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段唱罢,陈斯远四下拱手:“唱的不好,姊妹们见笑了。”


    探春、惜春率先合掌而赞,探春就道:“远大哥填的词儿极好,就是不知这曲目可有名头?”


    陈斯远笑着回道:“名为武家坡。”


    惜春道:“听着与时常听的曲目不大一样儿?”


    陈斯远自不会说自个儿方才唱的乃是四不像的京剧,当下只道:“胡乱唱的,我又不曾学过,唱起来自然荒腔走板。”


    湘云就道:“听着就好听,远大哥不必过谦。”


    席间余者,凤姐儿读书不多;邢夫人就没读过书;李纨特意扫量了陈斯远几眼,也不知听没听出门道儿来;迎春这会子兀自还在羞着;宝玉倒是借题发挥,说自个儿有一友人虽是男儿身却擅唱旦角;邢岫烟隐约察觉出来,面上不动声色,目光却时不时瞟向薛宝钗;


    倒是黛玉记起自个儿好似瞧过一样儿话本子,内中便有薛平贵,其妻苦守寒窑一十八载,好似名为王宝钏?


    黛玉心下一动,一双似泣非泣的眸子便搭眼往宝钗这边厢瞧过来。奈何宝姐姐面上娴静一片,竟瞧不出一丝一毫变化来。


    莫非是自个儿想多了?黛玉心下狐疑,又瞧了宝钗两眼。


    宝姐姐这会子心下一直强忍着方才不曾破功,被黛玉盯了半晌,宝姐姐禁受不住,趁着下头又唱起来,扭头一双水杏眼便回瞪了回去。


    黛玉原本还道自个儿多想了,见宝钗如此,顿时掩口而笑。


    宝姐姐便凑过来低声道:“你总瞧我做什么?”


    黛玉掩口附耳低语道:“我方才是可怜宝姐姐呢。”


    “嗯?”


    “一想着来日宝姐姐便要苦守寒窑一十八年,我这心下啊,就十分过意不去。”


    宝姐姐顿时俏脸儿泛红,压低声音道:“好个容儿,再来作弄我,仔细你的皮!”


    黛玉咯咯咯好一通娇笑,又惹得下首的湘云纳罕不已,禁不住也凑过来问道:“宝姐姐、林妹妹,你们说什么顽笑话儿呢,也说给我听听?”


    黛玉乜斜一眼,道:“云妹妹果然想听?”


    “嗯。”


    “那不如叫一声儿林姐姐,我就告诉你。”


    湘云眨眨眼,顿时瘪嘴别过头去:“不说算了,哼!”


    又是两折子戏唱罢,邢夫人见众人都吃好了,便命人撤了席面,上了茶点来。众人围坐说了会子话儿,便有大丫鬟琥珀来催,说是老太太想宝玉、湘云了。


    邢夫人见此,便说道:“既如此,那咱们今儿个就先散了,改明儿再一道儿高乐。”


    当下一应丫鬟、婆子自外间涌入,伺候着哥儿、姐儿围了披风,便叽叽喳喳往外而来。


    邢岫烟就住在三层仪门外,湘云是个心直口快、良善的,见此便道:“邢姐姐住在这儿实在不便,待过几日搬去缀锦楼就好了。”


    这厢房不过三间,邢岫烟与篆儿住在东梢间,邢甄氏、邢忠住在西梢间。那邢忠夫妇还不到四十,三不五时夜里便要折腾,邢岫烟转过年来都十七了,自然极不方便。


    湘云这话有些揭短,邢岫烟情知湘云一片好心,便笑道:“云姑娘说的是,我这心下也巴不得早点儿搬去缀锦楼呢。”


    当下又瞥了两眼陈斯远,邢岫烟这才与篆儿回了厢房里。


    陈斯远与惜春、探春说得热闹,却遥遥缀在迎春、宝钗、黛玉、湘云之后。宝姐姐被黛玉窥破了行迹,又好生打趣一番,本待寻其计较,谁知这会子被湘云缠上,便只得费尽心思想了个笑话来说。


    湘云听罢得意非常,与黛玉道:“林妹妹不说,自有宝姐姐说与我听。”


    黛玉只掩口笑着,瞧傻丫头一般瞧着湘云,并不与其计较。


    转眼自角门回了荣国府,湘云要回碧纱橱,便顺路与宝玉同行;黛玉也不理会宝钗,径直与三春一道儿往后楼去。


    于是乎便只剩下陈斯远与宝钗自马厩旁角门进了内宅。进得小过道子里,提了灯笼的莺儿自觉先行一步,留了陈斯远与宝姐姐在后头说话儿。


    到底是宝姐姐,那会子心绪激荡,这会子却已平复,又权衡起利弊来。与陈斯远道:“不过是大太太胡乱做主,我又没说什么,你急个什么劲儿?”


    陈斯远负手而行,存心逗弄道:“妹妹这话我却不懂了。”


    宝姐姐嗔道:“再装疯卖傻……我往后可不理你了。”


    陈斯远这才笑道:“不过是唱了个曲目,谁还能以此穿凿附会传瞎话?”


    宝姐姐便道:“林妹妹听出来了。”


    陈斯远闻言一怔,心想这倒也寻常,有个进士老爷做老师,房里孤本、善本无算,黛玉私底下也不知读了多少书,偶尔读到那薛平贵的话本子也是寻常。


    他便说道:“料想林妹妹也不会说些旁的什么。”


    宝钗心下暗忖,若易地而处,自个儿姻缘早定,为家中宗祧计,只得为兼祧妻。来日良人选谁为正室,自是与自个儿无干……若能选个手帕交,或许自个儿反倒会欣喜?


    宝钗时常去寻黛玉说话儿,倒是将黛玉的性子拿了个七七八八,这般思忖罢了,心下才松了口气,又道:“上回与你说的,你可记得了……林妹妹孤苦伶仃,如今老太太三五日才见她一回,瞧着怪可怜的。”


    陈斯远颔首应下。他倒是想与黛玉多往来,奈何他这般外男实在不好往后楼去。


    转过梦坡斋,东北上小院儿近在眼前,宝钗不觉放缓脚步,心下极为不舍。又与陈斯远道:“说来也是怪我……要是早早儿说服了妈妈,又何至于如今还要四下遮掩?二姐姐那边厢,瞧着好似也有些心思……”


    陈斯远沉吟道:“妹妹放心,这事儿怕是过不了大老爷那一关。”


    眼见前头莺儿已然叩门,宝姐姐瘪嘴略略思量,便横挪了小半步,探手扯了扯陈斯远的大手:“往后不用急躁,我心下信你,旁人说什么又与我何干?”


    “嗯。”陈斯远笑着反握了下。


    宝姐姐心下羞怯,扯了两下见挣脱不开,便娇嗔道:“同喜出来了。”


    陈斯远这才松了柔荑,目送那嫽俏身形进了门儿,又回首脉脉一望。


    待门扉合上,陈斯远这才信步而行,口中哼哼有声:“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


    今时不同往日,好不容易引得宝姐姐倾心,陈斯远自是咬定了不松口。二姐姐迎春自是好的,可与宝姐姐比起来到底还是差了几分。


    ……………………………………………………


    三层仪门外,厢房。


    篆儿伺候着邢岫烟卸了头面,又换过衣裳,这才说道:“姐姐,脂粉不大够用了。”


    邢岫烟道:“府中不是方才发下?”


    篆儿瘪嘴道:“发倒是发了,只是到手就一股子霉烂味儿,只怕不得用。白日里问了条儿姐姐,条儿姐姐说,府中买办素来都买些不中用的,各处姑娘、丫鬟都是寻人自个儿采买。”


    邢岫烟想着自个儿的脂粉、胭脂也不多了,便道:“那我过会子给你一些银钱,你明儿个寻了条儿仔细问过,寻个妥当人代咱们买回来就是。”


    篆儿立时欢快应下。她虽年岁不大,却是个爱美的,时常便将自个儿描绘得好似年画上的女娃娃一般。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邢岫烟扭头便见母亲邢甄氏行了进来。那邢甄氏笑着抱怨道:“不想这过的生儿也能累着人,我方才领着四个婆子好半晌才将那戏台子给拆了去。”


    邢岫烟不置可否。自个儿妈妈什么情形,邢岫烟自然知晓。仗着与邢夫人有亲,每日家在东跨院里呼来喝去,便是拆戏台子,也是邢甄氏在一旁指手画脚,活计自然有旁的婆子来干。


    邢甄氏笑着凑坐邢岫烟身边儿,扯了其手儿道:“我怎么听着,你姑母好似有意撮合远哥儿与二姑娘?”


    邢岫烟便道:“妈妈扫听这个做什么?左右我也做不得正室,来日表弟娶了谁又与咱们何干?”


    “诶唷唷,我的傻女儿,话儿可不是这般说的!”邢甄氏蹙眉絮叨道:“你与远哥儿再是情投意合,素日里总要瞧正室眼色过活。这正室若是个性子强的,就好比那琏二奶奶,你瞧将琏哥儿板的,不是寻小厮泻火,便是与府中那些不三不四的媳妇子勾三搭四的。便是那平儿,一年里也不过与其做几天夫妻。”


    邢岫烟还是闺阁女儿家,哪里听得了这般话儿?顿时羞红了脸儿道:“妈妈快别说了。”


    邢甄氏语重心长道:“这都是经验之谈,我若不与你说了,来日你一准儿吃亏。你如今想那闺帏之事好似洪水猛兽,实则就是那回事儿,天下间哪家的夫妻不亲热?妈妈今儿个教你个道理,这男人若是宠着你,自然便总寻你亲热;若男人心思变了,只怕就不来寻你了。”


    邢岫烟实在听不下去,寻了个由头起身便要走。谁知又被邢甄氏扯住,又嘀嘀咕咕与其说道:“过些时日你去了缀锦楼,须得与二姑娘好生相处着。这万一二姑娘果然嫁了远哥儿,她是个性子软的,你们二人相处得好,说不得来日你也能宽泛些。”


    邢岫烟支支吾吾遮掩过去,待邢甄氏去了西梢间,邢岫烟红着脸儿胡乱思忖了好半晌。心下暗忖,自个儿不过与远哥儿拉拉手儿,这会子哪里就要想那敦伦之礼了?


    待回过神儿来,邢岫烟又见篆儿来回在眼前飘,便起身往箱笼里翻找银匣子。上回陈斯远给了她一袋子金瓜子,她还一直不曾取用呢。


    谁知翻遍了箱笼也找寻不见!邢岫烟不禁变了脸色,篆儿也凑过来帮着找寻。


    那邢甄氏忙活完又往东梢间来,眼见二人翻箱找柜急切不已,便问道:“这是找什么呢?”


    篆儿苦着脸不说话,邢岫烟咬着下唇道:“妈妈可曾瞧见我那银匣子了?里面装了上回表弟给的金瓜子。”


    “啊?”邢甄氏骇然变色。


    篆儿此时道:“足足十两金子呢……可是太太拿去用了?”


    “少胡吣!”邢甄氏呵斥一嘴,蹙眉略略思量,‘诶呀’一声合掌道:“糟了!我说昨儿个怎么瞧着你爹爹拿了个银匣子乐颠颠而去,原是被他拿了去!”


    邢岫烟闻言叹息一声,情知以邢忠的性子,那十两金瓜子不散完只怕寻不见其人影儿。


    邢甄氏却不肯罢休,跳脚道:“我的儿,远哥儿给了这般多金瓜子,你怎么也不与我说一声儿?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邢岫烟暗忖,给了你不也一样儿?爹爹软磨硬泡一番,说不得你自个儿便说漏了嘴。


    那邢甄氏蹙眉原地打转,随即道:“不成,我去找你爹爹去,那可是十两金子!”


    ……………………………………………………


    东跨院正房里。


    大老爷贾赦方才用过丹丸,正待与翠云那小蹄子好生缱绻一番,谁知便被翠云告知了方才席间之事。


    大老爷贾赦本待拿了迎春待价而沽,自个儿几次三番暗示,偏生那陈斯远一直不上道儿,惹得贾赦好生烦恼,心下自然也就对陈斯远有了意见。此番听闻邢夫人又明晃晃的趁着迎春生儿撮合二人,大老爷顿时就急了!


    当下急吼吼寻来,蹙眉便呵斥道:“我且问你,方才你在席间都说了什么浑话?”


    邢夫人叫屈道:“老爷这话说的……我不过说了几句应景儿的,哪里就是浑说了?”


    “还敢狡辩?四下人等眼没瞎、耳没聋,你撮合迎春、远哥儿的话儿都传我耳朵里了!”


    邢夫人眨眨眼,道:“老爷一早儿不就想着撮合这两个小的嘛……”


    “住口!”贾赦蹙眉负手来回踱步:“便是要撮合,也不急在这一时……好歹等远哥儿过了下一科再说。”


    邢夫人顿时嗤之以鼻,待下一科春闱,二姑娘都二十了,哪里还能留在家里?情知大老爷不过是想索要好处,邢夫人便道:“老爷,我听远哥儿说,他这回可是置办下了十几万银子的大营生。”


    贾赦顿时愣住,道:“我怎地不知?”


    愣罢便着恼起来,暗忖许是因着迎春之事有些反复,远哥儿便与自个儿生分了?


    心下略略懊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将话说死,总要将萝卜吊在驴子面前。如今倒好,十几万本钱的大营生,自个儿竟全然不知!


    贾赦心下五味杂陈,急走几步到得邢夫人身旁,道:“你快说说,远哥儿又寻了个什么营生?”


    “好,好似是什么膠乳。”


    “膠乳?”


    邢夫人也一知半解,便将自个儿知道的一一说将出来。


    贾赦听罢摸着下巴思量了好半晌,心下却是不懊恼了。盖因这膠乳乃是太宗李过力主引进,其后几十年,内府多番尝试也没尝试出个所以然来。


    此物不好保存,至多半年就没法儿用;且所制之物,时日一长也会变脆易碎。那陈斯远再是能为,还能改了膠乳本性不成?


    嘶……莫非又是如那海贸一般的噱头?随即击鼓传花,股子高价转出去也好大赚一笔?


    想到此节,贾赦也不急切了,只蹙眉道:“这却不好说了……总之等过些时日再瞧吧。”


    邢夫人眼巴巴看着贾赦,道:“老爷,那迎春与远哥儿——”


    贾赦乜斜道:“急什么?每临大事有静气,若远哥儿果然将那营生铺展开来,老夫便做主将迎春下嫁给他。”


    邢夫人心下信极了陈斯远,当下便道:“好好好,料想过些时日就能知道成不成了。”


    贾赦应了一声儿,正要起身去寻翠云,谁知外间忽而传来吵嚷声儿。细细听闻,却是邢甄氏与邢忠在拌嘴。


    大老爷贾赦蹙眉不喜,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说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邢夫人也心下纳罕,当即叫了苗儿吩咐道:“去瞧瞧又怎么了。”


    苗儿应下,紧忙往前头去瞧。过得半晌,待那吵嚷声停歇了,苗儿方才回返,与邢夫人回话道:“太太,听说是舅老爷偷了十两金子,只两日光景便花用一空。舅太太正与舅老爷闹着呢。”


    邢夫人眨眨眼,纳罕道:“十两金子?他才来多久,哪儿就贪了这般多?”


    苗儿摇头道:“这却不知了。”


    邢夫人摆手打发了苗儿,蹙眉思量半晌,忽而恍然:是了,定是小贼私底下送与邢岫烟的!


    许是引了酒之故,又因着一直不曾与小贼重温旧梦,是以邢夫人难免心下吃味。奈何明儿个便要启程往娘娘庙还愿,待要寻小贼计较,却是要过几日了。


    ……………………………………………………


    转天一早儿,贾琏好一番忙前忙后,眼看邢夫人都上了马车,唯独不见大老爷贾赦身影,便不住打发人来催。待过得许久,大老爷贾赦方才扶腰而出。


    随即一行七、八辆马车浩浩荡荡离了荣国府,径直往东而去。


    丫鬟苗儿送过邢夫人,便提了个小巧包袱欢天喜地往自家而去。这头一日自是回家看望爹娘,第二日嘛……远哥儿还等着她呢。


    却说这日陈斯远日上三竿才起,因放心不下城外工坊,用罢了早饭便乘车往外城而去。


    他这边厢暂且不提。另一边厢,黛玉用过早饭,念及宝姐姐定会来寻自个儿,干脆反客为主,领了雪雁、紫鹃便往东北上小院儿而来。


    便有如宝姐姐思忖的那般,因着婚事早定,黛玉自是没旁的念头。正室本就与其无干,既如此,莫不如寻个手帕交,往后热热闹闹的,也免得太过孤寂。


    一径到得东北上小院儿,正撞见薛姨妈领了同喜、同贵要往老宅去小住两日。黛玉便与宝姐姐一道儿目送薛姨妈而去,待转头儿宝姐姐便扯了黛玉的胳膊道:“好个容儿,我不去寻你,你自个儿反倒送上门儿来了!”


    黛玉见挣脱不得,一双灵动眸子乱转,探手便抓向宝姐姐肋下。宝姐姐此处最是怕痒,顿时惊呼一声蹲踞在地。


    黛玉便笑道:“我拿了你的短处,你还敢寻我计较?”


    宝姐姐顿时瘪嘴嗔恼不已,黛玉又噗嗤一笑,当下两个姑娘家进得内中,将丫鬟尽数打发出去,只面对面说些体己话儿。


    黛玉便道:“我却不曾想到,原来宝姐姐竟对远大哥情有独钟。”


    宝钗存心结交黛玉,为的便是来日好相处。她素知黛玉不会背后乱嚼舌,当下便实话实说道:“我如今也想不分明,怎么就成了如今这等情形。犹记得他才进府时,我心下可是厌嫌得紧呢。”


    “厌嫌?”


    宝姐姐蹙眉道:“每回遇见,他总要说些阴阳怪气、戳心窝子的话儿,偏生我又辩驳不得,可不就要厌嫌?”


    黛玉过几日才过十二岁生儿,虽情窦初开,却并不知男女情事那心绪跌宕的微妙之处。


    当下只道:“那金玉良缘——”


    宝姐姐面上一哂,道:“快别说了,都是我妈妈的主意,我自个儿可从没赞同过。”


    黛玉观量其神色,便笑道:“原来宝姐姐瞧不上宝玉啊。”


    宝钗苦笑道:“他才多大年纪?说来不过是个顽童,爱使性子。自小又是娇宠着长起来的,受不得半点儿委屈,便有如花厅里温养的花朵,见不得一星半点风雨。”


    再说姨妈王夫人食言而肥,早先应承得好好儿的,眼看大姑娘晋了贤德妃,立马便含糊其辞起来。自宋明以来,外戚素来不受重用。且依着大顺规矩,便是元春来日侥幸晋了贵妃,惠及的也是贾政、王夫人,又与宝玉何干?


    远大哥又不一样,不说二人情投意合,看年纪,看品貌,看能为,看才学,又有哪一样是宝玉比得上的?


    此番生生铺展出十几万银钱的膠乳营生,若果然成了,来日高中皇榜,必为圣人夹带中的人物。或许念及其有陶朱之才,往后让其入户部学习,十几、二十年为一部堂,而后登阁拜相……


    黛玉见宝姐姐这会子目光逐渐痴将起来,顿时掩口娇笑,只当宝姐姐与陈斯远正情意绵绵。


    待宝钗回过神来,黛玉才道:“我昨儿个仔细瞧了,好似只邢姐姐、珠大嫂子瞧出了行迹来。大嫂子素来不管闲事儿,邢姐姐也是个秀外慧中的,料想也不会拿出去说嘴。”


    宝钗便叹息一声,苦恼着道:“旁的都好说,我如今只是不知如何说服妈妈。”


    黛玉便道:“你又何必庸人自扰?远大哥最有法子,何不让他寻个法子?”


    宝钗笑道:“你怎知他没出主意?只是这主意见效慢,须得磨时日呢。”


    听她这般说,黛玉一时也无法,便只能好生宽慰了其几句。


    宝、黛两个说过此事,又寻了棋子猜枚作乐。待晌午时二人干脆一道儿用了午饭。黛玉每日午后都要小憩一番,正待告辞离去,谁知外间便有莺儿入内回道:“姑娘,远大爷房里的红玉姐姐来了。”


    “快请。”


    莺儿应下,须臾便将红玉引了进来。


    宝钗抬眼便见红玉捧了个物什,不待开口过问,红玉一眼瞥见黛玉,便笑着道:“原来林姑娘在宝姑娘处,香菱姐姐早一步便往后楼给林姑娘送东西去了。”


    黛玉笑道:“你家大爷又打发你送了什么来?”


    红玉抿嘴笑道:“我不说,两位姑娘自个儿瞧。”


    说着将物什交给莺儿,莺儿又捧到宝钗面前。宝钗、黛玉簇在一处观量,便见是个漆皮发亮的披风?


    宝姐姐铺展开来,见果然是件大衣裳,只是入手沉重,质地似皮非皮,其上又有兜帽,外层漆黑光滑,显是不侵水。


    “莫非是蓑衣?”


    红玉立时笑着颔首,道:“大爷打发庆愈送回来的,说是工坊新做出来的,正好拿给姑娘们试试好不好用。如今才二月,待搬进园子里只怕就要多雨,撑伞而行不免湿了裙裾,这雨衣胜在比蓑衣穿脱方便,到时候两位姑娘尽可趁着雨天游逛园子呢。”


    黛玉赞叹道:“好物件儿。”顿了顿,又道:“就只是黑色,没旁的颜色?”


    红玉道:“才造出来的,还没涂旁的色儿。”


    宝钗这时才道:“代我谢过远大哥……是了,远大哥今儿个何时走的?早间可用饭了?”


    红玉一一回了,待宝钗问过方才告辞而去。


    她才走,黛玉便起身道:“我去瞧瞧我那女弟子去。”当下领了雪雁、紫鹃回返后楼,自不多提。


    宝姐姐送过黛玉,回房抚着雨衣不禁又犯了思量。正是相思最难耐,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


    能仁寺左近,陈家新宅。


    马车停下,车夫寻了脚凳来,夏竹紧忙挑开帘栊扶着尤二姐下来。


    那尤二姐面沉如水,黛眉微蹙。待回得后楼,便禁不住叹道:“早知这样儿,当日合该跟着老爷往江南游逛游逛。”


    丫鬟夏竹嘴笨,此时闭口不言。


    却是因着尤二姐随窦寡妇学了许久盘账,学到最近也是账册识得她,她却识不得账册!今儿个尤三姐有心刁难,便在一旁看着尤二姐盘账。


    结果不是这儿错了,便是那儿错了,尤二姐被尤三姐好生讥讽了一番。


    尤二姐面上挂不住,又情知自个儿不是理账的那块料,干脆乘车回返,往后也不打算往那百草堂去出洋相了。


    气闷半晌,尤二姐憋闷不住,又领了夏竹往宁国府而去。


    乘车到得宁国府,方才下车便见贾蓉匆匆而来。


    二人撞见,那贾蓉再不敢造次,规规矩矩招呼了声儿,便领了小厮埋头匆匆而去。


    尤二姐也不理会贾蓉,随着婆子过仪门,须臾到得尤氏院儿里。


    姊妹二人相见,不过略略言说几句,尤氏便将丫鬟、婆子打发了下去。


    待内中只余二人,尤二姐还当尤氏又要旧事重提,谁知尤氏却道:“昨儿个郭家又来人了。”


    尤二姐听得心下一跳,蹙眉道:“妈妈又生事端了?”


    尤氏咬牙道:“都怪蓉哥儿!”


    却是贾蓉与尤老娘厮混在一处,没少给其服用乌香丸。此物吃用几回便能上瘾,当日尤氏可是费了好大的心力才将其戒除。


    这尤老娘本就是贪图享乐之辈,又哪里会有这般心力戒除此物?是以待尤老娘将体己花用干净,便又打发人来讨要银钱。尤老娘怕了尤三姐,生怕再被其给捆起来,因是这回只来寻尤氏。


    尤二姐听其说罢,顿时松了口气道:“那乌香丸才几个银钱?大姐若是手头紧,咱们姊妹几个凑一凑也就是了。”


    “不是这个道理。”尤氏摇头蹙眉,心下隐隐觉着那乌香丸不是好东西。偏生此物极得勋贵推崇,因是尤氏便不知如何说下去。


    尤二姐也不在意,当下只道:“大姐那事儿……我可是与老爷说了两回了。”


    尤氏果然急切起来:“他……他怎么说?”


    尤二姐笑着低声道:“老爷能如何说?三姐儿私底下可拦着呢。”眼见尤氏蹙眉叹息,尤二姐就道:“不过山人自有妙计……来日我打发夏竹来请,大姐记得快些来,一准儿遂了大姐心意。”


    尤氏想起那日癫狂,不觉双手叠于小腹,心下火热异常,强忍着方才不动声色。


    ……………………………………………………


    却说转过天来,陈斯远果然寻了苗儿,先行往造办处为其置办了一副头面,随即自然往那大格子巷而去。


    苗儿心下早就认准了他,到得地方不过半推半就,待陈斯远哄了几句,便顺势委身于他。


    过后陈斯远百般温存、花言巧语自不多提。待过得三日二人方才分开,苗儿重返荣国府东跨院,陈斯远也往自家小院儿而来。


    谁知方才略略小憩,芸香便咋咋呼呼疯跑进来道:“大爷,芸哥儿在后门等着呢,说是寻大爷有急事儿!”


    “哦?”贾芸一直打理工坊,莫非是工坊出了事儿?


    陈斯远赶忙起身外出,生怕工坊出了人命官司。到得后门,贾芸蹙眉拱手道:“远叔,祸事了!许老实一家子夜里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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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有名的野心家秦鹿穿越成寡妇,膝下还多了个儿子。 公婆不慈,妯娌刁钻,母子俩活的猪狗不如。 面对如此惨状,桀骜如她懒得与这群无赖纠缠,带着儿子麻利分家。 天下格局晦暗,强权欺压不断,对于生活在现代社会的秦鹿来说是一种煎熬。 既然不喜,那就推翻这座腐朽江山,还天下百姓一片朗朗晴空。 ** 镇压朝堂三十年的权臣韩镜一朝重生,还不等他伸展拳脚,就被母亲带着脱离苦海。 自此,想要重临朝堂的韩相,一脚跨进了母亲为他挖的深渊巨坑里。 毕生梦想是封侯拜相的韩镜,在母亲魔鬼般的低语中,朝着至尊之位,连滚带爬停不下来。 ** 君临天下后,娘俩的饭桌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男人长的风流恣意,颠倒众生。 帝王憋着好奇:给我找的后爹? 【穿越娘亲,重生儿子。女主和原主是前世今生。】 【男主不知道有没有,出现的可能会很晚。】 【女主野心家,能造作,不算良善却有底线。】 【金手指粗大,理论上是爽文。】

捡了福星闺女后,全村都旺了

《捡了福星闺女后,全村都旺了》 简介:(重生+种田+神奇洞府+虐渣+致富) 姜三郎从坟岗子里捡个刚出生的女婴,把她当亲闺女养着,没多久十年不孕的妻子竟怀了双胞胎。 紧接着,姜家不断有好事降临,从一贫如洗,一步步走上富裕之路。 全村人都羡慕姜家好运气,都想沾沾小仙童的福气。 樱宝小手一挥:来来来,都跟我去种雪耳,保管你们一年吃饱,两年致富,三年走上人生顶峰。 最后,村民们果真都富了,羡煞旁村。 忽然某天,抛弃女婴的那家人找上门,

空间医女成了流放权臣心尖宠

【空间种田+神医锦鲤+美食宠夫科举+团宠治愈】上一世,他从寒门书生到叛国权臣,他一生背负骂名。 只有江芷萝知道,他一身清正,为了护她被人误解。死后,江芷萝穿越两世带着木系异能满级重生归来,成了同名同姓的乡下女。 看着绝美病弱被流放到乡下的崔鹤槿,她开始种田经商报恩追夫宠夫路。 他是古老门阀世家崔府世子,如芝兰玉树,清冷禁绝,哪怕被流放苦寒乡下之地,依然端谨自持。 一开始,崔鹤槿清冷拒绝:“崔某病弱之身,不值江姑娘如此。”后来,崔鹤槿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她,一改往日清冷禁绝,只有温柔缱绻的深情, “别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她陪着崔鹤槿走过最为艰难的时光,后来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权臣崔鹤槿拿命去宠去爱护的掌心宝。 后来她身世揭露,身份尊贵无比,更因对王朝百姓卓越贡献成为了传奇,也成为了各方身份尊贵大佬们的团宠。

疯批皇子登基后,我逃不掉了

容清璋是大昭七皇子,生母更是宠冠天下的贵妃。一朝惊变,贵妃失宠被囚冷宫,这位曾经最得宠的皇子,也落得个无人问津的结局。 小小年纪就尝到了人性最阴暗的恶。十岁那年,舅舅给他送来一个小丫头。 从此这毫无规矩的小婢女,成了容清璋最信任的人。教导她识文断字,舞枪弄枪,辨别人心。 两个半大孩子,在诡谲难测的后宫里,报团取暖,努力成长。**应栗栗穿了,穿成一个被父母卖掉,后阴差阳错被送入冷宫,伺候落魄皇子的小可怜。 她尽最大努力,陪着他成长。只等小可怜将来封王称帝后,放她自由,让她天地翱翔。 小可怜登基前夜,她美滋滋的幻想着未来的生活,却梦到自己生活在一本书里。 小可怜是男主,他疯狂的迷恋一位美艳心机女子。自认没啥心眼的应栗栗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帝后大婚,应栗栗成了史上第一位被绑缚手脚送入寝宫的皇后。曾经那温润雅致的小殿下,此时已经是气势迫人、身高腿长的清隽美男。 他将心爱的姑娘禁锢在床榻一角,呼吸迫近,嗓音暗哑,甚是惑人:“小栗子,别生气,你了解我的性子,你越生气,我越无法自持!”应栗栗:“……”

我全家带着百科全书穿越了

一场车祸让祖孙三代人穿越到古代,这古代要啥啥没有就算了。居然还到处都在打仗,一来就要面对服劳役的问题……万幸的是还有个金手指,有问题,找百度百科! 一家人在古代齐心协力攻克一个又一个的生存考验,管它天灾人祸,兵灾匪害,王朝变更,这一不小心全家人居然还在这古代端上了铁饭碗!

穿成恶女后,冷冰冰战神被我惊艳了

《穿成恶女后,冷冰冰战神被我惊艳了》 (双洁,甜宠) 韩家大郎天纵奇才,骁勇善战,是大庆朝千年难遇的少年神将。 唯一不如意的,便是他那个胸大无脑、蠢笨嚣张的未婚妻。 就在所有人都感叹韩家大郎被那样一个女人缠上,犹如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时,那个女人变了。 不仅会怼人,会治病,还会验尸,会破案。 而那女人变了后,第一件事就是—— “牛粪呢?解除婚约,赶紧的!” 韩某人:“……想解除婚约,除非我死了!” 首席女法医和面冷心黑的大将军谈谈情

在种田文签到致富

俞红豆等不及外卖下楼买个饭,直接穿了,成为了时下大热的种田文《田意满满》中开局死,并且全家都为女主升级男主进阶的垫脚石的小角色一个。

给夫君心上人让位后

《给夫君心上人让位后》 洛芙眼睁睁看着她夫君司马超为实现野心令娶公主,她不禁痛彻心扉。 司马超拥她入怀,轻声哄道:“阿芙,我心中只有你,待得了江山,我定会将你扶正。” 洛芙因痴恋于他,便信了。 直到司马超因顾忌他即将进门的公主妻,亲手杀了她腹中骨肉,洛芙才惊醒:一个对自己孩子都狠得下心肠的人,对她又能有几许真心。 不过是他在骗,她在痴念罢了。 洛芙终于看清了枕边人,她彻底寒了心,绝望的死在了司马超风光迎娶公主的前一日。

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

世人皆知的梁帝珩妃,重生在叛军攻破梁宫的那一日。重生的时机不对,一天的福还没享,一下子又成了阶下之囚,还被树成了典范,日日被人针对。 殷观若:“……这也太倒霉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得想个办法逃出去。”俘虏想翻身,又遇见了前生的冤家。 这个将军她曾见过的,前生吃的是她给熬的伤药,看起来没读过书,整天哄着她给他讲故事。 这人住她的屋子,吃她做的饭,偶尔下一次厨,就在白粥里下了毒,毫无预兆的要了她的性命。 再次见到这个恩将仇报的人,殷观若恨不得一板砖把这人拍死。只是他一望过来,她又立马变回了原来的老实模样。 她偷偷的看了他手里的剑,板砖或许拍不死他,自己倒是要被他捅个对穿。 溜了,溜了,还是和小姐妹商量怎么逃跑比较保险。谁知道前尘往事他也记得,主动把剑递到了她手里, “前生我杀了你一次,今生我还给你。”

病娇太子今天也在演深情

《病娇太子今天也在演深情》 她是将门嫡女,潇洒恣意,慵懒随心,没什么大的志远,就想天下安宁,躺平摸鱼。 他是当朝太子爷,俊美无铸、尊贵不凡,奈何性格诡异、行事不羁,作天作地,害人害己。 然后这祸害成了她夫君…… 大婚之夜,他扬言休妻,却惹祸被罚进佛门,她翘首以盼,等了足足两年,好不容易把他等回来了,结果特么的居然‘失忆’了? 失忆后的太子爷更加嚣张邪恶,挖坑设局,搭台看戏,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说好的要和离,结果他却缠

清穿:试婚格格娇宠日常

宋意一朝醒来发现自己穿到了清朝一个小宫女的身上刚准备认命熬到二十五岁出宫没想到更绝望的是自己一朝被被给了四阿哥当试婚格格这个时候宋意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进了四爷的后宫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小说四爷的后宫绝对不会是风平浪静的本来想着安稳度日的宋意也不得不奋起谁知道一下奋斗过头了自己竟然成了四爷后院有名的宠妾招了后院无数人的嫉恨! 宋意:我只是想生活下去四爷:宋格格真是爱惨爷了!来阅文旗下网站阅读我的更多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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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在逃荒路上养崽

……架空,平行空间。 退休军人古兰,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场旅游竟遇到了恐怖袭击,看着越来越多倒下的人多年的军人使命,最终选择…… 谁料到再睁眼到了个陌生的地方。 身上还趴着一个睡着还一直喊娘的小包子。 ……所以她这是……直接当娘了……。 ……什么?代你拯救儿子并抚养长大。 ……什么?不同意下场直接消失。 ……好吧!好死不如赖活着,看着瘦弱的大头小包子,古兰默了。 ……自此后她开始了逃难,带娃的苦逼生活。

飞扬年代:从货车司机开始

《飞扬年代:从货车司机开始》 新书发布《重生年代:我逆袭成了白富美》 物流港爆炸,让许向阳的命运发生巨大改变。 再次睁开眼来到特殊年代…… 由她变成“他”也就算了,怎么还是村里有名的盲流子? #你要悄悄种田经商,然后震惊所有人# 于是猫嫌狗弃的家伙,转眼成了万元户、富一代。 在家人眼里他是乖孩子,在领导眼里他是得力手下。 在极品眼里,他就是个大反派! 这不明摆着是大佬吗? 许向阳:我真不是大佬啊…… 众人:求你做个人!谁不知

重生大佬:农家小悍女的种田日常

【传统种田文,家长里短种田忙】 拥有空间异能的末世大佬,穿越成东水村出了名的扫把星,命硬克六亲。 没想再活一世开局就给她把兄弟姐妹配齐了? 挺好,孩子多热闹,可是,孩子多是真穷啊! 数着碗里的几粒米,沈清宁决定她要发家致富吃肉肉! 她是一个受过文明社会教育的大好青年,也是一个在末世身经百战的大佬! 这是一个身怀超大空间的末世孤女,穿越到古代带着一家子发家致富的故事!

大宋茶商

扬子江心水,蒙山顶上茶。北宋年间,朝廷与西夏的战争造成北方马源路断,茶马互市由西北转移至西南。 然而, “榷茶”制的实行,极大的影响到了西南茶商及蒙山世家的利益。蒙山五峰四大家族企图联合起来,与之对抗。 而占有蒙山两峰的江家,便成了牺牲者。前世,见证了家族覆灭的江吟,一把火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重生归来,她发誓拼了命也要保全江家……(本书架空,切勿考究。)

摄政王的娇宠王妃醒来了

昏睡十七年的摄政王妃赵霜醒了! 王府里的莺莺燕燕们顿时炸开了锅,作妖的作妖,跑路的跑路。 丰神俊朗的摄政王看着刚刚苏醒的美娇妻,咽了口口水,却不明白这人为何每日磨刀? 赵霜朝着杨暄挤眉弄眼:“王爷,妾身看这后宅十分奢华气派,不知里面住了几位美人?” 摄政王面露尴尬:“本王也没有数过,应该有十几人。你觉得多了?” 赵霜讪讪然笑道:“妾身是觉得……这么多人,该有个图册才好。” 摄政王这条金大腿,她可得好好抱住,小心伺候着! 她若是想报前世被三昧真火烧毁容貌,又受噬魂虫蚀骨钻心之痛的血仇,还得靠他。 杨暄后倾身子,警惕问道:“你做这图册想干什么?” “自然是给王爷翻牌子用。王爷今后只要打开图册看看,有图有简介……”赵霜狗腿地说着,却感觉周围气氛突变,“怎么,妾身说的不……不对?” 杨暄一把将人拎入怀中,居高临下道,“本王跟你的帐还没算完,你倒是这么着急……想将本王推给别人?!” (1V1,双洁甜宠文)

侯门风华:拜见极品恶婆婆

长子关系淡薄,次子顽劣,五女天真,说是高门大户,其实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下面还有一群心口不一的庶子庶女要养,一穿越就拿到一把烂牌的原主蔫了:说好的晚年养老生活呢? 女主挥起了小鞭:“老娘要发家致富,当名门望族,安享晚年,谁敢拦老娘,抽死他!”兔崽子们:“嘤嘤嘤……奶,你都赚钱了,不用逼着读书吧?”女主冷眸一瞪:“屁!不给老娘考个状元出来,老娘的生意被人权贵一锅端了怎么办?还不快回去给老娘悬梁刺股去!”多年后,姚氏祖孙三代,进士满门,官运亨通。

我和渣夫都重生了

重生前,顾景璿是时悯安的命。重生后,时悯安努力为顾景璿做媒,反正他娶谁,谁倒霉。 比时悯安迟回来的顾景璿发现,前世心悦他的夫人,最喜欢的就是把他塞给别人。 前世,顾景璿为大局隐忍,重生后,努力追妻,却一直在被坑的路上越走越远,娶妻之路,任重而道远。

反派们听到我心声后,全不淡定了

颜沐安穿进了男频爽文里,作为炮灰男配的炮灰辅助,她前一刻提刀叫嚣砍皇帝,后一刻被捆着让人驱魔降妖! 自己作死就算了,名义上的丈夫同样整天琢磨怎么拉光环加持的男主下马,主打一个合格的反派人设! 可惜功败垂成,夫妻双双成为男主征伐天下的踏脚石,可悲可叹!剧情对她这么不友好,颜沐安表示就这样吧,躺平、摆烂、爱咋咋地! 宴席上,面对讥讽她充耳不闻,打开吃瓜系统努力吃瓜, “呀,刚才讥讽我的刘夫人给刘将军戴绿帽,对方还是她表哥,咦~”讥讽她的刘夫人抖如糠筛,乱说,她造谣! 国宴上,面对他国使臣挑衅,她继续吃瓜, “呀,对面的皇子是个冒牌货,真皇子此刻岌岌可危?”皇帝眼冒精光,真皇子在哪里,救,必须救! 面对寡王丈夫越来越热烈的眼神,颜沐安横眉冷对,英年早逝的货,还敢肖想她! 然,听了她心声的寡王拿着让人心动的好处,笑的如沐春风,道:“王妃,有他国来使态度蛮横,想请你出面怼一下。” “王妃,灾情刻不容缓,大人们挺着富贵肚哭穷,想请你出面拿捏。” “王妃,本王还没子嗣,想请你...” “滚!!!”颜沐安超凶,说好的寡王人设呢?

师兄今天想开了吗

做为正道魁首,剑修芜华一直有个心病。担心自己那位专职惹祸,还有着严重性别认知障碍的师弟,有一天会被心魔所侵,从此走上不归之路。几百年来日日提心吊胆的盯着,直到亲眼看着对方,一路晋阶化神,最后成功渡劫飞升,提着心才放了下来。 从此再不压抑自己的修为,仅在百年之内,便登顶化神巅峰,并迎来了飞升之劫。眼看着九九八十一道劫雷劈了八十道,他持剑正要迎上最后一道劫雷的时候,早已飞升师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师兄!救命啊啊啊啊!” 下一刻——他被扯进了另一个世界。 芜华:“……” 郭菓(师弟/妹):“……” 师父请恕徒儿不孝,今日必、须、清、理、门、户! 默默的掏出了封存百年的平底锅……

娘娘进宫前有喜了

《娘娘进宫前有喜了》 待字闺中的姜宁怀着孕,瘸着腿进了姜家二房,正遇上皇帝为煜王选妃。 高门贵女们铆足了劲的参加选妃,那朵花却落到了看热闹的姜宁头上。 姜宁:“???” 她不敢让煜王当接盘侠,想尽办法告诉别人自己怀孕了,但全世界都不信。 她吃了吐,她们笑她装病。 她犯困,她们笑她装娇弱。 她肚子大了,她们笑她吃太多。 姜宁想要大夫证明,但找来的十八个大夫全都口径一致:您就是吃多了! *** 煜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

表姑娘每天都在扮演傻白甜

《表姑娘每天都在扮演傻白甜》 上辈子,姜问钰对舅舅一家子体贴孝顺,尽心尽责,换来的却是被他们推进火场,最终锒铛入狱,蒙冤惨死。 再次睁开眼,她回到了被捕前的一个时辰。 为寻觅活路,她铤而走险,亲自查找真凶,没成想…误扰了某个疯子。 当今世子爷谈殊,是个不跪皇帝,无法无天,脾性无常的主。 姜问钰:……复活即是死亡? 之后为了保命,她每天都在扮演傻白甜。 ** 初遇时,谈殊看向瘫软在地的姜问钰,居高临下道:“起来说话。” 姜问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