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咒语应用

    “伐耶罗。。”阿加斯努力的聚集火元素，但无疑再一次失败了。


    这是大小姐交给他的任务，不借助明火，聚集并形成足够释放魔法的火元素，但阿加斯失败了。


    “咒语是一个信号，一个指令，它可以是固定的，但它不是绝对的。阿加斯，你明白这个道理么？”大小姐摇了摇头，打断了阿加斯野蛮的施法方式。


    “是的，主人。”阿加斯脸有些泛红，他觉得自己让大小姐失望了。


    “所以，你不能只是一味的依靠咒语。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时，不管他对你喊的多大声，你也没理由按照他的话做事。”大小姐轻轻抬手，没有任何的咒语，但她在瞬间便聚集了一团火焰。


    “这怎么可能？！这是什么魔法？”阿加斯被震惊了，他还没见过不用咒语的魔法。


    “就像人类去表述一件事，方式同样有很多，一个手势，一个眼神，或者干脆写下来也可以。阿加斯今天的任务是，不用咒语，凝聚出足够施法的火元素。玛莎，你来监督。”大小姐一挥手，火焰消失。


    “是，主人。”玛莎行礼道。


    大小姐抬抬手，示意玛莎可以开始教学了，她自己则朝着远处类似祭坛的地方去了。


    这个几千平米的魔法实验室，就是玛莎带着阿加斯看过一次的那个实验室了。只不过真正的原力魔法实验室并非那座城堡本身，而是地下的这一切。


    这里的设施齐全，墙壁、地面以及棚顶都是用原石制成的，配合特定的阵法，能达到消融魔法的作用。


    棚顶吊着一些荆棘，生命之灵含苞待放。魔法训练用的道具，以及各种各样的法阵都非次品，一切都在表明，这是原力魔法界的奢华。


    “玛莎姐，即便使用咒语，我还是无法聚集元素，如果不使用咒语，我真的可以吗？”阿加斯不相信自己也能做到。


    “阿加斯，你当然可以。”玛莎趁机揉了揉阿加斯的脑袋。


    “玛莎姐，我不太明白。”阿加斯摇了摇头。


    “问题的关键就是你要学会沟通元素，就像主人刚刚说的那样，你和元素的关系太陌生了，你首先要学会定位你和元素的关系，让元素成为你的朋友，或者，让元素成为你的仆人。”玛莎解释说。


    “朋友？仆人？那我该怎么做呢？”阿加斯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首先，你还是得通过原力配合咒语，这样才能和元素产生联系。然后再去感受元素，直到你能感受到元素和你产生呼应。而接下来，要怎样定义你和元素之间的关系，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愿了。”玛莎摸着阿加斯的脑袋说。


    “我没有那样做过，人类和元素能产生怎样的呼应呢？”阿加斯一知半解。


    “那要试过才知道，阿加斯，加油吧。”玛莎鼓励说。


    “我知道了，玛莎姐。”明白了其中的理论，阿加斯决定尝试实践。阿加斯咀嚼着大小姐和玛莎的话。


    “伐耶罗。。。”阿加斯凝神，感受原力，念动咒语。


    几次尝试之后，他终于感受到了火元素。那是一种奇妙的感受，并非个体也并非群体。就像是一个族群，心意相通，不怒不喜，当你感受到它，它也在感受你。。。


    阿加斯用心去感受这份超然，他确实感受到了不同。他知道自己去凝视的同时，也在被凝视着。那是一种纯粹，不带有目的性的回应。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玛莎要告诉他选择一种方式，奴役它，或者拥抱它。


    阿加斯稍作思考，就清楚了自己的抉择。他最讨厌的就是被奴役，所以奴役不会是他的选择。


    当阿加斯对火元素敞开心扉，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火元素的善意和温柔。是那样的热烈，是那样的温暖。


    它们渗透进阿加斯的身体，却不留痕迹，它们被感受，却又毫无实体。


    “噗。”一声轻响，一个小火苗凝聚而出，悬浮在阿加斯的手掌上。


    感受着跃动的火焰，阿加斯有些欣喜。他继续探寻，渴望找到答案。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凝聚火元素形成火焰的全过程。这是如此的神奇，如此的不可思议。


    元素有灵，它感受着阿加斯，也被阿加斯感受着，它因阿加斯的意愿化为火焰。热烈的火焰泯灭了火元素的灵性，似乎是在以牺牲换来这份灼热的力量。


    燃尽的火焰，回归了虚无，直到再次感受到召唤者的意愿。似衔尾蛇一般，以一种超越情感的轮回方式，生生不息，不增不减。


    阿加斯闭上了眼睛，他手上不时的燃起一束火焰。


    玛莎看着一动不动的阿加斯，有些手心见汗。她知道，这一关很难。


    呼应元素，始终还是要靠自己。婕茜也会偶尔停下手上的事，远远的看着阿加斯。


    只有大小姐似乎胸有成竹，兀自调配着不知名的药剂。


    时间悄然流淌，阿加斯终于睁开了眼睛，而玛莎在第一时间便有所察觉，她的心思都在阿加斯身上。


    阿加斯伸出手掌，灼热的火焰在顷刻间凝聚起来，瞬间达到了施法标准。


    这已经完成了大小姐留给他的作业，但他显然并不满足于此。


    火焰凝聚成一团，随着阿加斯的手势呼啸而出，砸在训练用的假人上。


    “你成功了！阿加斯，你成功了！”玛莎激动的喊了起来。


    “太好了，玛莎姐。”说完，阿加斯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阿加斯！”玛莎赶紧上前，试探了一下鼻息和脉搏，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精神力透支导致的晕厥，没有致命危险，但要睡上好一阵子才能够苏醒，同时会伴有严重的头痛。


    “两个小时之内，把这支药剂给他灌下去，不然等他醒了就有受得了。”大小姐不知何时来到跟前，递给玛莎一支蓝色的药剂。


    婕茜默默跟在大小姐的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得出她也在担心。


    方才的施法大家看在眼里，确实让人感到惊讶。诚然，阿加斯的基础并不差，他只是缺少正确的教导。


    但能在几小时内便领悟到这种程度，天赋可见一斑。


    “主人，如果直接灌下去会不会呛到他？”接过药剂，玛莎有些担心的问。


    “会。”大小姐言简意赅。


    “主人。。。”玛莎可怜巴巴的看着大小姐。


    “你掰开他的嘴，然后他会下意识的吞咽你放进他嘴里的东西。但不能放的太多，不然还是会呛到。”大小姐看了看时间，继续说：“先把他带回去吧，我们该回去吃饭了。”


    “遵命，主人。”闻言知道问题不大，玛莎这才笑嘻嘻的应了一声。


    玛莎一路背着阿加斯，从实验室回到了卧室。


    看着手里的药剂，玛莎一阵犯难，直接灌下去是不行的，好在正如大小姐所说，玛莎试着把阿加斯的嘴掰开，他便会下意识的咀嚼和吞咽。


    尝试了两次之后，玛莎得出了有趣的答案，掰开阿加斯的嘴并用手指拨动他的舌头，他便会下意识的进行舔食。


    利用这个发现，玛莎耗费了很长的时间，成功将药剂给阿加斯喂了下去。


    “原来舌头这么有趣。。我，我这可是在很认真的照顾他，绝对没有贪玩。”房间里除了阿加斯，就只有玛莎自己。


    她还是甩了甩空药瓶，一脸正经的自言自语。当阿加斯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阿加斯，你醒了，觉得好些了吗？”看到阿加斯醒来，玛莎关切的问。


    天刚亮时，玛莎就已经守在阿加斯的身边了。


    “玛莎姐，我，我好像晕了过去？”阿加斯揉了揉脑袋。


    刺痛感一瞬即逝，接下来便是阵阵清凉，舒服之余，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更胜从前。


    “是的，昨天你实在太冒失了，尤其是最后那一下，更是抽空了你的精神。”玛莎的责备中带着关心。


    “对不起，玛莎姐，我只是想求证，我。。”阿加斯试图解释，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元素守恒。”玛莎会心一笑，她觉得阿加斯想说的就是这个。


    “对，对，就是这样。一开始，我察觉到了元素的均衡，可我还想看到魔法最终的归宿，所以。。”阿加斯的肚子毫无征兆的响了，打断了他的解释。


    “所以，所以你饿了对吗，哈哈哈。”玛莎见状哈哈大笑，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玛莎姐。。”阿加斯被逗的脸红了起来。


    “好啦，你快点起来洗漱，差不多要到早餐的时间了。”玛莎说着话，又揉了揉阿加斯的脑袋。


    洗漱完毕，主仆几人默默吃好早餐。


    “一刻钟的准备时间，我们继续元素训练。”大小姐吩咐一声，转身离开。


    “是，主人。”三个仆人回应。


    阿加斯稍稍提高了吃饭的速度，他可不想浪费，早餐里可是额外加了火腿肉的。


    魔法训练的日常是枯燥的，需要不停的凝聚和释放魔法，以达到积累量变，引起质变的效果。


    以阿加斯现在的能力和状态来说，他还不能持续的进行释放魔法的训练。所以他只能进行聚散元素的训练。


    “吟唱魔法都是拿来吓唬人的，如果是真正的战斗，没人会傻站着等你念完咒语。知道你昨天咬牙切齿的样子有多蠢吗？”大小姐掂了掂手里短鞭，朝着阿加斯的肩膀抽了上去。


    “啪！”阿加斯刚凝聚好的元素被一鞭抽散。


    这个短鞭是新的，它和马鞭子很像，主材料是兽皮，虽然看上去是一根一米长的细木棍，其实它十分的柔软，且弹性十足。


    阿加斯被抽的一个激灵，和霍尔夫的鞭子完全不同，它鞭子抽在身上不疼，捎带些刺痒的感觉。


    鞭子下落时，阿加斯以为自己这是在“被惩罚”。但马上他就明白了大小姐这根鞭子的神奇，它有着打断元素凝聚的功效。


    这让阿加斯的元素凝聚更加困难。


    “对，对不起。”阿加斯赶紧道歉。


    “啪。”鞭子这一次抽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可没让停下，继续！”大小姐继续训斥。


    “是，主人。”阿加斯赶紧静心凝神，继续凝聚元素。


    远远的看了一眼被鞭策的阿加斯，婕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她的魔法训练。


    玛莎则在一旁好奇了良久，直到她发现大小姐盯着她看了一眼，她才跑到一边开始认真训练。


    对玛莎来说，这算得上新鲜有趣，因为她还没有被那样的小鞭子抽打过。但玛莎仔细想了想，主人如果拿这个抽到她的身上，那肯定不会是种有趣的体验，于是她最终告诉自己，还是赶快溜走为好。


    “你的精神力以及元素亲和力不错，但原力实在太低了。从今天起，必须加强训练。”大小姐来回走了一会儿，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是，主人。”刚凝聚好的元素再次被打散，阿加斯赶紧开始下一回合。


    他已经发现，这是大小姐在帮他训练。


    因为他的元素凝聚能力有了一丝微弱的提升，虽然仅仅是一丝，但他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接着，就是日复一日的训练。


    这样的训练成为了一种日常，除此之外，他还要在每天下午进行体术训练，只有在周末的时候，他才能得到一些休息。


    大小姐爱的皮鞭加上神奇的药剂，阿加斯的体能、原力等能力也在飞速进步。


    不同于越练越诱人的大小姐和两位姐姐，阿加斯的肌肉练的越发的结实。


    而强壮的身体，让他的原力有了明显的提升。原力并非是某种肉眼可见的物质，只能以精神去感受它的存在。


    它似乎寄居在肌肤之中，又像是流淌于血液之内，甚至在体内和体外之间游走着。人无法懂得它到底是什么，只是知道它是人打开超凡的钥匙。


    大小姐觉得，它是自然之中的一种能量，人要做的就是占用它，掌控它。


    一个月后。


    阿加斯终于能够顺利使用中级学徒的魔法了，这是他努力的成果，当然也离不开大小姐等人的悉心调教。


    “主人，通过训练，我进步了不少，尤其是体术训练竟然也会提升原力，这太神奇了。”阿加斯施法的能力越发纯熟，此时他已经能够在三秒内凝聚出一个中级学徒的魔法了。


    “精神是开启这一切的第一把钥匙，如果你的精神力不够，你甚至无法感受到原力和元素的存在。如果你想让这一切变强，仅仅是冥想显然不行。肉体与精神的训练缺一不可。就像一些人只能沟通原力，那么他们就只能训练成战士。还有一些人天赋异禀，虽然无法凝聚元素，却能够使用元素强化身体，他们就是骑士。一些高级骑士，还能使用一些粗糙的魔法，就像你之前那样，必须借助咒语和环境，才能够释放魔法。”大小姐解释说。


    “我之前几年的努力，甚至不如这一个月的进步，我还是对此感到惊诧。”阿加斯一时有些感慨。


    “这不奇怪。你之前一直在使用一种错误的方式进行训练，那样做几乎不会让你得到提高。如果你继续下去，就算花上几十年，也不过是一个高级学徒罢了。”顿了顿，大小姐继续说：“原力强化身体，使身体能够亲和元素以释放魔法，身体承载魔法的强度，就是你的阶位。而这一切，都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支持。我觉得，你不缺少天赋，只是缺少方法和训练。”说完话，大小姐将手上的短鞭掂了掂。


    这一幕让阿加斯嘴角不由一颤，看了看大小姐手中的“训练方法”，这段时间他可是被抽的不轻。


    “主人，关于阵法，我有些无法理解，原力、元素、魔法都离不开精神。可为何阵法可以单独存在呢？”阿加斯赶紧岔开了话题。


    “事实上，吟唱魔法本身就是一个阵法。而我们现在使用的魔法阵，不过是提前用魔法道具将施法者的法术存储下来，让元素误以为是施法者在吟唱罢了。”大小姐耐心解释道。


    “这么说的话，原力法师倒是像极了人形的原石。”阿加斯好奇道。


    “这样的话千万不要说出去，虽然这种说法不算错。但不管是人类将自己变成原石，还是原石有了思想，那都将是人类的噩梦。”大小姐似乎意有所指。


    “是，主人。”阿加斯应了一声，心下忍不住好奇，听大小姐的意思，还真有人把自己变成石头？或者，原石拥有了意识？这怎么可能？！


    “今天就训练到这里吧，明天，是时候开始新的实验了。”大小姐甩了甩短鞭，看上去心情大好。


    “婕茜，训练结束啦。”训练中的玛莎早就感觉无聊了，隔着挺远的距离，她还是第一时间听到了大小姐的话。


    玛莎跑上前去拉住阿加斯，在他的头上抓个不停。婕茜瞥了瞥嘴，默默的跟在大小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