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处。


    黛玉翻阅几页,不禁越看越觉有滋味。于是干脆丢下花锄,寻了那一方巨石落座,捧着书稿看将起来。


    瞧见三白与芸娘方才初见,那三白便指着芸娘言非她不娶,黛玉不禁红了脸儿。暗忖这两个不过十三、四年纪,这般早就定下亲事了?


    果然,下一页二人便成了婚。与黛玉想的婉转回肠不同,这两个既没惊天动地,也不曾婉转回肠,反而极为平实,好似活生生落在了那红尘之上。


    三白宴请友人,却无钱沽酒,芸娘便‘拔钗沽酒,不动声色,良辰美景,不轻放过’。


    乞巧时,三白感念娶得佳人,便刻了两方石印,一方阴刻,一方阳刻,印落都是一行字迹:愿生生世世为夫妻。


    夫妻两个闺房画眉,三白笑芸娘仰慕李太白,又认白乐天为启蒙师,偏生他便字三白,可见芸娘此生与白字脱不开干系。


    芸娘便打趣说:“与白字有缘,将来恐怕白字连篇啊。”


    黛玉看得目不转睛,不同于戏台上那等才子佳人、你侬我侬,这篇散记里满是三白与芸娘的别致情趣。


    文字质朴,读之却齿有余香。


    仔细瞧过一遍,黛玉又舍不得罢手,禁不住盯着其中一些别致桥段瞧个没完。


    良久,她才察觉不知何时陈斯远竟也凑坐在了一旁。好在那一方巨石宽敞,二人还隔着半尺有余。


    黛玉不好往前翻阅,便恋恋不舍放下,道:“这是你写的?”


    “嗯,涂鸦之作。”陈斯远观量黛玉神色,不禁心下暗自舒了口气。此番也算错有错招!这浮生若梦乃是他将记忆中的浮生六记,混杂了一些自个儿记得的小桥段,糅杂而写来。


    那浮生六记有个诨号叫小红楼梦,岂不正对了黛玉的心思?


    只着重写了闺房记乐,本想着混些稿酬,谁知才跟师傅出山便骗了上千两银子。于是一代大家就此陨落,从此世间多了个雀字门大骗子。


    黛玉不禁纳罕道:“内中文字恬淡,瞧着却不像是你写的呢。”


    陈斯远自嘲一笑,仰着身子道:“人心易变。我倒是想守着一屋一院,一人一心,一茶一饭,不去理会红尘乱世万千风景……奈何情势不由人。”扭头正色看向黛玉道:“我不争不抢,奈何旁人却要吃人。换了妹妹是我,又该如何?”


    若是前几年,黛玉或许还懵懂不解。可其父林如海过世,过后老师贾雨村办了扬州盐案,杀得人头滚滚,便是没有陈斯远前番解析,黛玉又怎会不知其中道理?


    心下不由得暗忖,是啊,这世间本就是要吃人的。自个儿爹妈、庶弟不就被那些贪渎之辈吃了去?


    正是这般,心下不由得理解了陈斯远几分。于是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想来也是要挣命吧。好不容易来了人世间,总要好生活到老,将世间万千看个清楚,如此才不会愧对父母生养了一场。”


    陈斯远颔首笑道:“便是这个道理。”


    二人略略对视,黛玉便偏了头去。


    黛玉卷了书卷不忍归还,陈斯远闻弦知雅意,便道:“不过是游戏之作,不想倒是对了妹妹的心思。既如此,妹妹拿回去观量就是了。”


    黛玉果然欢喜,扭头笑道:“果然?”


    见陈斯远笑着颔首,黛玉才道:“那就多谢你了,这书稿极对我胃口,内中满是别致情趣,我回去须得多瞧几眼。”


    话音落下,忽而闷雷一声,又有乌云遮天蔽日而来。陈斯远抬头扫量一眼,说道:“要下雨了,妹妹早些回吧。”


    黛玉应下,将书卷掖在汗巾子里,又扛了花锄,便招手与陈斯远道别。陈斯远目送其远去,扭身笑吟吟也往清堂茅舍回转。


    却说黛玉下了山坡,正到得小厨房近前,隔墙便是梨香院。忽而便有小戏子唱道:“最喜今朝春酒熟,满目花开如绣。愿岁岁年年,人在花下,常斟春酒……”


    黛玉停步听了一阵儿,待听得‘人在花下,常斟春酒’这一句,回想起方才情形,暗忖可不是应了‘人在花下’?却不知来日能否‘常斟春酒’了。


    空着的左手摸了下汗巾子里的书稿,黛玉面上噙了笑意,扛着花锄往潇湘馆回返。


    ……………………………………………………


    一行车马自角门进得荣国府。


    仆役紧忙寻了脚凳来,须臾便见薛姨妈、宝钗,王夫人、宝玉,凤姐儿等纷纷面色凝重下得马车来。


    今日乃是王舅母寿辰,一早儿王夫人、宝玉与薛姨妈、宝钗、凤姐儿便往王家祝寿。


    本是其乐融融的好事儿,谁知横生枝节,倒是闹了好大的不愉快。


    一则,那日宝钗出面拦阻,‘生生搅合’了表姐王云屏的好事儿。此番再见面,那王云屏自是冷嘲热讽,恨不得当面扯了薛家母女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二则,凤姐儿的兄长王仁也在。席间王云屏对陈斯远盛赞有加,又说其赞自个儿有李冶之才。


    这王仁虽不学无术,可好歹读过些书,当面便将李冶情形说了出来,直把王云屏气得面色铁青!


    三则,待听闻那胶乳股子业已为户部买了去,王舅母心知占不得便宜,顿时变了脸色。


    一场好宴不欢而散,归程时除去心思不多的宝玉,余者俱都心事重重。


    薛姨妈与宝钗,因前几年凤姐儿一直唯老太太之命是从,母女两个一直与凤姐儿不大对付。私底下提起来,宝钗连表姐也不愿叫一声儿,只称其为‘凤丫头’。


    这二人早就钟情陈斯远,自是见不得王仁戳破此事,惹得王家与陈斯远反目。那王仁又是凤姐儿的哥哥,这下母女两个更是愈发不待见凤姐儿;


    凤姐儿也是心下憋闷,原还想着寻机为远兄弟讨一门赚钱的营生呢,偏王仁多嘴,此番算是将远兄弟彻底得罪了。这还如何问其讨主意?


    倒是王夫人虽心下不爽利,却没太为难。原本是一桩好事儿,这相看也不是说相了就能成的。奈何那侄女王云屏实在刁蛮,本说来了躲在屏风后,谁知竟跑出来自取其辱。


    那远哥儿本就是个有脾气的,哪里受得了这等满身骄矜气的女儿家?出言嘲讽也在情理之中。只可惜这婚事是成不了啦,近来又有传闻,说大房有意将二姑娘迎春许配给远哥儿。


    这若是果然亲上加亲,往后王夫人怕是再驱使不动远哥儿了。


    三拨人各有思量,待下了马车,便有来旺媳妇来寻凤姐儿。只因凤姐儿去了一日,这府中庶务无人拿主意。凤姐儿虽有心与王夫人说道一番,却耐不住庶务缠身,只得先去处置杂事。


    薛姨妈与宝钗对视一眼,母女两个便与王夫人一道儿先行去了王夫人院儿。


    入得内中吃了一盏茶,王夫人方才唏嘘道:“上回就该听妹妹的,如今可不就结了仇?”


    薛姨妈因着王子腾有心吞了薛家家产,心下自是对王子腾一家子早有成见。此番又得罪了陈斯远,比照从前更让薛姨妈恼恨!


    当下薛姨妈便轻哼一声儿说道:“姐姐此时还没瞧出来?兄长在外为官,可不就嫂子当家做主了?你瞧瞧今日,只怕单是贺礼便收了一库房。嫂子那心气儿,如今可高着啊,只怕心下早当云屏是那等金枝玉叶了,谁家都要上赶着高攀呢。”


    王夫人又是叹息一声,道:“早知闹到如今,我当日就不该去叫了远哥儿来。”


    宝钗在一旁帮腔道:“姨妈,自古文武殊途,也是舅母有些……自视甚高了。远大哥少年举人,说不得下一科便能金榜题名。才二十岁的进士,若走了时运进了那翰林院,二十年后焉知谁高谁下?


    我心下以为舅舅本要结善缘,偏生表姐、舅母都……一桩好事生生闹得如今这般地步。”


    事涉长辈,宝姐姐自然不好直斥其非,于她心下,那母女两个都是拎不清、不晓事的!自古欺老不欺少,一桩好事偏生给舅舅招惹了个大敌,来日舅舅王子腾得知了,定会着恼!


    薛姨妈又道:“如今倒好,她们母女两个惹来的是非,偏咱们夹在其中,实在为难。”


    王夫人就道:“嫂子如何想是嫂子的事儿,远哥儿又不曾对不起咱们,我看还是一如既往就好。”


    薛姨妈顿时笑着颔首:“姐姐说的极是。”


    闻听王夫人此言,薛姨妈与宝钗俱都松了口气。


    说了会子闲话,王夫人又想起一事来,意味深长瞥了宝钗一眼,道:“这几日府中四下都在传,说是大嫂有意将二姑娘许配给远哥儿呢。”


    薛姨妈道:“我也听了一嘴……说是大太太那日往缀锦楼亲口说的?”


    王夫人颔首道:“想来错不了啦。那位素来藏不住事儿,料想必是大伯透露了风声,这才急吼吼寻了迎春说道。”


    薛姨妈没想着跟自个儿相关,只笑道:“大老爷……这是得了林家家产还不甘心,又盯上了远哥儿?”


    依着小良人所言,那几万银钱砸进去,过上五年总能翻几番。到时小良人身家就算比不得荣国府、薛家,比照寻常富户也绰绰有余。二姑娘若果然嫁了去,可算是享福了。


    又见王夫人欲言又止的瞥了宝钗一眼,薛姨妈顿时顺势看过去,便见宝姐姐娴静垂着螓首不言语。


    知女莫若母,宝钗虽什么都不曾说,可薛姨妈情知这会子宝钗反常。换了寻常时,宝钗少不得恭贺、打趣一番,怎地这会子突然没了言语。


    薛姨妈心下悚然:是了,小良人风流俊雅,连自个儿都忍不住深陷其中,更遑论宝钗这等闺阁女儿家了。


    那宝玉是个不成器的,女儿素来心存青云之志,若没比照还好,偏生这二人都在荣国府。两相对照,换了自个儿也要更看中那扶摇直上的小良人,又岂会搭理宝玉那等顽童?


    一时又想起那日小良人所言,薛姨妈难免心下动摇,可还存了一分指望。于是附和着说了半晌,忽而与宝钗道:“瞧你也坐不住,快去寻宝玉耍顽吧。”


    宝钗娴静应下,起身敛衽一福告退而去。


    待其一走,薛姨妈才低声与王夫人道:“姐姐,那东跨院都想着亲上加亲,却不知宝钗与宝玉……”


    王夫人顿时蹙眉道:“此时说这些还太早。一来,宝玉如今还小,这会子才过十三,整日介皮猴子也似,心性不定的,哪里好就此定下来?这二来,妹妹也知宝玉的婚事……只怕要老太太才能做主。这起先碧纱橱里养着黛玉,如今又养了云丫头,存着什么心思妹妹还不知?


    此事不急,须得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全然都是推诿之言。今时不同往日,王夫人的陪房可是拿了账房、库房两处肥差,除去买办房与有名无实的大总管,如今王夫人便能做得了荣国府大半的主。


    老太太不赞同又能如何?王夫人只消将借据拍过去,包管贾母便没了言语。善财难舍,前头这般难也不见老太太拨出体己来贴补公中,这会子又岂会为公中填补亏空?


    薛姨妈心下想的分明,好姐姐分明是因着元春封妃之后心气儿高了,瞧不上薛家的家世,又一时间还不起银钱,这才百般推诿。


    薛姨妈这会子也来了火气,心道自个儿那女儿百般都好,莫非还真就要吊在贾家这一棵树上了不成?


    忽而想起小良人来,薛姨妈顿时心下犹疑,心防略有耸动,转念又想着,不若往别家勋贵寻一寻妥帖的姻缘?


    当下姊妹两个说了半晌,薛姨妈临了才道:“姐姐也知我家如今也难,前头内府派了差遣,两三年里说不得便有大窟窿要填补。若是实在周转不开,只怕到时便要来催要姐姐还钱了。”


    王夫人顿时心下发愁,口中却道:“也是因着又修园子又省亲的,如今两桩事都过了,公中也能留存些结余,待我攒一攒便尽快还给妹妹。”


    薛姨妈笑着应下,将杯中茶饮尽,才起身告辞而去。


    那王夫人送过薛姨妈,不禁眉头深蹙。她又如何听不出薛姨妈威胁之意?若不敲定金玉良缘,那便还钱,期限只给了二三年!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从前王夫人虚有其名,大事儿都是老太太拿主意,小事儿凤姐儿自个儿就处置了,偏凤姐儿又是向着老太太的,倒把她这个掌家太太架在半空悬起来,不上不下的十分别扭。


    自打去岁真个儿掌了家,王夫人是每月都犯愁。一则家中人口滋生,开销愈大,若不是她逼着凤姐儿将月例银子放了债,只怕更难以维系;


    二则上行下效,老太太荣养高乐,下面的有样学样,自是怎么铺张怎么来。寻常姑娘家过个生儿,都要摆酒席、请戏班子,一来一回便要几十两银子,闹不好就要上百两;


    三是老太太纵容家奴,家中仆役、仆妇愈发没了规矩,不得了银钱好处,办起差事来便不会尽心。有那没起子的,还会蹬鼻子上脸欺负到主家跟前儿!


    千头万绪,王夫人一时没了主意。又因老太太还健在,她也不敢大刀阔斧的革除弊端。如此便只能延续维持,家中账目愈发入不敷出。


    什么结余之说,不过是哄薛姨妈的。王夫人心下想着,待来日给宝玉寻一桩妥帖婚事,一朝便将家中亏空尽数填补了才好。


    那薛家眼看日薄西山,孤儿寡母的能成什么气候?


    好在妹妹不曾撕破脸,这事儿还有缓和,两三年里,总要给宝玉定一桩妥帖婚事……若是大姑娘在此期间晋了贵妃就好了。


    这般想着,忽而听得外间喧嚷声传来,王夫人顿时断了思绪。略略倾听,隐约听见好似是贾环,她便蹙眉吩咐道:“去瞧瞧怎么了!”


    金钏儿应声而出,半晌转进来道:“环三爷抓了只蛤蟆,吓得彩云、彩霞四下逃呢。”


    王夫人顿时蹙眉不喜。她这会子本就心绪不佳,又想起赵姨娘母子,顿觉心下恶心。因是便道:“你去将环哥儿叫来。”


    金钏儿又是应下,扭身便禁不住笑将起来,暗忖过会子环老三又要倒霉了!


    待须臾,金钏儿将一身脏兮兮的贾环引入内中,待其见了礼,王夫人板着脸说了几句寻常话儿,便吩咐道:“你如今也读书识字了,就是这心性太过跳脱,哪里有逮了蛤蟆四下吓唬丫鬟的?今儿个你便抄写一遍金刚经,也算磨砺心性。”


    贾环臊眉耷眼不敢不应,转头儿便装模作样往炕上抄写经文去了。


    偏此时外间阴了天,显是又有一场春雨要来。玉钏儿便掌了灯来,那贾环是个没定性的,拿腔作势半晌也不见抄写几个大字。一会子唤了彩云来倒茶,一会子又叫玉钏儿剪灯花,一时又叫金钏儿挡了灯影。


    金钏儿、玉钏儿等素来瞧不上贾环,唯独赵姨娘私底下许了彩霞好处,她这才来给贾环倒了一盏茶,又低声叮嘱道:“你安些分罢,何苦讨这个厌呢!”


    贾环情知王夫人今儿个心气儿不顺,刚好拿了自个儿作筏子,便赌气道:“我也知道了,你别哄我。如今你和宝玉好,把我不答理,我也看出来了。”


    彩霞咬着嘴唇,向贾环头上戳了一指头,说道:“没良心的!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正说着话,显是凤姐儿处置过庶务来寻王夫人,旋即又有宝玉过来。王夫人见他酒意未散,便让其在炕上歇息,又叫了彩霞来为其拍着。


    宝玉便与彩霞说笑,谁知彩霞一直淡淡的,两只眼睛只往内中贾环处看。宝玉见此,干脆笑着扯了彩霞的手儿道:“好姐姐,你也理一理我吧。”


    彩霞夺了手道:“再闹,我就嚷了!”


    那贾环在炕上本就坐卧不宁,见彩霞去拍宝玉,一双贼眼顿时看个不休。眼见宝玉这般,贾环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环老三眼珠一转,忽而装作失手,将那烛台打翻。油汪汪的蜡油不偏不倚正泼洒在宝玉脸上,烫得宝玉顿时惨呼一声儿。


    四下人等唬了一跳,紧忙掌了灯来观量,便见宝玉满头满脸的蜡油。王夫人又气又恨,指着贾环的鼻子好一番骂。


    凤姐儿凑上来替宝玉拾掇,见王夫人骂不到点子上,便笑道:“老三还是这么慌脚鸡似的,我说你上不得高台盘。赵姨娘时常也该教导教导他。”


    一语点醒了王夫人,顿时也不骂贾环了,打发人叫了心下莫名的赵姨娘来,劈头盖脸便骂道:“养出这样不知道理下流黑心种子来,也不管管!几番几次我都不理论,你们得了意了,这不越发上来了!”


    正室夫人当面,没有老爷贾政在一旁护着,加之还是贾环闹出的事端,因是赵姨娘心下暗恨,面上唯唯诺诺。被骂了一通,这才领了贾环回转。


    正房里众人好一番忙碌,又说起瞒不过老太太,宝玉心下讪讪,情知是自个儿方才恣意行事方才招惹了此一劫。他生怕老太太叫了贾环去,贾环再将自个儿所为说出来……来日让众姊妹如何瞧自个儿?


    因是故作大度不与贾环计较,只说来日见了老太太,便说是自个儿不小心弄的。


    方才情形,凤姐儿瞧了个真亮,自是不会催逼着宝玉说实话;王夫人背对着宝玉,虽不曾瞧见,知子莫若母,宝玉面上讪讪,定是做下了没起子的事儿。王夫人为宝玉名声计,也就不去往老太太跟前儿告状。


    左右那赵姨娘母子两个便在自个儿院儿里,来日有的是法子整治。


    ……………………………………………………


    一夜疾风骤雨,转眼天明,又变得阴雨绵绵起来。


    陈斯远难得惫懒一回,用过早点竟又钻回了被窝。红玉、香菱两个月事临近,便只一个柳五儿留在房中伺候。


    柳五儿原本穿戴齐整了,又被陈斯远哄得褪去衣裳一并钻了被窝里。二人略略温存,柳五儿便偎在其怀里惬意不已。


    这姑娘多愁善感,寻常与红玉、香菱说话都不多,也就与陈斯远相处时会多说两句。


    此时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几句,忽而便道:“大爷来日可是要娶了宝姑娘?”


    “嗯?为何这般问?”


    柳五儿嗔道:“上回宝姑娘来,一问饮食起居,二问何人值夜,事无巨细都指点了一番……瞧着便是当家奶奶呢。”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宝姑娘不好?”


    柳五儿笑着摇头,道:“好与不好又与我有什么干系?只盼着来日奶奶过了门,大爷别厌嫌了我就好。”


    陈斯远捏了捏萤柔,不过小荷才露,五儿顿时嗔怪一声儿。他这才道:“你放心就是了。”


    柳五儿虽多愁善感,却是个心思少的,宝姐姐才懒得对付她呢。余下香菱、晴雯、尤三姐也是一般道理。倒是红玉与尤二姐,红玉不生出旁的心思来自然无碍,那尤二姐来日若不乖顺些,只怕便被宝姐姐拿去做了筏子。


    思量间略略揉捏,柳五儿顿时遭受不住,一双眸子恨不得沁出水儿来,明显动了情。陈斯远赶忙收手,生怕一时忍不住……


    柳五儿比晴雯大一些,今年也十四了,却是个体弱的,这会子陈斯远可不敢收了她去。


    过得半晌,陈斯远到底爬了起来,任凭柳五儿伺候着穿戴齐整,忽而便有小丫鬟芸香隔窗叫嚷道:“大爷大爷,姑娘们穿了大爷送的雨衣、雨靴,这会子正在园子里戏水呢!”


    “知道了。”打发了小丫鬟芸香,陈斯远不禁对镜而笑。料想定是湘云那丫头禁不住撺掇的,她上回便说了要雨中耍顽一番。


    过得须臾,芸香又去而复返,道:“大爷大爷,东跨院的苗儿姐姐来了,说大太太请大爷过去一趟。”


    “嗯。”


    陈斯远又应了,转头吩咐柳五儿将自个儿的雨衣、雨靴翻找出来。那雨衣、雨靴都是大两码的,陈斯远干脆穿鞋套上,旋即嘱咐柳五儿好生歇息,顶着绵绵细雨便出了门儿。


    行至沁芳闸桥,耳听得嬉闹声渐近,陈斯远扭头观量,便见对面凹晶溪馆左近,满是姹紫嫣红,一群姑娘家披着五颜六色的雨衣雨中嬉闹,又有撑着伞的丫鬟在一旁大呼小叫。


    陈斯远纳罕不已……他送的雨衣、雨靴除去黑色便是黄色,怎地五颜六色起来了?待仔细观量才瞧清楚,敢情那雨衣外头竟罩了绸面儿,这才缤纷多彩起来。


    他停步间,有人瞧见了,当即跳脚招手,又拢手喊道:“远大哥快来!”


    是小惜春。


    随即又有探春、湘云喊陈斯远一道儿耍顽。


    陈斯远站在桥上摆了摆手,回道:“我过会子便来!”


    当下拱拱手,这才出了大观园,往东跨院而去。


    半晌进得黑油大门,又被苗儿领着进了三层仪门,待进得正房里,邢夫人正品着茶,见了他这副一身黑黢黢的模样,顿时忍不住喷茶,蹙眉道:“什么样子!”


    陈斯远笑道:“姨妈不知,此乃胶乳制的雨衣、雨靴,比蓑衣轻便,又容易打理不怎么生霉,来日必大行天下。”


    邢夫人瞪了其一眼,只吩咐苗儿、条儿赶忙为其将雨衣褪下。待恢复了寻常样子,邢夫人这才暗自舒了口气——这回瞧着顺眼了。


    恰好奶嬷嬷抱了四哥儿来,陈斯远便逗弄了半晌。许是父子天性,那四哥儿向来与贾赦不亲近,偏生得意陈斯远。


    转眼四哥儿便被逗得咯咯咯笑个不停,乃至于一时呛了口水竟咳嗽连连。


    那邢夫人原本还笑吟吟看着,时不时说上一嘴,见宝贝儿子受了委屈,顿时嗔道:“快别逗弄了,每回都要逗得四哥儿呛口水!”


    当下奶嬷嬷抱了四哥儿去,邢夫人又打发了丫鬟、婆子,二人这才说起体己话儿来。


    邢夫人就道:“你跟二姑娘的事儿传得人尽皆知,大老爷也不曾说什么,想来这回是妥了。”


    陈斯远笑道:“你还信着他?大老爷素来无利不起早,若真要娶二姐姐,只怕我不散出半数家财来,大老爷定会心有不甘。”


    邢夫人笑吟吟道:“你惯会招蜂引蝶的,此事还能难住你?左右他如今都默许了,你私底下与二姑娘勤往来着,来日干脆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陈斯远赶忙止住其话头:“莫闹!真做出这等事儿,我还要不要脸面了?”


    邢夫人白了其一眼,道:“你何曾要过脸面了?”


    陈斯远哭笑不得,只得道:“我私底下不要脸,可明面上总要一张脸撑着体面。再说二姐姐有大老爷这般父亲,若真娶回家,说不得整日介被泰山算计家产,我图什么?”


    邢夫人却是不讲道理的,瞪眼道:“你嫌弃大老爷,是不是也早就厌嫌了我?”


    所以说有时候不好与女子讲道理。


    陈斯远掐指一算,得,邢夫人也月事临近,难怪这般不讲理。他思量着干脆说了实话:“比起二姐姐,我更相中宝妹妹。”


    “谁?宝钗?”邢夫人顿时蹙眉道:“她比迎春好在哪儿了?”


    陈斯远实话实说道:“好看。”


    一言既出,邢夫人顿时没了言语。二姑娘瞧着可亲,可论及姿容到底差了宝钗一筹。她便蹙眉劝说道:“娶妻娶贤……”


    陈斯远笑道:“你说说二姐姐哪里比宝妹妹贤惠了?”


    邢夫人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道:“若娶了迎春,她也不大会管着你。”


    陈斯远道:“宝妹妹只求我上进,来日给她赚个诰命夫人回来,她也不会管着我。”


    邢夫人说不过,顿时气恼道:“罢了罢了,都随你。今儿个瞧着你就不顺心,你快走,别来气我!”


    陈斯远哪里会走?少不得凑上前使出不要脸的功夫来,好一番揉搓抚慰,到底将邢夫人哄得熨帖了几分。


    二人又约定了过几日玉皇庙相会,陈斯远方才告辞而去。他一走,邢夫人便犯了思量,想着既然陈斯远这边厢说不通……那不若先行说通了迎春去?


    左右大事未定,花落谁家还不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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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同名:《你那么甜》】人人都知纪亦珩有一把最好的嗓子,诠释得了少年的净,驾驭得了青年的狂和邪,自然连中年的稳也不在话下。他是校园里的朗朗少年,也是未来一战封神的声咖。……一日,施甜照着别人给的稿子要求纪亦珩快问快答:“脑公脑公,我们永远支持你……”纪亦珩靠坐在椅子内,白色的衬衣袖口轻挽,他手里拿着一会要用的稿子,眼神清清冷冷,“谁是她们老公?我不是!”施甜抖了抖手里的纸,“好好回答,掉粉跟涨粉就全看你这张嘴了。”下一题。“大神,大神,我们要给你生猴子!”纪亦珩眼角跳动下,俊目微抬,手里的稿子被卷起后轻轻敲打在他的掌心里,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施甜,“好啊,来啊,看你能生几个。”很甜夫妻正式亮相,用最美的声音撩拨你。《青梅弄竹马》系列文,高甜暖宠,一把抓住你的小心心。我的微博号:圣妖潇湘官方微信号:xiaoxiangyao

病娇竹马白切黑

《病娇竹马白切黑》 【新书:《夫人她是祖传倒霉蛋》,9月21号开文,欢迎收藏】 “暖暖……对不起,我、我……”他转身就看到她静静地站在他身后,那一瞬间,他的世界仿佛崩分离析。 “下次我来就行了,别脏了你的手。”她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冷冷清清的模样,偏生是他阴暗世界中的一抹光。 “他们说你坏话,我才这样的。”他潮了眼角,又变成了那副软软糯糯的模样,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 倒地不起的一群人:“……”呵呵,秀恩爱。 病娇竹

黑粉和爱豆结婚了

【爆笑甜宠】哦买噶!传说中的国民偶像居然成了她的同桌!还大摇大摆住进了她的家……甚至还成了她的未婚夫? !******某夜,安夏夏包袱款款离家出走,却被他逼至墙角—— “听说你想悔婚?给我个理由。” “你老凶我吐槽我,态度太恶劣!”

团宠锦鲤小奶崽她又软又甜

【青梅竹马VS团宠VS锦鲤系统】 隔壁老鹿家带回来一个三岁大的奶娃娃,小姑娘生的唇红齿白,软糯可人,老鹿家当宝似的捧在手心里。 身为团宠,且自带锦鲤系统,小姑娘日常被宠宠宠。偶尔斗个极品,护下家人,顺带撩一撩隔壁的小哥哥。 小呦宝:锦鲤在手,天下我有! 隔壁小哥哥:(开始)哪来的丑团子,话多腿短还黏人;(后来)乖,叫声哥哥,糖给你,人也给你。 呵! 嘴这么硬,亲上去还不是软的!

差点被他宠坏

十八岁那年,温鹊语情窦初开,写了封情书向祁照檐告白。 祁照檐却冷漠拒绝她:“我不婚,不想耽误你终身。” 后来,温鹊语沉迷建模制作AI男友,对现实恋爱不再感兴趣。 然而有一日,祁照檐突然堵上她家门,嫉妒到疯狂的说:“制作AI有什么意思,好看又不能吃,不如再考虑考虑我。” 温鹊语:“……” 这大概是一个说好不婚却又啪啪打脸猛追妻的真香甜宠故事。 … 祁照檐VS温鹊语 CP名:宇宙 【世界高端手机品牌创始人X火爆全网的游戏建模师】 本书又名#说不婚的禁欲总裁,婚后啪啪打脸真香了#

在贵族学院追求校草和男二翻车后

沈萦回穿书了,成为一本校园文中的恶毒女配。原书中,恶毒女配是个深度颜控,偏偏校草男主和男二长得都很帅。 纠结不已的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两个人同时追。但两人都不喜欢她,且男主喜欢学霸女主。 女配于是用尽计谋栽赃陷害女主,最终被男主男二联手灭掉家族企业。 穿书后,沈萦回被系统派发任务:改写女配结局、守住家族产业。她决定发挥自己的特长:苟住,该认怂时就认怂,远离主角团即可破解此局。 于是,在排练《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话剧时,其他同学争相出演有名角色,沈萦回:她只想做一棵树,一棵没有感情、在角落从头站到尾的树。 没想到,树没做成,她抽中了王子,要和男主饰演的王子二号一同竞争 “公主”男二。班级要成立 “一对一帮扶”小组,为了避免和女主做同桌,沈萦回浑身一抖、脸色煞白,又是请家教,又是疯狂刷题,生生从班级倒数第五考到正数第五。 沈萦回:女主一句话比爹妈十几年的话都好使(疯狂哭泣)。但沈萦回有时又不是那么的怂。 隔壁学校有同学污蔑班级女生、甚至人身攻击,沈萦回当即站起:兄弟姐妹们,上! 后来,剧情走向彻底偏离,男二恶狠狠问沈萦回:你现在为什么不追我了? 【阅读提示】1v1,男二身心干净

斯人微暖我超甜

《斯人微暖我超甜》 五年前,言轻轻跳级做了沈斯的同班同学。 他将她放在心尖上,半点也不舍得欺负她。 她是他的执念。 五年后,再次重逢,他已经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商界沈大佬,而她依旧佛系、咸鱼,懒得动用自己的高智商,直到某天—— 沈家大宅。 沈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今天是我们的订婚纪念日。” 言轻轻翻了个身:“哦。” party上一堆商场女强人、娱乐圈小花与她明争暗斗,撬她墙角。 有人污蔑她与京市最有权势的言少纠缠不

晏少的第25根肋骨

【【2019云起现实题材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简离汐,你为何一直在重读高三?” “在等他回来,我们说好一起考C大。” “假如他不回来了呢?” “一直等。” “那假如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了呢?” 简离汐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名草虽有主,锄头更无情,只要锄头挥得好,城墙都能撬!” 简离汐,从小娘不亲爹不疼,形影单只,视死如命。 遇见骆晏归之后,她才渴望长命百岁。 骆晏归,打断肋骨不喊一声疼的人。

顶流的小兔子不好惹

《顶流的小兔子不好惹》 【娱乐圈当红顶流】VS【多重身份世家小公主】 天啊,一头撞进电梯却发现偶像住对门,今夕整个人是飘着回家的。 徐沐是谁啊,是颜值、人品与才华齐飞的巅峰顶流,他的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表情,都能瞬间涌入百万的评论。 今夕因为一件小事成为他的小迷妹,她一直将这个秘密藏得很好,谁也不知道,没想到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撞破,果然理智这个东西在偶像面前就是一堆渣渣。 徐沐发现了这只可爱的小兔子,不动声色地撩着,

恋综全员读我心后,我成了万人迷

【甜宠,1V1,万人迷】时芙穿书后绑定了一个吃瓜系统,得知系统商店里竟然能兑换很多好物之后,她表示这娱乐圈的瓜,她吃定了! 恋综里,时芙看着舔狗男配,【为女主骨折错失世界冠军,你糊涂啊! 】舔狗男配清醒了!时芙看着工具人医生,【任劳任怨半辈子,自己癌症都不知道,惨啊! 】工具人医生开始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查根本没时间随叫随到了!时芙又看向被女主撞成残疾的反派,【你失去的只是你的腿,她失去的可是她的爱情啊! 】反派看向她的眼神开始不对劲了!她吃瓜吃着吃着,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万人迷?

学神请告白

《学神请告白》 双学神,高颜值,1v1,互宠。 沈萃事业有成,美貌如花,却有遗憾在心头。 一朝重生在花季,那时让她心折的萧群还好好的。 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还是她记忆里熟悉的模样,而她是唯一与萧群并驾年级榜前两名的校花级学神。 沈萃微笑,既然回来,那她就抛却矜持赖定萧群身边不走了。 上辈子没人爱他,她来;上辈子他没有的幸福,她给。 爱情心语:世界上最美的爱情,是我喜欢你时,你刚好也喜欢我。

他的小乖乖甜又拽

【甜宠小白、1V1、青梅竹马、相爱相杀】【伪乖乖女VS假高冷真学霸】林月见借住陈星遇家。 她第一天搬进陈家的时候,陈大少爷说:“住我隔壁老陈安排的,别多想!”林月见:“……好的。”后来,陈大少爷又说:“别喊我哥哥,在外面也别说我跟你很熟,更别说我们住在一起。”林月见:“…好的。”陈大少爷:“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总之一句话有事没事都别找我。”林月见:“……哦。”从此她见了陈大少爷都绕路走。 有人问她跟陈星遇什么关系,林月见张嘴就说:“没关系。”大家都信了。 直到某天,有人看到陈星遇跟在林月见屁股后面,可怜兮兮的:“小乖乖,你理理我好不好?”林月见全当没听见,无视他。 陈大少爷忍无可忍,把人堵在墙角逼问:“你为什么总躲着我?”林月见:“这是你说的,我很乖的在听你话哟!”陈星遇:“……我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小声BB:柚柚是简介废,不妨点进来看看哦!

柔情似野

《柔情似野》 白梨生活在一个表面富贵光鲜,实则腐烂发霉的重组家庭。 她画了一本漫画,换取逃离家庭的经费。 却从没想过在路上,漫画里的人物竟然走进现实了。 那天狂风大作,眼看着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她冒着暴雨狂追了上去。 少年眉眼狠戾,咬着一支烟,转身问她。 ——“看了那么久,你认识我?” 白梨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摇头。 因为漫画的原型,她的继兄,早就已经死了。 就当她以为少年撑伞要走时,少年把伞放进她手中。 ——

攻略他,撩哭他,我和反派HE了

《攻略他,撩哭他,我和反派HE了》 【校园小甜文+1v1+轻松+乖萌女主x高冷男主】一场车祸,家破人亡的桑栩穿回二十多前,成为校草老爸的同龄人。 - “你说老子上一世栽在死对头贺烬手中?”桑祁眼尾危佞。 桑栩吧嗒上前,“不怕,你亲闺女穿过来了哒, 看我怎么让他跪地管你喊爸爸!” 凭着未卜先知的本事,桑栩决定帮老爸干倒贺烬。 然,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帅。 一不小心,桑栩被老爸的死对头撩了,还放不下的那种。 桑栩决定改变策略。 几天后

哑学霸的别样爱恋

《哑学霸的别样爱恋》 【校园到婚纱,绝宠1v1,女主伪哑巴】 江城一中高二年级来了个转学生。 是个美人学霸。 但在同学眼中她是个怪咖,因她从不说话。 别人都以为她是哑巴。 —— 柏璟第一次注意到水芊芊,是在高二段月考的光荣榜上。 常年霸居榜首的他,头一次看到有人排在他前面,比他多两分。 当时他想,可能是运气? 柏璟第二次注意到水芊芊,仍是在高二段的光荣榜上。 这次是期中考,她比他多一分。 这下他知道了,不是运气。 柏

校草的娇软青梅她又甜又野!

《校草的娇软青梅她又甜又野!》 【青梅竹马X超甜宠文】校草陆时安,拥有迷妹无数,喜欢他的女生能绕学校操场一圈。偏偏他有个人美声甜的小青梅。 某天又被人塞情书的陆时安听着小弟道: “三哥,刚给你写情书的妹纸挺正点的,不过,你说柠姐要是知道你收了人家妹纸的情书会不会收拾你?” “劳资收情书,为什么要在意那丫头的意见?” 小弟:“谁不知道你俩是一对,柠姐人又漂亮又厉害,你喜欢她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陆大少斜睨了身边的小弟一眼,放话

假千金被全家读心后,作成团宠了

【团宠+读心+无cp+爽文+反转】 秦岚她穿书了,成了男频文里的假千金炮灰,全家皆是炮灰。 绑定了厌恶值系统的她,只要厌恶值越多她就越有钱,还能获得重生机会,于是秦岚带着成为富婆的梦努力奋斗。 只是不知,全家皆可听见她的心声。 面对高冷学霸的假千金,【姐姐的腰好细,可惜被渣男计算夺去清白,嫁给渣男后在家里累死累活,还被外面小三上位】 面对闷骚霸总的大哥,【可惜用人不行,公司高管压榨员工吃回扣,丑闻爆出来后一夜破产了】 面对强迫症医生的二哥,【手是真好看,可惜被甩锅贪回扣,最后被废双手一辈子坐牢去了】 面对毒舌直男影帝的三哥,【演技挺不错,可惜经纪人偷税漏税,被封杀后成了人人喊打的街头老鼠】 面对严谨的科研家四哥,【净化核污水机器是不错,可惜被人修改数据,害得几万人中毒后被判了无期徒刑】 不知不觉中,秦岚成了全家人的团宠

末世首领重生成了女高中生

《末世首领重生成了女高中生》 【重生爽文+甜宠+双洁1V1】 苏君欣在丧尸堆里摸爬滚打十年才终于当上安全区首领,结果就在庆功宴当天,她竟一脚踏进时空旋涡——重生成了个和自己同名同姓还同一张脸的女高中生。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决定佛系面对人生,偏偏一件件糟心事一个个烦人精接踵而来。 刁钻苛刻的继母:“苏君欣!去把衣服洗了!我养你可不是让你白吃白住的!” 黑心白莲的继妹:“我的好姐姐,是你自己管不住男朋友,怎么能怪我呢?” 心机绿

于他掌心骄纵

《于他掌心骄纵》 传闻,临川市一中有一位高冷学霸。 眼高于顶,恃才傲物,这些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他。 听说被他拒绝过的女生,能排队到法国! 直到某一天,众人看到了那一幕。 小姑娘红着眼睛,走到男神的跟前,扯住他的一角衬衣衣摆,擦着眼泪。 “……” 众人觉得这女孩下一秒应该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人间。 小姑娘声音哽咽,带着鼻音:“他们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哪里不够好?” 那位传说中的高冷学霸,声音格外温柔,耐着性子哄:“那是

疯撩!她的病娇小狼狗又奶又黏

《疯撩!她的病娇小狼狗又奶又黏》 谢御是首都财阀谢家的小少爷,长得俊美妖冶,比女人还要美三分,可惜双腿残疾。门当户对的千金们不敢嫁他,却没想到便宜了个乡下来的丫头明辞。 名门财阀纷纷等着看笑话,可没想到明辞竟是首都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随便开个庭就能送进去好几个权贵。 还会风水玄术,阳间的事儿能管,阴间的也能管,那些个大佬在她面前恭恭敬敬,拘谨无比。 - 谢御这人行事乖张,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即便是谢家人都不给面子,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