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很抱歉，虽然这时候我好像应该做出很惊恐，秘密被发现的表情……不过……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叶森眨了眨眼：“呃，宝儿小姐，在我回答问题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什么是‘灵’？”


    “现实世界的自然灵和徘徊的亡魂，简单来讲就是你们普通人口中的幽灵。”宝儿晃了晃手中的药剂瓶：“他们在提到你的时候都表现得相当恐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不可能是怕我把他们吃掉吧？“叶森苦笑道。


    “答对了，它们还真的是怕被你吃掉。”


    宝儿在放下手中的药剂，开始仔细打量着叶森，最后甚至起身围在叶森身边，嗅着他身体各个角落的味道。


    叶森对宝儿的行为真的有点哭笑不得：“那个……宝儿小姐？咱们在这孤男寡女的，您这样被别人看见了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没有我的允许没人能打开那扇门。”


    片刻之后，宝儿离开叶森的身边，她看着天花板长舒了一口气道：“非常浓厚的食欲，再加上残余的拓荒者途径魔药气息，这两者加在一起让我觉得那些低级的灵会怕你好像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


    她回到座位，翘着二郎腿一脸认真的看着叶森道：“说实话，如果不考虑其它东西，但从增强实力这一点出发，食神教会可比黑夜女神教会更适合你。”


    “我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食神教会的主教会想方设法的将你拉入他们教会了。”


    有那么一瞬间，叶森还以为自己体内仍然蕴含着拓荒者途径魔药的事情被发现了，但宝儿那双清澈的眼睛和毫无防备的动作让他知道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残留的魔药气息……应该是莫姆暗地里做了些什么。


    叶森头一次觉得身体里面住着一位神灵似乎是一件蛮不错的事情。


    他摊摊手，无奈道：“如果不是他们的魔药实在是太恶心，行动方式有些过激，我还真的有点动心。”


    “嗯……”宝儿用手指点着下巴：“其实拓荒者途径后续的魔药和其它22条途径有些不太一样。算了，这不是今天的重点！


    新来的，既然你已经选择加入值夜者小队，我就不再重复成为非凡者的危险性。目前我们教会掌握着三条途径，分别是不眠者、收尸人、占卜家这三条途径，并且只有第一条途径才有着完整的魔药配方。


    你决定好选择哪条途径了吗？”


    和队长一样，感觉高序列的非凡者对于成为非凡者的危险性都有着很高的重视。


    叶森眉头微微一皱，他问道：“宝儿小姐，能详细说说这三条途径的区别吗？”


    “不眠者……”


    就在宝儿准备向叶森说明时，桌面上的药剂突然开始沸腾。


    宝儿顿时一惊，大喊一声：“午饭！”之后，赶忙拿出各种草药与工具，开始处理手中的药剂。


    “没时间和你解释了，你右手边的书架最右下角有一本关于这三条途径基本信息的手记，你自己去翻翻看吧，我现在没时间了！”宝儿匆忙道。


    叶森的嘴角抽了抽，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面前的这位女士刚刚好像管她手中那瓶绿油油的玩意叫午饭？


    “那个，需要我……”叶森本来准备先帮宝儿处理一下爆沸的药剂瓶，脑海中却传来了莫姆的声音。


    “药剂瓶的爆沸是我在操控，你现在先去书柜左下角找到那本手记，顺便把手记上方的那张羊皮纸抽出来，后面那个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叶森微微有些惊讶，要知道从刚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莫姆除了能利用神灵的位格帮他阻挡一些让人头痛的污染以外，最多也只能占据他的身体强使用一些力量。


    而且每次使用之后叶森至少要在床上躺一个星期。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可以操纵外界的物质了？


    将这些念头埋藏在心底，叶森向宝儿道了一声“小心”后，快步走向右手边的书架。


    书架看起来相当老旧，不过依然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总体给人的感觉和办公室里的沙发还有茶几差不多。


    一个字，贵！


    “左下角……左下角……有了！”


    叶森很快找到了宝儿口中的那本手记，同时也发现了莫姆说的那张羊皮纸。


    斟酌了一番之后，叶森还是选择先看看手记上的内容，若是待会宝儿问起来发现自己一问三不知的话那就有点说不清楚了。


    翻开手记的第一面，上面写着一整条不眠者途径的序列名称。


    从序列9到序列2。


    只不过不眠者途径叶森已经很熟悉了，不仅仅是因为嘉德丽雅的馈赠，他和泰伦认识一段时间后也对这条途径有了大致的了解。


    总结来说就是三个关键词，黑暗、梦境、恐惧。


    叶森目前最需要了解的是收尸者途径与占卜家途径的相关信息。


    “收尸人和占卜家都只有序列4之前的信息……也就是说若是想要顺利的成为序列2的强者，选择不眠者途径可能会更好一些吗？”


    这时叶森突然发现一个盲点，如果神之途径仅仅在序列2或者序列1之后就达到尽头……那莫姆和黑夜女神那些神明又算什么呢？


    人类永远不可能达到神的高度？


    大致了解了一番占卜家和收尸人途径的大致内容之后，叶森不禁摇了摇头。


    因为童年原因有些怕黑的他自然不会选择和尸体有关的收尸人途径，占卜家途径看起来倒是不错，但是其通篇充斥着愚弄两个字的能力让叶森心里面有些别扭。


    毕竟叶森一直认为自己的最本职的工作是给他人带来幸福的厨师，这和占卜家途径的核心差的太远了。


    还是看看羊皮纸吧。


    “嗯？战士途径……？”


    叶森眉毛一挑，为什么黑夜女神教会的地底下竟然会有记录有着明显带有战神教会特征的途径的羊皮纸？


    如果只是相关信息还好说，黑夜女神教会与战神教会水火不容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这句话反过来说就能映照这条羊皮纸在此处的原因。


    不过……叶森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这张羊皮纸上，连战士途径的魔药配方都有？


    “莫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知道书架上放着这张羊皮纸？”叶森在脑海中低声问道。


    莫姆不屑的声音马上响起：‘小子，我虽然失去了力量，但好歹还是一名神灵。发现有着战士途径气息的物品很难吗？’


    ‘你到底懂不懂神灵二字怎么写？’


    “好好好……我知道你厉害了。”叶森头痛道：“看你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我选择战士途径？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途径的非凡者不怎么厉害啊。”


    ‘唉。’


    莫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到底你是神还是我是神，战士途径往上走我感受不到任何神灵的气息！你不选战士途径选什么？选不眠者途径然后跪在黑夜女神面前求她把神位让给你吗？！'


    ‘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一条这个世界里最强的、属于我莫姆的食神途径！’


    “我懂了。”叶森恍然大悟道：“所以我必须选择一条你的力量相匹配或者互补的途径。”


    这时，宝儿看着手中的药剂瓶逐渐平静，不再莫名其妙的沸腾，着实是送了一口气。


    她喃喃道：“奇怪，明明还是原来的配方，为什么这次会出现这种情况……难不成那个老头子给我的药材是过期的？”


    歪着头端详了一会，宝儿还是放弃了深究，她扭头朝着叶森喊了一句：“新来的，若是按照教会的规定那不应该是你能看的东西，今天因为特殊情况就算是破例了。所以看完了就赶紧把手记放下。”


    叶森点了点头，将手记放回原来的地方，不过那张记载着战神途径的羊皮纸他还是决定将其给宝儿看看。


    “宝儿小姐，我已经决定好选择选择哪一条途径了。”叶森笑着说道。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成为一名占卜家？”宝儿饶有兴趣道：“收尸人和不眠者途径都要和‘灵’打交道，我看你不像是会喜欢那些灵体的人。”


    叶森点了点头：“我的确不太喜欢灵体，准确来说，我不太喜欢太黑暗的地方。不过宝儿小姐，我想选择的途径不是占卜家，而是这个。”


    说着，叶森将手中的羊皮纸放到宝儿的桌前。


    宝儿当时眉毛一挑，她捧起羊皮纸仔细阅读，随着时间的推迟她的脸色逐渐从吃惊转化为沉重，并且有着越来越严肃的趋势。


    “黑毛狒狒的肱二头肌……钻石碎屑……魔药的配方看起来不像是假的，竟然连序列五的仪式都有……”宝儿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战神已经被女神控制的小道消息竟然是真的？”


    她猛然抬头，盯着叶森的眼睛问道：“这张羊皮纸是你从哪找到的！”


    早就做好准备的叶森对宝儿的质问丝毫不慌，他装出一脸迷茫的表情说道：“就在手记的上面啊，我在拿手记的时候不小心把它弄掉了，打开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条我不知道的途径。”


    “不过，”叶森挠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总感觉这应该最适合我的途径。嗯……这个不能选吗？”


    ‘冥冥之中……是了，泰伦跟我说过，这小子的灵感很高。’宝儿思索着。


    皱着眉头，宝儿将羊皮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也不好干涉。只不过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必须先将这张羊皮纸上交给西泽主教，由他来判断这上面的信息是否属实。


    最主要是，战士途径序列9魔药的材料我这没有，必须要向上头申请才行。”


    “谢谢您。”叶森礼貌的致谢道。


    宝儿点了点头，然后从椅子上离开，很是潇洒的一把拿起桌上的药剂瓶：“走把，既然决定好了未来的道路，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待会吃完中饭后我亲自去一趟教堂。”


    推开门，叶森惊讶的发现泰伦竟然倚靠在门旁边，一脸淡定的抽着雪茄。


    淡淡的烟雾从雪茄上飘出，很快消散在周围没有煤气灯照耀的黑暗之中。


    “出来了？”他问道。


    “嗯。”叶森笑了笑。


    “哪一条？”他又问。


    “顺利的话，战士吧。”叶森坦然道。


    泰伦愣了一下，随后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徒手将其熄灭后放入随身携带的雪茄盒中。


    “发生了什么？”这是他第三次发问，这次不再是看着叶森，而是盯着叶森身旁的宝儿。


    宝儿挥了挥手中的羊皮纸：“你找来的小子从书架上发现了写着战士途径魔药的羊皮纸，然后说他想走这条路。


    你说神奇不神奇，我在这里干了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书架上有这张羊皮纸。真的是见了鬼了。”


    “嗯？”宝儿突然想起什么：“今天下午不应该是周德看守查尔斯门吗，怎么是你来了。”


    泰伦还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周德说他想见识一下晚上的查尔斯门，我同意了。”


    他走到叶森身边， 拍了拍叶森的肩膀：“没事，出了事我来扛着，尽管选择你想踏足的道路。”


    啊这……叶森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觉得鼻子似乎有点发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深吸一口气，叶森沉闷道：“……谢谢。”


    看着叶森和宝儿离去的背影，泰伦双手一合，将刻画着七枚圣徽的黑铁大门紧紧关上。


    “呼。”


    看着几乎将桌子堆满的材料，泰伦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中午总算可以不用尝试宝儿的手艺了。”这个男人坐在办工桌上，看着天花板上巨大的圣徽自言自语：“就是有点对不起周德……”


    他走到书架旁边，端详着有些陈旧的书架，略微有些出神。


    泰伦记得很清楚，眼前的书架在半年前才刚刚整理过。并且这半年来几乎只有他们小队的成员轮流驻守在这里。


    就算是有教会的其他成员或者上头前来申请封印物，也不可能瞒得过小队成员的眼睛……毕竟书架和放置封印物的地方完全是两个方向。


    “叶森，你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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