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玄色镶领蟹壳青底子鹅黄花卉纹样缎面圆领褙子,内衬白色亲领,下着玄色镶边豆青底子花卉刺绣绸缎马面裙。头戴抹额,发髻上只两根点翠簪子做衬。


    李纨闻声略略思量,便颔首道:“也无需拆借,远兄弟若急用钱,只管从我这儿支取就是。”


    说话间便起身往内中而去。


    这般爽利,倒是将陈斯远好一番言辞生生噎了回去。陈斯远便与贾兰大眼瞪小眼一番,须臾李纨回转,手中多了厚厚一迭庄票。


    “远兄弟点点,可是四万两。”说话间她将银票推了过来。


    陈斯远也不点算,实在禁不住好奇,道:“大嫂子就这般信得着我?”


    李纨笑道:“远兄弟名声在外,我有什么信不着的?”旁的且不说,单那百草堂两成半的股子,每月出息就在千两上下,一年下来妥妥过万两。


    陈斯远不过是借四万两,了不起将股子做抵,有个三五年光景也能还清。且陈斯远陶朱之能,李纨虽深居简出却也有耳闻,不过借用几个月,料想也是无妨。


    再者说了,若无陈斯远帮着走通门路,李纨母子又如何与燕平王扯上干系?李纨是读过书的,自是知晓那燕平王的一句话,有时比万贯家财还要要紧。


    听她这般说,陈斯远略略思量,便笑道:“也不瞒大嫂子,此番借钱,实是为了一桩营生。我私下推敲,业已得了胶乳炼制方子,来日定会大行天下。


    大嫂子既然如此信重,不若稍稍投一些银钱,不敢说赚太多,不过两三倍总还是有的。


    ”


    李纨顿时意动,想那百草堂便是,起初股本不过两万两,如今这大半年下来只怕早就赚了回来,再往后都是干赚。


    这般多银钱留在手中,李纨本就心下惴惴,若是能寻个好营生参与其中,倒是一桩好事。


    因是李纨细细扫听了一番,待陈斯远说过,李纨便道:“不知远兄弟许我投多少银钱?”


    “一万两如何?”


    李纨欢喜道:“好,那就一万两。”


    陈斯远拱手笑道:“还请大嫂子赐下笔墨来。”


    不待李纨发话,贾兰便跑进书房寻了笔墨来。陈斯远提笔落墨,先写了三万两的借据,又写了一万两的股本认购书,当下一式两份,二人签字画押便将此事敲定。


    陈斯远得了庄票也不急着走,看着贾兰说道:“方才四妹妹说项,好似大嫂子有意让兰哥儿跟着我读书?”


    李纨闻言,比方才还要上心,蹙眉道:“远兄弟也知我读书不多,近来教导兰儿颇感吃力。我听闻远兄弟此番春闱不下场?”


    “是。”


    “既如此,也不用每日家,只消三两日教导兰儿一回,我便感念不已了。”


    陈斯远笑着应下:“这倒无妨,那就每三日,让兰哥儿下晌来寻我就是了。”


    李纨大喜,赶忙推搡了下身边儿的贾兰,贾兰小大人儿一般恭恭敬敬拱手道:“多谢远叔教导。”


    陈斯远便道:“我观兰哥儿乃是灵秀之相,更难得生于荣府,喧嚣不能扰,每日青灯黄卷,如琢如磨,料兰哥儿来日定大有出息!”


    李纨顿时掩口笑道:“远兄弟如今说这些还早……且看吧。”


    诸事停当,陈斯远不好再久留,将盏中茶饮尽,便起身告辞。


    李纨起身将其送至门前,回身便与贾兰交代道:“你远叔最有能为,学识、才情样样儿远胜旁人,往后到了远叔身边儿,须得用心学了。”


    贾兰闷声应道:“妈妈放心,我定好生攻读。”


    母子两个才回后屋,外间便又有人叩门。素云应声去瞧,过得须臾回转,却将一封信笺送了来:“奶奶,是金陵来信。”


    “哦?”李纨接过信笺拆开来观量,这不看不要紧,看罢顿时眉头紧蹙。


    这信其是母亲梁氏所书,内中说了两桩事。其一,那《金刚经》乃是其父李守中拿了主意,这才请陈斯远送到京师,而并非其母拿的主意。


    盖因此物乃无价之宝,近来李守中愈感身子不中用,生怕自个儿死后因着此物给李家招惹祸端。


    其二,书房里的丫鬟走漏了风声,被其兄长李崇明得了信儿,这两日一直闹腾着要往京师来追索。


    李纨与李崇明乃是同父异母,二者足足差了二十岁。李崇明此人文不成、武不就,偏生官儿瘾十足,这些年一直撺掇其父为其谋个官职。


    知子莫若父,李守中知其不成器,干脆便栓在了身边儿,免得李崇明出去招惹祸端。


    谁知李崇明一早儿盯上了那《金刚经》,一心想着献祥瑞以图入仕。也是因此,李守中这才将此物送来李纨处。


    李纨看罢哭笑不得,她素知李崇明的性子,只怕父母再如何也阻拦不住,说不得此时李崇明业已赶来京师……往后怕是多事了!


    “妈妈,外祖母说了什么?”


    李纨回神紧忙收了信笺,勉强笑道:“不过说了些家常,并无旁的。”


    贾兰不疑有他,便去书房捧了书卷摇头晃脑诵读起来。


    李纨却端坐原处又蹙起眉头来。因着其丈夫贾珠早夭,婆婆王夫人便对其极不待见,只道是其不加管束,任贾珠纵情声色,这才惹得身子被掏空。


    实则那几个妾室、通房多是老太太与王夫人送来的,李纨但凡说一句,便被人家拿了老太太、太太的话儿堵回来。


    其丈夫贾珠耽于美色,李纨劝诫几回,贾珠非但不听,反倒待其愈发冷淡……李纨又有什么法子?


    本道婆婆不待见自个儿母子,往后便深居简出,仔细教导了兰哥儿,待来日兰哥儿出人头地,自个儿也就算熬出头了,谁知此番又生出是非来!


    大哥李崇明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若将此事传扬开来,家中上下知其换了七万两银子……该作何感想?


    荣国府又是起园子、又是省亲,金山银海都泼洒了出去,只怕底子早就掏空了。王夫人又不待见自个儿,万一为这七万两生出歹心来该当如何?


    李纨一筹莫展,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法子,忽而想起陈斯远来,心下忽而一动。暗忖:远兄弟素来主意多,不若过几日寻了远兄弟过问?


    李纨一向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儿,又思及陈斯远正为那营生忙碌,只怕暂且不能分心。左右李崇明还要一些时日才到,不若待过几日再寻了远兄弟问计……


    ……………………………………………………


    却说陈斯远自李纨处出来,思量着借了四万银子,自个儿手头还有一万多,算算稳妥起见只消问薛姨妈讨三万两银子便足够了。


    正待移步往东北上小院儿而去,谁知偏在此时自西角门转出来一主一仆,却正是宝钗与莺儿。


    二人相见,彼此对视,宝姐姐面上纳罕不已。


    因此处便在大观园正门前,仆妇往来繁多,二人便规规矩矩彼此见礼。


    陈斯远随即笑道:“说来也巧,正要去寻姨太太呢,宝妹妹这是——”


    莺儿便道:“我们姑娘方才寻林姑娘读了会子书,见林姑娘乏了这才回转。”


    宝姐姐端水小能手啊,一边厢照拂邢岫烟,一边厢还要想着林妹妹。


    陈斯远心下欢喜之余,便朝宝姐姐递了个眼神儿。


    宝姐姐面上娴静,邀陈斯远同行。


    因东角门经过王夫人后院儿,二人便兜转着先进了大观园,行不多远,那东北上小院儿便有一侧门连通园子。


    非但如此,这墙内薛姨妈住的后院儿也开了个侧门。


    陈斯远纳罕道:“何时开的侧门?”


    宝姐姐道:“有两日了,也不是什么大工程,三五日也就完工了。”


    此时同喜来迎,宝钗便道:“妈妈可在?”


    同喜回道:“太太犯了春困,才睡了两刻。”


    宝姐姐驻足,心下欢喜不已,面上却蹙眉道:“既如此,那远大哥,咱们先去前头说话儿?”


    “好,客随主便。”


    当下二人自东面穿堂到得前头正房里,待分宾主落座,莺儿便与随行而来的同贵道:“姐姐照看太太就好,这里有我呢。”


    同贵笑着应下,便又往后头而去。莺儿极为识趣,又自个儿去了抱厦里守着,内中便只余下陈斯远与宝钗。


    陈斯远抬眼观量,便见宝姐姐今儿个穿了一身儿粉红花卉纹样镶边淡黄对襟褙子,内衬荼白抹胸,下着粉红兰花刺绣长裙。头插点翠珠钗,鬓贴宫花,俏脸儿白里透红,一双水杏眼眼波潋滟,丹唇微蹙,似嗔似喜。


    “宝——”


    “方才怎么瞧见从珠大嫂子房里出来的?”


    二人同时开口,陈斯远便将后头的话止住,转而回道:“问大嫂子借了些银钱。”


    宝钗忧心道:“你既缺银钱,何不与我说?我家中总有个六七万银子,你不如都拿去用……只可惜妈妈说不能白借。”


    这老房子再着火,也比不得少女倾心。宝姐姐如今心心念念都想着做陈夫人,薛姨妈虽极为上头,可一旦涉及银钱便计较得极为清楚。


    前一回说定借两万,五年出息总计一万,这已是极难得……算算年利不过一成。


    陈斯远转念一琢磨,亏得薛姨妈认钱,这要是主动说不要了利息,只怕定会引得宝姐姐疑心。


    顿了顿,宝姐姐又道:“你如今还差多少?”


    陈斯远笑道:“不差了,若非为求稳妥,此番都不用寻姨太太拆借,只收了股本便足够了。”


    宝姐姐愕然不已,道:“你问大嫂子借了多少?”


    陈斯远笑吟吟比划出四根手指,顿时惹得宝姐姐诧异道:“珠大嫂子竟这般有钱?真真儿是没想到。”


    陈斯远也没解释,寻思着说不得何时薛姨妈便来了,当下紧忙道:“过会子我与姨太太商量,就说手中人手短缺,缺个打理账目的。”


    宝姐姐眨眨眼,立时知晓其意。这薛姨妈本是内宅妇人,打理家业也是赶鸭子上架。每岁处置账目,多是宝钗在一旁帮衬,错非如此薛家的家底只怕早就被那些掌柜的蛀空了。


    陈斯远明面上邀薛姨妈处置账目,实则真个儿打理的还不是宝姐姐?事涉十几万银钱的大买卖,只怕账目繁多,说不得三不五时便要出府去盘账。如此一来……二人岂不是在外多有相见之机?


    宝姐姐想明此节,顿时窃喜不已。略略思量,又道:“这话如今说不大好,不若等来日实在忙不开时,你再寻我妈妈说了。”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便颔首应下:“好。”


    因着此时、此间不好说旁的,二人便很是眉来眼去的一番。


    少一时,宝姐姐便道:“是了,过两日是二姐姐生辰,你莫忘了预备贺礼。”待陈斯远应下,宝姐姐又道:“你也不好每回都送得新奇,又不是整生儿,送些凑趣之物便是了。若每回都郑重其事,姊妹们倒是不知如何回礼了。”


    陈斯远便笑道:“妹妹说的极是,我这回便预备了个檀香扇子。”


    正说话间,忽而听得外间同喜道:“太太来了。”


    陈斯远与宝姐姐赶忙起身,耳听得脚步杂乱,隔窗便见薛姨妈领了丫鬟、婆子匆匆而来。


    入内观量一眼,强忍着心绪笑道:“方才那会子困倦得紧,倒是劳远哥儿多等了一会子。”


    宝姐姐让开主座,悄然到得陈斯远对面。


    陈斯远自是说无妨,当下重新落座,薛姨妈饮了半盏茶方才问道:“远哥儿这回是——”


    陈斯远忽而肃容道:“还请姨太太屏退左右。”


    薛姨妈正色一摆手,同喜、同贵连同莺儿等一并退下,内中便只剩下三人。


    陈斯远便说道:“我明日便去内府敲定此事,此番问姨太太来讨银子。”


    “哦?”薛姨妈明知故问道:“那方子都推敲出来了?”


    “不错,不过此事须得暂且保密,待大事敲定,我再将物件儿拿来给姨太太瞧瞧。”


    薛姨妈与宝姐姐心思各异,都道再见了实物,偏生面上还要扮做纳罕不已。


    薛姨妈胡乱催问几句,便道:“罢了,这营生我也不懂,我信远哥儿的就是。”顿了顿,又道:“这回支取四万两?”


    陈斯远道:“我存了一些银钱,只要三万就是了。”


    “哦?”薛姨妈顿时蹙眉不已,暗忖少了一万,这是谁得了便宜?下回单独见了小良人,须得仔细盘问了才好。


    陈斯远又与宝姐姐道:“劳烦宝妹妹取了笔墨来。”


    宝钗应下,去书房取了笔墨纸砚,又亲手为其研墨。待须臾,陈斯远提笔落墨,先写了股子认购书,又写了借据,各一式两份,与薛姨妈一道儿签字画押。转头儿薛姨妈取了早已预备好的三万两庄票来,此时便算是敲定。


    陈斯远得了庄票也不停留,与薛姨妈道:“如此,我先走一步,明日过后有何结果,定亲自登门来与姨太太说。”


    薛姨妈不好相送,宝姐姐便请缨道:“我去送送远大哥。”


    薛姨妈不疑有他,宝钗便送了陈斯远往后头侧门而来。


    那莺儿又极为识趣的远远随在后头,屋舍与围墙之间的小过道子逼仄,于是原本离着半步的二人便越走越近。


    宝姐姐心下异样,正要缓行让陈斯远先走,谁知左手忽而便被其擒了去。


    宝姐姐低低惊呼一声,便嗔怪着看向陈斯远。


    陈斯远扭头眨眨眼,低声道:“往后要多辛苦妹妹了。”


    宝姐姐心下熨帖,情知陈斯远说的不止是盘账一事。她这些时日时常去瞧邢岫烟与林妹妹,不动声色教训了一起子不开眼的婆子,又仔细开导了林妹妹几回,这般贤淑合该当得上一声‘辛苦’。


    忽觉手心被挠了下,宝姐姐顿时霞飞双颊,红了脸儿道:“莺儿还瞧着呢……”


    “她又不会说出去。”


    宝姐姐便闷声不言语了。陈斯远情知不好久留,略略牵了会子宝钗的手儿,便告辞而去。


    宝姐姐倚门目送陈斯远大步流星而去,待其身形过了沁芳闸桥方才收回眼。关了门扉,扭头瞥了莺儿一眼,那莺儿便嬉笑道:“姑娘,我方才可是什么都没瞧见。”


    “多嘴。”


    宝姐姐略略停留,待耳热稍退,这才急忙回了后头正房。这会子薛姨妈已然回来,正坐在软榻上蹙眉思量。


    见了宝钗问过几句,便蹙眉说道:“远哥儿原本要借两万银子的,这会子却只借了一万……你说谁借了他这般多银钱?”


    自然是大嫂子李纨。


    宝姐姐心知肚明,却不好与薛姨妈吗言说。这转头儿若是妈妈说漏了嘴,再让姨妈王夫人知道了信儿,还不知闹出什么风波来呢。


    薛姨妈便道:“罢了,左右迟早能扫听出来。”她心下想着下回二人厮见,再仔细问过小良人。


    ……………………………………………………


    却说陈斯远回返自家小院儿,命五儿关起门来,便将足足七万两庄票交给红玉、香菱两个保管。红玉、香菱顿时唬了脸儿,骇得一时间没了言语。


    陈斯远便笑道:“这是庄票,又不是银票,你们怕什么?”


    庄票、银票有何区别?二者有时不过是叫法不同,不过放在大顺,庄票多用于大额存单,且支取时须得对上花押;银票更类不记名存单,了不起是千两面额,再大可就少有了。


    红玉不禁嗔道:“大爷说得轻巧,这可是七万两呢!”


    当下扯了香菱往西梢间来,好一番翻箱倒柜才寻了地方藏好。几个姑娘家又计较着,这西梢间只怕离不得人,便定下轮班看顾。


    正商议之时,忽而听得叩门声,便有芸香道:“大爷,苗儿姐姐来了。”


    香菱、红玉、柳五儿正嘀嘀咕咕,便被芸香一嗓子骇得好一番心惊肉跳。


    那红玉禁不住叱道:“作死啊!院儿里传话就是,巴巴儿跑来吓唬谁呢?”


    芸香含混应了,实则也是心下好奇才过来观量,奈何只见她们三个簇在一处嘀嘀咕咕,实在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当下红玉开了门,引了苗儿入内,那苗儿进来便道:“哥儿,我们太太请哥儿移步过去一道儿用饭。”


    陈斯远纳罕不已,问道:“可是有旁的事儿?”


    苗儿掩口笑道:“这却不知了……不过听太太说起,好似初三便要往娘娘庙去还愿呢。”


    陈斯远颔首应下,略略交代两句,便随着苗儿往东跨院而去。甫一进得大观园里,那苗儿便不时偷眼观量过来。


    陈斯远笑着道:“姐姐瞧我做什么?”


    苗儿吃吃笑道:“太太说这回只带条儿一个就好,要给我放三日假呢。”


    陈斯远闻弦知雅意,道:“那姐姐这三日打算如何过?”


    “这头一日自是要回家去瞧瞧的。”


    “往后两日呢。”


    “还没想好。”


    陈斯远眼看四下无人,便悄然扯了扯其手儿,低声道:“后两日我带姐姐去造办处瞧瞧?”


    苗儿羞怯不已,到底还是低声应了。


    不多时,二人进得黑油大门,又过三层仪门。陈斯远扭头观量,这日邢岫烟倒是在,奈何邢甄氏、邢忠也在,他倒是不好过来瞧表姐。


    须臾转过屏风进得正房里,内中早已铺展了席面。看菜色不过是寻常饮食,不过比平常多了一壶酒罢了。


    陈斯远上前见了礼,邢夫人就道:“我这些时日忙着带四哥儿,倒是许久不曾与哥儿一道儿用饭了,哥儿快坐,咱们边吃边说。”


    荣国府素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邢夫人却不管那些。当下陈斯远落座,只留了丫鬟略略伺候一会子,便被邢夫人尽数打发了下去。


    人一走,邢夫人亲自为其斟酒,低声说道:“定下了,初三启程。”


    陈斯远道:“方才听苗儿说了。”


    邢夫人蹙眉厌嫌道:“他果然吩咐琏儿随行!”


    陈斯远笑道:“我不过是个假外甥,哪里比得了亲儿子?”


    邢夫人哼哼两声,兀自气闷不已。过得须臾,又道:“我特意将苗儿那小蹄子留了下来,又放了三日假,你可得把握了。”


    “放心就是。”


    邢夫人叹息一声,暗忖错非实在往来不变,她又何必出此下策?又想起初二乃是迎春生儿,邢夫人又道:“我如今收养了二姑娘,初二打算在东跨院好生乐呵一场,到时你也来。”


    陈斯远暗忖,邢夫人这是不死心,还想着促成自个儿与迎春?有些事儿不好与其说,宝钗乃是二房的外甥女,若说将出来,邢夫人定会寻自个儿闹将起来。


    因是陈斯远便含混道:“我只怕不得空……银钱凑足了,明日我便去内府,料想要敲定此事须得费一些光景呢。”


    邢夫人眨眨眼,不解道:“凑够了?你都凑够了,还如何往外发卖?”


    陈斯远哭笑不得,赶忙细细说了一通,邢夫人这才恍然。敢情陈斯远为了卖高价,干脆先行借了银钱将股子买下,转头儿抛出成品,引得各方蜂拥,这才将拔高了的股子发卖出去。


    陈斯远说罢,邢夫人顿时好似狐狸一般咯咯咯娇笑起来。比起撮合姻缘,邢夫人更想多赚些银钱。


    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那邢夫人笑罢,忽而说道:“这可好,说不得过些时日大老爷便要主动撮合你跟二姑娘了呢。”


    陈斯远眨眨眼,这才恍然:是了,贾赦那没起子的货色素来见钱眼开,自个儿此番折腾了十多万银子的大营生,又岂会无动于衷?说不得又要拿迎春当了胡萝卜来吊着自个儿!


    只是他这会子都有宝姐姐了,哪里还肯故意去当那蠢驴?大老爷这回只怕是想瞎了心!


    邢夫人与陈斯远好一番计较,待酒足饭饱方才放了陈斯远回返。因着天色已晚,陈斯远便没去寻邢岫烟。


    这日夜里陈斯远自个儿睡得安稳,只可怜红玉、香菱、五儿几个夜不能寐,三不五时便要翻开箱底瞧上一眼,生怕那七万两庄票不翼而飞了。


    待转过天来,三个姑娘家果然都熬红了眼圈儿。


    陈斯远是又心疼又好笑,早起胡乱用了口吃食,揣了庄票匆匆出门,只让红玉、香菱、五儿赶紧补觉。


    他先行回了新宅,打发三姐儿支取了一万两银票,又捱到下晌方才乘车往内府而去。


    到得内府衙门上前与门子交涉,本待寻了郎中翟奎,让其引着自个儿将胶乳之事敲定。谁想等了一盏茶光景,不见翟奎相请,反倒有小吏匆匆奔出来,与陈斯远拱手道:“陈孝廉,王爷有请!”


    少一时进得二堂,便见一身大红蟒袍的燕平王歪坐桌案之后,正蹙眉观量过来。


    陈斯远不敢怠慢,紧忙上前见礼。那燕平王就道:“来寻翟奎?可是有事儿?”


    陈斯远眨眨眼,心道燕平王贵人事忙,莫非将胶乳之事忘了?


    不用他开口,一旁便有太监附耳嘀咕了一通,燕平王这才道:“为着那胶乳?”


    “回王爷,正是。”


    燕平王乐了,道:“出了正月也不见你来寻本王,本王还以为枢良心生悔意,不敢来见本王了呢。”


    “王爷说笑了。”


    燕平王道:“少说废话,用那胶乳可造了什么物件儿出来?”


    “这——”陈斯远心说,总要先行敲定了再说吧?


    “啧!”燕平王虚指陈斯远,与左右道:“看看,定是得了好东西,这是怕本王生抢啊。也罢,来个人,带着陈孝廉将那胶乳一事敲定下来。”


    当下便有主事请命而出,领着陈斯远往后头去办文契。


    所谓上头有人好办事,也无需陈斯远劳动,自有刀笔吏将一应文契奉上,陈斯远只消给付了七万庄票,再签字画押便可。


    不过小半个时辰,文契定下。陈斯远也不急着去见燕平王,当下笑着与那黄主事道:“黄主事,鄙人扫听了一番,好似内府除了郑和岛,这琼崖还有一千多亩胶乳林?”


    黄主事乐了,道:“怎么,陈孝廉也要一并包下?”


    陈斯远笑道:“想是想,奈何银钱不凑手……却不知可否包下两年所产?”


    黄主事如数家珍道:“琼崖总计一千二百亩胶乳林,比不得郑和岛,每岁不过产胶乳十万斤出头,值银四千两。”


    陈斯远紧忙自袖笼里抽出一迭银票来,直把黄主事惊得眼抽抽!心道,好家伙,这位陈孝廉果然是陶朱公当时啊,先前掏了七万两庄票,如今眼都不眨一下又掏出来上万银票!


    此人竟这般看好,说不得胶乳来日必有大用!


    黄主事也是精明之辈,当下便道:“这个……陈孝廉莫急,这事儿须得禀明了王爷才好计较,本官实在不好拿主意。”


    陈斯远心下叹息,情知不能如愿,便笑着与黄主事回返前头二堂。


    再次见过燕平王,陈斯远便道:“学生造了实物,便在外间马车里,学生这就去取来。”


    燕平王一摆手:“打发几个人跟着。”


    当下便有几个小吏、护卫随着陈斯远外出。


    他人才走,黄主事紧忙寻了燕平王禀报。那燕平王听罢捻须蹙眉,倒吸着凉气道:“陈枢良哪儿得来的银子?莫非将那李氏哄了去?”


    黄主事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这王爷不靠谱,什么都往外说,他哪里敢随口接茬?


    少一时,便有护卫快步入内,抱拳道:“王爷,陈孝廉运进来一台车子,还请王爷移步观量。”


    “神神叨叨。”腹诽了一嘴,燕平王懒洋洋起身,不一刻挪步出来,抬眼便见二堂前果然停了一辆板车。


    模样瞧着与寻常一般无二,唯一不同便是轮子周遭包裹了一圈儿黑漆漆的物什。


    燕平王瞧不出所以然来,便道:“陈枢良,到底什么名堂?”


    陈斯远道:“烦请王爷坐上,命人拉着走一趟便知究竟。”


    这二堂前乃是青石板铺就,又历经前明,从远处瞧还算平整,实则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燕平王也是个玩儿心重的,当下果然上了板车,又打发两个护卫拖拽着行走。起初还不觉有什么,待转了半圈儿燕平王方才恍然:“诶唷,这车平稳,好似比本王马车还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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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一千七百余年,一朝飞升,本以为自此后便是潇洒出尘的遨游仙人界,却哪里知道,上天如此 “厚待”她,给她来了个跃界飞升,一脚将她这个刚刚脱离肉体凡胎的小修士,踹到了处处都是大神的尊神界,让她不得不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便罢了,竟然让她这个原本拥有天才资质的天才修士,变成了最劣等资质的废材! 顾绣从无语凝噎到仰天长叹!是认命还是挣命?且走着瞧吧!

我的狼仙君

天生倒霉葵花精,收服冷漠小狼君。女主元一一性格:活泼、乐观、开朗、自信、耐挫男主司地仙君性格:冷漠、高智商、坚毅、深情(本文主打爆笑小白,请各位看官自觉入坑。 )

炮灰女配悄悄内卷成神

叶青青穿书了。 穿成了狗血修仙小说《霸道仙尊爱上我》里的恶毒炮灰女配。 按照剧情,她垂涎男主美色被捅了个对穿。 而她穿越的节点,是已经算计了男主马上要被杀死了。 反应过来的叶青青心里直呼好慌。 好在她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可以狡辩…… 可问题来了,她怎么听到漂亮师尊想杀她?善良师姐想杀她?甚至连反派师兄也想杀她? 叶青青绷不住了…… * 多年以后。 她一朝归来,手拿神剑俯瞰众人,挥手间山崩地裂流云破碎!曾经欺负她厌恶她的人都成了蝼蚁,在她的脚下颤抖!

仙骨令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青冢龄竺常在,仙山敬泣君哀。 或许明月本应高悬苍穹之上,他最初便不该妄生渎神之心。庄周八苦错梦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谢予辞:九重天、岱與山,你骗我两世。千载过,凡世间,我误你此生。 仙山岱與沉没,濯祉仙宫尽毁,我们至此,互不相欠。卓清潭:两世纠葛数万载,与尔羁绊何其多。 千秋一场糊涂梦,而今功过不言说。细想这两辈子,我活的失败透顶。 终是一场,天上地下的闹剧。

联姻后我靠便宜夫君飞升了

《联姻后我靠便宜夫君飞升了》 程九歌一朝穿到修仙世界,被南离药宗的明灵尊者拯救后收入门下,南离药宗和无极剑宗千年一次的联姻开始,原本选择师姐安然作为联姻对象,奈何重生的安然不愿意,最后选择程九歌替代师姐安然前去联姻。 联姻的夫君钟离修修的无情道,冷漠无情,除了练剑就是闭关,无极剑宗个个又是直性子,一言不合就打架,安然以为师妹会在无极剑宗过得很不好,所以她对此很是愧疚。 然而在安然看来的什么夫君冷漠无情对程九歌来说根本不是事,

惊悚密室里的神算子

“算命,算命,不准不要钱啊!”在这恐怖密室中叶夕熙直接支起摊子算起命来了。 “宿主,这不好吧!”毕竟谁家看完剧本就支个摊算命啊!小系统011看着噌噌上升的积分心口不一的道。 “怎么不行,就允许她扣我工资不允许我赚个外快啊!”叶夕熙理直气壮的道。 “也是,算命,算命了。不准不要钱!”011坚持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喊道。

重生女配修仙录

女配重生,兢兢业业努力向上,寻求自由和长生的故事!

穿书后,我成了疯批反派的小太阳

【治愈小太阳女主×疯批但绿茶男主】穿书到修仙文中,云昭绑定了系统,任务是攻略反派祁厌。 祁厌此人疯批阴鸷,弑父杀兄无恶不作,更是在未来团灭主角,使书中世界崩溃。 穿书第一天,云昭看向高台上清风朗月的男子。云昭:那是反派?后经系统提示,她才知,祁厌与男主同父异母,容貌相似,是男主的影子,一辈子见不得光。 台上的男主,祁厌则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永居黑暗。……祁厌身负妖族血脉,受尽欺负,重活一世,他果断入魔,欲手刃仇敌。 地牢阴森,天上掉下个小太阳砸中他,入魔被迫中止,黑暗也被驱逐。 一缕阳光照进来,祁厌抬头,看到巧笑倩兮的少女逆光回头。 “听说你想要光?” “以后不用再要光了,因为你的光来了!”……为了不让祁厌入魔,云昭想尽办法引他入正途。 祁厌受伤她喂药,祁厌历练她护航,祁厌中药她……也不是不行。祁厌以为云昭是在戏弄自己,可几次三番后,他心中甜蜜。 “昭昭爱我,她心里有我。”他也有自己的太阳了。……任务完成后,云昭拿着奖励死遁回家,却被系统紧急召回进行售后。 云昭一来,就被黑化的某人圈入怀中。 “不是说要做我的光吗?” “都听你的,尾巴也给你摸,别不要我……”

读我心后,满门反派赢麻了

【全家读心+团宠+有男主+女强爽文】 宁知水死在了通天大道上,仅差一步登仙之时。 别的世家大能们皆带着家族宝物挡住了最后一道关卡,并嘲笑她,一人附送上一脚:“谁让宁道友没有家族做后盾呢?” 可是,天不负她,竟然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宁知水磨刀霍霍,打算重活一世,定要带着全家一起飞升! 要什么世家!我宁家就是第一世家! 只是没想到—— 【我那最后成为邪修的爹爹啊,明明身怀仙骨,竟然一辈子毫无所觉,最终被那恶人所得!】 【娘啊,你的毒仙子之名在你死后数百年都还有人提也有人骂,你知道吗?】 【大哥啊,你果敢勇猛,资质非凡,怎么就偏偏爱上了一朵白莲,最终还为了她成为了大魔头,不得善终啊!】 【二哥,你那师父对你体贴周到只是为了夺舍你,你可不能再像前世一样失去神智,成为他的杀人傀儡了啊!】 【小姨!放弃那渣男吧,他早跟你的闺蜜勾搭到一起了,合伙想要害你,然后抢走你那带有随身老爷爷的宝镯!为他们两个人成为妖女被人围攻致死,不值得啊!】 宁家所有人:…… 这还得了? 最后,宁知水看着发现仙骨的爹爹,改当医仙的娘亲,甩掉白莲的大哥,杀师吸功的二哥,还有保住宝镯一路晋阶的小姨……人傻了。 她是剧本拿错了?还是

修真界团宠

六界都羡慕司若云命好能被大佬们放在手心宠,就盼着司若云哪天翻车,谁让大佬们都有个白月光呢? 然而只有司若云知道,这些人都想当她姐夫! 谁让她是《一代女仙》女主角女版龙傲天玛丽苏大佬们的白月光司苓风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呢? 司苓风:我妹妹这么好,怎么命这么苦?身娇体弱久病缠身的没有我可怎么办啊…… 众大佬看着手拿五米大刀的司若云:你管这叫惨?这叫身娇体弱? 司若云:乖巧.jpg #我当龙傲天女主跟班的那些年 #所有大佬都想当我姐夫怎么办? #我是大佬白月光的白月光 无男主,有姐姐要什么男主! Ps:女主土著 作者坑品有保障,放心跳坑~ 已完结仙侠《论仙二代的逆袭》《我真的是人生赢家》 即将完结现言《全宇宙都是我粉丝》

大佬她仙魔两道都混

魔王殷九死后发现自己是一本小说中早早下线的配角。 她唯一的作用就是为女主的复活提供自己遗留的身体。 好的很。 殷九打算潜伏女主所在的宗门,等成为魔王的男主和独霸仙门的女主在一起后。 她作为曾掀起仙魔界半边风云的大佬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xxxxxx 非正统女主修仙文!非成长升级打怪流! 只借修仙世界背景设定,力在解剧情。 言情非主线,有男主,但女主永远大佬。 日更中。

穿成修仙文的炮灰女配怎么办

飞机失事后,白萧萧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穿书了,这是一本披着修仙外壳的玛丽苏文,自己不是主角,是一个运气超好还有忠犬未婚夫相伴左右的世家大小姐,是一个脑残炮灰,是给主角送装备的大冤种,最后被女主角一剑送上西天——怎么办? 在线等,很急!!!

凶案调查

阴之于阳, 黑之于白, 好之于坏, 这是个多面化的世界, 却也是双面的, 正义与邪恶, 犹如双生花。 在迷幻的外表下, 真相往往令人惊讶。 谁又敢说自己知道人性的另一面, 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普通群:114962225 VIP群:200144356【需要验证读者ID和粉丝值哦!】

炮灰小师妹发疯后,全宗门求放过

花辞原本是一本发疯文里的女主,莫名穿成修仙世界中一个任人欺负的可怜女修。 劫雷滚滚,花辞盯着要证道的师兄:看我不捅死你!谁都别活! 面对要抽干自己灵气的白莲师姐:我大抵是病了,我只想&癫%^*……来枚清心丹。 看着师门的灵泉:既然没人要,那就是我的了 有人来偷师门灵剑:这可是我师门至宝…得加钱! 若干年后—— 众人瞪眼:那是花辞吗?她不是整个师门最好欺负、最蠢的那个吗?怎么就成仙了? 花辞:哎!你们别跑啊!我还是那个纯真、善良、无辜、友善、尊师、重道…的花辞啊!

我真的是人生赢家

百世善人祝云谣世世横死之后终于得了个天生大气运的命格。 然而……大哥是退婚流龙傲天,二姐是末世穿越女,三姐重生附带空间,同胞四姐天生附带天道宠儿金手指。 更可怕的是,这几个爽文男/女主角还都是妹控! 祝·就我没有金手指·云谣: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气运?! 祝云舒/祝云诗/祝云谨/祝云词:我小妹天下第一好! 人家修仙靠金手指,祝云谣表示,她靠躺赢就够了! 轻松逗比修真文,女主功德无量,全员单箭头女主系列 读者群:547310107

给三个大佬当妈,成仙界万人迷

赵玥玥穿书了。但穿成了一个修仙大女主文的炮灰妹妹又是怎么回事? !这也就算了,谁家好人一穿越就失身啊!还死都看不清那占她便宜的臭男人是谁? 导致她一来就是地狱开局。陷害亲姐姐不成反失身,肚子揣了一个崽还成了外门人人可欺的杂役弟子。 更惨的是,她还又一连捡到两个没人要的崽崽。看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们,赵玥玥只能为了崽子们咬牙拼命开卷! 谁知道就这样一边养崽一边卷,把自己卷成大佬,仙界万人迷不说,三个崽子也成了人人称赞的小天才,未来大佬! 甚至当年的秘密都被翻了出来。原来女主林裳的身份是我的,天凤之体血脉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所谓的陷害都是假的,只为了隐藏她重生归来夺走我一切,害死我的手段! 可笑!好日子是她林裳过的,现在天下危机,她林裳无法解决,就想起我这个真天命之女了? 我呸,滚一边去!

锦瑟无央

云之苍苍,梧桐落霜。 佳人佼佼,在水一方。 莲心蕊蕊,华而不扬。 美人翩翩,执手成双。 风之飒飒,四海汪洋。 君子彬彬,伫立八荒。 九天朗朗,扶摇直上。 公子谦谦,锦瑟无央。

小师妹她卷哭了修仙界

【女强+传统修仙+天才流】陆清野本是乡间一孩童,被人收养,却遭亲戚嫌弃,无意进入修仙界,测得逆天资质,从此在强者为尊的修仙界里,逆流而上。 天才卷王,一路成长!吃的卷中卷,方为王中王。却不料卷过头了,不小心把修仙界卷哭了。

修仙女配拿了反派剧本

心黑手黑武力值up!up!up!大女主! 本书又名《穿书后男主哭着求我放过他》 —— 孟央给龙傲天仙侠文《红尘修仙传》怒发千字差评。 万万没想到。 她因为熬夜猝死了,并且连夜被打包送进了书里,成了史上最无脑最没用的头号女反派。 真的是神仙的作者:你很会写咯,那么你来好了。 喜提穿越套餐,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原著黑粉孟央笑了。 行,我来就我来。 她上来一套组合拳,把男主那点小破事漏的明明白白,仗着有外挂不肯认罪的男主惨遭搜魂,吐血三升,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坚强的大喊:“我命由……” 孟央飞起来就是一脚:“跪好。” 神仙作者也是服了,行吧你行你厉害,反正你也死了,就在这个世界好好玩吧。 只不过。 1.本世界遵从男主不死定律 2.男主会不顾一切的杀掉你 敢情规则只坑她呗。 行,想杀我对吧,死不了是吧。 孟央一剑捅穿男主。 披上马甲来到男主的老婆们眼前装高人。 “只要肯花钱,这人就能救,你救不救?” —— 每天都力图在被杀死之前多捅男主几刀。 男主的老婆好有钱,下一次我到底该收多少钱! 原男主非本文男主,又矮又挫灵根还废,女主高贵,他根本不配。

我在修仙界打白工

宅了三十二年的君好,被照顾她十多年的自家表姐用一张机票扫地出门了。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出国游,直接把君好从科技文明的世界送到了崇尚修仙文明的异时空。 带着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腿部挂件,君好穿越云海,尖叫着体验了一把惊险刺激的自由落体运动。 这都没死固然是好事一桩,可把正在入定的修仙界大佬砸个半死...这算不算是一开局就打开了地狱模式? 大佬:“很好,你成功激怒本尊了。”君好:“我错了大佬,别冲动大佬,你听我解释啊大佬,我可以赔偿你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的大佬。”

我死后,成了全修真界的白月光

【1v1】云未弦没想到,她在死了两百年后,还能重新回到修真界。 然后发现,遍地都是老熟人—— 现在的师祖是她曾经严格教导过的师侄。 搭救的重伤修士是她过去的手下败将,之后百年里都在寻找机会一雪前耻。 如今最大的宗门宗主是怨恨她大过亲近她的三师弟。 正道修士又爱又恨的魔教妖女曾视她为情敌。 道家第一剑仙迟迟不飞升,就为报她一剑之仇。 等等诸如此类的多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而且共同点是都被她揍过。 云未弦本是想着,揍人太累了,这次就算了。 却不曾想—— 云未弦:找揍是吧,满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