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停步扭身往滴翠亭观量,便见内中莺莺燕燕,石桌边斜坐了一对儿璧人,一鹅黄、一翠绿,那鹅黄倩影身量合中,正是二姑娘迎春;那翠绿身形高挑,这会子正歪头朝这边厢笑着,正是表姐邢岫烟。


    一旁小丫鬟篆儿跳着脚叫嚷道:“远大爷快来,我们姑娘又要输了!”


    又有大丫鬟司棋往这边厢翘首以盼。


    陈斯远心下一动,扭身移步过了折带桥,绣橘紧忙打了竹帘,引着陈斯远进了滴翠亭。


    内中沉香袅袅,又有一尊红泥小火炉,其上茶水白气蒸腾。陈斯远笑着与二人见礼:“二姐姐,表姐。”


    邢岫烟与迎春起身还礼,前者方才笑着又说了一嘴:“表弟这是往哪里游逛?”


    早有司棋搬来了藤椅,陈斯远撩开衣袍落座,笑着道:“读书烦闷,便出来四下游逛游逛,并没想着往哪儿去。”


    搭眼观量,便见邢岫烟头上依旧插着自个儿送的那支梅花金钗,鬓上又多了一朵兰花样式的宫花……这是宝姐姐送的?倒是好心思。


    邢岫烟就嗔道:“那正好,你快来替了我,我这会子须得先去更衣了。”


    眼见陈斯远面上费解,丫鬟篆儿就道:“我们姑娘与二姑娘赌棋饮茶,输一局便要连饮三盏,姑娘这会子喝了一肚子茶水,可不就要去更衣?”


    陈斯远哈哈笑道:“赌书泼茶,两位姐姐好雅趣。”


    邢岫烟这会子已然起身,笑着言说道:“雅趣不知,腹胀是真真儿的,你与二姐姐下着,我去去就回。”说着便领了篆儿而去。


    目送邢岫烟而去,陈斯远心下略略异样,暗忖表姐此番是真是假?怎么觉着似有撮合之意?


    这般思量着回首,丫鬟绣橘已然将黑白两子各自拾进盒子里。二姑娘迎春笑着与其说道:“前几日还说定要与远兄弟讨教一番,方才邢姐姐也说远兄弟棋力……惯于不走寻常路,惹得我心下愈发纳罕,今儿个倒是要见识一番了。”


    棋力不知道,不过这不走寻常路……料想晴雯倒是略知一二……


    陈斯远谦逊道:“表姐太过夸赞,我那棋路只是胜在新奇,可谈不上什么棋力。”


    迎春笑道:“空口无凭,我看咱们还是棋枰上见真章。”


    “也好。”


    陈斯远应下,二人推让一番,陈斯远便执白先行。此时围棋与陈斯远前一世略有区别,一则没贴目,二则有座子限制。陈斯远放在前一世只是个寻常爱好者,方才此一世却是棋路新奇。


    果然,起初十余手陈斯远便开始争边角,二姑娘迎春从容布了个双飞燕,一时竟猜不出陈斯远用意来。


    司棋眼见二人默不作声落子频频,扭头与绣橘使了个眼色,二者便悄然溜出滴翠亭,独留了这二人对弈。


    内中香烟袅袅,茶水蒸腾。待棋至中盘,迎春这才恍然,原来陈斯远先前那争边夺角,竟四下合拢,争了许多先手。


    若换做寻常,迎春惯于藏拙,只怕早就投子认负了。奈何今时不同往日,二姑娘心下既有心争抢,又怎会轻言放弃?因是捏着黑子蹙眉长思,陈斯远趁机小憩,暗忖邢岫烟果然有撮合之意,否则怎地这会子还不见回转?


    他这个表姐素来是个超尘脱俗的性儿,极少去争去抢,偏这会子起了撮合之意……且先前宝姐姐还示好,送了其宫花。莫非邢岫烟心下认定了二姐姐更妥帖不成?


    思量间有些口渴,他见内中司棋、绣橘都躲了出去,便自个儿起身提了茶壶,为自个儿与二姑娘斟了茶水。


    俄尔,迎春长考罢了,落下一子来。陈斯远随手应对,待过得几首,形势立转,倒是惹得陈斯远一时不知如何落子。


    此时迎春方才舒了口气,捧了热气腾腾的茶盏,那茶气混着沉香熏得鹅蛋脸红扑扑一片,眉眼间竟带了几分得意之色。


    半晌,陈斯远犹疑不定地落子,结果迎春飞速落下一子,愣是将一片边角清空。


    陈斯远本就无意与迎春纠缠,于他心下,比起二姑娘啊,品貌更佳的宝姐姐才是首选。因是眼见无力扭转,干脆笑着投子认负:“是我输了,二姐姐果然棋力高深,又擅以柔克刚,我不及二姐姐。”


    迎春却道:“不过是远兄弟让着我罢了,若远兄弟方才仔细些,凭着开局边角先手,说不得这会子投子认负的是我呢。”


    陈斯远心下略不耐,正待寻了由头告辞而去,迎春忽而讶然一声儿,指着陈斯远的衣袖笑道:“远兄弟也是粗心,这袖子何时刮了个口子都不知。”


    “嗯?”陈斯远翻了衣袖来看,果然便见肘处不知何时破了个口子。


    不待其说些什么,迎春就道:“好生生的衣裳可不好糟践了,远兄弟稍待。”


    说话间二姑娘起身,便从后头的笸箩里寻了针线来。


    陈斯远见笸箩中还有绷子,便纳罕道:“二姐姐方才与表姐还做了女红?”


    迎春认了针线,抬眼笑道:“下棋、读书、做女红,这府中的姑娘不都如此过的?”


    略略抿了抿嘴,迎春到底凑坐过来,红着脸儿道:“远兄弟,你将衣袖拿过来,我给你补上。”


    陈斯远心下犹疑,笑着道:“何必劳烦二姐姐?回头儿我寻红玉也是一样儿。”


    迎春却道:“说不得过会子这口子扯得愈发大了……远兄弟可是嫌我女红不好?”


    她都这般说了,陈斯远哪里还好说旁的?只得拱手谢过,便将衣袖递送过去。


    陈斯远的胳膊放在石桌上,衣袖铺展开来,迎春就落座侧面,扯平整了衣袖,捏着绣花针在发髻上擦了擦,这才寻了破口仔细缝补起来。


    一阵风袭来,除去那沉香味儿,隐隐还有一股子玉兰花的香味扑鼻而来。陈斯远暗忖,想必是迎春头上擦的头油?


    低头扫量一眼,却见这会子二姐姐迎春连耳根子都红了,偏生手中针线极稳,那破口补了小半,只隔着一尺有余,陈斯远竟瞧不出修补痕迹来。


    待过得半晌,迎春停了针线,低头用贝齿咬断丝线,这才抬首笑着道:“好了,远兄弟瞧瞧可还合意?”


    陈斯远见果然瞧不出修补痕迹,顿时真心赞叹道:“二姐姐好女红!”


    迎春噙笑没说旁的,转而道:“远兄弟本是读书闷了要闲逛的,偏生又下了一盘棋,想必心下更烦闷了。我也不好留你,远兄弟不若再去闲逛一番吧。”


    这话正合陈斯远心意,开口却道:“二姐姐这话过了,读书闷了下下棋,只当换换脑子了。”扫量一眼天色,又道:“眼看到了饭口,那我就先回了,二姐姐留步。”


    迎春笑着应下,起身将其送至折带桥前这才停步,瞧着其远去,面上的笑意顿时收敛,转身蹙起眉头满是愁绪。


    她又岂能瞧不出陈斯远隐隐抗拒之意?


    为何抗拒?二姑娘迎春面上木讷,心下却是个灵秀的,略略思量便想了个分明。只怕一则是因着大老爷,其贪得无厌的模样,任谁都要思量一番,与这等人结亲会不会惹上一身麻烦;另一则……只怕自个儿到底迟了一步,说不得远兄弟早早便与宝钗情根深种了!


    想明此节,二姑娘先是心下升起一股子无力感——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谁知竟是这般境遇。随即迎春便愈发不甘起来!


    心下暗自思量,若二人早就情根深种,又为何秘而不宣?是了,只怕薛家姨太太那一关过不去!薛姨妈还指望着金玉良缘呢,当此之际,除非二房太太、老太太明言拒绝,否则薛姨妈又怎会甘心?


    思量间,大丫鬟司棋送过陈斯远,急匆匆进得滴翠亭里。原本面上还噙着笑,眼见迎春蹙眉沉思,顿时唬得变了脸色,道:“姑娘,方才不是好好儿的吗?怎么瞧姑娘这模样——”


    迎春摇了摇头,道:“悔不该听你的,若是早一年光景,说不得我便不用发愁了。”


    司棋虽不明就里,可转念便想起薛家母女来,顿时恼道:“定是薛家那些没起子的货色……姑娘,我恰好知道几桩薛家阴私事儿,不若传扬出去,看她们到时哪儿来的脸面还留在府中!”


    迎春瞥了其一眼,嗔道:“那你岂不是助了薛家一臂之力?”


    “哈?”司棋眨着眼不解。迎春便道:“与其如此,你莫不如四下传宝姑娘的好儿呢。”


    “那姑娘呢?”司棋咬着下唇,生怕自家姑娘又退怯了。


    迎春却舒了口气,笑着道:“如今局面,好比棋至中盘我才来,虽白棋占了先手,可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我又怎会轻言放弃?”


    说罢,起身便走,道:“走,随我去瞧瞧邢姐姐。”


    二姑娘是个内秀的,又岂会瞧不出来方才邢岫烟隐隐撮合之意?


    司棋紧忙吩咐绣橘拾掇滴翠亭,自个儿随在迎春身后,略略思量才知姑娘所言为何。是了!薛姨妈要挟远哥儿之事不好言说,与其中伤薛家,莫不如促成金玉良缘。


    待宝姑娘与宝二爷定下婚事,宝姑娘自然就不会与自家姑娘争远哥儿了!


    司棋抿嘴一笑,快行两步附耳低声道:“姑娘放心,回头儿我便寻了姥姥、妈妈、二婶子计较一番,保准闹起声势来!”


    迎春却摇头道:“多此一举,其实也不必——”二姑娘以为,远兄弟的情谊更要紧,旁的反倒是次要的。


    “姑娘甭管了,此事交给我就是。”


    迎春见司棋说不得,便也不去说了。她心知司棋背后是嫡母邢夫人,她又哪里管得住司棋?


    思量间回了缀锦楼,正撞见换了一身衣裳的邢岫烟款步下来,见了迎春,邢岫烟掩口讶然道:“才要去寻二姐姐,怎么二姐姐就回了?表弟呢?”


    迎春仔细观量邢岫烟,却一时间分不清这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又存的什么心思。


    ……………………………………………………


    却说陈斯远回返清堂茅舍,正撞见小丫鬟芸香蹦蹦跳跳回返。


    她眼见陈斯远蹙眉负手而回,生怕惹了其不高兴,因是眼珠一转,立时凑过来道:“大爷大爷,我听婆子说,东跨院又来了客呢!”


    “哦……”陈斯远随口应了一声儿,暗忖此时来寻贾赦,大抵是因着那膠乳营生。


    不想芸香又道:“听说来的是位孙大人,早年也与府中有旧呢。”


    陈斯远回神,扫量芸香一眼。孙大人?莫非是孙绍祖?这前脚方才婉拒的迎春,后脚孙绍祖就登了门……这是拷打自个儿的良心不成?


    芸香见其回神,不禁暗自舒了口气,便绘声绘色道:“骑马来的,只领了个随从,瞧着魁梧健硕,听说家里还袭着指挥的职呢。”


    错不了,此人便是孙绍祖!


    陈斯远有心刻下便往东跨院而去,不拘姓孙的如何花言巧语,总要坏了其好事……可转念一想,即便没了孙绍祖,以大老爷那贪得无厌的性儿,焉知来日没有王绍祖、李绍祖?


    若大老爷顺势将迎春推过来,回头儿让宝姐姐如何作想?


    罢了,左右迎春出阁还要几年,不若留待来日再说。这般想着,心下愈发烦闷,不由得想起晴雯来,陈斯远便摆手打发了芸香,回得清堂茅舍里略略小坐,随即便往新宅而去。


    因不过两条街的脚程,陈斯远也懒得去前头借用车马,便安步当车而行。谁知方才过得沁芳闸桥,遥遥便见省亲别墅侧殿左近,莺儿正与个婆子说道着什么。


    瞥见陈斯远行过来,莺儿紧忙止住话头过来招呼一声儿,陈斯远笑着言说两句,便往后门而去。谁知那莺儿瞧着陈斯远观量了个半晌,这才一跺脚往蘅芜苑而去。


    这日薛姨妈去了老宅小住,宝玉还养在王夫人房里,因是宝姐姐早间去王夫人院儿过问了一遭便闲暇下来。


    方才黛玉又来瞧了一回,二人说笑半晌,宝姐姐又问起其与陈斯远情形。眼见黛玉并不在意,宝姐姐顿时犯了心思。心下只当黛玉还不曾开窍,便在临别之际偷偷塞了《会真记》给黛玉,嘱咐其私底下观量,可不好让旁人瞧了去。


    此时黛玉业已捧着书卷狐疑而去,宝姐姐想起黛玉那迷糊的小模样,顿时暗笑不已。她心下想着,再如何说林妹妹也是一房兼祧,总不好与他太过生分了。


    正思量间,便见莺儿蹙眉匆匆回返。


    宝姐姐乜斜一眼,蹙眉叱道:“又有何事?”


    “姑娘,可了不得了!”莺儿凑过来耳语一番,惹得宝姐姐讶然不已。


    见宝姐姐看过来,莺儿便郑重点了点头,道:“郑婆子瞧了个真真儿的,定错不了。姑娘,这一回还是巧合,两回总不是了吧?我看啊,定是二姑娘起了旁的心思!”


    宝姐姐不屑一笑,道:“随她起什么心思,不去理会就是了。”


    她如今与陈斯远私底下海誓山盟,又极为亲昵……就差过了明路。二姐姐论品貌差自个儿一筹,良人又是个‘寡人有疾’的,两厢比照,他又哪里会舍了自个儿去求娶二姐姐?


    莺儿见宝姐姐浑不在意,顿时就急了,道:“姑娘可不好大意失荆州啊!虽说强按牛头不喝水,可大老爷、大太太若是使了什么歪门邪道,说不得这事儿还有的闹呢!”


    宝姐姐闻言顿时心下一惊!是了,大老爷素来贪得无厌,行事没顾忌;大太太又素来唯大老爷之命是从,若果然使了什么手段,到时自个儿岂不悔之晚矣?


    咬了下唇正思量着告知陈斯远一番,转念一想,陈斯远素来是个周全仔细的,又岂会平白着了大老爷的道儿?


    心下稍安,宝姐姐便乜斜其一眼,道:“少听风就是雨的,你只管扫听消息就是,旁的自有我来拿主意。”


    莺儿唯唯应下,不敢再多说什么。


    ……………………………………………………


    话说另一边厢,二姑娘迎春到底不曾邢岫烟处探得什么信儿,心下自知邢岫烟本就是闲云野鹤的性儿,行事又是个周全的,便是有心撮合,也会有如那清风拂面,断不会给人留了口角,她便不好再探寻。


    到得下晌时,探春的丫鬟侍书来邀迎春,迎春便领了丫鬟往秋爽斋而来。


    耍顽了一会子,小姑娘惜春忽而说道:“听闻二姐姐今日在滴翠亭与远大哥下棋了?”


    迎春便笑道:“邢姐姐赌棋输了,饮了不少茶,急着去更衣这才捉了远兄弟做壮丁。”


    惜春年岁下,还没那么多心思,便笑问:“那是二姐姐赢了,还是远大哥赢了?”


    迎春道:“侥幸赢了一手……不过远兄弟棋路新奇,发人深省……”就是羚羊挂角的,实则不是君子所为。


    惜春问得热络,一旁的三姑娘探春却犯了心思。待二人说过一阵子,便凑过来低声道:“我看远大哥与二姐姐年岁相当,说来也是表姊弟,前头又有大太太撮合,何不来个亲上加亲?”


    二姑娘顿时面上羞红,道:“母亲不过随口一提,三妹妹可不好一直挂在嘴边儿。”


    探春笑道:“我见大太太说的认真,可不像是随口一提。”


    惜春闻言眨眨眼,不知为何心下有些酸楚,却因着尚不知人事儿,须臾便笑着合掌道:“也好也好,二姐姐若是与远大哥成了,来日远大哥岂不成了二姐夫?”


    二姑娘这会子面上羞怯褪去,蹙眉为难道:“只是……我实在不知如何与他往来呢。”


    这待字闺中的女子,素来不与外男往来,又哪里知道男女之间如何谈情说爱?


    探春情知大老爷不靠谱,大太太说的话……只怕也做不得准儿。眼见二姐姐果然动了心思,便低声道:“二姐姐何必烦恼?待我过会子寻了书册来,二姐姐依样照猫画虎就好。”


    说话间起身往书房里去,须臾回转,手中多了一册书。惜春凑过来要瞧,却被探春按着脑袋推在一旁,教训道:“四妹妹还小呢,可不敢瞧这等书。”


    惜春瘪嘴不大高兴,道:“扫一眼都不让,莫非是什么宝贝不成?”


    探春就道:“算不得宝贝……这书是宝二哥借我的,若传出去,说不得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呢。”


    说罢悄然递送给迎春,迎春拿过来扫量一眼,便见封面写着书名:《元人百种曲》。


    二姑娘顿时骇然,红着脸儿道:“这,宝兄弟怎地——”


    探春紧忙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儿,四下观量一眼道:“二姐姐莫非要害我不成?”


    二姑娘紧忙将书册收拢在袖笼里,蹙眉道:“这等书实在不正经……”


    探春便揶揄着瞧过来,二姑娘顿时为之一噎……是了,宝兄弟又何曾正经过?他翻阅这等书册才是寻常。


    探春又低声嘀咕道:“虽书中内容于礼不合,二姐姐却不妨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说不得有大用呢。”


    迎春暗想如今远兄弟待自个儿有推拒之意,自个儿又不想放手,可不就要放手一搏?


    因是紧了紧手中的帕子,迎春这才略略颔首,低声道:“也罢,那我偷偷瞧几眼……待过几日便送回来。”


    探春笑道:“不急,宝二哥还要二十几日才出来呢,二姐姐下月中还我就行。”


    三姊妹又说了半晌,二姑娘、三姑娘两个说得热络,反倒是四姑娘惜春捧着小脸儿心下郁郁,偏生却不知自个儿郁郁个什么劲儿。


    待临近晚饭三姊妹散去,迎春自是回了缀锦楼用饭。大丫鬟司棋趁机告假,只让绣橘一个留下照看迎春,自个儿则下了楼往东跨院而来。


    她身量本就比寻常男子还高大,加之又极为丰满,这会子心下计较着薛家所作所为,正恨得牙痒痒呢,因是粉面含霜,行走间气势十足。莫说是园子里的丫鬟、婆子,便是外头的仆役、小厮见了也要退避三舍。


    有那不长心的暗地里嘀咕一嘴,被司棋听见乜斜一眼瞪过去,顿时吓得那小厮没了动静。


    就这般一路进得黑油大门里,正瞧见管事儿的将一三十许魁梧男子礼送出来。


    司棋对那人视若无睹,只昂首挺胸过了贾赦外书房。谁知那人临到黑油大门前忽而顿足回首观量,下巴一扬道:“尊府中的丫鬟……倒是别致。”


    管事儿的笑道:“孙大人不知,那是我们二姑娘身边儿的大丫鬟司棋……早几年瞧着倒寻常,谁知这三年身量窜起来竟成了一丈青!”


    孙绍祖哈哈一笑,当下也不说旁的。出得黑油大门上马拱手而去,心下却不禁痒痒不已。他家中武官出身,这几年父母尽去没了管束,夜里便愈发无女不欢。


    奈何寻常女子哪里受得了他这般挞伐?每每折腾才一会子就要告饶,无奈之下只得换过几遭才能泻了火。


    于是老早便心下暗忖,若寻个身子骨结实的女子,料想能与自个儿棋逢对手?


    可巧此番撞见了司棋,孙绍祖心下痒痒不已,又情知不敢得罪了贾赦,便只得暂且按捺住了心思。


    不提孙绍祖如何,却说司棋一路进得三层仪门里,须臾便进了正房。


    正是晚饭口儿,邢夫人用着晚饭,院儿中几个姬妾都在一旁伺候着。司棋上前问了安,便寻了姥姥王善保家的一并站在后头。


    祖孙两个眉来眼去嘀咕一番,王善保家的顿时拿定了心思。


    待须臾,翠云、娇红两个又因着鸡零狗碎的小事儿闹将起来,邢夫人便不耐烦道:“也不用你们立规矩了,快各自归去,让我好好儿吃了饭才是正经。”


    三个妾室并秋桐低眉顺眼退下,临出门前娇红、翠云两个眉来眼去一番,纷纷会心一笑。


    她们才走,王善保家的便上前道:“太太,那两个小蹄子做戏给太太瞧呢!”


    邢夫人冷笑道:“我还不知那两个狐媚子存的什么心思?一张口,肚子里那点儿牛黄狗宝全都露出来了,呵,我如今只是懒得与她们计较罢了。”


    宝姐姐放弃宝玉,停了冷香丸,转而相中了陈斯远;木讷的二姑娘决心不再藏拙,要放手一搏。诸般变化都是因着陈斯远,这邢夫人又岂会一成不变?


    虽性子还是那个没城府的性子,可眼界却高了。


    前后两回海贸营生,加上百草堂与如今的膠乳营生,邢夫人赚得盆满钵满,不但答对了邢三姐出阁事宜,如今更是开始给邢德全攒婚嫁银。


    她心下如今想着的是栓牢了陈斯远,哄得大老爷夜里留宿别房,再将二姑娘许配给小贼,如此就算人生圆满了。又哪里会与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蹄子计较?


    王善保家的挑唆不成,立马奉承道:“要说也就是太太能容人,换做二房,那几个小蹄子只怕早被撵出去了。”


    邢夫人笑道:“那几个心思明摆着呢,若撵了出去,回头儿大老爷再纳几个旁的,说不得更难应对呢。”说罢,忽而瞥见司棋,道:“可是你们姑娘有事儿?”


    司棋赶忙上前敛衽一福,不待其开口,王善保家的就道:“我这外孙女,是给大太太道喜来了。”


    “何喜之有?”


    司棋这会子才道:“上回我们姑娘往清堂茅舍去了一回,问远大爷借了书稿;可巧今儿个姑娘与邢姑娘在滴翠亭下棋,正瞧见远大爷游逛而来,邢姑娘要去更衣,便让远大爷代为对弈……”


    司棋简略说了一番,邢夫人果然面露喜色,笑道:“果真?天可怜见,我这女儿可算是长进了。”


    王善保家的那老货便道:“二姑娘是个没主意的,又素来恭顺,哪里敢忤逆了太太?”


    司棋也跟着点头,王善保家的忽而话锋一转,道:“只是……如今却有一桩为难之事。”


    邢夫人瞥过来,见那老货面上欲言又止一副卖关子的模样,便摆手将闲杂人等打发了下去。


    此时才有司棋上前嘀嘀咕咕,将薛家姑娘之事说了出来。


    邢夫人心下一凛,因此前陈斯远一早儿就提过宝钗,如今思来,说不得那二人私下早有往来。


    若宝钗嫁了小贼,岂不是被二房给拉拢了过去?


    邢夫人自忖斗不过二房,来日也不用旁的,小贼只消袖手旁观,邢夫人便能坐蜡。这哪儿行啊?邢夫人顿时蹙眉犯了愁。


    王善保家的等了一会子,这才献计道:“太太,我看咱们不若反其道而行之……若是促成了金玉良缘,薛家姑娘如何还能拦得住二姑娘与远哥儿?”


    “嗯?着啊!”邢夫人恍然,合掌笑道:“难为你出了个拖贴的主意,就这么办!”


    王善保家的愈发得意,笑着道:“太太放心交给我,此事定办得妥妥当当!”


    邢夫人欢喜,道:“好,若办得好了,来日另有重赏。”


    王善保家的喜滋滋领命,急匆匆领了司棋告退而去。


    这王善保家的乃是邢夫人的奶嬷嬷,自是邢家之人,可其女婿却是贾家的老家奴。


    女婿兄弟两个都在外宅办差,秦显家的如今管着大观园东角门,秦昱家的还在东跨院里办差。那秦家姻亲故旧也不少,王善保家的鼓动唇舌先是说动了司棋的母亲秦昱家的,旋即又说通了其妯娌秦显家的,不过一日光景便勾连了许多婆子,于是那金玉良缘之风又起……


    待转过天来,宝姐姐正在蘅芜苑中闲坐,忽而又见莺儿气鼓鼓而回。


    宝姐姐纳罕道:“这又怎么了?”


    莺儿委屈得瘪嘴道:“姑娘啊,不知为何,外头都在说金玉良缘,说是妙玉请了娘娘旨意,只待宝二爷大好了,便要定下来呢!”


    也无怪莺儿气恼,那金玉良缘本就是薛家先传出去的,如今风声又起,莺儿因知晓宝钗心思,心下早就撇下金玉良缘,一门心思要去陈家了。此时听婆子嚼舌劳什子金玉良缘,她气恼之余竟辩无可辩,这才气鼓鼓回来告状。


    宝姐姐略略愣神,旋即蹙眉不已,心下暗忖,莫非是妈妈又给那些没起子的婆子洒了银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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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最近来了只小弱鸡,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还写一笔歪歪扭扭的毛笔字,这谁让入的职? 报告少卿,叶芝就是个走后门的,而且还是那种最不要脸的。 怎么个不要脸? 世子爷裴景宁发现自己最近很不对劲,目光时不时落在那小人儿身上! 大人,小的们不懂啊!你再不把叶芝一脚踹开,大理寺少卿就要变成她的啦! 这样吗?裴景宁摸着下巴,好像也不错! 老天爷,世子爷吃错药了?

孔方世界

我在冥府直播精神分裂后爆红了

冥府大火的恐怖游戏空降了一位新人玩家,一看就是个脆弱短命的小白兔。 看着刚开局精神值就狂降的陶奈,鬼观众:这样的小白兔在副本里活不过一天。 下一秒,还在瑟瑟发抖的陶奈的精神值忽然暴涨,把恶鬼NPC耍的团团转,直接逃出生天。 第一个副本结束,陶奈不单没狗带,还成为了该副本NPC里所有恶鬼信奉的神明。 鬼观众们:这只是D级副本,小白兔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但是接着每个副本,陶奈的操作一波比一波逆天,把反转玩出天际。 《天山殡仪馆》副本中,数名活尸围剿陶奈把她逼到绝境,原本被吓到发抖的小白兔忽然战斗值暴涨,把那些活尸通通踩在脚下:要么臣服于我,要么灰飞烟灭。 《幻爱之城》副本中,妖孽迷人的海妖把陶奈圈在怀里,见她为自己沦陷,刚刚露出嗜血的獠牙,却被怀中的少女来了个黑虎掏心:这招骗骗小女生还行,姐不吃这一套。 …… 眼看着陶奈搞崩了一个又一个副本,征服了一波又一波恶鬼成为她的信徒,鬼观众们:陶神,你还有多少面是我们没有见过的?

顶级玩家她在新手副本里当疯批

新人顾无言,被所谓的家人坑进高级副本。 她愤怒,她跃跃欲试。 然而,每个新手玩家都会觉醒的天赋技能,顾无言没有,每个新手都会有的新手大礼包,顾无言没有。 被坑进游戏,还被游戏不公对待,顾无言直接开始发大疯。 但她突然记起,原来她已经不是什么新手玩家,她早已通关所有副本! 这一次,顾无言的目标不再是通关,而是干掉大boss毁掉一个个副本,开启她在副本里的发疯人生。 至此,副本里的NPC瑟瑟发抖,玩家胆战心惊。 开始:对于她这位‘新手’,老玩家们个个嫌弃,身怕拖后腿被连累,结果发现所谓的新人战斗力这么强就算了,随手一件道具都是高级道具,到底谁才是新人? 最后:这是个疯子,见到请远离!

拉马克游戏

《拉马克游戏》 曲芸睁开眼,只见一间密室里十个陌生人,人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接着便因为拉马克游戏的诡异规则发展成赌上性命的战斗,正当进境顺遂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接连不断的阴谋险境 且看拉马克游戏层层诡局中天才少女如何从容设局破局,张张心理侧写分解面面人性嘴脸。 带好你的脑子,享受一场思维风暴吧。 女主高智冷血,甜宠小伙伴,无男主,智斗爽文,披着无限流外皮的伪本格推理(严重烧脑预警)。

玄门小师妹开播!全网打赏过亿

毕业即失业,詹丢丢为了糊口,只好当起了主播。 一开播就碰上杀妻还装深情的渣男。 渣男:主播,帮我找找我妻子在哪,求求你! 詹丢丢:在你身后。 “主播,帮我算下我这个女朋友和我的缘分深吗?” “缘分挺深的,是你太奶的闺蜜。” “主播,我什么时候能继承我爹的家产?” “快了,等你爹走了,你就可以继承你爹的债务。” 直到有一天,盛城大佬盛况景出现在了直播间,巨额打赏让詹丢丢帮他改运。 詹丢丢看着打赏眼睛都笑弯了。 谁知给大佬改完运后,收到了盛况景送来的限量版高定婚服。 詹丢丢:??? 只说改运,没说结婚啊?结婚那是另外的价钱! 盛况景直接汇款百亿:够不够? 詹丢丢:够够够!

病弱美人在惊悚游戏掉马

当荆棘游戏降临,就连视力不佳,约等于瞎的江莱都没能逃过,被系统绑定,进入了游戏世界。 江莱立刻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天兆大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血月之下,江莱逃,怪物追。 “亲,在荆棘游戏之中获取足够的积分,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哦。”系统循循善诱。 为了重见光明,江莱一个转身,开始追着怪物杀。于是乎,荆棘游戏的各个副本出现了一个一边摇头念着大凶,一边不停收割怪物的女人。 后来,怪物大老远看到江莱…… “兄弟们快跑啊!大凶来了!”追着怪物砍的江莱猛然停下脚步。大凶竟是我自己? !怪不得……每一次鬼都是一副见了我的样子。

旁门女仙

(本文无男主,诸天万界修仙流)异界神真今旁门,重又修得不死身。 机缘巧合登天途,端坐重云看大千。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蜀山世界开始的。 。。。。。

花朝锦官君莫知

脱线版: 花朝:十六殿下,你缺侍女吗? 锦官:不缺,我缺一夫人! 花朝:……小人告退…… 锦官:我让你走了吗? 花朝:夫人一角,恕难胜任,殿下您还是另寻高人吧! 锦官:无碍,我可以教你! 正经版: 花朝:有些事情,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那些,都被我咬碎了混着眼泪和委屈咽进了肚里,永无见天之日。喜欢你,终将成为了秘密。 锦官:也许永远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陪我看万千繁花人间百态。因为那人,被我亲手送进了地狱,永无轮回之期。对不起,没能好好守护你。 三世情缘,两世暗恋,最后一世,究竟谁才是谁的劫难?花朝锦官,谁心知肚明故意闭嘴不谈,谁又痴痴纠缠最后互相亏欠?

堕仙乱

苏依一觉醒来竟变成了具骸骨,凝肉身、入仙界、抗堕仙……她引动风云破境解秘。 夲以为抢了琼华神君的神骨是巧合,却不知命运早已将她卷入万万年的爱恨漩涡,失落的心该就此沉沦,还是奋起反击?

魔帝仙妻

天帝小女医术精湛、修为高深、为天界击退魔界护的六界安宁,不料自遇到一小魔头与他成亲后却被他一剑穿心而亡。 后来,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内他一直在等她回来。 万年后…… 两人站在若水崖上 女子一身戎装提剑刺向男子 “我两位姐姐,伯父的命谁来偿?” 又刺一剑,“我师姐在你魔军大营受尽屈辱惨死,谁又来偿命?” 男子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女子,跪坐在地上,闭眼流下悔恨的泪水,“既然你这么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正当他准备受死时,一股温热喷到他的脸上,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人,红着双眸“你疯了吗?” …… 五十六万年后,玉栎抱着气息奄奄的楚炳浅浅一笑看着下面乌泱泱的神仙魔妖人鬼淡淡道:“这六界容不下我,你曾经说过的生死相依,今日我便随你一道去吧……”说完,捏碎自己的神元。 玉栎看着大惊失色的哥哥笑着用密音术道:“哥,带着我的心,好好替我活着。”

火爆女君的修仙路

逆风派是天元大陆最顶级的修真门派之一,是四门八宗十二城中排名第六。 逆风派人才倍出,风云人物多如牛毛,其中便以男修顾骄阳最为出名。顾骄阳英俊绝论,出身名门,不但是炼器师,还拥有先天阳火,是所有女修梦寐以求的道侣人选。 与顾骄阳齐名的是散修界的凌双馨,身世神秘,深不可测,帝江巫祖旗一出,风云变色,鲜有败绩。与顾骄阳并称天元四骄之一。 天元双姝叶曙光,玉紫英,无不是天下男修的梦中情人。 别鸡冻,惊艳绝论的他们,并非本文主角。 本文讲述的是另一个天元异类,叶晨曦。 这个天元异类既无过人美貌,又无过人家世,却以好战而闻名。此人喜爱拿绣花鞋砸人,拿菜刀砍人而闻名。叶晨曦的名气一度盖过顾骄阳。一手捏着只绣花鞋,一手扛着把乌油油的菜刀,一只黑漆漆的乌鸦为灵兽,坐驾是一头肥头大耳的大黑猪。 天元双骄之一的凌双馨是其义兄,天元双姝一个是她的族姐,一个是她的女闺蜜。至于顾骄阳,逆风派所有男弟子都在打赌,面对天子骄子又丰神俊逸的顾骄阳,叶晨曦肯定不会再拿她的绣花鞋砸人。 逆风派所有女弟子也在打赌,面对丰神俊逸又是天之骄子的顾骄阳,叶晨曦肯定会拿她的绣花鞋抽人。

被贬下凡后开启动物副本

不就是被贬下凡吗?谁没历过劫啊?初时,作为一个仙二代,我很傲气……我没想到,下凡以后,失去人脉,本想在人间谈一场甜甜恋爱的我,却连人都做不了……这是仙侠版的变形记吧! 就等着我这个仙二代入瓮了!转世开局先是一朵花,再世是一只熊……低开疯走,我不知道事情还会往什么疯癫的方向发展……

快穿之这个愿望不靠谱

《快穿之这个愿望不靠谱》 新文《万界画师》求收藏求推荐 捡到一本愿望簿许下糟心愿望的郝欣无奈开启了快穿,不过有如此庞大金手指,郝欣表示分分钟改变世界。 校园欺凌?那就改变未成年保护法 人贩子拐卖?在梦中轮回受害者承受的一切痛苦吧! 重男轻女?那就改变生育性别,额,这个有点困难,不过,迟早我能改变世界!

小师妹重生发癫,全宗门瑟瑟发抖

前世,司南笙为女主寻灵宝,送灵根,献修为,死无葬身之地 司南笙重活一世才明白,自己是修仙文中的炮灰,为了女主一茬茬被割韭菜做贡献。 不甘心!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就一起完蛋吧 她毁灵根,断经脉,与师门断绝关系,转身拜前师父的死对头为师。 先女主一步抢夺机缘,气得前宗门七窍升天。 从此,司南笙成了新宗门的小师妹,重塑灵根,重修经脉,带新师兄们卷成绝世天才。 新宗门把她宠成眼珠子,众师兄被她带的作天作地,疯狂发癫,疯狂卷。 各宗宗主每天都在想着把她抢回去当亲传,各宗亲传追着喊小师妹,想把她偷回去。 各种大腿送上门让她抱,最后,她成了他们的大腿。 清冷孤傲的尊主揪住想跑路的小崽子:“带你悟道、夺宝,带你打天道,怎么?用完就打算扔?” 司南笙:“尊主大人别胡说,我还小,没用过。” 最强大腿诸天万界天道:“小南笙,你那方世界天道不是好东西,揍他丫的。” 原师门想要挽回,司南笙:丑拒,莫挨老子!

仙道天妃

【新作:《校园驭兽女皇》连载中~】 前世,一代天女为师姐所嫉妒,被陷害与魔君有染,受刑身死; 今生,她投胎为人间一个小女婴,誓要飞升成仙! 法宝?本命飞剑一出,谁与争锋; 丹药?丹神秘传在手,凡草也能变仙丹; 绝世天才?在真仙转世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只是谁能告诉她,这一世,为何她真的和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君纠缠不清…… 她以剑锋指他,冰冷警惕:“你……到底是谁?” 他眉梢一挑,轻笑:“你的未婚夫!” 企鹅群:

女配修仙中

天巫族神女寂璃穿成了修仙世界里角布村普普通通的三岁小娃娃,还是个女配。 本以为要过上朴素的种田生活,谁知修仙界来收徒,天灵根的五岁小寂璃震惊四座。 寂璃由此步入修仙界,在女主的光环下努力修仙。仙道缥缈,数年后,她是道门万道宗天才弟子,亦是仙道至尊。

穿成修仙界女纨绔

她来了,她来了,她骑着粉红小猪追来了。 倪思珠,倪家二小姐,一个让人闻风色变虎躯一震的名字,从小就是混世魔王,可谓凌风城一大毒瘤。 身为毒瘤,就要有做毒瘤了自觉。 那就是吃喝玩乐要样样精通,还要有一个腰粗的靠山——城主爹爹。 突然有一天这位二小姐吃错药般变了性子,开始勤学苦练起来…… ———— 生活在大姐倪思凤天才光芒下的珠珠表示,她就想紧紧抱住姐姐的大腿,然而命运弄人…… 可现实却逼着她只能不停地修炼,不停地修炼……于是乎,终于让她从凌风城小毒瘤变成天元大陆乃至整个九州的大毒瘤。 这能是她的错吗? 不正经修仙文,本书女主无cp

长生从御妖开始

一开始,程沄以为自己走的是真假千金争斗文,直到那个真千金舔着脸追着她。 “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再接着,程沄以为走的是传统御妖文,一身正气,誓做天楚最强御妖师! !在她这,每一只妖都有自己的名字!!直到捡到一条小白龙。傲娇造作,单纯可爱,白切黑腹黑大佬,全给他一条龙演完了。 你敢信,他说他是妖族少主?一妖在手,天下我有!!P啦,你是妖族少主,那我是什么? ……本文轻松/微喜剧/半正统/御妖文,剧情流,热血青春,配角多姿。 有你熟悉的天楚大陆。完结文请入仙侠文《一渡升仙》、《一昭升仙》、古言《仵言》、《国公小姐她有剧本》。 ……书群Q:483149692(唯正版订阅可入)

炮灰只想修仙

重活一世,顾盼惜凭借着对剧情的了解,护家族,救朋友,虐敌人,得所爱,打破剧情桎梏,再踏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