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那一双桃花眼霎时间波光潋滟,一抹笑意自眸中绽出,转瞬便铺满了粉面。


    “果真?”


    柔荑抬起又撂下,随即攥紧了帕子,李纨略显手足无措,心下情知此间不是说话之地,赶忙往内中让道:“远兄弟还请进来说话儿,素云,快去奉茶来。”


    素云应下,陈斯远笑着随李纨进得后房。这日贾兰还在私学,二人相谈又不好表露,因是李纨略略犹疑,到底将素云、碧月打发了下去。


    内中只余二人,陈斯远心下别无他念,只平铺直叙将今日种种一一道来。待听闻只消一万两便能将李崇明打发了去,李纨面无异样,依旧还是那般欢喜。


    陈斯远暗忖,若换了邢夫人或是薛姨妈,只怕便会嘀咕这一万两自个儿要吃多少回扣了。由此可知,李纨打小是富养起来的,并不吝惜银钱。


    李纨听罢便笑着道:“多亏了远兄弟,不然我们娘儿俩还不知如何自处……只是,打发我兄长去那郑和岛是不是不大妥当?我听闻那边厢多是瘴疠,这万一?”


    陈斯远笑道:“太宗当年抛费海量银钱,自佛郎机人手中采买了金鸡纳树,如今又有几人死于瘴疠?且李兄身形丰壮,便是染了时疫,只怕也比旁人能多撑些时日。此行郑和岛,不外乎李兄遭受不住、知难而退;或是咬牙沉下心来好生磨砺,说不得也能大器晚成呢?”


    李纨这才释然道:“原来如此,却是我多心了。老太太定下明儿个设宴为兄长接风,我心下正发愁兄长明日发难,亏得远兄弟帮衬,料想我那兄长定会合意。”


    陈斯远笑道:“我打王府回来便先来寻大嫂子说道,这事儿还不曾寻李兄说过。不急,待明日大嫂子私下与李兄分说便是了。”


    李纨感念着颔首,道了声‘稍待’,起身进得卧房里,须臾便捧了檀木匣子出来。打开来翻找出一万两银票,交给陈斯远请其点算。


    那银票都是一千两一张的,略略扫一眼便知数目,又何须点算?陈斯远当下揣在袖笼里,本待就此告辞,谁知李纨又旧事重提,道:“远兄弟,兰儿私底下也说,那私学实在不成样子。前一回我寻了太太说道,本要请了私塾先生来,太太只支应了一番便没了后续。”


    是了,因着贾珠之死,王夫人迁怒李纨,连亲孙儿贾兰都不待见。


    李纨蹙眉为难道:“不知,远兄弟可能帮兰儿寻个妥当的塾师?”


    私塾先生?绮霰斋里就有一个啊。这王夫人真是半点也不遮掩自个儿喜怒,明明可以顺势让贾兰也去绮霰斋读书,偏生就是不开这个口。


    这等小事儿,只消吩咐管事儿的便能办妥,根本不用劳动陈斯远出手。可李纨既然正儿八经的相求,陈斯远略略思忖便知其心下是不想将私塾先生请进荣国府。


    思量着左右自个儿那新宅广阔,腾出一间做书房就是了,于是陈斯远便道:“此事容易,兰哥儿还在开蒙,只消寻那妥当的老先生,一年也不用几个米粮。刚好我那新宅广有地方,大嫂子若不嫌弃,不若让兰哥儿往我那新宅去读书?”


    李纨顿时起身敛衽一福:“如此,就多谢远兄弟了。我们孤儿寡母的不知如何谢过远兄弟,来日远兄弟若有银钱短缺,只管来寻我支用就是。”


    陈斯远笑着应下,这才起身告辞。那李纨一径将陈斯远送到稻香村门前,目送其走得远了方才吩咐丫鬟关门。


    待返身回得正房里,李纨思量着多亏了陈斯远帮衬,不然她与贾兰还不知如何将此事遮掩过去呢。心下便思量着总不好平白使唤人,于是寻了素云道:“可记得远兄弟是哪一日的生儿?”


    素云道:“好似是五月里。”


    李纨颔首道:“回头儿将我那端砚包起来,待远兄弟生儿送做贺礼。”


    素云眨眨眼,心下自是纳罕不已。那一方端砚乃是前宋之物,自家奶奶嫁过来时算作陪嫁,珠大爷在世时便视若珍宝,素日里都不敢使用,不想如今自家奶奶竟要送与远大爷?


    有道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丫鬟,素云虽心下存疑,却赶忙应下。


    李纨则攥着帕子心下暗自计较,那身外之物足够花用就好,再多也是无用。若用身外之物换得兰儿来日能出息,便是散尽家财又有何妨?


    只盼着近朱者赤,来日兰儿也能学着远兄弟那般出类拔萃就好了。


    ……………………………………………………


    却说陈斯远无事一身轻,自稻香村出来信步而行。因两日没见宝姐姐,陈斯远心下自是想的,遥遥又瞧见潇湘馆与缀锦楼,他心下又想起了林妹妹与表姐来。


    于是忽而自嘲一笑,暗道还是此时好,若换在前一世,他这般三心二意,只怕早被人挂起来用吐沫星子淹死了。


    此时他才转过蓼风轩,正思量间忽而便听自藕香榭里传来熟悉的声音道:“你这两日总寻大嫂子,可是有事儿?”


    陈斯远停步看将过去,便见那曲折竹桥尽头,一袭素净身影俏生生立在藕香榭门前。面上娴静,一双水杏眼似笑非笑,阳光泼洒下来,廊檐遮了半数,余下的半数刚好照在其身前金璎珞上,晃得金灿灿一片,于是那素净里便多了几分光彩。


    仔细端详,又见宝姐姐面上那娴静里藏着几分宜嗔宜喜,端地一副小儿女情状。陈斯远莞尔,移步过来,顺势与宝姐姐进了藕香榭。


    此时业已仲春,为免日头晒到水榭中人儿,那四下便垂了竹帘。内中只莺儿一个摆弄着络子,见了陈斯远笑着起身一福,又极为识趣地往游廊里偏腿坐下,一边打络子一边望风。


    陈斯远便道:“只宝妹妹自个儿?”


    宝姐姐落座道:“先前三妹妹、四妹妹、云丫头都在,这会子食困,都回去小憩去了。”宝姐姐没说的是,若不是莺儿扫听得陈斯远来了稻香村,宝姐姐这会子也回蘅芜苑去了。


    陈斯远笑着颔首,道:“大嫂子那兄长来者不善,妹妹也知我那膠乳营生多亏了大嫂子帮衬,于情于理我都要援手一二。”


    “原来如此,”风吹帘动,宝姐姐捋了捋鬓间吹过来的发丝,不禁纳罕道:“我却不知大嫂子竟然这般有钱。”


    陈斯远笑着嘀咕道:“妹妹怕是忘了那国子监监照,每份一两七钱,每年八十多万份,李祭酒不贪不占,单是这监照分润每年就是几万银子。当日两家联姻,一则改换门庭,二则……未尝没有觊觎大嫂子陪嫁之意。”


    宝钗这才恍然点点头,与陈斯远目光一触,面上便有些欲言又止。


    陈斯远道:“那日我走的匆忙,妹妹与姨太太是如何说的?”


    宝姐姐笑道:“还能如何说?只说心下厌烦了那金玉良缘,道了一番委屈,又说早有你那法子,如今也不用我服了冷香丸去与宝兄弟往来。妈妈为难一番,到底还是应了……说是来日寻了姨妈问个清楚,若还是推诿,那便由着我自个儿另寻旁人。”


    陈斯远便故作不耐道:“姨太太何必明知故问?太太如今什么心思谁人不知?不过是想着娘娘来日晋了贵妃,宝玉便成了国舅老爷,自是要选一桩门当户对的姻缘。先前那劳什子金玉良缘,自是能推诿便推诿了。”


    宝姐姐便反过来劝说道:“你也不用急,左右不过月余光景。待妈妈失望而归,她往后自然也就不管着我了。”


    因心下亲近,宝姐姐不自查地探手轻推了陈斯远两下,陈斯远顺势便擒了柔荑,蹙眉说道:“这般行事实在不爽利,若依着我,我径直登门寻姨太太说个分明就是了。”


    宝姐姐便嗔怪道:“偏你每回见了我都急躁,也不知急躁个什么劲儿。”


    陈斯远眨眨眼,低声道:“自是急着抱得美人归。”


    宝姐姐顿时俏脸泛红,又嗔道:“也不差这些时日……你有这心思,莫不如潜心攻读。我见你又是忙碌营生,又是四下帮衬,这几月只怕功课都荒废了。”


    陈斯远叫屈道:“我自有凌云志,只是受不得那清流苦日子,这才想着入仕前凭着能为赚够银钱……不然来日总不能叫宝妹妹随着我过苦日子吧?”


    宝钗心下熨帖,口上却道:“你只管经济仕途,家中自有我来打理。我虽比不得你有陶朱之能,可自问也能谨守家业……还有那百草堂,一年下来总有个万余两银子,怎么还不够花用的?”


    陈斯远笑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那百草堂全靠着秘药维系,说不得哪一日方子外泄,那营生就无以为继了呢。”


    宝姐姐一琢磨也是,转念一想,便是那营生无以为继了,总能赚个几万两银子出来,再如何也够一辈子嚼裹了。抬眼观量陈斯远,心下不禁暗忖,他赚这般多银钱,是想着养狐媚子吧?


    宝姐姐虽心下吃味,却只当寻常。这世道本就如此,圣人三宫六院,大户人家妻妾成群,有能为的男子本就该多吃多占。便说此时,也就是陈斯远寄居荣国府,将那一杆子没起子的挡在了门外。若换个地方,那要将自家女儿送来做妾的,只怕能踏破门槛呢。


    眼见宝姐姐不说话儿,陈斯远又道:“过几日膠乳营生铺展开来,我先请了姨太太去几回,待她心下不耐了,说不得便会打发妹妹来料理……到时咱们寻一日往金鱼池游逛游逛。”


    “嗯。”宝姐姐欣然应下。想着那良人相伴、泛舟湖上,懒散执黑白,又有丝竹悦耳,想来是极好的。


    正待说些旁的,忽而有莺儿道:“姑娘,有人来了。”


    宝姐姐一怔,赶忙交代道:“你得空也往潇湘馆走一遭,紫鹃说这两日林妹妹犯了心思,见天对着一册书稿发怔,我去问了几回她都不说。”


    陈斯远暗忖,那书稿莫非便是浮生若梦?这是自个儿造的孽啊。


    当下赶忙应下,宝姐姐起身,见其还扯着自个儿的手,便略略回握了下,劝慰道:“咱们都好好儿的,左右月余光景,也不差这几日了。”


    陈斯远这才撒开手,起身目送宝姐姐与莺儿自游廊往蘅芜苑而去。


    须臾又有一群婆子叽叽喳喳往这边厢而来,陈斯远掩身其中,待婆子们行得远了,这才起身施施然回返清堂茅舍。


    入得内中,却见个面生的小丫鬟正扯着红玉说话儿,好半晌待红玉送过那小丫鬟,回来才笑着道:“方才是怡红院的佳惠,与芸香一般年纪,早先与我同在绮霰斋房外伺候。因我照拂了她两回,这丫头便记在心里。这几日宝二爷不在怡红院,她得了空便来寻我说话儿。”


    佳惠?陈斯远思量半晌也不曾想起红楼中有这个丫鬟。当下也不在意,略略小憩,想起宝姐姐的话儿,便往书房里研读起来。


    宝姐姐说的没错,这银钱都是虚的,来日若无官身庇护,一场无妄之灾便能让一切成空。


    ……………………………………………………


    待转过天来,陈斯远一早儿往燕平王府走了一遭,将那一万两的银票奉上,丁道隆便送了个腰牌来,说是来日凭此腰牌往王府内行走。


    陈斯远应下,回得荣国府又将腰牌送去了稻香村。因这日荣国府要宴请李崇明,二人便略略说了几句,陈斯远便告辞而去。


    那李纨得了腰牌自是心下松了口气,待巳时过半,前头便有婆子来回话,说是李崇明业已到了,这会子正在老爷外书房叙话。


    因稻香村在大观园里,不好请李崇明来,李纨领了贾兰便往前头向南大厅而去。到得内中等了半晌,这才有素云引了气哼哼的李崇明进得大厅里。


    李纨赶忙来迎,见其气恼,不禁纳罕道:“哥哥这是怎地了?”


    李崇明恼道:“你那公公实在无礼!我不过是一时想不起典故出处,他竟说我不学无术!”


    李纨顿时揪心,这公公贾政素来方正,最见不得不学无术之辈;偏生兄长李崇明正是那起子不学无术的,这二人撞在一处,可不就要不欢而散?


    还不待李纨劝说,李崇明就道:“他不过是蒙祖荫方才得了官身,我父亲可是前国子监祭酒!”言外之意,贾政哪儿来的脸面说他不学无术的?


    李纨愈发愁苦,这劝慰的话儿都不知该如何言说。正心焦之际,忽听得后门一声阔朗笑声,旋即便有陈斯远道:“李兄恕罪,兄弟才知李兄登门,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


    李崇明眨眨眼,面上顿时欢喜起来,道:“诶呀,枢良贤弟!”说话间竟撇下李纨,两步上前扯了陈斯远的手叫屈道:“贤弟来的正好,你说说天下间可有这般道理?”


    陈斯远笑着道:“不急,大嫂子可将好消息告知李兄了?”


    “什么好消息?莫非是——”


    见陈斯远朝着自个儿颔首,李纨便从袖笼里寻了腰牌出来,递过去道:“还是一早儿远兄弟送来的,说是凭此物出入王府。”


    那李崇明劈手夺将过来,顿时视若珍宝一般捧在手中,待观量半晌方才回过神来道:“诶呀,劳烦枢良贤弟奔走。”


    “诶?李兄这就见外了。”


    李崇明哈哈一笑,扭头又看向李纨,绝口不提方才的龃龉,只感叹道:“妹妹也是,这等大事儿怎地不写信先与我商议了?”


    “这——”李纨心道,她只想送瘟神,余下都是陈斯远操办的,又何曾想过旁的?


    那陈斯远便转圜道:“大嫂子也是一片好心,只是略有不周全,李兄又何必计较?来来来,咱们兄弟坐下说话儿。”


    李崇明故作嗔怪着与李纨道了声‘你啊’,又探手揉了揉贾兰的小脑袋,便欢快地随着陈斯远落座。


    说来也奇,这半晌光景就听那李崇明眉飞色舞说起过往来,陈斯远或是感叹,或是惊奇,时而捧上两句,竟捧得李崇明愈发开怀。


    李纨看在眼里,心下暗自舒了口气。心道亏得远兄弟能说会道,不然方才还不知如何遮掩过去呢。


    过得一会子,大丫鬟琥珀前来,道:“老太太请李大爷过去相见。”


    当日贾珠、李纨的婚事,乃是贾母一力主张,便是贾珠过世后,也是贾母做主给李纨每月多添了十两银子的月例。说白了,错非贾母照拂,只怕李纨早就被那王夫人给生生怄死了。


    李崇明时常听李守中念叨,自是知晓不可怠慢了这位老夫人,当下别过陈斯远,紧忙与李纨母子一道儿往荣庆堂而去。


    此番厮见倒也顺遂,只是过后宴席上又出了事端。


    王夫人因照看宝玉离不得房,贾政鄙夷李崇明不学无术,竟寻了个由头离府而去。这李崇明又是二房的姻亲,大老爷自不会上赶着来相见,因是只小一辈的贾琏,与隔房的姻亲陈斯远作陪。


    那李崇明虽是个没本事的,脾气却不小,当场就变了脸色。便是陈斯远与贾琏妙语连珠,那李崇明也略略吃用了几杯,便推说来日要去王府入职,随即拂袖而去。


    陈斯远此时也不知如何劝说了,只与贾琏一道儿将其送出府外。那李崇明临别之际扭头瞧了一眼荣国府额匾,潦草一拱手扭身便走,大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意。


    这般不欢而散,便是李纨也挂不住脸面,错非众人都瞧着,只怕便要哭出声儿来。贾母自然也心下不快,待戏班子撤了,便独留了李纨说了半晌。


    陈斯远暗忖,大抵是一番宽慰的话,除此之外老太太还能做什么?


    一边厢是最得意的小儿子,一边厢则是自个儿选中的孙媳妇,手心手背都是肉,除了和稀泥别无他法。


    李纨如何,陈斯远不得而知,只过后两日贾兰来清堂茅舍读书时,陈斯远见其小小年纪愁眉不展,便知李纨过后定是哭过了一场。


    又见贾兰时而分神思量,陈斯远生怕这孩子想不开,便出言道:“兰哥儿可是心下憋闷?”


    贾兰蹙眉道:“我只恨自个儿年弱无力。”


    陈斯远道:“若你年富力强又待如何?”


    贾兰咬了咬牙,面上闪过一股子狠戾劲儿,却没说话儿。


    易地而处,若是自个儿母亲遭了这般苛待,以陈斯远的脾气,只怕也要将这荣国府掀个底儿朝天!


    陈斯远便行过来拍了拍贾兰肩头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贾兰抬首与其对视一眼,这才郑重点头道:“多谢远叔教导,我知道了。”


    言罢,贾兰捧起书卷摇头晃脑读将起来。陈斯远观量两眼,心下不禁暗忖,也是因着这般,贾兰方才会奋发图强吧?那后四十回中,此子重振贾家门楣也在情理之中。


    ……………………………………………………


    倏忽几日,陈斯远亲自送了李崇明去了趟燕平王府;


    转头寻了内府造办处仔细甄选,到底给晴雯选了一样可心的贺礼;又吩咐新宅管事儿寻个妥帖的老先生,料想过几日便能寻见;


    另则膠乳营生操持起来,起先那薛姨妈还兴致颇高,随着陈斯远往来了几回。陈斯远多坏啊?这货故意将繁杂庶务丢给薛姨妈处置,那薛姨妈强打精神处置了两回,待第三回就怕了。


    眼见陈斯远又来相请,顿时苦着脸儿道:“我连家中营生都不曾打理清楚,哪里处置得了这般繁杂庶务?”


    陈斯远蹙眉道:“如今新才开张,庶务难免繁冗。且姨太太也有股子在其中,怎能做了甩手掌柜?”


    薛姨妈心下畏难,推脱道:“远哥儿也不是外人,你寻人处置了,只过后与我言语一声儿就好。”


    陈斯远本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此时哪里肯?当下又是不依不饶了一番。那薛姨妈无法,只得道:“那账目我也瞧不分明,我家账目素来都是宝钗打理……要不,明日让宝钗去?”


    宝姐姐心下欢喜,面上却娴静一片。


    陈斯远却为难道:“这——”瞧了眼宝姐姐,道:“宝妹妹这般抛头露面,只怕不大好。”


    这二人扮得真,薛姨妈全然没瞧出来二人早有预谋,见此赶忙道:“这有何难?各家女眷出行,戴了那帷帽遮掩,自然不怕被浮浪子瞧了去。”


    陈斯远这才不情不愿应下,道:“也好,那我明日一早来接宝妹妹。”


    宝钗紧忙起身一福,道:“有劳远大哥了。”


    陈斯远拱手还礼,道:“宝妹妹客气了。”


    这二人行止别无错漏,偏落在薛姨妈眼中说不出的别扭,奈何仔细思量却又寻不出别扭在何处。


    待陈斯远告辞而去,薛姨妈便只当方才是自个儿多心了。


    转过天来,薛姨妈早早预备了四个小厮随行,又有莺儿看顾着,薛姨妈以为万无一失,便放下心来任凭宝姐姐乘车随着陈斯远而去。


    这去时路上自是平安无事,到得地方,四个小厮不好入内,只在外间守候。宝姐姐与莺儿一道儿进得内中,那陈斯远回身便丢给莺儿一枚银稞子,低声吩咐道:“好生遮掩过去,过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还不待莺儿反应过来,陈斯远便扯了宝姐姐往后头行去。莺儿追了两步,眼见二人自后门上了另一辆马车,低头一瞧手中乃是一枚二两的银稞子。


    心下略略纠结,莺儿转瞬便释然,暗忖左右自家姑娘早就属意那远大爷,过门儿是迟早的事儿,自个儿非但不可拦阻,还要学那红娘往来沟通……如此,又何必理会那二人往哪儿去了?


    当下乐滋滋将银子收好,寻了椅子落座,又扮起了副小姐。一会子假传宝钗之命去买了糕点,一会子又吩咐小厮去买了食盒来,她自个儿翘着小脚吃用着,优哉游哉说不出的惬意。


    ……………………………………………………


    马车辘辘而行,车中陈斯远指着外间滔滔不绝,一手扯了那柔荑轻轻揉搓。宝姐姐虽早就与其有此亲昵之举,可如同现今这般逼仄马车里肩并着肩、腿儿挨着腿儿的,还是头一回。这心下,自然难免羞怯。


    宝姐姐今儿个穿了一身儿赭石镶边浅金五彩撒花缎面对襟褙子,内衬白色交领中衣,下着牙黄长裙。髻插珠钗,鬓贴一大一小两朵宫花,粉面略施粉黛,瞧着果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陈斯远又非吴下阿蒙,虽心下早就异样,却依旧侃侃而谈,只擒了其柔荑,时不时与宝姐姐两相对视。


    那宝姐姐初时自是忐忑了一番,待出了外城,隔窗眼见街市繁华,叫卖声不绝,加之陈斯远发乎情、止乎礼,这心绪自是逐渐平复下来,便随着陈斯远一道儿往外边观量。


    待瞥见外间一对璧人一前一后而行,那男子时不时回首观量,女子羞答答垂首而行,宝姐姐顿时会心一笑。心下自然想着若自个儿与陈斯远托身寻常人家,会不会也这般欲盖弥彰地往街上游逛?


    恰此时陈斯远回首,宝姐姐便遮掩道:“你也是够坏的,我妈妈这两回叫苦连天,夜里说梦话都在叫苦呢。”


    陈斯远笑着道:“情非得已啊,错非如此,姨太太又怎会放任宝妹妹出来?”


    宝姐姐思量了下,正待说话儿,陈斯远便紧了紧手中柔荑,道:“我这几日除了忙着各项庶务,余下光景可都在闷头读书。只盼着来日金榜题名,也好将宝妹妹迎进门来。”


    宝钗嗔道:“我又不曾说什么,莫非你道我满心都是‘停机德’不成?”


    宝姐姐生得好,本就是‘任是无情也动人’,这会子嗔怪起来,丹唇微拢,自是别有一番风情,饶是陈斯远见惯了好颜色,这会子也难免略略失神。


    见其如此,宝姐姐笑着别过头去,低声嘀咕了一句‘呆子’。


    陈斯远干脆学了两声猪叫,惹得宝姐姐啼笑皆非,道:“你自比猪刚鬣,莫非我是那孙猴子不成?”


    陈斯远笑道:“不拘妹妹是谁,我只管背回去就算。”


    此言一出,宝姐姐一颗心都快化了,抬眼瞧了眼他,恰此时马车颠簸,便顺势偎在其肩头。温香软玉在怀,陈斯远自然心下痒痒。错非情知宝钗性情,不好效那登徒子,陈斯远又怎肯‘藏器于身’?


    内中静谧,一时无声。宝姐姐扭头观量着外间街市倒退而去,忽而笑着道:“不知为何,这会子又不想去金鱼池了。”


    陈斯远心下一动,忽而瞥见前头有一间成衣铺子,便吩咐车夫靠边停下。旋即在宝姐姐不解的目光中跳下马车,须臾钻进成衣铺子里,过得半晌又提了个包袱回转。


    迎着宝姐姐纳罕的目光,陈斯远铺展开包袱,便见内中是一套寻常细布衣裳。陈斯远笑着道:“金鱼池何时都能游逛,宝妹妹既不想去,那咱们不若学了方才那一对小儿女,也往这街市上游逛游逛?”


    宝姐姐十几年来一向循规蹈矩,闻言本能觉着不妥,偏生心下又跃跃欲试。还不待其言语,陈斯远便将窗帘撂下,起身跳下马车,随即方才在外间道:“妹妹快些换衣裳,我见前头有打把势卖艺的,哟,瞧着好似有演戏法的呢。”


    宝姐姐捧着衣裳怔了怔,忽而一咬下唇,心道出都出来了,何不陪他疯顽一场?


    拿定心思,便窸窸窣窣换了衣裳。须臾挑开帘栊,陈斯远抬眼便见宝姐姐布裙荆钗、以帕包头,面上也不知如何弄的,竟画了半边脸的暗红胎记来。


    正纳罕间,那宝姐姐踩凳落地,到得其近前屈身一福,低眉顺眼道:“相公。”


    陈斯远眨眨眼,霎时间戏精上身,轻咳一声拱手还礼道:“娘子,这就随为夫走吧。”


    宝姐姐笑着应下,抬手便递了帕子来。此时夫妻两个游逛,自是不好挽臂拉扯,或是用红绳相牵,或是一前一后行走。


    此间哪里去寻红绳?便只好以帕子替代。当下二人一并扯了帕子,陈斯远在前,宝姐姐略略缀后一步,便朝着前头那热闹所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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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最近来了只小弱鸡,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还写一笔歪歪扭扭的毛笔字,这谁让入的职? 报告少卿,叶芝就是个走后门的,而且还是那种最不要脸的。 怎么个不要脸? 世子爷裴景宁发现自己最近很不对劲,目光时不时落在那小人儿身上! 大人,小的们不懂啊!你再不把叶芝一脚踹开,大理寺少卿就要变成她的啦! 这样吗?裴景宁摸着下巴,好像也不错! 老天爷,世子爷吃错药了?

孔方世界

我在冥府直播精神分裂后爆红了

冥府大火的恐怖游戏空降了一位新人玩家,一看就是个脆弱短命的小白兔。 看着刚开局精神值就狂降的陶奈,鬼观众:这样的小白兔在副本里活不过一天。 下一秒,还在瑟瑟发抖的陶奈的精神值忽然暴涨,把恶鬼NPC耍的团团转,直接逃出生天。 第一个副本结束,陶奈不单没狗带,还成为了该副本NPC里所有恶鬼信奉的神明。 鬼观众们:这只是D级副本,小白兔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但是接着每个副本,陶奈的操作一波比一波逆天,把反转玩出天际。 《天山殡仪馆》副本中,数名活尸围剿陶奈把她逼到绝境,原本被吓到发抖的小白兔忽然战斗值暴涨,把那些活尸通通踩在脚下:要么臣服于我,要么灰飞烟灭。 《幻爱之城》副本中,妖孽迷人的海妖把陶奈圈在怀里,见她为自己沦陷,刚刚露出嗜血的獠牙,却被怀中的少女来了个黑虎掏心:这招骗骗小女生还行,姐不吃这一套。 …… 眼看着陶奈搞崩了一个又一个副本,征服了一波又一波恶鬼成为她的信徒,鬼观众们:陶神,你还有多少面是我们没有见过的?

顶级玩家她在新手副本里当疯批

新人顾无言,被所谓的家人坑进高级副本。 她愤怒,她跃跃欲试。 然而,每个新手玩家都会觉醒的天赋技能,顾无言没有,每个新手都会有的新手大礼包,顾无言没有。 被坑进游戏,还被游戏不公对待,顾无言直接开始发大疯。 但她突然记起,原来她已经不是什么新手玩家,她早已通关所有副本! 这一次,顾无言的目标不再是通关,而是干掉大boss毁掉一个个副本,开启她在副本里的发疯人生。 至此,副本里的NPC瑟瑟发抖,玩家胆战心惊。 开始:对于她这位‘新手’,老玩家们个个嫌弃,身怕拖后腿被连累,结果发现所谓的新人战斗力这么强就算了,随手一件道具都是高级道具,到底谁才是新人? 最后:这是个疯子,见到请远离!

拉马克游戏

《拉马克游戏》 曲芸睁开眼,只见一间密室里十个陌生人,人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接着便因为拉马克游戏的诡异规则发展成赌上性命的战斗,正当进境顺遂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接连不断的阴谋险境 且看拉马克游戏层层诡局中天才少女如何从容设局破局,张张心理侧写分解面面人性嘴脸。 带好你的脑子,享受一场思维风暴吧。 女主高智冷血,甜宠小伙伴,无男主,智斗爽文,披着无限流外皮的伪本格推理(严重烧脑预警)。

玄门小师妹开播!全网打赏过亿

毕业即失业,詹丢丢为了糊口,只好当起了主播。 一开播就碰上杀妻还装深情的渣男。 渣男:主播,帮我找找我妻子在哪,求求你! 詹丢丢:在你身后。 “主播,帮我算下我这个女朋友和我的缘分深吗?” “缘分挺深的,是你太奶的闺蜜。” “主播,我什么时候能继承我爹的家产?” “快了,等你爹走了,你就可以继承你爹的债务。” 直到有一天,盛城大佬盛况景出现在了直播间,巨额打赏让詹丢丢帮他改运。 詹丢丢看着打赏眼睛都笑弯了。 谁知给大佬改完运后,收到了盛况景送来的限量版高定婚服。 詹丢丢:??? 只说改运,没说结婚啊?结婚那是另外的价钱! 盛况景直接汇款百亿:够不够? 詹丢丢:够够够!

病弱美人在惊悚游戏掉马

当荆棘游戏降临,就连视力不佳,约等于瞎的江莱都没能逃过,被系统绑定,进入了游戏世界。 江莱立刻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天兆大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血月之下,江莱逃,怪物追。 “亲,在荆棘游戏之中获取足够的积分,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哦。”系统循循善诱。 为了重见光明,江莱一个转身,开始追着怪物杀。于是乎,荆棘游戏的各个副本出现了一个一边摇头念着大凶,一边不停收割怪物的女人。 后来,怪物大老远看到江莱…… “兄弟们快跑啊!大凶来了!”追着怪物砍的江莱猛然停下脚步。大凶竟是我自己? !怪不得……每一次鬼都是一副见了我的样子。

旁门女仙

(本文无男主,诸天万界修仙流)异界神真今旁门,重又修得不死身。 机缘巧合登天途,端坐重云看大千。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蜀山世界开始的。 。。。。。

花朝锦官君莫知

脱线版: 花朝:十六殿下,你缺侍女吗? 锦官:不缺,我缺一夫人! 花朝:……小人告退…… 锦官:我让你走了吗? 花朝:夫人一角,恕难胜任,殿下您还是另寻高人吧! 锦官:无碍,我可以教你! 正经版: 花朝:有些事情,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那些,都被我咬碎了混着眼泪和委屈咽进了肚里,永无见天之日。喜欢你,终将成为了秘密。 锦官:也许永远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陪我看万千繁花人间百态。因为那人,被我亲手送进了地狱,永无轮回之期。对不起,没能好好守护你。 三世情缘,两世暗恋,最后一世,究竟谁才是谁的劫难?花朝锦官,谁心知肚明故意闭嘴不谈,谁又痴痴纠缠最后互相亏欠?

堕仙乱

苏依一觉醒来竟变成了具骸骨,凝肉身、入仙界、抗堕仙……她引动风云破境解秘。 夲以为抢了琼华神君的神骨是巧合,却不知命运早已将她卷入万万年的爱恨漩涡,失落的心该就此沉沦,还是奋起反击?

魔帝仙妻

天帝小女医术精湛、修为高深、为天界击退魔界护的六界安宁,不料自遇到一小魔头与他成亲后却被他一剑穿心而亡。 后来,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内他一直在等她回来。 万年后…… 两人站在若水崖上 女子一身戎装提剑刺向男子 “我两位姐姐,伯父的命谁来偿?” 又刺一剑,“我师姐在你魔军大营受尽屈辱惨死,谁又来偿命?” 男子看着眼前满脸泪水的女子,跪坐在地上,闭眼流下悔恨的泪水,“既然你这么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正当他准备受死时,一股温热喷到他的脸上,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人,红着双眸“你疯了吗?” …… 五十六万年后,玉栎抱着气息奄奄的楚炳浅浅一笑看着下面乌泱泱的神仙魔妖人鬼淡淡道:“这六界容不下我,你曾经说过的生死相依,今日我便随你一道去吧……”说完,捏碎自己的神元。 玉栎看着大惊失色的哥哥笑着用密音术道:“哥,带着我的心,好好替我活着。”

被贬下凡后开启动物副本

不就是被贬下凡吗?谁没历过劫啊?初时,作为一个仙二代,我很傲气……我没想到,下凡以后,失去人脉,本想在人间谈一场甜甜恋爱的我,却连人都做不了……这是仙侠版的变形记吧! 就等着我这个仙二代入瓮了!转世开局先是一朵花,再世是一只熊……低开疯走,我不知道事情还会往什么疯癫的方向发展……

火爆女君的修仙路

逆风派是天元大陆最顶级的修真门派之一,是四门八宗十二城中排名第六。 逆风派人才倍出,风云人物多如牛毛,其中便以男修顾骄阳最为出名。顾骄阳英俊绝论,出身名门,不但是炼器师,还拥有先天阳火,是所有女修梦寐以求的道侣人选。 与顾骄阳齐名的是散修界的凌双馨,身世神秘,深不可测,帝江巫祖旗一出,风云变色,鲜有败绩。与顾骄阳并称天元四骄之一。 天元双姝叶曙光,玉紫英,无不是天下男修的梦中情人。 别鸡冻,惊艳绝论的他们,并非本文主角。 本文讲述的是另一个天元异类,叶晨曦。 这个天元异类既无过人美貌,又无过人家世,却以好战而闻名。此人喜爱拿绣花鞋砸人,拿菜刀砍人而闻名。叶晨曦的名气一度盖过顾骄阳。一手捏着只绣花鞋,一手扛着把乌油油的菜刀,一只黑漆漆的乌鸦为灵兽,坐驾是一头肥头大耳的大黑猪。 天元双骄之一的凌双馨是其义兄,天元双姝一个是她的族姐,一个是她的女闺蜜。至于顾骄阳,逆风派所有男弟子都在打赌,面对天子骄子又丰神俊逸的顾骄阳,叶晨曦肯定不会再拿她的绣花鞋砸人。 逆风派所有女弟子也在打赌,面对丰神俊逸又是天之骄子的顾骄阳,叶晨曦肯定会拿她的绣花鞋抽人。

快穿之这个愿望不靠谱

《快穿之这个愿望不靠谱》 新文《万界画师》求收藏求推荐 捡到一本愿望簿许下糟心愿望的郝欣无奈开启了快穿,不过有如此庞大金手指,郝欣表示分分钟改变世界。 校园欺凌?那就改变未成年保护法 人贩子拐卖?在梦中轮回受害者承受的一切痛苦吧! 重男轻女?那就改变生育性别,额,这个有点困难,不过,迟早我能改变世界!

仙道天妃

【新作:《校园驭兽女皇》连载中~】 前世,一代天女为师姐所嫉妒,被陷害与魔君有染,受刑身死; 今生,她投胎为人间一个小女婴,誓要飞升成仙! 法宝?本命飞剑一出,谁与争锋; 丹药?丹神秘传在手,凡草也能变仙丹; 绝世天才?在真仙转世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只是谁能告诉她,这一世,为何她真的和那个十恶不赦的魔君纠缠不清…… 她以剑锋指他,冰冷警惕:“你……到底是谁?” 他眉梢一挑,轻笑:“你的未婚夫!” 企鹅群:

小师妹重生发癫,全宗门瑟瑟发抖

前世,司南笙为女主寻灵宝,送灵根,献修为,死无葬身之地 司南笙重活一世才明白,自己是修仙文中的炮灰,为了女主一茬茬被割韭菜做贡献。 不甘心!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就一起完蛋吧 她毁灵根,断经脉,与师门断绝关系,转身拜前师父的死对头为师。 先女主一步抢夺机缘,气得前宗门七窍升天。 从此,司南笙成了新宗门的小师妹,重塑灵根,重修经脉,带新师兄们卷成绝世天才。 新宗门把她宠成眼珠子,众师兄被她带的作天作地,疯狂发癫,疯狂卷。 各宗宗主每天都在想着把她抢回去当亲传,各宗亲传追着喊小师妹,想把她偷回去。 各种大腿送上门让她抱,最后,她成了他们的大腿。 清冷孤傲的尊主揪住想跑路的小崽子:“带你悟道、夺宝,带你打天道,怎么?用完就打算扔?” 司南笙:“尊主大人别胡说,我还小,没用过。” 最强大腿诸天万界天道:“小南笙,你那方世界天道不是好东西,揍他丫的。” 原师门想要挽回,司南笙:丑拒,莫挨老子!

女配修仙中

天巫族神女寂璃穿成了修仙世界里角布村普普通通的三岁小娃娃,还是个女配。 本以为要过上朴素的种田生活,谁知修仙界来收徒,天灵根的五岁小寂璃震惊四座。 寂璃由此步入修仙界,在女主的光环下努力修仙。仙道缥缈,数年后,她是道门万道宗天才弟子,亦是仙道至尊。

穿成修仙界女纨绔

她来了,她来了,她骑着粉红小猪追来了。 倪思珠,倪家二小姐,一个让人闻风色变虎躯一震的名字,从小就是混世魔王,可谓凌风城一大毒瘤。 身为毒瘤,就要有做毒瘤了自觉。 那就是吃喝玩乐要样样精通,还要有一个腰粗的靠山——城主爹爹。 突然有一天这位二小姐吃错药般变了性子,开始勤学苦练起来…… ———— 生活在大姐倪思凤天才光芒下的珠珠表示,她就想紧紧抱住姐姐的大腿,然而命运弄人…… 可现实却逼着她只能不停地修炼,不停地修炼……于是乎,终于让她从凌风城小毒瘤变成天元大陆乃至整个九州的大毒瘤。 这能是她的错吗? 不正经修仙文,本书女主无cp

炮灰只想修仙

重活一世,顾盼惜凭借着对剧情的了解,护家族,救朋友,虐敌人,得所爱,打破剧情桎梏,再踏仙途。

长生从御妖开始

一开始,程沄以为自己走的是真假千金争斗文,直到那个真千金舔着脸追着她。 “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再接着,程沄以为走的是传统御妖文,一身正气,誓做天楚最强御妖师! !在她这,每一只妖都有自己的名字!!直到捡到一条小白龙。傲娇造作,单纯可爱,白切黑腹黑大佬,全给他一条龙演完了。 你敢信,他说他是妖族少主?一妖在手,天下我有!!P啦,你是妖族少主,那我是什么? ……本文轻松/微喜剧/半正统/御妖文,剧情流,热血青春,配角多姿。 有你熟悉的天楚大陆。完结文请入仙侠文《一渡升仙》、《一昭升仙》、古言《仵言》、《国公小姐她有剧本》。 ……书群Q:483149692(唯正版订阅可入)

废材逆袭:邪妃宠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