纨绔小爵爷。 从此废材变天才,修炼一日千里,炼丹炼器手到擒来,群兽跪拜…… 可是被迫女扮男装也就罢了,明明对外公布性别为男,为毛还惹来妖孽缠身? 从此,高冷神秘的圣主大人,化身成为苦逼追妻奴!一场势均力敌的追逐游戏,在两人之间展开…… ********** 泱泱2016全力打造最新玄幻,男女主双强,绝对宠文!一生一世一双人,狗粮多多!五星级坑品保证,入坑不悔! 【特别说明】泱泱只想做一个安静写书的美女子,修炼等级依然在玻璃级别,不喜请点叉,拒绝各种乱喷。 泱泱比较情绪化,看到收藏暴增,会控制不住加更。所以,你们懂的。 ……………… 完结旧文推荐: 《崛起商途之素手翻云》重生,女强,异能! 《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穿越,女强,宠文! 《重生都市之犀利天师》重生,女强,前缘!

昭仙辞

《昭仙辞》 【女强+逆袭爽文+修炼升级+无CP】 【全心全意搞事业,自强不息黑莲花】 身为仙侠话本中地位卑微的炮灰恶毒女配,裴夕禾碾碎三朵烂桃花后,手撕垃圾剧情,在龙傲天的道路上,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朵,宗门天骄,陆家少主陆长沣,将她当做白月光替身,欲定下婚约,囚她为雀。 第二朵,昆仑掌门宋燃真,肩负苍生,不敢言爱。 第三朵,上阳真君韩明楼,她上辈子杀妻证道的夫君,这辈子心心念念再杀她,证大道。 还有个觊觎

妖帝至尊之邪妃太嚣张

《妖帝至尊之邪妃太嚣张》 他是神秘的腹黑妖孽,一场意外,遇到了她。从此,毒入心髓,绝不放手! 他说:“天地为证,日月为媒。吾以万里江山为聘,许你生世;心血为引,换你安好!你生,我守你永世无忧;你死,我灭天地、入黄泉,繁花碧落亦不负!” ****** 她说:我从无野心,只想保自身周全!奈何敌欲杀我,我灭之! 她说:我只求家人安康,奈何国将破、家将亡,我披甲杀敌,战之! 她说:吾生之愿,与云陌世世双人。奈何天欲灭我,我便——

不当人后,我不死不灭!

虞繁星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了未知生物的尾随,刚回家就遭到了袭击。 当未知生物咬破她喉咙时,她这才惊觉,原来她根本不是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当人啦! 注:①女主不是正派人设。②女主有前夫,关系还不错那种。③本文无CP。 ④御兽文。

钻石婚约之独占神秘妻

【淡漠如莲狐狸女pk铁血冰山腹黑狼,极致宠文,亲们放心入坑!】 权景吾是谁? 京城根正苗红的爷,人送外号“景爷”,亦是京城金字塔最顶峰的“大钻石”。 然而,有一天,万人敬仰的“大钻石”被一个女人贴上了专属标签,还是他们最最瞧不起的人,京城所有人都傻眼了。 简清是谁? 家族的污点,被人唾弃的孽种,豪门世家的笑料,一朝归来,大放异彩,欠她的,也是时候一一偿还了。 当层层身份被揭开,曾经看轻她的人无一不是“啪啪打脸”。 第一次见面,她淡如清莲,身调款款,高调归来。 第二次见面,她狠如斗兽,脸上噙着淡笑,下手却狠辣利落。 第三次见面,她狡黠如狐,一声“小景”彻底缠住他的心,从此让他走向宠妻的道路一去不回头。 狗粮剧场: 属下,“boss,外面有人谣传夫人生来是克你的,与你八字不合。” 景爷,“胡说八道。” “……”一众属下眼观鼻鼻观心,往后挪了一步,生怕受到自家boss的怒火。 紧接着,只听得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携着几分宠溺的笑意,“她分明是生来给我宠,给我疼的。” 猝不及防被硬喂了一嘴狗粮,众人瞬间累觉不爱了,心中不禁长啸。 夫人,快来带走boss,boss又来虐狗了。

江三爷的心尖宠

江家三爷克妻,与他订婚的几任未婚妻都没能幸免于难。顾湘更倒霉,连婚都没订,直接就领了证。 却不想,婚后,她无病无灾,还被江家所有人宠上了天,江家所有人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个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媳妇跑了。 ……某夜,洗漱之后,江先生对着自家亲亲老婆道:“媳妇,我想当爸爸。”顾湘犹豫了片刻,看着一脸期待的江医生,勉为其难地道:“爸爸!” “……”

我靠作死成为反派大佬的心尖宠

全能特工乐颜穿书了,穿到一个嚣张跋扈,恶毒娇作,除了有钱啥也不是还恋爱脑的炮灰女配身上,因为嫉妒女主更受众人喜爱,她处处陷害女主,各种跟女主过不去,惹怒豪门霸总老公被踢出豪门。 恋爱脑的她失去挚爱老公后彻底放弃自我,每天在她那八百平的大别墅里寻欢作乐,挥金如土,身边全都是酒肉朋友,没有一个真心的,最后孤寂终老。 正想退休养老的乐颜:“还有这好事?” 于是她使劲作,使劲嚣张,天天盼着早点下线去挥金如土。 商时砚没有读心术之前,觉得他那妻子,嚣张跋扈娇作愚蠢,除了爱他,啥也不是! 有了读心术之后发现,原来蠢的竟然是他自己! 那满嘴爱他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离婚下线?挥金如土,左拥右抱? 呵…… 乐颜作天作地,作的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却还没能离婚下线,她忍不住问道,“老公,你为什么这么宠我爱我包容我,是发现我其实文武双全,善良又美好吗?” “不,是因为你丑的别致。” 乐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鸡窝爆炸头,五颜六色的脸,血盆大口,“……” 草,竟是走错路线了!

京夏玫瑰

【恬淡温柔秘书X清冷直男总裁】 人人皆知,闻氏太子爷身边有个能力出众,精通四国语言,长相漂亮的女秘书。 也从不吝啬对外承认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 季弦和闻祁的开始,源于四年前那夜的荒唐,他秉承负责的原则,她遵循内心的向往。 人人都道季弦命好,运气好,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只有她知道,他心里早就驻扎了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分手那天,她祝他得偿所愿。 他缄默半晌,祝她前程似锦。 后来,她在翻译圈名声鹊起,而向来克己复礼,清冷从容的男人却失了控,将她堵在墙角,垂眸乞求,“季弦,回来好不好?”

表姑娘每天都在扮演傻白甜

《表姑娘每天都在扮演傻白甜》 上辈子,姜问钰对舅舅一家子体贴孝顺,尽心尽责,换来的却是被他们推进火场,最终锒铛入狱,蒙冤惨死。 再次睁开眼,她回到了被捕前的一个时辰。 为寻觅活路,她铤而走险,亲自查找真凶,没成想…误扰了某个疯子。 当今世子爷谈殊,是个不跪皇帝,无法无天,脾性无常的主。 姜问钰:……复活即是死亡? 之后为了保命,她每天都在扮演傻白甜。 ** 初遇时,谈殊看向瘫软在地的姜问钰,居高临下道:“起来说话。” 姜问钰

外室孕肚入府,我撕婚书另嫁权臣

【宫斗宅斗+年上暗恋+男洁+男二火葬场】 苏荷身为礼部侍郎的千金,与陆砚修两情相悦成亲以后,孝敬祖母,照顾瘫痪婆母,照养弟弟妹妹,规矩有礼,从无不敬。 更是在陆砚修将养了三年的外室柳萋萋带回府上后,伺候其生产,抚养其幼孩,未曾有过二心! 柳萋萋却为了府上主母之位,煽动陆砚修,迫害苏家所有人的性命,连她最小的侄子侄女也难逃一劫! 苏荷也死在了繁华的朱雀巷尾,罗裙粘泥,死不瞑目。 重生后,苏荷再不做陆府的主母,既要与陆砚修和离,也要让他和柳萋萋付出代价! 只是,和离之后。 苏荷望着厅堂内堆积如山的聘礼发了愁。 —— 陆淮鹤曾经救了一位溺水的千金。 然而转头,千金嫁给了别人。 怀揣着那份暗恋,陆淮鹤多年来守身如玉,未有姻亲。 终于,温软娇弱的千金小姐和离了!

重生学霸小甜妻

霍宴倾,名动樊城的霍家掌权人。 传闻,他性情阴鸷,手段狠辣,不近女色。 曾有一个胆大的女星想摸他的脸颊,被他当场卸了手臂。 传闻,他俊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是令人着迷的禁欲系男神。 只可惜却是个瞎子。 前世舒心被渣妹抢了男友,霸占爸爸,换走心脏,最后心衰而亡。 重生后,她誓要将所有欠她的统统讨回来,并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 不仅,撕渣妹,赶继母,虐男友,更是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大学生成为了名声大噪的国家级建筑设计大师。 而一路走来那个身份高不可攀的男人却一直护她左右。 他说:“心儿,你尽管放手去做,就算你将天捅了一个窟窿,也有我替你补上。” 后来樊城人人皆知舒心是霍宴倾的心尖宠。

流放?灭国?她搬空国库带崽造反

【大佬穿书+搬空国库+空间囤货+种田致富+流放养娃】正在宠幸美男的时候得知国破家亡,成了亡国公主怎么办? 相瑛表示,当然是反手利用空间,搬空皇宫,一毛都不给敌军留!身为末世基建队队长的她,因为一场爆炸穿书了。 敌军打入皇宫,荒年即将来临,她被包围成了阶下囚,还带着三个孩子。 如此天崩开局,相瑛直呼,好日子要来了!跟末世比起来,这算啥?流放路上,别人吃苦她吃瓜,大家饿了啃馍馍,相瑛带着孩子吃香喝辣。 其余人都越来越瘦,只有三个孩子白白胖胖,捧着肚子疯狂摆手:娘,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 相瑛手拿火锅奶茶大盘鸡,流放路上赏风景,一路逃荒一路囤,日子越过越有味。 女配反派笑话她:只有粮食有什么用?还不是亡国奴!相瑛反手掏出传国玉玺:说得对,从今天开始,我要做女帝。 敌军傻眼,她也没说她带的那三十万流浪汉是精兵啊!*相瑛复国那天,陪着她一路颠沛流离的男人牵起她的手。 解辰:看在三个孩子的面子上,现在能不能给个名分了?相瑛:男人要本分,别要名分。 解辰:……江山为聘,我的玉玺我的国,都给你。相瑛:成交!今晚洞房!

穿越之暴躁毒医不好惹

《穿越之暴躁毒医不好惹》 作为一名敬业的急诊科大夫,路恬终于把自己‘熬’死了! 一朝穿越,竟成了被父母抛弃的野孩子。 虽然有个相依为命的哥哥,但哥哥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而且,娃娃亲未婚夫还翻脸不认人,打了哥哥,搂着寡妇逼她跳河。 TMD!一个二愣子也敢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虐渣男,斗极品,挣银子,上京城。 哥哥考试,她挣钱,兄妹齐心把家富。 幸福的小日子刚刚开启,竟找到了深陷泥潭

夫人每天都在轰动全城

【史上最流氓少奶奶俘获你的心】 身为土匪头子,晏今意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了二十年,终于,把自己作死了。 一觉醒来,她成了霍家的二少奶奶,晏今意扛着大刀,又开始作威作福。 霍大少:如果我还是单身,可能会娶我弟妹。 霍三少: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要抢了娶二嫂这个差事儿。 霍小姐:如果我是男人,二嫂就是我的女人! 某总裁:本以为老子够流氓了,没想到晏今意比我还流氓! 大影帝:霍习深他妈的咋还不离婚? 霍二少指了指晏今意:她,夫人,我的。 听说,霍家二少奶奶虐的了小三打的跑豺狼,还特别会赚钱。

神秘顾爷掌上宝

《神秘顾爷掌上宝》 他,海城最为神秘家族的嫡系传人,整个A国奉为座上宾的尊贵男人,不喜张扬低调沉稳,拥有最高贵的血脉,指尖轻点便是地动山摇。 她,现代古医世家唯一的传人,少时却被人陷害,连同母亲一起扔到了疯人院中,听着鬼哭狼嚎的悲鸣过了整个童年。 一朝坠落山崖,她斩野兽,寻古草,一方绝世丹炉,练就神医丹药。 废物蜕变,一朝成神,一枚丹药,起死回生,化冥者骨血,练就至尊传奇。 睥睨归来,她誓要搅动这海城天翻地覆,欠她

娘娘她不想宫斗

姜蔓:我入宫只为混吃等死,宫斗这种费脑子的事我就不参加了。永安帝:这恐怕由不得你。 ————————————姜蔓入宫四年未曾得见圣颜,就在她以为她能这样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时候,永安帝却一脚闯入了玉芙苑。 这本也没什么,后宫美人何其多,想要争宠不容易,想要失宠还不简单,再说她也不算得宠。 但……人算不如天算。姜蔓看着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欲哭无泪。永安帝不是子嗣艰难吗?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这么快就有了?

藏孕肚随军,凝脂美人风靡家属院

【年代+闪婚+甜宠+男主无原则宠妻+手撕奇葩家人】 乔落意外穿越七零年代,绑定生子系统,睁眼便是天崩开局! 爹娘狠狠家暴,继妹吸血,乔落被逼得禁区寻夫,奈何未婚夫吃软饭悔婚。一朝误闯禁区,冷面长官对她一见如故,乔落当下立断! 乔落:有个婚事想和你谈谈 秦晏洲:现在结! 秦长官抱得美人归,多了个水灵灵的俏媳妇,两口子日子越过越顺,极品亲戚找麻烦?乔落关门打狗!渣男贱女耍泼无赖?她不服就干!只当升级打怪,通通不在话下。 大院里却流言四起,道是秦长官什么都好,就是绝嗣,众人看乔落都面带同情:“乔同志,想开点!” 乔落十分不解,摸着肚子问男人:“我一胎三宝,大家为什么都说你绝嗣?” * 小剧场: 传闻秦晏洲杀伐果断,是禁区第一铁面阎王,人见人怕。没想到娶了媳妇后,摇身一变妻管严,唯老婆天下第一。 看到老婆和别的男人并肩,暗吃飞醋,他屋里微弱的灯光,一席罗帐,将娇小的人儿抵至角落,声音隐忍着低哑:“落落,不爱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