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回：执念之道，一念之间

    秦天赐听到云飞龙说白虎和黑面组成一个小组已经去清幽谷找小金龙和孙铃一了，他赶紧问道，“此话当真？”


    云飞龙却不理秦天赐的质问，反而对着黄泽宗道，“黄大侠，我们命都在您手上了，您相信我吧。”此时他立刻哭着脸道，“黄大侠，我说的都是真的……”


    黄泽宗不想听他废话，厉声道，“滚！”


    云飞龙随即动身准备下山，黄泽宗见他狼狈样子补充一句道，“把这人也带走。”说着用剑指着地上受伤的文慧法师。


    “是是”云飞龙赶紧过来扶着文慧法师，一步步向山下仓皇逃去。


    黄泽宗又补上一句，“现在不杀你们不等于以后不杀你们。只是必须先拿他们二人祭我女儿……”


    两人听到黄泽宗声音顿时加快步伐朝山下逃去。秦天赐听到云飞龙和文慧法师下山的脚步，立刻大叫道，“哪里走！交代清楚再走！”说毕施展轻功跳了过去。


    弹指间，这剑光突然一闪，秦天赐眼睛看不见，但感官这几日也练的比常人强。他霎那间觉察到背后有一股寒气快速袭来，立刻收功折开，才刚好躲过这一击。


    云飞龙扶着文慧法师，趁着这个空隙，消失在了燕子沟。


    玉几子虽然功力恢复了一些，毕竟也是六十多快七十岁的人了，身体恢复能力就五十七岁的丹邱子和更年轻的黄泽宗相比，自然要差上一些。他刚才又强行运功推了那地牢木桩，此刻更是疲软了许多。看到此情此景，他对黄泽宗说道，“泽宗……你怎能这样对秦少阁主！而且你咋能有这种思想呢？果果的事，老道我也是十分心寒的……”


    “你闭嘴！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黄泽宗听到玉几子说出女儿的名字，大声怒道。


    丹邱子心情也是十分难过的，黄果儿从小到大都喜欢粘着他，可以说自己关心她比关心华山派还多。见到此刻愤怒的黄泽宗他说道，“泽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出了这种事是谁也不想发生的。咱们能不能朝前看，人死不能复生……”


    “丹邱子师叔……”黄泽宗很冷淡地说道，“大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不过，凭什么死的一定是她们娘俩？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你？也为什么不是他？”说着用剑指着掌门玉几子。


    半响，黄泽宗说道，“这几日我在洞内思考了很多。不但悟出了这套‘魂燕剑法’，也总结了自己。哈哈哈……现在这个世道变了，你们那套老观念也是不行的了。”


    “你想干什么？”玉几子问道。


    “怎么？你们以为我会寻短见？哈哈哈笑话！这个世道还需要我……还有许多像念真和果果这样的人还需要我……”


    突然，黄泽宗厉声道，“我可不能死，也不会死。要想改变这世道，就必须要有实权。只要拥有权利，就可以为百姓真正的做些事。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铲除严庄和他手下的四大将，因为他们杀了果果。而且只要铲除了严庄，那我就能成为安禄山的心腹，这样就能重建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哈哈哈”


    大家伙听到黄泽宗的谬论，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些天他究竟在想些什么，黄果儿的死对他的打击已经超出了常人的思维。秦天赐喊道，“黄叔叔，不可呀！您怎能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安禄山为非作歹，他们还枉杀了许多平民百姓啊！”


    黄泽宗怒道，“那是因为严庄那个贼子误导安禄山……若是由我辅佐安家父子，必定能成一番大事！”


    “泽宗啊！”玉几子心寒地呼唤着这个名字。要知道，黄泽宗在华山这么多年，一直是以正派君子形象示人。他做事讲原则，公平公正，而且是个极有抱负和作为的人。他能成为现在华山朝阳峰长老，完全是靠他自己的本事，他也是华山派这么多年入选长老里最年轻就当选的。想不到他因为果果的死，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可说到果果，自己何尝不是那样痛心？黄果果可是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呀……


    黄泽宗冷冷地说道，“好了，咱们就此别过吧。从今往后，咱们就此划清界限。告辞……”


    秦天赐站了出来，“黄叔叔，你不能去……”


    黄泽宗道，“小子，别阻碍我。”


    “不行！安禄山是一个残暴的人，你去这是在助纣为虐。你千万不能去！”


    “别以为你是果果喜欢的人，我就不杀你。谁阻我，我就杀谁。”


    秦天赐做了一个吐纳，深呼吸后、说道，“那我就更不能让黄叔叔走了。即使伤了您，我也要让你留下。”


    “伤我？呵……小子别太狂！咱么也两清了，既然你要挡我，那我也拿你试试我这新剑法。告诉你们，从今往后，若是阻碍我的道路，定会让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得安宁！！！”


    秦天赐对着梁尹道，“你带着两位老前辈退后面一点，他们的功力还没完全恢复呢……”


    梁尹听到秦天赐说话，赶紧扶着两位华山前辈向后退出数步，并担心的关心道，“秦公子，你要小心啊……”


    黄泽宗则冷笑道，“呵……妄我女儿会喜欢上你……原来你早有佳人陪伴逍遥快活了……”


    黄泽宗突然收起笑容，挥出一剑，这剑气势如破竹般袭来。秦天赐虽然眼睛不能识物，但凭借这几日的不断练习，比常人更能熟知周围气场。这剑气还未打到秦天赐身边，他早就感觉到了这剑道非同寻常。再加上方才黄泽宗挥过几次，他知道这剑气威力无比，而且是以弧形袭来，躲闪难度更大。


    因为你不知道这剑气是从左边弧来还是从右边，也有可能是上边或下边，甚至斜方向弧来。要想躲避，必须等它剑气打出一段距离，知道弧形方向才可躲避。不过等剑气发出一段距离再做躲闪，那对于躲避的人而言，难度增加了许多。本来剑气速度就很快，还要等它打出后走出轨迹再躲，那需要更快的反应能力才行。纵使内力护身，这可是势如破竹的剑气，可不是一般内力所能抵挡的，若是硬碰，搞不好会直接被这剑气斩开或划成重伤。


    秦天赐来不及细想，见这来势凶凶的剑招，只能躲闪。他凭借着这几日练习感官的经验，努力感受着黄泽宗发出的每一招每一式。


    这剑气突然开始向左，秦天赐立刻向右转身跳过，不过这剑气划来的距离的确太短，剑气顿时在秦天赐胸前撕开一口子。不过好在只是划开了衣服，并没有伤到皮肉。不过这已经是秦天赐最大的反应能力了，看得出黄泽宗这剑法果然有着精妙绝伦般的厉害。


    可秦天赐知道，此时的黄叔叔，还只是刚服用了解毒的药丸，他只恢复了部分功力。若是内力痊愈，此刻这剑气早就劈中自己了。


    黄泽宗又是挥出几剑，秦天赐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大意。虽然这几招也惊险躲过，可衣服上也陆续被划开好几道口子。真是看的人万分紧张，大家也为秦天赐捏了把冷汗。


    黄泽宗知道秦天赐武功高强，只是没想到在他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躲过自己这么多招，着实震惊。不过他还是很冷静，这一次他运足内力，准备把这“魂燕剑法”挥得极致，这下谅他武功再好，也躲不过了吧。


    正在这时，郭晞将军率着大队人马赶上山来。


    郭晞将军在山下派了探子侦查，得知燕子沟上，多人开始打斗混战，于是立刻率军进山。幸亏这燕子沟离大山入口不远，此时已到燕子沟那平台入口石梯处。


    黄泽宗听到有不少人靠近，他不等提升内力了，立刻朝秦天赐挥出几剑。


    等秦天赐躲闪开时，黄泽宗早已不见了踪影。刚好，郭晞将军率军队赶到平台。


    郭晞将军见此状况，厉声道，“果然是你。秦英雄，你这是何苦？”


    这时梁尹和秦天赐才反应过来，郭晞将军一行人是自己设计引过来的，而且两人身上都还穿着黑色夜行衣。他们也立刻明白郭晞将军此话的含义。


    秦天赐回道，“郭将军，你看，这就是我所说的被困的华山前辈。”说着指了指梁尹方向，“在下用这种方式请将军来验证和解救两位前辈实在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逆犯云飞龙在哪？”郭晞旁边一副将质问道。


    “这个……”


    “你们把他放跑了？”那名副将军怒道。


    “这不是为了救人吗？”梁尹听到后十分生气，大声回答道。


    “救人就要放走朝廷重犯吗？”那名副将依然怒吼道。


    这时郭晞举了下手，示意副将不要再说下去了。接着说道，“秦英雄，你救了寻阳城的全部百姓，这点本将军和寻阳城的百姓都十分感谢你。我敬你是个英雄。可你现在又这样闹了一出，你叫本将军该怎么向朝廷交代？”


    秦天赐走了过来，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件事是我一个人想的，算在我一个人头上吧。”


    “郭将军…”这名副将看了看后面一点的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梁尹急忙喊道。因为这事明明是两人做的，怎能让这秦天赐一人扛！


    郭晞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忙制止了他，“本将军做事还要你教吗？”


    “不敢不敢……”说毕，这名副将埋头抱拳，一边低声念道一边向后退出数步。


    秦天赐见状，立刻道，“我知道这样让郭将军你很为难。你放心，我跟你回去，让你对朝廷有个交代。”


    “秦公子……”听到秦天赐这样说，梁尹着急喊道。


    “你闭嘴！”秦天赐对着梁尹吼道，然后对着郭晞将军继续说道，“只是将军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哦？你要干什么？”


    秦天赐指了指梁尹和华山两位前辈，说道，“将军你也看到了华山前辈的确在此。他们受了内伤，请容许我在此刻花一点时间为他们运功疗伤。”


    郭晞看了看那三人，犹豫道，“这……”


    “最多半个时辰便可，将军可以在此或派人在此守候。两位前辈身子不比年轻人，我急需替他们推拿一下。”秦天赐诚恳地说道。


    “好，你是救了寻阳城百姓的英雄，我信你。我们就在这平台入口等你。”


    “谢将军。”


    秦天赐赶紧冲到两位前辈跟前。丹邱子忙问道，“天赐，你真的要？……”


    “别说那么多了，来，我赶紧运功给你们推拿一下，这样有助于两位前辈内力的恢复。”


    说着，三人盘膝而地，二老在前，背对着秦天赐。秦天赐在他们身后，自己将内力游走一遍，便一手扶在丹邱子背上，一手扶在玉几子背上。这源源不断的内力游走于二老身体，秦天赐的内力带动二老身体内力，二老体内内力马上按着八脉走势窜动。


    丹邱子和玉几子明显感觉自己体内轻松许多，一股暖暖的真气带动全身经脉，十分舒服。他们内心叹息到，这少林“洗髓经”果然名不虚传。与其说这“洗髓经”是少林独步武林的内功心法，不如说它是治疗内伤的第一神功。这对内力的修复，天下没有比这“洗髓经”更好的武功心法了。


    玉几子感悟道，“秦少阁主，你这样为我二人消耗真气，实属不必要啊。”


    秦天赐一边专心输送真气，一边小心翼翼说道，“二位老前辈客气了。您二老都是前辈，晚辈做这点也是应该。再者丹邱子前辈也算在下半个师傅，徒弟做这些也是应该。”


    “哦？还有这事？”玉几子奇怪问道。


    丹邱子苦笑道，“我华山武学只传本门弟子，这点师弟我还是谨遵祖师爷遗训的。我教的是他人的剑法。”


    “师弟说的话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是信，放荡不羁这么多年师兄我都没过问过你，你谨记祖师爷遗训就好……不过秦少阁主，你也没必要把这么多真气全输送我们呀”玉几子担心道。


    “二位前辈，不碍事。郭晞将军是个为人正直的人，之后在他那会有很多时间休息，我会慢慢调整过来的。”秦天赐继续道，“只是晚辈有事想要拜托前辈。”