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学习的日常

    星期一的上午，阿加斯再一次沉浸在读书的快乐里。


    他昨天也把大部分精力放到了书房里，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和他坐在一起吃饭的女仆，她告诉阿加斯自己叫尤来娜，是一名园丁。


    看完第140页的最后一个字，阿加斯做好书签，准备停止阅读。


    这个页码是他按照自己的阅读速度制定的，今天是星期一，他不能一整天都沉迷在书里，因为大小姐会在午餐前回来。


    看看时间，马上就要10点钟了，阿加斯整理好书架，准备去迎接大小姐回家。


    “阿加丝，你没有陪大小姐去学院吗？”阿加斯经过二楼厨房的时候，戈尔瓦先生远远问道。


    “戈尔瓦大叔，日安。是玛莎姐和婕茜姐陪主人一起去了学院，我留在家里。”阿加斯躬身道。


    “这样啊，你有好好吃饭吗，有饿到肚子吗？”戈尔瓦先生有些懊恼的说，他有些自责。


    “您不要担心，戈尔瓦大叔。我在楼下吃了很多不错的东西，虽然手艺没法和您比，但我吃的很饱，我保证。”阿加斯笑着回答。


    “真是会说话的小家伙，下次如果你留在家里，记得体前告诉我，我会为你备餐的。”戈尔瓦先生说道。


    “谢谢大叔，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跟您学习一些厨艺。”阿加斯再次躬身谢道。


    “当然可以，小家伙，现在要来点零食吗，我准备了一些。”戈尔瓦先生笑道。


    “谢谢戈尔瓦大叔，但我必须要走了，主人应该就要到家了，我要去迎接她，大叔再见。”阿加斯说完又鞠了个躬。


    “真是可靠的小家伙啊，想吃东西时就来找我。”戈尔瓦先生挥挥手。


    来到楼下的时候，阿加斯能看到几个仆人忙在各自的岗位上，身材娇小的他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阿加斯来到门口，发现管家菲莉也在。


    “你来了，阿加斯。”菲莉走到阿加斯身边，上前牵住他的手，很自然的拉着他向院子外走。


    “菲莉姐，早安。”阿加斯问好。


    “你也早安，小可爱。你是打算去迎接大小姐回家吧，让我们一起去吧。”菲莉牵着阿加斯，拇指轻柔的在阿加斯手上滑动了几下。


    “荣幸之至。”阿加斯尽量表现的得体，但还是觉得有些异样，这个女人的手实在太软了。


    菲莉很热络的和阿加斯聊着天，大门口的几个守卫忍不住多看了阿加斯两眼，想法不得而知。


    不多时，大小姐的马车驶进庄园，速度不快，远远的就能看到。


    菲莉和阿加斯停止交谈，并排站好。


    车夫不急不缓的驾着车，不同于菲莉的从容，阿加斯饱含期待的目光一直在马车上，直到马车停在门口，他才学着菲莉的样子，低头行礼。


    马车停在大门口，如果没有大小姐的允许，他是不能驾车进入大小姐的内院的。


    “杰弗瑞先生，我们就在这里下车，一路辛苦，您可以去休息了。”大小姐态度谦逊。


    “荣幸之至，艾琳小姐。”杰弗瑞先生将右手放在左胸口，行了绅士礼后，驾车离开。


    “欢迎回来，大小姐。”菲莉和一众侍卫鞠躬行礼，阿加斯有样学样。


    “嗯。”大小姐稍做回应，便带头向内宅走。


    “阿加斯，有没有想我们啊~”玛莎跑过来一把搂住了阿加斯，胡乱揉弄阿加斯的头发，满眼是笑。


    “玛莎姐，不要这么揉啊，头，头快被你玩坏掉了。”阿加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发觉挣脱不开，便随了玛莎的愿，任由她乱来了。


    大小姐步伐优雅，先行走在前面，听到玛莎和阿加斯胡闹，她嘴角上扬，无声的笑了笑。


    阿加斯不知道为何，他感觉大小姐似乎不太喜欢菲莉，但这种感觉并没有停留多久，他的注意力便被玛莎身上的香味拐跑了。


    玛莎是真的想念阿加斯了，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的宠溺了一番，这个散发着香味的女人，让阿加斯感受到了窒息般的热情。


    “玛莎姐，我快被闷死在你的胸口了。”阿加斯挣扎不开，于是求饶着说。


    女神在上，如果换一个男人，他一定会希望闷死在玛莎的怀里。


    “哦，对不起，小家伙。”玛莎闻言这才松开了发型凌乱的阿加斯。


    “好了，主人要走远了，快跟上来。”婕茜拿手捂着额头提醒了一句，对玛莎的跳脱颇为无奈。


    “说的对，阿加斯，快，我们跟上。”玛莎不再胡闹，拉着阿加斯跟了上去。


    菲莉跟在大小姐一行人身后，尽管被冷落，却十分从容淡定。


    一行人走的悠哉，相较于婕茜的冷漠，玛莎显然是看起来最开心的那个。


    阿加斯任由玛莎抓弄自己的头发，他的目光一直在大小姐身上。


    不同于人前的公主做派，回到了家的艾琳大小姐不再刻意拘束，话也变得少了起来，遇到仆人们问候，也只是“嗯”一声作答，连点头都欠奉。


    那像极了众星捧月，阿加斯见过很多类似的场面。


    但身为月，却丝毫不屑被追捧，大小姐刷新了阿加斯的认知。原来骄傲也能风姿卓越，原来孤高也能靓丽动人。


    于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她的背影触动了阿加斯的心。阿加斯看着这个善待自己的“主人”，他升起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感。


    那是挣扎后对臣服的渴望，对被她统治的幻想。


    “我的大小姐，请恕您的仆人就送您到这里，再次欢迎您回家。”一行人回到别墅，菲莉躬身行礼。


    “嗯，辛苦你了。”大小姐说完，便朝楼上走去。婕茜一言不发，紧紧跟上大小姐。


    玛莎朝着菲莉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菲莉姐，回头见。”阿加斯给菲莉鞠躬行礼。


    “回见，阿加斯。”菲莉挥挥手，面带微笑。


    阿加斯心下略有疑惑，他觉得大小姐和两个姐姐对菲莉真的有些冷漠。压下自己内心的想法，阿加斯回以微笑，然后转身跟上了玛莎。


    望着一行人的背影，菲莉最后把目光留在阿加斯的身上，她的目光柔和，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笑的就像一个喜欢弟弟的姐姐。


    一行人回到三楼，没过多久，便到了午饭的时间。戈尔瓦先生的手艺还是那么精美，让人忍不住赞叹。


    愉快的用过午餐之后，大小姐吩咐，下午2点进行体术训练。


    白云，暖阳，清风。


    大小姐带着三个贴身仆人来到庄园外的林子里，他们换了身宽松、轻便的中性衣裤，款式接近，色调以白为主，典雅靓丽。


    以精选棉麻为主材料，穿起来柔软而轻便，这样的质地有助于舒展动作，美观且舒适。


    此时阿加斯正反复搬运着一些木材。这些木材和他的腰那么粗，比他高些，但要比他重的多。


    阿加斯还做不到直接搬走这些木头，而是用拖拽的方式。玛莎和阿加斯一起，并示以阿加斯正确的搬运方式，因为动作是否标准，要大于搬运本身。


    这是一种训练，而并非一种劳作。


    “阿加斯，不要弓腰，膝盖不要内扣！”玛莎不时的监督道。


    “是！玛莎姐。”阿加斯咬牙坚持。


    看到阿加斯严格的执行着自己的命令，玛莎暗自点头，欣慰之余，又多了些欣赏。


    大小姐把阿加斯交给玛莎训练，她自己则带着婕茜在远一些的地方进行体术对练。多数时候，婕茜都在闪避着大小姐的进攻，但偶尔也能发起反击。


    她的汗早就出透了，跟上大小姐的动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婕茜可不想放弃挣扎，因为一旦被大小姐击倒，她就要承受大小姐的一些恶作剧，比如扮成精灵跳艳舞，或者被大小姐在脸上涂鸦之类。


    对婕茜来说，这样的事情真的太过羞耻了，她知道，这是大小姐特意针对她设计的恶作剧，因为自己的性格比较内向，所以才会被要求做这些奇怪的事情，如果换了玛莎，就会变成负重劈柴、倒立走路、给大小姐当坐骑之类。


    险之又险的避过大小姐的高扫腿，婕茜跃向一旁，一边退避一边调整呼吸，不停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放弃。


    大小姐则显得轻松的多，对她来说，与其说享受训练，倒不如说她是在享受调教婕茜。


    这样的训练持续了接近三个小时，阿加斯已经不知道筋疲力尽了多少次，每次力竭，玛莎就给他灌下一支绿色的药剂，阿加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药剂，喝下以后不久，便会恢复体能，同时，他也会感觉到，训练也稍微变得不那么辛苦。


    天色渐晚，霞光泛红。


    “阿加斯，快看，那真是太漂亮了”结束了训练，在回家的路上，玛莎指着夕阳说。


    “是的，我都不知道，落霞也可以这么美好。”阿加斯赞同。


    阿加斯看过无数次夕阳，但从来不曾欣赏它的美。


    目光在前面的女人和太阳之间稍作游移，阿加斯心里清楚，自己更渴望凝视眼前的人，她来之前，太阳也只不过是另一种黑暗罢了。


    尽管夕阳真的很美。


    并非是曲线太诱人，也不是背视角的那些浮想联翩。阿加斯并非一张单纯的白纸，但他此刻只想认真崇拜。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这让婕茜如释重负。她的脸上被不知名的涂料画了不少图案，能够洗掉额头上的王字，简直再好不过了。


    洗澡，休息，还有晚餐。疲惫的一天的过去，阿加斯感觉到格外的充实。


    今天的守夜不需要阿加斯，这是玛莎的提议，因为阿加斯目前还在初级学徒阶段，应该让他好好休息。


    大小姐问阿加斯的想法，在她的注视下，后者红着脸保证自己能够尽职尽责。


    大小姐对阿加斯的态度很满意，吩咐他去休息之后，她看了看婕茜，又看了看玛莎。


    然后心里想着，下午已经调戏了小婕茜，那么晚上就轮到玛莎了。


    于是，直到午夜前，大小姐的起居室里都充斥着嬉闹之声。


    婕茜无奈的摇摇头，果然，这座宅内真正高冷的就只有她自己。


    阿加斯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虽然累了一下午，但一时半会儿却睡不着。这几天他简直像是从地狱来到了天堂，他喜欢这里的一切，喜欢骄傲的大小姐，喜欢热情的玛莎，喜欢高冷的婕茜。


    还有戈尔瓦先生的厨艺也是一绝。唯一让他不理解的就是，菲莉管家似乎和大小姐合不来。想也无果，阿加斯还是决定冥想，然后睡觉。


    毕竟，按照玛莎姐的指示，明天要进行原力学徒的训练。他很快进入了冥想。


    原力似乎无处不在，对阿加斯的身体和精神进行着某种洗礼，某种强化。脚上的指环，悄无声息的涌动着，似不是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